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烈枪 刑侦/逐光 刑侦—— by北斗二娘
北斗二娘  发于:2024年04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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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光明路,民生银行。
接到顾己的电话,戚铭就快马加鞭地往仇兴国老家赶了,宋晏辞倒是有点姗姗来迟。
看到宋晏辞,周列告诉他:“那个刘明也不老实,他想过背着徐宏图找到密码开这个保险柜,从而威胁徐宏图,但徐宏图这个密码设置的古怪,而且会触发报警装置,再加上徐宏图那小子鸡贼的很……”
宋晏辞眉头一皱:“这是银行的保险柜,他应该没有多少机会在里面设置爆炸装置吧?”
周列说:“那倒没有,但根据我和孤狼的观察,如果开锁不当,就会启发里面的自毁程序,所以我们俩一致怀疑,徐宏图手上并不只有一个账本,他肯定在另外的地方还藏着副本。”
“老岑和林一月已经在朝着这个方向调查了。”宋晏辞朝外叫了一声:“老钱,别磨蹭了,进来看看。”
周列探身往外一看,就见一个穿着邋遢,大概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探头进来,他嘿嘿一笑,晃了晃手里一个造型别致的酒壶:“再喝一口,再喝一口就来啊。”
他说话的功夫,周列已经嗅了嗅:“嚯,这可是好酒啊。”
老钱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子,看样子识货啊。”
“老钱。”宋晏辞跟周列介绍,“要说钦城有谁开锁能比得过他,我暂时还没找着,没别的爱好,就好一口酒,他儿子……”
宋晏辞压了压声音,“他儿子就是被人锁在房子里,没及时开锁才没的,这之后,老钱在开锁方面就跟魔怔了一样。”
老钱一口气喝了半壶酒,心满意足地带着一身酒气进来,他看了看周列,又看了宋晏辞:“多大的锁啊,搞这么大阵仗?”
他说着推了宋晏辞一把,走上前观察了一会儿,慢慢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最后啧了一声:“银行没办法开?”
宋晏辞耸肩:“能开的话我也不会大老远来求你了啊。”
周列问:“难度很大么?”
老钱咂咂嘴,又解了酒壶灌了嘴酒,那口酒在他口腔里过了一圈他才舍得咽下去:“难,但也不是开不了,就是得花点时间,有那么点儿危险而已。”
他又往后退了一步,挽着胳膊闭上了眼睛,过了良久才猛地睁开眼睛,酒壶往宋晏辞手里一塞:“给我灌满。”
宋晏辞失笑:“得嘞。”
“另外设置这个密码的人的资料也给我一份,越详细越好,万一用得上呢。”
老钱没有立刻上手,而是又扫了一圈,“还有啊,你们也不要留这么多人在这儿了,搞得我紧张兮兮的。”
他指了指周列,“这小子跟你一样,一个顶十个,把他留下,外面那些人撤了吧,你给我灌了酒也走,你们俩都留在这儿就有点浪费了。”
周列这会儿对他是刮目相看了。
他走到一旁,宋晏辞跟了过来。
周列说:“孤狼去了仇兴国的老家,顾己得到消息说那里有线索,如今许灵月他们四处点火,你确实没有必要留在这里。”
宋晏辞忽然说:“周列,我有个计划,你想不想听?”
“嗯?”
宋晏辞拉着周列到了个安静的地方。
宋明辉脱下一身西装,穿着便于行动的冲锋衣出门的时候,被守在一楼的宋明阳一声咳嗽给拦住了。
“你就这么出去?”宋明阳问。
宋明辉提着拐杖摊开手:“老婆孩子大哥我都安排好了,还要怎么出去?”
宋明阳瞪了他一眼:“我问你,那个什么烂桃子集团的人手上有没有枪?他们动不动这里炸那里炸,你一个瘸子怎么跟他们去斗?”
宋明辉猛地反应过来。
他笑:“我说大哥,你想关心我就直说,怎么还矫情上了?”
宋明阳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就问你,穿防弹服没有?你有把握没有?”
宋明辉拉开衣服给他看:“防弹衣,穿了,麻醉枪,也带了,我手底下那几个人也都在,而且大哥你别忘了,我已经在这些人手上吃过亏了,查了他们这么多年,要是再吃亏,那我可就真把宋家的脸丢尽了。”
“我这心里还是不踏实。”宋明阳朝外叫了一声:“阿潘,你进来。”
很快门外就进来了个身材魁梧的个寸头壮汉,对方一脸冷峻,目光锐利,双手交叠在前叫了一声:“宋总。”
“阿潘是个退伍老兵,只有在非常重要的场合才会负责保护我的安全,是我再放心不过的人。”
宋明阳指了指宋明辉,“阿潘,这是我亲弟弟,这次我把他的安全交到你手上了。”
阿潘走到宋明辉身边:“您放心,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二爷。”
“不错,是个练家子。”
宋明辉并没有觉得自己脆弱到需要保护,但大哥开了口,他不愿让他平白担心,所以很满意地拍了拍阿潘的肩膀,“大哥,这么一号人物,你怎么舍不得送你儿子那儿去。”
“他有那么多志同道合的队友,我一个当爹的对他的工作指手画脚干什么。”宋明阳又坐了回去,“我答应过爹妈要护好你,我不能食言。”
宋明辉笑了一声:“哥,我从没见你这么矫情过。”
宋明阳抓起桌上的橘子就扔了过来:“不识抬举,滚犊子吧你!”
宋明辉抓住橘子塞给了阿潘:“走吧,陪我干场大的。”
临到门口了,宋明辉又说,“大哥,人家那不叫烂桃子集团,那叫黑桃组织。”
宋明阳管它什么集团还是组织:“那我不管,一副扑克牌,还给自己摆起谱来了!”
就在宋明辉带着阿潘出门的时候,仁增的消息传到了警局:孙佳树醒了!
孙佳树一醒,姜世涛和张丛文的大部分笔录被推翻,程媛那边就更不好过了。
聂忠华接完这个电话的时候,程媛那边第三次要求想跟警察聊。
去往程媛所在审讯室的路上时,顾怀山从曹俊茂所在的审讯室出来叫住了聂忠华。
聂忠华一转身,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像是苦苦支撑的孩子见到了亲近的长辈。
“过来。”顾怀山慈爱地朝他招手。
“顾爷爷。”
聂忠华强迫自己一定要忍住,可是看到顾怀山那双带着慈爱和心疼的眼睛时他根本难以自控,积压了许久的悲伤和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顾爷爷三个字出口的时候,眼泪就已经从眼里出来了。
“傻小子。”顾怀山将人往前一拉,抓了一把他的头发:“头发这么长,胡子也没刮,回头都吓不住那些人,气势上先低人一等了。”
他说完这话,忽然拉着聂忠华往走廊尽头走。
聂忠华这会儿脑子里一团浆糊,像个小孩一样跟着他走,直到两人走到尽头拐角处,那里有一间出了故障的审讯室,最近还没来得及检修。
“去。”顾怀山将他聂忠华推进隔间:“去把心里的不痛快喊出来,喊出来你就舒服了,出来再洗把脸,刮个胡子,然后再干你该干的事。”
聂忠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爷爷,我们时间很紧,我……”
“有爷爷呢。”
顾怀山又推了他一把,拿过他手上的资料,“这是命令,执行命令。”

第505章 断根骨头值了
审讯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聂忠华沉默下来,这个对罪犯来说静谧而又压迫的地方,在此时对他而言仿佛是个保护壳。
屋子里也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除了自己的呼吸声聂忠华什么都听不到,忽然之,他的脑袋好像猛地空了下来。
足足过了三分钟的时间,凄厉的暴喝声突然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炸开,那一声嘶吼仿佛将聂忠华积蓄在身体里的痛苦全都砸在了地上。
他向来都是内敛的,亲生父母先后离世的时候,他不敢哭,硬生生忍着,脑子里一遍一遍地回旋着他们说他是哥哥,要照顾弟弟,要撑起这个家的话。
后来到了郑爸身边,他短暂地快乐了一段时间。
再后来郑爸也没了,他身上不仅担着这个家,还担着郑爸的遗愿,为此他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妄想继承他的衣钵来延续他的理想,仿佛只有这样才不会愧对父辈的牺牲。
现在,他苦苦支撑了这么多年的家彻底散了。
无论是对生身父母还是养育之恩的郑爸,他好像都没有完成对他们的承诺。
可是这些年,他分明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在平衡了,他像个机器一样不停地转,不停地学,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啊!啊!”
他一次又一次地嘶吼着,额头和脸上的青筋暴起,吼得他甚至有点缺氧,可是活了这么多年,他好像第一次这么畅快。
二十分钟后,他的脸微微肿着,脸上的胀红还没有消散,只是身上的疲惫感仿佛少了一点。
顾怀山从程媛所在的审讯室出来,朝聂忠华走了过去。
“舒服了?”他问。
聂忠华点头:“嗯。”
顾怀山说:“这个程媛这里没有什么困难了,去洗脸,刮个胡子再过来,里面已经有人在盯着了。”
聂忠华又嗯了一声,转身往洗漱间的方向走。
“小忠华。”顾怀山快走两步,又喊了他一句。
聂忠华转过身来的时候,顾怀山眼疾手快往他嘴里塞了颗糖:“年轻人难过一会儿就好了,还有大把的日子要过呢,吃颗糖甜一甜,不够爷爷还有,保准你嘴里不再苦。”
明明在那个空****的房子里的时候,他还觉得他这一生孑然一身了,可如今这颗糖又仿佛将他从悬崖边上扯了回来。
“好。”他看着顾怀山露出个笑来:“这糖可真甜。”
“甜就多吃点。”顾怀山又往他手里塞了把糖:“去吧,去洗脸。”
聂忠华笑了起来,仿佛有人平白往他空****的身体里填满了力气。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顾怀山的笑容里充满苦涩。
廖乾坤从转弯处走出来:“老师,我记得前进以前说过,他收养的这两个孩子,老大想学医,以后要叫他治病救人,晓光那小崽子天生就是警察的料,他那一身本事,以后都要交给晓光那孩子。”
“世上的事总是阴差阳错。”顾怀山眼里闪过惆怅,“忠华这孩子做不了医生了,他这辈子,只能做缉毒警了。”
廖乾坤问:“老师,为什么?”
顾怀山一笑:“他们身上有警察的魂。”
廖乾坤还在想顾怀山这句话的时候,钦城平南古渡,林木和岑虎经过一番乔装打扮,骑着电动车穿过一条小巷,停在了一家小卖部门口。
小卖部里的人已经换成了警方的人,对方叫罗海潮,跟林木关系非常铁。
“老板,再来个打火机啊,我够不着,你给我拿一下呗。”林木喊了一声。
借着拿打火机的时间,罗海潮迅速告诉林木:“这里地形复杂,木质老房数量太多,人员撤离太困难了,我们不敢轻举妄动,一旦爆炸,情况会很棘手。”
林木叼了根烟,又给岑虎递了一根,趁着点烟的动作问:“他们的踪影呢。”
“往前走100米左转,第二户人家,许灵月进去已经两个小时了。”罗海潮语速很快,说完这话,目光又非常锐利地四处打量了一番。
林木掏钱付款,罗海潮却在接钱的时候手一松。
钱掉在了地上,林木立马意识到什么,他俯身捡钱,罗海潮也跟他做了一样的动作。
两人的手都碰到钱的时候,罗海潮忽然说:“范平出现了!”
林木后背一紧。
与此同时,岑虎也发现了范平的身影。
他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忽然哎哎哎地叫了起来。
刹那之间,林木和罗海潮意识到他的打算,林木假意一摔,电动车朝着另一侧倒了过去。
范平同样骑着一辆电动车,他本就精神高度紧张,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忽然一慌,不知道怎么的连刹车都没反应过来,电动车直挺挺地朝着岑虎冲了过来。
林木和罗海潮都变了脸色,林木下意识想冲过去,却被罗海潮一把抓住胳膊。
为了不打草惊蛇,罗海潮还装着惊吓的样子喊了一声:“兄弟,刹车!刹车啊!”
范平猛地反应过来,但他的手还没压下去,岑虎已经一声国骂,看起来是惯性的状态一样撞在了范平的电动车上。
这一撞可用了力,范平的电动车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他原本可以弃车保护自己安全的,但岑虎忽然一拽,范平还没从车上跳下去呢,整个人一个失力往侧面跌了下去。
一团混乱中,范平压在了岑虎身上,他甚至听到因为他的重压,身下的人骨头都咔嚓一声。
林木跟罗海潮对了个眼神,两个人“手忙脚乱”地冲过去扶人。
“咋回事啊你,好好开车不会啊?”罗海潮胡子拉碴的,嘴里还带着酒气,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不像个讲理的人,指着范平就说:“我说小子,你爹没教过你刹车啊?”
范平这会儿急着呢,不管平日里怎么样,这会儿只会双手合十给岑虎道歉了。
他一口一个对不起,罗海潮坏人做到底:“对不起就完事啊,你瞅瞅这兄弟,给人家送医院去啊!”
林木也开始搭腔:“愣着干啥啊!我兄弟下周得结婚,娶不了媳妇儿你给他再找一个啊!”
罗海潮又添了一句:“那兄弟你放心,我这儿有监控呢,实在不行咱报警。”
范平脸色一变,赶紧摆着手:“别别别,哥,咱们好商量,别报警!”
岑虎只会捂着老腰一个劲儿地哎哟。
范平一脸焦急,但也给他们陪着笑,一看这三人不好对付,他想了想,果断从钱包里拿出一沓人民币:“哥们儿,我实在有点急,这点钱你先拿着……”
他在慌乱中又留了个电话号码:“我确实是有点急,我先给你道个歉,这个钱和号码你拿着去医院检查,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一定全权负责,但是现在……”
岑虎非常到位地表演了什么叫见钱眼开。
看到他对着那一沓钱眼睛发光的样子,范平心里松了口气,他索性抽出了钱包里最后几张钞票:“都给你,后续有什么问题我一定负责到底!”
见他焦急地看着时间,罗海潮终于变了口风:“友仔,看在人家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你们就先让人家走啦,看样子真的很急的喂~”
“走吧走吧走吧。”林木翻了个白眼,还不忘威胁:“我友仔要是有什么事,我非得找你算账的喂!”
范平又给他赔了好一会儿笑脸。
罗海潮推了他一把:“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喂,不走就跟人家去医院喂,这位兄弟都快晕过去啦。”
范平立马抬起电动车离开了。
他的电动车拐过弯不见踪影的时候,岑虎一声卧槽:“我他妈肋骨都要断了啊妈的……”
林木立马问他:“老岑,你赌上两根肋骨突然搞这么一出是为了个什么?”
岑虎眉头一挑,一脸得意:“我往那小子兜里放了个小型小型追踪器。”
林木和罗海潮一愣。
岑虎又说:“有录音功能哦。”
罗海潮反应了两秒推了他一把:“你小子,折根骨头也值了!”

第506章 能不能打起来
做戏做全套,林木扶着岑虎假装去医院,吱吱哇哇了一路,最后顺利撤离到了隐蔽在路口方向的指挥车上。
罗海潮骂骂咧咧的,手上拿着瓶啤酒,拎起一袋子垃圾,趿拉着拖鞋往远处走。
许灵月和范平所在的那条巷子里,正好就是垃圾投放处。
一回到指挥车上,岑虎顾不得疼,立马连接了手机,等待接收范平身上那个定位录音器上传来的线索。
但传到他们耳朵里的只有行走的脚步声和布料摩擦的声音。
林木手指沾水在桌上划了起来:“从咱们跟范平分开到现在,至少过去了五分钟,范平走路很急,以他的脚步幅和速度……”
岑虎差点又闪了下腰:“我说林队,你咋知道范平的步幅和速度的?”
“扶你起来的时候观察了一下。”林木又搀了他一把,将人往椅子上捞了捞,“那啥,我从小数学和物理就学的挺好,眼力也不错,大概能算出来一点。”
岑虎揉着老腰:“我这什么命啊,一遇一个大爹,一个个的都比我厉害,搞得我都有点自卑了,我从小什么都不好,就是皮实,别人打一巴掌就哭,我就厉害了,别人是爹把儿子打哭,我是我把我爹气哭。”
林木被他逗笑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老岑,范平停下来了。”
岑虎立即收敛心神,两人同时从耳机里传来了闷闷的敲门声。
敲门声三长两短,一声木质门拉开的吱呀声传来,很快就被关上了。
“范平刚才上了楼梯,这里的楼梯一般是12阶,这样算来,他上了两层。”
林木迅速计算着,又拿起另一个耳机,“海潮,距离小卖部大概五百米的距离,两层,容易隐蔽,观察和撤离。”
大概过了一分钟的时间,罗海潮的声音传了过来:“大概找到方位了,老林,不好干。”
林木和岑虎同时皱眉。
罗海潮那边说:“这地方前后都方便跑路,二层的高度根本难不住这俩人,最重要的是,这地方一堆老头老太太,真把这俩东西惊着了,他们随手就能抓一个,而且你别忘了,他们最拿手的就是拿炸弹当摔炮玩。”
“你先撤回来。”林木短暂思忖,“我想想办法。”
罗海潮已经往外退了:“许灵月的警惕性高于范平,目前我没发现方立祥的身影,到时候一定要注意许灵月,不过我又发现了一个可能性。”
“什么?”林木问。
“我找到了一处制高点,虽然不是最佳方位,但如果我们的狙击手水平高的话,大概有40%的可能性击毙对方,但风险也很大,一旦出了意外,他们手上肯定有爆炸控制器,到时候后果也不堪设想。”
“狙击手……”林木第一时间先想到了戚铭,而后才想到了宋晏辞。
“好。”他说,“我看看能不能实施。”
“我撤了,这女人警惕性太强了。”
罗海潮说完这话,岑虎就后背一挺,示意林木听范平那边传来的消息。
范平进了许灵月所在的房间,还没开口就被许灵月示意别说话。
许灵月拉开窗四处查看了一番,又等了一会儿才问:“没尾巴吧?”
“我小心着呢。”范平拍了拍衣服:“就是来的路上摔了一跤,不过不碍事。”
“摔了一跤?”许灵月眉头一皱:“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小心点,每次有什么行动你都要出点岔子!”
范平不喜欢她这种质问的口气,但还是开口:“就是个意外,我观察过了,没什么问题,那些警察现在忙着银行爆炸的事,查不到咱们身上来。”
“你说查不到就查不到,范平,我都懒得说你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蠢!不要小瞧警察,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范平有点生气了,他冷了脸:“我来这儿不是听你训话来的,你不要仗着你跟他关系好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要么你就说正事,要么我就走了,大家都是拿钱办事,你少在这儿给我摆谱!”
“你!”许灵月生气了:“范平,你自己做错了事儿你有什么脸说这话,你别忘了昨晚是谁给你收拾的烂摊子,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你他妈差点把自己炸死了!”
“你少跟我说这话!”范平明显心虚了起来,但还是说,“我今天不是来听你叽叽歪歪的,你要说就赶紧说正事,咱俩待一起准没好事,说完了我就走了。”
“走,你走哪儿去?”许灵月非常看不上范平这个人,但一想到他们的任务还是松了松语气:“这是他早上给我的图纸,今天晚上我们俩的任务是在这些地方放置炸弹。”
范平走了过去:“只是放置?那什么时候实施爆炸?”
“明天晚上。”许灵月的语气有点激动:“咱们的机票已经准备好了,爆炸一开始咱们就能走了。”
“真的?能走了?”范平也激动了起来,“那太好了,老子早就受够了!那方老师呢,他跟不跟我们一起走?”
“废话,留在这儿他能活多久?”
许灵月冷笑一声,“轮不到你操心他,你知道有多少人重金请他么,方老师制造炸弹的本事够他一辈子高枕无忧了,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范平噎了一下,恨恨地看了一眼许灵月,他咬咬牙咽下了这口气:“别啰嗦了,分配任务吧。”
“老城区这边我负责,我是女生,这里又多是老人,他们对我不会太设防,剩下的归你。”许灵月说。
“警局附近也要放?”范平忽然开口:“风险会不会太大?万一……”
“你以为你干的是吃饭喝水的小事?风险?你嘴里是怎么说出这话的?”许灵月嫌弃地打断了范平的话。
范平忍无可忍:“许灵月,你这么刻薄,怪不得李少军看不上你。
这话终于刺到了许灵月,她一拍桌子,但也在短时间内找到了刺伤范平的话:“男人多得是,我怕什么,我可不像你,被一个女人戴了那么多顶绿帽子还非人家不可,范平,我可没蠢到被人骗走全副身家。”
“这两人能不能打起来啊?”岑虎听到这儿的时候捶了捶桌子,“这都打不起来,这俩人没自尊的啊?”
虽然这么说着,但他的注意力依旧放在对面那两人的谈话上,毕竟定位器太小又放在范平的兜里,声音的传导上就已经差了一大截。
林木又把他往椅子上捞了捞:“老岑,看样子他们肯定有在这里制造爆炸的计划,还有那个方立祥,咱们必须尽快确定他的下落。”
“这你可就找对人了。”岑虎呲着牙往后靠了靠,“小岑子手上还是有点拿得出手的东西的。”
罗海潮的声音从另一边的耳机里传了出来:“虎子,那就给哥们见识见识你手底下那些兄弟们的本事吧,哥们儿好奇很久了。”
“目前来看许灵月这三个人都是李少军的人,但相比范平和许灵月,李少军对方立祥的重视程度要高得多,方立祥身边有专门保护他人身安全的人,方立祥外出他们也很谨慎,我的人正在追踪,一有消息就会通知咱们。”
岑虎腰疼的厉害,嘶哈了两声才说:“范平还好,只要他离开咱们就能找机会将他制伏,难度还是在这个许灵月身上……”
岑虎话还没有说完,就听那头许灵月说:“行了,咱们对一对计划,两个小时后是下班高峰期,这里散步的人也会很多,到时候你再走。”
“这地方有点复杂,你一个人能行?”范平问了一句。
“哼……”许灵月冷笑一声:“我有什么可怕的,就算警察来了我也不怕,你来之前我就在三个地方放了炸弹,只要有危险,我有把握离开。”
“操。”罗海潮骂了一声,“老林,这他妈的有点更棘手了。”

第507章 你死期将至了
下午四点的时候,原本闷闷的天彻底沉了下来,空气雾腾腾的带着潮,五点多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暗了下来。
范平终于从巷子里出来了,这次他没有骑一开始那辆电瓶车,而是走着出来的。
从小卖部走过的时候他还专门往里看了一眼,见罗海潮躺在椅子上,脸上盖着一张报纸,鼾声打的老响。
店里那个旧不拉几的电视上正放着一部警匪片,范平走过去的时候正好传来一句台词:“小子,你死期将至!”
范平冷笑一声,嫌弃地瞪了罗海潮一眼,无声地骂了一句:“傻逼!”
范平借着人潮上了一辆拥挤的公交车,他心里激动万分,丝毫没注意到在他身后,三个形象各异的男人在他之后也挤了上来,分别站在了他的左右和右后方。
而在公交车后面,罗海潮开着出租车跟着。
在他右后方的男人比范平高出了一个头,他微微踮了踮脚,看到了范平的手机界面,不着痕迹地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
收到那两张照片的时候,岑虎正问林木:“木啊,咱不能这么干等着啊,你没忘吧,许灵月那女人事先就放置了炸弹,咱现在有点被动啊。”
林木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他看了看时间:“先别急,许灵月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行动的,顾队快到了。”
听到顾队两个字,岑虎蹭一下站了起来:“顾队?我们顾队来干嘛?卧槽,那啥?那个40%的机会?”
“戚铭有任务在身,宋晏辞一时半会赶不过来,我对我的狙击技术没有那么大的把握,顾队说她来。”
“我家顾队主动说的?”岑虎问。
“对。”林木加重语调:“你家顾队主动说她来。”
“我去帮我家顾队。”岑虎立马站了起来,看起来腰都不疼了:“40%的可能性压力太大了,而且这地方的房子和人员都错综复杂。”
林木一把抓住他:“你能帮什么?”
岑虎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脸:“不然你去帮啊,你这张脸太挂相了,但我不一样啊,我这张脸一看就不像个警察。”
他扫了一圈,看到罗海潮从小卖部里带出来的半瓶二锅头,拿起来就灌了几口,哈了口气闻到酒味的时候他挑眉一笑:“今儿给你们看看我们缉毒支队的风采。”
他抻了抻脖子戴上简易耳机:“我家顾队预计还有多久到?”
“二十分钟。”林木说,“我考虑了晚高峰。”
“够了。”岑虎点了点耳机:“随时保持联系啊。”
他松了松衣服,又揉乱了头发,拎起剩下那半瓶酒,非常潇洒地跳下了车。
所有的潇洒都终结于他跳下去的时候崴了一下的脚和捂着的老腰。
二十分钟后,顾己准时出现在林木的视野中。
林木做了伪装下去跟她汇合,此时的顾己戴着鸭舌帽穿着卫衣,眼镜一戴,看起来就是个非常普通的女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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