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对方那张俊俏的脸蛋,葛拉齐亚低垂的眼眸里划过一丝了然,还有这位父亲的养子刚才释放魅力的举止,葛拉齐亚在心里轻笑了一声,看来这还是个同道中人。
不过那个表情……啊,果然,真的让人浑身不舒服程度的碍眼啊。
如果说在葛拉齐亚长度可观的前任名单里,与好聚好散的诸位不同的是,要说她最希望能够成为合格前任——死掉的那种,那么一定是她最讨厌的前男友没有之一,彭格列的雨之守护者,山本武。
“可以和我讲讲你的事情,理查德。”韦恩家几个孩子的资料她都已经看过了,排除掉早亡的第二个男孩,她可以说其他的几个人的大致情况都了如指掌了。
比起那些简短几行文字、或者话语介绍出来的东西,葛拉齐亚更相信亲眼看到的东西。
“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了解你的机会的话。”
左不过只是群普通人而已。只是她那个和刺客联盟有所关联的亲弟弟……
葛拉齐亚眯起了眼眸,散在脑后的卷发擦过裸//露在外的肌肤,平齐分明的锁骨带着纯洁的风情。细细的红色系带挂在白皙的肩膀上,莹润的淡水珍珠长链却从后颈垂下,沿着开到后腰的的背部设计坠落。
她可真是对这个亲弟弟充满了好奇。不过现在嘛,葛拉齐亚有些不安地眨了眨多情的眼睛,那瞬间的冷淡都变成了楚楚可怜。
“这是我的荣幸、不……”迪克嗓子发干的移开了一直停留在葛拉齐亚身上的视线余光,布鲁斯不会喜欢她这条裙子的。“我是说,谢谢。”
“谢谢你愿意了解我。”被葛拉齐亚眼中清晰的疑惑所赋予了一种力量,迪克终于找回了往日里无往不利的万人迷气场,他唇角扬起大大的弧度。
“……”葛拉齐亚沉默了一下,确定了这是山本武笑不出的骚包程度。
既然如此,那这个有趣的弟弟还是留着养眼好了。
接下来一路上葛拉齐亚都没有再有意撩拨心情亢奋的迪克,她自认收敛了很多,但是作为在意大利长大的法国人,半法国人,哦,葛拉齐亚想到了资料里亲生父亲同样壮观的辣妹团,感觉美国血统自带KY天性可能也在布鲁斯·韦恩这里不奏效了。
看看这个被她父亲养大的年轻人,葛拉齐亚得说迪克的讨喜程度不比意大利人差到那里去。
哪怕在旺盛的表现欲下,蓝眼睛的漂亮男孩有些像路斯利亚那只开屏的孔雀,为着这张出色的脸,葛拉齐亚也没办法心生讨厌。
所以就算她不打算在迪克身上展示西西里式的浪漫多情,对于迪克频繁的搭话,葛拉齐亚还是没有控制住嘴上先大脑一步的“不好好说人话”系统。
没办法,她不说人话已经五年了。
好在氛围美好的(在迪克眼中)汽车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有人先想要继续表现的迪克一步拉开了车门。
“欢迎回家,葛拉齐亚小姐。”穿着整齐三件套的老人是服务于韦恩家的管家。
葛拉齐亚只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出身英国特殊部门的前特工,她动作优雅地扶着对方戴着白手套的手下车,仪态大方,“谢谢,阿福。”
“理查德告诉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如果不是英语限制了她的发挥,她应该用“您”。葛拉齐亚记得古英文中原本还有敬语的表述,哦,自认文明礼仪的英国人。
阿福就像是终于注意到了还有人在车上,他温和地看着葛拉齐亚回应了迪克“要去停车。”的话。
“你当然可以这样称呼我,葛拉齐亚小姐。”老人的眼底闪烁着慈爱的笑意,他对葛拉齐亚的喜爱在场的另一个人看得清清楚楚。“布鲁斯老爷还没有到家,蒂莫西少爷也还在公司。”
“这是达米安少爷,你的弟弟。”阿福侧身,同样穿着笔挺西装的绿眼睛男孩神情倨傲地站在哪里,没有任何上前的想法。
在阿福出声提醒前,葛拉齐亚温柔浅笑着走向了浑身上下透露的绝不可能是欢迎意思的男孩,她就像没有看出这个家中最大的刺头在用挑剔的眼神审视她。
“你好,达米安。”葛拉齐亚没有选择弯腰,而是用手压住裙摆,姿态矜贵地蹲在了表情冷漠的男孩面前,她等到能够平视达米安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时,才笑眯眯地和他打了个招呼。“我是葛拉齐亚,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称呼我的话,也可以叫我伊利斯。”
“可是我不能用韦恩称呼你,毕竟我们的父亲也姓韦恩。”
“TT.”格雷森那个蠢货到底和这个女人说了多少事情,达米安再次对迪克的大嘴巴有了深刻的认知。
就像她说的那样,他们有着相同的父亲。这是她不同于家里其他人的地方,当然,达米安也知道这个“姐姐”对于他不会有任何的威胁。作为一个强者,他不需要依靠对付一个娇弱的女人来取得无价值的胜利。
达米安抬眼看到了气喘吁吁跑过来的迪克,他知道阿福和家里的其他人都在担心他会针对误入蝙蝠巢穴的普通人。他凝神看了会儿眉眼与父亲,与他都有着相似之处的陌生女人。
显然,他这位“姐姐”在某些方面还算聪明。不论那句话到底是不是有意而为,作为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葛拉齐亚·伊利斯,在他这里应该享受到一些特权。
“葛拉齐亚。”他沉稳地说完这句话后,却瞥到了葛拉齐亚这身极具风格的红裙。
“作为一个韦恩,我希望你能够注意下与身份相当的着装。”
Chapter 5
葛拉齐亚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才确定这样老气横秋的发言出自眼前身高只到她腰部的男孩。
怎么说呢,这绝对不是她想象中在刺客联盟中长大的小疯子会说出口的话。至少和资料上一样,这个男孩看起来……还算正常。不过显然韦恩庄园的生活并没有让他完全丢掉那些受过的训练。
迪克是个警察,固然肌肉分布过于流畅美感,但是葛拉齐亚可以将之联系到他的职业,以及为了泡妞恐怕常在健身房。
与迪克不同的,葛拉齐亚根本不需要进行感受,就能看见达米安·韦恩的本质,这本来是把血腥岁月后再难洗净的刀刃。
葛拉齐亚有些惋惜被迫收敛了锋芒的达米安,要知道他看起来就是极具战斗天赋的存在。她的父亲确实是个有意思的人,两个亲生的血脉都来自危险的世界,只是她可不会成为第二个达米安。
她借着拢发的动作湮灭了戒指上的靛色火焰,被消磨了警惕的小刺客,看样子不需要葛拉齐亚忧心了。
达米安原本应该是这个家里唯一能够察觉到葛拉齐亚身上与他相似之处的人。
“你比我想像的还要英俊。”已经在管家精心布置过的房间倒完时差的葛拉齐亚换了身浅紫色的碎花连衣裙,这是她那个女儿控的继父也不会挑错的端庄款式。
除了特定的几个人之外,作为一个性格极度自我的人,她不喜欢受人管教。不过最年少轻狂的时候遇见了里包恩这种明明是情人,却处处居高临下的“爹味”男友后,她再差的脾气也在那段时间里被锻炼出来了。
更不用说那个张牙舞爪的弟弟之外,马上还要见到她亲爹。葛拉齐亚并不介意以乖巧女儿的形象出现在这顿家庭晚宴上。
从身形高大的男人脸上看到了符合她预期的表情,事态尽在掌握的葛拉齐亚没能管住嘴。
“以至于我为您是我的亲生父亲而心碎。”
正在因为那句式风格雷同的开场白而对着提姆挤眉弄眼的迪克面部扭曲了一下,他们连带着原本漠不在乎的达米安都抬头看向了坐在主位的布鲁斯。
“……”布鲁斯原本似是追忆而柔和下来的目光闪过了一丝错愕,就在三个孩子开盘他会因为被女儿调戏而做什么反应的时候,布鲁斯只是轻轻地叹息了声。
他的口吻像是释然又像是怀念,“你的母亲已经和你讲过我们的相遇了吗。”
“你们两个人开玩笑的模样完全一样。”
不,我很确定我妈妈当时不是在开玩笑。已经听过很多次玛丽恩描述年轻的美国人父亲是如何的风华绝代、美貌无双的葛拉齐亚配合地露出了个带着羞涩意味的微笑。
“放心吧,葛拉齐亚。”布鲁斯没有去管为他这种温柔至极的语气毛骨悚然的三个养子,他为了表示亲近甚至将身前餐后的法式甜品推到了女儿的手边,“不论你是否愿意一直留在美国,这个家里都始终会有你的位置。”
就连阿福都没有对这种绝对不符合礼仪的行为有任何的表示,等到迪克五官打架地看过去的时候,他发现老人正在用手帕擦拭眼角。
不过迪克与心底发酸的另外两个弟弟不同,他除了有些心酸外还有着对自己心思暴露后不得善终结局的戚戚。
“没错,葛拉齐亚。”迪克学以致用地站了起来,他端着盛放着舒芙蕾的餐盘走到了满眼感动的葛拉齐亚身边,“韦恩庄园就是你的家。”
如果你想去哥谭之外的地方看看的话,可以随时来布鲁德海文找我。出于活下去的渴望,迪克只在心里一字一句地说道。
阿福:……
看来应该把理查德少爷的甜品换成华夫饼。在布鲁斯之后还重复着做了一次,阿福更愿意将这理解为迪克在隐晦地表示他对于今晚舒芙蕾蛋糕的不满。
碍于迪克的神来之笔,不知道是不是也该把蛋糕放到葛拉齐亚那里去的提姆:……
被阿福无意地瞥了一眼,提姆果断拿定主意安心吃饭。
压根没有在想这件事情,已经拿着勺子舀完了餐后甜品的达米安极其不爽,除了父亲这种明目张胆的偏爱,还有迪克刚才仿佛韦恩庄园他做主的宣言,达米安深深地看了眼还在高调表现的迪克。
“……”这样三份甜品吃下去她今晚是准备胖多少,半点没有被迪克打动,葛拉齐亚营业假笑着和搭在她椅背上的迪克道谢。
结束了分外窒息的晚餐时光,布鲁斯似乎还想和葛拉齐亚聊点什么,但是碍于他白天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只能遗憾地先一步上楼去了书房。
等到大家长角色的父亲离开后,葛拉齐亚敏锐地发现这三兄弟之间的气场发生了变化。
最明显的就是在餐桌上分外沉默的达米安。葛拉齐亚还以为那是达米安的性格所致,又或者是在这个家里的人际关系而言,也许身为亲子的他并不愿意和另外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交谈。
毕竟按照达米安今下午的表现来看,他的确看重血缘关系。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比如据她所知,目前韦恩集团的执行总裁,正是由她父亲的第三个养子担当的。
有趣。葛拉齐亚必须得收回下午的时候她有些断然的推测。她亲生父亲的家庭实在是有趣。
就比如蒂莫西·德雷克清瘦却并不单薄的体格,又或者是她那个身形绝对与人类追求极致相差无几的亲爹。
还有怎么看也不像是存在了利益纠葛而孤立对峙的家庭关系。
眼底覆着一层浅浅青影的黑发青年注意到了来自葛拉齐亚的打量,这个清俊过分的年轻人,有着双看起来就很聪明的蓝眼睛。
他无异于是从小就接受着良好的礼仪教育长大的,哦,这个三弟出身的家庭可是与布鲁斯相同的阶级。葛拉齐亚唇边的笑意加深了些,她手上习惯性地转动了下中指上的戒指。
“葛拉齐亚。”提姆的视线下意识地看了眼她交叠在身前的双手,只是他的目光就像不曾落地的飞鸟那样了无痕迹。
喜欢佩戴饰品,从葛拉齐亚目前为止都不接触到椅背的坐姿来看,应该是和布鲁斯口中的玛丽恩一样接受了严苛的家族教育。
逐渐衰败的伊利斯家族曾经以珠宝为生,在蒸汽革命后虽然保留着巴黎的旧宅却将家族企业搬迁到了意大利。玛丽恩是她父母的独女,故而即使没有按照父母的安排嫁给未婚夫,还是拿着家产过着丰沃的生活。
但是像她那样的旧贵族小姐能够“出格”地和布鲁斯未婚生子来看,她不会将女儿教成困在牢笼中的人。
所以戴在中指上的戒指或许并无其他隐意?
“你是有学习什么乐器吗。”如果是作为手部的装饰,她却并没有做美甲。就算毕业于美术专业,像葛拉齐亚这样年轻爱美的女孩,却将十指的指甲都修剪得这样的短,这也太奇怪了些。
握手时他触碰到的茧巴,无名指下部偏右的位置,还有拇指下面的肌腱部位,都有层坚硬的茧。这绝对是长年累月持拿长形的东西留下来的,提姆低垂着眼帘,在常用手佩戴饰品。
这绝对不是文弱画家的手。
“是的,我从小学习大提琴。”葛拉齐亚轻笑着回答,她音调柔和地反问,“那你呢,蒂莫西。”
“我学过小提琴。”手上同样覆着厚厚老茧的人微笑,“你可以叫我提姆,葛拉齐亚。”
“你也可以叫我格拉茨,提姆。”
Chapter 6
仙境支离破碎,产生裂纹的镜面,反射出全新的世界,岩浆滚烫,焦黑的土壤还冒着股股白烟。断裂的地底有一只猩红的眼睛,用狠毒冷酷的视线窥视着整个空间。它就像吐出信子的蛇,阴暗粘稠的声音顺着枯死的草地蜿蜒,随时准备着发出致命一击。
“到此为止吧。”披着长发的女人蓝眸惬意地眯起,她抬起被白色战术手套包裹的右手,细长的剑刃指向了空无一物的左前方。“如果你打算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恫吓小孩子的把戏上。”
男人音调阴柔诡谲的低笑声由远及近地回荡在仍然如炼狱般的景象里,“这样自说自话的习惯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白翼的剑姬。”
“明明是你擅自闯入了我的梦境,却反过来斥责他人。”他从逐渐稀薄的雾气中现身,用手指推开了架在脖子上的长剑,“真是十足的黑手党风情。”
葛拉齐亚是因为白天已经睡了太久的,选择在没有困意的夜晚骚扰、拜访一下长期在暗无天日的水牢里蹲号子的老朋友。毕竟独自身在美国,她现在可找不到一个能对练的对手了。
反正六道骸每天除了睡觉就是满世界去当街溜子寻找下一个有缘人。
她虽然没有继承到玛丽恩的能够具象化的预知天赋,但是遗传到了另一位祖先的特殊能力。伊利斯家族唯一留下过战斗记录的那个,极为适合用于战斗上的……预感。葛拉齐亚能够迅速地感知到事物即将发生的变化,这才是当初斯库瓦罗愿意收她为徒的原因。
“让这样天生的战士被迪诺那个废物养残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也让她的精神意识比任何人都要宽阔,能够承载下另一个幻术师精神的程度。葛拉齐亚是除了与六道骸精神完美吻合的库洛姆·髑髅之外,不被洗脑和扒拉就能够短暂与六道骸的精神链接,让蹲大牢的凤梨罐头附身放风的存在。
当然,在接受了六道骸偶尔地教导,和被金钱打动的玛蒙指点后,她已经给自己上了几层防火墙。杜绝了对方轻轻松松就把自己当做备用身体的可能性。
要是当时六道骸知道了葛拉齐亚的身份,葛拉齐亚可不敢保证他不会在加百罗涅复刻一次兰兹亚家族的惨案。
如果不是葛拉齐亚足够机灵,加上他已经被捡到的库洛姆和嘴上不承认,但是实际意义有多重要的沢田纲吉治愈了部分中二病,葛拉齐亚很清楚哪怕她当时只有六岁,也不可能凭借单纯的萝莉脸哄骗出道多年的十五岁黑手党毁灭者。
“听说你去了美国。”说话自带阴阳怪气特效的男人妖艳的异色瞳里满是欠揍地深意,“看来你和跳马的亲情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固。”
“……你又是听谁说的。”葛拉齐亚忍了一下,还是没能憋住在六道骸面前翻了个白眼。她都不用想都知道六道骸的下句话是什么。
“Kufufufu……不愧是从小在装腔作势的黑手党堆里长大的女人,优雅的格拉齐耶拉?”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嘲讽葛拉齐亚的机会,然后才坦然地聊起了八卦,“弗兰告诉我的。”
葛拉齐亚大方地屏蔽了来自六道骸的垃圾话攻击,要知道当年自己的确是网骗了他,男人嘛,尤其是小气的男人,她和六道骸之间总得有个人不计较,才能好好说话。
“你倒还真是相信弗兰。”葛拉齐亚感觉把六道骸和到处吃瓜这件事情联系起来,还怪反差萌的。
“至少弗兰没跟我说过她爸爸是个英语老师。”他凉凉地瞥了眼葛拉齐亚。
“……”迪诺确实当过英语老师啊,在并盛中学!葛拉齐亚嘴角抽搐了下,还是没有和明显在翻旧账的人辩驳,“你恐怕不知道吧。”
“拜你那个好徒弟所赐,肮脏的黑手党里可是有不少人认为我是你的童养媳二号了。”被六道骸眼里不带遮掩的嫌弃刺激到了,葛拉齐亚不怒反笑地展示了下握着剑的右手,“订婚戒指。”
神他妈订婚戒指,谁会用地狱指环当订婚戒指。六道骸已经准备一会儿去找他的好徒弟聊聊了,嗯,这会时间意大利还是白天,果然还是要选一个小屁孩睡熟的时候去。
帮小孩醒醒神,指导下瓦利亚即将转正的干部。
葛拉齐亚:……你不是坚决不和黑手党扯上联系吗,我看你给彭格列十世打工打得比谁都开心。
失乐之霹雳是地狱指环中长得最好看的一枚,被荆棘环绕着的海蓝宝石,光从外表来看绝对不会被和地狱联系起来。
这枚在六枚指环中最为寂寂无名的指环落到了六道骸的手里,持有者自然是库洛姆。而在葛拉齐亚知道了地狱指环这么酷炫的东西之后,她开始想方设法地收集同款。
然后历时一年才重金拍下了另一枚地狱指环,地狱之眼。顾名思义,这个戒指可就真的看起来就掉SAN了。
她去找库洛姆交换的时候,与六道骸完全相反的性格超级好的小姐姐有些犹豫地告知她得问问六道骸的意思。葛拉齐亚自信于比起还未展示过威力的娘炮戒指,六道骸应该不会拒绝实战数据相当恐怖的地狱之眼。
葛拉齐亚没有想到的还有选项C,那就是六道骸既没有选择接受交易,也没有选择拒绝交易,而是接过了地狱之眼还不把他的戒指给她。
眼看就要被黑吃黑的时候,葛拉齐亚用指环放在她这里,如果六道骸有需要她的也是六道骸的为理由,说服了目光戏谑的男人。
不管六道骸当时是出于什么目的,反正最终拿到了心仪指环的葛拉齐亚一点都没有未来要履行承诺的想法。
这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啊,Me可是亲眼看到了那种场面,师傅果然是脚踏两条船的渣男呢。”顶着巨大青蛙头的少年在瓦利亚的作战休息室里大肆宣扬,“他和二师姐交换了定情戒指哦。”
穿着白色皮革作战装的葛拉齐亚收回了正欲敲门的手,蓝色和靛色的火焰亮起时,右手持迅捷剑,左手亮出了手半剑。
“赔偿款记得打进老账户。”全心全意管理财务的玛蒙当时还没有解除诅咒。
从那天之后,这个传言就越传越离谱,除了彭格列和加百罗涅的人之外,整个意大利里世界都知道了白隼和最强术士·复仇者监狱守望者·六道骸有不正当的关系。
尤其是在看见了她中指上的地狱指环后,要知道她对外公开的死气之炎一直都是雨,而匣兵器也是纯白的雨矛隼。
“怪不得前几天跳马看我的眼神这么奇怪呢。”六道骸的眼神一凛。
“……”这个可能不怪弗兰。心里有鬼的葛拉齐亚视线飘忽了一下,她这次来哥谭给迪诺的说辞是受了情伤,在不能说出真交往过的对象,和白月光纲吉先生的情况下。
那就只能是你了!
Chapter 7
“这次复仇者监狱没道理再不放你了。”半剑格挡住了闪过寒芒的三叉戟,葛拉齐亚反手用长剑的掠过男人的胸口,在被轻而易举地躲过后,她纵身踢在了六道骸的武器上,借力翻身落在了他的身后。
“代理战的时候你就出力不少,之后又是帮着他们解决了戴蒙·斯佩多。”葛拉齐亚平复了有些急促的呼吸,她额前已经覆上了一层薄汗,“虽然因为……拖到了现在,纲吉先生已经提交了申请,加百罗涅和西蒙家族都愿意做担保……”
“最迟不过半个月,你就能出水牢了,骸。”
“哦呀,难道你是希望我对黑手党心怀感激吗?”他红瞳中的数字由四变回了平时的六,“要知道我当年会被再次关进复仇者监狱,可都是拜沢田纲吉所赐。”
“需要我提醒下你当初想对纲吉先生做的事情吗。”原本还在享受战斗之后毛孔舒展快感的葛拉齐亚微笑,“不过就算你再怎么口口声声说要毁灭黑手党也随便了吧。”
“安分点吧,彭格列十代雾守大人。”
拖长了尾音的葛拉齐亚下一秒就被口是心非的男人气急败坏地赶出了幻境。
看来这两天是没办法再见到六道骸了。神情恬淡躺在床上的葛拉齐亚睁开了双眼,她若有所思地看向了一片漆黑的阳台。
身在美国这样一个超能力者,外星人遍布的国家,她是不是应该期待一下哥谭的夜晚比起意大利有什么不同。
要想了解一个城市,最好的办法就是融入这座城市。
不论是彭格列还是加百罗涅,最初可都是为了保护当地居民不被外来的黑手党势力欺压而成立的自卫组织。
那就在哥谭建立起加百罗涅分部开始吧。
不过从义警蝙蝠侠到本地的黑手党首领黑面具,好像哥谭本地都很流行蒙面文化。
葛拉齐亚想到了她毕竟在这里还有一个哥谭首富的大家庭,所以她还是从众一点?
作为一个外来者,葛拉齐亚自然不会贸然去和本地势力接触,她来哥谭的两个目都是没有告知迪诺的。如果她在美国搞出的动静太大,葛拉齐亚毫不意外这个消息会被传回意大利。
然后因为挑起里世界和境外纷争,获得复仇者监狱饭票一张:)
现在知道她具体位置在哥谭除了加百罗涅的几个人,就只有草壁哲矢了,云雀根本就不会关心她借用飞机要去哪。她现在在外界眼中明面上是去了法国的。
所以最好是一步一步的来。哥谭本身就是极为特殊的城市,用情报组的资料上来讲,这座城市就像独立在美国之外的又一个国内国,哥谭的律法和经济都自成体系,而且这座工业化痕迹明显的港口城市,极度地排外。
城区的建设与划分至今维持着美国建国前的格局,而城市的上层阶级也始终是围绕着四个家族,这里的繁华只为少数人服务。
她现在正在不属于任何势力的公共区域,米勒港。
看起来她来的正是时候。葛拉齐亚站在起重机的顶端,俯瞰这座今夜格外热闹的港口。
被企鹅人和黑面具围绕的公开港口。葛拉齐亚单手叉腰围观一群戴着小丑面具的马仔匆从仓库里往外搬运密封的集装箱。
她阖上了眼睛,一只与麻雀大小相近的鸟儿尾羽坠着靛色的火焰飞向了人群。
眼部上方有条宽阔白色眉纹的红腿小隼转动着幽蓝色的眼珠。
看清了箱子里装着的绝对不是什么感恩节烟花,葛拉齐亚从二十多米的高处一跃而下,黑色的皮靴踏在地面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经过我刚才的搜索结果来看,哥谭的小丑似乎与我之前见过的并不相同。”她嗓音温和地开口,没有去管哗然的叫骂声,被漆面覆盖了整张脸的女人就像是没有五官。
“实在不用如此激动,我只是抢劫一下而已。”被白色的皮革包裹住了纤细身体的女人在枪响起时动了,她胯部的金属环与系带碰撞,一边垂落在鞋跟处的下摆翻飞,一边只到大腿中部的裤装裸//露出的长腿下压。
“……又或者说是。”她转动着没染上任何血迹的长剑,凌厉的寒光一闪而过,“查封危险物品。”
她姿态优雅地收剑转身,看向了刚到不久的另一个人。
接手了黑面具部分地盘的红头罩本来是在正常地骑着他的机车巡视,直到他撕开辣热狗的包装纸时,抬头看见了港口天空转瞬即逝的靛青色火焰。
那总不可能是只屁股上着火的鸟吧!然后年少有为的东区地下新头目之一头罩下的表情有些扭曲。
还真*妈是只屁股着火的鸟。
“W……ow,That’s incredible.”他回忆了下刚才没有看清的那一剑,尽管正在心里疯狂辱骂蝙蝠侠怎么没注意到哥谭新来的超能力者,红头罩吞回到了嘴边的“WTF”,生硬的恭维了下对方。
这个女人可是从二十米的高空跳下来屁事没有,带着喷火的小鸟,一剑捅翻了十多个。
红头罩又扫了眼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小丑帮,大脑疯狂思考应该如何应对什么情报都不知道的“新人”。
“哦?你能看见吗。”没有对于红头罩那句干巴巴地赞美有所表示,女人被白面具遮挡的脸正对着跨坐在机车上身形紧绷的男人,她感兴趣的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了红头罩的身上。“夜安,如何称呼。”
“红头罩。看样子你似乎不怎么了解哥谭,女士。”正常情况下应该无法看见那只鸟身上的火焰,记下可这个情报的红头罩看出了对方没有动手的意思。
但是他仍然没有放松分毫,“在信息并不齐全的情况下就贸然在黑面具和企鹅人照看的地盘上出手,可是会被当做挑衅的。”
“坦白说我的确对哥谭不怎么了解。”她没有在意红头罩言语里的试探,坦然地承认了自己是个外来者的事实,“不过我想有个道理在哪里都是适用的。”
“强者享有特权。”
“更何况这样数量的炸药如果落到了小丑……抱歉,他是如何做到在阿卡姆疯人院里联络到外界的呢。”哪怕是隔着遮住了整张脸的面具,她的疑惑还是传达给了红头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