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我心声豪门丈夫发癫狂宠—— by赵史觉
赵史觉  发于:2024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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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听,不懂,艺术?
他虽然会中文,但毕竟不懂汉语的博大精深,感受不到其中的弯弯绕绕。
Aron只觉得震惊,这个亮星星难道不知道——刚才落锤一千万的这幅画,就是时听画的啊??
不过时听说了不必要在人前展现他们的关系,毕竟他们的相识真要追溯起来,那太过久远。
时晶晶身后还跟了一个和她最要好的小姐妹,一起抓住这个social机会,配合着时晶晶问向时听:“时小姐觉得呢?”
——「一个两个的,都需要我发表重要讲话,啊啊啊啊,我也很想讲话啊!」
时晶晶见状立刻嗔怪道:“哎呀,你干嘛刁难我姐姐,你又看不懂她的手语,况且她也不懂这些艺术的东西,她只是被我邀请来长见识的……”
“可我刚才看时小姐神色激动,以为她对这幅画也有别样的见解。”
时晶晶捂嘴:“你误会啦,我姐姐只是被价格吓到了,毕竟一千万对她而言实在是见所未见的巨款,你就别打趣她啦!”
Aron的表情已经越来越古怪。
祁粲慵懒地起身,淡漠地扫了过来的那两人。
他没心情听这些闲言碎语,有这精力还不如听时听的心声。
他微微抬手,沈助理就走上前俯身,“总裁。”
祁粲淡淡问道:“证书和款项呢?”
沈助理回答:“已经处理好了。”
时晶晶以为祁大少提到这个,是因为刚才的抬价,顿时柔声道:“刚才我也举了几次牌,实在是因为和祁大少的审美意趣相投,这才……祁大少别介意啊。”
时听点头表示:好、投点好!
意趣相投太好了!
买这幅画走的是祁大少的私账,而沈助理在完成竞拍之后得到了画手的详细信息,现在,他看向太太的目光中充满姨母笑。
大少肯定早就知道了,这都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情趣罢了!
不愧是大少,左手进右手出!
时听这边手机里也叮的一声,收到了短信通知。拿出来看了一眼,露出了原谅一切的笑容。
虽然有抽佣,但是到手还是一长串数不过来的零。
——「好多零,好温暖,好爱这个世界。」时听真诚地捂住心口。
祁粲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睨了她一眼。
时听也用此生最敬重的目光看着他,像是看一只巨大的钱包,一个移动的银行,一座金山和银山。
——「而你,我的大草,你就是我的绿水青山。」
祁粲面无表情地转开了脸,抬手捏了捏眉心。
差不多行了。
他们两人之间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可时晶晶却察觉到他们之间有种别人插不进来的氛围,心里顿时一阵不爽。
怎么会?时听连话都说不出来,连跟人交流都费劲,怎么会有这种氛围?
时晶晶的语调忍不住露出了几分尖锐:“姐姐,接下来还有好几幅画,要不要我趁茶歇教教你怎么鉴赏。刚才那幅画的画手挣到一千万呢,你待会可别再被价格吓到了哦,别给咱们时家人丢脸呀。“
时听正要点头,却见祁粲往她怀里扔了个东西。
一张拍卖合同。
程序已经走完了,钱也应该到账了。
时听用手语真诚地比划:谢谢老板!
祁粲淡笑:“不客气。”
下场竞拍已经快要开始了,时晶晶应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可她莫名觉得奇怪。祁大少为什么会给时听东西?这场拍卖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一脸得意的样子?
时晶晶忍不住伸手道,“哎呀姐姐,这些东西你都不会保管吧,我来帮祁大少收着也行的……”
时听出于知道晶晶这孩子经常破防的考虑,身体稍微挡了一下。
——「听我的,你还是别看了吧。」
时晶晶一看她这样却更来劲了,是什么东西她不敢给自己看,不会是他们之间的交易之类的?!
时晶晶从小在家里就什么都要最好的,在时听被接回来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宝贝独女,在时听回来之后更是把“抢”的意识刻进了骨髓里。
时听越是不让她看,她就越是不满,最后看准空子一把伸手拿了过来:“我帮你保管就好啦,姐姐你还不相信我吗——”
话音未落,全部卡在了喉咙里。
竞拍品12号,油画作品《听》,成交价格:10,000,000。
竞买人:祁粲。
委托人:时听。
委托人时听。
——委托人时听?!!?!
时晶晶忽然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等等、那幅画是时听画的?!!
时晶晶听见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那是她的脸和她的心。
方才的主持人拍卖师已经回到台上,在呼唤各位落座,“经过了上半场激烈又振奋人心的角逐,我们下半场的竞拍也要开始了哦~”
是啊,激烈的角逐,一千万的成交价,时晶晶每一次的举牌都功不可没。
而且是她牵头的艺术节给了时听这个机会,她还主动帮她拉票,还几次举牌最后促成了一千万的成交额?
——她是在帮谁挣钱?!
不、不!
时晶晶不接受!不相信!
这让她的脸往哪搁?!!
时晶晶身后的小姐妹拉了她一下,但时晶晶现在根本站不稳,哗啦一下撞翻了好几把椅子。
“刺啦——”
那是她破防的声音。
主持人还在一无所知地调侃她:“看来我们负责人小姐姐太激动了哦~上半场的一千万成交额让她都恍惚啦!”
时听沉静了一秒——「我笑死,你是会补刀的。」
主持人:“好了好了,大家应该回到座位上了哦~我们要迎接下半场的藏品了,其中有大家的期待哦~”
时晶晶被朋友扶起来,脸已经红紫一片,踉踉跄跄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那边。
时听十分和善地把那张合同收了回来,摇头叹息。
你看看,这孩子,你看看。
时晶晶身后的小姐妹也没看到她刚才看的是什么,剩下几个小姐妹凑上前来问,“晶晶,你怎么啦?”
“刚才祁大少和你说了什么?”
“你怎么脸色突然这么难看,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时晶晶心头哗啦啦地碎裂,但只有一个念头非常清晰。
她决不能让别人知道!
她绝不会主动提起,时听竟然卖了一幅一千万的画!
还是祁大少亲自竞拍的!
时晶晶顽强地收拾好自己破防的心,十分难看地笑着:“啊没有啊?哪有脸色难看,你们看错了啦。”
“我们没说什么呀?就是闲聊呢。”
“嗯嗯对呀,接下来的画才是我更期待的呢。”
“笑死,其实刚才那幅画我也没多喜欢。”
时晶晶连着说了好几句,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啊啊啊,没错!
她咬牙笑着说:“我们还是看下半场的艺术品吧,毕竟重头戏是Aron先生带来的那幅画呀~”
是的,最重要的是Aron那幅合绘作品!
时听只不过是捡了大便宜,被他们几个无意识地抬了价,而祁大少又根本不在意成本罢了!
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艺术节的小小金奖,运气成分占了九成九!虽然让她挣到一千万这件事让时晶晶牙都快咬碎了,但是没关系——
她要让Aron跟他神秘朋友合绘的那幅画卖出更高的价格,盖过时听的风头!
没错、就这样!
于是等Aron那幅画抬上来之后,他也震惊于这边豪门的热情。
他自己虽然家底深厚,但是常年全球到处跑,又酷爱各种烧钱的极限运动,现金流没有多少。
Aron的画现在经过流通,市值几十万英镑是合理的。
可就算他的画的确在市场上一直有升值空间,但是起拍就五百万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但他不知道有人已经破防疯了。
为了压过时听单人画的价值,时晶晶特意让主持人把这幅画吹得天花乱坠,还有丹麦皇室特供,当做噱头大肆渲染。
她在姐妹群和一些收藏家之间激情表达对这幅画的喜爱,疯狂渲染这幅画以后的前景。
“Aron先生的名气自不必说了,大家看这幅画上,那桦树之下深黑色的一笔人影,简直是点睛之笔!点亮了整张巨幅画布!”
“这用色的大胆,这技巧的精工,其水平绝对不在Aron先生之下,大家试想一下,买下这幅画,就是买下一个巨大的悬念——”
“等日后这位神秘友人公开,大家觉得,这幅画难道不会进一步名声大噪?就像是一个预留的彩蛋一样,升值空间将多么客观?”
时听忍不住露出了“真的吗我不信”的微妙表情。
虽然她对自己的艺术创造性有自信,但是这吹得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家人。
她都不好意思了(挠头)
然而时听的表情落在时晶晶眼中,直接理解成了另一重意思。
怎么样?汗流浃背了吧?
坐立难安了吧?
你也知道自己的画根本不值一千万吧?
听了这幅Aron大佬和朋友合绘的作品,你开始为你那艺术节的小破奖作品羞愧了吧!
Aron本人都肃穆了,不参与自己作品的任何评价。
时晶晶是真的铆足劲要把这幅画卖出更高价,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余光观察时听,看到她脸上的喜色渐渐平静下来,心中彻底松快了。
看吧!听见了吧?
祁粲一直淡淡地看着,他对这幅作品有兴趣,但不算很大。
他倒是有几分奇怪,时听怎么一直这么安静?
是真的安静,没有心声。
时听此刻,心如止水,心头没有任何起伏,目光空灵地看这一切。
“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还有叫价!!”
“一千一百万一次……”
——因为她已经麻了。
赚麻了。
Aron的画最后以1100万的价格成交,由一个小企业主收藏。
时晶晶第一个站起来,冲着Aron大力鼓掌:“congratulation!”
一边鼓掌,一边得意地看向时听。
而时听闭目,垂泪。
晶晶这孩子,这孩子,真是……
太让人感动了!
最后,Aron和时听已成本届拍卖会最大赢家。
大字海报都已经张贴出去了,本届拍卖会可以说是大获成功,创造了远超预估的产值,而举办方时家却笑得十分勉强。
时晶晶好破防,但是还要强撑着微笑。
凭什么只有她为时听一千万卖画而寝食难安?虽然她不想让别人知道,但是这个消息还是可以通知左明月,让她跟着破一下的。
拍卖会一切事宜尘埃落定。
时听带着沉甸甸的金币,对着Aron双手鼓掌、抱拳作揖,表示祝贺。
Aron也笑着冲她眨了眨眼,灰蓝色的眼中满是星点,“恭喜,听。”
两人相视而笑,像是都为了各自的作品成交价感到高兴。
然而他们都知道,实际上这次的最大赢家就是一个失声的小哑巴,她的声音终于透过画笔传达了出来。她一个人占据了一千多万的份额,堪称奇迹。
这种惺惺相惜,是从很多年前的山沟沟里延续到了今天。
时听一时也感受到了心潮翻涌。
祁粲垂眸看了看两人,淡淡冷哼一声。
Aron故意问,“听,要不要在周边转转,听说这里风景不错。我们可以去采风。”
这次的艺术品拍卖活动会持续到明天,所有与会人员可以入住附近准备好的酒店,明天休息完备了再走,也算十分贴心。
祁粲目光冰冷幽深,像一座冰山横亘在中间。
“你未婚夫应该对这些不感兴趣吧,还是咱们一起,能碰撞出更多火花。”Aron对着时听眨了眨眼。
祁粲垂眸看着时听,看她敢不敢答应。
——「唉,虽然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不能这么说啊!」
经此一役,时听对祁粲的情感虽然没有发生变化,但是想到今后她的事业发展还和这个人息息相关,就更多了几分自我克制。
表面功夫要做的,她最多只能心里吐槽一下了,反正心里吐槽没人能听见。
时听满脸不舍,但坚定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去不了。
——「没办法,他现在也是我的天使投资人,我得侍奉他老人家。」
祁粲:呵。
他才二十八。
Aron一脸惊讶地说,“不会连你的人身自由也有人要管吧?这在我们那里是违法的。”
时听连忙摆手,表示怎么会呢。
——「要不说你眼好呢?一眼就看出了他有法外狂徒的潜质!是的,他就是一个神经——」
祁粲冷笑着捏住了时听的手腕,目光毫无波澜地开口,“采风?”
时听转过头。
——「咋啦老登,你也想去?」
祁粲淡淡地把她拉了过来,“这一片最好的景色,都被开发了。”
时听眨了眨眼。
沈助理及时上前,微笑着补充了总裁的言外之意:“此处最新楼盘的开发商就是祁氏,祁总在这里留了一套视野最好的房子,太太您想采风就可以过去。”
时听震惊了。
男人身着手工定制的黑色大衣,衣领之下冷白色下颌线瘦削而锋利,脸色常年阴翳,却不掩英俊。像站在千万人之上,而习以为常。
时听和Aron看着那个男人疏离矜贵如深海的瞳孔,心中只有一个同样的想法:
——「草,被他装到了??」
祁粲:呵呵。
祁粲当然不可能放时听去跟乱七八糟的人采什么风。
谁知道她会跑多远?
祁粲说过,从今以后她需要寸步不离,以保证她的心声音量在可控范围之内。
祁大少从不开玩笑。
祁粲看了看自己的腕表,今天这个点再赶回A市的确折腾了些,索性就带着人去他们开发的楼盘。
时听依依不舍地和Aron告了别,被忙于公务的祁大少拎去了他的行宫——啊不是,他的大平层。
这里开发的楼盘是江景房,视野的确非常开阔,主打高端住宅,内饰装修都十分精致。
时听被一路带进了楼里,看了他们这边的装修风格,室内装潢挂的画、选用的灯具家具,一切细节都透露着低调奢华的风格。
时听就明白为什么后来她的画能被祁氏收购一空了。
祁大少今天已经浪费了一些时间在这拍卖会上,一进入房子内就被助理们簇拥着开始了办公。
祁粲转头看了眼时听,“你自己玩,不要到处乱跑,我叫你的时候你要出现。”
时听微笑点头,不愧是他。
虽然他花一千万的样子很帅,但是。
——「宝宝,你是一个巨大的变态。」
祁粲:“……”
口无遮拦的。
要加也应该是他……不对。
祁粲脚步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要走,忽然又想起什么转头叮嘱道:“就算画画,你也正常点。”
不要搞一些奇怪的声音。
时听继续微笑点头。
——「我怎么不正常了!?我不正常你还买我的画,还一买再买,一抢而空,嘴上说着不要但身体这么诚实!」
祁粲:“……”
谁要那样了?
别做梦!
祁粲愤怒地拿着电脑进了书房。
这边的房子虽然不常用,但是所有设施一应俱全,时听自己找了个漂亮的房间,坐在落地窗前一边赏风景一边思考。
她先看了一眼视野右上角的数字。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场拍卖会给她带来了太多情绪波动,前半程的心声也过于激烈,再加上一直待在男主这个wifi旁边,一天下来竟然刷破了四百万!
时听本就富裕的心更是雪中送炭。
太富了!
她从物质到精神都太富了!
时听忍不住开始畅想,五百万或许真的会有新的剧情调整,看来她这两天要集中把这个整数冲过去!
上一次在左家,虽然凭着她机智过人的反应力,没有跳进左氏兄妹的深坑,但是白月光的威力不容小觑。
她隐隐约约也觉得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上次就已经意识到白月光也是促成她走上背锅侠道路的重要一环。左明月有可能是得到了什么错误信息,并且很有可能还在酝酿着什么。
那刷够心声的任务就更重要了——毕竟从以往的经验来看,每一个大整数对剧情的调整虽然不直观,但是似乎都有用处。
也让祁粲这神经病发生了诸多的变化。
她单方面觉得自己现在和祁大草的关系还可以。
——至少他们俩之间不再有什么明显的、致命的矛盾了吧?
时听做出了决定,今天就要猛冲五百万。
她开始挑选自己的BGM——
是这样的,时听发现了一个格外给自己的倍速再叠BUFF的方法。
因为她在脑内模仿听到的乐曲声——比如空气二胡,也能够算进新增数量中。这样如果她一边给自己脑内放BGM,一边阅读或者默念,那就相当于再次double。
快上加快。
她简直是个天才!
时听翻着手机上的音乐app,想到自己银行卡里的那一串零,于是非常大方地开了个会员,开始自己的听觉盛宴。
她从《命运交响曲》听到和《狼的诱惑》,从《G弦上的咏叹调》放到《咱们屯里的人》——
跨度之大,范围之广,令她自鸣得意。
时听刚循环哼唧到第三遍,房间忽然被人破门而入。
祁粲戴着耳机,脸色阴霾地看着她。
说她土,她又挺高雅。
说她高雅,她又挺变态。
“时听,你能不能找点事干?”祁粲的神色复杂带着深意,着重道:“找点正经事。”
时听震惊地乖巧地安安静静地坐在窗前。
——「神经病啊?白在心里夸你了,又突然出来骂我??」
但是想到他那一千万,时听忍了。
——「正经事就正经事,你以为只有你有正经事?」
祁粲目光带着警告地看了她两眼,然后又继续回去开会了。
一分钟后,他的世界里呈现了更加完美的视听体验。
一边公放喇叭唢呐“大东北是我的家乡”,一边铿锵有力地速读红色二十大报告。
祁粲双手支在大理石桌面上,对王助理道:“去,把太太带到健身房,跑圈。”
跑步的时候她总能消停了吧?
几分钟后,时听看着眼前的跑步机:???
——「他这又是什么性癖?」
祁粲面无表情。
希望她能安静点的性癖。
祁粲拿着钢笔掠过纸面,接着,完整地听完了一首呼哧带喘的《咱们屯里的人》。
她的心声甚至有种莫名奇妙的拼搏向上、积极进取。
祁粲不懂。不理解。
客观上看,他知道他们谁都没有错,但是她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
祁粲:“…把太太叫过来。”
“是,总裁。”
时听被溜了一圈,汗流浃背,最后还是被提到了祁粲桌旁,接受他时不时的目光洗礼。
时听: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她懂了,这死神经病一定是因为那一千万变着法地折腾她!
时听刚刚维持了一天的友善就化为乌有!
祁大少→大宝→大草→大粪屎车车。
这是一个完整的降级序列,现在祁粲又回到了最低等级!
——「你,一辆有钱的大粪车!」
祁粲:“……”狼心狗肺的东西!
回去他一定会想一个更好的办法。
解决掉这个心腹大患。
好不容易,祁大少处理完了工作,时听才终于重获自由。
——「早知道这就是一千万的代价,一千万的束缚,那这一千万我不要也——还是要的!」
时听悲愤地大字平躺在床上。
她要狠狠地修条山路出来,还要卖他很多很多幅画,要是以后祁粲犯神经病了她就去精神病院嘲笑他。
刷够五百万,然后是一千万,然后是五千万,最后是一个亿!
幻想了一下自己美好的未来,时听终于美丽地闭上了眼。
——「睡觉!睡觉他总管不着了吧!」
神经病还想管她?时听早已选好了通宵刷心声的方法,一夜刷够百万不是梦——
祁粲走进大平层的主卧,看着床上的一滩人,面无表情地解着扣子。
呵呵,你以为我想管?
好在这小哑巴睡觉终于安生了。
祁粲也恶狠狠地掀开被子,躺在了另一边。
深夜。浅眠。
江水涛涛。
祁粲又睁开了眼睛。
——「呼~~~ZZZzzz」
——「呼噜噜——zzzZZZ」
——「zzz——轰隆隆——ZZZ——」
时听已经滚到了他这边,睡得六亲不认——
通宵刷心声:精神打呼噜。
——哑巴就不能打呼噜吗?
——哑巴就不能彻夜鼾声吗?
来试试看!!
祁粲忍无可忍,翻身而起,双手撑在时听身体两侧,阴恻恻地看着这个人。
“时听!”
时听迷茫地睁开眼睛。
——「你干嘛。」
祁粲咬牙。
你把拖拉机开梦里去了?

某种意义上讲,她也真的是个天才。
深夜的房间中, 祁粲冷冰冰地看着一脸茫然的小哑巴,撑在两侧手臂微微用力,属于男性清冽的带着荷尔蒙的气息兜头笼罩了下去。
时听一脸懵地挠了挠脸,她睡得哼哼哈嘿,正香呢。
视线刚聚焦,就看到一双冰冷阴郁又带着几分无奈的漆黑瞳孔。
时听:?干什么呀
祁粲面无表情,双手捏紧,他又不能直说我听见你心里打呼噜了, 但又要让她意识到她在进行一些很反人类的行为。
最后祁粲只好告诉她:“你睡觉太不老实。”
时听:?
时听低头看了看自己, 好吧她确实都已经从自己那头滚到祁粲这头了^^
——「我这样固然不好,但退一步讲, 你就不能自己离开这个家,离开这张床,离开这个房子吗?」
祁粲:……
这片地都是他开发的!
时听迷迷瞪瞪又羞愧地滚了回去,心里絮絮叨叨哼哼唧唧的, 不过——既然被祁粲叫醒了, 她就顺便看了一下自己的进度条, 验收一下自己睡前努力的成果。
这一看好家伙,刚睡了两个小时, 她的心声真的增加了一截!
时听对自己想出的办法十分得意!
她在听完那些BGM之后,又让自己听了二十分钟的鼾声,给自己洗脑, 把自己腌制入味、声声入脑——该说不说,这也是白噪音的一种嘛。
时听给自己的潜意识加码, 让她在睡觉的时候也沉浸到这个状态里,果然鼾声一整夜。
——像一个中年疲惫大叔,拥有迷人的睡眠!√
时听算了算数,很好,再这样睡八个小时,她差不多就能一举突破五百万了。
——「真是不错啊!呼噜噜——zzzZZZ」
祁粲在昏暗光线中看着她,胸膛呼吸起伏。
祁粲大概也意识到了,不管她听完了什么,只要在自己脑子里过一下,他就能听见同款心声。
可是她就不能听点正常的东西?
专门听别人打呼噜?什么兴趣爱好?
祁粲阴冷地问:“你是不是还想学别人?”
时听大惊:怎么会!
我这么文静的小女孩,我听都听不得这些话!
时听羞涩地背过了身去。
晦暗空气中,她的睡裤不小心卷到了小腿上,露出一小块瓷白温热的肤色,脚趾圆润漂亮。她的背影也很单薄,像是被子底下的一小片纸,茶色长发柔软地沿着她的曲线蜿蜒。
这间江景大平层的主卧大床正对着江面,江面缓流风动,夜色中对岸灯红酒绿,景色极佳。
在这样的夜色中,独处的空气,有一点点粘稠。
祁粲看了片刻,就别开了视线。
以他的智力,当然不是没考虑过——
既然距离越近,时听的心声也会更小,那更近的…零距离乃至负距离,心声一定会有其他变化……比如一个密不透风的拥抱,比如…
祁粲冷漠地看着安静躺着的小哑巴。
他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当然不能做那些事。
从一开始,这场联姻就只是他逐利的工具。
祁粲的人生中充斥着他自我设置的红线,没有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越过那条线。
即便是他被动的情况下,祁粲也要掌控局面。
男人目光淡漠无情,然后——
伸手把时听踢掉的被子往上拽了一下,盖住了她露出来的脚。
…这女人梦里开拖拉机的时候踹了他一脚。
…很冰。
祁粲重新躺了回去。
他要监督这个女人,确定她不会再精神打呼噜。如果她还继续,祁粲不介意把她拉过来,撑起她的眼皮,和她对视一整宿。
熬鹰。他懂。
时听:感觉背后黑气沉沉的。
身后的男人呼吸很轻,但一听就是还没睡着,于是不知怎么,时听莫名也没敢继续在心里伪装中年打鼾大叔。
——「就是…嗯,莫名有种背德感呢^^嘿嘿。」
祁粲:“?”
跟自己未婚妻睡在一起怎么背德了。
祁大少堂堂正正地平躺着,目视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祁粲经年神经衰弱,其实早已习惯了失眠的夜晚。他习惯在浓稠的夜色中复盘自己的决策,思考整个市场与行业情况,清醒地得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反馈。
祁大少的确孤傲,自私,阴暗。
但也向来自省,自律,爱憎分明。
接下来他带领集团的方向重点,保证集团所有重大项目的有序落成,管控好自己旗下所有控股公司,小幅扩张,稳步向前,同时杜绝祁氏亲戚进入权力核心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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