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婴儿的啼哭声传来。
“恭喜娘娘,娘娘生了一位小皇子。”
在产婆的恭喜声中,她似乎完成了心愿一般的,晕厥了过去。
守在了产房外,在廊道?中,跺步来,跺步去的保宁帝耶律贤,在听到了婴儿的啼婴声时,是心头一喜。
他望向了屋门?,等着那?一道?门?的打开。
稍稍片刻后,有嬷嬷抱着包裹好的小小婴孩儿,到了屋外。
然后,嬷嬷和照顾的宫人,以?及产婆,都是跪着向帝王道?喜。
“恭喜圣上,皇后娘娘誔下了一位小皇子。”
“赏,赏,众人皆大赏。”这时候,普天同庆什?么的,保宁帝耶律贤一点都不在意。他在许了赏格后,才是对助产的产婆问道?:“皇后如何?”
“娘娘一切平安,只是刚刚生产完,有些累着了。这会?儿,已经?睡下。”
产婆的回复,让保宁帝耶律贤心头一松。
他道?:“赶紧把殿中收拾好,让太医好进去给皇后诊脉。”
“诺。”
“皇儿先抱进殿内,皇后醒来,将能第一眼看见孩子。”
“诺。”
有保宁帝耶律贤的吩咐,抱着小皇子的嬷嬷,以?及产婆和宫人们,自然是谢过赏,福了礼后,再度回了产房内。
等着产房收拾妥当后,太医在帝王的催促下,进了殿内。
榻上,皇后明珠静静的躺在那?儿,脸色是苍白的,整个人显得非常娇弱。
保宁帝耶律贤看得好不心疼。
“太医,皇后的身体如何?”
“还有刚刚誔生的皇儿,身体如何?”
对于帝王的问话,太医在仔细的诊脉后,拱手作答,道?:“回圣上,娘娘因为生产,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在月子中,多加调养,就能恢复。”
“只是,娘娘在生产时,似乎数度晕厥,有些伤了胞宫。往后,于子嗣上,会?有碍难。”
“至于二皇子……”
“在母体中憋气?过久,有些伤及了内脏。需要更?多的悉心照顾,以?便固本培元。”
保宁帝耶律贤听得太医先讲的话,浑身的气?压,是低了几十个百分点。
太医也很为难呀。
那?躬着的身子,更?是躬低了几分。瞧着,都快成了一虾米。
“朕知了。”
“给皇后和照顾二皇子的奶娘,都开了温和的方子。”
“总之,要精细的调养方子,朕要见得效果。否则……”
后面的话,保宁帝耶律贤不多话,太医会?联想?了那?等没?效果的话,有什?么悲惨后果的。毕竟,帝王一怒,那?简直是血流无数呀。
“全瑞福。”
保宁帝耶律贤又是唤了他身边的太监总管,吩咐道?:“殿中,所有人都去好好封口。朕不希望,太医刚刚的诊脉结果,有一言半语的传出去。”
“记住,是一点儿,都不能传出去。”
“奴才明白。”全瑞福公?公?躬身回道?。
然后,这位太监总管,就是去替帝王办事儿了。
封口什?么的,是一门?精细活儿。对于全瑞福公?公?而言,他定是做的得心应手呀。
皇后出事了,二皇儿也出事了。虽然,太医的嘴里,是能治好的。
可保宁帝耶律贤的心头风,却是烧得汪汪的。
对于引起了事件的罪魁祸首,保宁帝耶律贤可没?有忘记。这不,在太医开了方子,由全瑞福公?公?吩咐了心腹,专门?去办好了时。
保宁帝耶律贤是把椒房殿的安危,明面上,交给了明珠的心腹萧嬷嬷。暗地里,却是由皇家的隐卫和秘卫,一起守护着。
此时此刻,整个椒房殿由萧嬷嬷是布置得谨谨有条。
等待一切上了正轨,萧嬷嬷才是让医女?,为她查看了腰上的闪伤。
“嬷嬷,您上了年岁,这怕得用药酒,好好的推拿。治起来,不麻烦。就是要耗些时日。”医女?的话,萧嬷嬷听后,是塞了一个小小的红封,道?:“那?就麻烦你了。”
医女?得了红封,捏了捏,心头对得到的银子,还算满意。
这不,给萧嬷嬷推拿了腰上的闪伤时,更?是用心了。
待推拿好后,萧嬷嬷也不担搁功夫,又在椒房殿中,查看了各样的事情的管事姑姑们,处理的如何?
瞧着各处无纰漏,她是心头松了口气?。
让炉上,温着娘娘的吃食和药汤。
二皇子的奶娘那?边,吃食更?有心腹盯着。
萧嬷嬷就去皇后娘娘身边守着,想?待娘娘醒来时,她能第一时间知晓。
不过,到底岁月不饶人,这一回,又是弄得伤了身。萧嬷嬷坐了会?儿,有些受不住。就在明珠寝宫内,专门?备的产房外间的角落小榻上,是稍稍眯了一会?眼。
那?屋内,就由明珠身边的一等宫女?盯紧了。
这厢,明珠这边似乎是一切平静下来。
而椒房殿后面的一角小偏室中,保宁帝耶律贤正审问了大姨姐萧宝珠。
“你对朕,是不是有很深的恨意?”
“又或是,你恨了皇后?”
保宁帝耶律贤对着嘴被堵住的大姨姐,这般问了话。
德安翁主萧宝珠是连连摇头。
她的嘴里,还是呜呜的叫唤声,似乎想?说些什?么。
“算了,朕也不想?听,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朕来,只是告诉你,朕对你的处置。”
保宁帝耶律贤是谁?
他是万里江山,大齐社稷的主宰,他这等天子,会?大姨姐多废话,那?是看在了皇后的面子上,那?是看在了萧氏的体面上。
总之,保宁帝耶律贤觉得,他愚蠢的大姨姐,消耗尽了,他这位帝王对她的一点恩慈之心。
“你知道?,你是第一个让朕觉得面目可憎的女?人。”
“你让朕的皇后,伤了身体。你让朕的皇儿,同样伤了身体。”
“这等你造成的后果,就像是最锋利的铁爪,饶得朕的心,道?道?伤痕。”
“朕以?天子的名义,表示你这等蠢妇,定要受到处罚。”
“呵呵……”
说到这里后,保宁帝耶律贤是拍拍手,然后,一个小黄门?,是托着一个木漆盘子,走到了屋内。望着木漆盘子上的孤零零的一只小玉瓶,萧宝珠抬头,望着帝王的眼神中,有惊恐。
“去,喂她喝下去。”
随手指了指德安翁主萧宝珠,保宁帝耶律贤说道?。
两个侍卫,按住了萧宝珠的肩。
托着小玉瓶的小黄门?走前?,自然有全瑞福公?公?效劳了。
全瑞福公?公?是拿起了小玉瓶,然后,扯下了盖塞子。接着,拿下了堵住萧宝珠嘴的破布团子。
“不,不……”
只说了这两字。
萧宝珠就被全瑞福公?公?拧住了下巴,然后,那?小玉瓶里的药水,被硬生生的灌进了德安翁主萧宝珠的嘴中。
等待喝下了药水,萧宝珠是干呕了几声。
最终,是什?么都没?有呕出来。
“你放心,这不是毒药。”
“朕没?准备杀了你。”
在德安翁主萧宝珠的庆幸眼神中,保宁帝耶律贤说道?:“不过是一瓶哑药。朕对你的叫嚷声音,十分厌烦。更?讨厌你像一只苍蝇一样,到皇后面嗡嗡叫唤。”
“全瑞福。”
“奴才在。”
“让人押着萧氏长女?,回魏国公?府。”
“传朕口喻,魏国公?府,萧氏长女?擅闯宫闱,不修德行。朕,收回其翁主封爵,贬为庶人。”说完这话后,保宁帝耶律贤是离开这一间偏室。
做完这些事情后,留了这个讨厌的大姨姐一条性命。
保宁帝耶律贤相信,有些事情,他不需要再多做了。
他那?位听风知雅意的国丈,会?明白他这位天子的意思。
韩城,韩城,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商人呀,再起一次祸商。
对于这个商人,保宁帝耶律贤没?了一丁点的好印象。
连带着,对于韩谨这位心腹,保宁帝耶律贤都有些微微怀疑了。
在这一桩大姨姐和韩城的事情中,韩谨涉入多深?
“韩城,这个人不能留了。”
走出了偏室后,在椒房殿的小花园时,保宁帝耶律贤对腰间佩了隐卫符令的一个小统领,吩咐了这一句话。
“诺。”
帝王金口一开,一些人的生死,就是这般的简单。
这世间,上位者的温情脉脉,永远只是短暂的。为了统治与安稳,心狠手辣,把人命当了筹码,来计算了合理的利用,才是常数。
“娘娘, 醒了……”
一等宫女的惊呼,惊动了外间的萧嬷嬷。萧嬷嬷忙是起身,急走进了内间。一见着榻上,睁开眼睛的明珠。萧嬷嬷忙唤了宫人,吩咐着上药汤,上吃食。
明珠没有多话, 只是宫人的服侍下, 半坐起了身。
然?后, 在?萧嬷嬷关爱的眼神中, 是用?了药汤, 又是喝了小碗的燕窝粥。
“我与嬷嬷有些?话讲,都退下去。”
在?肚子稍稍饱了后, 明珠打发了宫人们?。独留下了陪她长大的萧嬷嬷,二人独处。
“娘娘,您瞧瞧二皇子,多可爱呀。”
“小鼻子小嘴唇,处处像极了您。”
“这眉这眼,更像极了圣上。”
萧嬷嬷在?夸赞了话时,明珠静静的听着。她的神色,过于的平静了。让萧嬷嬷说了两句后, 也是查觉出了气氛的不对来?。
“娘娘, 您是怎么了?”
萧嬷嬷不理, 带着关切的对明珠问道:“可是哪儿不舒服,奴婢这去差人传太?医来?……”
“嬷嬷, 我没事儿。”
明珠回?了一句,道:“我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不是想起了一些?事儿,而是想起了很?多很?多。
包括她是一个穿越女,嗯,应该说是一个投胎时,忘记喝了一碗孟婆汤的人。当?然?,也包括了,她这一世,前面的十九年记忆。
“娘娘……”
“您……”
萧嬷嬷也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什?么了。
明珠扬了扬唇角,这时候,她不知道,她应该笑呢,还是哭呢?
笑吧,她觉得挺对不起自己的前十九年生涯。哭吧,她又觉得对不起贤哥的感情……
肃表哥、贤哥……
在?这两兄弟间,明珠转了一个圈儿啊。
这时候,她的心情,真是五味陈杂,一时间,她都不知道,她应该如何行?事了。
“唉……”
萧嬷嬷叹一声,道:“娘娘,您和圣上,这都有两位皇子,一位皇女了。圣上待您一心一意?,六宫独宠。”
“奴婢在?宫里,活了大半辈子。就没瞧着,哪位帝王似圣上一般,独宠了中宫。”
“这后宫的女人,是过的什?么日子?”
萧嬷嬷半是说了往事,半是劝解的道:“娘娘您是知道的,就奴婢年轻时的那会儿,在?宫里真真瞧在?眼里,记了心上。”
“多少?的嫔妃宫女,都争了帝宠,斗得你死我活。”
“最终,汲汲无名,死了后,成了一捧白灰,洒了枯井中的,更是个个都是一等一的漂亮精细美人儿。”
“前扑后续,想爬了龙榻的,奴婢呀,瞧着皇家富贵迷人眼啦。”
“可圣上和娘娘不同……”
“有那等起了坏心思的狐媚子,娘娘您不用?脏了手,圣上就早早料理了。”
“圣上待您的好,奴婢瞧着,真是天底下,难觅的有情郎……”
明珠静静的听着,萧嬷嬷讲了这一翻话。
“嬷嬷,贤哥待我,我知,我都知……”
就是因为知道,明珠才会对肃表哥,有些?愧疚。
“我其实很?明白的,这一生,我遇上了肃表哥,遇上了贤哥,是苍天爱怜于我。才会让我遇上了,这两位伟男儿……”
这是两位男子汉,大丈夫。
遇上一位,已经幸运。更不肖讲,明珠她遇上了两位。
“娘娘,您心里明白,那就好,那就好。”
萧嬷嬷这时候,是笑了。
明珠抿了抿嘴,她道:“我其实,就是想与你老说说话。”
“我想得通的,我就是希望,我和贤哥的感情,被很?多人祝福……”
想来?,肃表哥,会原谅她的自私吧。
原谅她萧明珠,得到了贤哥,也想一个人霸占了贤哥呀。
“圣上和娘娘,就是天下间,最最合适的一对儿。这满朝上下,黎民百姓,谁不是愿帝后和睦,恩恩爱爱呀。”
“娘娘,您呀,跟圣上就是天靠地设的佳偶。”
萧嬷嬷的话,让明珠听得,很?舒服,很?舒服。
这会儿,理清了她自己对贤哥的感情。明珠总算是忆起来?,她刚刚誔下的二皇儿。
“孩子……”
“我记得誔下了皇子……”
“可不是嘛。娘娘又誔下了一位小皇子。”萧嬷嬷忙起身,从旁边的小摇篮中,抱起了睡得香甜的二皇子,然?后,把小皇子抱到了生母明珠的近前。
望着包裹中,小小的孩儿,明珠的心柔软了下来?。
“母后,母后……”
午觉醒来?后,长寿小公主就是来?寻母后了。
于是,在?宫人们?的引路下,长寿小公主和哥哥一起来?到了母后的产房。两个小娃娃进屋时,见到的就是母后坐在?榻上。
母后的身边,有一个小小的宫锻小包裹。
凑近了,望着长得皱皱胎皮的小娃娃。
长寿小公主撅嘴,问道:“这么丑的小娃娃,是谁啊?”
“母后,这是谁家不要的丑娃娃?”
这话一出口,明珠想笑了。
明珠搂着爬了榻上,凑了她身边的女儿,笑道:“这是你弟弟呀。”
“弟弟?”长寿小公主瞅着母后盖在?锦被下的肚子,说道:“弟弟不是在?母后的肚子里吗?”
说这话时,长寿小公主一脸,母后你骗不到我哒的萌萌表情。
“母后把弟弟生出来?了。”
耶律安在?旁边,给妹妹科普了。
在?来?的路上,妹妹蹦往前走,耶律安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踏实。所以,从教?养嬷嬷的嘴里,耶律安已经知道了,在?他和妹妹午睡时,母后生下了一个弟弟的事实。
对于蠢妹妹,那愰若未闻的急哄哄性子。
耶律安表示,他有义务,让妹妹知道真相啦。
“真是弟弟,瞧,母后的肚子已经平平的。”
明珠微掀了锦被,让女儿见识一下,她平坦下来?的小腹。
“真是弟弟?”
这时候,在?现实面前,长寿小公主被打击了。
她道:“怎么可能?弟弟怎么会这么丑?”
长寿小公主表示,丑弟弟完全拿不出手呀。
“父皇会不会,不喜欢丑弟弟呀?”长寿小公主问母后,她为丑弟弟担心哒。
呵呵……
对于女儿的担忧,明珠感觉窗外的阳光,一定很?明媚。
“父皇才不会嫌弃弟弟长得丑。”耶律安在?旁边,为父皇作证,话说得振振有词呀。
对于一双儿女,一口一个“丑”字。明珠表示,伤耳朵。
也幸好,她家二儿子咂,听不懂哥哥姐姐嘴里的嫌弃,不然?的话,铁定得很?伤心,很?伤心呀。作为母后,亲亲的亲娘,明珠觉得,她有义务,为二儿子表态啦。
“弟弟刚刚出生,才会难看一些?。”
说得有点违心,明珠心里也表示,二儿子跟他的哥哥姐姐一样,刚出生时,都那么的丑。
“大郎、长寿,你们?刚生出时,也是这般丑丑的。”
好吧,这是明珠心中的实话。
“可是,大郎、长寿,你们?瞧瞧,你们?现在?,是不是真长得好看又漂亮,俊俏又可爱呀?”明珠指着长子长女,笑道:“过几天,你们?再看弟弟,弟弟就会变样了,会变得白白胖胖,软软乎乎,很?可爱的。”
“真的吗?”
长寿小公主表示,好怀疑呀。
“母后,我和妹妹,以前都像弟弟这么丑吗?”耶律安很?介意?呀,母后嘴里,他曾经的长得丑丑的往事。
“唉呀,这只是一时嘛。”
明珠拍拍手,哄了长子长女,笑道:“你们?是哥哥,是姐姐,不能嫌弃弟弟呀。不然?,他会伤心的哭哇哇……”
就在?母子四人,有说有笑时。
保宁帝耶律贤来?了。
“父皇,父皇,快来?看弟弟。”长寿小公主,是给父皇献宝弟弟哒。
“父皇,母后说,弟弟现在?长得丑丑。但?是,慢慢的,会长得像我和妹妹一样可爱的。”耶律安则是好哥哥,给父皇打预防针。表示,弟弟的丑,只是暂时的。
保宁帝耶律贤乐呵呵,走上前,一手一个,是左右抱起了长子长女。
两个娃娃很?高兴,然?后,在?父皇的举高高动作下,一起放到了母后的榻上。
“贤哥,有想好给二郎取的名字吗?”
明珠问了话道。
“八月八出生,取名为庆。”
“庆贺这孩子的新生……”
保宁帝耶律贤的脸上,满是笑意?的说道。
明珠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耶律庆,二郎这个名字,挺好的。”
“……”
望着在?旁边坐排排的一双儿女,明珠这会儿,不想谈了旁的,就道:“大郎,长寿,饿了吗?”
“饿了。”
小孩儿,不禁饿呀。
每日的下午茶,小孩子表示,很?喜欢哒。
“嬷嬷,麻烦你催御膳房的人,把下午茶的糕点和饮品,一起送来?椒房殿。”
“诺。”萧嬷嬷应了话,领着得了示意?的宫人们?,一起退出了殿内。
殿内,此时,只剩下了一家五口人。
“今日的下午茶后,我领着大郎、长寿去德政殿那边,让两个孩子随我去御书房里习字吧。你多歇息歇息,太?医讲,不能过于吵闹了你。”
保宁帝耶律贤,说了下午的行?程。
明珠笑道:“成,听你的就是。”
对于夫君领着孩儿们?,一起去搭伴儿,夫君处理政事,孩儿们?学习学习。明珠表示,挺好的。
坐月子嘛, 明珠自然理不了外面的事情。
不过,在夫君和长子大郎、长女长寿离开后?,明珠得了闲, 就是问了萧嬷嬷。大姐姐宝珠呢?她如何样了?
这时候,提到了那位萧府的大姑娘,萧嬷嬷就是叹息一声。
“娘娘心慈,大姑娘都害得娘娘早产两回了……”
“圣上发话了,让侍卫安排人手,有由一位小黄门领着, 送回了魏国公府。”对于明珠的话, 萧嬷嬷自然是讲了实话的。
明珠听得萧嬷嬷的话, 挺自嘲的回道:“嬷嬷, 那是我的嫡亲姐姐。我处置重?了, 会伤了娘家的体面。若是处置轻了,心头又觉得自个?儿和早产的孩儿们……”
“所以, 由圣上处置了这等子事情,再合适不过了。”明珠讨厌大姐姐的鲁莽,就像萧嬷嬷说的,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她这位嫡出的长姐,已经?让她早产两回了。
第一回,能说是意外。
第二回,还能说是意外吗?
呵呵, 那只能表明一件事情, 在她那位大姐姐的心底, 她这个?妹妹呀,无足轻重?的。不然的话, 她的好大姐姐,会不体谅着她都到了产期吗?
她是大着肚子的,又不是瞧不出来??
明珠对萧嬷嬷说道:“嬷嬷,你带我向父亲传一句话吧。”
“就说往后?,大姐姐不必进宫了。她的请安,我消受不起。”
明珠这会儿,下了决定。她往后?呀,不准备再见到她的嫡长姐了。早产两回,她对自己的孩子,真的有许多的愧疚了。
十月怀胎,多不易啊。
小生命在期盼中,却因人为,受了好些苦楚。
明珠心头的不舒服,表现的十分明显。
萧嬷嬷得明珠的话,自然是应诺了。
在出了产房的那屋子后?,萧嬷嬷是动了动嘴唇,有些话,她想说了说。可是,想着圣上当时下的封口令,萧嬷嬷就矛盾了……
许久后?,萧嬷嬷还是走回了屋内。
“嬷嬷,可有什?么事情。”
明珠问道。
“娘娘……”
萧嬷嬷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明珠瞧出来?了一些端倪,就挥了挥手,让屋内的宫人,全部退出去。
待众人都退了,萧嬷嬷才?是凑近了明珠的近前,小声禀道:“娘娘,太医说,您这回早产,伤了胞宫,往后?子嗣上有碍难。二皇子在母体里憋得太久,伤了内脏,需得多加调养,以便?固本培元……”
越听萧嬷嬷的话,明珠的贝齿,就是把唇咬得越紧。这会子,都是把嘴唇给咬破了,见了血。
唇上的疼,明珠一点也感觉不动。
明珠只觉得,她的心,就像是被火烧一般,燥痛的慌。
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再是吐了一口气后?。明珠睁开眼?睛,道:“我好恨……”
恨什?么?
明珠恨,她在意什?么狗屁的嫡长姐萧宝珠……
萧宝珠为了一个?野男人,在明知道她九个?月的身孕下,居然来?冲撞她。她还顾及了情份。呵呵,两次呀,两次害得她早产……
如今,二郎居然伤了根本……
对于自己不容易怀孕了一事,明珠算不得特别?的在意。毕竟,她膝下已经?有大郎、二郎两个?小皇子,对于夫君而言,已经?有继承人了。
但是,对于孩儿的身体健康,明珠却又份外在意的……
想想,二郎刚出生,还未学会吃饭,就先要学会吃药了……
这对二郎来?说,就公平吗?
在锦被下,明珠的手心,被自己掐得出了血痕。
“娘娘,娘娘……”
“您可得想开些,太医开了方子,这让奶娘服用后?,二皇子吃奶时,会慢慢的调养回来?的……”萧嬷嬷瞧着明珠眼?眸子里的寒光,还有那森冷的语气,也是吓了一跳。萧嬷嬷忙的劝解了话,道:“圣上是下了口喻,这事情不能传一言半语的。”
“只是,奴婢是娘娘的人。这么大的事情,奴婢不敢隐瞒了娘娘……”
对于萧嬷嬷这等无儿无女的人而言,她呀,一辈子的希望,就是寄托在养大的皇后?娘娘身上。所以,萧嬷嬷眼?中,圣上再是金口一开,萧嬷嬷还是不能在这等事情上,真让皇后?娘娘做了睁眼?瞎的。
“嬷嬷,你告诉我,是对的。”
明珠执起萧嬷嬷的手,说道:“若您不说,我一定会办错事儿的。”
心态不同了,对于娘家的态度,明珠的心境也不同了。
嫡母燕国公主,呵呵……
明珠想,初日这一日,一定是燕国公主这位嫡母帮忙,她的嫡长姐才?能进宫来?吧。要不然,父亲的态度,是不会让嫡长姐进宫来?,求到她跟前的。
韩城,韩城,明珠恨及了这个?男人。
因为这一个?男人,闹得魏国公府和皇家都不得安宁呀。
“嬷嬷,我累了,想歇一歇。”
明珠闭上眼?睛,这会儿,她的头开始隐隐着痛了。
“娘娘,奴婢侍候您歇下。”
因为伤了后?脑勺,所以,明珠躺下歇息的姿势,是侧卧的。
这一日,魏国公萧温良下差前,有皇宫的小黄门,来?寻了他。然后?,萧嬷嬷是由着小黄门引路,在政事堂外的一处夹道处,见到了魏国公府的家主。
“奴婢替娘娘来?,给国公爷传个?口信儿。”
萧嬷嬷人老?了,可心眼?没失了。
她在对魏国公萧温良学话时,自然是学了明珠的语气,把那与国公大姑娘,再不相见的意思。表示的明明白白。
“娘娘,二皇子都还好吧?”
魏国公萧温良没有就大女儿一事,发表了什?么看法?。
这位国公爷关心的,是三女和刚刚出生的小皇子。
萧嬷嬷这时候,眼?睛就是红了起来?,她忙是拿了帕子,擦了擦眼?睛。接着,就是低着头,回道:“被大姑娘冲撞了一回,娘娘的脑袋都磕破了,二皇子也早产了……”
“情况不是很好……”
这消息吐露得够多了。
萧嬷嬷就道:“本来?奴婢是不能说这些的。圣上有口喻,不能外传。只是国公爷是娘娘的父亲,奴婢是担心娘娘受了委屈,娘家人还不知道,让娘娘心苦。”
“国公爷,奴婢多嘴了。”
“这些话,奴婢是万万不敢学给娘娘听的。”
“您这位贵人,就当奴婢碎嘴了。”
“奴婢还有差事,这便?告退了。”
一通话落后?,萧嬷嬷不管魏国公萧温良如何想了,他家女儿间的麻烦。萧嬷嬷就是直接福一礼,然后?走人。
对于这个?嬷嬷的失礼这举,魏国公萧温良没多说什?么。
只不过,当天,下差后?,魏国公萧温良回了国公府后?,他尚是未曾歇一歇。就有小黄门,专门等待着这位国公爷的归来?。
然后?,传了保宁帝耶律的口喻。
听得长女的翁主爵位,撸没了。
再听得,长女的嗓子,算是毁了。
魏国公萧温良没有失礼,更没有愤怒,只是平静的领了圣喻,还是施了拜礼。接着,就是让管事来?,给宫中的来?人,一一谢了赏。
等宫中的来?人,全部离开后?。
魏国公萧温良直接唤了粗使的婆子,把大姑娘萧宝珠送回了她住的院子。
燕国公主在旁边,瞧着这一连串的大戏。直到长女被押送着离开后?,燕国公主都是在抹眼?睛,她道:“这,这……怎么会弄成这般样?”
魏国公萧温良望着嫡妻,问道:“今日,宝珠能进宫,是不是你特意放行的?”
“我只是想,给宝珠一个?机会。”
最终,燕国公主苦笑着,说了这么一个?答案。
“圣上发怒了,殿下,您听出来?了吗这?”
魏国公萧温良的声音,很平静,甚至于平静的过份了一点儿。他望着燕国公主问话时,神情说不出的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