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阿朱和他讲的柳若烟大声与?旁人讲心悦于他的那件事儿了。
呵,他倒是差点忘记,今夜还是他的卖身夜。
看来这姑娘更?想要?他的身子啊。
他了然点点头,将抽屉重?新塞回去,然后静静跪在?地上,轻轻帮柳若烟脱下另外一只鞋。
柳若烟十分不自在?地想要?将脚抽回来,可是对方手看似柔柔弱弱的,实则十分有力,细致地将她的袜子脱下来,虔诚地将两只小脚聚拢在?他的掌心,“姐姐,你?摸起来有些冷。”
当然冷了,姐姐我现在?身中剧毒……不是,怎么?被他的称呼给带偏了。
不过,他的声音又苏又麻,听他喊姐姐,心脏都会微颤,整个人好像泡进了蜂蜜里,大脑中多巴胺迅速分泌。
柳若烟脸色微红,重?申一遍,“我比你?小,别喊我姐姐。”可声音小极了,似小野猫在?挠痒痒。
竹玉怜没有回她,他将那冰凉的小脚放到床榻上,自己也慢慢站起来,在?雨声中悠悠抬起手。
指尖搭在?红色的衣领上,他一寸寸将自己的衣服往下拨开,那衣服本就松松垮垮,很?快,就香肩半露。
侧过半边脸,优越的鼻梁在?夜色中勾出美丽的线条。
乌黑的头发垂落在?他的洁白肩上,像是一副摄人心魂的名师画作。
半脱半露中,他含蓄地盯着柳若烟看,眼波流转,秋眸剪水。
柳若烟往后躲了躲,小心翼翼咽了口口水,声音沙沙慌乱道:“你?要?干什么??”怎么?开始脱衣服了?
竹玉怜也跟着爬上了床,伸手扣住了她的小手,牵引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摸。
夜色幽深,屋中的烛火突然熄灭了。
在?一片黑漆漆中,柳若烟整个人都僵硬住了,不敢大口呼吸。
她身上的体?温不断升高,手掌心的体?温也在?不断升高,高到竹玉怜轻声道:“姐姐,你?发烧了吗?”
她心中迷迷糊糊想着:你?丫的拿我的手去摸你?的腹.肌和胸.膛,就算是个男人来,他也得“发烧”!
“姐姐,我也好热……”竹玉怜的唇贴在?她的耳边,声音酥软低沉,
热息沿着耳朵冲入了她的脑海中,下一刻,感受着耳朵被对方的热唇含着,微微用力地啃噬着,软软的舌头刮过她的耳畔,她的理智宛若烟花在?大脑中爆炸了。
“不……不要?……”
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在?她耳底跳动,外面的细雨拍打在?窗棂上,为?喘息伴奏。
汗水冒出了一层,不行,不能?这样!他是竹玉怜,是小白花,这些都是藤七叔和青楼里的人教他这样做的,并不是他的本意。
她不能?,也不该这样放任他继续下去。
她胸膛剧烈起伏着,像是终于学?会了呼吸,用了全部的力气,却?无法将竹玉怜从?身上推开。
脑海中灵光一现,她对着系统大喊:“快,我要?用语真技能?。”
几乎就是一秒之间,她对着竹玉怜厉声道:“你?给我下去!”
竹玉怜满怀恶意地勾起嘴角,现在?才反抗,是不是有些太迟了?
他刚想继续。谁知自己的身体?不听自己的使唤,居然僵硬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下了地。
怎么?回事儿?他惊恐地努力去控制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像一个提线木偶,他的行动完全由不得他做主。
“把你?的衣服给我穿好,不许露出那么?多,腰带扎紧。”柳若烟又下命令。
他看着自己的手十分听从?柳若烟的话?一件一件整理衣服,居然真的按照柳若烟说的去做。
满膛春色被完全遮掩住,他警惕地看向那个危险的女人。
自己什么?时候中了招?脑海中拼命回想,他找不出蛛丝马迹来。
到底是什么?歪门邪术……
柳若烟松了口气,算了下时间,五分钟撑不了多久,不过她还有两次语真技能?的机会,倒是可以唬他一唬。
她板着脸,瞧着他脸蛋上迟迟没有散去的一抹潮红,语重?心长道:“实在?是热的话?,不如等下去洗个凉水澡?”
第64章 主人
“我想和姐姐一起洗。”竹玉怜委屈巴巴垂下来头, 看着可怜至极,嘴里却说?着狼虎之词。
柳若烟:“?”疑惑却不说。
不过想了想原著剧情,他在卖初夜之前就已经被调教到以客人喜怒为先, 所以这?些举动不足为奇。
这?一切都是该死的藤七叔造成的, 实在是怪不了小白花。
她盘腿而坐, 平视对方, “你就?当我是个好心?人, 是个拯救世界的大侠。我拍下你, 你不要有任何的负罪感?, 也不用非要献身,我对你的身体你的灵气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
好心?人?大侠?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这?种东西, 有的只是谎言, 只是欺骗, 只是背叛。
竹玉怜眼底闪过嘲讽, 面上不显, 依然是乖顺的样子。
五分钟后,当他重新能动的时?候, 他麻利地将自己刚刚穿上的外衫给脱掉,一把将柳若烟从床上捞起来,将她拢入怀中?, 仔细观察着柳若烟是如何控制他的。
终于,当他听到一声恼怒的“不许动”,他的身体又出现了刚刚被控制的感?觉。
很奇妙, 似乎自己的身体必须听她的话。
柳若烟的整张脸都被他按入他的胸膛, 脸部?与那具有弹性的胸肌来了个紧密接触, 她的脸瞬间爆红,挣扎着逃脱他的臂弯。
“把衣服穿上。”她指着他, 恼羞成怒瞪大眼睛,神色极其严肃,可因为年纪尚小脸庞青涩,颇有一种“我生气了,哼”的骄纵感?觉。
见?他将衣服全穿好了,她又道:“你这?么喜欢伺候别人睡觉,不如直接变成原形吧,来,陪我一起睡。”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红衣少年瞬间消失,只有地上的一株修长古木,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味儿。
柳若烟捡起木妖原型,将古木塞进被窝里,威胁道:“你要是敢化成人形,等下我还控制你,我让你到外面去跳脱衣舞去,所以乖一点,睡觉。”
睡觉……睡觉……竹玉怜十分郁闷,这?个睡觉怎么和自己想象中?的睡觉完全不一样?
怎么会是他变成这?副模样,被那个女人按在被窝里,无法自己控制自己。
柳若烟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居然逐渐开始困顿,体内的寤寐绝生也不再发作,她模糊嘀咕着:“见?鬼了,白天睡那么久,现在居然还想睡。”
想睡便睡了,想来小白花也不会那么不知?趣继续闹出幺蛾子。
她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五分钟过后,竹玉怜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
他没有着急地变回人身,而是借着靠近柳若烟的姿势,用灵气探遍她全身。
除了一把看起来还不错的长剑外,就?是芥子里的那些破烂东西和灵石,居然没有其他的宝贝。
那她是如何控制住他的身体的?
她又是如何弹奏的了他的抚月?
就?她这?个小小的筑基修士,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而且她还对于他是木妖这?事儿一点都不惊讶。
一个个问题冒出来,能回答他问题的人却在浅眠。
他化成人形,头发松散着垂落到柳若烟安宁的脸颊上。
他的长指划过她白皙的皮肤,最?后浅浅点在她的喉咙上。
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只要他用点儿力气,这?个说?甚是心?悦他的小姑娘就?能死?在这?里。
“柳若烟,你到底是谁?”他低下头来,轻声诱惑问着。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她在梦里嘀咕着。
呵,还真是个“大侠”啊。
他弯下身子,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
深深一吸,他闻到了她身上精气的香味,这?是修士特有的味道,可惜她修为并?不高——不过聊胜于无。
只要再吸几个人,他就?能突破炼神期后期了,到时?面对藤七叔又何尝没有一战之力。
竹玉怜心?底闪过一丝犹疑,他向?来只吸那些对他恶意明显人的精气,如今床上的这?个人除了控制过他不许动之外,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但是下一刻,阴翳乌云就?布满了他的眼。
这?个世界负了他那么多年,他居然还想的是放过别人。
竹玉怜啊,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心?软?被欺骗背叛了这?么多年,你还没有认清世界的现实吗?
她也不过是嘴里说?的好听,大侠会来拯救一个坠入无间地狱的遭万人凌.辱的青楼花魁吗?
“大侠”不过是随大流,和那些乌合之众一起拍卖他的所有权。
他的唇微微落在柳若烟的嘴角上,刚想吸食的时?候,又听见?她在说?“大师兄,别自杀……”
嗯?他警惕地抬头。
她不是说?自己一个人来扬州的吗?
难不成随行的还有其它人?
竹玉怜抬起身来,松开自己放在柳若烟脖子上的手,手指摩擦了会儿,似乎在回忆她脖间的温热,“青州,柳若烟……”
说?着他嗤笑一声,半躺,神情淡淡睥睨熟睡中?不作任何防备的少女。
是哪个世家的姑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处都是陷阱吗?
过了会儿,柳若烟砸吧下嘴,将他像人偶一般抱在怀中?,轻声呢喃:“越清桉……我保护你,别怕……”
竹玉怜被迫靠在她的小脑袋上,感?受着锁骨上喷薄的热气,他眼神讳莫如深。
梦中?都要保护别人,这?姑娘病得不轻。
不过,越清桉这?个名字怎么越听越耳熟呢?
想了好一会儿,他想起了这?人是天下第一大宗的新任宗主,最?近一段时?间来满春楼的人类修士的口中?经?常出现这?个人的名字。
她和越清桉是什么关?系?
看来这?人来头不小,他还是不能轻举妄动把她给吸食了。
竹玉怜的目光浅浅搭在半开的窗棂上,外面碎雨打芭蕉的声音渐渐让他静下心?来。
半夜,柳若烟有些口渴,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想下床找点水喝,却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自己被一个人的双臂紧紧环绕着,那人的头还靠在她的肩膀上,呼出的鼻息一个劲儿地往她纤薄的衣底钻,滚烫至极。
啊啊啊!
她瞬间清醒,一脚将睡得乖巧的竹玉怜给踹下床。
竹玉怜的脸直直压在地砖上,他痛呼着惊醒过来,柔弱支撑起上半身,“姐姐,好痛。”
痛?痛你丫的!
柳若烟怒发冲冠,大喊不许动,将被定在原地的竹玉怜给放到椅子上,翻了翻房间居然也没找到绳子,只能拉出床头的抽屉,拿出里面细长的银链,用银链将竹玉怜与椅背捆了一个严严实实。
“姐姐,怎么了,你现在想玩这?个了吗?”竹玉怜眉头轻蹙,眼眶中?水汽弥漫,“好紧,我好痛啊……”
柳若烟深吸一口气,再也不会被他表面上柔弱的模样给骗到了,“玉竹公子,我说?过让你好好睡觉吧?既然你不打算听我的话,今晚咱俩就?都别睡了。”
“我在好好睡觉啊。”竹玉怜眼眶里的泪已经?滴落,他低下了头,像是一只委屈的小狗。
“哭什么哭,你好好睡觉,会把我抱在你怀里吗?”她冷着脸,气鼓鼓。
这?个小木妖有点执拗,想把他掰成一个正常人,居然这?么麻烦。
“姐姐,是你先把我抱在你怀里的。”竹玉怜发红的鼻子抽了抽,声音闷闷,幽怨与柳若烟对望。
柳若烟震惊,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
【宿主,我作证,你冤枉他了,真的是你先抱的。】系统提醒。
柳若烟:……
脸色瞬间涨红,大脑窒息,她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缓解尴尬,可脑海一片空白。
她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睫毛无力地狂眨,想要将犯罪的自己从那无辜的视线中?拉出来。
竹玉怜压低声音,缓慢叙述:“姐姐你抱着我的腰,半梦半醒时?说?……以后你要保护我,这?些都是假的吗?”
柳若烟急忙问系统:“我还说?过这?话?”
【这?句是假的,木妖瞎编的。不过,在你熟睡的时?候,他亲了你的嘴角。】系统如实相告。
这?下柳若烟的脸何止是肉眼可见?的爆红,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爆炸掉,“初吻!那是我的初吻!”
无论是现实世界,还是同人文里,她都没有跨越的雷池,才?和竹玉怜见?一晚上,就?被他打破了。
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解开竹玉怜身上的银链,现在,呵。
“姐姐?”竹玉怜见?她面上颜色过分红润了,小心?翼翼喊了一句。
“姐你个头啊姐,不准喊我姐姐!你比我大了几岁你不清楚吗?你以为叫两声姐姐,我就?能对你心?软吗?”她恼羞成怒地爆粗口。
竹玉怜沉默垂下了头。
夜色幽静,屋内漆黑一片,她却能看到竹玉怜左脸上的一行珠泪缓缓向?下流,不偏不倚,打湿了他唇下方的清痣,滴答滴答,落在他胸前?衣襟上。
由于他落泪的样子过于悲戚,柳若烟怒火降下来后,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话说?的太过了。
竹玉怜其实没比她大太多,原著中?他是刚过十八拍卖的初夜。
而且因为是妖族的关?系,他面容比一般的人类修士看起来更年轻。
喊她姐姐那是因为藤七叔那个浑蛋教的,要对床上的客人男的喊哥哥,女的喊姐姐。
当初的这?个设定走的就?是伪骨.科氛围,毕竟作者本人心?理边泰。
找了一圈原因,罪魁祸首居然是自己。
莫名其妙,柳若烟感?到一点点愧疚,她歪头,冷着脸问:“怎么了?”
“我在想,要叫姐姐什么……”竹玉怜贝齿咬着下唇,脸上是破碎的脆弱。
柳若烟心?中?感?慨,怪不得大师兄会对她百般忍让,是个人都受不了这?种会装可怜的。
她利落道:“直接喊我大名就?好。”
“我知?道了!”他眼中?猛地绽放出宝石般的色彩,那魅惑的眼尾高高吊起,勾魂摄魄地与她视线交缠在一块儿。
“你,这?样看着我,什么意思。”她结结巴巴问。
他胸口起伏,微微喘息,声音极低,却又充满性感?,“我以后叫你主人,好不好?”
柳若烟听到那酥麻的一声主人, 浑身一抖,满脸黑线。
好的,本来还想帮他解开银链的, 现在不?想了。
今晚三次语真技能已经?用完了, 看他现在这脑子里充满了伪骨.科play和训.狗play, 她觉得要是把?他放下来?, 她控制不住他后续的动作。
就这样捆着吧, 等?明天?再说。
她没回他, 自顾自打坐, 开始炼化体内的寤寐绝生。
竹玉怜试探性喊了几声主人,见她理也不?理自己, 遂作罢。
瞧着她印堂有些发黑, 他疑惑地眯起眼睛, 这姑娘中毒了啊, 他居然现在才注意?到。
想到自己原身有凝神?静心的功效, 怪不?得她要让他变成原形陪着她睡呢。
不?知道抱着怎样奇怪的心思,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的玉足已经?抬起来?,轻轻搭在床上,贴在柳若烟的膝盖旁, 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雪白的裙纱。
呼,在干什么啊他?
不?管别的了,反正都伸上去了。
他斜靠在椅背上, 双腿交叠, 勾起脚尖, 脚背轻轻划过柳若烟的小腿。
铃铛声在幽静的夜中脆脆作响。
眼见那脚就要与柳若烟的小脚会晤,床上的她终于睁开了眼, 眼中暗暗怒火。
竹玉怜唇角微微勾起。
呵,看嘛,也不?是那么坐怀不?乱的。
下一秒,他连同椅子给柳若烟推到了距离床最?远的窗前。
柳若烟咬着牙,努力忍住想要抽竹玉怜一顿的冲动,“睡不?着就修炼,来?,乖乖吸收月华啊。”
“可?是今天?下雨,没有月亮。”竹玉怜声音带点笑意?,“主人,你?知道双修也可?以修炼吗?我想和主人试试。”
“不?、你?不?想。”柳若烟微笑,转头就走,回到床上,不?再管他。
竹玉怜静声嗤笑,这姑娘是个让人捉摸不?透有意?思的人。
当初阳刺破乌云,在江南水乡洒下第一抹金光的时候,柳若烟缓缓睁开了眼。
她有些讶异,怎么在竹玉怜身边,寤寐绝生对自己生物钟的影响就变小那么多?
坐在窗边的他脑袋耷拉着,长发散落,如瀑布般倾泻在他的肩头。
他应该是睡着了。
柳若烟有些心虚,把?他绑了一夜,搞得好像自己在虐.待他一样。
但是,她又理直气壮地想——不?绑他,倒霉的就是她了。这小妖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的不?是脱衣服、就是爬床继续脱衣服,满嘴双修主人的,真不?知道该怎么教?他变得不?那么……
她叹口气,从床上下来?,把?捆在他身上的银链给解开来?。
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了竹玉怜,刚醒,他眯起惺忪的眼,脸上是一片慵懒缱绻神?色。
意?识到柳若烟还在身边,他又换上了一副委屈表情,声音软软:“主人,我好痛啊。”
“别喊我主人——”话还没讲完呢,她就看到竹玉怜伸出手褪下了他肩膀上的红衫。
红衫之下,是被银链勒出来?的嫩红色痕迹,一条一条的,看着触目惊心。
她微微愣住,蹲下来?细看,抓了抓头发,“我捆得这么紧啊?”
竹玉怜的玉手轻轻划过锁骨上的痕迹,半抬脸,敛起眸中一片晦暗之光。
他轻声道:“昨晚我都说紧了,主人……”
像是鼓足了勇气,他微微靠近柳若烟的耳朵,道:“我背上也好痛,你?可?以帮我擦药吗?”
嘶——听着这语气,看着这表情,柳若烟总觉得他说的擦药不?是很正经?的擦药。
“咳咳,那个,我记得你?有婢女的啊,我去帮你?叫婢女来?。”她想快步溜走。
谁知手直接被竹玉怜擒住,她听他道:“被阿朱看到了,她会去和老板讲你?蹂.躏我的,我不?想……”
嗯……柳若烟十?分想告诉他,他的婢女阿朱是整本原著中唯一一个没有背叛过他欺骗过他的人,他完全可?以放心地把?阿朱叫进来?给他涂药。
但是看到了他眼中切切哀求之色,她有些心软了,毕竟这伤痕是自己导致的,她也有义务帮忙处理一下。
她搓手,脸色红红,不?太自在道:“我先申明,只帮你?涂背,其他的地方你?自己涂。”
“主人真好!”竹玉怜欢快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拢好衣服,开门朝着外面喊了句:“阿朱,给我拿一瓶化伤解淤的药膏来?。”
“等?等?!你?不?是不?想让你?的婢女知道吗?”柳若烟震惊,但是已经?来?不?及阻拦他的动作了。
阿朱很快走了进来?,手上端了木案,案上摆放了金疮药和绷带。
“公子,客人受伤了吗?”阿朱低声问,“哪里伤到了,要不?要我来?帮忙包扎一下。”
“无?事,就是昨晚她太用力了……你?先退下吧。”竹玉怜挥退了阿朱。
柳若烟在他身后风中凌乱。
你?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狼虎之词,她太用力了?
她要是阿朱,准能根据金疮药和这句话脑补出十?万字的颠鸾倒凤剧情,谁能想到,只是一条银链引发的囧事。
竹玉怜端着木案走到床边,半褪下纤薄的锦衣,露出大片的白皙后背来?。
他歪着头,露出肩膀上的红痕。
脖子与锁骨交接之处线条清晰可?见,凌厉而优美,下巴微微抬起,眼稍似情钩,欲说还休地盯着柳若烟。
她被看得心头燥热,反复默念清心咒,磨磨蹭蹭坐到了床边,细致地帮他擦药。
他的肩胛骨宛若蝴蝶一样,瘦削灵动,除了那些显眼的红痕外,光洁无?暇。
沾了药的手指刮过那有些发肿的痕迹,她听到一声隐忍的闷哼声,迷离喑哑,像昨夜潮湿的细雨沿着屋檐滴落,敲打在窗棂上。
她听得心一抖,老脸发红,手也停了下来?。
“主人,怎么了?”竹玉怜回过头来?问。
距离实?在是太近,柳若烟没想到他会突然回头,那朱唇差点就要与她脸颊擦过。
迅速往后仰了仰头,大脑空白了几秒钟,四肢有些发麻。
她板着红脸,飘忽的眼神?一会儿落在他那极长的睫毛上,一会儿落在他下巴上的清痣上,心里乱乱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乱撞。
竹玉怜看着发呆的小姑娘,抬手去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充满迷恋,轻声:“你?好漂亮。”
柳若烟:……丫的,这话应该我说吧!
“你?、你?趴下!”她伸出手指着床,磕磕绊绊命令道。
“嗯?”听到这话,他眼中闪出精光来?,而后意?识到她的意?思是叫他趴下好给他擦药,竹玉怜轻笑一声,往后坐了坐,堪堪塌下自己精瘦的腰身。
红色的锦服被他脱到很下面,柳若烟心疼地看着他背上的那些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呀,原著里的设定明明是他作为木妖,身上的伤口极其容易复合嘛!怎么这红痕一直没有消散?”心底,她问系统。
系统沉默片刻,【宿主,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曾经?写过一个情节了。竹玉怜还是小白花的时候,想要让别的客人救救自己,便故意?没让身上的伤口愈合,和“正派人士”宣告自己遭受到了虐待。】
经?过系统的提醒,柳若烟想起了那一个片段,她眼神?一暗。
那是竹玉怜十?三岁发生的事情,他那时用自身灵气服务各类客人不?久。
他被某个动手动脚的客人用绳子勒住了脆弱脖子。
那客人贴在他耳边喋喋阴笑,手划过他的脸,“老藤可?真是舍得啊,这种宝贝都拿出来?卖。”
“放、放了我,不?要……好痛……”竹玉怜声音哭到嘶哑。
他第一次遇上这么变态的客人,第一次被绳子勒住了脖子,第一次被人像拖死狗一样,往前拖了百米。
喉咙剧痛,视线模糊,挣扎的身躯与粗糙的地面紧密摩擦,手掌蹭出了了斑驳血迹。
他无?力地挣扎,哀声乞求,却不?能唤醒对他施暴之人的良心。
“我都花钱了,你?觉得还能放了你??”客人将他拖至黑暗的房间中,拿出一把?小刀,颇有兴趣地剥开了他的衣服,刀刃轻轻松松划开他的细皮嫩肉。
“啊!”哭喊声嘶力竭,竹玉怜整个人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以往不?过是抽鞭子,今日这人竟然要直接剥他的皮。
客人笑眯眯将刀子送进了他的大腿,手握着刀柄旋转了几圈。
在撕裂的哭喊中,浓郁的灵气充斥了整间房间。
“小玉竹,叫得再大声一点,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客人如痴如醉地低下了头,鼻子浸入竹玉怜的伤口中,满足喟叹。
黑夜的寒气冷得刺骨,额头却因为剧痛浮上了一层密汗。
竹玉怜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眶里水雾弥漫,泪珠止也止不?住。
快要死了,有谁能救救他啊……有谁来?救救他啊……
趁着那客人去拿别的器械时,他找机会逃离了那个吃人的房间。
一路之上,鲜红的血迹泛滥滴落在黑色的地砖上,他拖着半瘸的腿,脸色苍白地连滚带爬跑下了楼。
一楼是许多名门正派的修仙人士,他眼中浮现一抹希翼,急忙奔上前去。
“各位大侠,求你?们救救我,有人想杀我……我是被骗来?这个地方的,求求你?们救救我……”他哭得很凄惨,他身上的伤口比他的哭声更加惨烈。
“这是玉竹公子?”有人微笑着问他。
他急忙点头,刚想奔过去寻求帮助,就听见后面阴森森的客人声音。
“小玉竹,你?怎么下来?了?”
竹玉怜惊恐瞪大了眼睛,往正派修士身后躲去,“就是他想要杀死我。”
谁知那一群正派修士站起身来?,恭敬地与客人作礼,而后转过身来?笑眯眯看向他,“玉竹公子别躲了,王掌门不?过是与你?开开玩笑。我们在这儿排队与藤七叔做交易,交易的对象可?就是你?。”
他不?敢置信地往后晃了几步,脸色霎时间惨白无?色,眼睛里的点点星光终于熄灭。
那天?,那些人将他抓了起来?,倒吊在屋顶上,狠狠虐打了他一顿,各式各样的器械用在他的身上,无?边无?际的鲜血淹没了他。
他半身赤.裸,倒在自己的血泊中,冷眼看着那些名门修士肆无?忌惮汲取着他身上的灵气。
柳若烟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她狐疑地打量两眼竹玉怜的侧脸,“所以,他故意?弄成这副模样,是为了让我心疼他?”
【按照他的行为逻辑,应该是这样的。】系统回。
她叹口气,好吧,自己做的孽,自己写出来?的人物,自己偿还。
她挎了一指金疮药,低下头来?认真擦着他背上的红痕。一边擦,一边心里七上八下,深深觉得自己在占竹玉怜便宜。
手下酮体线条流畅,那腰低低塌着,到了下面却又挺翘至极……
柳若烟摸了摸鼻子,确定自己没有流鼻血,一抬头,看到竹玉怜盯着她看,戏谑神?情一闪而过,他委屈巴巴:“就是腰上那里,格外痛——”
话还没说完,房间的大门就被踹了开来?。
一声响亮着急的呼喊声冲了进来?,“柳师妹?你?在这里吗?”
是顾深。
柳若烟错愕回眸,看到他风风火火拎着剑冲了进来?,一把?拎住她的肩膀,声音又急又怒,“你?一晚上都不?回客栈!不?知道别人会担心的吗?你?要是出个好歹,我怎么和萧楚流交代,怎么和你?师父交代,怎么和我师父交代!”
“啊,对不?起,我忘记给你?发灵讯了。别气别气,我没事儿,我很安全。”柳若烟安慰这个炸毛大哥。
“没事?你?一晚上都在青楼,你?和我说你?没事儿?!”顾深气极,眼眶发黑,看起来?是找了她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