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还闹腾的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动不动。
只有中间那个女生，望见来人后，哭得更加肝肠寸断。
顾之行从警员那里了解了大概，他环视一圈，眼神冰冷：“我根本不认识她，是谁派你们来的？”
话里话外便是将这定义为一次恶劣的商业竞争。
后头记者刷刷刷地记录。
一家子哪里见过这种气势，当即被吓着了。
“闺女，你看看，是不是他？”女生妈妈小心翼翼问道。
女生哽咽：“妈，就是他。”
有了这句话，女生的家人一秒挺直腰背，气势汹汹地瞪回去。
“这么大的事我闺女还能说谎不成？”
“敢做不敢当，我呸！”
见他们这般笃定，顾之行竟沉声了一瞬间迟疑。
他眉头紧蹙，视线落在女生身上，认真端详几秒后依然没有在脑海中找到这张脸。
退一万步说，他每次都有仔细做安全措施，不可能有漏网之鱼。
于是，顾之行傲然回怼。
祝眠以吃瓜群众为掩护，默默为网友实时直播。
虽然离得远听不清声音，但直播间卧虎藏龙，竟冒出来一个会唇语的。
镜头几乎正对着顾之行，翻译的也都是顾之行的话。
【他说：我不认识她】
【乖巧坐等】
【他说：拿出证据，名字、时间、地点】
【女生好像说不上来，难道真是来讹人的】
【看来顾总真没干啊】
【喂，你们让她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岂不是要她难堪吗】
【他迟疑了！他迟疑了！他为什么迟疑？！】
【他在想：我的红颜知己有这一位吗？[我猜的]】
【他说：你们不去追究真相反而在这浪费时间才是对她不负责任】
【哇，顾总好刚】
随着事情发展，这个直播间慢慢从热搜榜单的最末上升到[爆]。
相关话题之下甚至产生了“是否是顾总孩子”的赌局。
鉴于顾之行的态度，【不是】一方的票数竟然大于【是】一方。
现场还在僵持着。
警员和顾之行想请这一家子进楼或者回警局调解，他们却打死也不肯。
两方谁也不让谁。
蓦地，那女生大喊：“那就去做鉴定！”
其家人愣了一瞬，随即异口同声道：“对啊，敢不敢做个鉴定？”
现在医术发达，已经有了孕期dna亲子鉴定的技术。
澄清的方法似乎是有了，但顾之行的脸却黑如锅底。
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视线往吃瓜人群中不经意一扫，倏地定格在某一处，双眼危险眯起。
他朝那处大步走去。
人群自动退后。
“你在干什么？”顾之行望着眼前人，眸子几欲喷火。
祝眠瞟了他一眼，无动于衷：“直播。”
“谁准你播了？！”
顾之行怒目切齿，他骤然抬手，手掌带着劲风，朝祝眠拿着手机的手重重拍下。
祝眠却轻轻一笑。
顾之行：“？”
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手劲儿分明严严实实砸下去了，她的手却丝毫没有摇动，稳如泰山。
顾之行错愕。
事情发生得太快，旁边的警员来不及阻止。
回过神后，他立马伸手横在祝眠身前，眼睛直视顾之行：“顾总，禁止殴打群众。”
顾之行依旧维持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祝眠见他这般，语重心长道：“早播晚播都是播，又何必挑时间呢？”
她用下巴示意楼内的人。
顾之行茫然又机械地回头，霎时间与各长枪短炮以及无数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对视。
顾之行呼吸一滞，感觉自己要心脏骤停了，他回头，咬牙道：“那又怎样？又不是我干的。”
祝眠：“那你就陪她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话音落下，围观群众立刻跟着起哄。
“对啊，快去。”
“不去不是男人！”
顾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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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行不说话。
亲子鉴定的确是一个法子，但如果他去了，岂不就证明自己和这女生有一腿？那他之前澄清的不就白澄清了！
一道道目光落在身上，或是好奇或是冷漠或是看笑话。
饶是顾之行主持过那么多次大型会议，如今也不可避免感到压力。
片刻，他转身快步走到哭诉的女生面前，她的家人立马大步一跨隔在两人之间，神情防备。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再警告你们最后一次，马上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顾之行重申道。
见这家人依旧纠缠，他看向周围的警员：“今天顾氏召开发布会却出现这一幕，这也太巧了吧，我看他们就是竞争对手派来搅局的！”
“这……”警员们面面相觑，很是为难。
眼见双方僵持不下，祝眠开口道：“同志，我想与这女生谈一谈。”
警员面面相觑，他们都认出了这是优秀市民。
“你又想干什么？”顾之行沉声道。
“我只是觉得，女生跟女生更容易敞开心扉。”
周围人一听，无不点头赞同，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女生。
知道是来帮忙的，因此祝眠并没有遭到阻拦，她顺利来到女生面前蹲下身，实现与她平齐。
“刚刚我看顾之行的表情不像作假，他是真没见过你。”
“你再想想有什么漏掉了？”
“总不能你换了张脸吧。”
最后一句仿佛是不经意间的吐槽。
一直低头哭泣的女生却骤然抬头，她猛然抓住祝眠的手：“那天……我化妆了。”
众所周知，华国的化妆技术是国际赫赫有名的三大邪术之一。
此刻，面前的女生是素颜，而又因为伤心和怀孕，脸蛋和身材都大变模样。
众人觉得，这勉强可以算是认不出的理由。
祝眠站起身，看向顾之行：“我建议顾总还是去做一次鉴定比较好。”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就当是我请你做的，检查结果出来，我立马道歉。”
她这一番话说得言真意切，仿佛是真的为他着想。
顾之行冷笑：“凭你是谁？”
祝眠：“如果你不愿意，是否可以理解成你在心虚？其实这个孩子根本就是你的？”
顾之行：“你！”
若是去则证明自己跟女生欢好过，若是不去则是自己心虚。
顾之行骑虎难下。
激将法搭配压力使用，效果倍增。
为首的警员开始唱红脸：“只是单纯的鉴定，没有说你跟这女生真的发生什么，各位记者朋友可以作见证。”
后面的记者朋友点头如捣蒜。
顾之行几乎要咬碎后槽牙，无比希望有人来救他，可惜就在两天前，顾之言带着顾泽城跑省外去了。
他的神色几经变化，最后垂眸细看一边女生的相貌，确认真的没见过后，他吸了一口气，憋屈让步。
“去就去，小张，拿我衣服来。”
随即，转身去开车。
出警的警员们顿时松了口气，终于有一方退让了，忙不迭地将那一家子全扶走。
虽然最主要的主讲人走了，但发布会还得开下去。
记者们的人虽都在厅里，心却已经跟着飞走了。
他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按得飞快，号召同事：快！快去XX医院蹲点！
人走了，直播也就结束了。
祝眠和舒涞回到车上，后者一脸意犹未尽。
舒涞：“你们说，这是到底谁是对的？”
兰丽虽没到现场，但在车上看完了直播，她一边观察路况，一边道：“管他谁真谁假，他别来骚扰沁沁就成。”
跨年夜之前，人们觉得是温沁高攀了顾家；可这接连两出丑闻，高攀的倒成了他顾之行了。
兰丽余光暗暗扫向斜后方，心中复杂，她还记得下车前祝眠的暗示。
这位年轻的艺人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斜后方，祝眠正抱臂靠着车座上，脸朝车窗一侧，阖眼小憩，微光洒下她脸上，整个人圣洁而美好。
看起来很单纯。
兰丽收回眼神，甩甩头，不再想。
因为祝眠是全网第一个直播的人，几乎所有的热度都涌向了她。
直播结束后，网友们顺手刷了下她的主页，略过那些自拍，发现她竟然得过两次“优秀市民”。
大为震惊。
【这可是官方钦点的啊，什么都不说了，我粉！】
【人美心善还能打的明星，妈妈我发现了宝藏】
【姐，你就是我的姐！】
好端端的明星，还没靠作品扬名，反倒先靠社会新闻出了圈。
祝眠晚上打开微博的时候都吓了跳。
舒涞在一旁看着，咂舌道：“眠眠，看来你要准备开始500万的粉丝福利了。”
祝眠“嗯”了一声：“还是做吃的吗？”
“换一个吧，上回百万粉丝的时候你就做了吃的，这次换新的好。”舒涞忙道。
祝眠面容姣好，气质出众，就算营业个千金大小姐的人设也撑得住。
但因为一开始疏于营销，导致她微博含吃量太高，混成了个“吃货”。
不是说不好，而是太接地气了，不利于未来接洽高端代言。
元旦过后，兰丽便让她尝试改变，例如多发些精致自拍，或是护肤小技巧，提高一下个人的时尚程度。
没曾想，改着改着，竟朝“优秀市民”一去不复返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不过祝眠对这些倒没什么感觉，她坐在沙发上，看着舒涞调试设备。
下午的直播猝不及防出现意外，半小时的时长只有十分钟属于她，于是便打算在晚上补一个。
“待会儿你在直播间问一下，我统计之后选几个呼声最高的。”
“行。”
直播还没开始，祝眠趁这机会多刷了会儿手机。
现在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顾之行的名字，她甚至还刷到几篇最新消息：
[点击就看：顾家第三代纷争]
[顾家或再添一子？顾之行是笑是哭]
[亲子鉴定结果出了！顾之行竟然是这个表情]
她挨个点进去浏览了下，全文不知所云，废话连篇，标准的营销号引流文章。
时间来到晚上八点。
因提前预告过，粉丝们都调好了闹钟，准时涌进直播间。
祝眠跟他们打完招呼后，解释起为什么再开一次直播来。
有些在下午时分迟到的没来得及欣赏盛世美颜的粉丝，起初还有些难过，现在那叫一个欢呼雀跃。
新晋的粉丝也陆续上线，但他们更关注今天下午的闹剧。
祝眠也不厚此薄彼，真爱粉与热闹粉的问题回答五五开。
冷不丁的，一个巨大的飞船特效出现在屏幕之上。
祝眠愣神。
怎么还有人打赏了呢？
早在第一次直播的时候她便与粉丝强调，不要打赏，有这钱不如给自己买多点好吃的。
后来说的多了，便很少再遇见，有也是小打小闹或系统自带。
像这种飞船，一次1000，肯定是个新粉。
祝眠刚想出言劝告，一条评论便吸引了她的目光。
百年修得同船杜：【你们别造谣了，那孩子不是顾之行的】
祝眠：……？
百年修得同船杜就是刚刚刷礼物的那位。
祝眠心想这人应当是顾之行的粉丝，刚刚评论区里的确有各种猜测，想来触怒了她。
“百年……修得同船杜说得对，结果还没出来，大家不要乱猜测。”祝眠用上之前重复的话术。
屏幕上又一个飞船特效。
百年修得同船杜：【我是说，孩子不是之行哥哥的！】
祝眠看着这行字，微微蹙眉，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百年修得同船杜还在继续：
【之行哥哥才不是那样的人，你们一群瞎子】
【我医院有人，结果已经出了，那家人就是来讹人的！】
【怎么，你们自己心脏，所以恨不得别人也脏？】
【你们再继续造谣，我就让之行哥哥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
显然，这个百年修得同船杜是个私底下认识顾之行、说不定关系还很熟稔的富家女，且似乎还是他的爱慕者。
祝眠喝了口水，安静旁观百年修得同船杜与网友battle，眼底流光摇曳。
从字里行间看，这位富家女性子比较骄纵，有点恋爱脑，甚至提及自家与顾家交情不错。再结合昵称，祝眠快速回忆了一遍原著，百年修得同船杜的身份呼之欲出——
杜家的小女儿，杜熙然。
祝眠对这位杜家小姐的感官可算不上好。
她是顾之行的头号爱慕者，得知心上人与一个明星交往时直接砸了整个家。
原书有她各种刁难温沁的剧情，算得上是恶毒女配，但这些尚未发生，暂且不提。
现实中，圣诞那夜与顾之行卿卿我我的便是她，后来还破坏了监控，以至于祝眠只能另找陈悦笙。
短短时间，直播间里已经吵起来了，有人信也有人杠。
舒涞在一旁关注着，心急如焚，她扯了扯祝眠，用口型道：“让他们不要闹”。
正巧此时，祝眠的手机响了。
她看见备注，挑了挑眉，接通后手滑按了免提。
“祝小姐，我跟你说。”来电的人是小陈，语气带着浓浓的八卦气息，“结果出来了，你猜怎么着，真是顾之行的孩子！”
百年修得同船杜：？？！
直播间观众：！！！
祝眠像是才发现自己不小心点了免提，连忙取消，再抬头看向屏幕，全是一片感叹号和问好。
“好巧。”
她笑眼弯弯。
“我在医院也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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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傻傻分不清楚。
杜熙然骂骂咧咧，“贱人”“胡说八道”“火葬场”“不是人”等词语频繁出现。
几乎能想象她在屏幕前跳脚大叫的模样。
“不信？”祝眠坐在屏幕前，气定神闲道：“那你去看看热搜好了。”
杜熙然不听，继续隔空谩骂，倒是有些网友听话出去看了眼，几秒后——
【别骂了，热搜都爆了】
【别骂了，你的之行哥哥都要当爹了】
【别骂了，现场视频都出来了】
【别骂了，警方都发文了】
一连串“别骂了……”句式出现在弹幕。
杜熙然起初还怼回去，可见说的人渐渐多了，心底没有来一股恐慌。
她退了出去，然后，满屏狂风暴雨瞬间扑向她。
目前，热搜前派一半被顾之行包揽，比之跨年那会儿还热闹。
多亏白兰药业的生物科技技术普及，相关检验需要的时间大大减少，是以才能如此迅速。
蹲点在医院门口的记者们早就拟好多篇文章，要亲生有亲生，要讹人有讹人，要恶劣竞争有恶劣竞争……总之，面面俱到。
热搜词条也是如此。
这不一得到消息，挑了最合适的就直接发送。
恰恰好都是他们拟得最精彩的一篇。
警方知道群众心系结果，措辞好后也将结果直接公示。
不过众多“顾”中，有一个“祝”非常突出。
直播间内。
【小明星的人脉很广啊】
【姐姐，还知道什么内幕不，说说看】
【我宣布，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姐妹，姐妹，我们来吃瓜吧！】
以上都是新晋热闹粉的发言，真爱粉只想让偶像的直播间变干净。
【强烈建议把“顾xx”设成屏蔽词谢谢】
【你们够了，我只想好好欣赏姐姐的盛世美颜】
【渣男滚出直播间！】
祝眠抬眼扫过这些弹幕，久久不见熟悉的ID。
再让舒涞一查，发现竟然账号注销了，不禁哑然。
祝眠由衷希望她的承受能力强一点，毕竟这才哪到哪呀。
注意力重新回到直播间，祝眠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你们有什么想要的福利吗？可以在弹幕里说说看。”
顾之行当晚就被带回警局审讯。
随着警局着手调查，事件原貌逐渐浮出水面。
那怀孕的女生原本是个小职员，公司团建的时候不幸喝了加料的酒，被有心人士送上了顾之行的床。
中间人声称女生是自愿的，顾之行那晚恰好心情不好，也没心思辨别，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事。
女生醒来后一直郁郁寡欢，不敢告诉别人。
她不知道男人是谁，过程中虽没有完全昏阙，但视力也受了影响，只记得一张朦胧的脸。
直到跨年夜那天，她才将热搜上的男人与脑海中的对上号。
此时，她已经怀孕将近四个多月。
她的父母也终于发现女儿的不对劲，逼问之后，带着人找上门。
这本是原书中为推进顾温之间感情而设计的剧情。
而真实感受过之后，祝眠只想大骂一句：作者有病。
脑残，治不好的那种。
写的都是些什么丧尽天良的东西。
现实中，没有证据，很难证明自己是被迫的。
但有祝眠在。
祝眠悄悄找上中间人，命令他在警方询问时将一切坦白。
于是，警员收获了自首犯罪人员一枚。
除此之外，警员还在他家里找到了那些药，以及在他电脑里找到了被删去的监控。
人证物证皆在，中间人锒铛入狱。
除此之外，白煦趁热打铁，前往警局报案。
之前提到过，顾之行剑走偏锋，妄想制造车祸来弄垮白兰药业，不料计划被识破。
其实，这完全多亏了小陈。
他是秘书，也兼职司机。
上班期间，白煦的出行完全由他负责。
去年年底的某一天，小陈因为工作太多，白煦独自应酬。
因为喝了酒，回来时叫了代驾。
爱好刷短视频的小陈，想象力也比常人丰富，尤其是那些挑拨离间、陷害暗杀的题材，分分钟能在脑子里想出万八千字。
得知自己的专属驾驶位被人坐过，小陈同往常一般开启检查。
这一查可不得了，刹车油管都被人拔掉了。
若是没有检查照常上路，铁定出车祸。
顾之行给足了钱财让代价司机逃脱，白煦找上那人的时候，人差点都躺在整容医院里了。
警局内。
白煦沉声陈述经过，小陈随后对事件加以细节补充。
白煦：“我司与顾氏产生竞争，顾之行想对我下手以达到获胜的目的。”
小陈：“是这样的，去年X月X号X时，白总前往XX应酬，X时X分呼叫代驾……”
警员们听得目瞪口呆。
其中一个警员结巴地问：“那……那个代驾呢？”
小陈闻言上前一步，郑重地将手中麻绳递给这个警员，然后侧身，让出背后的人影来。
警员冷不丁地与那人来了个四目相对，视线下移，那人的双手被捆着，而绳子的一端，就在自己手上。
警员：“……”
得，犯罪人员都绑好送来了。
“好的，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感谢群众的信任。”
把人交出去，白煦两人便离开了。
警员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思绪发散，他记得，这位白总与祝姓优秀市民关系匪浅。
他低声喃喃：“果然，有她在的地方就有大事发生。”
除夕前一天。
顾泽城还没疏通好关系，顾之行并没有被放出来，目测只能在局里过年。
就在此时，一张丑图从天而降，不多时，登顶各大软件搜索榜第一。
#顾总丑图#
#到底怎么做才能做出这种表情#
#拿什么拯救顾氏集团的形象#
【又是橘子八卦，他们为什么逮着顾总一只羊使劲薅哈哈哈】
【my eyes，my eyes！！！】
【我的滤镜，哗啦啦碎了一地，顾总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表情啊】
【以前只觉得顾之行哪哪都好看，现在觉得他哪哪都不好看】
【我的小说霸总脸啊，拿什么拯救你】
【建议大家去看看顾总的哥哥，那也是顾总，也是霸总脸】
被爆出来的图赫然是白煦当初在病房里拍的那张。
照片里，顾之行坐在轮椅上，表情又惊又怒又僵又笑，扭曲且怪异。
这对本就一团糟的顾氏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新一年来加班就没停过的公关部痛哭流泪。
打工人的命也是命啊！
橘子八卦总部。
主编对钱星星大夸特夸：“星星，不错，有前途，你就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狗仔！”
钱星星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谢谢主编，我一定再接再厉。”
“诶，谦虚是好事，但你现在可是同行膜拜的对象，可以骄傲。”
主编哈哈笑了下，他拿起保温杯，拧开盖子喝了口，喟叹中充斥着得意。
短短一个月，三流变二流，质的飞越。
“对了，你那朋友还有什么料没有？”主编试探着问道。
钱星星摇摇头：“暂时没了。”
“噢这样啊。”主编的失落转瞬即逝，“那你好好维持关系，这次的报酬我已经打你卡里了，你帮我谢谢人家。”
钱星星笑眯眯地退出办公室，回到工位后马上给祝眠转账。
随后，她放下手机，继续围观起战局来。
祝眠看到钱星星的消息，利落收下转账，余额转瞬又增加了小几万，虽然不多，但这都是顾之行帮她赚的“血汗钱”。
“两位，可以进来了。”警员道。
“好的，谢谢。”
祝眠收好手机，朝警员道谢，随即带着小陈走进审讯室。
今天他们是来见顾之行的。
强女干一案基本能判定，但指使人给汽车做手脚一案还没调查明白。
顾之行怎么也不配合，拒不承认。
祝眠知道后，当即提出把小陈带来，主要想刺激一下人，如果能刺激到交代那是最好。
审讯室，灯光大亮。
祝眠一进门，便看见室内的身影，他闭着眼，气定神闲。
顾之行听见声音，睁开眼，眼神古井无波。
“别费功夫……”
“你胖了。”
顾之行从容的表情瞬间裂开一条缝。
“瞪我干什么？”祝眠淡淡瞥他一眼，来到桌子前坐下，“看来你最近的伙食很好。”
从顾之行的精神状态来看，不仅没瘦，连一丝憔悴感都没有，整个人也十分干净。
一个身患胃病、睡眠障碍在局子里蹲了那么多天，怎么可能是这个状态，分明有人照顾。
顾之行冷哼一声，不说话。
祝眠微抬下巴示意：“小陈，你来。”
小陈推推眼镜，微笑上前。
看见小陈，顾之行便想到了他跳槽的事情，长腿一伸，面露讥讽：“怎么？陈秘书，还不放弃我，还想做我的秘书？”
小陈摇头：“不，顾总，我是来跳预言家的。”
顾之行：“？”
“我早跟你说过，要注意善后工作，仔细排查一切隐患，你偏不听。”
小陈用上了妈妈教训孩子的语气，又是叹气又是摊手。
“还有你找女人，我不是反复叮嘱避孕套不能百分百成功避孕吗？你看看，你不就栽在这里了嘛。”
望见小陈痛心疾首的作态，顾之行额头青筋直跳：“闭嘴！”
他清楚这两人是专门来嘲笑他的，一开始便打定主意不让他们得逞，反正自己迟早会出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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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顾之行的不识好歹，小陈叹气：“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真是太可恶了！
顾之行双拳紧握，闭眼深呼吸，跟这么个不要脸的人发怒，太掉价了。
他闭着眼，侧过头去，任凭小陈再怎么激怒，他都打定主意忍耐。
小陈意犹未尽说完最后一句台词，侧身退后一步。
轮到祝眠了，阿她一言不发，绕过桌子走到顾之行身前，把早已准备好的手机页面亮给他看。
顾之行紧闭双眼。
“不看你绝对会后悔一辈子。”祝眠道。
顾之行依旧闭着眼，讽刺勾唇。
但两秒过后，他似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稍稍偏头，左眼睁开一条缝。
屏幕的光亮被调至最大值，比审讯室的灯光还亮，顾之行轻而易举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刹那间，他脸色骤变，惊怒交加，抱臂在胸前的手快速动作，宽大的手掌朝手机袭去。
祝眠眼疾手快，迅速收手没让他得逞。
门口看守的警员，立即跑过来按住他。
“冷静！”
“卑鄙。”顾之行挣脱不掉，怒瞪着一双眼，咬牙切齿。
好无耻的商战！
祝眠施施然把手机揣回兜里，抱臂睨着他：“年轻人，不要那么双标。”
先前求她想办法的时候怎么不说她卑劣。
顾之行知道她在说什么，下意识反驳：“要不是你不答应，我用得着对白煦下手吗！”
旁边的警员：嚯！！！
可这一句过后，审讯室再没人开口。
空气仿佛凝滞。
警员低头，不断用眼神示意顾之行：说啊，继续交代啊。
顾之行却嘴唇紧抿，将头撇至一侧，愣是不接收警员的脑电波。
瞧这架势这会儿也问不出个什么，祝眠探望完，拜托警员继续审查后，离开了警局。
小陈开车将她送回公寓。
说起来，原本她没想把顾之行送进局子，只是想爆一些瓜出来，比如私生活不检点，工作有纰漏等。
可当她在原著里翻到强制，囚禁，迷女干，暴力等情节，祝眠觉得还是丢进局子为好，别出来祸害人了。
这是人干事？
还有那个给顾家提供保护伞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一起干掉，肃清政坛人人有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