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什么啊原来只是同人—— by有秋
有秋  发于:2024年0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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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就是,事情闹大对田中真辉并没有好处,立原敏太郎和谷川萤的矛盾归根结底是由他造成的,倘若一直没被发现不受重视到还好说,可一旦引起注意,就像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样,他那些腌臜的事情就再难被隐藏在不见天日的地底了。
田中真辉不至于蠢到这般作茧自缚。
更何况,哪怕没有什么直接性的证据证明,但在推理的过程中,至少不应该放弃各种可能性的存在。
工藤新一心好累,他忍不住说:“鹿岛姐姐,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其实就是立原敏太郎呢?”
鹿岛游想也不想地回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工藤新一:“……”
好在现场还是有靠谱的成年人存在的,至少佐藤美和子在思考斟酌过后,还是认可了他的发言:“其实,如果凶手是立原敏太郎的话,也不是不能解释这一切吧?”
“立原敏太郎认为谷川萤窃取了自己的实验成果,对她怀恨在心,便制定计划谋杀了她。等她死后才发现自己对她有误解,这股恨意便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田中真辉身上。也因此,哪怕时间紧迫,他也想尽力陷害他的导师,嫁祸他为凶手——这样发展的话,逻辑上也说得通。”
因为提出假设的人是佐藤美和子,鹿岛游这次倒是没有直接反驳了。她顺着佐藤的发言想了想,说:“但这个陷害手段真的很拙劣。”
佐藤美和子则回答:“或许是因为这是他临时起意改变的主意,所以时间有限,来不及布置太多。”
“临时起意么……”
鹿岛游充分发挥自己平日里阅读理解剧本角色的才能,分析着立原敏太郎在「临时起意」这一幕的情绪,以及未来很有可能会出现的故事走向。
她闭上眼睛,开始想象。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充满了误会与意外的案件,倒是很符合话剧剧本需要的戏剧性。而接下来的这一幕,在一轮轮的剥丝抽茧之后,就该轮到冲突爆发的高潮部分了。
“那么,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一件事情?”
她睁开眼睛,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三人,问他们:“在看到那封举报信之前,立原敏太郎难道就不恨田中真辉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除了田中真辉,除了他的导师,谁还能逼迫他交出自己的研究成果,将其拱手让人?
“而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话,他杀了谷川萤,却没有同时算计田中真辉——这又是为什么?”
这不难推理,所以她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了:“因为他明年要毕业了,导师在这个时候出事会很麻烦。而他忍了这么长时间还是选择下手,除了一直以来的怨恨外,也许还是为了那一个保送名额。”
“这样一个无论做什么都会优先考虑自身利益的人,让他放弃之前制定的稳妥手段,去陷害他的导师——他的愤怒或许比我们想的还要决绝。”
这是话剧表演里经常会出现的一幕,名为愤怒与失控的一幕。当情绪上升,行为也更加激烈,冲突自然而然地爆发,故事便更加精彩。
“他应该清楚,这样的手段大概率无法拉田中真辉下水,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那么,除了去赌那个小概率外,他是否也想好了当大概率事件发生时,该做些什么去平息他的怒火呢?”
他已经为杀谷川萤背负上两条人命了,暴露后,想必不介意再多背上一条人命。
他会去杀田中真辉。
鹿岛游没把话说完,但显然已经联想到什么的佐藤美和子瞳孔猛地一颤,连忙掏出手机拨通自己同事的电话,着急地跟他说着一些什么。
工藤新一则愣在原地。
他还是太年轻了,纵然从小就聪慧早熟,还有个写推理小说的父亲在一旁指导,但在看待事情的时候,他还是做不到那么全面。所以在推理时,他会把集中注意力在「过去发生了什么」,而不自觉忽略了「未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但现在,名为「后果」的念头已经隐隐约约在小侦探懵懂的心中埋下。
在佐藤美和子拨出电话的时候,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其实都已经发生了。
她的那位同事本来以为自己的任务只是简简单单地看守几个嫌疑人,没想到看着看着那个教授突然跑过来跟他说了一大堆东西,中心思想就是立原敏太郎肯定是凶手。
虽然真的很突然,但嫌疑人的供词同样也可以成为证据的一部分,于是他连忙拨通了目暮警官的电话,将这件事情转述给他。
意外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同事被分了神,田中真辉也没注意。
立原敏太郎不知何时同样来到了走廊,甚至还悄无声息地溜到了他们两人的身后,拿着廊道上摆设用的花瓶,双手紧握着瓶口,高举起花瓶对准了田中真辉的脑袋狠狠砸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好在同事拿余光瞥见了,连忙抬起手去挡。
哗啦啦,花瓶碎了一地。
一击未中,立原敏太郎无视了警察的呵斥,自顾自死死盯着田中真辉惊慌的表情,继续握着花瓶的碎片直接朝他的脖子捅去。
“该死的!”
同事低骂了声,也来不及管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臂,连忙冲上前抱住他的腰,借着自己身体的重量一把将其放倒。
事发时,他还在跟目暮警官通话。听见这边嘈杂的声响,目暮十三连忙喊人过来帮忙。于是没一会儿,又有两个警察跑了上来,很快就将立原敏太郎成功制服了。
而田中真辉正惊魂未定的半瘫在墙壁上,就看见他的学生,那个一直以来都很木讷老实的青年,在三个警察的制服下,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幽深眼神盯着他,对他说:“你已经完了,田中真辉。”
“你所做的那些垃圾事——已经全部暴露了。”
简单的两句话,甚至算不上有多歇斯底里,而更接近于平静的宣判。轻轻松松就让田中真辉原本因为惊恐而沸腾的血液骤然冷却,整个人如坠冰窟。
不,不……他还有机会的!
田中真辉踉跄着起身,连忙朝休息室跑去。
如果是那个组织的话,一定能够帮到他的!
他冲进房间的时候,就看见莱伊还靠在那个窗口抽烟,对房间外的吵闹置若罔闻。在他冲过来时,也只是平淡地撩起眼,甚至没有把烟从口中拿出。
而就在田中真辉即将开口的瞬间,这个倚着窗台的男人忽然漫不经心地往旁边侧了一步。
风从窗外吹进,撩起了一缕他的长发。发丝间,一枚子弹出现,精准地没入田中真辉的眉心。
他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哪怕一句话。
组织需要的U盘,昨天从田中真辉那里得知在谷川萤手上后,苏格兰就潜入她的家中找到了。而他们今天还走这一趟,就是来判断这个人是否还有继续合作的必要的。
答案显而易见。
莱伊没再多看田中真辉一眼,手在窗台一撑,轻轻松松就翻身越过了窗户,顺着管道三两下平稳落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
然后他摘下烟,对耳麦里的苏格兰说:“下次要是还有这种任务,我跟你换,苏格兰。”
相比之下,他还是更情愿在高楼对着狙击镜盯一天。
说到底,这种事情就应该让更专业的来,组织里难道就只剩下狙击手了吗?
更专业的波本来了后。
莱伊:……狙击手也挺好的。
我个人不太想详细写原作剧情,不过还是埋点成长线,月影岛那边的话,我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结局,就交给小柯自己啦。

苏格兰没有给他任何承诺。
这个嗓音温柔好听的青年只淡淡在他耳边道了句:“那么, 任务结束,莱伊。”
嗯,就是直接再见的意思。干脆利落得不像是个这两天一直揪着做饭这件事烦他的人。
在丢下这句话后, 耳麦那边就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 显然是被人切断了通讯。
莱伊于是摘下耳麦, 在指尖灵活地转了转后,若有所思地低着眼瞧了会儿, 随后塞进裤兜。然后就这样顺势单手插着兜,行走的姿势看起来不慌不忙, 但实际上非常迅速地离开了米花大学, 微低着肩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往来的人群中。
而另一边的高楼内, 某位先说了再见并切断了通讯的青年,反倒并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
他甚至没有立刻拆卸架好的狙击枪,而是继续眯着眼睛观察着之前盯梢的房间。
虽说莱伊有特意打开窗户, 所以没什么玻璃碎裂的声音, 但距离他开枪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 田中真辉的死自然也被他们发现了。
而现在, 就在田中真辉死去的这间房间,正上演着一幕荒诞喜剧。
两个警察围在田中真辉的尸体身边, 神色一个比一个严肃紧张。一个察看着情况, 另一个则打着电话。与这边严肃氛围截然相反的,是一旁戴着手铐的青年。他正哈哈大笑着, 笑得前仰后合快要直不起腰, 一副畅快极了的模样。要不是还有位警察拦着他, 他恐怕还想再给地上的尸体两脚。
又是三分钟过去后, 所有警察都赶了过来, 齐聚在这间房间中。而除去警察之外, 还有一位侦探,一个中学生——以及一个他的老同学。
诸伏景光通过高倍镜看向鹿岛游。
难得距离这么近,还碰到了。等她忙完这件事情后,就去找她见个面吧。
唔,但不是现在。见面之前,他还得先去洗个澡,再换身衣服。
诸伏景光只稍微多看了一会儿,便收回视线,开始灵活且迅速地拆起狙击枪来,塞进自己放在旁边的贝斯包中。
然后就转过身,一边拽上帽子遮挡住眉眼,一边背上藏有狙击枪的贝斯包,脚步轻快且迅速地离开了现场——要赶在警察通过子弹行动轨迹,推测出有人在这栋高楼里狙击之前。
鹿岛游不知道自己的老同学也在现场,还是另一起新鲜出炉的枪杀案的凶手本人。
她正皱着眉看着田中真辉的尸体,又看了眼敞开的窗户。
赤井秀一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具尸体。所以可想而知,田中真辉的死应该就是由组织造成的。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刑警该接触的案件了,但囿于情报来源无法解释,也就没办法跟警察说明说,便只能保持缄默。
鹿岛游憋得挺难受的,只好努力转移注意力,去关注之前那起案件的凶手,也就是立原敏太郎。
对于这次案件,她还是有一些想不明白的东西,想要问问他。
立原敏太郎这时候倒是终于慢慢平复下心情,不再笑得那么夸张了。就在这短短的一天时间里,他的心情起伏就像是过山车一样,过于夸张了。恨意,悔意,悲伤,狂喜——这些情绪一股脑儿地出现在他这张本该情绪寡淡的脸上。到了现在,再看见田中真辉渐渐冰冷下来的身体时,他的情绪也渐渐跟着冷却了下来。
紧接着翻涌而上的,便是深深的疲倦。
立原敏太郎的视线仍旧落在田中真辉的尸体上,但他的大脑实际上已经慢慢放空,开始发呆了。他什么都没在想,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力气。
直到鹿岛游走到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看向田中真辉的视线。
立原敏太郎这才有点回过神来,随后递给了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能再问你一些问题吗?”
立原敏太郎轻轻扯了下嘴角,似乎是想笑,但因为费劲,所以最终没能笑出来,只淡淡道:“嗯,你问吧。我现在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了。”
“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选择舞台、选择落幕、选择火焰——为此不惜再牺牲另一条无辜的性命?”
“……”
立原敏太郎微微一愣,像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随后又有点想要走神了。
为什么呢?因为他在想,这样一定漂亮又温暖吧。
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时候他们都还是初来乍到。她站在阳光下冲着他笑着,眼角眉梢好似都跳跃着光,漂亮得让他不敢直视。
他紧张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心咚咚跳着,眼睛也不知道放在哪里——真是糟糕透顶的表现。
只是这份怦然心动,在田中真辉让他把自己的研究成果拱手让给她时,在他隐约猜到她跟田中真辉有关系时,便一点点被消磨成更深沉的恨意了。
而因爱生恨往往会来得更加深刻,也更加扭曲。
但也正因为这份深刻,才让他在读到那封信之后,情绪如大厦将倾般骤然崩溃。
“她还给我留了封信,但我藏起来了。”
立原敏太郎弯了弯唇角,似乎想笑,但眼睛却控制不住地垂下,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痛苦。他没有回答鹿岛游的问题 ,只似哭似笑道:“她说她其实没那么喜欢戏剧,但这个地方能让她暂时远离实验室,所以她决定喜欢它;她说她其实是喜欢科研的,沉浸在学术研究中会让她觉得平静;她说她有认真看过我做的全部实验数据,还在里面写了不少建议,列了很多她找到的觉得可能对我有用的文献……”
“她说了抱歉;她说了对不起;她说她不祈求原谅;她说……”
她说,她也曾对他心动过。
立原敏太郎泣不成声。
那一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如果没有田中真辉,如果没有他的话——!
但现实没有如果。
他有罪,田中真辉也有罪,但谷川萤何其无辜。哪怕没有火焰,她也依然是个明亮温暖的女孩。
田中真辉该死,他也该死。
立原敏太郎眸光黯淡地想着,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了轻声的质问:“你很想一死了之吗?”
他眼皮颤了颤,没说话,但是默认了。
“但死亡除了逃避责任,什么也无法解决。”
鹿岛游弯下腰,尝试着捕捉他垂下的视线:“你已经逃避了很久,也无所作为了很久。你没能发现小萤的痛苦,直到她死后才追悔莫及。现在,你还是想继续逃避下去,逃到另一个世界吗?”
“小萤知道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那么你呢?”
“……”
终于,立原敏太郎苦笑一声:“我知道了……”
他会活下去的,活着去道歉,活着去赎罪。
收到诸伏景光发来的消息时,鹿岛游正在逗铃木园子。
立原敏太郎的案子已经结了,而田中真辉的死亡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便只是先被记录了下来。
整件事姑且算是告一段落,而鹿岛游还记得自己答应出去的事情,就跟着工藤新一去见了毛利兰和铃木园子。
铃木园子见到她后兴奋快乐的样子很好地感染了她,让她的心情也不自觉变好了起来。
哎呀,果然还是女孩子可爱。
不过在瞧见诸伏景光发来的消息后,她还是跟这些小朋友先告别了。离开前,她还给出承诺,说她下次演出的时候一定会留给她们两张位置最好的票。
铃木园子先是捧着脸激动兴奋了一会儿,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哎?为什么是两张?”
他们难道不是有三个人吗?
鹿岛游微微一笑,说:“啊啦,我想新一对话剧表演应该不感兴趣,所以也不需要票吧?”
工藤新一:“……嗯。”
都说了这些案件只是意外!是意外!!
虽然好像确实每次跟鹿岛姐姐一起看剧的时候都会发生意外……但有没有可能是鹿岛姐姐自己的问题呢!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工藤新一明智地没有说出来。
于是他们顺顺利利地互相道了别,鹿岛游也开车回了趟家,拿上了近期的一篇漫画,然后才赶去了诸伏景光发给她的约定地点——在一个偏僻的森林公园。
她赶到现场的时候,诸伏景光已经到了。将自己收拾得清爽干净的青年坐在长椅上,手上拎着个牛皮纸袋,双腿随意伸直舒展着。
开枪的硝烟已经被洗净,连帽卫衣也变成了条纹衬衫。
诸伏景光会在组织活动时尽量穿相同的衣服,就比如那件深蓝的连帽卫衣,这样便可以在不知不觉中给人一种苏格兰就应该是这种打扮的刻板印象,利用得好的话就会很方便。
也因此,在悄悄见他昔日的同学们时,他总是会先去换一套打扮,风格也是不固定的多变。
听见声音时,诸伏景光抬起眼,朝鹿岛游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微笑,随后将手中的牛皮纸袋递给了她:“给,早就饿了吧?”
鹿岛游也不跟他客气,拿过牛皮纸袋,又把手中的漫画往他怀里一塞,然后在他身边一屁股坐下。
袋子里是被保鲜膜包好的饭团,只能说诸伏景光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哪怕是简单的食物都能做出别样的风味。顺便一提,降谷零这两年也进化了。这对幼驯染不知为何对投喂她这件事乐此不疲,而她有幸见证了降谷零的厨艺从糟糕透顶变成了料理大师。
诸伏景光没翻开漫画,于是鹿岛游也很自然地直接跟他聊天:“所以今天你也在现场,是吧?”
见他点头,她又继续道:“我就说莱伊肯定是真的吧!零还不信——对了,这件事他现在知道吗?”
诸伏景光默默摇了摇头。
出于警惕,他一般不会在任务期间联系零。所以莱伊这事,他确实还没来得及说。
鹿岛游一拍腿:“那还不赶紧去告诉他!”
“这可是他出场率最高的男主角哎!”
零啊,这就是美帝cp的威力啊。

赤井秀一在漫画里的登场率确实有点高。
诸伏景光已经记不清自己看了多少本赤井秀一和降谷零纠缠不清的漫画了, 只能说各种各样的剧本都有,而他时常会夹在这两个人中间死去活来,成为他们的矛盾点和冲突点。
怎么说呢, 感觉更微妙了。
虽然有那么一些不道德, 也感觉很对不起零, 但诸伏景光真的不想成为这两人play中的一环,并由衷希望之后的漫画无论发展成什么样, 至少别带上他。
不过,他觉得吧, 降谷零应该并不期待见到赤井秀一。
在多数漫画中, 他会因为卧底身份暴露在天台自杀死去, 然后反复出现在零的回忆杀中。
诸伏景光自己看多后倒是没什么感觉了,但他了解自己的幼驯染。零并不会因为同一个剧情反复出现就习以为常,他只会一遍遍加深印象, 变得越来越紧张敏感。
天台自杀一事, 在漫画里已经分析得很透彻了。主要责任并不在赤井秀一。苏格兰的焦虑, 波本的脚步, 莱伊的疏忽——所有的一切造成了他的悲剧,而他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漫画里的零直面这一场景, 亲眼见证了幼驯染的死去, 巨大的冲击性让他本能地恨上了天台上的另一人。
至于漫画外的零,他正因预言中的日期逐渐接近而本能地感到不安, 而赤井秀一的存在只会不断提醒他想起未来的天台。
而这也间接性表现在他对赤井秀一的态度上。
最开始的时候, 零会因为那些故事炸毛生气, 单纯只是不爽对方FBI的身份, 以及自己并非同性恋。但现在再在漫画中看见他时, 他就只会冷笑了。
诸伏景光其实很清楚降谷零在想什么, 又在恨什么。
他并非单纯在看、在恨赤井秀一这个人;他是在看、在恨那个幼驯染死在天台的未来。
所以就,怎么说呢。如果赤井秀一再晚两年出现,等那个特殊的时间过去后,零的态度可能还会好点。但现在告诉零这件事,他真的不会先下手为强,提前想办法把组织里的莱伊直接送走吗?
诸伏景光沉默了。
恍惚中,他好像已经看见了波本向琴酒举报莱伊是老鼠的画面。
……应该不至于吧?
诸伏景光实在是想了太长时间了,以至于鹿岛游等得饭团都吃完了。她一边擦着手一边不解地拿视线瞥着身边的男人,纳闷地问他:“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啊?”
诸伏景光这才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无奈笑了一下:“嗯,我知道了,我会跟他联系的。”
无论如何,莱伊出现了,这件事情总该跟零说一声的。
鹿岛游满意了。
她考虑的当然没有诸伏景光那么多,甚至可以说压根没想这些。如果换松田阵平来说这话,他还有可能是在嘲笑降谷零的FBI男友居然真的出现了——但鹿岛游连这些都不会去想。
降谷零未来究竟跟谁,又或者跟几个谁在一起都是他自己的事情,鹿岛游充分尊重他们每一个人的意愿,只要不犯法就全部祝福。
对于她来说,堀由纪才是重点啊!
于是她特意叮嘱道:“那你一定要记得跟他说,赤井秀一都是真的,那堀由纪肯定也是真的!”
诸伏景光:“……”
不,这一位真的不太像是真的。
诸伏景光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但看着鹿岛游这不忘初心的执着劲儿,又默默咽回去了。只微微一笑,答应道:“好。”
有些时候看着鹿岛游,他会真觉得时间过得很慢。这几年下来,他和零因为在组织卧底,算是蜕变得最为迅速的,班长他们也各自成熟了不少,尤其是曾经还挺幼稚的松田阵平,现在看起来很有那种唬人的大佬气场了。
唯有鹿岛游,她可以说是基本上没有变化。除了外貌上好像变得更加成熟帅气了些,性格上可以说是根本没变,依旧天然得可以。
以至于他年龄越大,就觉得她年龄越小,每每看见她就不自觉升起一些长辈般的关怀,只能说更怜爱了。
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每次看见她无忧无虑的样子,他自己也会不自觉跟着心情好起来。
想着想着,诸伏景光满腔慈爱地拍了拍鹿岛游的脑袋。
鹿岛游:“?”
突然觉得一阵恶寒,为什么?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诸伏景光就慢悠悠地收回手,也转移了话题,笑着对她说:“最近剧团怎么样了?”
听他提起这个,鹿岛游顿时就痛苦了起来。她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快乐了。
“还是那样,好缺人啊——”
痛苦,太痛苦了。
虽然现在她的剧很火,但并不妨碍她的剧团很凉。
深泽剧团现在团长是她,编剧是她,主演也是她——就真的非常非常缺人。
凭借一个人的力量组建剧团确实不算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她花了一年半时间编写并排练了剧本《在黑暗中》,题材是她感兴趣也比擅长的西方幻想。又花了半年时间完善服设道具等等,然后才在今年开始尝试演出。
最后靠一张脸成功火出圈,还是爆火。
爆火的方式虽然跟她想的不一样,但好歹也算是优势区间。至少名声打出去了,后期再招人应该就会容易多了。
而《在黑暗中》虽然是西方幻想的题材,很传统的勇者战魔王的戏码,但创作灵感却是当初从漫画中的安室透身上来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一部独角戏,所以她一个人就能够撑起场子。
主角不是勇者,而是行走在黑暗中的无名之人。他因为魔王失去一切,孑然一身独自行走在危险与黑暗中,最后悄悄把收集到的情报和道具塞进勇者途径的宝箱里。
鹿岛游改写剧本的时候就觉得原漫画有点沉重,想往喜剧的方向改改,玩点宝箱梗什么的,结局也是非常经典的happy ending,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台下的小姑娘们看完后一个两个还是哭得稀里哗啦的。
此事暂且不提。
一部剧的成功并不能证明什么,她现在还得一穷二白地到处去找她的女主角。剧团里人员稀缺得连赤楼分楼都演不了。
可恶,要不是降谷零去卧底了,她高低得把人拉过来帮她演戏——这家伙现在演技好得可怕!
没想到这个话题会让鹿岛游这么痛苦的诸伏景光讪讪地揉了揉鼻子,他还以为最近那部剧爆火后,她的剧团也跟着欣欣向荣了呢。看来,她也不容易啊。
鹿岛游不愿再谈,转而道:“你要不要看看今天的漫画吧,还挺有趣的。”
诸伏景光:“……”
这听起来可不像是什么有趣的说法。
虽然内心还是小小的紧张警惕了一下,但三年下来,自认为自己已经经验丰富的诸伏景光还是心态平静地翻开了漫画。
漫画开场就给他带来了一丝小小的震撼。
FBI高级搜查官,王牌探员——降谷零,堂堂参上!
日本警察厅公安,卧底警察——赤井秀一,隆重登场!
诸伏景光:“……”
什么设定反转。可以的,他还是低估了这本漫画的想象力,还是它会玩,每个故事都能给他带来不一样的体验。
鹿岛游饶有兴致地问:“是不是很有趣?”
她还蛮喜欢这个故事的,所以画得特别用心,完全不是草稿流。
诸伏景光又往后翻了两页,剧情已经快进到彼此已经知晓真实身份的赤井秀一冷嘲热讽降谷零多管闲事,连带着把所有FBI都嘲讽了个遍,自己国内那么高的犯罪率不管,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别人国家跑,还劝他们最好赶紧滚出日本。
而降谷零则阴阳怪气回去日本警察都没什么用,平日里环境安逸恐怕连开枪的机会都少,根本解决不了什么突发状况,甚至连破案都需要靠学生帮忙,还让他闲着没事就去街上巡逻,别再在犯罪组织碍他的事了。
嗯,这画面感不是一般二般的奇怪微妙。
再往后一些,诸伏景光看见自己也出场了。
在这篇漫画的设定里,降谷零在卧底前一直待在美国,所以他并不是零的幼驯染,也不认识赤井秀一。
他是,嗯,法国间谍。
每次赤井秀一和降谷零一吵架,他就一手摇着小白旗,一手端着红酒杯,耳朵里还塞着只耳机听着优雅抒情的音乐,一边投降一边看热闹。再要么就是以两人的争锋相对为背景音,蹲在厨房琢磨着他的经典法式红酒烩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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