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J家大秀后死寂的A市豪门好不容易焕发了生机:
[哎哟,时家的归国宴看样子要大办特办了啊]
[今天路过时家,整个门面都不一样了]
[那是当然,时岩可是时家最争气的人,德国地质学术圈的大佬,还用自己的成就给别人铺路攀上了祁大少,当然要好好庆功了哈哈哈]
在时听的作品为国争光、让国内一众网民嗷嗷叫的时候,A市的豪门群雅雀无声了两天,无人讨论这件事。毕竟太他吗打脸了,谁没跟着时晶晶一起嘲讽过几句?
因为热度太高他们认错人的事甚至被好事网友扒了出来,连着时晶晶这个“艺术鉴赏家”一起嘲讽。
在这之前,群里陷入了一种非常尴尬、人人都不愿提及的氛围。
偏偏!还有个没眼力见的群友天天分享——
【惊!华人少女竟是天才艺术家】的推送;
【“注意看!这件大衣已经天价售出!】的新闻;
【今年巴黎大秀主要看什么?来年时尚热点分析】的帖子……
——神经病啊?!这个李祝沈!
时晶晶飞回家似哭似笑了一整天,终于在哥哥登上回国飞机的时候康复了——无所谓,时听就算在艺术上有点成就又怎么了?
哥哥是最疼她、最宠她的!
这次庆功宴可是在时家,在他们的主场,到时候整个A市豪门圈的名流都会出席。
到时候庆功宴上,祁大少也会来和哥哥进行高端谈话,到时候能站在一旁的只有她!毕竟整个豪门都清楚,时家内部最疼的女儿是时晶晶,他们都希望和祁大少联姻的那个人是她!
再说了,那天J家大秀上,祁大少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欣赏吧?
连左明月都被祁大少无情地叫错了名字,时听又能得祁大少几分青睐?
豪门圈子里的小姐妹也纷纷这样安慰她。
“你们别忘了,就算再会画画,她也是个哑巴啊!”
“难不成她能和祁大少画画交流吗哈哈哈”
“归根结底,时听这场联姻就是失败的!”
“祁大少那样的男人,冷心冷情,我就不信他能对时听真的上心!”
祁大少站在自己的书房里。
面无表情地听着某人在心里大声密谋,竟然听得十分认真。
——「我这人大家都知道的,宁静柔弱不能自理,除了大粪车我伤害过谁?」
——「我只是一个哑巴炮灰背锅侠,我能有什么坏心眼?」
祁粲:“。”
心声滔滔不绝,从她真的不想背锅啊啊啊啊,到她其实只想云淡风轻岁月静好画点画挣点钱云卷云舒地生活。
听了半天之后,祁粲无语地想:她有什么事就不能直接找他吗?
就像修路这件事,她难道就想不到——他,祁氏集团总裁,能做的事,非常非常多吗?
真是个傻子。
——「哎、我也是身在粪坑,身不由己。」
——「其实从一开始我能被祁粲选中就不太对劲!我一个深居简出的小哑巴,他是怎么知道我这号人的,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从一开始替罪羊就已被我内定,我直接杀死了比赛!shit」
祁粲忽然察觉到了什么。
祁粲忽然意识到,他的视角和其他人有着本质的不同。
在他的视角里,时听一览无余。
然后在暗中人的视角里,时听是交流受阻、可以人为塑造的。
而最近祁粲的表现,已经让他们察觉到了时听在他身边的存在感。左白月在他面前没有任何余地,但时听不同。
结合那个神经毒素的病发原理…
接着,他的唇角缓缓泄露了阴郁的笑意。
明白了。
如果从一开始小哑巴的出现就是那人暗中送来的枕头,那么,他们不仅想让时听做一个替罪羊,还想用她来爆破祁粲病发的最后一道门。
在时听的视角之下,她的确通过一些他不知道的途径了解到了一些会发生的事。比如他本来会中毒,以及她本来会变成这整件事的替罪羊。
而对方显然还有更阴毒的策略——他想看他们双双坠毁。
祁粲已经隐秘地找机构完全分析出了那种生物碱和催化剂的结构。
这是一种受情绪影响的神经毒素。
他们推波助澜,让时听成为他身边最亲近、他最在意的人,然后再引爆这个炸弹。
让她成为他最痛恨的、最深最重的背叛,以此彻底点燃他深入浑身血管的毒素,彻底变成一个疯子,疯狂地报复时听,也彻底摧毁了自己。
祁粲轻轻低笑起来。
这场游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小哑巴和他的命运,已经绑在一起,无法分开了。
要不怎么说——
时听最高的价值,就是她的信息价值呢?
祁粲闲闲地心想:怪不得…怪不得她一开始的心声里,那样对他的控诉。
他眉目松散,捏着眉心回忆。
她说什么来着?
祁粲除了脑海中被尘封的记忆部分,剩下的脑结构里记忆宫殿井井有条清清楚楚,很快就想起来了她泼他的脏水——
“他会变成精神病、红眼病、还是大色皮!”
“和我这样那样、逼我叫出声、按着我夜夜疯狂!”
祁粲:“?”
祁大少忽然换了个姿势,闲适而运筹帷幄的气场突然发生改变,那双修长双腿交叠又放开,最后面色严肃。
干什么?
她想的这些,他同意了吗?
“…”祁大少伸手,松了松自己喉结下方的领带。
下次她要是再敢这么说……祁大少咳了一声,然后飞快地止住了自己滑向未知领域的意识,重重地又咳了两声。
沈助理敲门而入,“大少,是否需要清心润喉茶水?”
清心,什么清心?
他什么都没想。
他没有这种欲望。
“不用。”祁大少面无表情地挥手。
“好的。”沈助理微笑退下。
祁大少面色如常,思维飞转,已经迅速地分析出了局势。
顺水推舟,他要继续蒙蔽对方,因为信息差是这场棋局最关键的决胜条件。
让他们以为他们以为的。
让他们相信他们相信的。
……不正是,他们惯用的策略吗。
祁粲淡淡一笑,透过窗户,看向庄园中抱着画板涂抹写生的少女。
想看他失控,想看他为这个小哑巴沉沦,然后被背叛?那就给他们看,给所有人看。
反正祁粲非常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这一切都是策略,他是不可能真的沉迷其中,对小哑巴完全失控的。
祁粲笑了。
霸总文学?甜宠小说?
有他能给的多吗?
祁大少要用狂风暴雨的宠爱灭了她。
他可以做出一点牺牲,在所有人面前展露滔天灭顶的宠溺。
谁能不被他迷惑?
到时候时听还不哭出来?
祁粲:“。”
漆黑眼底缓缓浮现出了暗爽。
以至于睡前,祁大少不着痕迹地瞥了时听一眼,都还是带着这种非常隐晦的暗爽。
和期待。
时听:?
——「干什么大骚货?」
祁粲:“……?”
这成他新的爱称了是吧!
说谁骚?
这就骚了?
祁大少咬牙,他要是真骚起来,她就等着哭吧。
但是,既然已经决定要暴风宠溺,祁大少觉得可以适当给她一些纵容。
免得她不适应。
入夜,庄园别墅顶楼,总裁的卧室里。
两人终究还是在晚上躺到了同一张床上。
气氛莫名涌动。
祁粲靠坐在床头,翻看着一本似乎已经看了很多次的财经杂志…里边的材料,充满知识魅力和男性荷尔蒙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
时听已经躺直了。
祁粲瞥了她一眼,轻嗤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杂志。
“时听,”总裁神色淡淡地找了一个切入点,“修路的事情已经开始进展了。”
时听点点头,——「这件事确实多亏祁大骚了,谢谢啊,谢谢!」
祁粲:“?”
祁大少修养极佳地忽略了她越来越多样化的称谓,深黑的双眸带着探究落在了她的身上:“——所以,你可以信任我。”
时听心想,他这是干嘛??
祁大少意有所指地说:“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如果你有什么任务要完成,我其实可以帮你。”
时听:???
任务?他怎么突然提到任务?
时听忽然一个激灵,祁大草不会看出了什么吧?
祁粲是觉得,为了避免下一次再突然出现干扰他的心声,他其实是可以用商业谈判的技巧,来暗中把控全局的。他说的任务可以理解为她的事业,也可以理解为她那莫名其妙的节点。
既然时听每一个任务节点无法避免,那不如让他来帮她达成,这样就算情况来临,他自己也有心理预期,更加可控。
上上次为了消解她的电音,祁粲无奈下抱了她。
这一次为了消解她的倍速,祁粲不得已亲了她。
如果下一次再出现什么奇怪的音效,她的心声再次变质,到时候他似乎需要更进一步的接触?
祁粲的手指无意识地捏了捏,指腹莫名升温,温度适宜的房间内开始有点热。
就算是暴风宠溺,他也不能低头倒贴。最好是能够完全掌控她。
然后毫不留情面地灭顶宠爱。
祁大少的心脏莫名发烫。
时听却已经开始大脑风暴了!
虽然祁大骚是不可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的,但是男主毕竟是男主啊,男主连她的心声增速都能产生直接影响到,而且现在剧情又发生了这么多偏移,难保他不会有什么挂?
时听想了想常规的一些霸总男主开挂,无非就是预知能力或者他重生了身负系统要么就是他能读心体察人心,虽然可能性极低,但是时听还是必须要试探一下的!
别的不说了,就说万一祁粲能听到她内心的声音,她岂不是不活了!啊啊啊!
——「好好好,我得试探他一下!」
祁粲:?
时听:zzZZ
夜深了,时听在糊弄着回答完之后,就假装自己哼哈地沉睡了过去。
被子之下已经蓄势待发!
——「他会不会有预知能力?我来轻轻一脚,但凡他有一丝丝提前的闪躲,这个狗比东西就真的有挂!真的能预见点什么东西!」
祁粲心想:我他吗……
下一秒一脚就已经直捅腰子。
祁粲:!!这他妈就是听见了也躲不开好吗?
到底是谁不讲武德??
时听紧紧地闭着双眼,像是睡得毫无知觉、毫不知情。
祁粲咬牙忍了,然而很快——
——「左揽雀尾!」
时听睡得健步如飞。
——「一个左正蹬!」
睡得平步青云。
——「一个右踢腿!」
睡得太极生两仪左牵黄右擎苍混元八段锦狂打小粪。
祁粲根本不能躲,被她左右开弓,额角青筋缓缓浮起。
好、好、好。
没关系,他忍了。
现在完全是他占主动权,他决不能让时听知道他能被她吵死,否则两人的局势又会逆转。
昏暗的房间里,床垫动来动去,被子的声音暧昧摩挲。
听起来如此激烈。
——「嗯?恩恩??」
——「好吧,看来是我想多了。不过,最后再让我来试探一番!能过了这一关,就说明他绝无可能提前预知或者读心,没有男人能不害怕我这一击!」
祁粲捏紧拳头。
差不多行了——
——「看我!撩!裆!打!蛋!」
一jio飞起!
像是根本不在意她后半生的幸福!
“时听!”
祁大少终于怒了。
男人翻身而上,膝盖压住她的小腿,一手握住她的脚腕,低头危险地压了下来。
黑暗中,少女无辜眨眼。
“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作者有话要说:
时听:冤枉啊!!臣冤枉!!
!名场面向我们走来了!^^
时听整个人被祁粲压着, 悲愤地闭目。
刚才这神经病一直不喘气,还以为他睡着死了,谁知道他突然就醒了?
明明她也没真的用力啊, 那几脚都很轻很轻的、她只是心里喊得大声了点而已!
难道这神经真的能感应到??
夜色中的男人依旧冰冷英俊,只是一双眼睛漆黑如海面翻涌,危险地眯起来,声调低沉游走,“时听——”
祁大少的脑子当然转得飞快。
在时听心中出现了一点怀疑的苗头时,他就已经开始想对策——他既要阻止她的毒手,又要模糊她的试探意思。
所以,阴险狡诈的成功商人, 迅速地给这件事定了性。
——“你勾引我。”
他看着时听, 冷笑。
初入社会的单纯小画家顿时掉进了陷阱。
什么勾引!
谁勾引了!
时听大惊失色,这大骚货怎么能这么污蔑我, 可我却无法解释!
毕竟她又不能直说——「不是啊!其实我是故意踹你的、还准备鸡飞蛋打来着!」
祁粲得意的表情之下暗暗咬牙:“……”
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
能不能为你自己后半生的幸福考虑考虑,嗯?
时听欲哭无泪,欲说又无法发声,被他捏着的脚踝缓缓挪了挪, 试图用肢体语言和坚定的眼神告诉他:这真的都是误会。
而祁粲只是不动声色地垂眸看着她。
纤细的身影整个人陷在床垫里, 被他钳制着, 身上的被子早就因为“激烈武功”飞走了。
如果忽略她那非常具有攻击力的心声,其实这一幕倒真的很像…勾引。
祁粲心里冷冷哼笑了一声, 但手下的力度却放轻了。掌心之下是她纤细的脚腕,皮肤薄软而温热,骨骼仿佛一捏就断。
她常年抱着画板, 背着画画工具,力气其实不小, 但是祁粲还是能很轻易地控制住她。这种完全将她纳入自己身影之下的感觉,让他从神经末梢产生了愉悦。
这个距离的接触,他也逐渐听不见她的心声了。
看她那飞快颤抖的睫毛,心里的心声想必十分活跃,祁粲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她在说什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完全适应她的心声了?
明明一开始,祁粲只想要一个寂静的联姻对象。
从上到下,从头到脚…她真是完全不符合要求。
但是男人半阖着眼睛,垂眸看她在床上蛄蛹,薄唇一直勾着,心情却似乎很不错。
只不过房间内光线昏暗,时听看不见他唇角的笑意。
祁粲微微松开了她,她那细软的胳膊腿,压一会就要红了…根本禁不住。
男人轻咳了一声,肌理流畅结实的小臂一收,彻底松开了钳制她的力道,指腹微微摩挲着,淡淡开口:“…行了,没想把你怎么样。”
他勾着唇角,故意道,“你对我产生这种欲望,也很正常。”
时听刚松了一口气的心又吊了起来:???
一结束了肢体接触,她的心声立刻排山倒海地传入耳中。
——「啊啊啊啊!」
苍天有眼,她就算偶尔会被祁粲这张脸晃一下眼、哦还有他的身材,但是她对天发誓她都是拿他当wifi用的!她绝无贼人色心!
虽然刚才被霸道wifi钳制住的时候她的心声增速非常快,但是现在时听抱住了脑袋:他的控诉太严重了、误会太深重了!
时听像狼一样在心里呜呜了一起来。
——「呜呜呜哇,早知道不试探他了,现在被他误解成勾引他我真是亏大了!真是骚眼看人骚!」
祁粲:“?”
——「好吧说实话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蛄蛹我都觉得说不过去呜呜呜,可我都是有目的的啊!……悔恨、实在是悔恨!」
“?”祁粲眼底都带出了笑意…这傻子。
那他就不客气了。
把勾引这件事情坐实,然后,她可以慢慢来。
毕竟她也对他的肉体有需求不是吗?
时听痛定思痛,看这个情况的发展,觉得自己确实有可能确实是误会他了。
——「也是,祁粲要是真的能预知未来剧情,岂不是第一个就会把我丢出庄园?毕竟在未来的剧情里我可是祁粲亲手报复的哑巴黑手啊!他岂能留我?不把我撕碎喂猪就不错了!」
祁粲:?她把他当成什么残暴分子。
他一开始好像的确是打算把她丢出去的。
祁粲:“。”
为什么没能成行呢呵呵。
——「至于他能听见心声什么的,那就更不可能了。」
——「以这神经病神经衰弱的尿性怎么可能容忍我这种噪音??我心里这么吵,他要是能听见,肯定百分百把我快马加鞭送到西伯利亚继续扫雪了啊!」
祁粲:“。”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其实他送过…不过不提也罢。
祁大少只在现在。
她是别想再从他身边离开了。
祁粲十分恶劣地笑了,在黑暗中轻轻拍了拍她滑嫩的脸颊。
“没关系,我不介意你的勾引。”
他看似十分大度地宽恕了她,没有人可以不接受总裁的宽恕。于是时听在“我其实是故意揍你”和“我确实图谋不轨”之间,含泪选择了后者。
祁粲充分愉悦地重新躺了下来。
真是笨蛋啊。
他迷惑暗中人的策略也已经在实施之中,祁粲已经吩咐人准备下去了。
在漆黑的房间中,霸总身上的气场从容而强大,带着无孔不入的渗透感。
“时听,你以后想做什么,有任何愿望,我都会满足。”
“记住,你有这个特权。”
“明白了吗?”
时听整个人大震惊。
他这是怎么了??
霸王入魂,把自己都骗了?
——「好、好、好一个王霸!」
“……”
祁粲淡淡一呵。
都是策略而已,但他不介意让小哑巴过得骄傲一点。
恃宠而骄,也不是不行。
等他狂风暴雨的宠爱来袭,她还不得彻底沦陷?
没人能管他。他就要宠。
让她无处可逃。
这场游戏他才是主动方。
总裁暗爽地闭上了眼睛。
总之,夜的总裁狠狠霸道一击,霸得时听辗转反侧。
啊!霸了她一床!
不能呼吸了!
而关于时听试探他这件事,被祁大少强行定性为时听半夜对他出手,难忍饥渴。
第二天起床,他也主动忽视了时听心中怨气冲天哭天抢地的“冤枉啊”“清汤大老爷冤枉啊”,唇角带着冷漠的笑。
难道不是吗?
是谁一直偷偷摸他。
偷偷抓他的头发,搭他的手背?这都是她的小花招罢了。
现在他已经挑明了,她可以更加无所顾忌了——
祁大少不着痕迹地期待了起来。
时听如丧考妣,一夜之间,她“清清白白安安静静”的人设损毁一半。
祁粲:这两个词哪个词和她有关系?
早上走出房间门,时听脚步虚浮,差点撞门框,被祁粲一把拉住,一不小心又旋进了他怀里,撞在硬邦邦又有弹性的胸肌上。
——「啊呜!」
祁粲被撞的地方麻了一下,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脸颊。
余光里看见几个助理从走廊尽头走出来,于是大少收起了手,皱着眉低声训斥道:
“时听,你能不能控制一下你自己?”
“别对我那么渴望。”
时听脑瓜子嗡的一下,整个人都清醒了。
她看看祁粲,看看自己,又看看刚要走过来的助理们,???
霸道烧货——你!?
两名带着文件来的助理:“!”
他们对视一眼,顿时十分默契地一起退回了走廊拐角,训练有素地关心天气,谈论政治,丝毫没有听见总裁和太太说了什么。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飞机上那一吻已经让总裁和太太的感情急剧升温!
“沈助理,你的资料总结甚好,甚好。”
“承让,承让了,小王。”
整个祁氏庄园都要炸了!
祁大少:暗爽。
总裁看着时听委委屈屈、满眼被欺负的光芒、心里大声逼逼赖赖但只有他能听见。
但总裁为了不被她看见唇角的笑意,冷冰冰地立刻转身,投入繁忙的工作之中。
…这小哑巴真可爱。
当然,祁大少在下属和整个庄园面前,表现得云淡风轻,淡漠疏离,一天开八个会批几十个文件。
完全一副存天理,灭人欲,对美丽未婚妻不为所动,心如止水、无欲无求,足见祁氏集团引导者的强大从容!
都是她主动的,他也不想的。祁粲带着莫名其妙的笑意在办公桌前坐下,吩咐沈助理,“叫后厨给她煮梨汤。”
强者不忌讳偶尔流露出温情。
他喊得太多了,多护护嗓子吧。
万一以后还要喊呢。
“还有她抱的枕头被她踹飞了,给她换几个她喜欢的。”
“算了,你直接把我的副卡给她。”
“让她自己买,随便刷。”
总裁淡漠地挥了挥手,英俊的眉目全是不经意流露的纵容。
沈助理克制着自己荡漾的姨母笑:“好的,总裁。”
《如何浪漫地增进感情》,你功不可没!
豪门群里的人你们完蛋了!
他们每天都在说什么,经过巴黎大秀之后,A市现在都在传时听和祁大少感情不和。期中有不少项家人和左家人的功劳。
都那些被打脸的人刻意回避太太的成就,平时只有白宝元回应李祝沈的那些推送,剩下的人都假装没看到。
顾着夸奖时家长子的科研能力得到祁大少的肯定、羡慕时晶晶有这么厉害的哥哥宠她,父母也疼她,真是时家的小公主!
沈助理微笑,摇头,闭目。
你们简直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直到时听抱着梨汤的碗,被沈助理亲切地塞了小勺子左手,又被塞了张金光闪闪的卡在右手,最后捂着嘴姨母笑离开的时候。
时听终于对这个发癫的世界产生了巨大的疑问。
半晌后,祁大少的世界里响起凄厉的哀嚎。
——「啊啊啊啊啊啊报警!这里有大烧货!他又癫又烧危害人类!」
——「烧死他!烧烤他!BBQ他!」
祁粲:?然后吃了我是吧。
时听坐立难安、脚趾抓地,总觉得剧情发生了一些非常变态的转变,特别是大粪车这个人的人设,简直是大便!
大便特便!
不对不对,祁粲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他做一切事一定有他的目的。
要不是祁粲这人的死德行和冷漠批风味还是很正,时听都要怀疑这个男的爱上她了!
那他一定有有所图谋,时听决不能坐以待毙。
下一个节点也很快就要到了,而且时听预计这会是一个很重要的整数节点,只要能冲到两千万,这大烧货又能把她怎么样?
剧情一定会发生很有利的偏转!
截止目前她自己的剧情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关于她的部分都是朝着非常好的方向发展的,这点时听非常有信心。
很好,时听一边画画,一边在心里想对策。
总裁坐在现代化的书房里,时听趴在一边的小桌子上涂涂抹抹。
这是助理们在祁大少的默许下给太太设立的专属位置。
你们两口子太会谈了!啊!
时听在心里风云变幻莫欺少年穷——既然他的霸道和她有关,时听决定用一些土味来调理他这个敏感肌。
于是她手机里又放着他不让她看的书,脑内念经,十分认真地释放着脑电波。
——「阿强爱上了阿香,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是的,他们背叛的是整个屯,背负的是全村人的目光!」
正在开国际联合线上会议的祁总:“?”
——「怎么样,我的脑电波能不能影响到他?能不能感受到我释放的土味?」
——「强、我这辈子独爱你!」
——「香,你的强来了,这一来,就是一辈子!」
祁粲:“?”
新症状是吧。
祁大少的大脑已经可以联合处理她的心声和其他信息了。
很好,她帮他进化了。
重重有赏。
宠就完了。
时听读着读着就入了心,最后津津有味地朗读了几十章《乡村兵王轻点宠》,等酣畅淋漓看到阿强带阿香去大城市闯荡,终于察觉到祁粲留意了一下她在干什么。
好好好,他说不定自己回去又会偷偷学习,做一个土味王霸。
——「土土的,更安心。阿粪难道能突然开上三蹦子载我兜风吗?或者突然掏出一辆拖拉机,把整片鱼塘都给我打下来,告诉我这片玉米地都是你的了——」
祁粲:想要,也不是不行。
时听悄咪咪地在总裁的笔记本上写下了文名,留给总裁自己品读,然后离开了。
等她走了,修长的手指才拿起了那本记载着无数重大项目信息的笔记本,丝毫不介意她在上边乱涂乱画的行为。
不过,xxxx轻点宠?
那不行。
祁粲抬手,叫王助理进来。
这人啊,一旦开始毫无顾忌地、有目的性地狂宠一人,就会越来越得心应手。
祁大少十分肯定自己的适应能力,和清醒的认知。
“给她奶奶家订购一辆三蹦子,一辆拖拉机,买一个鱼塘,再加十亩地和玉米苗。”总裁垂眸淡淡一哂,“先别告诉她。”
王助理内心:啊!——谁家霸总能爱得这么因地制宜?总裁您真的、我哭死。
王助理表面:“好的总裁,给太太一个惊喜。”
祁粲双手支在桌面上,眉目淡漠暗爽。
这还不迷死她?
他是说三蹦子和拖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