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我们单位承办的，不过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朋友在农科院？”
“刚进去没多久。”
“那好办，这次你爸也受邀过去参加旁听，你怎么不直接找你爸？他的分量可比我重。”
周正霆一听，吓得连忙猛咳了几声，随即又平复下来，“姐，我还没和我爸说过我这朋友的事，所以这事还得找你，你还要给我暂时保密才行。”
周慧琴意味深长地哦一声，“对象？”
“你弟妹。”
听到这，周慧琴才恍然，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呢，这大晚上的，兴师动众地从南岛打电话过来，放心点，这点小忙包在我身上，到时候我给弟妹撑腰，没人敢欺负她。”
“那敢情好，多谢了，等下次回来我再带她一块来见你。”
“知道了，放心吧，对了，她叫个什么名字。”
“江清月。”
“怎么写？”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的那个江清月。”
“哟呵。”周慧琴第一次见自家弟弟这么对一个人上心过，不免意外，“这么有诗意的名字，你又这么看重，看来对方肯定是个妙人，到时候我可要好好见见。”
“姐，她比较容易害羞，你悠着点。”
“哎哟，知道了，求人办事也这么多要求，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第147章 敲打
进入六月，夏天悄然而至。
准备了一个月的交流会也转眼即将开始。
这段时间，江清月等人把能准备的资料都已经准备好，翻译工作也都全部结束。
农科院内部也开了几次商讨会议。
到了临开会的前一天，陆辉还特地把江清月和冯波叫进办公室，嘱咐了一会。
结束后，又把江清月给单独留了下来。
江清月还以为是有什么工作要继续交代一下。
哪知陆辉一开口，便是敲打的语气，“江同志，这次的会议比你想象的还要严肃还要重要，你年纪还轻，或许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我希望从会议开始，直到会议结束，你能约束好自已，不该说的话千万不能说。”
江清月一下子怔住了，本能地反问道，“不该说的话？”
“对。”陆辉严肃地看了她一眼，“我刚才说了，你还年轻，有时候说话不经过大脑也是正常的，但是科研不一样，科研是严肃的，这次的会议也是不容许有半点的差错。”
听到这，江清月忍不住被气笑了。
虽然说她现在的确年纪不大，但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是知道的。
难道她平日在院里给陆辉留下的就是这么口无遮拦的形象？
就算是敲打也有个限度。
更何况她前世读博的时候，那也是跟着导师几次出国，参加过各种大型会议，也算是见过些世面的。
想到这，江清月便正了正色，看向陆辉，“虽然我无法理解陆组长为何会有这样的担心，不过还是多谢您提醒了。”
“请问您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要去忙了。”
陆辉见她面色冷冷清清，知道她这是对自已刚才的话心有不服。
但是一想到自已也是为了她好，便默了默没多做解释。
江清月见状，也不多待，转身就出了门。
坐在位置上稍稍平复了一会，江清月还是没想明白，陆辉为何突然这样敲打自已。
不过，管他怎么想呢。
反正他从来也没有给过自已什么好脸色。
时间会证明一切。
......
第二天，会议正式开始。
江清月早早起来收拾，换上了上周末刚去买的衣服，是特地为了这次交流会购置的。
虽然她平时上班的时候穿衣服不怎么讲究，主要考虑干活下地怎么方便怎么来。
但是这次是正式的会议，肯定是要大方得体的。
收拾好，江清月便提前出发去了会场所在的酒店。
才刚走进门，突然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朝她走了过来。
对方也是一身正式的打扮，见到江清月后便笑着做自我介绍，“您好，请问你是江清月江同志吗？我是这次会议负责接待的周慧琴。”
江清月忙伸出手，笑着和她握了一下手，“您好，幸会，我是江清月。”
听罢，周慧琴便笑着打量起了江清月。
很是满意地感叹了句，“老弟的眼光真是好，果然比我想象的气质还要出众。”
江清月听得一头雾水，略带疑惑地问道，“周同志认识我？”
周慧琴抿嘴笑了笑，“我是周正霆的堂姐，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实不相瞒，这次他提前交待了任务给我，到时候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若是有人为难你，你也大可来找我。”
“咱们都不是外人，你以后就跟着正霆叫我慧琴姐就行。”
听她说完，江清月这才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之前周正霆打电话过来，每次都会问有没人欺负她？
敢情他还是不放心，所以让他堂姐帮着照料下。
江清月明白周正霆是一片好意，不过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麻烦别人。
“慧琴姐，谢谢你，不过我现在在这都挺好的，领导和同事也都挺照顾我的。”
听她这么说，周慧琴略微放心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不过我跟你说，凡事还是留意点好，就像这次的交流会，你千万别以为就是个简单的学术交流，那些个m国佬，看着都是高知分子，但是内心里鬼着呢。”
“还有，会议事关重大，哪怕一点小差错日后都有可能会酿成大错被追究责任，你也要小心着别人推你出来顶锅。”
“我这不是说谁的坏话，而是人心向来如此，你是我弟妹，所以我才掏心窝子把个中最坏的可能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以免被人家欺负。”
“不过你放心，有我在，好歹我在这也混了这么多年，别人要欺负你也要先掂量掂量的。”
见周慧琴滔滔不绝又毫不避讳地和她说了这么多。
江清月心底不由得涌出一股暖意来。
这些事，前世她也没少经历，自然是能明白的。
“慧琴姐，谢谢你，我记下了。”
周慧琴见她面色坦然，看起来也是个聪慧通透的，便也放下心来。
“那行，你先进去咱们的休息室等一下，我再去门口等等其他人。”
这次，农科院一共派了六人过来。
除了她们小组三人，另外组也有两人过来，加上靳院长一共就是六人。
另外还有两名翻译人员。
除此之外，刚才的周慧琴作为负责调度现场的，也要在一旁旁听。
等这些人都到了休息室，江清月还以为人就都齐了。
哪知道没多大会，又从外面来了位和靳院长差不多年纪的老者，一看就是气度不凡。
人一进来后，大家都纷纷站了起来。
江清月也赶紧跟着一同站了起来。
周慧琴随后为大家解释道，“这位是周老先生，他受邀过来主持会议的。”
周老很是和蔼，摆摆手让大家都坐下，“周同志说笑了，我只是过来旁听下的，一会你们不用管我，我就坐在角落里旁听就是，不影响你们。”
说完，周老便坐到了靳院长的身旁。
低头小声和他聊了起来。
江清月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但是看靳院长对他的态度，也明白这人的身份不简单。
正当众人在休息室里坐等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进来告知外宾来了。
众人这才停下话头，全部站起来，出门准备去迎接对方。
第148章 差点成为千古罪人
m国那边一共来了四人。
领队也是在业内颇有名气的老教授叫做拉姆。
另有一名叫做安卡三十多岁的男子，正是专业研究大豆育种的。
除此之外，另外两名应该就是他们手下的技术员，分别叫索菲和卢森。
简单的寒暄过后，作为活动负责人的周慧琴便把大家都带到了会议室。
会议也正式开始。
不过因为是第一天，交流的内容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一切都是按照事先双方提出的提纲在走，并没有什么异常。
大部分的内容翻译人员也都是提前做好了资料的，所以作为资历最浅的江清月，全程都在认真地听着，几乎都没有什么发言。
到了第二天，本以为还会像昨天一样，没想到临到中午休息前。
对方突然提出，希望华国能提供些野大豆种子给他们。
在场的众人听后皆是一愣。
一时之间，都弄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要这个。
但是看对方像是随口提的，也不是故意要做些什么名堂。
或许只是因为好奇心罢了。
坐在陆辉身旁的冯波先开了口，“陆组长，我记得江同志那边好像收集了不少野生的大豆种子。”
陆辉犹豫了一瞬，随即扭头看了一眼江清月，“你那还有吗？”
江清月看两人的意思，就知道他们这是打算给了。
便正色道，“有是有，但是这东西绝对不能随便给出去，一会先商量下再说。”
见几人都在小声商量，对方四人皆是一副随意等待回复的样子。
冯波见状，便又开口，“对方都还在等着我们回话呢，这东西野外到处都是，给一点他们也没关系的吧。”
闻言，江清月紧蹙着眉头看了一眼陆辉和靳院长。
最后还是靳院长站起来发了话，“时间不早了，大家还是先去吃午饭，一会午休过后，我们再来商量。”
见他这样说，江清月顿时松了一口气。
等吃过午饭，众人一块来到了华国专属的休息室。
靳院长直接把大家召集到了一块，“趁着午休时间，大家商量看看，都对m国刚才提出要野大豆种子的事，都怎么看？”
作为组长的陆辉先是开了口，“这事他们突然提起，确实有些奇怪，不过似乎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不知道江同志刚才为何那般极力反对？”
江清月从刚才吃午饭的时候，就思考着要如何和大家解释这其中的利弊。
因为，在她的前一世，这样的事情的的确确也发生过。
当时也是因为大家的放松警惕，想着只是一点野大豆罢了，给了就给了。
殊不知，对方拿到那些种子后，迅速地崛起，成了全球最大的大豆出口方。
还十分无耻地抢先申请了几十种大豆的国际专利。
之前课上的时候，教授每每提及此事，都气愤得捶胸顿足。
以前她们没办法阻拦就算了，如今这事被她碰上了，说什么也要想办法避免悲剧的再次发生。
想到这，江清月便郑重其事地开了口，
“昨天休息的时候和对方闲聊，他们一直有意无意地打听根线虫病的事，这种病主要是在大豆上出现的。”
“加上刚才他们提出要野大豆的种子，所以我猜想他们目前应该是大豆遇到了较为严重的虫害问题。”
周慧琴不解，脱口问道，“那他们的大豆出现了虫病，直接打虫不就好了，和我们的野大豆有什么关系呢？”
江清月继续解释，“咱们华国作为大豆的原产国，野大豆具有全部的原始基因库，最重要的，有他们需要的抗病基因。”
周慧琴又问道，“你是担心，他们拿走了野大豆回去做研究，来攻克他们的大豆问题？”
江清月点了点头，“不光如此，听说m国那边现在已经在研究基因技术了，日后研究速度怕是会远远超过我们，如果真的给了，恐怕我们就要失去大豆原产国的优势了。”
江清月的话说完，在场的众人，在这个行业或者不在这个行业的，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刚才没有贸然答应给他们，否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怕是要成为千古罪人了。
一直在一旁没作声的陆辉开了口，“那这么说，这野大豆是肯定不能给了，但是这次交流会上头很是重视，对方咱们也得罪不起。”
江清月抿了抿嘴，“我只是说了我个人的担忧，具体怎么决定还是要看领导的，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到最后不得不给，也要拿到对等的交换筹码才行。”
“而且也要做好提前约定，我国永远拥有对原产我国的大豆基因的所有权。”
江清月说得恳切，丝毫没有考虑在场都是自已的领导就退让。
等她说完，靳院长就率先站了起来，“江同志说的很好，做科研不能光考虑眼下，也要放眼未来，江同志刚才那些担心以后绝对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发生。”
“不管得罪不得罪，咱们的每一步都要谨慎，不能一步踏错真的成了千古罪人。”
周老也点头表示赞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说那些假洋鬼子怎么突然要过来交流，还弄得这么着急，原来是自家的大豆生病了，这么急吼吼地过来就是冲着我们野大豆资源来的！”
等几人说完，陆辉也意识到自已想的太过简单了。
刚才那些外国人说的那么轻描淡写的，让人感觉就是出于好奇要来看看的。
谁知道竟然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当下也是懊悔不已，“刚才江同志说要换，如果真的走到这一步，要问他们用什么换呢？”
江清月沉思一刻，随即又看向众人，“m国的杂交玉米技术一直遥遥领先我们，如今已经形成了产业规模，不光产量高，还抗倒伏，不如就用他们的这项技术换？”
江清月话音刚落，陆辉和冯波就忍不住吃惊低呼道，“什么？你好大的口气。”
“你怎么不说用他们的小麦技术换？”
见两人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了。
江清月抿嘴笑了笑，“小麦是人家的主粮，他们肯定不换的，但是玉米和大豆可是差不多的地位，也未尝不能换吧？”
第149章 你也会英文？
陆辉和冯波之所以这么吃惊，还是因为他们对m国这次的决心没有充分的认识。
江清月作为过来人，知道了他们势在必得的决心，倒是觉得没那么夸张了。
没等几人争吵出结论。
周老和靳院长已经同时给了指令，“那就试试看，就是这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两位翻小同志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准备？”
闻言，两位负责翻译的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是一脸的为难。
“周老，院长，主要刚才你们说的什么基因，还有那些术语我们俩理解起来就够费劲的了，现在临时增加交换谈判，的确是——”
“我们俩主要是怕翻译的不好，会闯祸。”
见两个姑娘都没有信心，众人也都心凉了半截。
江清月见状，便直接站了出来。
“周老，靳院长，实在不行的话，一会我来辅助翻译吧？”
周老吃惊地看了她一眼，“你也会英文？”
靳院长倒是淡定得多，笑眯眯地看向周老道，“何止是会英文啊，这样吧，一会的谈判就直接交给你了，你直接和他们谈，有拿不准的你再问我和周老。”
江清月欣然答应，“好嘞。”
见她这么淡定，一旁的周慧琴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她只知道这个弟妹是学农学专业毕业的，现在才刚刚工作不过几个月而已。
要是说农学，刚才她说的的确头头是道。
但是至于英文，一个农学生的英文怎么可能比得上专业出身的翻译人员？
万一要是出点什么纰漏，她就没办法和周正霆交待了。
但是见她这么笃定地接了下来，就连周老和靳院长也都答应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能一会看机行事了。
实在不行，就找个借口先把这项议题挪到明天再说。
......
午休结束后。
众人都陆陆续续地回到了会场。
看得出来，m国四人这次午休也一直在提心吊胆地等待答复，估计都没有休息。
即使他们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的。
但是一开口，便暴露了内心的渴望，“靳院长，据我们所知，你们的野大豆资源非常丰富，我们只是想要几颗种子看看而已，不会这个也拿不出来吧？”
靳院长便笑着给江清月使了个眼色。
只见她从容自若地用英文开了口，“没错，我们华国的野大豆资源的确丰富，且有明显的地域差异和多样化，不过，野大豆是我们重点保护物种——”
紧接着，江清月又滔滔不绝地讲述了国内野大豆的情况。
听得对方四人皆是一愣一愣的。
来之前，他们就曾经打探过，野大豆不过是随处可见的杂草而已。
华国根本就没有人在意这个。
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重点保护物种。
江清月也不管对方如何吃惊，只话题一转，开始打探起对方的玉米杂交技术。
对方也都是人精，立马就明白了江清月的意图。
安卡教授更是气得一口气喝光了面前的水，“据我所知，你们华国根本就没有项目在用野大豆做杂交，再说，玉米杂交技术是我们十几年的心血，怎么可能用它和你们换野大豆？”
面对对方的质问，江清月语气依旧平稳，态度不卑不亢。
“过去没有，但是这两年我们的确已经在用野大豆做杂交，而且取得了初步的成功。”
“虽然比不上你们杂交玉米那么成熟，但是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取得同样巨大的科研成果，只不过时间问题罢了。”
“本来这项议题也是贵国临时提出来的，如果你们觉得不划算，我建议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我们再继续按照提纲交流其他事项，如何？”
江清月说话的时候，两位翻译就分别在靳院长和周老身旁，小声地帮着翻译。
众人见她这般坚定，丝毫没有畏惧或者讨好对方。
为她捏一把汗的同时，也不由得在心底默默佩服她起来。
江清月的话音刚落，会议室就陷入了沉默。
对方四人低语商量了一下，突然改口道，“贵国的意思我们明白了，但是玉米杂交技术事关重大，我们一会还要回去再商量商量，尽量在明天会议结束之前给你们答复。”
事已至此，四人都已经明白过来，想靠哄骗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来之前，他们都还以为华国这边不会重视。
没想到对方狮子大开口，直接提出用玉米杂交技术来换。
原本的计划落空，又不能空手而归，只得回去重新商量再做决定。
见他们这么说，江清月面上虽然不显。
但是心底还是稍稍松了一口气，暗自高兴果然还是押对了。
“好的，不着急，你们慢慢商量。”
会议结束后，m国四人便急匆匆地要求回了酒店。
众人只觉得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个个喜形于色。
周老冲着江清月狠狠地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靳院长看好的人，小姑娘，好好加油。”
江清月笑着点了点头，“谢谢，我会的。”
周慧琴看着两人相处得这么融洽，恨不得马上把她和周正霆的关系说出来。
但是一想到周正霆在电话里对她的交待，只好强忍着冲动闭上了嘴。
打算等会议结束后，再打电话给那小子好好问问看。
为什么这么优秀的弟妹，他却瞒着不告诉家里人？
是觉得自已配不上她？
还是这姑娘另有隐情？
等她忙好了，一定要好好问问清楚才行。
......
会议的第三天，原定计划是要去农科院参观的。
但是等四人刚进来，就提出想去江清月说的野大豆杂交基地去看一看。
之前这个项目一直是江清月独自完成的。
别说了院里了，就算是同一个组的陆辉，也从来没有去过问过。
更是不清楚，到底结果如何了。
见对方突然提出要去看，众人都有些踌躇。
靳院长看向江清月，“可以去看吗？”
江清月点了点头，“可以，不过在洪山村那边的基地。”
“成，我马上让人准备车子。”
于是乎，一大队人马突然又临时从农科院，改道去了洪山村。
第150章 立了大功
一路上，众人都替江清月捏了一把汗。
其中最紧张的就要数陆辉了，只恨自已之前没有好好关心过，哪怕是过问一句。
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真的没法和领导交待。
因为对方既然一上来就提出去看，明显是对昨天的交换提议动心了。
如今只不过去想再决定前，再亲眼看了一看，也验证下昨天江清月话里的真伪。
所以，这一趟毫无准备的参观，可以说是决定了以后几十年华国农业发展的一次重要参观。
就这么随随便便临时答应了？
江清月其实也很紧张。
不过昨天会议结束时，她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所以昨天从会场出来，她便直接去了洪山村。
亲自检查过她的豆苗地，又特地去找了村长好好说了下情况，让他务必帮忙照看，也做好今天突击来领导视察的准备。
就连王教授和肖辉、苗苗那边，她也提前打了招呼。
三人都自告奋勇，今天一早会过去帮着张罗下。
在众人捏一把汗的同时，洪山村很快就到了。
众人下了车，便直接被江清月带着去了豆苗地。
看着赶来迎接的村长、一路上井然有序劳作村民，陆辉不由得低声看向江清月，“你提前打过招呼？”
江清月轻笑着点了点头，“没错。”
陆辉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他们今天会过来。”
“猜的，反正先提前准备着，有备无患。”
陆辉心底翻起惊涛骇浪，由衷佩服地看了她一眼。
不过还是提醒道，“这些场面的东西都是面子工程，不重要，重要的还是你的豆苗地，万一要是——”
江清月没等他说完，便用手指了指前面一片绿油油的豆苗地，“组长，到了。”
陆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随即不由得愣住了。
只见眼前的豆苗郁郁葱葱一片，上面已经挂满了豆荚，颗颗饱满。
长势一片大好，丝毫不见倒伏或者虫害等常见的问题。
没等陆辉等人回过神，m国的四位专家都已经迫不及待地蹲下来查看了。
脸上都是欣喜若狂的神色。
看了一圈，几人才恋恋不舍地重新回到了地头。
安卡还是有些犹豫，“江小姐，我承认你的杂交大豆前景很好，但是大豆毕竟不像玉米那么高产用途广泛，这笔生意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不划算，你看能不能再和领导商量下，重新提下别的条件？”
江清月坦然地笑了笑，“我承认大豆不像玉米那么高产，但是至于用途，却丝毫不比玉米差。”
“此话怎讲？”
“大豆是优秀的植物蛋白来源，不光可以做主食做菜做饮品，就连大豆剩下的豆粕都是最健康的动物饲料。”
“除此之外，大豆还可以做酱做油等高价值的制品，怎么能说用途少呢。”
听完江清月的话，一旁的拉姆教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江小姐，你不光是位优秀的农业科学家，还是位特别棒的生意人！”
“行了，安卡，你也别难受了！”安慰完安卡，拉姆又看向江清月等人，“其实我们昨天晚上汇报过后，就已经商量决定了，同意用我们的杂交玉米技术，来换你们的野大豆资源。”
“至于你们提出来的基因保护，我们也无条件接受。”
“今天只不过是想过来亲眼看看，如今见到了，我们更是没什么话好说的，我建议我们现在就回去商讨剩下的具体细节。”
拉姆教授的话音刚落，在场的众人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就连旁观的王教授等人也是眼眶湿润。
没想到对方会轻易地答应下来。
等众人返回农科院时，农科院院内早已提前接到电话，如今也是欢腾一片。
兴高采烈地准备拟定合作计划。
而陆辉手下的小组实验室内，留下来待命的三人这会也收到了交换计划成功的消息。
苏灵高兴地来回跑动，“太好了！这次清月可是立了大功，咱们组这下真的是在院内出名了，清月真的太厉害了。”
平时最沉默的田永年这会也是难掩激动。
倒是一旁的石丽芳突然变得沉默起来，一直低头忙碌着手里的东西。
头都懒得抬一下。
等众人回来后，已是午饭时间。
院里早已准备好了招待的饭菜。
趁着众人午饭休息，石丽芳悄悄地找到了冯波，把他给喊了出去。
“冯波，我听说你们上午去看了江清月的豆苗基地，拿到了m国的合作计划？”
冯波咧嘴笑了笑，“是啊，上午你不在现场，没能见证那激动的一幕，我和你说——”
没等冯波说完，石丽芳便不耐烦地打断了，“可是那是江清月自已的豆苗基地，不是咱们组的，就算是立功，也是她一个人的，和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呢？”
冯波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我倒是没想那么多，我是想着——”
“不管你怎么想，结果只会如此，你就等着看吧，之前江清月的实验我们不但没参与，而且还孤立了她，如今她立了大功，你以为她会感激我们吗？”
冯波动了动嘴唇，想说江清月不是那样的人。
但是见石丽芳面色不悦，便把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那你的意思是？”
石丽芳敛了敛眸，“反正合作计划已经达成，接下来不管你做什么也不会影响的，只不过江清月那边，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得意吧？”
说罢，石丽芳便踮起脚尖，快速在冯波耳边说了些什么。
冯波听后脸色很是难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随即两人便分开了。
石丽芳以为自已找的谈话地方很是隐蔽，却不知这一幕都被苏灵看在了眼里。
本来苏灵就觉得石丽芳最近有些怪怪的。
自从上次江清月被选中参加会议，她便一直各种阴阳怪气。
如今江清月立了大功，她非但没有高兴，还悄悄地喊了冯波。。。
所以刚才她才会默默跟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