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守边却以为云破军是已经认识到自己之前的幼稚了?,放缓了?声音对云破军说道:“我?知道一时半会儿让你接受这件事情有点困难,但是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样,我?也不耽误你回去做作?业了?,你做完作?业好好想想吧。”云守边说着,放云破军离开了?书房。
云破军回到自己房间之后,依然没有办法找到反驳云守边的论?点,只能闷闷不乐地开始完成作?业。
第二天一早,姚芹在上?学的时候就碰到了?一只郁闷的小?破军。
“你这是怎么了??”姚芹纳闷道:“脸都挂下来了?。”
云破军思考了?一下,觉得云守边的话也没有不可以对姚芹说的,于是将云守边的话告诉了?姚芹。
姚芹第一反应就是纳闷:“如果真的和?少将军说的那样,那为什么云将军会很?支持我?的想法,还让你一起做?”
云破军立马也想到了?这一点,打起了?精神:“是啊!明明爹他是让我?参加的,所以肯定是大哥说的不对!”
姚芹倒是不觉得云守边的推理?逻辑有问题:“他说的都是事实,从?事商业、让农变为工人,肯定会引起朝堂上?那些腐孺的非议和?弹劾,但是云将军却不在意,为什么呢?”
“我?哥的想法没错?”云破军想要得到姚芹的否定。
姚芹却给出了?肯定:“他的逻辑看起来很?合理?,应该是没错的,如果你想要入仕,哪怕是当个武将,这件事情应该都会有影响。”
“那我?爹为什么让我?看着呢?”
“因为有你看着,这些事情都能办的更好,敢动手?的人也会变少。”
“我?爹不怕我?没办法升职吗?”
“显然云将军觉得稳固北疆比自家?人升职加薪更加重要。”
“我?爹居然有这么高的情怀?”云破军微微惊讶,又满怀骄傲。
“不对,这是思维方式的差别!”到此?时,姚芹终于想明白了?过来。
“什么思维方式的差别?”云破军好奇地问姚芹。
姚芹喃喃自语:“一个想要遵守游戏规则,升级打怪,另一个不想要按照游戏的规则来,就想要自己创业……”
姚芹心中?忽然有了?明悟:云居安恐怕早有不臣之心!
但是姚芹又不明白,如果云居安有不臣之心,那他对云守边和?云破军的教育显然是有问题的啊!难道云居安是个王莽之类的人物,在达成目的之前连妻子儿子都骗过了??
姚芹只想要放弃思考:别管云居安怎么想,按照云破军告诉自己的说法,他大概率都成为叛军首领了?,还管他曾经有没有想过佣兵自立?
此?时,面对云破军好奇的双眼,姚芹回答了?一句:“我?是说,云将军就是为了?北疆能够安宁,也不怕你有什么问题,毕竟他是北疆的老大,他说啥就是啥,但是少将军他考虑到自己年纪轻轻不太能服众,所以肯定要遵守规则。”
听到姚芹的话,云破军理?解地点点头:“确实是这样没错。”
点完头之后,云破军问道:“别说我?家?里这些事情了?,你昨天挑人,挑的怎么样?”
听到云破军的问题,姚芹不由苦笑一声:“别提了?,我?都快被姚芝的老师打死了?。”
云破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姚芝的老师不是什么狂士大儒吗?这么武德充沛的吗?居然能打你?!”
姚芹面容苦涩:“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他们经历过流放之后太弱鸡,我?完全不敢还手?怕碰一下他们就倒地不起,所以才会被打?”
云破军:……原来是这样。
“那他们这么虚弱,能有多大的力气?”
“蚁多咬死象啊!”姚芹感慨了?一句。
听到这句感慨,云破军实在是好奇了?:“他们为什么都想打你,你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姚芹目光游移:“那啥,我?不就是最近发现咱们商行账本?出入明细账太过复杂,计算不清楚容易造假吗?所以就让他们这几个聪明人把账本?捋一捋,给我?做成复式记账的模式,这些人也聪明,复式记账法一教就会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复式记账,但是云破军明白这只是一种记账方法,于是不解地问:“这听起来也没问题?”
“没问题是吧!我?就说没问题!”姚芹立马挥舞着手?说道:“我?不就是给他们展示了?一下堆满了?一个库房的账本?吗?赵辅季他凭什么追着要打我?啊!虽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是他是姚芝的爹,又不是我?的爹!凭什么打我?啊!”
“多少账本??”云破军提炼到了?关键字,问道。
“也就那么一仓库多一点,数不清了?啊!”姚芹强撑着心虚说道。
云破军倒吸一口冷气,问姚芹:“所以直到春节之前,你都不打算让他们出仓库是吧?”
姚芹想到这时代全部?手?工誊抄没有电脑设备,不由问云破军:“要这么久吗?”
云破军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就是要这么久,他们肯定是因为你给的这个工作?量生气!”
姚芹摸了?摸下巴:“我?感觉好像不是啊。”
赵辅季一边干活一边暴躁地问候姚芹:“姚芝这哥哥就是个傻的吧!老子是大儒,知道什么是大儒吗?老子不是账房!老子研究的是理?学,不是术数!我?要是这么会,我?怎么可能需要整天找朋友蹭吃蹭喝!”
边上?有老头叹气:“老弟,往好处想,你好歹还会酸,毕竟自己管过账,我?就会誊抄,我?家?账本?都是我?老娘和?老妻管的啊!我?研究的是史学啊!”
赵辅季同情地拍了?拍同伴的肩膀,骂道:“臭小?子爬树倒是爬的快,不然我?肯定要给好好教训他一下,让他随便乱做安排。”
老头反而比较同意赵辅季:“我?们虽然被选上?了?,好歹能自认倒霉,你却是被自家?弟子坑了?。”
赵辅季哼哼唧唧。
“行了?,咱们之前可是答应了?只要不违反圣人之言,就要好好做活的,君子一诺,再说了?,这事虽然麻烦些,但是也不算困难。”边上?有人制止道。
赵辅季凑近史学老头:“之前不知道他这么能装啊?”
老头好笑地说道:“你不知道,他从?小?过目不忘,账本?这玩意,他看完一本?就知道哪里不对了?,毕竟都在脑子里记着呢,所以……”老头给出了?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赵辅季:万恶的天才!
就在赵辅季生气的时候,有没被选上?的人真好过来交东西,和?赵辅季一行人攀谈了?起来。
“你们的活计就是算账?”那人问道。
“可不是,早知道别说我?会算账,不被选中?就好了?。”
来的人听闻之后,对大家?说:“其实你们现在的待遇已经是很?好的了?,你们都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活。”
“什么活?”
“有人被分?配去记录战马情况,每天被马匹熏,还要上?手?查验马匹身体情况。”
“有人被分?去做回收兵器数量登记,据说要碰到人家?交还的,必须把武器洗干净,才能判断,这可自由自己能洗……”
“你们这都算好的,我?都不知道,军营里还有专门的调解处,调解军人之间的矛盾,人家?闹过来,所有人都要陪着,要么要拉架,要么开口打断被双方一起问候直系亲属。”
那人吐槽了?一堆之后,对着赵辅季说道:“说起来,算账已经算是很?好的工作?了?,你们就知足常乐吧!不愿意的来和?我?换啊!”
赵辅季: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被自家?小?弟子送入狼窝的感觉。
身处狼窝的赵辅季不知道,姚芹为了?奖励姚芝,专门给他寄送了?一些“奖励”。
某种程度上?来说,赵辅季确实是被姚家?人“买卖了?”。
姚芝摩拳擦掌地坐在姚芹的礼物面前:也不知道卖了?师傅能换回来啥?
姚芝看?着自家亲姐送来的礼物,整个人?都是不理解的状态。
不是,姐姐你是不是忘了,我其实是个男孩子,只是假装女孩子而已啊!
你送的这些东西,姚蔷都不会喜欢好吗?!
最后,姚芝只能讲姚芹送来的礼物转送给自己的好?朋友江潋。
看?到姚芝拿来的各种女性用品,江潋有点惊讶:“你这是哪里来的?”
“我哥在?北疆买的,说是给我,但我不喜欢这些,就借花献佛了。”姚芝回?答道。
江潋拿出箱子里的香水,打开瓶盖闻了一下,不由对姚芝说:“现在?北疆居然有这么精致的东西了?我还以为他们都是一群糙汉呢。”
姚芝提醒江潋:“你平时用的香皂和玻璃杯,都是北疆做出来的。”
“竟然是北疆的?”江潋第一次听说。
“你自己的东西,买的时候都不问?问?是谁给的?”姚芝不理解。
江潋忽然一笑?:“这都是那些臭男人?赏的,我问?谁去?!”
听到江潋这话?,姚芝忽然沉默了。
江潋今年已经十五岁了,不管是官方教坊还是私营的青楼,这个年纪都不会再被看?作?小孩子了。
已经长?成?的江潋也?要开始“接客”了。
当?然,因为教坊还有一层遮羞的布在?,所以江潋日常就是被叫去跳舞、陪席,但即使这样,日子也?不是好?过的,要看?人?眼色,也?要忍受浊腻的眼神。
只能说,别以为文人
?墨客道德底线就高了,流氓有文化了,那坏的程度更上一层楼,因为他知?道要怎么规避律法?了。
在?这种情况下,听到江潋提起香皂和玻璃是被赏赐的,姚芝除了沉默之外,竟然说不出什么来。
江潋摸了摸姚芝的小脸蛋,“本来以为有赵大儒护着,你应该不用承受我这些,但是他偏偏被流放了……”
说着,江潋问?姚芝:“你家?人?在?北疆不是已经获得了不少功劳吗?什么时候来给你赎身?”
姚芝对着江潋叹气:“几年前我爹和我爷爷他们信誓旦旦要给我们赎身,当?时看?来还挺容易的,但是现在?朝政越发糜烂,他们想给我们赎身,管事也?不一定答应。”
要知?道教坊的收入那可是非常高的,姚芝这种必然会受到追捧的才女潜力股,不是皇上发话?,教坊都能找到不让他走的办法?。
姚芝今年已经十二岁了,马上就是豆蔻梢头?的十三岁,姚家?人?也?时刻惦记着这个时候,毕竟再不把姚芝弄出去,单是青春期发育的喉结突出、长?胡子、变身,就够姚家?人?喝一壶。
因此,姚万里等人?不但自己去询问?了赎身的情况,也?拜托姜国公帮忙问?过,但是得到的消息并不乐观。
教坊显然不太想放过姚芝这颗摇钱树。
为了这件事情,万大妞几人?也?都很发愁。
听到姚芝的话?,江潋立马明白了过来:“上面在?从中作?梗,不然他们用军功赎人??”
姚芝苦着脸和江潋说起家?里想要给自己赎身碰到的麻烦。
“一开始的时候,我爹和我爷爷他们就是正常询问?,想走程序,但是被告知?之前只有老夫人?赎身的案例,其他的流程还没有定下来,要等他们商定,”姚芝说道:“后来爷爷找了姜国公询问?,对方告诉姜国公,像是我们这种被教坊培养的人?,还没有界定好?怎么定水准。”
“我哥说要贿赂相关人?员,但是我觉得不靠谱,他要拿多少钱才能换我过去?!”
听到姚芝的话?,江潋一声冷笑?:“这还不明显吗?他们就是不想放你这颗摇钱树走人?!多少贿赂?想想我们教坊里那些大家?们都赚多少钱?想要喂饱他们,大出血都不一定够。”
姚芝皱眉头?道:“所以我哥他现在?一心搞什么玻璃羊毛肥皂香水啥的,就是想赚钱,可惜他也?是给北疆赚钱的,人?家?就是给他分了红,想要攒够,也?不容易。”
江潋听了这话?之后,立马说道:“不可能,别天真?了,就算你哥赚到了钱,他们只会更加抓着你不放,好?让你哥不停地给他们送钱。”
听了江潋的话?,姚芝恍然发现这确实是非常有可能的情况。
“这群人?是什么样的你也?知?道,他们难道会怕一个有钱的小官?只要你后面没有足够的靠山,他们就会把你当?作?敲诈你家?人?的渠道,怎么可能放任你赎身?他们又不是傻!分不清下金蛋的母鸡和金鸡的区别,不可能杀鸡取卵的。”江潋侧过头?,看?着姚芝。
姚芝看?向江潋,一时之间失去了言语。
突然,江潋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姚芝说:“要不然你想想办法?,找个靠山?”
姚芝无奈地对江潋道:“靠山哪有那么容易找啊!我老师的朋友们都没有身居高位的,至于说和我老师没关系的人?,人?家?凭什么帮我?”
“如果这个方向走不通的话?,或者你想办法?得罪一些人?,让他们把你送去当?军女支,然后正好?去北疆?”江潋脑洞大开。
“我可谢谢你啊江姐姐。”姚芝只觉得无语:“我都得罪人?家?了,人?家?不会查一查我后面的背景吗?知?道我家?里人?在?北疆,他们会送我过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怎么办呢?”江潋替姚芝发愁起来。
另一边,云破军和姚芹也?讨论起了这个话?题。
“你之前说过,你爷爷他们想要给你妹妹赎身,但是人?家?教坊把她当?成?了摇钱树,说什么都不愿意放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云破军关心地问?:“有我能帮上忙的吗?”
姚芹听到云破军关心的话?语,心里感受到了一些温暖,对着云破军说道:“当?然有你可以帮忙的地方啊,你现在?不就是在?帮我?”
“现在??”云破军左右看?看?,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帮你赚钱吗?你打算花钱?还是打算贿赂相关的官员?”
姚芹看?到云破军一副我明白了的样子,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云破军一脸茫然。
姚芹回?答道:“我之前确实想过贿赂啦,不过我打听了一下,觉得贿赂这条路行不通,还是要立下一笔大军功,最好?让皇上注意到了,面圣的时候皇上问?要什么奖赏,我们提出不要别的就要家?人?团聚,才有办法?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不让我妹妹被赎出来。”
“你说的大军功,就是现在?在?干的事情?”云破军问?道。
“这些事情要是做成?了,难道不是功劳吗?”姚芹反问?。
云破军皱眉:“这事,虽然我们都知?道是一笔大功劳,但是朝廷不会认的,他们可能还会说匈奴不来犯边,都是他们奉行绥靖政策,给岁奉的功劳呢!”
听到云破军的话?,姚芹也?不得不承认,朝堂上的人?还真?的就敢这么不要脸。
云破军继续说道:“他们只认斩首数量,非要匈奴人?犯边,然后才能算我们立功。”
姚芹不是不知?道想要给姚芝赎身,一定要有朝廷不能否认的大功劳,但问?题是姚家?其他人?不像是能立下这份功劳的人?,自己的年龄也?不够上战场,因为公主和亲的原因和匈奴人?想对西北用兵的原因,几年之内也?难以有战事。
在?这么多重?因素的叠加累计之下,想要得到一大笔军功,那可太难了。
云破军闻言,只能安慰姚芹:“这几年可能不行,但是匈奴大汗是个有野心的人?,他肯定会南下的,到时候你也?长?大了,咱们大把赚军功。”
姚芹忍不住说道:“到时候我是长?大了,但是姚芝也?长?大了啊,他……”后面的话?姚芹说不出口。
云破军自以为自己了解了:“没事,你不用太担心,我们到时候派人?过去,让大家?知?道我们一直关注姚芝,别人?肯定不敢偷偷碰他,他到时候只要进行一些表演就好?了,你要是怕这样她会嫁不出去,咱们北疆也?多的是光棍!”
姚芹心想我担心的哪里是姚芝嫁不出去?我怕的是他突然和吃了激素一样飞速生长?,长?成?个一米八的肌肉壮汉的话?,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有问?题吧!
到时候来个欺君之罪,可怎么是好??
这么想着,姚芹就忍不住埋怨赵辅季:他没事干什么大张旗鼓收自己弟弟当?徒弟?收就收了,都不懂什么叫做保全自身吗?竟然飞快地丢下姚芝自己跑来了北疆?!
抱着这种想法?,姚芹顿时想要给赵辅季安排更多的工作?了。
很快,赵辅季就发现,大家?的账本怎么越算越多了?
“这不太对吧?”赵辅季看?着账本,终于提出了疑惑:“这账本明显不是工坊和工厂里面的啊!也?不是新城那边的商业。”
听到赵辅季的话?,负责分派工作?的人?脸色如常,说道:“哦,因为之前的账你们都算完了嘛,那也?不能让你们吃白饭啊!所以就开展了一些代账业务,帮其他商家?厘清账本。”
赵辅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帮其他商家?算他们的账本?姚扒皮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分派工作?的人?提醒:“你怎么说姚少爷的呢!再说了,这是我们新的收入来源,代账怎么可能是无偿的?”
“我就知?道!”赵辅季嘀咕道:“就说她不可能这么好?心。”
不过赵辅季还是有一些不理解:“这有偿帮忙算账,到底是给了她多少钱,让他同意的?要知?道能够找出账本手脚的办法?,都是账房们的不传之秘,她这个借贷记账法?可是非常厉害的,账本整理完之后,人?家?也?相当?于学会了,她就不想藏着这办法??就这么公开了?”
工作?人?员闻言,和赵辅季解释道:“姚少爷心胸宽广,不会在?意这么一点蝇头?小利的。”
赵辅季和同伴对视一眼,感觉大家?需要重?新定义一下“心胸宽广”这个词,就是在?场最博学的大儒,也?很难在?心胸宽广这个词语中找到一个释疑能够和姚芹对应的上。
“姚扒皮”的外号可是名不虚传,大家?很难想象姚芹会不计较。
看?到众人?怀疑的眼神,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替姚芹叫屈了:“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姚少爷确实是个大仁大义之人?,他不仅不在?意人?家?学会自己独有的记账方法?,还打算开班教大家?怎么记账呢!”
“他要主动教人?怎么做这种账本?!”众人?皆惊。
“对啊!”工作?人?员点头?:“所以你们实在?是言过其实了。”
这里的人?都是一些出了名的学者,大家?统一的特质就是聪明,听到工作?人?员的话?,所有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大家?开始正大光明地讲起了小话?:“总感觉他要干点大动作?。”
“也?不知?道这次倒霉的是谁?”
“赵辅季,你学生的哥哥这样子,一脉相承,你学生也?是这样?”
突然被CUE的赵辅季:“如果姚芝是这样,我根本不可能收徒好?不好??再说了,你们也?接触过姚家?其他人?,明显是姚芹个人?的问?题。”所以不要给我拉仇恨啊你们这群人?!
有人?的脑回?路和姚芹已经对上了:“你们说,她是不是打算借这个机会,了解其他商家?的经营情况?”
“人?家?又不是傻的,肯定是给一些不重?要的账本,然后学了方法?之后再让自己人?整理啊!”
众人?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发现姚芹的诡计究竟是什么。
“有没有可能,她就是单纯看?不得我们闲着,所以给我们找点活干?”有人?提问?道。
此时终于有人?发现了问?题所在?:“等等,你们看?北疆军报这一期,有人?提议要进行税制改革,优化北疆税收构成?!这个作?者之一就是姚芹!”
北疆军报是姚芹根据现在?的邸报和未来的日报苏出来的成?品,每旬(每十天)印刷一次,主要发行地就是云家?军和北疆周边的城池,里面的内容包括北疆发生的大事、朝廷关于北疆的政策、新城商品价格,以及一些建言献策板块和娱乐版块。
作?为文化人?,赵辅季等人?来到北疆之后,自然是订购了北疆军报,也?因此发现了问?题所在?。
听到这句话?,聪明人?立马就反应过来:“她要动税?!”
“肯定是!她都写出来了,肯定思考过要怎么动!”
这人?猜的确实没错,姚芹也?确实是做了税收制度改革的先期准备——普及借贷记账法?和清剿以往的偷税漏税。
很多人?都觉得,古代的税制是不能更改的,其实也?不是这样。
在?很多朝代,因为版图较大,中央难以形成?对于地方的管控,所以使用的征税方式是包税制。
什么叫做包税制?就是这一块承包给你了,我们每年要收多少税是固定的,税种也?基本固定,能收多少上来就看?你的,收多了你有的赚,收少了你给我自己垫钱!
在?包税制的作?用下,地方甚至会进行层层发包,经手的人?绝对比现代层层发包的建筑行业承包商还要多。
很多包税制分包到最后,就是由本地的族长?或者乡老进行统筹收税,这也?是为什么古代宗族力量强大的原因,人?家?真?的有实权啊!
南朝实行的就是包税制,除了京城附近皇权能够掌控的地方,其他地区都是由人?承包的,而北疆这一块“不毛之地”的承包商显然也?只有北疆最大的地主——云家?。
这也?给姚芹的税收试点改革提供了环境,她还真?琢磨起了流转税的征收。
“所以这账本和记账方法?,难道是她要让商家?都按照这个标准来交自己的账本?”有人?猜测道,这个猜测已经非常接近事实了。
“人?家?怎么可能会同意给她看?账本?”
“你这话?说的,只要还想再北疆做生意,她背后都是云家?军,人?家?倒是不想同意,但是也?要问?问?云家?军同不同意啊!”
同样的对话?也?在?很多地方上演,显然虽然大家?没有总结出“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句话?,但是早就领会了其中的含义。
“欺人?太甚!北疆这么多人?,就放任一个外行人?在?这里乱搞?!”有商人?气怒拍桌。
“就是!我们应该联合起来,反对她搞这个玩意,什么流转税,听都没听过!”
“你倒是想要联合起来,但是有人?膝盖软,早就给人?跪下了,连账本都送过去让她的人?帮忙整理了。”
“我能理解这北疆是云家?的北疆,是姜家?的北疆,但是这姚芹不过一毛都没长?出来的黄口小儿,她有什么权力搞这些玩意!”
“就是!云居安和姜传继放任一个小娃娃乱来,迟早要出事!”
“没错!我们干脆联合起来,找姜传继要个说法?!让他派个会干事的人?来收税,别放任小孩子乱搞!”
一群人?都在?义愤填膺地嘴上声讨。
突然,有人?笑?出声来,在?大家?怒气冲天的嘈杂环境中听起来也?很明显。
众人?没忍住看?向笑?声传来的地方。
只见那里有人?悠悠地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说道:“你们刚刚的表现,真?让我理解了一个词,叫做无能狂吠!”
“你!”
众人?还没骂出声,那人?就继续说道:“看?看?你们这幅样子,都只能叫嚣着发泄情绪,难不成?你们真?觉得,你们反对了,姜国公就会换掉姚芹?”
“呵!”一声嘲讽值拉满的冷笑?之后,那人?说道:“单单看?起用姚芹之后,北疆的军费宽松了多少,之前求爷爷告奶奶想要拨款,现在?朝廷拨款过来守门的士兵眼皮子都不抬,用用你们生锈的脑子,是个正常人?都知?道,不管是云居安还是姜传继,只要他不想引起军营哗变,就不可能不用姚芹这个钱袋子!”
“改账本,这是大势所趋!”
“哪里来的人,这么装?!”
在众位商人的小声讨论当中,那人摆了个很帅的POSE,离开?了开?会的院子。
看到对方的背影,有些老油条们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大侄子啊,我们都不傻啊!但是你觉得为什么我们还要陪着傻子们一起声讨?
因为人的本性就是得寸进尺!你现在不反对,他们只会觉得没有触碰到底线,后面只会越来越过分啊!
那人走到门口,立马有家里的小厮迎接过来:“少爷,您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那人一声嗤笑:“我过来,还以为他们有什么办法?呢,没想?到都是群失败者在抱怨,那还有什么好?呆着的?还不如早点出来,好?歹投诚也要赶早啊。”
“投诚?”小厮忍不住问道。
“只要我跪的足够快,我就永远屹立不倒。”男人说笑了一声,就真的往扫盲班去了。
一边走还一边说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这和同行打?好?关系,哪里会比获得北疆军青眼更重要啊?!”
于是,当姚芹再次去往扫盲班看是否存在需要解决的问题时,就碰到了一位毛遂自荐的商人。
“等等,你说你是什么人?”姚芹问道。
听到姚芹的问题,对方再次说道:“小可乃是南阳莫子焘(Tao),见过姚少爷。”
姚芹偷偷和杨气筑嘀咕:“你听说过南阳有什么莫家嘛?”
杨气筑非常直接地告诉姚芹:“完全没有听说过。”
既然?没有听说过,就说明莫子焘不是什么大家族的旁枝经商人员,背后也不会有什么同宗同族的官员当靠山。
这么一来,姚芹对莫子焘出现的原因开?始感兴趣了。
“你找我是……?”姚芹问道。
“我知道姚少爷肯定要做税收的改革,一定会需要人手,恰好?我对这些事情也有一些见解,希望能够助您一臂之力。”莫子焘如是说着。
姚芹:啊吧啊吧,我还没有虎躯一震,怎么就有人纳头便拜了?
虽然?因为莫子焘不按常理出牌而愣了一瞬,但是姚芹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对着莫子焘说道:“我晚上?还需要看扫盲班的情况,暂时没有时间?听你详细说,这样,你明天?中午午时去羊毛工厂门口等我,我会准时过去,到时候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可以听你详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