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会会失落地低下头,果然不行。
只能再想想其?他办法?了,换更?高档的酒店?可是她没有?钱。来她这儿……那更?加不行了,要是被发现的话……
安静的黑夜,手机的震动声?显得有?些突兀。
她看见上方弹出的消息。
是周晋为发来的,一个“好”字
江会会有?些意外他会同意。
【会会:谢谢!真的很感谢你!】
【会会: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她其?实是想问他们现在过去方便吗。
对方的消息回过来,简洁明?了的三个字——在发烧。
周宴礼居然真的传染给他了。
江会会找了个借口,说?占彤家里吵架,她过去陪陪她。
占彤是好学生,成绩很好,所以妈妈支持江会会和她多走动。
只是现在都这么晚了,她不放心的看了眼?窗外:“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过去?”
江会会见妈妈的态度还算缓和,急忙补充说?:“我多穿点,反正离得也近。正好我有?几道题不会做,可以去问她。”
听到?后半句,妈妈才?松口点头:“行吧,顺便把冰箱里那些泡菜带一点过去。上次你林阿姨说?喜欢吃。”
“嗯。”江会会先回房间把自己的书?包收拾好。然后又去了厨房,将里面的泡菜取出来一小坛,“那我先走了。”
妈妈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还是我送你过去吧。”
江会会摇头:“我自己去就行。”
她从小就独立,八岁就自己在家做饭给自己吃。
所以在很多方面,妈妈对她很放心。听她这么说?,也就没有?继续勉强,嘱咐了一句路上小心。
周宴礼就等在前面的公交站牌,原本他是打算来她家小区楼下接她的。
江会会怕他吹多了冷风,会让感冒加重?,就让他站在公交站牌后面等她。
反正也没多远,走过去才?五六分钟。
到?地方后,他接过她手里装泡菜的坛子,被熏的眉头紧皱:“这啥玩意儿,把你家夜壶给抱出来了?”
“……”不知道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这是泡菜。我骗我妈妈说?去同学家,她就让我把这个一起带过去。”
周宴礼又靠近闻了闻,这下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东西味儿这么大,能带上车吗?”
经?他这一提醒,江会会才?想起来。
可如果就这么扔掉,又浪费了妈妈的一番心意。毕竟腌制泡菜的工序是很麻烦的。
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周宴礼二话没说?,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给那坛泡菜包上。
“行了,这下没味了。”
江会会瞬间就惊了:“你这是干嘛?”
她见他身上只剩下一件毛衣,“你现在不能着凉的。”
周宴礼不以为意,下巴朝前抬了抬:“车都来了,没事儿。”
这个点车上没什么人,目的地又在终点站。
摇摇晃晃开了一个小时,终于到?地方了。
入夜之后,这里给人的感觉更?加神秘,像是中世纪欧洲的神秘古堡。
总觉得里面随时都会走出一个面容俊美,皮肤白?皙,毫无血色的吸血鬼。
用?美色将人引诱进去,再伺机咬断你的脖子,吸干你的血。
可随着别墅的大门打开,出来的不是吸血鬼,而是一位和吸血鬼一样面容俊美,皮肤白?皙的人类。
他穿着深灰色的睡衣,身形清瘦修长,此时靠门站着,单手插放在裤兜,垂眸看向他们。
整个人透着一种江会会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懒散与随性。
眼?神在门外二人的身上看了个来回。
他侧开身子:“进来吧。”
江会会没有?动,反而有?些警惕地看了眼?他身后,空旷的客厅,比她家还要大。
“放心,没别人。”周晋为先一步转身。他走到?客厅,将冰箱打开,犹豫了几秒,还是合上,“厨房有?燕窝,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江会会有?些局促地摆手:“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们只是……”
本来来他家借住就已经?很麻烦他了,如果还让他招待自己,那简直太失礼了。
她这边拒绝的话音刚落,那边周宴礼已经?进到?厨房,自然的像回到?自己家一样。
他满脸嫌弃地问周晋为:“只有?燕窝?”
周晋为眼?神冷淡:“院子后面还有?个池塘。”
他皱着眉:“你让我喝那玩意儿?”
眼?见他们又要吵起来,江会会急忙在中间打圆场。
她问周宴礼想喝什么,她去给他做。
又用?渴求的眼?神询问周晋为:“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厨房……和冰箱吗?”
她就像是两根钢筋中间的海绵,用?最柔软的自己将他们阻隔开。
后者点了点头:“自便。”
江会会进到?他家厨房,里面大的她咂舌。
冰箱也很大,是直接整个嵌入墙体里的。分为四个区域。她打开其?中一扇门,里面的食材全部按照储存类型,区分归纳好了。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自己需要用?到?的食材。
煮的是百合雪梨煲雪耳,清热止咳的。
周晋为从楼上下来,身上的衣服换了,不再是刚才?那身睡衣。
或许是觉得以睡衣示人不太礼貌。
江会会反而更?喜欢穿着睡衣时的他,看着没有?平时那般难以靠近。整个人有?一种少见的柔和慵懒感。
她瞬间被自己的想法?吓的一个激灵。
她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最近怎么总是想些有?的没的。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怎么了?”
她的反常吸引了周晋为的注意。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掌心温热的触感,与她的额头亲密触碰。
江会会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周晋为将手收回,相比起她,他显得淡定自若许多:“没发烧,脸怎么这么红。”
她避开视线,不敢看他:“可能……可能是屋子太热了。”
为了躲避他的视线,而将头往下低,却正好看到?他自然垂放在身侧的手。
骨节明?显,修长匀称,甚至能看见白?皙皮肤下,若隐若现的淡青色血管。
他刚才?就是用?这只手……
江会会强迫自己不要继续想这个事情了:“我那个……那个汤,煮了很多,你要一起喝吗?”
周晋为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深邃的眸仿佛洞察一切。
她刚才?的反应他自然全部看在眼?里。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谢谢。”
“不客气的,是我该谢谢你。”江会会进厨房盛了两碗出来,他们一人一碗。
周宴礼觉得还是在自己家待着自在,那破酒店压根就不是给人住的。
他环顾一圈四周,看着空荡荡的客厅:“你家连个私人医生都没有??”
周晋为的动作?微顿。
一个小时前,在收到?江会会的信息之后,他就让私人医生回去了。
他并没有?回答的周宴礼的问题。
此时家里一共三个人,其?中就有?两个病人。
江会会主动承担起了照顾他们的责任。她按照周晋为的提示,找到?放在抽屉里的医药箱。
将体温计递给他们,让他们含着。
十分钟过去,江会会接过周宴礼的体温计看了一眼?。
还好,不是特别烧,三十八度。
她又去拿周晋为的。
看清刻度后,脸色变了变:“都快四十度了。”
“什么?”周宴礼眉头一皱,一脸不服气,“我居然比他低?”
他当即就脱掉身上的毛衣,企图让自己的温度往上再升一升。
江会会让他赶紧把衣服穿上:“你别闹了,这种时候争什么第一。”
“……”
人烧到?一定程度是会烧糊涂的,更?何况这次流感来势汹汹。周宴礼其?实一直硬扛着,因为怕江会会担心。
吃了感冒药后,药效逐渐上来,人也慢慢陷入困倦当中。
就这么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好在周晋为家的沙发很大,哪怕躺三个人睡在上面都绰绰有?余。
江会会蹲在旁边,给他额头上贴了一张退烧贴。
周晋为则去楼上拿了床被子下来,随手往他身上一扔。
“时间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他暂时死不了。”这话是和江会会说?的。
替周宴礼将被子盖好后,江会会再次和他道谢。
说?今天真是打扰到?他了。
周晋为摇了摇头:“你的房间在走廊右边,里面提前收拾过,床铺都是干净的。”
江会会看着他没什么血色的嘴唇,犹豫了很久:“你……好点了吗?”
他语气很淡:“我没事。”
这人好像很不擅长示弱。是性格太冷淡的原因,还是不想被不相干的人关?心?
江会会没有?继续问下去。
那个晚上,平江市又开始下雪了。周晋为吃完安眠药后想下楼倒一杯水。
来到?客厅时,却看到?了睡在另一张沙发上的江会会。
她身上盖着被子。睡颜安静。
客厅的吊灯没开,只有?旁边那盏落地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开着。光线柔和。
周晋为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跓足看着面前这一幕。
两张沙发分别在茶几的前侧和左侧。
两人的睡相不同,但说?梦话的习惯倒是如出一辙。
安静的夜晚,两道不同声?线的呓语相互交错。
“靠,都说?了那是老子的,你特么动一下试试!”
“西红柿要先用?开水烫一烫,这样更?方便剥皮的。”
这房子是周晋为一个人住,他妈在国外,他爸偶尔会过来,过来也只是为了他的“生意”
两人早就达成共识,分割好了财产,但为了共同利益,所以才?迟迟没领离婚证。
周晋为对这个地方并不反感,对他来说?不管在哪都一样。
没区别。他平等且公平的厌恶这世上的所有?。
说?他绝情也好,说?他冷血也罢。这么形容其?实也没错。
在那种扭曲的家庭中长大,能够成为一个正常人已经?算是不错了。
他靠墙站着,就这么默默看了一会儿。
突然没缘由的想抽烟,烟盒都拿出来了,却想到?周宴礼和他说?的那些话。
六年后,她会死。死于癌症,肺癌。
昏暗的灯光中,江会会翻了个身,身上的被子被蹬开,手臂也从沙发上滑落。
周晋为将烟盒随手扔进垃圾桶。
走到?她身边,替她把被子盖好,又将手臂放回去。
旁边的周宴礼睡相更?是不老实,身上的被子直接全掉在地上。
周晋为原本打算视而不见,可走了两步,他还是退回来。将那床被子从地上捡起,随手往他身上一扔。
和对待江会会时的小心翼翼简直天差地别。
周宴礼被他这一下给弄醒了,但也是半梦半醒。
看着刚给他盖完被子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周晋为,他皱了下眉:“我靠,我这是死了吗,怎么大白?天看到?一张死人脸。”
周晋为:“……”
不过他很快又陷入熟睡当中,仿佛刚才?说?的不过一句梦话。
周晋为过去将那盏落地灯关?了,他走出客厅,吹了一会儿寒风之后,他觉得自己仍旧没有?清醒多少。
不然他为什么会拿出手机,发出那条荒谬至极的信息。
——最近有?空吗,帮我个忙。
——做个亲子鉴定。
长时间的早起导致江会会的生物钟得到固定,六点?准时睁眼。
虽然周晋为给她准备了房间,可她看着精致华丽的屋子,始终没有?勇气跨进去。
似乎担心会损坏里面的一切,索性抱着被子来了客厅。
反正?客厅的沙发看着也挺舒服的。
就这么睡了一晚上,意外的很踏实,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她醒的时候,天甚至还没亮。周宴礼也?没醒。她小心翼翼地过去,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
确认不烫之后才松了口气。
“还好退烧了。”
厨房有?动静传出来,她闻到香味,好奇地起身过去。
看见穿着毛衣,背对着她,站在料理台前煎蛋的周晋为。
他?熟练地单手颠锅,将煎蛋翻面。
而他?手边的盘子里,分别躺着两?个已经?煎好的鸡蛋。色泽金黄,火候把握得很好。
江会会愣了一下,妈妈在这边帮工,所?以她是?知道的。
这里光是?厨师就有?好几个。
居然……还需要他?亲自下厨?
周晋为早就听到身后有?动静,但他?没有?回头?,而是?指了指旁边那些碗碟,让她端出去。
江会会回过神来:“哦。”
周晋为的早餐做的很简单,煎蛋和?烤吐司。
她将碗碟端出去,站在客厅发了会呆。不知道该放哪儿。
完全看不出哪里是?吃饭的地方。
周晋为出来的时候,见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知道她在想什么。
“右边。”他?说,“那里是?饭厅。”
江会会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她家吃饭都是?直接在客厅,还没听说过饭厅。
她有?些窘迫地跟着他?一起进去。
长条形的桌子,上面铺了桌布,很长,边缘坠下来。
仔细看才能发现上面的光泽是?利用针线一针针绣出来的。
桌上甚至还有?烛台,烛台上放着蜡烛。
很有?欧式审美的味道,精致又华丽。
但显然,周晋为并不喜欢,所?以在看到这些时,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江会会将手里的碗碟放上去,想了想,还是?鼓足勇气:“昨天……真的麻烦你了。”
“没事。”他?过去开了灯,整间屋子顿时明亮许多?,“把那个人叫进来吧。”
那个人应该指的是?周宴礼了。
她点?了点?头?,出去喊周宴礼起床。
他?睡相到底是?有?多?差,被子一半在沙发上,一半在地上。
江会会过去的时候,替他?将被子重新盖好。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人还是?没醒。
她只能凑到他?耳朵,轻声喊他?:“周宴礼,起床啦。”
她连续喊了好几声都没反应。
周晋为走出来:“这么温柔有?什么用。”
她愣了愣,就见周晋为狠踹了几下沙发。
周宴礼被这股冲击力弄醒,满脸阴云:“操!”
周晋为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站在沙发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起来吃饭。”
周宴礼不爽:“老子说要吃饭了吗?”
他?也?不勉强,仿佛出来喊他?吃饭只是?走个过场,淡淡撇下四个字:“那就饿着。”
江会会有?些手足无措,这两?人怎么每次都……唉。
周晋为握着她的手腕:“走吧,不用管他?。”
江会会顺着这股力道起身,被他?握着的地方像是?被火灼烧了一样,异常滚烫的触感?。
明明他?掌心的温度并不高?。
安静的饭厅,两?人分别坐在餐桌的对面。江会会洗漱的时候担心头?发会被打湿,所?以简易地扎了一个丸子头?。她皮肤白净,脸也?小巧。
是?很典型的小白花长相,看着人畜无害,线条柔和?。
尤其是?周晋为还有?周宴礼在一起时,就像是?一只掉进狼窝里的小白兔。
这两?人一个冷一个狠。在外人看来,都是?不好惹的对象。
可和?她这只软弱可欺的小白兔在一起时,反倒没那么凶狠了。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柔克刚?
周宴礼没有?继续赖床,被周晋为踹醒后,他?坐在沙发上独自生了会闷气,然后就上楼洗漱去了。
周晋为提前替他?们?把洗漱用品都准备好了。
周宴礼进来的时候,头?发半干,应该是?洗漱的时候顺便洗了个头?,没完全吹干。
又嫌额发碍眼,所?以随意地往后抓了抓。没了额发遮掩,他?整张脸一览无余。线条锋利,看着刀削斧凿的。
他?动作自然地拖出江会会身旁的椅子落座。
身上穿的衣服不是?昨天那件,意外的合身,就是?有?点?不像他?平时风格,反而更像是?……
“你身上的衣服是?……”江会会心中的猜想在听到周宴礼的回答后得到证实。
他?两?口就吃完了一整个煎蛋,下巴朝对面的周晋为抬了抬:“在他?衣柜里拿的。”
后者面无表情。
相比他?的大咧咧,周晋为吃饭有?种赏心悦目的慢条斯理。
江会会听到周宴礼的话,心脏猛地下沉,在她看来,周晋为这人应该有?着极强的领地意识。这样的人最是?厌恶有?人未经?允许乱翻乱动他?的东西?。
结果他?居然什么也?没说。
江会会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升起了一丝疑惑。他?居然都不生气吗?
和?这两?个人在一起,她总是?提心吊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会打起来。
吃完饭,她下意识就要去将碗洗了。
她的这番行为明显让周晋为和?周宴礼都感?到不理解。
“放着吧,会有?人收拾。”
周晋为语气很淡,扔下这句话后,替她拿起放在角落的书包。
又看了一眼那个散发不明气味的酸菜坛,和?她确认,“这个需要一起拿走?”
江会会从?他?眼里看出了几分看垃圾的眼神。
他?估计也?和?周宴礼一样,把它当成……
她急忙解释:“这里面装的是?泡菜,我妈妈亲手做的,很好吃的。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尝试一下。”
周晋为点?头?:“多?谢。”
面对他?毫无波澜的道谢,她居然有?些受宠若惊:“不客气的。”
外面在下雪,她把帽子戴上,帽子边缘的毛领很大,她的半张脸很轻易就被遮住了。
周宴礼打着哈欠在旁边告状:“他?不会吃的,他?最讨厌这种气味大的东西?。”
他?明显还困着,外套也?没穿,就这么随意搭在肩上。
——当然不是?昨天那件,那件拿来包泡菜坛了,一股子味道。现在这件也?是?他?从?周晋为的衣柜里拿的。
那天去到学校后,整个班都很热闹,早读课也?没人早读,而是?忙着各种讨论。
原本因为天气问题一直推迟的运动会要重新举办了。
日子都定好了,就在下周三。
占彤跑来找江会会:“班主任说大家都得参与,你想好要报什么项目了吗?”
江会会对体育一窍不通,她有?点?为难:“必须得参加吗?”
“当然啦。”占彤说,“班主任说了,每个人至少得报一个项目。”
在旁边睡觉的周宴礼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单手撑着脸,身子侧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懒散的玩世不恭。
那支粉色的笔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流畅转动:“你这身体就是?得多?运动,给她报个五千米。”后半句是?和?占彤说的。
听到他?的话,江会会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五千米?”
她跑五百米都够呛。
占彤也?挺震惊的,只不过她的震惊中带着一种扭捏,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不像刚才那样,明显变轻变低许多?:“五千米对女孩子来说还是?太远了点?啦~”
话里的抑扬顿挫格外分明。
周宴礼盯着她看了会,没有?立刻接话。
反倒是?占彤,被他?看的心跳加速。
她的内心此时有?个小人在疯狂叫嚣:好帅啊啊啊啊啊啊,近距离看更帅了!!这眼睛这鼻梁,还有?这脸型,啊啊啊啊啊!!!怎么能有?人长得这么完美,痞中带点?野性,但又不是?那种很糙的类型,反而像是?家境很好的大少爷,在没有?管束下野蛮生长。
周宴礼坐正?了身子,眉头?微皱:“你该不会也?被我传染了吧,怎么感?觉说话有?点?咯痰。”
占彤:“……”
她收回自己刚才在心里对他?的所?有?夸赞,心如死灰地回到座位上。
周宴礼有?些莫名?,问江会会:“真感?冒了?”
江会会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女孩子的心思,有?时候就是?敏感?多?变的。
周宴礼的上课日常就是?睡觉,有?时候江会会把他?叫醒,让他?认真听课。
他?也?就勉强听个十来分钟。二十年前的课程和?二十年后不同,他?虽然在平江这边读了快半年,可之前就读的一直都是?国际学校,学习模式不太一样。
他?爸打算让他?高?中一毕业就直接送出国留学。随随便便捐几栋楼,哪怕考零分,照样能拿到名?校学历。
所?以他?听现在的课程,宛如摇篮曲,越听越困。
下课时间的男厕挺热闹,不少人蹲在那儿抽烟。
周宴礼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呛人的烟味。
他?眉头?微皱,让他?们?把烟掐了。
敢在学校抽烟的也?都不是?什么好学生,一听他?这个说话语气,顿时不爽了。
其中为首的那个黄毛用夹烟的那只手指着他?的鼻子叫嚣:“你他?妈是?什么玩意儿,也?敢吩咐你爷爷?不想活了?”
两?个人身高?明显不对等,他?长得矮瘦,还非得把校服改成紧身版,整个人看着就是?细窄的一条。
周宴礼肩宽腿长的,哪怕穿着冬天的衣服,也?能看出他?并不瘦弱。
他?是?体育生,之前还在省泳队待过,后来因为频繁打架才被开。
身上的肌肉并不夸张,属于那种极具少年感?的薄肌。轮廓线条都很明显。
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别说身高?了,光是?气势就压了对方一头?。
他?眼里透着几分克制的戾气:“我不想动手,趁我还在好好和?你说话的时候把烟掐了。”
旁边有?人认出了他?,过来拦那个黄毛:“算了,这人是?上次把李澳揍进医院的新生,还是?别和?他?起冲突了。”
周宴礼凭借长相在学校所?有?女生中间迅速走红,同时也?凭借上次打架的事情,在男生里也?出了名?。
李澳是?出了名?的混混,成日和?校外那些地痞流氓在一起,学校没人敢得罪他?。
结果这人倒好,刚来就把人一顿揍。那脸肿成猪头?,听说鼻骨和?下巴都揍碎了。
被揍的人还在医院躺着,揍人的反倒屁事儿没有?。
也?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说他?和?周晋为还有?点?关系。
综合上述几条,这人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不能惹。
黄毛在心里骂了一声,只能认怂把烟给掐了。
周宴礼用看垃圾的眼神扫了眼众人,阴沉沉的警告道:“再让我看见有?人在学校抽烟,我立刻让他?去和?那个傻逼当病友。”
所?有?人心知肚明,他?口中“那个傻逼”自然指的是?李澳了。
孙矩回到教室,兴冲冲地说起转校生还真是?有?够嚣张的,这才转校不到一个月,就把学校那群混混全给治的服服帖帖。
周晋为听到后,眉头?微皱:“他?又打架了?”
“那倒没有?。”孙矩说。
周晋为的神色又恢复到往常的冷淡,仿佛刚才细微的变化只是?孙矩眼花看错了。
他?好奇:“怎么感?觉你对转校生很在意。”
周晋为冷笑:“有?吗?”
孙矩这下突然又不确定了。周晋为这人他?也?算是?从?小就认识,都是?帝都的,家里的阶层也?差不多?。只是?孙家肯定比不上周家。
如果不是?他?有?着超乎常人的自制力,孙矩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什么反社会型人格。
他?就没见过比他?性子还冷的人。
“对了,听说对面要搞什么运动会,到时候要去看热闹吗?”
他?们?虽然在这所?学校就读,但教学资源和?平时的课程都和?他?们?是?区分开的。
“没空。”周晋为面前的笔记本开着,屏幕内是?各种曲线图和?眼花缭乱的数据。
孙矩看不懂。
虽然不知道这人的智商到底有?多?少,但肯定是?异于常人的天才。毕竟像他?们?这样的二代,哪怕从?小接受着最好的教育资源,但和?他?相比,简直就是?幼儿园刚毕业的小儿科。
孙矩两?手一摊,耸了耸肩,道:“那行吧。”
晚上十点?,周宴礼又被隔壁弄出的动静给吵醒,他?气到捶了下墙,朝那边吼道:“靠!声音能不能小点?!?”
前天隔壁住进来一对情侣,连续开了四天的房,一到晚上就是?这个动静。这儿的隔音又差到离谱。
他?实在忍无可忍了。
隔壁的动静短暂停了一下,之后像是?故意挑衅一般,声音更大了。
周宴礼穿上衣服,直接过去踹门:“特么的,给老子滚出来!”
里面的人慢慢悠悠穿好衣服出来,把门打开。对方身上就裹了件外套,里头?的纹身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纹了一条龙,龙身上还有?几道红痕,估计是?里面的女人刚挠的。
他?看踹门的只是?个高?中生,笑容猥琐:“爷爷玩点?刺激的,让你听个声响撸两?发,你不感?恩戴德,发什么脾气?”
周宴礼上下扫了眼他?这白斩鸡一般的身材,嘴角适时地往上勾了勾,露出一个讥诮的笑来:“狗发情都知道歇一歇,你连续发四天,怎么着,嗑药了?”
明晃晃的挑衅。
大概是?被戳中痛处,那人笑容全无,满脸怒气,直接给了他?一拳。
连拳头?都是?软绵绵的,看来嗑药也?没什么用。周宴礼被这一拳揍得连头?都没偏一下,舌头?顶了顶被揍的那侧脸颊,低低地笑了笑。
然后朝走廊尽头?看了一眼。
正?对着这里的,是?一个闪着红点?的摄像头?,确认刚才那一幕都拍下了,他?一脚将人踹飞三米远,对方撞翻了两?把椅子一张桌子。
躺在地上疼的哼哼唧唧,足以可见周宴礼刚才那一脚力道有?多?大。
他?走进去,嫌对方身上的外套碍事,直接动手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