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之后,云居安带着手下?一起离开了京城:“就是处罚也等我们?回了边关再说吧。”
一群人?策马扬鞭,往北疆赶去。
“怎么样??计划好了吗?”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背后的人?说着:“为了搞死云居安,我可?是连霹雳雷都安排上了。”
听到这话,问话的人?满意点头:“这次一定要搞死云居安。”
这么说着,他?又看向北方?嘀咕道:“云居安,谁让你这么不长眼,阻碍了我们?南下?的大计,好在你得罪的人?多,有人?背锅,自然是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
云居安和手下?一路上都在赶路。
“将军,前面是密林,可?能会有山匪,我们?要不要休整一下?再一口气通过?”手下?问道。
不是让人?休整,主要是让马休整,不然马儿跑到一半,一定会在半途因为疲累放慢速度。
云居安不是头铁的人?,闻言自然点头:“给马儿喂一些水和草,饴糖还有剩吗?给它们?喂一块,这一路也是辛苦了。”
手下?忍不住笑:“将军你就是宠它们?,弄的现在都不喜欢吃草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手下?还是掏出了饴糖,一边喂一边摸着马儿们?。
等休息的差不多了,大家再次上路。
路过密林,马儿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焦躁不安,云居安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小心!”
眼看着云居安戒备了起来,有山匪坐不住,想到别人?出来买云居安命的大价钱,立刻就激动地冲了出来。
云居安立马掏出大刀和弓箭,与?自己的亲卫们?边战边走,杀出了一条路。
“不要和他?们?多做纠缠,先走!”云居安喊道。
听到云居安的指挥,亲卫们?纷纷响应,向前推动着路。
眼看他?们?要跑走,早就被安排下?来的人?连忙点燃了霹雳雷,一把?扔了出去,“轰隆”一声炸了开来。
看到火光的那一刻,云居安和身边受到影响的几个?亲卫都被炸飞了出去,有人?砸在地上,有人?砸在边上的河里。
河水湍急,距离山林的地面有十来米的落差,云居安和两个?亲卫落了进去,很快就没了人?影。
剩下?的亲卫想救却不知道如何救,只能扛起被震晕了的同僚,杀掉挡在面前的敌人?,飞快地去到了下?一个?城池之中,一边让人?给北疆的云居安送信,一边让人?搜索云居安的身影。
衙役们?搜索了两天,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亲卫们?本来心里压力就很大,还听到衙役们?嘀咕:“那山上掉下?去十几米,落进去水里早就没命了,要是人?还活着,怎么可?能不让人?来报信?”
亲卫们?都眼含热泪:“咱们?回去,要怎么和少将军还有夫人?交代啊?”
“跟着主将出门,结果把?主将弄丢了,我们?还有什?么脸当?亲卫?!”
大家这么说着,又下?定了决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要扩大搜寻的范围,尽快找到将军他?们?!”
这话一出,衙役们?是怨声载道,但也只能出工寻找云居安。
很快,衙役们?在下?游的一个?人?家发现了不适宜的盔甲。
“你们?这是哪里来的?!”亲卫过来,一眼认出是云将军和另外两个?兄弟的盔甲。
衙役们?连忙说道:“是在河边搜查的时候,发现一对夫妻私藏的。”
“赶紧让他?们?来见我!”亲卫连忙说道。
夫妻二?人?被衙役押送了上来。
云居安的亲卫都是真?的上过战场的,煞气惊人?,大家气场全开,吓得那对夫妻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这盔甲你们?是哪里来的!”亲卫审问道。
夫妻两人?支支吾吾:“我们?就是从河里捞起来的。”
“一派胡言!”亲卫一眼就识破了他?们?的话:“将军的盔甲没办法自己脱掉的!如果还在水里,他?们?解不开,如果上岸了,他?们?也不需要丢弃盔甲。”
听到亲卫肯定的话,夫妻两对视一眼,知道瞒不过去,丈夫率先低头,回答道:“我们?就是看到河道里飘着人?,还穿着这盔甲,就把?人?捞上来,然后把?盔甲留下?来,打?算用来换钱。”
“那人?呢?!”亲卫刚忙问道。
“那人?我们?又给退回河道里去了。”丈夫实话实话。
“你们?好大的胆子!”衙役喝斥:“偷窃他?人?财物!”
“那死人?的,我们?怎么不能拿?”妻子反驳道。
“你说谁死人??!”亲卫立刻上前。
刚刚衙役训斥的时候,妻子就想明白了,如果说那三个?人?是被自己活着扒下?了东西又丢了下?去,自己不仅是盗窃,可?能还会涉及杀人?,但是只要咬死了自己看的时候就是死的,那么最多就是贪财,罪不至死。
关键时刻,愚民愚妇的脑子也很好用,很快就判断出了对自己最有利的。
至于说万一云居安被找到了怎么办?这对夫妻可?想不到这么远,再说,就是被找到了,误以为已?经死亡和故意送他?们?下?河,性质也不一样?。
妻子说完之后,丈夫也想明白了,和妻子偷偷对视一眼,两人?达成了同样?的意见。
在这种情况下?,两人?一口咬定:“我们?看到有铁,就把?人?捞上来了,结果捞上来才发现人?都死了,血肉模糊的,我们?害怕这个?尸体留在这里,有人?说是我们?杀的,所以脱下?他?们?的盔甲之后,就把?尸体送回了河里。”
这么说着,两人?又说道:“你们?有时间还不如往下?游多找一找,没准还能及时收尸,不然被鱼吃了怎么办?”
亲卫恨的一拳砸在了边上的桌子上,一拳头把?桌子锤散架了。
亲卫们?跑出去的时候,占便宜的丈夫和妻子两人?忍不住瑟缩在了一起,妻子还在唠叨:“我就说不能拿不能拿,就你胆子大!现在惨了。”
惨了归惨了,丈夫偷偷问道:“你真?的确定他?们?都是死人?吗?”
当?初是丈夫背人?捞人?,妻子负责揭开盔甲,拿盔甲和值钱的东西。
所以丈夫听了妻子的话,真?的有怀疑那三个?人?是不是真?的死了。
“你怕什?么,他?们?伤成那个?样?子,就是没死,也活不了多久了。”妻子说道。
此时,边疆的云守边收到了亲卫们?送来的急信。
刚看了开头的两三句话,云守边就没忍住“唰”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不可?置信地又从头看了一遍信件的开头,确定亲卫们?写的是:“罪臣顿首,将军与?臣等于十六日受袭,将军与?两人?被火药伤后坠入河中,现已?开展搜寻。”
后面具体的描述和处置办法云守边已?经看不进去了,只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云守边呆坐在椅子上,这一坐就是两个?时辰。
军师们?找了过来。
“少将军,听说将军来信了?”军师们?问:“你怎么一个?下?午都没出门,是收到什?么为难的消息了?”
云守边依然沉浸在打?击当?中。
军师们?见状,感觉不妙,也顾不上规矩,连忙看向云守边面前的信件。
这一看,大家立马发现了问题:“将军失踪了?”
“收到了火药的袭击?”
“哪里来的山匪会有火药?!”
“少将军你要振作啊!我们?还要找寻将军呢!”
云守边呆坐了一下?午,而后才在军师们?的拉扯摇晃中醒过神来,立刻说道:“我们?派军中擅长寻找踪迹的人?去找父亲!”
看到云守边振作起来,大家才松了一口气,纷纷赞同。
“不仅要找将军,还要派人?上京,告状!”
“告状?”云守边不解。
军师们?提醒云守边:“少将军你觉得草原有马匪会看到将军和他?的亲卫们?这群刀口舔血的人?,还敢劫道的吗?他?们?说自己是山匪,难道就是了?”
马匪会害怕的,山匪难道就不害怕?
听到军师的话,脑子已?经木了的云守边立刻反应过来:“有人?故意害父亲!”
这么一说,云守边的大脑也恢复了运转:“是了!普通山匪怎么会有大杀伤力的火药?!”
“这是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是有人?算计,要让圣上给我们?一个?说法!”云守边喊道。
京城里,不需要云守边来讨要说法,云居安遇袭的消息传来,就已?经人?心惶惶了。
“他?们?是真?的敢动手?”装病的人?都害怕了:“不会查到我们?吧?我们?什?么也没做啊。”
赵辅季也惊地打?翻了茶盏:“云居安回北疆的路上遇袭,下?落不明?!”
这么说着,赵辅季惊疑不定地和同伴对视一眼,大家默契地立马拿出了自己手绘的简单地形图,打?开之后开始分析云居安受袭的位置。
“这事恐怕不简单。”看到位置之后,赵辅季沉吟道。
此时此刻,云居安拖着自己受伤的一条腿,对着清醒的亲卫说:“他?还没醒呢?你们?年轻人?不行啊!”
“不行”的亲卫提议:“要不然我先备着您爬上去,然后再回来接他??”
“得了吧。”云居安拒绝:“你左边胳膊都断了两根,还能背着我爬悬崖?”是爬不是走,胳膊没力气怎么行?
这么说着,云居安安慰亲卫:“往好处想,从那么高的瀑布摔下?来,我们?两就是断了胳膊腿,很幸运了,要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晚点上去、晚点让人?知道我们?没事,也没关系不是?”不幸运的那个?还伤着头昏迷着呢。
当?初也是因为从瀑布摔下?,才会让原本晕过去的云居安醒过来,醒来之后又连忙游泳带着两个?亲卫去了岸上,这时候云居安才发现大家来到了一个?盆地一样?的地方?,想要上去,就只能攀爬悬崖上去。
幸运的亲卫:……你说的有道理。
云居安又继续自我安慰顺便安慰亲卫:“他?们?肯定是会来找我们?的,到时候我们?说不定还不用自己爬,晚点也没啥,咱就当?放假了,不然回去还要被唠叨。”
听到云居安的安慰,亲卫哭笑不得:“将军你是不怕,我就怕晚点回去,我婆娘都改嫁完了!”
云居安:啊这……
亲卫继续吐槽:“您之前同意大家的老婆带着孩子改嫁本地人?,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对孩子视如己出,后面我们?边关的那些人?为了符合守孝的规定,要不然热孝改嫁,要不然要守三年,一个?人?抚养孩子困难,她们?肯定都要赶着热孝就嫁了,再晚点,我儿子女儿都要管其他?人?叫爹了!”
听到亲卫这话,云居安吭哧吭哧:“我那不是怕没人?养你们?的孩子吗?”多一份父爱,也没啥的是吧?
亲卫只是吐槽两句,但也知?道?现在着情况,就是?云居安想走,也走不了。
一个断腿一个断手一个昏迷,怎么也不可能现在爬上去。
现在想想怎么活下来养好伤比较重要。
“我们的盔甲武器都被人拿走了,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干的。”亲卫吐槽道?:“我现在想抓一只野鸡野兔,还?要自己磨尖树枝。”
云居安叹气:“财帛动人心,肯定是?我们从河里漂过来的时候被人洗劫了,关?键就是?你洗劫就洗劫吧,把我们仍在陆地上多?好?非要给我们重新扔进河里。”
亲卫偷偷吐槽:“如果是?船家洗劫的,我们可能就没?上过岸。”
云居安白了亲卫一眼,又问道?:“你们身上还?剩下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吗?”
亲卫无奈:“我的将军啊!你衣服都被人扒光只?剩下个裤衩子,你觉得我们还?能剩下什么?”
云将军看了眼比自己多?留了一条裤子的亲卫,不由说道?:“他们人还?挺好的,好歹给我们留了点遮羞布。”
亲卫:……
是?了,几人从上游漂下来,路上并不仅仅遇见?扒盔甲的夫妇,身上所有的东西还?有衣服都被人扒了个一干二净,连木簪子和?头绳都没?放过。
云居安只?能说,好在对方还?有点底线,没?有给几人把裤子都扒掉,云居安因为采用了姚家人穿内裤的穿衣方式,还?留了条裤衩,亲卫则是?更幸运一点,因为不习惯内裤,还?穿着亵裤,最?后?保留了下来。
当然,现在这两条亵裤和?云居安的裤衩也差不多?了,大腿一下都撕下来和?木棍一起绑住断手断腿包扎固定伤口了。
这种情况下,云居安毫不怀疑,在过个几天,披头散发?的三人就会和?野人一样。
如何从野人和?人相?认?没?有信物的情况下,云居安计划,是?要先回到城镇里找个工,赚一点钱打理一下自己,然后?说服某个商人或者攒下路费,去到自己朋友那?里或者回北疆,才能让大家知?道?自己没?事。
想到这个过程,云居安都觉得头大。
但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步一步来,就算头大,云居安也只?能和?亲卫们先生存下去。
“将军,你说这里也算是?水草丰美,有水流路过,怎么周围就没?人来呢?”亲卫问道?。
“你看看周围的树木,至少有十年以上,这里肯定是?深山啊!搞不好周围有老虎有狼,没?人不是?很正常?”云居安回答道?。
听到云居安的回答,亲卫只?能朝着四周拜了拜:“神仙保佑,菩萨保佑,我们现在手无寸铁,可千万别碰到老虎什么的。”
云居安:……临时抱佛脚管用么!
就在云居安荒野求生的时候,云守边也因为不相?信自己啊亲爹出事,组织了大量士兵沿着河道?找云居安的踪迹。
但是?云守边始终都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是?正常的,就和?亲卫猜测的一样,云居安一行人不止被一伙人打捞了上来,有的就是?在水上讨生活的船家,捞人上来之?后?,因为怕被发?现,偷偷载着人去了另一条支流才把人扔下,只?要来回两次,几人就已经进入了一条完全不同?的水系,沿着原本那?条河能找得到才奇怪呢。
云守边如此大张旗鼓,姚芹和?云破军在新城自然也听到了风声。
“我爹怎么可能被山匪偷袭之?后?不知?所踪?”云破军难以接受。
“现在关?键是?救人、找人!”姚芹提醒道?。
“是?了是?了!”云破军说着,就策马往边城赶去。
到了边城之?后?,云夫人一把抱住自己的小儿子痛苦:“破军,你爹,你爹他不会有事吧?”
云破军拍了拍云夫人,眼里含着泪说道?:“娘,你放心,爹他吉人自有天相?,是?不会有事的。”
有了云破军这话,云夫人像是?汲取了一些力量,擦了擦眼泪:“你说的对,瞧我,碰到一点事就慌了神,你赶回来应该还?没?吃饭吧?饿了吧?娘让人给你上饭。”
这么说着,云夫人扭头吩咐:“快让人做一些快手菜。”
边上的丫鬟闻言,连忙对云夫人说道?:“大少夫人知?道?小将军一定会赶回来,之?前就吩咐厨房做了饭菜,一直在灶台里温着呢。”
听到丫鬟的话,云夫人对着陈氏点了点头:“你有心了。”
陈氏低头说道?:“这是?儿媳应该做的,娘自从听了爹的消息之?后?水米未进,要不要和?破军一起吃点。”
听到大嫂的话,云破军立马反应过来,劝说道?:“娘,您也要保重身体?才行啊。”
“好的好的,我们一起吃。”云夫人拍着云破军的肩膀说道?。
快速吃完饭菜之?后?,云破军宽慰亲娘几句,就连忙跑去军营找了自家亲哥。
“哥,现在情况怎么样?”
云守边看到云破军,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他下盘很稳,知?道?这小子没?有因为赶路回来损伤身体?,放下心来,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爹到现在依然没?有消息,我想申请带队去找爹,但是?要皇上批准……”
云守边身上也有官职在,有守边的责任,没?有皇上的调令或者准许,五品以上的五官都不能轻易离开驻地,如果现在云守边离开边疆,朝廷是?可以随时以谋反的罪名向他问罪。
不是?因为南朝严苛,而是?因为这年代,五品的五官已经可以统领几千乃至于上万人的兵马了,要是?没?有圣旨都可以随便乱跑,拉了一队人马去到京城附近造反了怎么办?
为了维护皇朝统治,这条规定再合理不过。
但是?此时,云守边心急如焚,真恨不得自己没?有当官。
云守边官职不低,但是?云破军不是?啊!
虽然作为云将军的亲儿子,云破军身上有皇上之?前在云居安立下战功的时候赏赐的八品恩荫,但是?八品最?多?能带个小百号人,不存在说不能到处跑的情况。
只?要主?将准许,七八品的小官也是?最?经常被派去给京城送信的人选。
因此,听到云守边发?愁的事情之?后?,云破军立马毛遂自荐:“让我和?大家过去,我去找爹!”
云守边立马说云破军:“这不是?你胡闹的时候,你才多?大,怎么能让你过去?”
云破军连忙对云守边说:“哥你是?不是?着急傻了?我可是?有认路带路天赋的啊!让我过去,没?准能找到爹所在的位置呢?”
听到云破军的话,云守边瞬间反应过来:是?啊!我弟他认路厉害啊!
这么想着,云守边立马改变了想法:“我找一支小队护送你,你千万要到周围好好找爹的踪迹。”活要见?人!
云守边接受不了死要见?尸。
云破军狠狠点头:“哥你放心,交给我吧!”
和?云守边交接完之?后?,云破军就准备启程,知?道?自己的小儿子要去境内找人,云夫人连忙收拾了两大车的用具衣物和?药品,生怕小儿子在路上不方便。
云破军则是?找来了姚芹:“小芹菜,你是?和?我一起,还?是?去新城那?里?”
姚芹不由地犹豫了。
“我很想和?你一起,”毕竟只?有找到云将军,边关?现在的动荡才能稳定下来,“但是?匈奴人虎视眈眈,我害怕到时候新城和?边境都出问题。”
姚芹说着,又解释道?:“虽然我对战局不会有影响,但是?新城如果只?是?人心浮动的秩序问题,我还?是?能做一些事情的。”
姚芹本身并没?有寻人的天赋,即使和?云破军一起去了,除了能够安慰支持云破军,也发?挥不了什么其他的作用,相?反,新城这里,最?起码姚芹有信心自己能把一些躁动按压熄灭在萌芽的时候。
云破军很能理解姚芹的想法:“确实,你要是?不说,我都要劝你去新城。”
姚芹看了眼云破军的侧脸,还?是?个没?有褪去婴儿肥的小孩子,却已经有了成年人的些许哀愁。
云破军继续对姚芹说道?:“不管我爹能不能回来,新城那?里都是?他的心血,我们不能让我爹的计划白费,所以我是?希望你去新城那?里守着的。”
这句话说完,云破军就有了决定:“我这就和?我哥说,让他派人帮你镇场子。”
云破军安排完这边的事情,就立刻快马离开了边疆,往云居安失踪的地方去了。
另一边,有教坊司的朋友找到了姚蔷,偷偷和?她说道?:“你知?道?吗?他们有人偷听到,是?那?群从匈奴回来的官员找人劫杀的云居安!”
姚蔷立刻愣住了:“真的假的?她们听到了,居然还?敢说出来?!”
这真的不是?陷害吗?说出来不怕没?命吗?
“所以是?有人听到,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啊!”朋友回答道?。
姚蔷凭借朴素的心计,觉得这事不对劲。
她找到自家哥哥,将朋友告诉自己的事情原封不动地说给了哥哥听。
“所以你朋友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听说的?”姚芝问道。
“很奇怪是不是?”姚蔷问道:“按理说,只要做过就会有痕迹,但就是没?有人知道是谁最先?开始传的?。”
姚芝听了之后,点点头又?问姚蔷:“那你觉得,这件事情传出来?之后,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
姚蔷听了姚芝的?话,立马反应过来?,“你是想要按照姚芹的?办法?来?确定?”
姚芹之前念叨谁受益谁最可能是幕后黑手的?时候,姚芝和姚蔷都听到了,因为念叨的?次数太多,哪怕过了两三年,姚蔷也都还记得。
姚芝闻言不由拍了拍姚蔷的?脑袋:“我们小蔷薇还挺聪明的?嘛!我以前还以为你傻乎乎的?,想着是不是要照顾你一辈子呢。”
姚蔷把姚芝的?手拍下,翻了个白眼?:“我那是小,不懂事!”
“那你现在就懂事了?!”姚芝反问,又?看了眼?姚蔷的?功课。
姚蔷露出痛苦面具。
“嬷嬷们罚你去那里?,但是你年纪小,并不影响,现在出来?也来?得及,你就没?想过……”
姚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姚蔷打断了。
“哥你饶了我吧,以前我的?姐妹们还会因为吃不完饭菜,给我匀一些?,现在她们都被饿成小鸟胃了,六七个人吃的?也没?有我一个人多,我要是回去了,我得饿死?!”
姚蔷这么说着,姚芝倒不好?多劝,毕竟生活在姚家,姚芝清楚的?知道家里?人的?胃口,饿多了是真的?不行。
但是一码归一码:“不管在哪里?,多学些?诗书总是好?的?。”
“别了吧,咱们学堂里?那些?父子,就和被裹脚布裹了大?脑一样,我可听不惯她们的?说法?。”姚蔷撇嘴。
姚芝立马反应过来?:“教坊里?现在有人裹脚了?”
要知道,现在只有私营的?妓馆里?有人裹脚,难道已经流行到教坊里?来?了?
“有不少人都这样干,用布把脚裹紧一些?,这样脚长得慢,以后脚会小。”姚蔷回答:“我倒是不哟哦那个担心,哥你担心一下自己吧,要不然?让你老师写一篇抨击这种不爱护身体的?行为,定性为不孝顺父母,然?后你就不用裹了。”
姚芝敲了敲姚蔷的?头:“每当这时候,你就一堆鬼主意,还有我们强调了多少次,别喊我喊哥,要是习惯了,说漏嘴了怎么办?”
姚蔷自知理亏,连忙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咱们赶紧说说云将军这事。”
姚蔷转移话题的?能力很一般,但是姚芝也不想一直教训她,顺着她转移了话题。
“我先?考考你,你觉得云将军这事暴露出来?,谁会受益?”
姚蔷兴致勃勃:“你这就小看我了吧?谁会受益不是很明显嘛?匈奴人啊!”
姚芝之前和赵辅季都分析过,这件事情绝不可能是意外,但是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皇子们夺嫡的?内斗上,一时竟没?有人想到匈奴人,听到姚蔷的?说法?,姚芝脱口而出:“何出此?言?”
姚蔷不解地歪头:“不是很明显嘛?云将军是边疆的?匈奴克星,匈奴人搞死?他,少了一个对手,然?后再嫁祸给朝堂里?的?官员,让他们狗咬狗乱成一团,搞下去一批能干的?官员,剩下的?人人自危,他们受益最大?啊?”
姚芝:……好?有道理啊。
读了很多书的?姚芝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不如自家一直傻乎乎的?妹妹,最起码姚蔷看问题是直指核心的?:不管是哪个脑抽干出来?的?事情,这事受益最大?的?就是匈奴人。
这么一看,干这事的?不一定是匈奴人,但是放出传言的?人肯定少不了他们。
想到这点之后,姚芝对着姚蔷说了句:“你确实很聪明。”肯定了一把小孩。
再次见到赵辅季的?时候,姚芝就赶忙说了这件事情。
听到姚芝的?话,赵辅季头疼不已:“如果匈奴人掺合进来?,这事就不好?办了啊。”
孙可章在一旁插嘴道:“哪里?是不好?办?简直不要太好?办,就把云将军遇袭这事定义为意外呗!只要云家人不想反,在咱们皇上看来?就是两全其美了。”
“他怎么保证云家人和云家军不会心生怨言拥兵自重的??”赵辅季忍不住吐槽。
“云家现在就剩一个云守边长成了,剩下的?都是些?小孩子,搞死?云守边,还怕什么?”孙可章说道。
“你这……”赵辅季不得不承认孙可章说的?对,他只能期望:“希望云守边不要露出痕迹,不然?皇上的?心眼?,可不大?啊。”
旁听了老师和他的?朋友三言两语下了定论,姚芝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是怎么推导出来?的?。
看到姚芝难得露出傻气的?样子,赵辅季问:“你觉得,你妹妹能够想到匈奴人,这朝堂上这么多聪明人,是不是也有人能够想到?”
虽然?自家老师和他的?朋友们之前没?有想到,但是这事就是一叶障目,只要换一个思考方向,很快就能得出结论。
因此?,听到赵辅季的?问题,姚芝回答道:“应该是有人能想到的?。”
赵辅季因此?回答道:“所以我们只能祈祷想到的?人都是争权夺利之辈,而没?有爱国爱民之人,否则他肯定会给皇帝谏言。”
“给皇帝谏言不好?嘛?”
“咱们圣上这性格,碰到匈奴人就没?有骨头,要是他听说是匈奴人做的?,可不敢惹他们,还要美其名曰是为了两国和平,到时候要么随便找个替死?鬼,要么就定性是意外。”赵辅季给姚芝解释道。
孙可章在一旁补充:“替死?鬼如果没?有合适的?,这事就是意外了,怎么能牵扯他当爹供着的?匈奴人呢?”
赵辅季不由点了点孙可章:“那是圣上!”
孙可章撇嘴:“放个傻子上去,做的?都比他好?。”
“你这是大?逆不道,你不想要命啦?”
“亲小人、远贤臣,我感觉我大?可以和他比一比谁的?命长。”孙可章嗤笑。
赵辅季头疼:“你要是还这么口无遮拦,倒不如去南方那里?游览一下山水。”远离京城,哪怕口出狂言,也不容易传到朝堂官员的?耳朵里?。
孙可章大?笑:“万兄近日?新添了孙女,我正好?去他老家为他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