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推断对方加入组织的时间甚至没有你长……”
他的上线在电话里沉声道：“所以我们需要你探查目标为什么会加入组织，又为什么成为了首领，是否可以争取或者挽回——她还是一个不满20岁的年轻人, 还是国立大学的优秀学生，这样的人不可能突如其来转换成高智商反社会人格，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理由，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接下来组织会有什么行动, 又会有什么转变, 都需要注意。”
“交给你了, 降谷零。”
“是！”
“为了日本与国民。”上司的声音严肃认真。
“为了日本与国民。”降谷零也严肃起誓。
出于以上种种原因, 公安并没有选择把卧底在组织的降谷零召回，而是给对方安排了其他任务——包括接触新首领并试探对方的行动，接下来的计划，是否有转型组织跟官方合作的余地以及新首领月野杏本人的种种情报。
降谷零心情复杂地接受了这个新任务。
……其实也还好。
因为屡屡在月野杏手中感受挫败，降谷零虽然上报了关于首领变化以及自己卧底身份暴露的这件事，但其实他心里并不想被召回。他总是惦记着，惦记着从月野杏手里掰回一局，惦记着让她狠狠地输一把，惦记着让她无法保持那样胜券在握的姿态，惦记着让对方惊讶、惊吓甚至露出瑟瑟发抖的表情。
这种念头逐渐强烈，甚至存在感一度超过了自己本来潜伏黑暗坚守正义的想法。
“不、这不对……”
掬了把冷水泼在脸上，降谷零强行扭转自己的想法，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大义上，“我不该这样的……我应该为了正义、为了同伴而战，而不是为了跟某个人斗气……这不对。”
这是不对的。
他直直看进镜子里的自己，直直看进那双隐???*隐暗含窃喜的眼睛——这是不对的，他不该有这样的私心。
降谷零狠狠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走出洗手间回到自己的卧室，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唯一的亮光就是床上的笔记本电脑，在散发着莹莹光辉。
紫灰色的眼睛无意中落在电脑显示屏上，那里正显示着有关月野杏本人的情报文档。
因为月野杏的身份转变，公安这边给他开放的情报都变多了——甚至多了很多不那么正义的手段获得的情报。
比如各种消费记录和证明，通话记录显示，本地邮件内容，当然组织的邮件渠道用的是国外的云网络，公安这边没有权限获悉组织的邮件内容，最多只能查出邮件的接收频率。
可以看出月野杏在成为组织首领后邮件接收频率狂涨。
降谷零并不意外，因为其中还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前几天他几乎每天都能给她发几封邮件，有时候甚至两位数都打不住。
他有些郁闷地略过这些已经看完的情报，鼠标一点，显示屏上显露出新的内容。
那是一张照片。月野杏十七岁时的全身学生照，乖巧的黑色学生头，八字刘海，素面朝天，唇红齿白，一身卡其色西式制服裙，规规整整把纽扣系在最上面的一颗，蝴蝶结端端正正，裙子长度也正好在膝盖处，严格遵守学生典范。那时候她的脸颊还有点婴儿肥，看起来比现在稚嫩不少，像个能考上东大的学生样。
当年那么认真乖巧的学生，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他又想起之前见到对方的样子，烫成妩媚波浪的黑色中长发，深邃纯黑的虹膜游离在虚空中，几乎倒映不进任何人的身影……
变化太大了。
如今再去了解月野杏的情报，降谷零就格外在意一点，她是如何从一个不算出格的学生完成到组织首领的身份转换的？
想探知这方面的情报，就不能离首领太远……
于是他想到了月野杏今天说的那个空降成员。
由于贝尔摩德和波本都是情报组的人，还都是那种神神秘秘非任务时间就捉不着踪影的神秘主义者，月野杏只好居中调和，单门邮件联系让他们在组织名下一个酒吧见面。
日后的酒厂闺蜜第一次见面。
金发碧眼没有遮挡容貌的贝尔摩德见到了浅金发黑皮的波本。
“波本，对吧？”
她做到角落的位置上，点了一杯夏布利酒给对方。
波本意味不明地看一眼在黑暗中疑似透明的酒液，“是我。”
“首领让我负责以后的情报工作，你之前是怎么处理的？”
“从其他成员那里接收传上来的情报，再递下去，注意是否有人察觉到不该知道的事，然后及时处理。”
二人简单对了一些细节，波本现场演示一番如何处理，贝尔摩德本身就是处理这方面的工作，而且她对组织的情报和成员原比波本熟悉，因此上手很顺利。
就是有点累。
贝尔摩德在经过一周的996后难免有点怀疑人生，她是谁她在哪她这是干什么？
哦，她从首领接受了这个任务，不仅从波本那里接手了日本这边的情报总和，还从琴酒那里接手了国际上的情报汇总，每天要报给月野杏的事要她签的字巨多无比。
从来只会吃喝玩乐摸鱼拿钱的贝尔摩德怀疑人生。
哪怕对首领的恐惧都盖不住她想摸鱼想休息的欲.望。
怎么说呢，懒惰就是人的第一生产力，为了能够健康作息保养自己，贝尔摩德无师自通地建立起一套可以偷懒还不会暴露多余情报给外人的流程。
首先，情报是各地的代号成员直接发给各地的情报主管，主管再整理后发给总账户，通常情况这一步还要负责检查一遍这些情报有无缺失，贝尔摩德把这一步委托给了深受首领信任的马德拉——最好他手下的人能研制出一种自动筛选整理的软件，顺便再归纳整合一下。粗处理后她才开始管理这个账户下的情报，处理、判断这些情报是否报给首领，确认需要汇报后就交给波本，让他负责把情报上报给首领，首领处理后再由波本递回给贝尔摩德。
虽然只外包出去两个步骤，但有这两个步骤她就足够轻松了。
起码能有休息时间——至于为什么把上报首领这个步骤外包出去就不值一提了，嗯，绝对不是不想面对对方。
而被委托给交接任务的波本也很满意。如果把所有工作都交给贝尔摩德，那他这个资历还不够充足、对首领的作用也不再的卧底成员只会被一步步排除在核心之外。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所以他确实需要一个能接触到首领的位置，起码不会轻易被对方遗忘，随后才方便他探查那些关于首领和组织的情报。
所以波本心甘情愿地开始在贝尔摩德和月野杏之间交接情报——哪怕他只负责传递没有阅览权限。
也正是由于能够稍稍频繁地接触对方，现实中波本也能稍稍频繁地接触到月野杏本人了。
好比这次，月野杏忘记了把某样东西交给贝尔摩德，只好让波本到她家来取一趟。
波本开着他的马自达来到月野宅外。
他眼神复杂地看一眼门上大大咧咧挂着的门牌，再看看旁边的工藤宅、阿笠宅，还是不敢相信一个组织的首领就这样住在民宅区域。
不是说让她像前任首领那样神龙不见首尾，完全捕捉不到踪影，甚至一般人都没有资格接收对方的邮件，但直接住在这样的普通别墅群里会不会有些太不符合身份了？
波本一身休闲服，为表身份穿了黑色的卫衣，搭配那张少年感十足的脸蛋显得更嫩，跟月野杏这个真正20岁的人也差不多了。
“叮咚。”
他按了一下门铃。
“进吧。”门口的通讯器传来懒懒的女声。
波本状似目不斜视地走进别墅大门，实则余光掠扫庭院的分布，一刻不停地获取画面、转化为情报记入大脑。
很快他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打扰了，首领。”
进门就是宽敞的客厅，月野杏就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一头黑发乱蓬蓬，身上穿着宽大的T恤和短裤，屈膝赤脚踩在沙发上，居家气息十足。
“东西就在桌上，拿走吧。”
她两手搭在游戏手柄上，眼睛紧盯着电视屏幕上剧烈打斗的人物，艰难地抽出空隙敷衍了他一句。
跟她对打的男生扎着半丸子头，也是十分休闲居家的打扮，完全不像月野杏那样全神贯注，只是懒洋洋地操作手柄，就轻松拿下了胜利。
“Victory！”
输了比赛的月野杏愤愤不平丢掉手柄，“不玩了，这种不需要脑子的游戏对我们这种脑力派实在不友好！”
“诶——会不会太输不起了啊杏小姐。”
“你滚。”
月野杏丢下对方，跳下沙发把桌上的文件递给波本，看到他的打扮后微怔，有些纳闷地打量他一眼，“波本……你今年真的26吗？为什么看起来比我还小？”
“啊？”第一次听到对方这样闲话家常，波本愣了一下才扯起嘴角道：“我确实26岁……不过对男性来说看起来年轻不是什么好事吧，很容易不受信赖。”
“你的工作确实需要担心这一点啊。”
月野杏冲他挤挤眼睛，暗示对方的真实身份。
波本抿了抿柔软的嘴唇，嘴角下撇有些不悦道：“请不要这样说了。”
虽然大家都清楚他的卧底身份，但是在没有必要总是这样拿出来打趣。这对他很不尊重——他为自己的卧底身份还是很认真的，认真扮演“波本”这个角色，认真探查组织的情报，认真坚持自己心中的正义。
他不希望对方总拿这一点来取乐。
尤其对方是组织的首领——这简直太奇怪了。
被那双认真执着的紫灰色眼睛锁定，月野杏顿一下，才笑起来，“好吧，我的错，以后不会这么说了。”
认真得还蛮可爱的。
“咳，就是这个，拜托你转交一下啦。”
她转移了话题。
视线微垂的波本应声，“好的。”
接过文件后，他最后余光扫一眼大厅里的所有人。客厅除了这个没见过的青年外还有几个小孩，两个是月野家的，两个是陌生的双胞胎，波本回忆一下情报上的月野家构成，很确定没有这个青年和双胞胎，而艾斯和罗则不见踪影。
他们是什么人？跟月野杏有什么关系？
波本一边在心里揣测，一边手上不动声色接过对方的资料，微微欠身准备离开。
“对了，帮我告诉贝尔摩德一声，最近没有那么多东西的话就一周发一次邮件好啦，反正都步入正轨了，大家都轻松一点。”
“好，我知道了。”
“顺便一提，今天打扮得很帅哦！”
月野杏笑嘻嘻地，“贝尔摩德那家伙色.诱用得未免太熟练了???*，连别人的色相也要出卖。”
波本：“？？？”
他嚯地抬头，难以置信。
“咦，你不知道吗？”
月野杏纳闷：“不是她提点的话你为什么每次见我都要特地打扮？”
确实有特地打扮也确实被贝尔摩德提醒过但就是没想到那个方面的波本：瞳孔地震.jpg
原来是这样？！
作者有话说：
是单纯出于礼貌“打扮”的波本
还有坦然欣赏男色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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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放飞自我
日本这边很久不见琴酒的踪影, 就连马德拉都问起过一次，月野杏对此的回答当然很官方, 对方正在国外执行任务, 但实际上只有她知道这家伙现在过着多滋润的日子。
自从琴酒被新老板放生了以后，他的日子就过得无比潇洒。
鉴于月野杏派给他的任务都是有点要紧的东西，任务结束后需要递交一些邮件形式的简易版任务报告, 因此三两天就得发一次邮件。今天去拉斯维加斯暗杀一个享受假期的大富翁, 任务结束后还在赌场赌了两把拍照发给了老板，两天后去中东那边，抢劫一辆车追踪叛徒后把人宰了拍照，五天后再去拉美度假喝酒顺便送一波药物，在沙滩上欣赏一下美女们前凸后翘沙漏型的好身材。
本来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报告带了点炫耀的意味，还是那个年轻首领骂骂咧咧打来电话抱怨他之后，琴酒才发觉在对方辛苦看文件的时候出去浪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
——于是他发得更起劲了。
月野杏在拼命完成落下的课业，他发一堆外勤执行任务时候的照片。
月野杏在加班处理事情, 他发自己的任务报告, 而且汇报的重点不在任务本身，而是任务地点的景色——和他度假的悠闲。
月野杏在跟家里人忙碌其他事情，他发自己吃香喝辣顺便完成任务的始末。
是可忍孰不可忍，琴酒就这样被月野杏一怒之下“流放”到了国外执行长期任务, 漂流在不同国家之间，在月野杏的“统治”正式安稳之前就一直负责替她监察组织安排在各国的成员情况，短时间内不许回来。
“开着你那辆招摇的老爷车去世界各地行驶吧，最好来一场全球自驾游！”
心里极度不平衡的首领如此报复地说道。
琴酒则在心情愉悦之余接下了这个棘手的任务。
呵, 就凭月野杏之前给他安排那么多任务自己逍遥自在, 他就不会后悔自己把对方气这么一顿, 哪怕一两年回不了日本都没关系。
“大哥, 我们什么时候回日本？”
穿着一身度假的花衬衫却倔强地依旧戴着他画风完全不合的墨镜，伏特加一手端着酒杯乐呵呵地问。
“回不去了。”
琴酒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伏特加多熟悉他大哥啊，一看就知道对方现在心情还算愉悦，“短时间内是回不去了，首领现在大概不想看到我的脸，呵。”
伏特加作为大哥的忠实小弟，已经知道如今的首领已经是那位年轻的夏布利小姐了，但他实在有点看不懂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大哥要说起来也是很尊重对方的，但行为上好像总不是那么尊重，首领也很好脾气，从来不会惩罚大哥言语上的不尊重，这次不许回去好像已经是他观察到的最严重的事了。
于是伏特加一听这话就是一愣，“啊？那我们怎么办？”
“先在国外躲风头吧，顺便完成首领下达的任务。”大哥于是笑了起来，这么说道。
伏特加一个激灵，说实话，他其实不太愿意看到大哥的笑脸，总感觉对方真正笑起来反而没那么高兴，还有点可怕。
“好的，大哥。”不过他什么都没问，直接应下。
做大哥手下的头号小弟，最重要的就是忠心听话，有事直接应下就好。
至于大哥和首领之间在打什么机锋就不是他需要关系的事了。
——这就是琴酒被流放到国外的始末，也是他逐渐提拔国内行动组最能干的莱伊的原因。
至于对方有没有可能是卧底的事，在严密观察过对方的行事之后琴酒反而偏向于对方不是卧底了，毕竟别的不说，这家伙行事风格跟他还挺像的，任务交给对方也能放心——因为除了他以外行动组的人都是憨憨。
琴酒好心给首领推荐了这个替代他的人选。
可惜首领不领情，给他的回复只有一个“滚”字，很不友好。
这厢，波本再次见到贝尔摩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直接问了对方。
“首领说你让我去交接任务是有‘男色’的因素在里面？”
他想了半天，还是把“色/诱”“出卖美色”这种词咽了下去，换上一个还算能接受的说法。
“嗯？我以为你知道的。”
贝尔摩德诧异地看一眼他难看的脸色，转而妩媚一笑，“毕竟你完成得还不错，我还以为你是完美地领悟了我的意思才能做到这种程度——看来你是无师自通的路线啊。”
“别说得好像我做了什么一样！”
从来行事都是光明磊落直截了当的波本从没想过自己会跟“色/诱”挂上关系。卧底培训的时候他当然接受过相关的训练，但那也只是为了补充必要的常识，以他本人的风格是不会愿意以这种方式达到目的的。
因此在得知自己无意中“色/诱”别人、或者说用男色达成某些目的后他有点难以接受。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也完全没有这种意思，只是出于尊重在见到首领之前换了衣服而已！”要怎样才会把这理解成男色和色/诱啊！
“所以说你无师自通嘛！”
好莱坞著名女演员贝尔摩德给出自己的夸奖，“越是位高权重的女人越喜欢乖巧的男孩子，就算没那么喜欢也绝对不会有恶感——好比说琴酒那样的首领只会想要虐他，但你这样的对方心中只会怜惜。”
“你穿得越显嫩、越少年气，对方就越宽容。”
“相比起同样类型的妩媚女人，还是你这种外貌容易达成目的。”
贝尔摩德大方将自己的小算盘还有那种经验和盘托出，“派你去的话就算一天几次首领都不会嫌麻烦，就算出了点小差错也不会被骂，还会时常让对方心情愉快地工作保障我的人身安全。”
“你做得不错，超出我的预料——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很适合搞这种蜂蜜陷阱，没有人会拒绝你蜂蜜一样的皮肤，狗狗一样的眼睛，以及少年感十足的脸蛋，就算首领也不例外。”
“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亲爱的。”
她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飞吻，随即取走文件脚步轻快地离开。
首领说以后可以一周一报，意味着她的日子能轻松许多，虽然暂时回不到从前到处浪荡的日子，但也算是长足的进步，贝尔摩德知道，她迟早会有被解放的一天。
波本被她丢在了原地。
她身后，姑且算是被夸了一顿的波本想到对方那种“我说的没错你果然很好用”的眼神，一时表情空白无法反应。
其实他并不是抗拒所谓的“色/诱”，毕竟他是一个敬业的卧底，如果真的需要这样完成任务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只是单纯作为“男色”来安抚首领、对方还真的被安抚到的现状却忽的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地……慌乱。
一旦想到自己的礼貌换装会被对方怎样曲解，自己的装扮又会被对方如何欣赏，言语上如何调侃……
波本只觉得羞愤欲绝。
这样他以后该怎么面对对方啊！是顺势而为吗？还是装聋作哑？心照不宣？
月野杏不知道自己给属下带来了什么烦恼，她在烦恼自己家的事。
月野家的人数又扩张了。
——九月份的时候，夏油杰突然抱着两个双胞胎女孩敲开她家的门，事情就顺其自然发展下去了。
比如夏油杰叛逃了咒术界，不愿意再为高专为普通人卖命，比如他有些迷茫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就先住在了月野家，比如双胞胎入了月野家的籍治好伤后直接送去了小学，再比如住着住着就成了一家，就算夏油杰后来找到了一份邪/教教主的工作也没有彻底搬出去，偶尔还是会回来。
因此这一家数口的寒假就太热闹了。
月野杏打算带他们去北海道滑雪，因为要去的时间不短，波本也被她???*带上了。
贝尔摩德依旧拒绝直接跟她面对面交接工作，这几个月一直是波本负责这方面，月野杏对对方也愈发熟悉，干脆就把他带进家庭旅游中了。
波本：“……”
他有些勉强地笑起来，“不，不需要吧，我们用邮件交接也可以。”
“诶？你不想要这个工作福利吗？带薪旅游诶，组织里的人们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这样。”就连劳模琴酒都体会到了这种快乐，对方怎么反而不情愿的样子？
真心邀请手下旅游、完全没想到家庭旅游带外人有什么不对的月野杏完全不知道其他人在想什么。
保持得体表情的波本在心里嘀咕，不会吧，不会贝尔摩德说的什么蜂蜜陷阱真的起效了吧？我没有这个意思的啊！我也不可能跟组织的首领有什么关系！就算为了任务也、也、也——也不可以吧？
而月野家的人则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他是谁？”
“你忘了，是杏姐的手下啊！”
“哦，那为什么家庭旅游会有他啊？”
“难道是男朋友？”
“不会吧！”
“看起来好小，还没有杰哥大。”
“这种时候不要提起我啊。”
“那怎么办，我们要同意吗？”
“……想多了吧，杏子根本没有询问我们意见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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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波本还是跟着月野家一起去北海道了。
这也很正常, 毕竟他们还有正事要干，在贝尔摩德的强烈要求下, 波本这个传话的中间人没有拒绝的余地。
——尽管他其实不知道只是去北海道滑雪旅游究竟有什么需要他传话的。
而月野家的其他人也别别扭扭地接受一个不太熟的人跟他们一起出门。
小孩们好奇地悄悄探头打量坐在后座的波本。
“他的皮肤跟我们不一样诶。”
被养得已经开始白白嫩嫩的双胞胎悄悄感叹。
“他是混血吧？”
跟着月野杏见识了不少外面人的津美纪小声猜测,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哪里的混血，但他的皮肤没有黑人那么黑，看起来有点像深色的蜂蜜……”
“眼睛好像狗狗, 是吧美美子？”
“是的, 菜菜子，像狗狗一样，好可爱。”
双胞胎小姑娘们小声附和。
这两个小姑娘一个叫美美子，一个叫菜菜子，留的都是很乖巧的齐刘海妹妹头，只不过一个是深发一个是浅发。他们是夏油杰在一个小村庄执行任务时发现的，彼时正浑身是伤的被关在木笼中，狼狈至极。虽然对普通人有些心结, 刚来的时候除了夏油杰谁都不愿意接近, 但小孩子其实记性也不是特别好，跟另外两个相处一段时间后就自然而然地放松下来融入月野家了。
而在正式进入小学后，逐渐也能跟其他的普通人相处得很好了。
唯一对现状有点不适应的就是伏黑惠。
自从家里多了两个小女孩后，月野家的女性人数直逼男性, 三个小女孩凑在一起更是多了很多他没办法参与的话题。
比如现在……他看一眼认真坐在后座不知处理什么文件的男人，只能得出“是个认真工作的人”“对上杏子的时候有点点弱”“跟罗相处不是很融洽”这种结论，至于什么肤色、眼睛之类的，他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特意说的。
于是不知道怎么加入姐妹们话题的伏黑惠只好闭嘴。
“我们还以为夏油大人会和杏姐姐在一起。”
姐妹中更活泼的菜菜子忽然小声道, 她觉得那样更有普通家庭的感觉, 杏姐姐很像妈妈, 夏油大人也很像爸爸, 虽然知道这可能就是一种奢望，但还是忍不住期盼。
美美子沉默一瞬，幅度很小地点点头，双胞胎之间独特的心灵感应让她知道菜菜子大概的想法，而她有点很赞同这个想法。
“诶……”
从来没想过这个的津美纪歪歪头，“如果非要一个爸爸的话，我觉得甚尔爸爸也很好啊？我比较希望是甚尔爸爸。”
“哈？”这下伏黑惠不能再沉默了，他臭着脸嫌弃，“随便那个人都比那个混蛋要强吧！他根本不是个负责任的爸爸！”
“可是我们说的爸爸跟大程度要杏姐姐喜欢吧？甚尔爸爸很会讨女孩子们的欢心哦~”
津美纪给出一个很独特的角度。
“夏油大人也很帅！搭讪的女孩子很多！”
涉及到某些竞争，双胞胎也不肯退让了。
“总之不是甚尔就可以，要我说后面那个男人都比甚尔强！”
——然后伏黑惠就因为他随便的语气和过激的态度被三个女孩子禁言了。
“我选甚尔爸爸！”
“夏油大人更好！”
到最后她们的争执已经跟最初目的差了十万八千里，还硬把补觉的月野杏喊起来。
“杏姐姐你觉得杰哥和甚尔爸爸哪个厉害？”
被三双期待的眼神锁定的月野杏沉默一瞬，压下自己的起床气，选择给出第三个答案：“现在已经是五条悟最厉害了。”
沉迷打牌只听到小孩这个提问的夏油杰笑眯眯，“诶？既然她们问的是二选一还是给出其中一个作为答案比较好吧？”
月野杏默默看他一眼。
夏油杰笑着看回来。
懂了，男人之间幼稚的胜负欲，月野杏翻了个白眼，“哪天替你们约一架就知道了。”
三个女孩子却顾不上听他们后面的机锋，而是将重点放在了……
菜菜子：“五条悟是谁？”
美美子：“为什么他最厉害？”
津美纪：“……悟哥就是悟哥啦，一个讨厌的人而已，跟我们的谈话没有关系。”
忽然就感觉争执也没有了意义呢。
唯一一个坐下来听了全程的波本：觉得他们的话里会透露什么情报出来的自己真是傻透了。
很快，众人抵达了北海道，住进提前订好的酒店。
有点意外的是，他们走进大厅的时候还见到不少国中年纪的学生正三三两两站在里面，跟随老师处理入房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