纵青川夜间难眠，便改为盘腿而坐，吸收灵气修炼。
一个月过后，纵青川金丹初期的修为初步稳固，他开始找人挑战，宗门内设有擂台，输赢下注，也是平日大家的娱乐。
除非签了生死状，不然打斗不得出现性命危险。
纵青川第一次上擂台就赢了金丹中期的师兄，没用灵兽，仅用招式制胜。
此后每一次在宗门的擂台上都打的同境界的同门师兄弟落败。
女的也不会有怜香惜玉，一视同仁。
但是有一点不习惯，没有人在他身边陪伴，倒是多了很多师妹师姐围绕，他每次都御剑离开。
次数多了，加上他打擂台从不对师妹师姐留情，就一个木头脑袋，宗门里传出他不近人情、不爱女色、不懂变通的流言。
纵青川不在乎，只在乎变强。
又半年过去。
纵青川越发努力修炼，他没有继续急着升级，而是一直在稳固，怕因为升级过快而留下祸端，影响日后的修炼。
他的目标很长远，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
闭关大半年的凌赫终于出来，成功升了一小级。
某日与凌赫下山，纵青川不由问起当初没问的：
“宗主，那三样灵宝是何时寻回来的？”
凌赫晋级之后，整个人都好似年轻十岁，心情好便告诉他实情：
“进秘境的前一天晚上啊，师祖说不认得路，让我带路，那天本宗主也见识了渡劫期才能去的危险秘境，回来之后，从炼虚初期进阶到中期了！”
原来那天和宗主出去是为了给他寻宝物。
纵青川守着这一点甜，心情似乎好了那么一点点。
凌赫将他送到九州城结界附近。
“令牌拿好，注意安全，出事就叫本宗主，千万不要硬撑，你要知道，对你这些有天赋的人，有些恶毒的宗门会斩草除根的。”
“谢谢宗主提点，我明白的。”纵青川微微点头，接过令牌。
同行的还有四个曾经的手下，葛禹、李安、陈锦年、许福鑫。
纵青川这大半年都在宗门内照顾他们，给资源，给修炼方法，就算如此他们才刚刚筑基，葛禹天赋高点，已经有筑基中期。
葛禹落后他一步，语气恭敬，“主子，回去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选有灵根的人。”
纵青川这大半年不单单是普通的修炼，了解了修仙界之后。
才知道修炼资源大部分都掌控在世家和宗门之间。
他终于懂了当初宗主说的话，他一定会坚定信念，不贪恋权力滋生心魔的。
如果没有势力，以后会受人摆布，指望任何人都不如指望自己。
回到凡间，纵青川利用自己炼制测试灵根的灵根水晶找有灵根的孤儿。
期间他悄悄回了皇宫，发现百姓富裕，贪污腐败现象极其稀少，当初他没选错人，只是时间似乎有点不对劲，因为登基的侄子死去，让大儿子继位了，才八个月，为什么会这样？
心中留了个心眼。
他给侄子的儿子也就是当今皇帝一颗长寿丹药，才离开皇宫。
和四个手下在凡间游走三个月，只找到三十个有灵根的孤儿。
带回修仙界那天。
他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开始自己的计划。
陈锦年曾是将军，粗犷又耿直，急急忙忙冲进来，让正在教孩子们训练的纵青川回头看去，“如此急躁，成何体统！”
“主子！属下刚刚去外面逛大街时，听到今日是八月初五！”
纵青川对那群孩子挥挥手，院里只留下他们二人，眼眸深沉，询问：
“不是在凡间待了三个月？这边才过了不到三天？”
“就是，属下打听过，原来是凡间和修仙界的流速是不一样的。”
纵青川心中泛起无数涟漪与想法。
流速不一样？
一个想法突然在脑海里成型。
林慕清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去司阁殿统计自己下凡的记录。
“玉清上仙下凡回来了？无犯事记录。”殿主负责查仙簿，眼前这个从修仙界飞升而来的仙女，资质佳，晋升速度快，让人很有好感，用仙笔划掉了她的下凡记录。
“殿主好久不见。”
“不久，才五天。”
“那下一次要间隔多久？”上次都不肯告诉她，说要看看她下界表现如何才能看，预防她干坏事。
“仙界十年。”殿主本来想说一年，但是瞥见她的下界记录貌似有点不对劲。
林慕清不知殿主在想什么，十年那就是修仙界百年。
从这里离开之后，她将下界之前酿的酒拿出去卖了。
得到一笔不菲的收入，直冲仙界拍卖会。
台上仙丹、仙果、仙器、仙丹、仙宝应有尽有。
但是她的灵石实在太少了，一样东西也买不起，只能坐在边缘看别人买。
其实也只是体验一下，毕竟系统什么都有。
离开之时。
“好美的上仙！”
一个风流雅痞的男子在拍卖会出口将她拦住。
“玉清上仙？”念着她腰间的令牌，银月一见钟情。
“嗯。”林慕清不想过多交流，闪身离开。
快得银月用仙力都捕抓不到她的身影，好奇道：“这是什么仙法？”
只是没人回复他了。
林慕清去仙街淘宝。
之前还没买过这些，想到系统说她的运气好。
系统一边怂恿【买吧，让你看看统统的威力！】
于是她随便买了一个戒指，别人看不见的封印被她轻易解开，发现里面是一个芥子空间。
“种植空间？”她在脑海里和系统交流。
【回家慢慢研究。】系统说完掐断了连接。
她又花很少的灵石买了一个死蛋，回家发现实则还有一口气。
倒是比在拍卖会花几百倍的灵石购买划算。
她直接放进芥子空间里面养了一年。
孵出了一只红毛仙鹤当仙宠。
“啾啾！”
漂亮又粘人，还会飞，她喜欢，让它带自己游遍四周仙山。
芥子空间她研究过，里面就是一方小天地，除了灵气什么都没有，应该是哪个仙人掉下的仙宝。
于是便宜她了，有空间之后，种植仙草会方便很多，酿酒卖酒，到处游玩等待十年期限，毕竟闭关修炼不现实，一睁眼一闭眼可能纵青川已经从凡间回来了。
期间还有有人想娶她，林慕清有仙器，还有顶级仙法，提出单独将她打赢再认识，毕竟仙君只有一个，别人和她一样都是上仙，她每一次都能一挑五个上仙。
渐渐，仙界内多了一个战斗力超强的女上仙很多仙人知道了。
十年弹指间过去。
林慕清等到第二次下凡的机会。
此时修仙界百年过去。
冒出一个新的势力，灵桃阁。
让修仙界一些大家族都想查到幕后之人。
只因灵桃阁的宝物实在多！
五十年前灵桃阁只是一家不起眼的拍卖会。
只因拍卖的灵草灵药灵丹多为珍稀品种，而闻名修仙界。
服用后可以使吸收灵气速度翻三倍的九阶宁神花，往常十年不见一株，灵桃阁能月月都拍卖二十株。
可断骨重生的九品天心丹、可修复灵根、丹田的八品修灵丹等等高级丹药，平日要求到圣丹宗给三份炼丹所需的仙草才能帮忙炼，在灵桃阁花五百上品灵石一个月后就能拿了。
上古秘境才有的养魂木、星落花、圣品灵果等等，只要悬赏，一年之内必定能有实物交易。
才开了一年就引起十大世家和各大宗门的注意。
灵桃阁首间店铺开在修仙界最多客流的紫霄城，一战成名。
炼丹出名的南宫家是第一波派人去挑衅的，灵桃阁阁主蒙面，第一次出现在人前，只有化神中期的修为，但是一波波元婴、化神的修仙者都死在他手上。
凡是闹事者，毫不留情，格杀勿论，根本不怕被寻仇。
直到南宫家炼虚期的长老出面，依然被蒙面人越级击败。
自此，灵桃阁阁主一战成名，却无人知晓他的真面目。
灵桃阁开了五十年，直至今日已经在修仙界开了上千家分店。
此时还是没人知道灵桃阁的幕后老板，导致每一年的宗门和世家之间都互相猜忌。
林慕清下凡后在紫霄城一座大客栈的小二身上了解到这个神秘的店铺。
听完小二的吹嘘，她也好奇了，因为在原来的剧情里没有灵桃阁。
她吃着灵水灵猪做的香甜肉包，剥开露出肉馅。
吃完才问小二：“那如果想去灵桃阁拍卖场，需要邀请函吗？”
仙界拍卖会的邀请函还不便宜，这里应该也要吧。
小二眉清目秀，站在她侧后方，面对她强大的气息，说话都紧张，“要的，需要提前购买，就算是凌云宗那样的大宗门都要买，可不像别的拍卖场，生怕没人去，直接将邀请函送到各大家族宗门手上。”
“嗯。”林慕清问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递过一袋上品灵石作打赏和饭钱。
小二眼睛瞪大如铜铃，不敢接，“这……客官给的太多了。”
“拿着，再上些店里的招牌菜。”
灵食比凡间的食物好吃太多了，自己的空间也可以引进一些食用灵兽，林慕清比起仙界更爱这里，因为这里的东西很便宜。
“好的！大人稍等。”小二闻言，才收的没有负担，马上上了四十几样招牌菜。
八珍灵芝汤、灵草烤灵鸡、烤灵羊、灵药炖牛肉等等、还有生吃的肉片，晶莹剔透，薄如蝉翼，全都带着淡淡的灵气，肉片稍微沾点灵海中的盐，鲜美清甜。
美味程度比一百年前还要好上几倍。
修仙界看来有很多东西都进步了。
林慕清全都吃完了，因为不用顾虑胖或者饱，灵肉类的灵兽是吸收灵气长大的，所以只会为身体提供灵气，不会有热量。
紫霄城地大物博，可容纳上千万的修仙者，世家宗门大家族都在此处有高门宅院。
她御剑飞行来到灵桃阁，收剑走进去。
如今管事的阁主是个中年男人，化神期的修为，却看不透林慕清的实力，隐隐露出的威压让人胆颤，心中诧异。
楼万峰亲自上前，并不会有不相信如此年轻的少女是个无修为的凡人的想法。
“大人，看您像是生面孔，是第一次来灵桃阁？”
林慕清站在一处放置丹药的古朴货架前，好多九品丹药，确实有实力。
“嗯，我刚刚来，什么时候有拍卖会？”
她昨晚悄悄回了一次凌云宗，却没有发现纵青川的身影，便没有现身。
楼万峰在她身后回答：“半个月后会有一场圣品灵宝的拍卖，大人倒是可来这里看看。”
“好，各类九品丹药都买一瓶。”她点了好多样，准备拿回去研究研究。
“这就帮您打包。”
不过五分钟，林慕清就拿到装着丹药的储物袋，还有一张邀请函。
楼万峰递过去，指尖敲着算盘，微笑道：“一共一万五千上品灵石。”
林慕清没有这么多上品灵石，给了别的灵石，一百的汇率。
“一百五十颗顶级灵石，你数数。”
楼万峰再次震惊，顶级灵石一出手就是上百颗，还很随意的态度，难道是隐世大家族的人？
林慕清离开之后，一边到处闲逛，一边留意纵青川的传闻。
挺想他的，但是又不能表露出来，头疼。
楼万峰收到这么些宝贝灵石，第一时间就传讯给主上。
修仙界的传讯符纸，是一对的，注入灵气双方可以通讯一炷香时间。
“什么事？”低哑成熟的男声含着慵懒与威严。
楼万峰恭敬地说：“主上，属下刚刚收到品质绝佳的顶级灵石，有一百五十颗，可能是隐世家族的人现世，需要派人去探查一下吗？”
在秘境中与一群圣兽打斗的男人，嗯了声，没有多大反应，满天光幕攻击，秘境深处的森林被破坏大半，灵力肆虐，嗜血凶残的圣兽八爪蜘蛛一个个死亡。
“还有别的事？”
楼万峰决定还是要说一下，“有，花费灵石的姑娘属下觉得实力深不可测，比……比见到主上还要强的感觉。”
最后说的有些忐忑，怕主上发怒。
纵青川执剑砍蜘蛛长脚的动作稍微慢了一分，随后又冷漠地切下，分割尸体，收进储物袋。
一场战斗，男子衣衫不乱，气息稳定，却在胡思乱想中，凤眸眼中的镇定逐渐破碎。
男子黑睫沉沉压下，敛目时，骤然御剑飞行，直冲云霄。
“留住她，留不住也要知道行踪，要最高的待遇，要顺从她的意思。”
第563章 无情帝君下凡历劫想渎神明少女（18）
“啊？？”楼万峰被跨越如此大的信息所整懵，手下的修仙者纷纷看向他。
“主上说什么了？”
但是符纸已经燃尽，听不见对方的声音了。
“主上说……”楼万峰复述一遍，其他人都是见鬼的表情。
然后纷纷从雕花木窗跳下一楼，寻那个女子的踪迹去了。
林慕清蓝衣飘飘，墨发披肩，游走在紫霄城最繁华的街道。
走走逛逛。
最在一家灵兽阁门前停下。
她没有进去，而是转身，望着身后一个穿青衣的男子，语气淡然疑惑，“跟了一段路了，有何贵干？”
青衣男子温润如玉，还是个二十出头的筑基期，声音清脆自豪，“在下凌云宗内门弟子伍长欢，想认识一下姑娘。”
“凌云宗？”林慕清表情一言难尽，上下打量他，长的有点像凌赫的二徒弟伍什么来着？
孩子都这么大了！
“是的。”伍长欢从未见过如此清冷绝色的美人，心跳的非常快，说凌云宗表情特别傲娇。
可是她没兴趣啊！
“嗯，我走了。”
她不多言，转身进了灵兽阁，花一颗上品灵石买了一堆特价蛋蛋，一百多只。
“姑娘这些都是死蛋，不要买，坑钱的。”
“我就喜欢死的。”
伍长欢一噎，以为她不够钱，“姑娘真特别，五级灵兽蛋喜欢吗？我可以送你的。”
“不需要。”
楼万峰突然从门口路过又后退几步，冲进来，“大人留步！”
林慕清不明所以：“还有什么事吗？”
楼万峰脑子转速快，诚恳地说：“是这样的，刚刚给大人的丹药有一瓶给错了，不如大人随我回阁里坐坐，给你重新换一瓶？”
伍长欢看见楼万峰诧异，面容带笑打招呼：“楼阁主？”
楼万峰朝他点点头，继续忐忑地看着眼前的美人，“大人您看如何？”
美眸半眯，见他忐忑，林慕清思索一下，应该不止这件事，“可以。”
伍长欢不懂楼阁主比他爹还要厉害的人居然叫一个少女叫大人！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想跟上去，却被拦住了。
“伍少，请便。”楼万峰带来的手下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去灵桃阁买东西还不行！”
“主上说今日关门招待贵客。”
伍长欢心里泛起惊涛骇浪，想要回忆刚刚那个少女的容貌，发现脑海一片空白，只知道美，但是记不起五官了，这是什么人，他要回宗门找爹爹！
灵桃阁。
林慕清再次踏入这里，发现没有客人了。
“阁主想做什么？”她倒是不怕，跟着楼万峰在一楼大堂坐下，静静地望着他斟茶倒水，并且手抖。
“大人在此等等，是因为您的灵石，我们主上特别喜欢，想和你做笔交易。”楼万峰感受到无形的威压，额头冒冷汗，全身的灵力居然都停滞，使不出来，心中大骇。
“那要等多久？”林慕清漫不经心地问，手里把玩着刚刚买的其中一个死蛋，施灵力将它孵化出来，是一个外貌类似鹦鹉的小灵兽。
逗着它玩，又捡到宝了。
“快了快了。”楼万峰也说不准，他不知道主上到底去了哪里，战战兢兢放了一杯茶在林慕清面前。
她手心站着的小鹦鹉灵兽，学着说一句话：“快了快了！”
林慕清喂它吃颗开智商的丹药，听闻有陌生的脚步声，将它收回芥子空间。
纵青川进入大堂，入目是一个妍丽宁静的背影，墨发如瀑，侧面露出白皙圆润的耳垂，吊着的珍珠耳环，一如当年。
他不会认错的，一定是她。
长身玉立的男子在林慕清眼前笼罩下了一个阴影。
她回头，对上纵青川俊美成熟的容颜。
纵青川大脑一片空白，他想叫出来，一百年了，整整一百年了，他都怕忘记她的容貌了。
可她回来了，再次回来了，
少女容颜如百年前一般毫无变化，她坐着，他定定地站着。
久别重逢的喜悦和惶恐淹没了他的理智。
“好久不见，原来是你呀。”她真的很惊讶，早该猜到的，除了纵青川，还有谁能百年间创建一个新势力？
此时见到，她有点想抱一下，可顾忌着以后那位仙君，到底是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她才站起身，纵青川失神地上前一步，双手作出想要拥抱的姿势，却抬到即将握住她的肩膀时，又放下，差一点，他要失去理智将她紧紧抱住了。
纵青川多想自己再疯一点，就能毫无顾忌地抱上了。
旁边的人早已识趣地离开，大堂内除了堆满的丹药灵宝，只剩下他们两人面对而站。
他干涸的喉咙终于说出第一句话：“我以为，你已经忘记我……我这个同伴了。”
林慕清浅笑嫣然，眼里只有欣赏，“纵青川，我还记得你的名字，你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恭喜你。”
曾在学堂里，男子说过要在修仙界闯出一片天。
面前少女眼里温柔的像揉着细碎的星光，粉黛未施，樱唇微张，说出一句他不怎么喜欢的话恭喜他。
但他依旧开心。
纵青川为她还记得自己说的话而不禁落泪。
百年太长远了，足以让他懂了那种只有在她身上才能体会的感情。
是贪、是爱、是无尽的得不到回报的情愫。
又或是执念。
“你哭什么。”她抬手，那滴泪刚好砸在她手心，是热的，直直烫到她心底深处。
“就是很想你。”
纵青川坦白地说出，却清晰地看见她明显瞳孔一缩，睫毛颤抖了好几下，慌张地退后一步。
“我是你师祖，想我很正常。”
她好似在勉强挽回话中的意思，试图曲解，第一次在他面前承认了师祖的名号，用一个称呼在他与她之间划下一道分界线。
纵青川轻轻扬唇，眼角的笑意却不达眼底，“嗯，是的，师祖。”
男子鼻音浓重，嗓音沙哑，像带上了哭腔。
少女似乎想摸摸他的头，最后拍在了肩膀之上，眼里像含了很多复杂的情绪，安抚他。
“那就好好给我说说这百年间的变化。”
“嗯，好。”纵青川藏了许久的情绪，在见了一丝阳光之后，又再次埋在更深的心底之处。
怕她远离，因为他还没有能力能一直将她留在身边。
林慕清不知如何开口，只能随便问：“宗门怎么样？凌赫还好吧？他突破炼虚期了吗？”
却不知因她这句话，纵青川好不容易压下的理智再次疯狂！
“我修为有合体期了，我比宗主还要厉害，能不能先问问我？”
男子低垂着眼眸，眼眸情绪浮浮沉沉，像压抑着许多情绪，好像要碎了。
林慕清握紧了拳头，手心里那滴泪已经干涸了，解释道：
“纵青川，你很棒，我没有不先问你。”
“是因为你的灵桃阁我听人说了很厉害，我也看出你修为了，所以才会问别人，你……你不要生气。”
林慕清一方面又要顾忌他情绪，一方面又要保住小命，要是仙君看不到凡间发生的事，她早抱上去了！
少女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地抬眸看着他，语气很温柔又隔着疏离。
他也不能求太多，纵青川闭了闭眼，再睁开，又恢复平静：“没有生气，宗门很好，大家都很好。”
只有我不好，只有我天天在想你。
“你有住处吗，不如在紫霄城住下，出门比在宗门方便。”
像是为了放低她的警戒心，再一次主动叫了那个称呼。
“师祖，就当陪陪我。”
她低头，貌似在思考，“城里确实有好多东西玩，那好吧，你不要告诉他们我回来了。”
纵青川诧异，原来她还没有回宗门！
如果不是她来这里买东西，是不是悄悄来了又会悄悄地走。
那这百年间，她有回来过么！
“师祖，跟我来吧。”
纵青川先行一步走出灵桃阁，林慕清跟上他，看着他比之前更厚实高大的身姿，还有身上藏不住的凶杀之气，是和别人打斗留下的。
已经能想到他经历了多艰难的处境才能走到今天了。
纵青川何其敏锐，背后似乎带着丝丝心疼的眸光，让他燃起一缕希望。
“师祖，御剑飞行吗？”
“如果不急就走路吧。”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路过的修仙者都认识纵青川。
仰慕、羡慕的目光频频望来。
“小伍好像成亲了是吗？”
“嗯嗯，孩子都很大了，三位师兄都成亲了，孩子都和伍长欢差不多大。”
“那你成亲了吗？”
“没有。”纵青川更想问，她在另一个世界有没有成亲，可是不敢问。
怕答案会击溃他……
紫霄城的城中心，那里是他的住所。
打开大门。
“师祖，这个地方喜欢吗？”
林慕清站在满院的桃树下，心中触动。
“我一直都喜欢桃花，原来你也喜欢桃花？连取名字都是灵桃。”
“是，喜欢，喜欢百年了。”纵青川低头，在桃树下侧目，少女眉目如画，眼眸中映着满天桃花，唯独没有他。
一瓣桃花瓣倏地落在她肩头停住。
一瓣桃花都比他凑的近。
恨恨地轻轻伸手抚去，触碰到肩头的衣物，又怕她反感缩回来。
第565章 无情帝君下凡历劫想渎神明少女（20）
那朵飘落的花瓣被纵青川攥在左手中，左手背到身后，轻轻揉捏。
听她说着，又回头与他四目相对，露出干净柔美的笑容。
“喜欢百年啊，那这些桃花挺荣幸的。”
她眼里没有露出除轻松以外的情绪，真的只是感叹桃花。
可纵青川向来心思缜密，相撞的一眼，她若无其事地避开。
真的听不懂是桃花还是别的么……
纵青川仰头痴痴地望着桃花，静静地说了一句话：“可她不会回应我。”
这个“她”指的到底是桃花还是意喻特指一个人，模棱两可。
全看她如何理解。
少女沉默一会，他看见她眼里似慌张似无措，许久才继续回应：“桃花当然不会回应你，如果养出了灵智，或许你会有答案吧。”
纵青川黝黑眸中淡笑滑过，有种拨开云雾见到光明的执拗，低声说：“是么？看来要亲自养一养，才知道这个答案了。”
她莫名感觉危险，默默退开一步，让本来已经并肩相贴的距离拉开。
纵青川背在身后的手滴落几滴粉色的桃汁，收敛起泄露的情绪，不经意地问：
“师祖，这百年你有回来过吗？”
“没有。”林慕清没有隐瞒，故意透露一句话，“我不能随意来这里。”
她没有瞒着任何人来了又走，纵青川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更悲恋，她一百年也没有想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他。
她会待多久？
他曾经问过宗主，宗主说不知道，但是那一次，她只在修仙界待了一个半月。
“师祖，我带你去看看你的住所。”
他不敢再纠结了，走入白墙青瓦的院内，穿过美如仙境的灵桃林，身后跟着的少女比灵桃还要美。
瓣瓣桃花随着风吹落在他们的发间、滑过衣衫，留下芬芳再落入红泥中。
像是注定不会停留的宿命。
林慕清发觉他的背影与花瓣相合很沉寂，没有以前向阳而生的活力，但这是他必须经历的，必须经历七情六欲，感受在仙界不曾拥有过的情绪和欲望。
她也心疼，主动走到他身旁问：
“青川，我看你停留在合体后期已经二十年了，是遇到什么瓶颈了吗？”
“不清楚，我拼命修炼，灵气也到达瓶颈期，战斗力以一敌十个同境界，但是境界迟迟没有松动，没有雷劫，为什么？”
纵青川眼神迷茫又脆弱，直直与她对视，看见她闻言眼里浮现担忧。
他变态地觉得好高兴。
他当然知道原因啊，是因为有心魔，所以他才晋升不了。
他们的距离才拉到一半，已经停滞二十年没有进一步了。
“我帮你看看？”她眨着眼睫，眼眸中透出一分心软，是真心想要帮他。
“嗯。”一个字他应的很乖，又不知她是怎么看的。
在纵青川意外之中，神情柔和的少女隔着宽袖握住他的手腕。
一股舒柔陌生的灵力从他们手腕连接处注入他的体内。
尽管她温柔，但她的灵力很霸道，将他的灵力压制地死死的，只能任由她的灵力游遍全身经脉。
两人的灵力在他体内产生交集，仿佛是灵魂交融，那股特殊的感觉让他脑海一震，眼眸逐渐染上疯狂的爱欲。
纵青川猛然闭上眼睛。
她也会和自己产生同样的感觉么？
最后那股灵力停在识海附近，纵青川掩盖住情绪，睁开眼见她脸色一变，唇瓣紧抿，而后紧张地松开了他的手。
她似不相信，又重新看一遍，再次牵起他的手，最后确定了，语气担忧：“你……有心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