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厂长听出了这人话里的意思，连忙说道，“等下领队把这些志愿者介绍给咱们认识，就都是熟人了。”
“这些志愿者是为了咱们这个展馆服务的，可不是只为哪一家服务。”
可不能让人觉得沈瑶对他们有偏袒，到时候对沈瑶不好。
......
大致介绍完展馆，卢玉蓉又召集了厂商代表，把沈瑶他们这些志愿者介绍给他们认识。
毕竟后续这些志愿者得帮着这些厂商和外宾打交道。
“各位，这几个是我们广交会组委会特意从Y市各大高校请来的志愿者，他们都是专业的外语人才。”
“这次过来主要是帮助我们和外宾沟通，如果有沟通方面的问题，大家都可以找他们。”
其实历届广交会都是有翻译的，但客商多，难免会顾及不到。
所以这次组委会想到了从大学借调志愿者的办法来解决这一问题。
卢玉蓉说完大家就开始自我介绍，说明自己的专业语种，这样遇到小语种的时候厂商就知道该找谁。
“哎呀，谢谢组委会，也谢谢各位同学！”
“组委会的这个决定可帮了我们大忙了。”
“有这些同学们的帮忙，可算是不用自己抓瞎了。”
......
这一整天，沈瑶他们都在展馆熟悉学习，组委会给他们这群人准备了休息室。
到饭点的时候就会有人把他们的餐食送到休息室，到时候大家可以轮流去吃饭。
他们这些志愿者的餐食是免费的，由广交会组委会提供。
因为今天也不是正式交易日，午饭的时候苏叶拿着自己的饭盒来找沈瑶。
她今天带了沈瑶给她准备的小鱼干和腊鱼块，还有猫鱼，特意来分点给沈瑶。
沈瑶蹲在墙角一脸幸福的看着给她送菜的苏叶，“谢谢妈妈。”
苏叶瞧自家闺女笑得那傻样，和刚才志愿者队伍里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忍俊不禁的说道，“谢你自己，不是你给我准备的吗？明天我给你也带点。”
苏叶知道沈瑶肯定是没给自己准备的。
知道拗不过的沈瑶没有拒绝，她准备了挺多，够她们母女两个吃，“行。”
......
第二天一大早，沈瑶他们坐着学校的车去了广交会会场。
广交会期间住宿紧张，志愿者每天都要学校展馆两边跑，校方安排了车每天接送。
沈瑶昨天还听说，广交会刚开始的那几年，有些外商都没地方睡觉，只能用帆布行军床打地铺。
因为这时候也没有统一的服装提供给他们，学校要求大家尽量穿得正式一点。
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是衬衫加黑色长裤。
和昨天松快的气氛不同，今天大家似乎都有点紧张的样子。
于家敏坐在身边边上，抓着沈瑶的手，状态也有点紧绷，“沈瑶，你不紧张吗？”
她见沈瑶的状态和昨天差不多，丝毫没有慌张的样子。
第一次参加这么重要的活动，还担负着这么重要的任务，于家敏有点紧张。
这次于家敏负责的是手工艺品展馆，和沈瑶不在一起。
如果和沈瑶一起，有熟人，她可能会好一些。
“不紧张呀。”沈瑶注意到于家敏有点紧绷的状态，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紧张，你那么厉害，不会有问题的。”
不止是于家敏，好多人都是眉头紧锁的样子。
沈瑶忍不住好笑，“不是，昨天熟悉场地的时候你们不是都信心满满的样子吗？”
昨天大家可都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
今天怎么都紧张起来了？
和沈瑶一个展馆的封璐璐叹了口气，“昨天都是咱们自己人，今天可是有外宾，能不紧张吗？”
那可是外国人，大家发挥不好给国家丢脸。
想得多了，就紧张起来了。
“没什么好紧张的，越紧张越容易出错。”
“外宾也是人，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和我们没什么不同。”
沈瑶读大学的时候学校还有留学生，教英译的外教也是外国人。
前世她出国旅游的次数很多，和外国人接触的也多，所以对于要见到外宾没什么感觉。
沈瑶想到了什么，把于家敏和封璐璐拉近自己，小声说道，“你们这样想，这次参展的外宾里，他们国家曾经侵略过我们华夏。”
“这次交易会，他们是来我们华夏买东西的。”
“这次我们要做的，就是帮助厂商卖更多的东西给他们，赚他们的钱给咱们国家创外汇！”
华夏人的爱国情怀是刻在骨子里的，在爱国情怀面前，紧张的情绪根本就不值一提。
据她所知，这次来华夏参加广交会的有欧美国家，也有一些亚洲国家。
那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邻居也会过来。
昨天外国语学院的志愿者里就有学霓虹语的。
果然，沈瑶这么一说，于家敏和封璐璐的情绪瞬间被带动起来了。
“沈瑶说的对，咱们得赚他们的钱！”
“对！咱们不紧张！”
有人见她们三个突然情绪高涨，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回事，突然这么激动？”
封璐璐笑了笑，“没事，沈瑶看我们紧张带动我们的情绪呢。”
见她们不愿意说，其他人也就没有多问。
......
十号是七八年秋季广交会正式开幕的日子，组委会特意举办了一个隆重的开幕仪式。
锣鼓鞭炮齐鸣，还有彩带气球随风飘扬。
会场的广场上挤满了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大家似乎都嗅到了春天的气息。
这届广交会，组委会还特意为客商们安排了京剧，杂技，歌舞等表演。
革命期间的广交会也有演出，不过那时候都是表演样板戏。
开幕仪式结束后，大家都一窝蜂的涌进了会场，沈瑶也跟着人流回到了自己负责的展馆里。
开展第一天的纺织品展馆里，客商络绎不绝。
沈瑶在Y市纺织厂的柜台上看到了华夏出口的第一条牛仔裤。
而且她有幸参与了这场可以载入史册的交易。
因为Y市纺织厂的厂长和X市纺织厂的厂长熟悉，交易时的翻译的任务很荣幸的落在了沈瑶的头上。
米国公司一次性订购了一万打牛仔裤，以十五美元一条的价格成交，为纺织品展馆打了个漂亮的样。
刚开展第一天就签了一个一万打的订单，一百八十万美元的外汇，这可是开门红。
签好订单，送走了客人，沈瑶和大家一样，正沉浸在开单的喜悦中。
这时，另一个欧洲客商摇着头说道，“你们的这个面料很好，可牛仔裤上面的辅料达不到我的要求。”
詹姆斯说他是做高端服装生意的，所以牛仔裤上的拉链和纽扣得精美一点。
X市纺织厂最新研制出来的牛仔布料缩水率突破了缩水的局限，这个他非常满意。
他想要订购一批牛仔裤，可牛仔裤上的拉链和纽扣他不满意。
Y市纺织厂的金厂长听了沈瑶的翻译后，连忙说道，“沈瑶同学，你和客人说，我们去找辅料，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按照他们的要求生产辅料。”
客人的要求他们都能做到，可不能让马上就要到手的外汇溜走了。
沈瑶把金厂长的话如实翻译给詹姆斯。
詹姆斯笑着摇了摇头，“沈，以你们国家的生产力，找到的肯定也达不到我的要求。”
“我没有时间等你们研发，我的时间很宝贵，等着这批货给我赚钱呢。”
金厂长听后急了，“这可怎么办呢。”
沈瑶沉吟片刻，对金厂长说道，“金厂长，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可不可行。”
“你说。”年轻人脑子活，说不定会有办法。
“我们可以来料加工。”沈瑶笑着说道。
“就是牛仔裤的面料用我们的，扣子和拉链等辅料就由客户提供，我们帮忙生产。”
来料加工这一概念好像也是改革开放初期出现的，具体时间沈瑶也不记得了。
以华夏现在的生产力，有些东西达不到外商的要求。
而又想要赚外汇，来料加工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对于外商来说，华夏的劳动力真的很便宜。
来料加工这种模式的大门被打开后，外汇订单源源不绝，为华夏挣了不少外汇。
金厂长听了沈瑶的建议，也觉得可行。
只不过来料加工这种模式广交会上还没有过先例。
金厂长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但我要去问一下这个模式是否可行。”
金厂长说完就去找组委会的人了。
沈瑶面带微笑的对詹姆斯说道，“詹姆斯先生，请您稍等片刻，我们金厂长去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了。”
“好的。”
詹姆斯是真心喜欢这批牛仔布料，他也想知道华夏会想出什么样的解决方法。
没一会儿，金厂长带着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中年男子回来了。
金主任指着沈瑶对那个男子说道，“严主任，这就是提出来料加工想法的沈瑶同学，她是Z大的学生，这次广交会的志愿者。”
“沈瑶，这是组委会的严主任，想了解一下你说的那个什么来料加工。”
沈瑶朝严主任礼貌的打了个招呼，“严主任好。”
严主任笑容和蔼的点头说道，“好好好，沈瑶同学，你和我说说你那个想法。”
沈瑶点头说道，“主要是因为我们现有的辅料达不到詹姆斯先生的要求，所以我就想着让詹姆斯先生提供拉链和纽扣。”
“如果仅仅是因为辅料达不到客户的要求导致客户不下单那就太可惜了。”
“布料还是用我们的新研发的那个牛仔面料，车缝这方面的工作也是由我们来做。”
“其实这就相当于我们把布料卖给詹姆斯先生，然后帮着詹姆斯先生加工产品。”
“我们不仅赚了布料钱，还赚了帮客人加工的费用。”
“这样做我们既达到了客户的要求，自己的东西也能出口，最主要的是能赚外汇。”
沈瑶说完又继续补充道，“咱们先按客户的要求做，辅料这方面我们自己也继续研发，我相信以我们华夏人的毅力，就没有我们做不出来的东西。”
她记得以前刷短视频的时候看到过，作为服装出口大省的G省，面辅料厂就有近千家，就连Y市就有好几百家。
金厂长一副激动的样子看着严主任，他觉得沈瑶同学的这个提议很好。
主要的面料还是他们的，这是重点。
而且沈瑶说得对，如果因为扣子和拉链而导致客户不下订单，那真的就太可惜了。
要知道，一条牛仔裤，它的面料才是最值钱的。
面料是他们的，他们就能赚外汇。
现在这个时候，赚外汇可是重中之重。
严主任沉吟了片刻，也觉得沈瑶这个提议很不错，“这样的模式客人能答应吗？”
之前他们一直是整体出口，还没有实行过这样的模式。
沈瑶听了严主任的话，就知道有戏。
连忙把刚才的提议又重新用英文说了一遍给詹姆斯听。
詹姆斯听了沈瑶的建议，笑着说道，“这种模式我知道，只是你们以前只出口成品，所以我就没有提出来。”
“如果你们能接受我提供辅料，我愿意下单。”
毕竟他们研发的这款新型牛仔面料确实很好，而且华夏的物价和人工成本都是极为低廉的。
再一个就是华夏的产品完全不用担心做工方面的品质问题。
严主任听到客人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不禁开始思考是不是其他产品也能用来料加工这样的模式。
双方达成一致后，詹姆斯以十四美元的价格下了五千打牛仔裤的订单，拉链和扣子这类辅料由詹姆斯提供。
詹姆斯说他今天就打电话回国，让手下安排把辅料送过来。
其实也可以邮寄，但詹姆斯说这样太慢了，他得趁自己在华夏的这段时间先看到样品。
金厂长在那边兴高采烈的和詹姆斯签单，这边严主任把沈瑶叫到了一旁。
严主任笑眯眯的看着沈瑶，“沈瑶同学，对于你刚才说的来料加工，你还有没有补充的？”
到底是年轻人，脑子就是比他们这些人活络。
华夏的未来交到他们这一代人的手中，何愁没发展啊！
沈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确实还有。”
严主任看着这个年轻人，笑着说道，“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不要怕。”
“你提出来的建议，我到时候研究看看是否可行。”
今年上面对广交会的要求就是要开放，要改革。
沈瑶同学刚才提出的来料加工的模式，就是很好的改革。
“严主任，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参会外商的衣服款式？”
严主任不知道沈瑶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如实点头，“注意到了。”
“那你对他们的服装有什么评价？”
“很时髦，也很鲜亮。”
这些参会外商，不管男女，穿得都很时髦，衣服的款式也很大气。
他们华夏的服装这两年好了一些，革命期间甚至都看不到鲜亮的颜色，更别说时髦些的款式了。
听了严主任的评价，沈瑶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服装柜台的衣服说道，“可你看看我们服装柜台的衣服款式，和他们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所以我觉得，我们不仅可以来料加工，也可以实行来样加工。”
严主任思索着沈瑶说的这个词的含义，“来样加工？”
“对，就是根据客人提供的样品或者图纸，我们按照他们的质量，样式，花色，规格，数量等要求，用我们自己的原材料生产。”
“因为以前的销售方式是我们生产什么，客人就得买什么。”
“而且我发现，我们华夏参加展会的厂商，都是把产品做好等着客户来下单，这样免不了会造成一些库存积压。”
“其实我们也可以改变一下，“以销定产”。”
“就是我们不备货，只生产一些样品给客户看，如果客户下单了我们就生产，没下单就不生产。”
这就和后世某些网络购物平台的预售是一样的，先用样衣拍照上架。
这也是为什么预售时间经常一两个月的原因，因为商家根本就没有备大货。
“其实按照以前那样的模式，客人少了选择的权利，我们也失去了很多机会。”
“因为客户没看到满意的商品，就直接不下单了。”
“其实我们卖商品，最主要的是客户满意，满意他们才会下单，他们下单我们才能赚外汇。”
听了沈瑶的话，严主任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沈瑶说的确实是一直存在的问题。
因为客人没有在他们展出的产品里找到满意的，就不会下单，他们自己也因此积压了不少库存。
如果他们只生产样品，或者按照客户的要求生产产品，就可以避免掉很多问题，也会提高出口率。
“这个问题我会和上面反映的，沈瑶同学，你还有没有什么建议？”
“还有就是丝绸产品上面的印花，我们也可以根据客人的要求制作。”
沈瑶说到丝绸制品，严主任就想到革命期间那些产品上印的都是拖拉机，锄头，镰刀等图案，导致丝绸制品滞销。
就连这次，也还是有这样图案的产品来参展，都是之前积压下来的库存。
要知道，他们华夏的丝绸制品在以前可是很受欢迎的。
严主任叹了口气，“丝绸制品的图案确实是个大问题，不过也不着急。”
“我看丝绸就可以用你刚才说的那个方法，看客人对图案有什么要求，我们就按照客人的要求来生产。”
“不止是丝绸，其他的纺织布料也一样。”
“客人需要什么，我们就生产什么！”
严主任说完满脸笑意的看着沈瑶说道，“沈瑶同学，毕业以后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广交会组委会工作呀？”
对于沈瑶这样会英语，还会动脑子的人才，严主任觉得得留住才行。
“严主任，我今年才大一，离工作还远着呢。”
沈瑶可不敢称大，她对这些东西的了解只是皮毛，因为之前看过一点资料才会知道。
她不过是占了先知的优势，没有她，这些东西也会有其他人提出来。
听出了沈瑶话里的意思，严主任也没恼，笑着说道，“那如果你还有什么好建议的话尽管和我们组委会提。”
“您放心，我会的。”
“那行，你去忙你的，我得去找人开个会，把这些都实行下去。”
“严主任再见。”
......
因为广交会是全天性质的，从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中午是没有休息时间的。
所以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得轮流吃。
上午最后一个翻译工作结束，已经十二点多了。
沈瑶饿得不行，着急忙慌往休息室跑，准备去吃午饭。
到休息室的时候，于家敏刚好也来吃饭。
沈瑶看着于家敏，笑着说道，“怎么样？不紧张吧？”
于家敏笑着摇了摇头，拿起饭盒笑着说道，“根本没心思紧张，就想着一定要帮着咱们的厂商把订单拿下。”
沈瑶往于家敏的碗里夹了一块腊鱼，“那你拿下了吗？”
于家敏道谢后傲娇的扬了扬头，“当然，成交了一批手工雕刻的摆件。”
沈瑶笑眯眯的给她比了个赞，“厉害呀！”
于家敏一边吃着饭一边问道，“你那边呢？怎么样？”
“还行，签了牛仔裤的订单。”
“咱们再接再厉。”
“加油。”
因为赶时间，两人也没有多说，飞快的吃完饭后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
沈瑶吃完饭就回了纺织品展馆，一进展馆就被X市纺织厂的赵厂长给拉住了。
“瑶瑶，快，十万火急。”
赵厂长拉着沈瑶快步往X市纺织厂的柜台走去。
沈瑶边走边问道，“赵伯伯，怎么了？”
“就那个大熊猫布料，好几个人都是看了就走。”
“这会儿正好有个客人在问这个布料，她说自己是做床上用品的。我想起你妈说你家孩子喜欢，就想着找你和这个客人聊一聊。”
那批熊猫布料是他顶着压力印出来的。
他是S省人，做孩子的时候见过大熊猫。
那只大熊猫跑到他们村子里找吃的，他还去帮忙砍了竹子。
第二天那只熊猫就走了，可熊猫的样子他一直都记得。
大熊猫是华夏特有的物种，所以这次他突发奇想的找人画了大熊猫，然后印在了布料上，想着这次广交会上能卖出去。
可那些客人都只是看了两眼就走了。
现在又有客人来问，可不能再让客人走了。
沈瑶跟着赵厂长到X市纺织品柜台的时候，一个金发蓝眼的女士正在看那块熊猫印花布料的样品。
苏叶和柜台上的工作人员看到赵厂长带着沈瑶来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沈瑶小时候跟着沈和林学英语的时候，苏叶也跟着学过几句。
可只会一些简单的问候语，比如“你好吗？你吃饭了吗？”这样的句子。
刚才客人过来她打了个招呼，还好客人说她看一看。
看这个词苏叶还是知道的。
沈瑶朝苏叶笑了笑，走上前对正在看布料的女士轻声说道，“女士您好，我是展会的志愿者，我叫沈瑶，你可以叫我沈。”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那位女士看到沈瑶后热情的伸出手，“噢你好，我叫乔伊斯。”
“我觉得这个布料上面的熊猫很可爱，可是对于床上用品来说似乎有点...嗯，幼稚。”
接着乔伊斯就和沈瑶说他们公司是做床上用品的，消费者大多都是成年人。
他们的目标客户大多喜欢印着花卉的床品。
沈瑶不禁想起后世的网友，有些人对那些可爱的事物根本就没有抵抗力。
所以有些人就给自己找借口，说这些东西对孩子来说太幼稚了，对他们这些二十来岁的宝宝刚刚好。
沈瑶笑着说道，“乔伊斯女士，您好。”
“其实我觉得像大熊猫这样可爱的动物，不管是成年人还是孩子，都对它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就像这一块布料，我和我的孩子都非常的喜欢。”
“我的母亲用这块布料帮我的孩子做了一整套的床上用品，从此我的孩子就爱上了一个人睡觉。”
听到沈瑶的话，乔伊斯震惊极了，眼前这个漂亮的华夏女孩子看上去不到二十岁。
“你有孩子了？真不敢相信，你看上去就像个小姑娘。”
被人夸赞年轻，沈瑶也很开心，“谢谢您，不过我已经二十五岁了。”
乔伊斯依旧处于惊讶状态，“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你们东方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
“是的，这是我们东方人都非常喜欢的一个特点。”
“可是沈，如果我把这批布料订回去，卖不出去怎么办？”
乔伊斯她自身是非常喜欢这款布料的，可并不是所有的米国人都有一颗童心。
“乔伊斯女士，不知道你们公司有没有想过做一个儿童系列的床品？”
“这熊猫图案的布料，除了印花这种工艺，我们还有绣花工艺的。”
“我敢保证，熊猫图案的床品一定会受到大朋友和小朋友们的喜欢。”
当然，沈瑶不否认自己的话有夸大的成分，但管它呢，能把产品卖出去就行。
而且她也没胡说，大熊猫的确是风靡全球的萌物，没有一个人可以抵抗滚滚的魅力，外国人也一样。
沈瑶以前刷短视频的时候，是见识过外国群众对他们华夏国宝的喜爱程度的。
就算大人真的觉得幼稚，小朋友也绝对能撑起销量来。
无论是什么时候，儿童消费市场的购买力不容小觑。
其次，大熊猫一直是他们华夏创汇的头号选手。
八十年代初，开启了著名的“熊猫租借”方案。
一时间，大熊猫成了财大气粗的创汇大户。
因为沈瑶喜欢熊猫，以前在网上查过不少关于大熊猫的信息。
沈瑶叽里咕噜的说着外语，苏叶和赵厂长等人面带微笑的站在一旁听着。
虽然听不懂，但还是要面带微笑。
苏叶倒是偶尔能听懂几个单词，她好像听到了沈瑶在说自己。
他们除了听，也时刻注意着这个外国女人的神态。
看到这个乔伊斯听了沈瑶的话后，眼前一亮的样子，大家不禁有些紧张。
客人这表情，看来买卖有戏？
听了沈瑶的话，乔伊斯豁然开朗，开辟新的儿童系列是一个很好的建议。
就拿她自己和身边的朋友来说，只要是孩子喜欢的，想要的东西，她们都会满足孩子的愿望。
大熊猫这样可爱的动物，确实没有孩子能拒绝。
前几年华夏赠送了一对大熊猫给米国，受到了不少米国群众的喜欢。
她自己也带着孩子去了米国W市看熊猫。
从那以后，她家的孩子对大熊猫一直念念不忘，经常问她什么时候能再去看看大熊猫。
这也是乔伊斯看到这块布料后停下脚步的原因。
如果他们真的做熊猫系列的床上用品，肯定会受到孩子们的喜欢。
“沈，我觉得你说得很对，开一个儿童系列确实很好。”
“我很喜欢这批印花布料，还有你说的熊猫绣花的布料，我也想要看一看。”
乔伊斯的话让沈瑶大喜，“好的，我让人拿过来给你看。”
沈瑶把乔伊斯的要求告诉了赵厂长，让他去拿一块绣熊猫图案的布料过来。
她记得昨天有看到绣熊猫的布料。
赵厂长去拿布料了，沈瑶也没有停止推销，“乔伊斯，其实我们除了有熊猫印花的布料，还有熊猫图案的搪瓷盆和搪瓷杯，我家孩子用了后，从此爱上了洗脸刷牙。”
好像不管在什么时候，孩子洗脸刷牙对很多家长来说都是难题。
她家周周小朋友小一点的时候，就不喜欢刷牙。
她以前在网上云养的孩子里，也有一刷牙就哭的。
家居用品本身就包含了床上用品，说不定乔伊斯有认识人的需要这些产品。
所以沈瑶想着推销一下，如果乔伊斯愿意了解那再好不过了，如果她不想要对沈瑶也没有影响。
所以沈瑶才会这样说，想看看能不能勾起乔伊斯的好奇心。
听到对孩子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乔伊斯确实上钩了。
主要是她自己家的孩子就特别不喜欢刷牙，“听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想要去看看。”
“我的孩子就是每次刷牙都会闹脾气。”
“如果那个杯子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我会把它介绍给我的朋友，她是做连锁家居用品销售的。”
沈说的没错，儿童用品市场是一块非常大的蛋糕，乔伊斯相信她的朋友也是这样认为的。
如果真的有让孩子爱上刷牙的杯子，乔伊斯相信她的朋友也一定会采购。
听到乔伊斯的话，沈瑶惊喜极了，“好的，那我等下带您去看一看。”
没多久，赵厂长就拿着绣花布料过来了。
乔伊斯看过之后也非常满意，还夸赞华夏绣花工艺精湛。
思索一番后，乔伊斯订购了四千匹的印花布料，两千匹的绣花布料。
乔伊斯说她会把绣花和印花都做成儿童系列。
绣花工艺因为更精致，则会成为儿童系列里的高端线，所以订得少一些。
乔伊斯说如果卖得好的话，会加大订单量。
“沈，你可不可以留一个电话给我？我有预感，这批货上架后，很快就会销售一空。”
沈瑶略带抱歉的笑了笑，“乔伊斯，不好意思，我还是个学生，没有电话，这次是来展会做志愿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