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当着莱尔殿下的面,这样叫李乌沉的名字,实在有一种在向其他人宣告他和李乌沉之间有多么亲密的关系一般。
虽然自己也在莱尔的面前适时的改口?了?,但?是?想来莱尔应该已经听到了?吧。
莱尔面上的神情精彩极了?,他当然听清楚了?一开始白潮清对李乌沉的那个称呼。
他几乎想都不用想,以白潮清这样的性格能这么亲近的呼唤李乌沉,百分之百都是?因为李乌沉做了?许多努力的缘故。
为了?巩固表弟的劳动成果,莱尔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非常平易近人的笑容,“你?平时怎么称呼乌沉,和我说的时候也怎么称呼他。没?有关系的,实际上我还有些?生气呢。”
白潮清愣了?一下,然后?听到对方笑着继续道:“我说过可?以不用叫我殿下的吧,结果你?还是?那么生分。倒是?乌沉的话,你?肯听。”
白潮清有些?羞赧,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是?了?,莱尔殿下不说他都没?有发觉,他可?以喊李乌沉的名字,但?是?现在尽管莱尔再?次和他说明自己可?以不用敬语来称呼他,似乎自己也没?有办法办到啊。
莱尔见白潮清不说话,只顾着不好意思,当下也不再?调侃他。
怕把人真的惹到了?,李乌沉该心?疼了?。
“乌沉的状况恢复的不错,这都是?多亏了?你?的缘故。”
莱尔由衷的道。
“我......也没?有做什么,这段时间都是?.......乌沉在照顾我。”
白潮清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么称呼李乌沉。
莱尔挑了?挑眉,然后?颇为善解人意的问白潮清:“今天你?是?还有其他的事要问我吗?毕竟你?专程跑出来,我想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事要问我的吧?”
白潮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微曲的发丝,点?了?点?头。
“是?一些?关于乌沉的事,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向您打?听是?否恰当.......”
“别?人未必恰当,但?是?你?的话,没?有丝毫问题。”
莱尔道。
白潮清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莱尔却问白潮清:“我能问一下现在你?是?怎么看待自己和乌沉的关系的吗?我无意冒犯,只是?这次我来感觉到你?们比起之前似乎亲密许多?”
白潮清张了?张口?,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他自己想向莱尔打?探李乌沉的事,总不能人家问自己的时候,自己一言不发吧。
“我.......我把乌沉当成是?伊斯特.......,我这样说您会觉得很奇怪吗?”
莱尔摇头,然后?了?然地笑道:“你?这么说我想我了?解了?。”
“这样并没?有什么问题,事实上他们是?同一个生命体。而且你?完全可?以把乌沉理解成伊斯特的成年版,当然我是?指的心?理上。”
不得不说莱尔揣摩人心?的技能十分厉害,短短的几句交谈他已经将白潮清对于李乌沉的看法猜的一清二楚了?。
他表面上这么对白潮清说,心?里却替李乌沉拉紧了?一根弦——乌沉啊乌沉,我以为追求人的进?度条已经顺利的推行一大半了?,没?想到是?岔到其他路上去了?。
小画家显然没?拿你?当成是?个人啊。
莱尔问白潮清:“你刚刚是说想知道一些乌沉以前的事吗?”
白潮清在对方友好的目光当中, 嗫嚅了半天,才开口道:“我.......从星际百科上看到了一些关于乌沉父母的事.........”
莱尔的目光变了,那种随意平和的目光立即变得犀利起来, 仿佛一个?浑身?竖满尖刺的刺猬。
不过白潮清沉浸在自己的语言组织当中,并没?有注意到莱尔的神情变化。
“父母去世以后的这些年, 乌沉过得好么?”
正当莱尔的记忆重新回到了海星那个?灰蒙蒙的天, 阴暗潮湿的氛围时,他的耳旁传来的白潮清的话。
莱尔停顿了很短的时间听清楚了白潮清的话。
哦, 原来他是在问乌沉后来的生活。
莱尔面上扯出了一个?笑容,他尽量以平和的语气道:“姑父姑母过世之后, 乌沉大多数时间都在军队接受训练, 后来他考入了帝国军事学院, 再后来他毕业之后就在帝国各大军事要?塞工作。”
白潮清点点头, 这些事情他从星际百科上都查的到, 他想了解的是一些其他的。
或许是莱尔也猜到了白潮清的心理?活动?,于是他补充道:“我父亲,也就是帝国的皇帝陛下一直很喜欢乌沉, 乌沉和他感情很好。”
莱尔停顿了一下,望着白潮清道:“也许这段时间的相?处你也能察觉的道,乌沉对待亲近的人心肠很软。”
白潮清不知怎的,被莱尔这句“亲近的人”说的感到有些脸热。
“是......., 他和我之前想的确实不一样。”
莱尔眨了眨眼睛, 他突然道:“其实今天你问我,我才意识到这些年来我对乌沉的关心也不够。不过, 我想如果有什么事情关于乌沉的, 你去问他都会?告诉你的。”
白潮清面带讶异,似乎真的在思考莱尔说的这种可?能。
李乌沉从二楼的落地窗看出去, 发?现莱尔和白潮清正站在圆形的拱门前。
两人似乎说了好长时间的话,莱尔并没?有离去的打算,而白潮清看起来也显得有些激动?。
这实在是有些不符合白潮清一惯的性格。
李乌沉不禁在想,他们是在聊着些什么。
或者确切地说,李乌沉想知道白潮清正在和莱尔说着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李乌沉再次来到落地窗边,发?现两人还在交谈。
不过这回莱尔总算同白潮清告别了,而且在白潮清冲着莱尔挥手,莱尔回头的瞬间,他飞快地朝着李乌沉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同为星狼异化的人类,他们双方都确信刚才的那番对视被双方都捕捉到了。
等白潮清朝着一楼大厅走去的时候,李乌沉离开了落地窗边。
白潮清又开始了改稿的工作,他现在已经会?在一楼大厅待上很长的时间,所以很多时候他的稿子也是在一楼的大厅改的。
虽然那天和莱尔交流之后,对方告诉他如果有什么关于李乌沉的事,当面问李乌沉,对方都会?告诉自己。
可?是,白潮清暂时还没?有鼓足十分的勇气去问对方。
或许,白潮清心想他需要?再观察一下,平时再留意李乌沉一些,再决定要?不要?和对方交谈谈起以前的事。
一天,白潮清连着一上午都在聚精会?神的改稿,用过午饭之后,他没?有午睡,仍旧是在继续工作着。
等改完当天计划的部分之后,白潮清控制不住地在一楼大厅睡着了。
室内的温度很适宜休息,又加上他穿的并不单薄,而且膝盖上放了一条毯子,只?要?他将?光脑和画具往矮几上一放,一楼大厅其实是个?很适合休息的地方。
白潮清睡得熟,白日的睡眠由熟睡转为浅眠,到突然见听见一声尖利的女声的声音而惊醒过来。
那女声尖利,像是轮胎疾驰在道路上突然强行刹车时那样所发?出的声音那样刺耳。
蓝鸢庄园里?什么时候有女性?
白潮清下意识地朝着声源看去——这声音似乎是从李乌沉那边传来的。
透过客厅高大绿植的间隙,白潮清隐隐约约看清楚了对面的人。
是一位非常年轻的,衣着华丽且精致的漂亮女性。
她似乎正在生气,嘴里?喋喋不休地对着李乌沉说着什么。
而与?她的激动?相?比,李乌沉则显得无比冷静,甚至有些置身?事外,仿佛这位美丽的女性指责的对象并不是他一样。
白潮清本?意不是想偷听别人的谈话,只?是一来他现在人就在大厅,不可?避免的都会?听到对方的谈话内容。
二来就算他现在突然离开,两人也会?察觉到他的存在,并知晓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不过最重要?的迫使?白潮清仍旧坐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这是李乌沉在默许着他的旁听。
毕竟如果李乌沉不想让他听到这场对话的话,那么这位女性可?能不会?出现在大厅。
白潮清只?好竖起耳朵,听着对方在说着些什么。
“少将?,你一向都这么冷血无情吗?伊凡殿下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亲表兄,你就眼睁睁看着他被皇帝陛下囚禁在冰冷的春夏行宫吗?”
“这一切都是皇帝陛下的安排,我们无从指摘。”
“不!”伊妮莎高声叫了起来,像一只?用尽全力只?为发?出一声尖叫的鸟,“我们或许无能为力,但是你,你绝对可?以改变皇帝陛下的想法。”
即便是不谙政治的白潮清听到这位女性的说法,也有些不太赞同地皱了皱眉头。
果然下一刻李乌沉道:“伊妮莎小姐,也许你并不关心政治,但是这样的话是非常不恰当的。没?有任何?人能够左右皇帝陛下的思想,无论是任何?人。”
他的语调还是那么冷淡,伊妮莎却被激怒了。
她将?包狠狠地砸在李乌沉面前的茶几上,漂亮的铂金包上的碎钻磕到坚硬无比的大理?石,直接碎成了几瓣。
其中有一瓣不受控制的朝着伊妮莎的眼睛飞去,李乌沉见状,迅速起身?将?她拉开。
那片碎钻掉落在地板上发?出“铛”地一声。
李乌沉很快地松开了和伊妮莎的衣袖有接触的手,重新坐了下来。
伊妮莎显然也意识到了刚才是李乌沉救了她,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语气却是没?有刚才那么凶了。
“少将?,我知道这件事情上您受了委屈,可?是伊凡殿下也许只?是一时糊涂。他平时和我提起您,都是很赞赏您的才干的。”
李乌沉这时才终于正眼看了下这位伊妮莎小姐——大皇子伊凡的未婚妻。
对方虽然有些愚蠢,但是似乎与?她的父兄并不相?同。
“不管伊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想要?加害于我,我始终遵从皇帝陛下对这件事情的最终判决,我不会?去干涉。”
伊妮莎摇摇头,面带不解地道:“可?是您现在安然无恙不是吗。这不就是说明伊凡殿下的行为最终并没?有对您产生影响,您仍然是帝国最年轻的少将?。可?是伊凡殿下他却被自己的父亲囚禁在了春夏行宫里?,您知道这对他意味着什么吗?”
伊妮莎越说越激动?,可?是与?她行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李乌沉那张平静无波的脸。
“您知道的对吧?而且您说不定乐见于此。毕竟您和二皇子关系一向更为亲近一些。”
李乌沉终于有些厌烦了,他也知道白潮清醒了过来,他决定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对话。
“伊妮莎小姐,我最近正在休假,如果你今天来的目的是希望我能去向皇帝陛下求情,赦免对伊凡的处罚的话,那我的回答是否定的。”
伊妮莎的眼睛睁的老大,像是不相?信自己这般反复地哀求之后,居然还有人能够这么铁石心肠的面对自己。
“我需要?休息了,你请回吧。”
李乌沉下了逐客令。
伊妮莎那只?攥着铂金小包的手越发?地使?力,以至于那个?精致的铂金包已经被她捏的变形了。
而她刚才由于李乌沉的施救平息下的怒火又噌地冒了上来。
于是伊妮莎开始口不择言,妄图说出些什么话来刺伤对方,好让对方也像她一样难受。
“少将?,您真是一个?虚伪至极的人。不得不说,我真是庆幸当初没?有选择你。”
李乌沉难得宕机了一下,他听得懂伊妮莎的话语,但是却一时间没?有办法将?这些话联系到自己和伊妮莎身?上。
“一面说着自己不会?去干涉皇帝陛下的决定,一面却在家称病休假。真该叫皇帝陛下来看看,您现在这副满面春光的样子,哪里?看着像是一位受害者?”
一直在绿植另一侧的白潮清却突然站了起来,刚才的那些对话他可?以悄悄地听着,但是现在这位伊妮莎小姐对李乌沉说出这样中伤的语言,白潮清却不能熟视无睹。
而且,似乎听起来她是李乌沉曾经喜欢过的人?
喜欢过的人的伤害岂不是更重,而且对方现在还是大皇子的未婚妻。
这简直有些狗血八点档,有一种对李乌沉的怜爱迫使?白潮清开了口:“不是这样的.......乌沉不是这样的人。”
他的声音还带着些发?颤的尾调,但是在这间突然安静下来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地清楚。
伊妮莎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这屋子里?还有别人。
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朝着身?旁的那一排绿植看去,然后从绿植的空隙里?,走出了一个?身?穿着家居服的青年男性。
自他出现的那一刻起,伊妮莎就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微卷的茶色发?丝松松软软,一双比自己还要?大的茶色眼睛里?倒影着的身?影,再看向对方那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像玫瑰花瓣一样的嘴唇,无一不都在向人展示着对方五官的精致和优越。
这个?漂亮的男人身?形修长,看起来接近一米八。在星际的男性当中算不得非常高挑,但是对方的身?材比例却恰到好处,让人看起来有一种分外纤细的感觉。
“您好。”
他居然还先向伊妮莎问了好。
伊妮莎都呆住了,然后又听到他继续说:“很抱歉打断你们的谈话,但是刚才您对乌沉的指责是不对的。他是一个?很好的人,纵然有些时候会?让人觉得冷漠无情,但是也不会?和虚伪沾上边。而且......世界上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受害者一定要?表现得十分凄惨.......”
李乌沉的目光朝着白潮清看来,他听着白潮清这些维护自己的话,心好像被一双柔软的猫jio踩来踩去。
这顽皮的踩奶小猫踩得他的心一会?儿酸,一会?儿软,一会?儿甜。
伊妮莎被白潮清一顿抢白, 才从对方的精致的容颜当中清醒过来。
她有些不开心地望着白潮清,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你是谁?”
伊妮莎问?道。
毕竟能够出现在李乌沉的家里, 而且这么亲近的呼唤着对方的名字,按理说这样的人多?少也会和皇室有些渊源。
或者至少也应该是雨当星的名门望族。
这些圈子里的人伊妮莎都?很?熟悉, 可?是没有哪一个是白潮清。
白潮清说完了那段维护李乌沉的话之后, 就像一个鼓起全部力量只为一瞬间膨胀的气球,现在它的气正在一点一点的往外漏。
白潮清又重新?变得有些瑟缩起来, 尤其面对着伊妮莎这样咄咄逼人的神情?。
“我.......我是.........乌沉的朋友........”
他怯怯地说了一句,然后扭头去?看李乌沉, 自己?这样的身份定位对方应该不会生气吧?
不知道怎么的, 他现在就是觉得李乌沉会站在他这一边, 哪怕是面对着这一位疑似李乌沉曾经爱慕过的对象。
李乌沉略带安抚性地眼神传过来, 甚至他的嘴角还浮现出了一丝鼓励的笑容。
白潮清见了, 像一个气球一样被漏掉的气似乎又在慢慢地聚集了起来。
伊妮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在星际时?代,同性婚姻早就屡见不鲜。
而且由于体外生殖技术的高度发达, 即便是同性夫妻,只要提供双方的生殖细胞,也能够通过基因手段培养出下一代。
像李乌沉这样炙手可?热的人物,估计从他成年起, 想?做他的合法配偶的男男女女就不计其数。
当然, 大家也在猜测,到底他喜欢的是异性还是同性。
不过因为李乌沉父母还有与他亲近的几位皇室成员都?是异性夫妻, 圈子里的人大多?都?还是猜测, 他应该会选择一个异性作为配偶。
可?是现在这个漂亮男人的出现,让伊妮莎不那么想?了。
眼前这个, 年轻的,甚至称得上美丽的男性,穿着一身家居服,口中亲昵地呼唤着李乌沉的名字,出现在了这座蓝鸢庄园里。
要知道,据伊妮莎所知,能够称呼李乌沉名字的除了他的祖父,也就是那几位皇室的成员。
而且,蓝鸢庄园是李乌沉母亲的旧居,他带了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再看着对方的穿着打扮,显然是在这里居住,而非在这里做客。
想?到这些,伊妮莎心里渐渐地涌起一丝愤怒和不甘来。
还不待她细细地咂摸自己?心中的情?绪,李乌沉就开?口了:“水水,你过来,到我身边来。”
这是白潮清第一次听到除了父母和柠檬之外的人称呼自己?的小名,他有一丝羞赧,但是看着李乌沉,他好像又有些勇气。
白潮清走?到了李乌沉身边。
现在的大厅里,伊妮莎一人站在这对看起来分外登对的璧人面前。
两人看起来分外和谐,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李乌沉对这个“水水”的维护。
伊妮莎握紧了拳头,既有凭什么李乌沉他们?成双成对,而自己?形单影只的愤慨。
又有诘问?为什么李乌沉明明向自己?表白过,却?为什么没有坚持的愤恨。如果对方坚持一些,是不是现在站在对方身边的就是自己??
不得不说,由于大皇子伊凡这种平素表现的对谁都?很?平易近人的作风,即使面对未婚妻,他的温柔体贴也只是比对待别人时?略多?了些亲昵而已。
而李乌沉这种对大多?数人都?很?疏离,但是只对个别的人亲近的性格,当作为获得他种亲近和示好的对象时?,似乎显得更让人心动。
这时?李乌沉开?口了,“伊妮莎小姐,本?来是打算请你离开?的。但是刚才你的话,让我有些疑问?。”
疑问??
白潮清抬头看了眼李乌沉,李乌沉与他对望一眼,然后两人都?将目光转向伊妮莎。
或许这两人都?没有发现他们?的眼神和姿态有多?么亲密和同步,但是这样的眼神一起向伊妮莎射过来的时?候,却?像是刺痛了她敏感?的神经。
这两个人让她这么不舒服,她也要他们?不痛快。
于是伊妮莎有些讥讽地道:“怎么,虽然时?间隔得有些旧,但是李少将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情?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吗?”
白潮清面露担忧,李乌沉拍了拍他的手臂,面色沉静地望着伊妮莎:“我做过了什么?”
“你?真的要我说出来?”
被对方这张英俊至极的脸看着,哪怕对方的眼神只是冷静地,疏离的,伊妮莎也仍然感?到一阵脸红心跳。
“伊妮莎小姐,我与你的接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只有一些宫廷宴会上的简单寒暄,以及几年前我去?帝国综合学院担任军训教官时?期的接触。除此之外,我们?并没有丝毫的私人交流。”
伊妮莎眼睛一亮,有些得意地道:“你记得就好.......”
李乌沉还记的她刚才的话里的暧昧语言,如果没有白潮清,这些似是而非的话他根本?不会去?追根溯源地问?清楚。
但是白潮清在这里,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对于自己?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定位,但是李乌沉不想?他有任何的怀疑。
“我记得一切,所以才想?问?你,是有什么误会才会让你有了错觉,说出刚才的话。”
“错觉?”伊妮莎瞪着这两个人,“少将,你向我写过的那封表白信现在还在我家里放着。白纸黑字,不容抵赖。”
她的目光转向白潮清,眼神里充满着打量,“就算你现在有了新?的喜欢的人,倒也不必矢口否认以前做过的事。”伊妮莎旋即话语一转,自顾自地点头道:“哦,这样也没什么,您本?来就是这样一个虚伪的人。”
白潮清没忍住道:“就算乌沉真的曾向您表明心意,可?是这难道就意味着你可?以任意地践踏别人吗?别人的喜欢,并不是您用来炫耀高人一等的资本?。”
李乌沉轻轻地捏了捏白潮清的手指,冲他安抚性地摇了摇头,白潮清咬咬下嘴唇,没有再说话。
李乌沉知道他有些误会了,于是决定快点结束和伊妮莎的口水官司。
“表白信?我从未写过那样的东西。如果是要对喜欢的人表明心迹,我只会当面告诉对方。”
伊妮莎被他这话气得够呛,张口想?说什么,李乌沉却?问?她:“那封信上署了我的名字?”
伊妮莎这才有些气短,但是很?快就强硬起来:“署名是........你的教官,可?是当时?就是你担任我们?的教官不是吗?”
李乌沉的记性很?好,他点了点头,并不否认,“我确实?担任了你当时?所在的那个小队的教官,可?是当时?担任教官的人不止我一个。”
他看向伊妮莎,“帝国综合学院有我当时?军训期间的签批记录,相信你有办法能够找到。再和那封信比对一下记录,相信你会有答案。”
伊妮莎沉默了,事实?上当时?收到这封表白信的时?候,她也非常惊讶。
虽然她和李乌沉在社交场合有过几次接触,但是对方无一例外都?表现的很?冷淡。就连这次军训,李乌沉也没有对她表现出丝毫的特殊。
所以当她收到这封表白信的时?候,心里不是不意外的。
可?是当伊妮莎来来回回的将这封信看了又看,详细地看着上面的描述,又觉得这些内容都?是关于军训期间的,如果不是身为自己?小队训练教官的李乌沉,谁又能将自己?的一些训练时?的情?态描绘的这么具体呢。
虽然表白信的署名没有用李乌沉的真实?名字,但是“你的教官”不也能代表李乌沉本?人吗?而且这样的一种称谓,不是更特别,更浪漫,更有指代性吗?
当时?伊妮莎就是被自己?的这些心理活动说服的,完全没有去?想?这个表白的人是其他人的可?能性。
当时?伊妮莎刚答应大皇子的追求,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向公众宣布。
而李乌沉又是那么的英俊,那么的迷人,就连他那种独特的冷淡疏离的气质都?让人沉醉。
她们?当时?的训练小队,伊妮莎敢说,几乎全部的女生对李乌沉都?有点意思。
不过都?是被对方的冷漠吓退了而已。
伊妮莎当时?握着这封表白信,不是不得意的。只是思及李乌沉和大皇子伊凡的关系,怕自己?贸然地将这件事情?捅出来,最终受到处罚的是自己?。
毕竟皇帝陛下对李乌沉的偏爱,整个雨当星的名门望族都?是知道的。
她当时?攥着这封表白信,白天?训练的时?候再看着李乌沉英俊不凡的身影,甚至心里都?产生一丝怨念,有些责怪对方为什么不早些向自己?表明心意。
为什么不早些,哪怕在她和大皇子伊凡确定关系的前一天?向自己?表白也好啊。
这样的话,现在大家就都?会知道眼前这个拥有碧绿双眸的英俊男人是自己?的了。
伊妮莎心里一阵叹息,她只能默默地将这封信藏了起来,像珍藏一种特殊的荣耀一样。
即便是有着这些复杂的心理活动和思虑,伊妮莎在心里也期盼着李乌沉还做出点什么别的表白心意的举动来。
可?是她暗暗地等啊等,等到军训结束,也没有得到来自李乌沉的一个爱慕的眼神。
而现在,她亲耳听到李乌沉说了这样的话,一些已经被她遗忘的细节逐渐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伊妮莎是一个美丽的女性,在各个时?期都?不乏异性或者同性的追求,因此她对于别人爱慕的眼神是很?清楚,也很?敏感?的。
现在回想?起来,按理说收到表白信前后的时?候应该是李乌沉最喜欢她的时?候,可?是回想?起对方当时?对她的态度和眼神,与之前在社交场合相逢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尤其是与现在李乌沉看这个叫做“水水”的漂亮男人相较起来,对比十分明显。
除此之外,伊妮莎似乎想?起了当时?和她们?队伍一起训练的还有另外一只小队。那队的教官似乎经常若有似无的将炽热的视线飘向她。
这种爱慕的视线她经历的多?了,并不当回事。
而现在几番思考下来,伊妮莎心里猛地一突。
难道,这么多?年自己?都?是想?错了。
那封表白信并不是李乌沉写的。
那自己?刚才的那些话,岂不是像个笑话一样?
不,不,伊妮莎恨恨地想?,她绝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抬眼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这两个人,他们?在互相说着什么,并没有将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原来李乌沉也有这样的一面吗?
原来这就是他对待喜欢的人时?的情?景吗?
第73章 澄清-下
伊妮莎被这一幕狠狠刺痛, 她想起李乌沉刚刚说的话,她要立刻,马上前往帝国综合学院。
她攥紧了手里的铂金小包, 还不待她拔腿往外走,莱尔就一手拎着一个硕大猫笼走了进?来。
露西和?莉莉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在猫笼里就开始喵喵地叫了起来。
莱尔站在门口就冲着李乌沉和白潮清道:“首相先生要出差, 我去?拜访他,他托我将露西和莉莉给你们送来。”
莱尔眨了眨眼睛, 冲白潮清笑道:“露西和?莉莉也很想你哦。”
白潮清笑容明亮,他确实还蛮喜欢露西和?莉莉的。
这时候露西和?莉莉已经?在猫笼子里兴奋地叫了起来, 爪子也在不停地抓挠着猫笼子里的垫子。
莱尔将猫笼的门锁打开, 两只猫像离舷的箭一样?冲着李乌沉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
也就是在这时, 莱尔注意到站在白潮清他们对面的是伊妮莎。
“呦, 瓦特尼小姐, 是什么风将你吹来了?”
伊妮莎*瓦特尼,大?皇子伊凡的未婚妻。
伊妮莎不自?然地捏了捏裙摆,冲着莱尔道:“下午好, 莱尔殿下。”
当露西和?莉莉冲着他们跑过?来的时候,伊妮莎控制不住地尖叫了起来,身?体也向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