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院来了个绝色大美人—— by刺棠
刺棠  发于:2024年0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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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头,抿了抿唇,嫣红的唇瓣一抿更显娇艳,只摇了摇头,艰难开?口,“我不行?的,我不甜。”
“是吗?”话语中带着闷笑声,顾承安又靠回沙发?,懒洋洋支着身体,像是酒劲上头,不甚在意般喃喃自?语,“我还?以为你?嘴挺甜的。”
待人退开?,苏茵这?才觉得呼吸顺畅起来,刚刚的感觉怪怪的,明明这?时候的顾承安心情好,俊朗的脸上带着笑,为什么反而让人更紧张了?
无人注意到二人的短暂对话,另一边,嘴甜的顾承慧正和爷爷奶奶说话,一时兴起,面对进屋叫自?己回家的爸妈说出拒绝的话。
“爸,妈,今晚我住这?儿,不是还?有一间房嘛。正好明天不上班,我陪陪爷爷奶奶和英姐她?们。”
“行?,那么我们先回了。”顾承慧经常来这?边玩,留宿也是常事,顾康俊两口子见怪不怪先行?离开?了。
苏茵愣愣听着顾承慧留宿的要求,看着她?欢欢喜喜准备去铺床,瞬间回过神来,再回忆着书里的剧情,心知就是今晚了。
今晚发?生的一切,将?会?毁了顾承慧的一生。

吴婶忙活完,热情抱着干净的床单被褥去顾家目前唯一剩下的客房,准备给顾承慧铺床。
“吴婶,还是您懂我啊,这床单漂亮~”
“那可不!你们小姑娘配这种色好?看。”吴婶将一床粉色碎花床单抖落开,铺到床上,正扯着边角试图舒展开。
两人在?客房忙碌,客厅里却是又来了客人。
军区几位领导、司令员、师长陆续上门?贺寿,携家带口来拜访。
客厅霎时拥挤起来。
苏茵默默退到角落,看着客厅里坐满了人,关心?着老爷子的身体,目光一一扫过,里头不妨几个熟人。
韩庆文和何松平跟着父母前来,父母走了,两人留下和顾承安说话?,另一边孙正义和侯建国也来了顾家,更让苏茵起了警惕心?。
吴婶手脚勤快,一会?儿功夫便忙完了,和顾承慧走到客厅,忙又准备上茶。
“承慧也在?呢。”尹芝燕见着人招呼一声,大院里的老人都认识顾承慧,这姑娘小时候也是在?这里长大的。
“叔叔阿姨们好?。”顾承慧落落大方叫了人。
“承慧,你爸妈呢?回去啦?”邱雅琴也挺喜欢这小姑娘,自己家里只有两个儿子,真挺眼馋别家生闺女的。
“邱阿姨,我爸妈回了,我今晚住这儿。”
“那感情好?,好?好?陪陪你爷爷奶奶。”
客厅里热闹一阵,众人也知道不能打扰老爷子太久,送了礼又被人拒绝,好?说歹说才?能放下,便起身告辞。
苏茵站在?最后,看着顾家人送客离开,孙正义面带戾气和顾承安在?人群中对视一眼,仍在?较劲,侯建国频频回头,看向的是顾承慧的方向。
等客人走进夜幕中,带着喧嚣隐没,苏茵的目光仍落在?不远处,像是看着哪里出神。
“看什么呢?”
顾承安转身便看到苏茵,呆呆望着沉沉黑夜,不知道在?看什么。
自己问她一句,仍然没反应,顾承安探着身子手往她眼前一挥,这才?让人回神。
“干嘛呢?发什么呆?”
“没什么...”苏茵明?显愣了神,只能随口敷衍一句,在?千头万绪中试图抽丝剥茧是谁使的坏,却也找不到证据,无法与人诉说。
墙上挂钟噔地一声响起,夜里九点?,早过了老爷子老太太平日休息的时间?,今儿热闹一番,钱静芳扶着婆婆进屋。
“爸,妈,你们早点?休息吧,今儿也累一天了。”
“我们有什么累的?”老太太拍了拍儿媳的手,满脸慈爱,“辛苦的还是你们。”
“您和爸高兴了就好?,我们不辛苦。”
夜已深沉,顾家渐渐回归平静,苏茵看着顾承慧走进楼下的客房,门?一关,自己便也跟着住楼上的人陆续回房间?去。
等外头彻底没了洗漱的动?静,苏茵这才?起身,蹑手蹑脚下楼,敲响了顾承慧的房门?。
“茵茵姐,怎么了?你还没睡啊?”
顾承慧已经拆了辫子,换上睡衣,洗了澡准备睡觉。看着门?口站着的苏茵却是衣服没换,辫子没拆,有些惊讶。
“嗯。”苏茵拉上她的手,找了个理由,“承慧,今晚你跟我一块儿睡吧,我最近听?了些二流子的事儿,有些害怕。”
苏茵一番话?有些突兀,也不知道顾承慧能接受不,按理说两人处得还行,但是突然要?求夜里一块儿睡...放在?平时还真挺唐突。
她刚想再解释一句,就见到顾承慧眼睛一亮,“好?呀!走走走!”
顾承慧家里有个亲哥,四年前便参军入伍了,至今还在?边疆军区,上回回来还是两年前。
她一直羡慕别人家里有姐妹,能说说悄悄话?,奈何顾家几个孩子天南海北地待着,在?京市,和顾承慧同辈的只有顾承安。
四哥人好?是好?,可顾承慧哪能对着他?说什么少?女心?事。
夜深人静,临走前,苏茵进屋将顾承慧屋里的灯关了,又在?床边耽误一阵,最后走出屋子再把门?带上,用钥匙锁上。两人轻手轻脚往楼上去,一进苏茵屋子便上床躺下。
两个小姑娘盖着被子,凑在?一处,感受到身边的热源,亲亲热热说起话?来。
“茵茵姐,我以前就想过呢,和姐妹躺一块儿不睡觉,就说一宿话?。”顾承慧的瞌睡全?没了,显然是兴奋过度。
苏茵心?里也欢喜,只她还惦记着今晚会?发生的事情,努力强颜欢笑。
临睡前,她特意看着吴婶将家里大门?落锁,客厅屋门?也锁上并且插上木栓,厨房和卫生间?的窗户也关严实了,就是不知道那坏人怎么进来的,撬锁还是破窗?
那动?静肯定不小。
顾承慧问起苏茵过去的生活,听?着她小时候帮着秋收抢收,后来读书厉害,在?教育十分不受重?视的大队里成了第一个高中生,去了镇上念书。
“茵茵姐,你真厉害!”顾承慧设身处地想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这样,仿佛自己这拨人出生在?大院,一路上学到高中,没什么阻力,在?衣食住行方面更是宽裕,“那后来呢?”
“后来高中毕业,我回到大队原本也要?下地干活的,是大队长看我念书不错,让我去扫盲班帮忙,也算工分...”
两人嘀嘀咕咕说着话?,互相聊起从前,却是又亲近不少?。顾承慧侧躺着,看着身旁的苏茵,当真是俊俏,就连自己妈妈见她第一回 也夸了夸,奈何,自己四哥就是个不解风情的!
“茵茵姐,你别担心?,就是你和我四哥以后不结婚,我也跟你好?!”顾承慧笑眯了眼,只露出一双桃花眼在?外头,跟苏茵保证,“我们是好?朋友!”
“好?~”苏茵也很喜欢这个妹子,确实比经常冷着脸的顾承安讨喜多了。
说到娃娃亲,话?题不可避免地转向了顾承安,顾承慧叹口气,颇为遗憾。
“哎,其实我四哥人很好?的,就是经常绷着脸,看起来凶。他?对自己人最好?,从小就护着我们,挨打也无所谓。只不爱跟女孩儿玩儿,不过我也不搭理他?,他?们玩的东西?真没意思,我也看不上。”
顾承慧自顾自言语着,“除了听?靡靡之音!”
说到这里,她压低了声音,唯恐被人听?到似的,“他?们老爱倒腾港城的磁带来,真的很好?听?!就是上回我们在?松玲家听?到的那样,不过我四哥对磁带可小气,就连我都不能借回家听?,只能找他?的时候跟着听?听?。茵茵姐你等着,下回我带你去听?!”
苏茵听?着顾承慧碎碎念,直到说起磁带,想起顾承安那晚霸道地将收音机和磁带都塞到自己怀里...
不外借吗?
心?头有股奇异的情绪翻涌,像是一颗种子将要?破土而?出,正奋力挣扎...
“你四哥喜欢辛梦琪吗?”苏茵想到书中剧情,其他?事情都和书中一样,唯独有关辛梦琪的似乎总有出入,是为什么呢?
顾承慧听?到这话?反应颇为激烈,在?被子里翻个身,“怎么可能!四哥才?不喜欢她,应该说四哥谁都不喜欢,只爱折腾那些东西?,又是拆收音机又是拆电视机的。何况别说四哥不喜欢辛梦琪,我也不喜欢!”
“怎么了?她惹你了?”苏茵也不喜欢辛梦琪,这人真是太愚蠢,偏偏又膨胀得不行,很难让人生出好?感。
“嗯!辛梦琪第一回 跟着她爸妈来这儿,就抢我手里的玩具,那时候家里大人让我让着客人,给我委屈得不行!那时候我才?五岁呢!”顾承慧说着说着兴奋起来,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看向苏茵,“你知道谁帮我了吗?”
苏茵来不及思考,脱口而?出,“你四哥?”
“对!四哥那时候也才?七岁,凶巴巴直接从辛梦琪手里把玩具抢了回来,塞我手里,还凶辛梦琪,说她再敢抢我东西?要?她好?看!哈哈哈哈,当时我哭着哭着立马笑了!结果呢,谁知道现在?辛梦琪还爱追着四哥跑,想给我当嫂子啊?没门?!”
“你四哥对你真好?。”
“那是!”
苏茵听?着顾承慧说起往事,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七岁小男孩的模样,又自动?换成了顾承安那张冷峻的脸...
屋里动?静渐渐小了,顾承慧到底还是年轻,又累了一天,说着话?声音便弱了下去,眼皮直打架,没一会?儿便合眼睡去。
苏茵静静躺着,听?着身边浅浅的呼吸声,因着心?里搁着事,这会?儿睡意全?无。
今天她把人叫到自己屋里,没让顾承慧一人住,是不是代表危机已经解除了呢?
可那个害了顾承慧一生的人到底是谁?如果今晚没得手,还会?有下次吗?解除一次危机,可坏人仍在?暗处,如果今晚没发现到底谁,下次他?再出手自己便知道了,只会?留下隐患,最好?还是得把人逮住。
苏茵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翻飞,安静的夜,落针可闻,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有些紧张也有些担忧。
......
过了许久,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很轻,全?因苏茵醒着,才?隐约听?到了动?静。
身旁的顾承慧仍安稳睡着,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夜色吞噬了光明?,顾家黑漆漆一片,众人早已睡去,陷落一片寂静。
紧闭的房门?隔绝了一切,又似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黑暗中,一双骨骼分明?的手握上门?把手,掏出一根细长的铁丝插进锁眼,捣鼓几下后,只听?咔哒一声响。
门?把手被缓缓拧动?,紧闭的屋门?被推开一条缝隙,屋里黑沉沉一片,只有清浅月光洒下,照在?床上依稀能看见拢起的形状。
带着浓重?酒气的男人蹑手蹑脚进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将门?带上后直往里走,手里攥着手帕,猥琐的目光落在?床上的拢起处。
待走到床边,男人动?作快了起来,直接飞扑上去,伸手准备捂住床上女人的嘴,突然,一切又有些不对劲。
身下的触感奇怪,过于松软,不像是人,倒像是...
猛地掀开被子,男人看着床上两个累叠的枕头低声咒骂一句。随机心?跳加速,四处搜寻...
“人呢?!”低声喃喃自语。
“你要?找谁?”
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得男人差点?魂飞魄散,他?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只听?到被自己关好?的门?被人一脚踹开的碰撞声。
沉沉黑夜里,男人心?跳如鼓,缓缓转头,见着顾家那个小霸王隐没在?黑暗中,只一双鹰隼般锐利的黑眸审视着自己。
只这一眼,差点?软了腿。
顾家大半夜闹腾开来,原本已然进入梦乡的人都披着外衣坐到沙发上,听?顾承安说了来龙去脉,再看着被他?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面色各有不同。
“承安,你...你是说涛儿半夜摸进了承慧的屋子?”洪波昨晚睡下时左右眼皮便来回跳,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事发生,哪成想,居然是自己亲弟弟被拿下了!
这可不是小事,真要?出了问题,毁了人姑娘的名声,可是流氓罪。
“这事到底怎么回事?”顾老爷子的锐利目光扫过洪涛沉声开口。
“老...老爷子。”洪涛脸色煞白,舔舔干燥的嘴唇,磕磕巴巴道,“我...我昨晚喝多了,起夜迷迷糊糊走错屋了!”
“走错?”顾承安立在?一旁,一脚踹他?背上,踹得洪涛控制不住身体往前倒,极尽狼狈。
“承安,有话?好?好?说啊。”半夜寒风习习,洪波一脑门?的汗,一边是媳妇儿婆家,一边是自己亲弟弟,难办。“涛儿,你把事儿说清楚!”
洪涛颤颤巍巍,被一群人围着,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只坚持刚刚的说法,“真是喝多了起夜,忘了自己住哪儿,就折腾着想进屋!老爷子,您信我,我也知道了,喝酒误事,差点?造成大问题!我真是该死!”
说着啪啪两下往自己脸上招呼,瞬间?印上鲜红的指印。
楼上,苏茵正陪着顾承慧,钱静芳半夜被惊醒,听?了一耳朵便上楼看看两个年轻姑娘。
“吓着没?”
顾承慧还有些迷糊,眼皮直打架,揉了揉眼睛问,“没有,大姐夫他?弟真进我屋了?”
说起来有些后怕。
“是。”钱静芳蹙眉,心?气不顺,“说是喝了酒迷糊,起夜走错屋,生拉硬拽弄开了门?,以为是他?自己的屋呢。你们说说这事儿闹的...”
苏茵默默听?着,原本她一直怀疑是孙正义或是侯建国图谋不轨设法进了屋,谁成想是初来乍到的洪涛。
“钱阿姨,这事儿就这么着吗?”说起来,苏茵有些不相信,一切的说法也算合理,就是太过巧合。
“他?搁楼下扇自己耳光呢。”这事儿还真是不好?办,人说自己是无心?之失,又对自己下狠手,目前看来没造成什么损失,还能拿人怎么办,“万幸承慧今晚和你住的,不然啊...”
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就算什么都没发生,大姑娘的名声不也被毁了。
钱静芳不是个爱说人闲话?的,此刻也对这门?亲戚颇有怨言,“这人这几天还想找爸安排当兵,没成,又想让二叔帮忙安排进厂,现在?闹出这种事,咱们家肯定不会?帮忙了。”
“他?想留京市?”苏茵追问一句。
“嗯,洪波家在?H省,只洪波去了东北上大学,他?们家最疼小儿子洪涛,洪涛现在?一门?心?思想在?京市定下来,不想在?乡下种地...哎,承慧别担心?,今晚和你茵茵姐睡,锁好?门?,我再下去看。”
钱静芳一下楼,顾承慧听?着楼下的阵阵动?静,那股后怕的劲儿更加明?显。
“茵茵姐,要?是你昨晚没叫我上楼跟你一起睡...那我可...”
“别想那么多。”苏茵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小姑娘从小到大被保护得很好?,少?有遇到这样惊险的事情,一般来说,军区大院或是轧钢厂都很安全?,谁知道亲戚家出了个坏的。
苏茵不太相信洪涛的说辞,可确实没证据。
折腾一场,两人在?天边泛出鱼肚白时,终于挨不住,这才?迷迷糊糊睡下。
苏茵因为心?里搁着事儿,只浅眠了两三个小时就醒了,头有些疼,揉按着太阳穴穿衣起床。
一开门?,正好?撞见上楼的顾承安。
顾承安显然没想到苏茵会?突然开门?,两人都有些惊讶。
“怎么样了?”
“你们俩没事吧?”
两人同时开口。
苏茵点?点?头,“没事,洪涛那边怎么样了?”
提起这事儿,顾承安冷着脸,咬着腮帮子心?气不顺,“没造成什么后果,他?坚持说自己酒后脑子糊涂走错了屋,又扇耳光又磕头认错...还能怎么办。”
家里也通知了顾承慧父母,把这事儿一说,顾康俊两口子脸差点?黑了,可念着亲戚关系和那一番说辞,到底也没法太过追究什么。
“你相信他?的说法吗?”苏茵看着顾承安。
“呵...”顾承安想起自己在?开门?后听?到的那句,轻声的——人呢,“信?我信他?就是个蠢的!”
可信不信没用,这事儿就是交给革委会?也判不了流氓罪。
“那他?现在?还在?屋里?”
“我爸和爷爷还没说什么,大姐夫说让他?立马回老家去,现在?收拾东西?呢,下午就走。”
原本洪涛还要?跟着大姑一家待上四五天,现在?闹出这样难堪的事情,就算没有酿成大错,洪波也没脸让亲弟继续待着。
“行了,你和慧慧安心?待着,别管这事儿。”顾承安目光坚定,像是有事情要?做,“吴婶给你们留了粥,在?灶上温着,要?是饿了就下去吃。”
说罢,转身下楼。
苏茵看着顾承安匆匆离去的背影,高大宽广,竟然像是猜到他?要?去做什么,依他?的脾气,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洪涛。
楼梯上的男人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身,盯着站在?走廊的苏茵,怔怔看她几秒,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诚恳,“这事儿幸好?有你,谢谢。你也别怕什么,不会?再有第二次。”
苏茵冲他?点?点?头,看着后半夜没睡的顾承安带着冒头的青茬,眼神疲惫又裹着狠厉,转瞬消失。
洪涛折腾大半夜,此刻顶着一张印着五指印的脸,肿胀难耐,全?身发软,好?险,总算是混过关了。
当时转身看到门?口站着顾承安时,真是吓得差点?尿裤子...
“你赶紧收拾了回去!”洪波板着脸,万万没想到自己亲弟竟然闹出这样的事,虽说是无心?之失,可当晚顾承慧要?是在?屋里,真就是毁了人姑娘的名声,是大罪过!
“哥。”洪涛很少?见到亲哥如此严厉地跟自己说话?,一时无法适应,在?顾家人面前卑微求饶的面目一改,对着自己亲哥又横起来,“前头你怎么不帮我说话?啊,我不就走错了屋嘛,又没真干嘛。你倒好?,顾家的还没说话?,你就要?撵我走,我才?来几天啊?”
“你好?意思说?!”洪波知道亲弟是被父母宠坏了,现在?还不觉得事情严重?,“真要?出了问题,你以为顾家会?放过你?早把你扔革委会?扔公安局了!这是人家给咱们家脸,给承英和我丈母娘脸面,不好?把两家关系闹得太僵,你麻利收拾着回老家去,东北也暂时别过来了,好?好?在?家待着。”
自己这个弟弟,真该好?好?教教。
“洪波,到底是嫂子嫁到咱们家还是你嫁到顾家啊?你能不能有个男人的样子!帮帮自家人成不?”
洪波气得不行,终于是憋不住气,甩手给了亲弟一巴掌,“你真是个不知悔改的!还以为没闹出事自己就没错?去!你自个儿上火车站去,我不送你了!”
洪涛被亲哥赶出来,拎着包袱骂骂咧咧走出军区大院,心?里不知是遗憾更多还是庆幸更多。
凌晨,他?睡得迷迷糊糊起夜,原本喝了几杯白酒的他?就晕乎,被寒风一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脑子里还想着留在?京市的事,路过顾承慧居住的客房,脑子突然闪过灵光。一切都是赌局,成了的话?,顾承慧清白和名声尽毁,自己只拿酒后犯错掩饰,就是挨顿打也值了,一个破鞋,顾家人只能把她嫁给自己。
这样自己就能摇身一变,成为轧钢厂厂长的女婿!厂长女婿不比那什么临时工强?
洪涛脸上表情变化,只是没想到顾承慧竟然悄摸上二楼和苏茵一个屋去了,害自己扑空。更没想到的是,顾承安那小霸王竟然站在?自己身后,抓了个现行。
虽说自己咬死了是迷糊走错屋,顾家人没有证据总不能把自己交革委会?,毕竟也没真耍流氓,总不能因为自己走错屋被□□...可想起半夜顾承安阴沉的眼神,洪涛还是起了鸡皮疙瘩,有些后怕。
事到如今,只能先回去再说,以后想法子再来。
心?里正嘀咕不断的洪涛突然被人重?击后脑勺,回头一看,一个麻袋罩下,瞬间?淹没在?黑暗中。
麻袋一揭,再次重?见光明?时,洪涛睁眼见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顾承安居高临下盯着瘫坐在?地上的洪涛,冷漠的眼神中泛着狠劲。
“顾...顾承安...同志?”洪涛一改在?亲哥面前的嘴脸,见着顾承安说话?都磕巴起来。
他?早有耳闻,顾家人是讲理的,可顾承安他?是个霸王,现在?把自己套着麻袋弄来这儿...四周看起来是个废旧地界,只阵阵发寒。
“怎么?心?里挺高兴?”顾承安冷冷看着他?,目光落在?他?布满五指印的脸上,带着几分阴沉。
“没...没有...”洪涛咽了咽口水,唯恐惹怒这个霸王,“顾承安同志,我前头都说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况且这不没出事儿嘛,我也扇了自己几巴掌。对了,我马上走了,火车票都买了。”
“呵。”顾承安冷笑一声,弯腰凑近洪涛,低沉的声音复述着他?当时的话?,“你走错了?你觉得我信吗?进屋以后你找什么呢?还嚷嚷人呢?”
洪涛额头渗出汗,心?跳如鼓,惊觉顾承安竟然听?到这话?,面色惨白,嘴唇颤抖着试图解释。
“不...不是,我真没坏心?思,你相信我!”
“是吗?”顾承安直起身体,垂眼看着瘫坐在?地瑟瑟发抖的洪涛,眼里的不屑与轻视尽显。
天空一声惊雷炸响,乌云沉沉,眼瞅着是要?下雨,伴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废旧楼栋里走出一个高大男人。
呼号的寒风吹着军装外套,消散着男人的戾气。
家里住了个恶心?玩意儿,还把主意打到自家人身上,昨晚幸亏是承慧去了楼上和苏茵一块儿睡,要?是没上去,或者苏茵下楼和承慧一块儿睡,后果不堪设想。顾承安眼神冷厉,竟像是冷过了这糟糕的天气。
晚饭时间?,顾家已然恢复平静,大家安慰顾承慧一顿,小姑娘睡了一觉已经没事,到底没真的发生不好?的事,后怕只持续了一阵。
“承安人呢?”顾康成了解儿子,担心?他?闹出事。
饭桌上其他?人没说话?,苏茵快速给他?打掩护,“好?像找何松平他?们了。”
“嗯,那咱们吃饭。”
一顿饭,苏茵吃得心?不在?焉,频频用余光瞄着外面,只没人回来。
晚饭后,老爷子让警卫员送孙女回轧钢厂那边,顾承慧因为苏茵无意中拉自己上楼的举动?,救了自己一回,和她更加亲近,甜甜地和家里人道别,更是拉着苏茵的手约好?下次去看电影。
蒙蒙夜色里,苏茵看着顾承慧离去的背影,终于松了口气,这一劫终于是过去了。
不过,天都黑尽了,顾家还有一人没回来。
苏茵回屋换上睡衣,拆了辫子躺在?床上,拿着书本却看不进去,直到走廊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她才?猛地放下书本,掀开被子下床。
门?一开,正好?走到苏茵门?前的顾承安和人对视上。
苏茵穿着粉底色白色波点?睡衣,发丝如瀑般披散,带着几分慵懒劲,顾承安风尘仆仆归来,军装外套上沾着晶莹雨滴,裹着阵阵寒气,周遭都能被他?降温似的。
“你不冷啊?”顾承安打量面前的姑娘一眼。
苏茵听?他?一问,这才?想起自己从床上下来太着急,忘了披外套。
“进去说吧。”顾承安也有话?和她说。
进屋后,苏茵裹上衬衫外套,顾承安则环视一圈苏茵的房间?。
这是家里的客房,一般没人住,他?也知道里头以前什么样,简单朴素,估摸和军营里的宿舍差不了多少?。
可现在?,木板床上铺着蓝色碎花床单,被子蜷曲成一团,很明?显苏茵刚刚躺在?床上,床对面是一张黄木桌,原本空荡荡,现在?堆了三摞书,随意扫一眼,顾承安认出来都是自己带她去买的旧书。这会?儿,书桌正中间?还放着一本话?本,左右翻开,中间?夹着一片干枯的黄色树叶,叶子形状漂亮,显然是有些时候了。
收回视线,顾承慧撞进苏茵的眼眸中,她穿好?外套,眼里的关切不加掩饰,“你把洪涛怎么样了?”
脚尖勾出木椅,顾承安缓缓坐下,两条大长腿无处安放似的,略显拘束地占据了屋里巨大的空间?,就连书桌都被他?衬得小巧了几分。
事情办妥,顾承安心?气稍顺,也有心?思逗她一句,“你这话?什么意思?听?起来我好?像干坏事去了。”
苏茵没说话?,只默默看着他?,退坐到床边,清澈水灵的双眸像是会?说话?似的,一个眼神过来,正控诉着他?,可不就是干坏事去了。
不过,话?到嘴边,想起洪涛的所作所为,苏茵低语,“也许应该叫做好?事。”
没想到这个看着乖乖软软的小姑娘还能蹦出这么句话?,顾承安勾了勾唇,原本冷峻的面目如冰雪消融,又似春风拂面,将一身少?年气的凌厉消散,只余俊朗外表下的动?人心?魄。
苏茵双手绞在?一起,有些着急,“你打得重?吗?”
今天下午顾承安离开时,苏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看出来了,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洪涛,如果说顾家人批评了洪涛,碍于事情没有发生也拿他?没办法,只能由洪波出面将人赶走作为事情的结束。
可顾家最霸道不羁,最随性无畏的顾承安是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的,他?有属于自己的方式。
既然没有更好?的法子对付你,那就用拳头说话?。
顾承安盯着苏茵,见他?一脸紧张兮兮的,笑容渐开,“想什么呢?我是文明?人,怎么可能动?手动?脚呢。”
苏茵:“...?”
说出来谁信!
看苏茵满脸的不相信,顾承安到此时才?放松下来,懒散地靠在?椅背,漫不经心?地扬起嘴角道,“不过就是给他?一点?男人的打击罢了。”
苏茵听?得似懂非懂,直勾勾看着顾承安,见他?眼底笑意更盛,稍一琢磨便明?白过来,一张小脸确实瞬间?染上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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