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大黑狼和他的恋人—— by纸上烤鱼
纸上烤鱼  发于:2024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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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当初的拒绝是一个未经?过名利场洗涤的学生的天真?意气,那已?经?是个社会人士的白潮清面对着巨大?的诱惑,还会和当初保持着一样的答案吗?
她也好奇白潮清的答案。
白潮清没有马上回答她,他似乎用心地思?考了一番,然后问:“然后呢,浅姐你也会把?我包装成一个.......有颜值的画家?”
杨浅点点头,“你不需要有负担,包装只?是一种营销方式,你的作品如果经?得起检验,这样的包装对你并没有害处。”
白潮清点点头。
杨浅面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不像是计划如愿,反倒是带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怅然感?。
但是下?一刻她就?听到白潮清道:“还是不了,虽然我明白浅姐你的话是对的。但是........我并没有勇气生活在被别人注视着的环境里。”
杨浅面上立即涌现出一种惊讶的神情,实际上她接触过许多人。
确实也遇到过一些不擅长和人打?交道的人,但是这些人无一不是在某方面有些不足,因?此在人前才会显得有些气短。
而?白潮清,其实杨浅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没想过对方的性格居然是这样的。
毕竟他的外在条件和综合素质是那样的耀眼。
杨浅双手合十交叠,整个人半撑在桌上,望着白潮清道:“你是真?的想好了?其实和我合作,有些你不喜欢的场合,我是可以帮你推掉的。你需要付出的只?是和现在比起来稍微向公众透露点个人信息,而?你有可能收获的将不可想象。”
杨浅的双眼发着精光,她继续蛊惑道:“我有种预感?,要是你能配合我的话,你的知名度将会远远超过之前那个销冠,带来的相应收益也许不可想象?真?的不考虑看看吗?”
这次白潮清没有犹豫,他直接道:“我已?经?想好,浅姐,这就?是我的答案。”
杨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耸了耸肩,无奈道:“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
这场聊天似乎已?经?行?进到了尾声,两人之间似乎也没有话要说了。
杨浅抬手看了下?表,这是她在脑海里计划着下?一场约会时下?意识会做的事。
白潮清虽然私底下?和她没有见过几次面,但是他观察入微,对杨浅这个习惯始终记得。
于是他主动开口道:“浅姐,你要是还有安排的话,可以不用陪我了。”
杨浅冲着他眨眼睛,笑了笑:“怎么你比我还心急呀?”
作为一个社恐,白潮清实在是有些抗拒无话可说又必须枯坐的尴尬场面。现在被杨浅这样直接点出来,他面上还是不好意思?。
杨浅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将咖啡杯放下?。
她拎起自己的挎包,准备要离开了。
白潮清却突然对她道:“浅姐.......你以后还会继续做我的编辑吗?”
杨浅突然停住,像是有些意外白潮清的话,不过她是人堆里打?转的精英,很快就?理清楚了白潮清话语里的思?路。
她调笑道:“我是个编辑,和创作者们打?交道本来就?是我的工作。我负责了很多人,你也只?是其中?一个。怎么?觉得我因?为你的拒绝所以不想和你继续合作了?”
白潮清的心思?被她直白的说中?,但是他没有觉得难堪,而?是盯着杨浅,等着她的答案。
毕竟和杨浅合作这么久了,而?且杨浅是他入行?以来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编辑,虽然杨浅总是表现的很老道,但是白潮清对她的观感?其实很好。
要是杨浅因?为这个事情而?断了和他的合作,和新的编辑磨合对于白潮清这种终极社恐来说也是一件痛苦的事。
杨浅望着对方那张精致似人偶的脸,低低地笑了起来,“你不知道自己的作品很值钱的吗?虽然你不愿意挣更多的钱,但是只?要你的作品还值钱,咱们的合作都会继续。白大?画家,要知道我还负责着一帮一年就?挣不到一万星币的人呢?”
白潮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抱歉......”
他总觉得自己有些失礼。
杨浅无所谓,她提起自己精致的小挎包,对白潮清道:“这顿承蒙你破费了。”
这是要白潮清请客的意思?了。
白潮清连忙点头,道:“这是自然.......”
杨浅不再看他,拎着自己包利落地走在光可鉴物的地板上。
走出去的路上她看到有坐在一起甜蜜喂食的情侣,也有英俊异常貌似在等人的男性。杨浅的目光飞快地从他们身?上掠过。
她看着前方,从不为这些周遭的事物停留。
杨浅走后不久,白潮清就?一个人看着餐桌上剩余的茶点发呆。
中?间适应生来把?杨浅那杯冷掉的咖啡收走,他也没有察觉,还是对方出言问了他,白潮清才意识到对方在和自己说话。
“好.....好的,你把?咖啡收走吧......”
望着对方的笑脸,白潮清勉强扯起了一个笑容回应对方,不想让对方感?到难堪。
适应生收走杨浅的餐具之后,白潮清就?愣愣地对着空空的座位发呆。
虽然他告诉杨浅自己是不想活在被众人关注的视线之下?,听起来这样的理由也是合乎情理。但是白潮清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悲哀感?,那就?是自己是害怕被人关注的。
其中?的原因?并不是他对杨浅所说的那些浮华名利不向往,而?是他本质就?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
白潮清的手在不自然地发着抖,他几乎快拿不稳手中?的咖啡杯了。
他抖着手将咖啡杯放下?,陷入了短暂的自我厌弃情绪当中?。
以至于当李乌沉走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低着头,一副想将自己埋进沙子里的鸵鸟模样。
李乌沉看着他这番模样,心里一阵发软,发酸。李乌沉几乎是用上了他最为温柔的声音在说道:“是和编辑聊得不愉快吗?”
这声音有些过于温和了,白潮清一瞬间都没意识到这是谁。
等他抬起头来发现来的是李乌沉时,脸上一闪而?过意外的神情。
可是当看着李乌沉那双碧绿的眼眸里透露出来的关心时,白潮清鼻子发酸,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伊斯特”了。
这段时间和李乌沉的相处,他已?经?越发自我催眠的认为李乌沉就?是人形的伊斯特了。
人形的伊斯特坐在他对面,一脸关切地望着他。
可能是李乌沉那双充满关切的碧绿眼眸太令人熟悉,也或者是白潮清确实很少向人倾诉,以至于现在这种倾诉的欲望已?经?像被关闸许久的水库到了不得不释放的时候了。
白潮清双眼发红地望着李乌沉,然后问对方:“我是不是很软弱啊?”
李乌沉眉宇间划过一道厉色,“你的编辑是这么和你说的?”
白潮清摇摇头,“不是,浅姐很好。”
见李乌沉还望着自己,他继续道:“浅姐说希望我能向公众公布一些自己的私人信息,有助于作品宣传,我拒绝了。”
李乌沉眉宇间的厉色消散了,然后道:“你不喜欢的事可以不用勉强自己。”
白潮清摇摇头,“其实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是我.......我的胆子一直很小,也很害怕和人交往,我.......”
是不羡慕别人朋友成群吗?
是不羡慕那些在人群当中?将自己的观点侃侃而?谈的人吗?
可是自己好像就?是这样的性格,一走到人群当中?就?感?觉浑身?不自在,要和不太熟悉的人聊些似是而?非的话更觉得全身?都不舒服。
正是因?为这些种种,直至今日,好像自己也没有可以交心的朋友。
李乌沉突然道:“或许你确实不善于交际,胆子确实也小些,但是我并不觉得你比别人软弱。你虽然害怕,却能接受伊斯特,这在我看来,恰恰是说明你比一般人要勇敢的多。”
白潮清都怀疑自己听错了,毕竟这是他从没设想过会和自己沾边的词。
李乌沉其实很想伸手去摸他的脸,但是他的手举起来转了方向,在靠近白潮清那截细白的手腕那里停了下?来。
在他修长而?有力?的指节距离白潮清那几乎一折就?断的细白手腕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李乌沉点了点餐桌道:“我能够恢复到现在,都是因?为你的勇敢和善良的缘故。如果当初你执意驱逐了伊斯特,或者并非出自真?心的接纳它,我现在的状况也不会这么好。”
“有些人或许会在表面上看起来让人觉得很有勇气,但是实际上往往不是这样。至少在我看来,你并不怯懦。”
白潮清圆圆的大?眼睛一直望着李乌沉,在对方一字一句的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时候,他的眼泪没有忍住,顺着眼眶掉落了出来。
那一刻,李乌沉仿佛感?觉到有什么宝贵的,珍视的东西划破自己的胸口冲了出来,并且正在向坚硬的地板上坠落。
那东西太珍贵,又太脆弱了,李乌沉不能放任它就?这样坠落,粉碎。
于是他伸出了手,决心在它坠落地面之前接住。
然后他的骨节分明的手掌就?触摸到了白潮清细腻,泛着泪珠的脸上。
李乌沉修长的食指轻轻地拭干了对方脸上的泪痕,甚至他的食指尖还触碰到了白潮清因?为眼睑低垂而?耷拉的纤长睫毛。
他的心软成一片,像是被春天的微风轻抚过的麦田一般。
白潮清没有察觉异样,他单纯地认为李乌沉只?是在安慰他。
虽然现在已?经?是同性婚姻十分常见的年代了,但是他的成长过程中?原本就?缺乏同龄的同性朋友。
因?此他虽然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性向可能是同性,但是李乌沉在他看来又似乎是和伊斯特在画等号。
所以现在李乌沉帮他拭泪的举动在他看来就?有些等同于伊斯特在帮他舔舐泪珠。——都是代表着亲密和友好,但是没有旖旎的意味。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白潮清眼里的信任太过浓厚,李乌沉才没有在这样激荡地心情下?吻他。
虽然他望着白潮清那张湿润而?略有些嘟起的嘴唇时止不住的口干舌燥。
李乌沉将手拿了回来,白潮清面上的表情也开朗了些,这次他望着李乌沉,眉眼里的惧怕几乎都消散了干净。
“少将,谢谢您,送我来,还有说这番话。”
李乌沉眼里情绪翻涌,最终只?化作一句:“并不是说来哄你开心的话,你确实很勇敢。”
白潮清眉眼弯弯,冲着他笑的很甜。
李乌沉感?觉到先前触摸过白潮清脸颊的那只?手正在发热,他又想去触碰白潮清。
但是不行?,他深深地望着白潮清的笑容,强迫自己手握成拳。

第69章 你的名字
白潮清从城区里回来之后, 给杨浅发去?了一段话?,大意?是自己很感谢她这些年来对自己的照顾,但是也重申了自己不愿意将私人信息公布到社交网上的事。
杨浅隔着屏幕看了好半天, 叹了口气,回复道:“我尊重你的决定, 如果什么时候改变了心意?, 也请不要犹豫的告诉我。”
那天白潮清没?有画画,他在一楼大厅属于他的那边区域里捧着一本宇宙百科全书看得津津有味。
李乌沉时刻注意?着他的动向, 甚至期间还让柠檬给白潮清续了几回茶水,见?到对方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才放下心来。
那天晚上, 白潮清又做了回到过去?的梦。
以往关于他学生时代的梦一开场, 白潮清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是什么, 整个人也非常抗拒, 像是一个眼看着剧中人物走向悲剧而无能为?力?的观众。
但是这?次的这?个梦,白潮清没?有再抗拒。
梦一开始的场景,仍然是发生在小学的校园里。
仍旧是他被叫起来回答问题却无法发出声音而惹来一群男生的嘲笑。
那几个恶劣的, 又嫉妒他受老师们喜爱,受女生们欢迎的男生像讨人厌的蜜蜂一样,围在他身边嗡嗡地说着一些那个年龄的男生常见?的侮辱性的话?。
幼小的白潮清心里难受,但是他那个时候还无法开口说话?, 往往只是站在他们面前, 捏紧了拳头,最终他想起父母和老师的教导, 选择离开了, 没?有理会那些讨人厌的小男生。
可是有一次,当他独自走在校园里, 震撼与春天万物复苏的美景时,却遇到那几个男生在恶意?地欺负着一条无家可归的小狗。
那时白潮清想也没?想,站了出来。
他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张开双臂挡在小狗和那几个小男生中间。
为?首的那个小男生恶劣地骂着他,对他推推攘攘,白潮清被推得趔趄,却始终保护着小狗不被欺负。
最后他们打了起来,对方人多,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动手?。
白潮清虽然瘦弱,但是知道自己?不能光靠蛮力?打架,因此虽然他一对多,但是和对方居然打了平手?。
只是他脸上和身上都被对方打到了,浑身看起来也脏兮兮的。
后来老师来了,又叫了家长,小狗得救了。
白潮清脸上划了好几道印子,但是却对着那只小狗笑的温柔。
白父白母并没?有责怪儿?子,在弄清事情原委之后,他们还和白潮清一起帮小狗找了新主人。
那天的天是蓝蓝的,学校里到处都充满着春天的气息,白潮清还记得小狗湿润的鼻头触摸在掌心的感觉。
也就是那一天,他发现自己?对自然的美丽充满着一种近似于痴迷的向往。
于是他开始学习绘画。
梦境一转,又来到了高中时期的那一间器材室。
白潮清站在虚掩着的房门口,还是像以往一样隔着房门听见?了他当时那个虚伪的同桌和别人的对话?。
在他们的嘲笑声中,白潮清走了进去?,弯腰从那个垃圾桶里头捡起了那副已经被揉的皱皱巴巴的画。
梦却没?有到这?里就结束,白潮清回了家,将这?幅画好好的裱了起来。
他的心意?是真诚的,用?心画出来的画也是美的,是那个收这?幅画的人拥有虚伪的面孔。
等白潮清再次来到学校,他主动申请换了座位,并在课间的时候拦住了对方。
那个虚伪的人撕下了脸皮,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他。
白潮清嘴唇一张一合,最终道:“我把.......画收回了......,你不值得.......”
不值得什么,两个人心知肚明。
白潮清说得很慢,但是每个字都很清晰。
那个虚伪的同学明显吃了一惊,他没?想到白潮清能说话?。
“你........不是........我的朋友”
对方怔愣在原地,既像是没?想到白潮清能够开口说话?,又像是没?想到对方这?个在他看来胆怕事的人居然敢说出这?样挑衅的话?。
白潮清和父母的感情一向很好,他们之间的秘密很少,所以这?件事情他父母也知道了。
起先父母还想劝他转学,怕耽误他的成绩,白潮清却拒绝了。
他的功课依旧很好,虽然高中期间没?有什么朋友,但是白潮清的高中生涯也过得很充实?。
毕业的时候白潮清考上了帝国最好的综合大学。
这?场熟悉的旧梦,白潮清在一如既往的恐慌和压迫中开始,却在释然和恬静中醒来。
再次梦到以前的旧事,这?次他醒来的时候双眼眼角不再挂着泪珠。
白潮清睁眼看着天花板,眼睛眨了眨。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对往事释怀了,就在昨天,有个曾经在他看来不近人情的人,夸赞了自己?的勇敢。
白潮清从不觉得自己?是勇敢的人,但是想起昨天李乌沉说话?时的语气,白潮清的心里也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现在天色还很早,他洗漱之后走到窗边那里将窗帘拉开,却没?曾想发现楼下的草坪里有人。
隔着一道落地窗,按理说他拉窗帘的声响对方是听不到的,但是草坪里那个正弯腰在干活的人却朝着白潮清的方向看过来。
是李乌沉,他手?边有一大堆东西,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白潮清也望着他,不由自主地嘴角就浮现出了一个笑容。
李乌沉碧绿的眼眸看过来,那里头居然也带着笑意?。
白潮清有些不受控制地,将自己?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大了。
日光已经照耀着雨当星了,正是冲着白潮清他们这?个方向,如果有第三?者在场的话?,一定会惊讶这?一幅场景简直像是沐浴在一种圣光之中。
白潮清从二楼下去?,他穿过那个被一分为?二的客厅,径直走到外面的草坪里。
李乌沉正在弯腰组装着什么。
虽然白潮清的脚步放的很轻,但是李乌沉依然察觉到了他的靠近,等到白潮清已经走到他身边来的时候,李乌沉才微侧偏过头望着他。
“怎么不再多睡会儿?,天还早。”
“我睡好了。”
白潮清答道,他望着李乌沉手?里的东西,想了想道:“这?是个遮阳伞?”
形状看起来有些像,但是李乌沉正在摆弄的这?个看起来要复杂许多。
“嗯。”李乌沉点头,然后手?下的动作不停,等四?周的框架都装好以后,他对白潮清道:“觉得晒得时候,你可以躲在它底下。”
李乌沉从小就住在这?里,显然这?个遮阳伞是为?谁而弄得不言而喻。
等到李乌沉要给这?把巨大的遮阳伞安装固定螺丝的时候,白潮清抢先一步做了这?个工作。
李乌沉看着他白皙的手?指被弄脏,有些不太赞同地道:“我可以全?部做完的,花不了多长时间。”
白潮清已经将最后一颗螺丝固定好了,他抬头笑的有些腼腆。
“我当然知道您可以做得很好,只是我也想帮忙呀。”
他看向自己?安装的几颗螺丝钉,声音小小地道:“少将,我装的还可以吧?”
只是几颗螺丝钉而已,也无所谓什么安装的好坏。
可是他这?样的声音传来,李乌沉就有些不忍让他隐藏着的期望落空了。
“安得很好。”
李乌沉夸奖道。
“其实?我一个人独居,常见?的这?些家具不少我都是会修的。而且我力?气也不小.........”
白潮清继续低声道。
李乌沉却想起之前在维奥星的时候,伊斯特?陪同白潮清去?钓鱼,每次伊斯特?都想要叼着那个水桶回去?好替白潮清减轻负担。
而白潮清却害怕水桶的把手?伤到大黑狼的牙齿而拒绝。
从钓鱼的地方到667号别墅离得并不远。但是白潮清这?样一路拎着装有鱼,盛满水的木桶回去?,每次水桶的把手?总是会将他细白的手?指勒出一道道红痕。
尽管那红痕最终都会消失,但是大黑狼每每见?了,都心疼不已,一定要伸出舌头细细地舔舐一番才算罢休。
时至今日,李乌沉都还记得星狼粗粝的舌头划过那细白的手?指时的触觉。
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开始跑偏,李乌沉连忙将思绪从回忆中抽回,发现白潮清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少将,这?样就好了吗?”
李乌沉点点头,却是望着白潮清道:“现在不怕我了?”
他感受的出来,白潮清现在对他简直算得上亲近。
白潮清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慢慢地将李乌沉当成是人形的,长大以后的伊斯特?了。
这?怎么说呢?
就好比白潮清把自己?当成是伊斯特?的爸爸(不是对伊斯特?说是珍视的伙伴嘛,怎么偷偷当起了了爸爸),现在面前的李乌沉在他看来是自己?放大版的儿?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白潮清自己?默默肺腑。
“之前......不好意?思.......”
白潮清道。
李乌沉想要伸手?去?揉他的头,却想起自己?一手?的油污,只好作罢。
“既然不怕我了,以后就叫我的名字吧。”
叫他的名字?
要是连名带姓的喊李乌沉肯定不合适,要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喊伊斯特?简直有点侮辱人和替身的意?思,太不尊重人了。
那就只能喊......
在对方满含期待和充满鼓励性的眼神?中,白潮清微微张开了口。
“乌.......沉........”
他喊得慢,而且调子也低,这?声音简直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李乌沉的心却被这?声微不可闻的呼唤撞得一阵发软,又一阵发烫。
原来这?世界上有个人光是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也会让他觉得如获至宝。

第70章 维护-上
这段时间以来, 白潮清仔细想了?想自己对李乌沉的态度,以及到底该拿什么样的姿态来对待对方。
这段时间的相处,白潮清能够真切的感受到李乌沉待自己是发自内心?的好的。
不管李乌沉是?基于自己确实对于他的病情恢复有重要作用, 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李乌沉对自己好,这点是无可置疑的。
白潮清少有和人有超出疏离距离的人际关系, 偶尔有上那么几个, 都是?别?人待他好一分,他往往加倍的奉还。
现在李乌沉这么对待他, 白潮清也是?想打?心?眼里回报对方待自己的这份好。
而且除此?之外?,白潮清想要对对方好的原因, 则是?李乌沉和伊斯特的特殊关系。
毕竟在现在的白潮清看来, 李乌沉是?伊斯特的成年版本。
只是?要怎么对对方好呢?
以前伊斯特是?一头不谙世事的星狼, 白潮清做美味的食物给它吃, 帮它撸毛, 让它舔自己,这些?是?白潮清对它好的方式。
可?是?现在对方一下子成了?成年版的英俊男人,白潮清不知道对于这种情况该怎么体现自己对对方的好。
而且以李乌沉的社会地位, 从物质的角度上来看,他并不需要白潮清的丝毫馈赠。
所以,白潮清有些?一筹莫展。
这几天,他只能在遇到李乌沉的时候尽可?能的让自己显得热情一些?, 当然因为他腼腆的性格所致, 白潮清所谓的热情也不过是?笑容要比平时更明显一些?。
当然,对于李乌沉而言, 这样就已经很足够了?。
他确切地体会到了?白潮清对自己的亲近。
一天, 二皇子莱尔来到蓝鸢庄园给李乌沉检查身体状况。
莱尔是?从大厅右手?边的旋转楼梯准备通往二楼李乌沉所在的那片区域的,当时他在大厅里还遇见了?白潮清。
两?人只是?简单的打?了?个照面, 彼此?都冲对方礼貌地笑了?笑。
但?是?当莱尔在二楼的检查室帮李乌沉检查身体的时候,他突然道:“看起来这段时间你?们相处的不错?”
李乌沉衬衣的领口?大敞着,他刚才为了?方便莱尔抽取他上臂的血,将衬衣解开露出了?左手?臂。
现在针头刺破的地方血液已经凝结了?,李乌沉将手?臂伸回袖子里,听到莱尔的话他扯衣袖的动作一顿,然后?干净利落地继续将扣子扣好。
见李乌沉不说话,莱尔继续道:“这期间是?发生了?什么吗?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他还有些?怕你?。”
莱尔简直都有些?抓心?挠肝的想知道了?。
这个他,两?人都心?照不宣地知道指的是?白潮清。
这时李乌沉衬衣的扣子已经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好让衣领的位置处于他最舒服的角度。
“没?有什么。”
李乌沉道。
莱尔眉毛一挑,笑的有些?不怀好意,“你?还不愿意说,好吧,不说就不说吧。枉费我还担心?你?不会哄人,把他吓跑。现在看起来,倒是?我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李乌沉抬眼望着他,审视地看了?一番自己的这个表兄。
莱尔任他打?量,然后?就在李乌沉将目光准备移开的时候,他突然道:“完全恢复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在李乌沉深邃的目光中,莱尔笑着继续道:“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对吧,李少将?”
李乌沉目光幽深,好像做了?翻挣扎,最后?道:“我尊重他的决定。”
莱尔讶异地挑了?挑眉,没?有再?说什么。
检查完毕之后?,莱尔拎着一些?样本离开。
莱尔经过大厅时,白潮清还在那片属于他的区域里坐着。
见着莱尔,白潮清还是?冲他柔和地笑了?笑。
莱尔也冲他笑着点?头,走出了?大门。
白潮清原本在椅子上坐着,但?是?看着莱尔走出去的背影,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将手?里的书往矮桌上一放,快步地朝着莱尔离开的方向奔去。
莱尔走的并不快,而且由于他的听觉格外?灵敏的缘故,他察觉到了?身后?有人的步伐在追随着他。
这样急匆匆地像是?要寻找什么的步伐,不太可?能是?李乌沉的。
想来是?那个小画家。
想到这里,莱尔离去的步伐越发缓慢了?。
直到白潮清冲他喊了?起来,“莱尔殿下.......”
莱尔适时的停下脚步,微微侧过头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白潮清快步走上前去,终于在蓝鸢庄园那道拱形的铁门前将人拦了?下来。
莱尔望着对方胸口?急剧起伏,显然这一路对方追的有些?着急。
“是?有什么事吗?”
莱尔善解人意地问道。
白潮清一手?按在胸口?,等着自己的心?跳平复。
他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嗫嚅着开口?问道:“您今天检查了?,乌沉.......少将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他将“乌沉”的名字脱口?而出,两?人都是?一惊。
白潮清是?因为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这么称呼李乌沉,实际上就连他和李乌沉在的时候他也会有些?避免这样叫对方。
可?是?,他已经答应了?不再?以“少将”这样带有职务性和疏远性的称呼来呼唤李乌沉。所以只能叫对方的名字。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这样的称呼虽然他有些?难为情,但?是?也还是?能叫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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