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说她的住处简陋，而是这个院子的布置处处透露着用心。
孟岚其实并没有设计屋子的天赋，但是能通过这里的一花一木看出来住的人的性格喜好，她就知道，布置的人是用心的。
比如这里的院子种植的花草都散发着灵气，屋子前面空出一大块亭台水榭，前面还有一个亭子，女主应该很喜欢在外面习武，亭子是为了让她休息用的。这里的花草的颜色也很雅致，不会特别艳俗。
到处都是干净的，让人精神放松。
孟岚叹了口气，别人家的爹。
不过李家出了北原也没啥势力，不然也不能让李灵寒在地下困了这么久。
李天远让人小心地抱出来一颗蛋。淡红色的蛋，环绕着流光。
精致的花纹让孟岚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之前系统让她孵蛋，她根本孵不出来。

“孟姑娘, 你试着抚摸一下。”
孟岚看了一眼李天远，没有拒绝，对于李灵寒, 她还是有点小小的愧疚的。她走上前，伸手碰了一下蛋壳上的裂纹。
蛋壳上传来的温度和她的体温类似, 很舒服。
这颗蛋和之前冰冷的蛋完全不一样，朱雀属火，阳气旺。
接着，她忽然感觉蛋壳上的温度升高, 蛋壳上的裂纹好像更多了。
伴随着咔嚓咔嚓的碎裂声, 蛋裂开了。
孟岚吃惊了，她这算是阴差阳错, 给蛋孵出来了？原理是什么？
救死扶伤系统：“宿主, 你跟女主好有缘。”
“看来灵寒确实很喜欢你。”
李天远说完这句话后，孟岚面无表情地想：哦，天哪，女主怎么可能会喜欢她一个恶毒女配呢？
在她内心的质疑声中，蛋壳掉了下来, 一张白嫩的小脸从里面冒了出来。
肤如凝脂，眼睛跟蓝宝石一样，虽然属火，但是看得出来是个冷淡的人。
对方跟其他蛋也有区别, 虽然还是三四岁小孩的样子, 但是头发已经很长了, 可以遮挡住自己的身体。
“孟岚。”李灵寒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女。
孟岚：“……”她说不出话, 但是还是有点被萌到。
李天远刷一下冲上来, 连着蛋壳端走了。
孟岚：“？？？”
防她跟防色狼一样？
救死扶伤系统：“人家一破壳, 连爹都没叫一声，直接就叫了你的名字，你是李天远你气不气。”
孟岚摸了摸下巴：“为啥啊，女主看上去对我很有好感啊，她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应该不会吧，应该是回到了不是最终性别的状态，嗯，但是朱雀的初始性别都是女孩子，大概是你们之间都有一点上古的血脉，所以惺惺相惜吧。”
“孟姑娘，这，要不你先回吧。”李丰对她道。
孟岚：“好吧。”
然而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身后的门打开了。
“啪嗒。”
孟岚抬眼看去，和一双如霜似雪的眼睛对上。
变小的李灵寒绑着单马尾，穿着雪白的衣服，一双眼睛轻飘飘落在了她的身上。
年纪虽小，气度不凡。
“……”这女主气场真强，这是朱雀？她真不是冰属性？
孟岚移开目光，心想她不会是来找她算账的吧。
李天远跟在她身后走出来。
“多谢孟姑娘，李家定有酬谢。”
原本以为还需要通过一次赐福大典才能让李灵寒重新破壳，没想到这么快。
李灵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孟岚干咳几声，找了理由退了出去。
她再也不乱开玩笑了。
嫁给女主这种事还是少说为妙。
会不会之前她做过的事情，女主都记得啊，应该不会吧。
孟岚因为心情烦躁，又在路过的墙上凿了一个东西。
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孟岚。这是什么啊？”
很显然，是李蓝竹。
孟岚看着自己凿出来的东西，这次她随意凿出来了一只头上长角扎蝴蝶结，脖子系围巾的羊。甚至为了形象，还凿成镂空的模样。
“嗯，这是一种祭祀标志。”
作恶多端系统：“……神奇。”
救死扶伤系统：“厉害了。”
李蓝竹好像是她的作品的忠实拥护者，只是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于是他对孟岚道：“这个我也喜欢，要不你再多凿几个？”
孟岚不止能给他凿个羊，她还能凿个大草原。
“哈哈哈，不了不了，人的灵感是有限的，这个再凿下去就侵权了哈。”
孟岚打着哈哈走远了。
孟岚，一个除了比剑，其他几乎都会一点的人，
李家的人一直保留着她的院子，不过并没有保留她的园艺风格，看到院子里的草木又回到了各自自由生长的状态，孟岚非常欣慰。
她承认她之前的创作就是勾史，幸好李家还有能够理解她的人，那就是李天远。
不过今天之后，李天远可能也无法阻止她了。
当孟岚在院子里躺平之后，突然见到了长大了几岁的李灵寒拿着一张纸走过来问她“这是什么？”的时候，她心中就有了不详的预感。
那张纸上就是她之前画的……
这还得多亏了两个喜欢在她脑子里看动画片的幼稚系统。
孟岚跟她说：“这是一只小羊。”
“很可爱。”李灵寒对她说。
当奶呼呼又一本正经的声音出现的时候，孟岚闭了闭眼。
她再看向李灵寒，对方简直是圣女的标配，足够清冷，而且当她看着你的时候，眼睛里真的只有最纯粹的认可。
“谢谢你的肯定。你要听故事吗？”
“好。”她点了点头，两只大眼睛闪亮亮的。
孟岚：“……”
李天远为什么是女儿控她明白了。
救死扶伤系统：“人类幼崽，恐怖如斯。”
作恶多端系统：“该死，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听宿主讲青青草原的传说。”
讲故事的时候，李灵寒一直很有礼貌地倾听，等到她讲完，也是很郑重地夸她：“很好的故事，谢谢你。”
好像她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人就是在这样的夸奖声中迷失自我的。
李灵寒从凳子上跳下去，行了个礼：“孟姑娘，时间不早了，下次再见。”
孟岚：“……哈哈哈，下次见，下次见。”
等女主离开之后。
孟岚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的愧疚如潮水一般蔓延，与此同时，她内心给女主套麻袋偷走的欲望也在阴暗生长。
此地不宜久留，不行，她必须出去避一避，减少自己犯罪的欲望。
于是大晚上的，孟岚鬼鬼祟祟地溜了出去。
不就是崽，她可以领养，把仙盟那些拿回来算了。
她左看右看，想着联系一下江拂白，可是只有江拂白联系她的份，她哪里能联系上江拂白啊。
不过仙盟应该是好联系的吧。
作恶多端系统也是好心给她提醒：“是的，宿主，其实你可以用传音符联系你师父的。”
传音符这种东西，传音起来也不是万能的，首先，你们必须互相认识，而且留在彼此的印记在符纸上，不然无限制传音，被传音的那个人岂不是要被烦死？
孟岚现在有些踌躇，她一点也不记得江拂白的印记是什么，最后她凭借她聪明的脑瓜想到了办法。
仙盟不就像是现代社会的警察局吗？
救死扶伤系统：“额，宿主，其实还是有区别的。”
孟岚不管，传音符只有联系那边的时候才会没有限制。
所以孟岚果断地跑去买了一张传音符，然后呼叫仙盟。
“喂？请问是仙盟的人吗？可以帮忙转接一下长明剑仙吗？就说他的徒弟走丢了，有事找他，麻烦他过来找我。”
传音符那边安安静静，但是发着白光，应该是拨通了。
孟岚有点怀疑它的质量，就在她想扔掉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额，请问您的名字是？”
“孟岚。”
“额，您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不直接联系剑仙本人呢？”
孟岚小声道：“因为剑仙没教我怎么联系他。”
对面：“……真的吗？”
“我不是真的，难道你是真的吗？”
孟岚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一头又沉默了，接着似乎传来了交头接耳的声音和几声笑声，然后她才得到了回应。
“你是骗子吧，不要随意给仙盟传音，你们这样的小姑娘我见多了。”
传音符突然暗了下来。
孟岚：“……”修真界的客服都这么拽的吗？
她愤愤不平地用了另一张传音符。
“喂，是仙盟的人吗？帮我转接一下江拂白好吗？”
对面安静如鸡。
孟岚：“喂？在吗？我是他徒弟，我有急事要找他。”
“……这位小朋友，请你不要浪费我们的工作时间。”
小朋友？？
孟岚蹙起眉，她果断挂了这一个，又花钱买了一张，然后再打。
她捏着嗓子，用自己最恶心的声音道：“呜呜呜，是仙盟的姐姐吗？”
作恶多端系统：“？？？？不多说，我先给宿主加分为敬。”
“是的呀，小朋友，怎么了吗？”
孟岚道：“是这样的，我和爸爸走丢了呜呜。”
“是吗，你的爸爸是谁啊？”
孟岚：“爸爸姓江，叫江拂白，呜呜呜，我好害怕，他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小朋友，你是不是记错了？”
“没有的，呜呜呜呜，他把其他哥哥姐姐都带走了，就剩我一个。”
“好，好的。”
孟岚讲完之后，就发现，旁边的人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她。
孟岚摊了摊手：“怎么了？不允许我造个谣吗？”
北原的街头，居然有人这么直接地说出自己在造别人的谣这种事情，简直是世风日下。
这种事情会被处理吗？
有几个正义感十足的妖修跑去告诉了执法的弟子。
然后孟岚就见到了熟悉的人。
姬弄玄：“……”
“孟姑娘，你，造谣了，还骚扰了仙盟？”
孟岚抱着胸，严肃道；“我也不想，他们逼我的。”
姬弄玄无奈地拿出绳子：“我也不想，他们逼我的。”
被带走的路上，孟岚：“你不会是觉得我会贿赂你，或者给你一笔钱保释我自己才把我带走的吧。”
姬弄玄看向她：“对啊，孟姑娘。”
真是明人不说暗话，他们身上一定闪闪发光了吧。
孟岚微微一笑：“休想，我早就知道北原的牢饭好吃了，想进去住几天。你们最多只会关我几天对吗？”
姬弄玄闻言，马上解开了绑住她的手的绳子，道：“孟姑娘你赶紧走吧，不走别怪我把你扔出北原。”
孟岚：“不行，我要去尝一尝北原的牢饭！”
第一次见到上赶着要坐牢的人，姬弄玄拿眼睛上下打量她，然后道：“一碗饭半块灵石。”
这年头，牢饭都要收钱了，简直是笑话。
孟岚被他无情地扔在了北原的大街上，她看着姬弄玄远去的身影，感觉自己无限的寂寥与落寞。
但是现在最深受其害的还得属江拂白。
估计她也没想到，自己晚上造的那几句谣对他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耳畔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师妹，你是不是干了什么无法无天的事？”
居然是温明雪，他居然有她的印记。
孟岚回答：“二师兄，真没想到，你居然可以联系我，快告诉，我要怎么联系你们。”
温明雪：“小师妹，明光派的事务繁多，师尊他行色匆匆，每次来来回回的，我看他的神色都憔悴了不少，最近还有很多关于他的流言。哎，今天晚上，师尊又脸色难看地出去了，我怀疑他要出去杀人。”
孟岚：“……啊？怎么了？明光派被魔修骚扰了吗？”
“除了门派一些需要出席的场合，仙盟那里也不是很太平，师尊他最近越来越神出鬼没，原来不是因为你吗？”
孟岚咳了咳，她抬头看天，嗯，这星星真亮啊。
救死扶伤系统：“？？？哪来的星星？”今天晚上明明是阴天。
“这，跟我的关系怎么说呢……不是很大，我觉得师父他肯定就是因为太出名了，所以吧，到处奔波，啊，对了，二师兄，你知道吗？师父差点就跟北原的圣女在一起还有了三个孩子了。”
温明雪：“小师妹，不要造谣，谣言不会就是从你那边传出去的吧，影响很大的，你能澄清最好澄清一下。”
“那为啥师父不自己的澄清？”
“额，师尊澄清过，不过吧，他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就差拿剑直接杀人了。”
孟岚问：“那我该怎么联系师父啊。”
温明雪把专门的符号的写法告诉了孟岚。
孟岚又回到了卖传音符的店铺，高高兴兴买了一张，然后画好了符，接着对着传音符喊了一句：“师父啊，你在哪呢？你再不过来，我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绑架别人家闺女了！”
“……”
孟岚长叹一口气：“真的好可爱啊，为什么李天远的女儿会这么可爱，我受不了了，想给她一根棒棒糖，拐走，让她叫我姐姐。”
作恶多端系统：“……我去，宿主怪不得你跑得这么快，原来你是想控制自己作恶的双手啊，宿主，你不要退缩啊，这种事情我有经验，我告诉你怎么办，放把火烧了李家，然后趁乱带走李灵寒。”
传音符那边没有任何回应，孟岚说完话之后，感觉身边有了熟悉的感觉。
她抬起头，店里的客人都用诡异的神色瞅着她，店老板也是如此。
孟岚面无表情：“怎么了？我就口嗨一下不行吗？”
很好，然后姬弄玄又见到了孟岚，不止他，还有李家的几个弟子。
姬弄玄：“……孟姑娘，你要知道，这里是北原治安最好的地带，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真心实意地说出一些在法律的底线反复试探的话啊。”
孟岚伸出手：“带我走，快点。”
姬弄玄：“……”
他看了一眼旁边李家的弟子，拉下了脸，十分不情愿地带走了孟岚。
孟岚在路上还在问牢饭到底有多么好吃。
对此，姬弄玄只有一句话：“会非常难吃的，我保证。”
然后孟岚如愿以偿地看见了北原的牢房。
姬弄玄给她端上来一碗香喷喷的牢饭。
北原的特色料理。
放了很多神奇香料的炒饭。
孟岚美滋滋地吃完了，赞不绝口。
“很好啊，不愧是富饶的北原，囚犯的待遇这么好。”
姬弄玄脸色很难看：“过了饭点，我做的。”
这大半夜的，牢房的厨子怎么可能上班。
孟岚震惊地看着他：“哦豁，你小子不错啊，作为一只营养不良的小猫，居然会做饭？我就说呢，为什么这碗饭这么素净，除了米，啥也没有，连蛋都不放一个。”
姬弄玄：“……”
不然呢，一颗灵石不给，白嫖他的食材是吧。
不过孟岚在大街上委婉表达自己要拐走北原的圣子之后，牢房并没有收她太久，李家表示愿意不追究，把她放回去了。
孟岚有点尴尬地回去了。
李天远特意在门口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把她从头看到脚趾间。
孟岚严肃表示：“李家主，你放心你的女儿很好，不过我的审美是正常的，我只是把她看女儿一样喜欢。”
李天远表情抽了抽：“孟姑娘……”
作为李灵寒的父亲本人，李天远委婉地表示：“在下不打算给灵寒找个娘。”
孟岚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她面无表情地看了李天远一眼：“你的屋子里没有镜子吗？你比不上你的女儿万分之一可爱。”
李天远：“？？？”
这话说的他竟然无法反驳。
“也不如我师父万分之一帅。”
李天远：“？？？”
这句话他不同意了啊，他的样子跟他女儿起码有五分像，现在出去也是会被一群小姑娘喜欢的。
孟岚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就收到了一条传音：“孟岚，你在哪。”
“师父？在李家的院子里啊。”
“出来。”
江拂白来得比她想象得快，不过他直接进李家有点不太尊重李家的治安，李天远估计会吓得连夜找人把李家上上下下围住，加强安保系统。
所以只能是孟岚出去。
孟岚也没想到，她才进到院子里，就要原路返回。
不过谁让对方是她的师父呢。
“师父，你人在哪？”
“……蓝色衣服那个。”
孟岚四处看了看，最后锁定在了一个蓝衣服的卖糖人的摊贩身上。
“师父你挺会伪装的哈。”
作恶多端系统：“……”
孟岚有夜盲症是吧。
它连忙给孟岚标箭头。
但是孟岚已经过去买了一个糖人。
“谢谢，要这个好看的。”
刚买完，孟岚就被拽走了。
突然闪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孟岚盯着手里的糖人看了一眼，嗯，挺好的，看起来能吃。
“你传音给仙盟说我是你爹？”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
孟岚淡定地点点头，然后把手里的糖人往他脸上戳：“是的，没办法，这年头叫师父已经没有用了，只有会拼爹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江拂白看着戳到他嘴上的糖人，沉着脸看了看压根没把他放眼里的少女，半晌后。
再度被倒吊吹风，孟岚非常配合地顺应重力，把两只手也垂了下来。
“师父，现在不是吊我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李家有多么可怕，我感觉我的精神都有点不正常了。”
江拂白：“你一直都不正常。”
“不是，这次真的很严重，他们竟然因为得不到你，就想用怀柔政策把我留下来，你都不知道李灵寒长得多可爱，我有点忍不住……”
江拂白看着她，清理门户的心蠢蠢欲动。
“忍不住想养一个女儿。”
江拂白：“……”
“够了，马上回明光派。”
“不行。噗，别禁言，师父，听我说，你在仙盟那边不是有点麻烦吗？那三个蛋还没处理呢。我过去帮你澄清一下怎么样？你最近应该也很困扰吧。”孟岚差点没笑出声。
好久没看见他那张脸上的表情那么生动了，真的很好玩。
听了她的话，江拂白到底是没有忍住这个诱惑，选择了再相信孟岚一次。
不过这究竟会不会让他后悔终生，也不好说。
离赐福大典还有一个星期，来回一趟时间应该够了。
说起来，江拂白为什么这么困扰，源头还得追溯到那三颗蛋，然后……是孟岚。
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为什么好好的明光派不待着，非要把孟岚带去沙漠。
“不许乱说话。”他叮嘱着孟岚。
孟岚点点头：“师父，糖人好吃吗？”
“还行。”
救死扶伤系统：“宿主，你真的，我哭死，你师父他真的宠你。”
作恶多端系统：“完全看不出来是师徒，我觉得你们像受害者和加害者。”毫无疑问，受害者是江拂白，加害者是孟岚。
江拂白：“不要乱说话，不然我把你扔进雪山自生自灭。”
他很严肃地反复警告孟岚，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孟岚看着他一边吃糖人，一边冷若冰霜，默默地把头低下了。
不能被看见她憋笑的样子。
这不怪他，是他自己不注重形象的，真的不能怪她。
喜欢甜食果然是江拂白的死穴啊。
在不同的地方来回蹦跶，孟岚感觉自己在旅游。
其实这一趟去仙盟，她不止是为了帮江拂白澄清，还是为了整治一下仙盟的服务态度。
为什么，小孩子走丢就会被转告，但是徒弟走丢就不会被重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难道徒弟的地位还比不上孩子吗？
作恶多端系统：“额，宿主，有没有可能，真正关系好的师徒不会连怎么联系彼此都不知道？”
孟岚：“……我只是忘了。”她又不怎么联系江拂白，哦，对了，他们关系好吗？
也就一般般而已。
两只系统：一般般。嗯……
宿主真没良心啊。
为了更快地往返，江拂白用了不少的法术带她。
孟岚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都元婴期了，她怎么可能会因为速度太快而呕吐呢？
然后……仙盟的门口。
孟岚扶着柱子干呕了几声。
她摆手拒绝了要上来帮忙的弟子。
真的，原来，她确实会晕啊，但是她不能再在外面待着了，否则“一个女子因为看不惯仙盟，特意在仙盟门口呕吐示威，目前已经被收押”的新闻极有可能会传出去。
救死扶伤系统：“嗯，宿主，没事啊，你想，你虽然感到恶心，但是你只是干呕，这就说明你白嫖的那一碗炒饭还是存在的，而且这代表你消化系统好，这是身体健康的象征啊。”
系统是会安慰人的，可是，都修仙了，消化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啊。
孟岚脚步虚浮地走了进去，有些生无可恋。
江拂白跟她保持了一段距离，似乎有点嫌丢人。
“元婴期这都受不住？”
孟岚点点头：“请怜惜我这朵娇花。”
奇怪的台词。
一路上都有人用诡异的目光打量着他们。
仙盟很大，还有天梯是悬空往上的，抬头看，你会惊讶地发现，有几座宫殿是浮在天上的。
所以这也意味着，这登天的台阶非常非常长。
孟岚左脚踏上的台阶，她抬起头，突然感觉自己可能有点恐高。
“很抱歉，师父，我突然发现，我是一棵没用的小草，请不要大意地把我当做空气吧。”
她收回了自己的左脚，一个成功人士应该有回头是岸的勇气。
救死扶伤系统：“……宿主，我觉得你师父的眼神想把你暗杀了。”
“……你当初在明光派攀爬九十九级台阶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般半途而废。”
孟岚真心实意回答：“不是半途而废，是开头就废，而且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做人还是要为自己的生命着想。”
“另外，师父，我不是走后门进来的吗？你是不是忘了啊！”
江拂白：“……哦。”
他轻飘飘地瞧了孟岚一眼：“那你确实很没用。”
孟岚：“所以你就是忘了吧，在明光派那几年，你根本就没记住过我！”
“嗯，你说的很对。所以我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陪你，你开心了吗？”
孟岚很开心：“呵呵呵呵。”
没事，解决完这一茬，她就把凌修齐拉进来，从此以后，她就不用再收到这样的关注。
作恶多端系统：“其实宿主，你也可以考虑一下，叛出师门的。”
孟岚：“嗯，我也想有一天当他师父，对了，他师父的师父是谁？有没有可能赏识我？”
救死扶伤系统：“宿主……他们早就飞升了啊。”
孟岚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江拂白，应该没有读心术这种东西吧。
看起来应该是没有的。
“把手给我。”
孟岚伸出手：“干啥？”
然后……她就变成了一颗流星，违反了重力，往上飞。
救死扶伤系统：“宿主，他没有强迫你爬完这九百九十九级都不止的台阶，而是直接让你飞上去，他一定是爱你的啊！”
孟岚：“……滚呐！”
什么恶心的恋爱脑语录，呸，pua语录。
然后孟岚又脸色难看地想吐。
江拂白：“吐吧，我支持你。”
孟岚看了一眼高达巍峨的宫殿，又看了看周围不时给她一个眼神，但是什么都不说的弟子们，她忍住了。
算了，她可以忍。
随后一张符咒贴到了她的脑门。
贴的她懵逼了。
什么，难道进去还得扫除脏东西？
作恶多端系统：“宿主，别这么骂自己，这符咒可以止吐。”
确实，孟岚没那么想吐了。
她站直身体，环顾四周，这就是她师父的老巢……呸，老家吗？
这么说，她真的会有一点点的嫉妒。
为什么，明明他们都有皇位继承，她却这么惨。
哎，不行，还是早点干掉孟云岫吧，她的财宝都在向她求救了。
江拂白站在门口，看着她：“进去。”
孟岚侧头看他，眼神有些难以置信。
“里面的是谁啊？”
“往里面走走，叫仙尊的名字。”
“仙尊叫什么啊？”
江拂白闻言终于笑了，他轻轻吐出几个字：“江修宴。”
孟岚点了点头：“那师父你怎么不进去？”
“废话这么多？”
孟岚闭嘴了。
旁边有一个弟子走上前来：“姑娘，你要觐见仙尊大人吗？”
“嗯……是的吧。”
江拂白在旁边给了她一个威胁的眼神，大概是让她不要乱说话。
“好的，姑娘请随我来。”
门开了，里面的景象看不分明。
孟岚一步三回头地进去了。
江拂白顺手用法术帮忙关门。
那个弟子忍下了千言万语，这条路好像很长的样子。
“我们不在大殿上见吗？”
“仙尊一般不见人。”
孟岚明白了：“所以我要去他房间？”
“咳咳，不是，这位姑娘，是单独的会客室。”
孟岚点点头，接着又问：“你们仙尊跟剑仙关系不太好啊。”
那个弟子瞧了她一眼：“姑娘何出此言，剑仙大人跟仙尊关系还是不错的。”
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孟岚万万没想到，里面的构造居然这么复杂，她要是一个人进去，压根连路都找不到。
接着她通过传送阵被传送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