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再发展几十年,会有女性?不想工作只想要靠嫁人实现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太?太?生活,但是还处于工业发展初级阶段的北疆,这种?人是极少见的。
能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千年以来?只能被人决定命运的人群爆发了极大的工作和学习热情。
已经习惯了移风易俗之下周边女孩子们的事业心,骤然听闻别的势力要派女孩子过来?,姚芹一时半会儿愣是没把人家的目的往联姻方面想。
被姚芝点破之后,姚芹才为难了起来?:“你们之前和北疆的女孩子们互相看不上,是想要娶那种?传统的女孩子吗?”
姚芝听了这话,无语地说道:“先别说大家是不是想娶传统女孩,就是真的想,娶回来?是传统女孩子,没多久就被你变成了一心事业无心家庭的北疆女性?了吧?”
姚芹:弟弟可真了解我啊!
姚芝没有理会姚芹脸上显而易见的表情,对着姚芹说:“所以,你对他们想派人来?联姻是什么态度?赞成、反对,还是随其他兄弟能不能看对眼?”
听到姚芝的话,姚芹大为震惊:“什么?反对?为什么要反对?”
“当?然是让兄弟们自己来?啦!和谁看对眼,我都同意的,我特别尊重大家的婚姻自由!”姚芹大声说道:“你记得让人放出风声去,告诉他们,我们姚家的男人,最欣赏最喜欢的就是有本事有见解能读书识字的女孩子!”
姚芹这话一出,姚芝就露出了死鱼眼:“我信你个鬼!什么让兄弟自己来?,你就是想要白嫖人家势力能干活的女性?劳动力!”
“哎呀,”姚芹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这种?话,看破不说破嘛,都说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再说了,你难道能保证他们当?中就没有看对眼的?”
姚芝:……我常常因为自己过于要脸而感觉无法应对亲姐。
不过姚芹既然已经定下了基调,姚芝大概也明白要如何应对其他势力的联姻想法,相关?工作开展起来?也很容易了。
现在姚芝只剩下一件事情需要姚芹给态度:“姐,大公主和咱四叔这事,你怎么看?”
“我站着看坐着看啊?”姚芹笑?,升起了逗弟弟的欲望。
被逗的弟弟姚芝真的很想罢工!
“你要这样,我现在就去请缨接咱姑!”姚芝威胁道。
姚芹想了想,虽然姚芝有B角C角等备选项,但是最近因为自己要接手北疆,情报小组的工作格外繁忙,姚芝要是跑了,他的BCDEF角会联合起来?杀了自己。
因此,姚芹格外听话的见好?就收,直接给出了姚芝想要的态度:“他们两这事,你们也别着急,反正?让他们处于不圆房不和离的状态,我们等等苗疆和朝廷的人。”
听到姚芹这番话,姚芝忍不住追问:“他们的人过来?,会有什么影响吗?”
姚芹这下没骗孩子了,老实地告诉姚芝:“其实也没影响,只要这两方的人没发癫,咱们四叔四婶的关?系就维持这个状态就好?了。”
“维持这个状态?”姚芝再次确认。
“是啊,离是不能离的,不就是凑合过吗?我感觉现在也没人敢让他们两圆房,去拼一拼谁的命更硬吧?”姚芹说道。
“那总不能一直这样吧?”姚芝替四叔鸣不平:“咱家因为你的政策,四叔也不能纳妾,难道一直就……?”姚芝都不忍心说。
听到姚芝这话,姚芹特别费解:“你是不是对你们这群单身?汉有什么误解?”
“什么?”姚芝没明白姚芹的意思。
“不是,你怎么就觉得四叔他不想单着呢?”姚芹不解地问道:“扪心自问,你不想单着?想找妻子了?”
“我当?然……暂时还是不想成亲的。”姚芝突然明白了姚芹的意思。
明白归明白,但是我自己想单着是我自己的事,被迫单着就不一样了,姚芝为了四叔,也是为未来?的自己争取权利:“但总不能这辈子都这样吧?”
虽然姚芹觉得姚丑可能并不介意这样过一辈子,但是她毕竟不是什么魔鬼,还是为自家亲四叔考虑过的:“你放心!等南朝被灭了,或者苗疆投靠了南边哪方势力,咱叔就能恢复单身?了。”
“因为到时候大公主就没有价值了?”姚芝问道。
“谁说的?是到时候咱不用考虑大公主背后的关?系了,我给她孙明厉害,我相信大公主到时候肯定愿意改头换面嫁去匈奴的!”姚芹畅想道:“匈奴人现在还是收继婚哎!要是神?算这次也算准了,人大公主一个人能抵得过一个军!这种?人才,怎么能浪费在姚丑身?上啊?!”
姚芝:……不愧是你,我没有下限的姐姐!
快刀斩乱麻地处理完家里人的问题,姚芹将绝大多数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
“这是?告知我们要参加婚宴的名单,”薄采其拿了一张写满了蝇头小楷的纸来:“你拿去给云夫人看一看?”
姚芹接过薄采其递过来写着密密麻麻信息的纸张,稀奇道:“竟然有这么多人来参加?”
“你是?不是?对?北疆的实力有一些误解?”薄采其无奈地说道:“现今中原大陆各方势力,北疆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了好不好?”
姚芹对?于北疆的实力并不意外,毕竟北疆的基础建设和工业发展都是?自己一手主导,经?历过后?世的姚芹清楚的明白:农业社会的生产力怎么和工业社会相比呢?
姚芹奇怪的是?:“他们竟然都愿意向我们表达善意?”
“不然呢?”薄采其反问。
“按理说,他们不是?应该和六国合纵连横一样?,对?抗老秦人吗?”姚芹说着?:“这可都是?历史留下来的宝贵经?验,怎么都不好好学习一下呢?”
听到姚芹这话,薄采其忍不住内心吐槽的欲望:“合着?你还盼着?他们联合起来打?你是?不是??”
听到薄采其这话,姚芹知道他是?有那么一些不满的。
但是?当老大最大的好处就是?,只要不触及情绪临界点,也不影响利益,那么手下有什么不满,一般也只能憋着?!
要不然大家干嘛想?当老大呢?
所以姚芹忽略掉薄采其小小的不满,笑道:“我这不是?奇怪他们为什么这种态度吗?”
既然姚芹提到了秦灭六国,薄采其干脆就给她用历史上的案例好好解释一下。
“你看,燕国太子对?秦国怎么样??找个了刺客杀秦始皇,直接将亡国时间提前?了,人家本来没打?算先打?燕国的,结果呢?”
薄采其举的这个例子真可谓是?老少皆知,燕太子丹用自己的血泪教训告诉后?来者:对?强国帝王,最好尊敬点。
不然人家本来没把你看在眼里,结果你自己搞事加速灭亡。
举完这个例子之后?,薄采其对?着?姚芹说:“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别人都送了举足轻重的人物来给你道贺了吧?”
“因为不想?被我记恨?”姚芹说完,笑着?摇了摇头:“只要他们别在婚礼上搞事,谁有空记恨他们啊!”
“话不能这么说。”薄采其不赞同地说道:“那别人都来祝贺了,就一个势力没来,你说你会不会记住它?”
姚芹看到薄采其满脸不赞同的表情,就知道:“我可能不会记住它,甚至不会仔细看参加宴会的名单,但是?我觉得?你肯定会记住。”
薄采其给了姚芹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并且控诉地超大声?:“我当然会记住啊!这不都是?因为你把这些事情都丢给我做?”
“因为你专业对?口啊!”姚芹反驳地也超大声?:“你以前?在南朝当过礼部员外郎啊!”
姚芹超级理直气?壮:“你在这北疆找一找,能找到比你更合适的人吗?你要让我爹他们来干,他们连要走哪些程序都不知道!”
听到姚芹这话,薄采其就不服气?了:“不说别人,就说你弟弟姚芝的老师,赵辅季,一代大儒!人家不比我懂?”
对?薄采其这话,姚芹倒是?有不同的看法:“说起礼仪制度,他可能不太懂,也可能真的很懂,但是?说起具体办事,他怎么可能比你懂?”
“你说说,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狂生,自己都没有遵守过礼仪规章,你让他来,他肯定一头雾水,不知道从哪里干起!”姚芹深刻地认为,这就是?学术研究型人才和实践性?人才的区别。
就好比让做文学研究的老师去写小说,虽然他写的小说不管内容和销量都会比大部分普通人好,但是?也很难卖得?过受过市场检验的畅销作者。
赵辅季在姚芹心里,就是?个文学哲学双修的研究人员。
让赵辅季干婚宴礼仪和待客这个活,他肯定能做得?比姚万里好上几百倍,但是?和薄采其相比,姚芹觉得?还是?薄采其更合适。
听到姚芹的话,薄采其一边为姚芹对?自己的认可高?兴,一边又愤怒地抱怨:“那你倒是?看看我手上有多少工作啊!赵辅季不会具体的事情,他可以当把关的,你去找人协同他干啊!”
“可是?赵辅季我都还有用……”姚芹也是?算过账的:“赵辅季指导人干,他要花半天功夫,被指导的人要花一天功夫,中间还很可能出纰漏要返工,后?面也要汇总到你那里,你也要花一盏茶的时间核对?,但如果你干,只要半个时辰就可以了。”
“但是?我已经?每天只能睡两个半时辰了!”薄采其控诉。
姚芹拍了拍薄采其的肩膀,摆出了资本家的嘴脸:“年轻人,偶尔少睡一点也没关系,这段时间过去了,你就可以恢复每天睡三个时辰的好日子了!”
薄采其:我感觉到了愤怒。
不知道手下已经?想?要挂自己路灯的姚芹终于严肃了神色:“赵辅季那里,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作为姚芹的心腹、搁在朝堂上好歹算是?皇帝左相右相之一的总览大臣,薄采其也听闻过一些姚芹干的事情,所以知道赵辅季现在在干什么:“你说的更重要的事情,是?给军队排戏?”
“当然,目前?这个阶段,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姚芹非常肯定地说道。
薄采其很难想?象这能有多重要。
“虽然朝廷也会借用戏剧来移风易俗,改变人们的观念,但是?这这么也算不上最重要的事情吧?”薄采其怎么看,也不觉得?排戏能够比婚宴更重要。
听了薄采其这话,姚芹心想?: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一出白毛女可是?抵得?上百万大军呢!
姚芹穿越之前?的时代,先辈们早就摸索出了好办法,给大头兵们演一出白毛女,再开开诉苦大会,就没有搞不定的队伍!
所以姚芹当然也不会放过演戏这种宣传利器。
“对?于普通人来说,学习是?痛苦的,但是?娱乐是?快乐的,看戏是?一种娱乐,大家都喜欢,即使个别不喜欢的,也不及讨厌,”姚芹说道:“用一个他们不讨厌甚至很喜欢的形式把思想?传递到他们的脑海里,这是?赵辅季非常喜欢并且主动?请缨的事情,也是?我们改编军队的需要。”
“现在北疆的军队制度,你怎么看?”姚芹问薄采其。
“令行禁止,秩序俨然。”薄采其给了很高?规格的八字评价。
评价完之后?,薄采其还不忘夸奖姚芹:“这都是?因为你带兵带的好,所以才会有这么样?的面貌,实在是?令人惊叹。”
听到薄采其的夸奖,姚芹忍不住想?:这才哪到哪呢?
这种基本的、每个人能够听懂号令、排列整齐有秩序的队伍,秦始皇都已经?搞出来了,怎么可能和伟大的人民军队相比?
姚芹直接指出了自己非常不满意的地方:“现在的军队,内部的小派别格外的多。”
“比如说?”薄采其问道。
“比如说,有几十个人都出自同一个家乡,那么他们就是?一派,有一群人都娶了北疆本地的女孩子,他们又是?一派,有些以前?驻守过同一个地方,他们又是?一派,”姚芹有点头疼地说道:“好像不加入某个小团体,他们就没办法当兵了一样?。”
听到姚芹这话,薄采其只想?说:“这人和人之间有亲疏远近,他们愿意聚在一起也是?正常的事情,什么同乡啊、同窗啊、同好啊,我们这些当进士的人都不可避免地拉帮结派,你对?他们也不要太严格!”
听了薄采其的话,姚芹颇为郁闷地说道:“如果他们就是?根据兴趣爱好结社,那也就算了,关键是?他们还根据自己跟的将领分派别!”
这是?姚芹最没有办法忍受的地方:这样?的军队还在自己手底下有不少!人家就差分山头了!
为什么有将领敢抱一个正常人都知道不对?劲的粮食消耗量?不就是?觉得?那队伍也是?他们的私兵,上面会顾忌他们的实力吗?
但是?姚芹可不信这个邪,姚芹崇拜的先行者们也未曾妥协。
你不是?想?让士兵跟你干、和别的小团体对?立吗?我就要让士兵们知道,他们才是?一伙人,我们的敌人是?不做人的地主老财、是?私欲无?限扩大的贪污犯、是?外部那些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土匪、是?北方想?要侵略我们的外族人。
作为北疆的士兵,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来自何处、在谁手下干事,大家都是?一样?的北疆人!
当然,姚芹也考虑过,这个说法不能一成不变,如果后?续地盘再扩大,也可以说我们都是?一样?的中原人、一样?的华夏人、一样?的黄种人。
总之,姚芹需要的不仅仅是?凝聚力,更是?消除小团体小山头。
这么一来,赵辅季的工作有多重要,就显而?易见了。
姚芹将自己的想?法细细和薄采其解释了一遍,听说是?要让那些和姚芹对?着?干或者欺上瞒下的将领的士兵归心北疆,薄采其也不再说话,只是?质疑:“那这事为什么非要让赵辅季去做呢?”
姚芹挠头:“这不是?,有他那个文学创作能力的人不愿意干这事,愿意干这事的人都不如他会写?”
就好比薄采其要负责婚礼礼仪,就是?比他更懂的人没他能干,能干的人没有比他更懂的,都是?一样?的道理。
薄采其想?一想?,赵辅季确实是?出了名的狂士,别人不敢干不愿意干的事情,他第一个冲在前?面,不过既然姚芹说了其他人不愿意,薄采其就留了一个心眼了:“所以你要排的究竟是?什么戏?”
姚芹眨眨眼睛:“戏剧还没有命名,但是?主要情节就是?小钱一家在外饱受压迫,来到北疆过上了新生活?”
小钱,一个悲催又幸运的娃子。(详见193-195章)
小钱的这两?年,完全就被福祸相依这个词给统治了。
当初姚芹派士兵回家?探亲,小钱非常幸运地被选中,但是愿意是因为他弟弟重病。
回家?之后发现弟弟病愈全家鸡犬升天了,但是全家?加入了流民的起义军。
家?里有大房子了,但是是用乱世的黄金换成的不能带走的不动?产。
顺利给北疆寄了回信等组织处理,但是流民军乱了通信断绝。
小钱但凡心脏差一点,可?能都撑不到带着家?人一起来到北疆。
这么具有戏剧性又具有教育意义的真实?素材,姚芹怎么可?能不用呢?
于是小钱一家?就被搬上了舞台。
听姚芹说了主线依然不明白这出戏演什?么的薄采其?秉持着对北疆负责的态度,百忙之中抽出了两?个时辰的时间,观看了被命名为?《下雪之前》的戏剧。
下雪之前,是说小钱一家?在被寒冷的冬天冻毙山野之前,终于回归到北疆母亲的怀抱。
虽然薄采其?对于这个名字嗤之以鼻,但还是认真的看完了整出戏剧,并攒了满肚子感慨和姚芹分享。
听说薄采其?居然有空去看戏,忙得只能草草看过?剧本给出大方向的姚芹嫉妒地说道:“看来采其?你的工作量还是不够饱和啊,你挤一挤,居然还能有整个下午的空闲!”
薄采其?:这熟悉的想要弑主的感觉又来了。
再次充当了一把万恶的资本家?角色的姚芹有点好奇地问薄采其?:“所以你看完这出剧,有什?么感受呢?”
“普通民众生活真是不容易,而且他?们的抗风险能力极低,一场大病、一场天灾、一场人祸,都有可?能让他?们家?破人亡。”薄采其?感慨着,对姚芹说道:“你之前不是让莫子焘研究全民医疗保险制度吗?我感觉你是时候应该催催他?了,别磨磨唧唧的一直拿不出来。”
姚芹这时候倒是良心发现,给莫子焘说了两?句话:“你不知道,这种?全民的保险,既不能给大家?造成太大的负担,又要有健康的资金流确保后续的运行,计算量可?大着呢,莫子焘把他?家?所有长辈都薅出去成立专项小组帮他?计算了,你没发现好几天都没见过?神算了吗?”
说起神算,薄采其?就想起来在北疆高层内部广为?流传的话语:“之前神算是不是说您是木兰命?而且你们姚家?女人有凤命,木兰命这个是算准了,女扮男装从?军,这事神算不可?能提前知道,他?们都觉得人家?是真有本事,现在一个个都想着要把姚蔷娶回家?,赌她是那五分之一可?能的凤命呢!”
姚芹听到这个就觉得很无语。
“不是,先不说神算算命是不是概率问题,会不会每次都准,哪怕他?是铁口神断,我们家?女人就是有凤命,他?们又怎么保证自己压得住这个福气啊?”姚芹特别不解:“他?们都没听过?薄姬被神算断言将为?天子之母,薄姬也确实?生了汉文帝刘恒成了薄太后,但是她是死了丈夫之后改嫁的刘邦啊!又不是说娶了她就能当皇帝!”
姚芹忍不住吐槽:“如此相信命运的他?们是真不怕自己命格压不住,被克死了,好让我妹妹换个丈夫。”
姚芹这么说完,薄采其?都忍不住笑了。
一边笑,薄采其?一边为?姚芹分析:“你要知道,现在大部分人都觉得凤命在你,未来北疆如果能一统天下或者划江而治,你肯定逃不了一个皇后太后的名分,真的想要靠自己出头的,都谋划着要从?你这里入手呢,只有那些没别的本事,只想要拼一拼命的,才跑去求娶姚蔷。”
姚芹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知道归知道,烦躁归烦躁。
而且有件事情姚芹很不服气:“凭什?么说我的凤命就是皇后太后啊?”
薄采其?死鱼眼?看向姚芹:“那难不成,你还想当女皇?”
姚芹觉得薄采其?的思?想完全不够解放:“谁说凤命就是女皇呢?皇室才能用龙凤,这是前朝和南朝的规定,那我执掌北疆,怎么就不算凤翔九天呢?”
听到姚芹这种?说法,薄采其?一想,觉得也对:姚芹的凤命说不定已经实?现了?
废话了几句,因为?挤出时间观看彩排而导致公务格外繁忙的薄采其?就去忙了。
姚芹坐在帐子里琢磨,自言自语道:“老薄看戏还是太高屋建瓴了一点,一点都没办法作为?普通士兵观后感的参考,说起来老赵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人物,会不会写出来的戏只有老薄这种?人才看得懂啊?”
这可?不行!姚芹想着:我这出戏是要唱给广大劳苦大众看的!
姚芹决定,在正?式上演之前,还是要听一听群众的想法。
于是乎,广大工厂和农村的乡、里都发布了通知。
“这上面写着啥啊?”有人个子不够高,又挤不进去张榜的内围,连忙问周围的高个子。
高个子看厂里张榜粘贴的内容正?稀奇呢,听到边上人在问,连忙向对方转达。
“上面说是为?了鼓励生产,树立榜样的作用,要大家?推选劳动?榜样和道德榜样,会放三个时辰的假让大家?去看戏,工资照拿!”高个子说道。
矮个子不由惊叹:“还有这种?好事?”
边上矮个子的朋友不由说他?:“你想什?么好事呢?不管是劳动?榜样还是道德榜样,能轮得到你?”
“怎么就轮不到我了?我今天还给一个老爷子让行了呢!”矮个子说道:“劳动?模范不敢说,道德模范我怎么也能轮得上吧?”
但是事实?证明,朋友是了解矮个子的,最终他?也没选上劳动?模范,当然更没有选上道德模范。
被推选上的人都喜滋滋地准备去看戏,大家?叽叽喳喳:“据说是新?戏呢!我们是北疆第一批看到的人!”
“嘿嘿,我丈夫就没选上,知道我能去,可?眼?馋死他?了,直念叨让我回去给他?好好说说演了什?么。”
被选中的人当中,也有当初被儿?子以支持工作为?由报名了扫盲班的虎妞。
虎妞能够被选上,靠的是实?打实?的人缘。
没办法,都怪自己有个“好儿?子”。
一开始的时候,儿?子跟着姚芹做扫盲班,就拿自家?亲娘来充了业绩。
后来,扫盲班大获成功,儿?子的能力也受到了认可?,升官了!
升官是个好事,但是虽然儿?子他?升去了新?成立的民政部门,专门负责定期关注责任片区老弱病残的情况,必要时候为?他?们提供援助。
常人做这个工作,做到规定要求、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就行了。
但是虎妞儿?子不一样,他?是个卷王版本的官迷。
人家?定期慰问,他?定期上门帮老人打扫屋子、帮病人擦洗窗户、帮儿?童辅导作业。
儿?子不仅自己这么表态,还对着亲爹亲娘耳提面命,让他?们与?人为?善,力所能及又不会妨碍自己的情况下要尽量帮助其?他?人。
别说,北疆的衙门在姚芹的管控下,把论迹不论心这种?方式贯彻了一个彻彻底底,别管虎妞儿?子怎么想,他?能坚持做好,上面也看到了她的付出,还真给他?升了官。
但是升了官,之前的好人好事不能就这么不做了啊!
特别是虎妞之前热心肠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总不能突然翻脸不给人帮忙吧?
虎妞还是拉不下脸来拒绝一些小事的。
于是,在官迷儿?子的带领下,虎妞就这么被推选成了厂里的道德模范,获得了提前观剧的机会。
因此,相比于其?他?纯粹高兴的工友,被“道德绑架”的虎妞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了。
不过?,虎妞的难过?只持续到了戏剧开场前。
这出戏开场不到一炷香,虎妞就一拍大腿,全情投入地说道:“这小钱也太倒霉了吧?!”
虎妞不敢想象,这世上居然还有比自己更倒霉的人,同样是被家?里人坑,自己只是平时要帮人多换换班、多搭把手、多花点时间,小钱被坑可?是要命的啊!
不由的,虎妞产生了优越感:别的不说,我儿?子也不会这么不靠谱啊!
不靠谱的钱家?人看到自己家?的故事被搬上了舞台,一开始是激动?不已,而后这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凭借村民劳动?模范身?份来看戏剧的小钱弟弟当场学起了鸵鸟。
特别是边上人一边拍大腿一边骂他?:“这个傻子啊!有好事人家?自己人不上,让你一个奴才的家?人上!那土匪又不是你亲爹,你娘又没和他?有一腿,他?凭什?么对你那么好啊?!”
听到这话,小钱弟弟不得不承认,人家?骂得确实?对,但是局外人清楚、事后复盘清楚,并不代表人处在当时的环境下,脑子就是清楚明白的。
差点一个人葬送了整个北疆探亲队的小钱弟弟暗自嘀咕:“我确实?是蠢,但是你们这些马后炮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不过?很快,小钱弟弟就和观众们和解了。
当演到小钱一家?努力拼搏但还是被慢慢夺走了一切的情形时,很多观众都落了泪:“都是一家?子勤快的好人啊,怎么就好人没好报,勤也不生财呢?”
是啊,怎么那么努力的生活,却还是过?不好这一生呢?小钱弟弟想着:是为?什?么呢?
这时候,舞台上的演员替小钱弟弟说出了心声:“真正?有罪的,是那些万恶的寄生虫!他?们从?不劳作,却寄生在民众身?上!他?们吃下去的每一口,都是民众的血肉!而这些流民首领,明明自己也是受过?苦的人,一朝翻身?,想着的却都是怎么让自己的血脉世世代代都能大口大口吞咽民脂民膏!”
观影的人群一片小声的喧哗。
看戏的人群从来没听过这么振聋发聩的话语。
以前的那么多年,如果遭遇到不好的情景,大家只?会说,“这?是命不好”、“都是老天爷不让人活下去”,了不起说一句“都是贪官污吏的错”、“咱们没办法?和人家比”。
陈胜吴广千年之前就能喊出开天辟地般的话语“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千年之后淳朴的人民很多真的觉得“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在这?个时代,阶级是可以继承的,贵族和贫民的差距也大到人难以想象。
所?以当这?出戏将背后的原因赤裸裸地撕开给观众们看,才引起了观众们压低了声音的喧哗。
是了,因为内容如此大逆不道,大家连惊讶都不敢大声。
姚芹也硬是通过?压榨手下把自己的工作分出去了一些,赶来看了戏剧和工农代表的反应。
看到大家从激动、到感怀、再到愤怒、最后惊讶讨论?,姚芹心?里有了底:这?事稳了!
当然,姚芹也提了一点细节上的小意见,参照白毛女的情节,给整部剧加了一点令人咬牙切齿的地方,又给反派丰富了一下形象,让最让人咬牙切齿的反派管事也受到了更高一层的剥削,最终死于非命,而二号反派在进入北疆之前,扔掉了自己一直以来赖以为生的赌具,再次拔高了戏剧的立意——最恶的恶人,是食利阶层,是整个扭曲的社?会制度。
总之,概括而言,就是旧朝代把人变成?鬼,但是北疆能?把鬼变成?人。
听到姚芹修改建议的赵辅季:老赵我?只?打算杀人诛心?,你?小姚还打算让人陈尸街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