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和赤司告白以后—— by慕氿
慕氿  发于:2024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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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惠,多余的话以后再说吧。你们和征十郎刚刚遇见了什么?”我抿了抿唇,抬眸望向伏黑惠。
伏黑惠眼神微暗,有些沉重但依然坚定:“刚刚……出现了一个穿着僧袍的男人。他的咒术似乎跟重力相关,但还有几个咒灵在辅助他,我和悠仁两个人不得不分开来应付,结果……”
他有些颤抖,还是说了出来:“悠仁他被迫吞下了十数个手指,然后赶在两面宿傩彻底醒来之前,朝着五条老师的方向离开了。”
不得不分散开来,应该也是因为征十郎的关系。
而征十郎会在这里,会昏迷过去,也都是因为我。
我顿了顿,不知该说什么,悠仁选择逃离,应该也是因为这里还有征十郎这个普通人的关系,宿傩往往是无差别攻击其他人,这些事我也听五条老师说过。
“你放心,我刚刚过来,正是因为五条老师已经和两面宿傩相遇了。即使吞下了这么多手指,但他也未必就到了全胜。我们……要相信老师!”
我总觉得眼前的混乱应该是因为我引起的,一方面可以说是我成功打乱了羂索原本的计划,但另一方面,这也似乎让事态变得更加不可控了起来。
此时此刻,除了保持信心,也没有什么可以说了。
但终究是不能只把胜算压在五条老师一个人身上,我最后看了昏迷中的征十郎一眼。
感觉心意相通以后,真正待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多少。或许这也是不少前辈说过的,还要继续做咒术师,注定是不能跟普通人长久下去的。
这世上一日有咒灵,就一日难以有安宁的时候。
然而咒灵的来源,又偏偏是人类自身的怨恨。
……多么可笑的轮回啊。
“惠,我去找那个僧袍男人。征十郎就拜托你了……这里还算是战场的范围,惠,拜托你带他到安全的地方,好吗?”
伏黑惠愣了愣,马上道:“遥前辈,我跟你一起去找!赤司君……我送了他就来找你!”
我笑了笑,我知道,伏黑惠从来都不是那种视生命为无物的人。他必须保障普通人的安全,才放得下心继续下一步。
这是他稚嫩的体现,却对我接下来的行动很有帮助。
“嗯,我就在这里等你。”
没有丝毫怀疑,伏黑惠让玉犬扛起征十郎就走。
我目送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正准备离开,就突然发现了角落里的小小式神——一只雪白雪白的小兔子。
看来,他放心离开,也是因为留下了追踪我的后手。
曾经还有些稚嫩的学弟,现在也渐渐成长起来了啊。
不过,我也不是那个止步不前的我了。
抱歉,又要欺骗你了。
甩开伏黑惠留下来的小跟班后,我找到了待机中的真人。值得庆幸的是,真人就这么站在路边,却什么也没有遇到。
要找羂索,还得从他这里下手更快。
他似乎是羂索最为关心的一个咒灵,彼此之间总是能第一时间联系到。
“真人,快,我们去找羂索。”
“羂索……”真人眨眨眼,似乎不太配合的样子,紧跟着他歪了歪头,指了指我的背后,一脸天真,“他不是已经在你后面了吗?”
……什么时候!?
我猝不及防地回头,等那个熟悉的僧袍撞入眼中的时候,感觉呼吸都要跟着心跳一起暂停。
实话实说,我确实不太擅长卧底这个工作,但当场被抓住这种,我还是没想过的。
只是羂索这个称呼罢了……
他可能没听见!
我自我安慰了起来,硬撑着和他打招呼:“夏油,我正要找你呢,情况有变,两面宿傩突然觉醒了。啊,莫非是你……”
我装作刚刚猜出来的懵懂模样,一部分有模仿真人的成分在。
不过,显然我的模仿,和我的伪装一样,都是烂得不行。
“哎呀,遥,你成功了?”只是,羂索没有追问我什么,反而心平气和的向我开口,语气就像是问晚上吃什么一样平淡。
我皱着眉头:“成功?你在说什么,夏油,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
“夏油啊……”说到这个名字,他才终于笑了笑,这笑容透着几分轻蔑,又显得嘲讽,“遥,你刚刚不是叫我……羂索吗?真人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吧。”
羂索轻轻叹息:“我可怜可爱的真人啊,还真是容易被人类欺骗呢。”
我:……
他这个样子,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
也就是说,从始至终,一切都是他的算计只为了逼出妖刀这个能力——契约咒灵。
但,妖刀这个能力,即使是宿主都不一定知道。羂索即使知道了,又怎么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幸免?
我咬咬牙,试图垂死挣扎:“你在说什么啊?真人,你看看他……”
“遥,你知道吗,成为妖刀俘虏的人,除了使用刀具一类的利器时回显露出来的殷红眼睛,还有一个特点。”
什么特点??
这个时候伪装,显然已经没有必要了。
不知怎么,胜利者在胜利之前,总是会有极强的倾诉欲望。像羂索这种谋划了许久的计划,总该有点东西要倾诉吧?
不然,羂索也没必要告诉我,妖刀制造的俘虏,还有其他特点了。
我要和羂索对话,尽可能套出他更多的计划来。
就比如……
羂索究竟想靠什么方法,来躲避妖刀对咒灵的侵蚀能力。
“……那是什么?”
羂索歪了歪头:“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啊?”
我咬咬牙,几乎是喊了出来:“……特点,是什么?”
羂索微笑:“其实方法很简单,只不过需要你转换一个视角罢了。被妖刀转变的存在,咒力会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波段。”
“哦抱歉,这种波段,通常只有咒灵才能攫取呢。我忘了你是人类了,遥。”
我:……
我知道咒灵有特殊的观察方式,但从不知道连咒力都有鲜明区别。
羂索依然笑得温和:“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过?你可别忘了,作为转化者,你的咒力,和他们,就是一样的呀。”
我沉默了。
我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这完完全全,是在说我当局者迷。
也是在对我说,我要怎么凭借手上的这点手牌,来完成翻盘呢?
“遥,现在你明白了吗,只有真正成为咒灵,你才能看到更多、才能拥有更多。你现在的所有烦恼,无非都是因为一个原因——实力不足。”
“遥,你其实可以试着相信我的。”
但我不太明白的是,羂索他为什么还在拉拢我?
我的沉默被羂索看在眼中,他显然很满意眼前的这副局面,甚至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看着羂索,还是夏油杰的样貌,却让人有些恨得牙痒痒。
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以顶着夏油杰的外貌!?
“既然要相信你,那为什么还没见过原本的你?”
“哦呀,原来你是想见见原本的我啊,遥,我当然可以满足你。”
羂索作出了有些吃惊的模样,但显然这也还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微微一笑,慢悠悠地抬手扶在额头的位置。
“那么,来吧——”
这画面实在太有冲击性了,曾经亦父亦友的人,现在就在你面前掀开了脑壳,露出的人类大脑上还长着有牙齿,甚至仿佛有近似脑浆的东西从中淌了出来……
所有的声音、色彩在这一瞬间似乎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近似空洞的嗡鸣在我耳边震得我有些发麻。
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那时,劝说我父亲加入、跟我父亲一同进行研究的家伙……
是他!是羂索!!
羂索保持着这副诡异的姿态,对我微笑:“看来,你已经明白了一切,遥。我等待这一刻,已经等了许久。”
“你看,你也从一个小姑娘,长到现在这副模样了呢。”
羂索从未放弃对妖刀的渴求与研究,那次失败,反而让他加深了对妖刀的兴趣。
但本体只是一个脑花的羂索,作为咒灵,是无法成为妖刀的主人的。作为咒灵,羂索也不可能通过夺取妖刀宿主的身体来获取妖刀。
因为羂索始终是咒灵,无法付出独立灵魂的咒灵。

羂索对着我一通坦白,这局面我没有料到,但也还算是意料之中。
只是,他既然已经知道,真人已经是我手中握着的一张牌,怎么还敢全盘托出?
难道……
羂索发现了我的沉默,此时他跟我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又伸手随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遥,别这么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说过,你会自愿帮我的。”
我顿了顿:“眼下,我完全没有理由帮你吧?”
羂索微笑:“你当然有。遥,我可比你更了解你。”
说实话,跟羂索在这里互相嘴炮完全不是我想要的。莫非他也是想拖延时间,等五条老师和两面宿傩那边的对决最终的结果?
妖刀却有不同的想法:[不,遥,这不是很明显吗?你已经把他的全部计划都打乱了,他要拖延的,远不止两面宿傩,眼前的你也是啊!]
[沉下心来,羂索的术式和底牌我们都不是很清楚,但眼下这种情况可不多,你可以做到的。]
我……可以做到的,当然可以,我就是为此站在这里的。
只要将妖刀捅入脑中,我就可以将羂索化为妖刀的俘虏……
“遥,你确定要直接动手,不先听我说完嘛?”
但我还没行动,就仿佛被羂索看穿。
“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诞生的吗?”
羂索这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完全就不像是害怕我和妖刀的样子。
不能轻举妄动,但错过机会,下次又是什么时候?
都是花言巧语。
为了迷惑我的胡言乱语。
我挑了挑眉:“当然是父母生的。”
羂索却笑了,一字一句,分外有力。
“不,我现在告诉你吧,遥,你是彻头彻尾的实验品。”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会有父亲,亲手将女儿关在地下室不见天日,为什么会有父母,同意让还是婴儿的你接纳妖刀呢?又为什么,你会是千年来最适配妖刀的呢?”
他的话,仿佛是塞壬的低语,诱导着迷途者步步迈向深不见底的海渊。
“从头到尾,你就是你父亲的实验品。”
“你可是以咒灵的姿态诞生的婴儿啊。”
我的心确实有些乱了。
有记忆以来,父亲从未对我展现过正面的情绪,母亲一开始……其实也是逃避更多,只是我以为她是软弱。
无论如何,最后母亲也是救了我的。
这已经足以证明一切。
“……那又如何,至少母亲是爱我的。”
“啊,你说的没错,母爱确实是很伟大的存在。那个女人,明明一开始也很抗拒自己生下来犹如咒灵般的孩子,但后来居然还能鼓起勇气做出那一切,真是勇气可嘉。”
羂索轻轻叹息,又像是随口提起一般:“嘛,我也是后来才了解到这一点的。母爱,真的是很伟大的存在。对了,我的孩子……悠仁,你应该很熟悉了吧。”
一天之内,就收获这么多炸裂的情报,我真的有些大脑发麻,快要说不出话来。
……冷静下来,这些话都可能是羂索欺骗我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你的话实在自相矛盾了吧?”
羂索笑笑:“这个灵感,还是你父亲给我的。你看,悠仁难道不是最好的咒灵宿体吗?他可是接纳了千年来最强大的咒灵——两面宿傩啊。”
“遥,这个世界,咒灵是绝不可能被消灭的。只要有人类的存在,咒灵就会永无止境的存在和诞生,不是吗?”
羂索这话,是夏油也说过的。
“千年前,我也只是个人类。但现在,我终于摸索出了能让咒灵消失,让人类也无需担忧咒灵的办法。”
“你和悠仁,还有真人,都是我为这盛大舞台准备的最佳作品。”
“……”近千年的谋划,我不禁在想,那么夏油走入歧途,是否也跟羂索有关系。
……咒灵与人类的关系,完全就是无法解决的死局。我有些抗拒继续听羂索的话,却又忍不住好奇他到底有什么谋划。
“所以,你准备怎么达成目的?”
我的话刚说出口,羂索就笑了,好奇心是一切开端,也是转变的开始。
“这个啊,加入我,你就会知道了。你不是担心喜欢的人会受到咒灵的威胁吗?”
“为此我已经谋划了千年,遥,相信我,我会带给你、带给所有人看最完美的世界。”
我等了许久征十郎的名字,却偏偏在这个我不想提起他的时候,被羂索作为筹码提了出来。
不得不说,羂索真的很懂怎么拿捏手上的筹码。
我沉默了:“……”
该怎么说,羂索不愧是能集聚起那么多咒灵,还经营了千年的家伙。
他所掌握的情报,所说出的东西,轻易就能动摇任何人的心。
尤其是,让征十郎也摆脱咒灵这一点。
我必须承认,我可耻地动摇了。
[遥,我们约定好了,要一起去看向日葵海。]
[无论遥是什么模样,都不会变的。]
[最喜欢的,是遥。]
明明不会出现在这里的熟悉声音,却在我脑海之中一下又一下的回荡着。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玩这一套?
妖刀有些焦急:[遥,别听他的话,你也见过他制造出的那几个又像是人类又像是咒灵的家伙了。]
[他所创造的世界,无非就是把人都变成咒灵罢了!]
是我当局者迷了。
羂索连自己都折腾成了咒灵,两面宿傩也曾是千年前的最强术士,现在不也成为了咒灵。
成为咒灵,对他们来说,或许是人类进化的最佳方向吧……
但,咒灵之所以是咒灵,就注定不可能有着人类才能拥有的东西。
——至少咒灵,不可能跟我一起去看向日葵海。
“……很抱歉,我拒绝。”
拒绝的同时,近距离抽刀贯穿羂索的身体,再自上而下刺入他的大脑。
这是我一开始的准备。
距离太近,采取的办法只能迂回一点。
但显然,羂索也不是就这么站在这里,毫无防备地听我在讲。
“术式——「反重力机构」”
彭地一声后,我和妖刀一同被一股莫名的压力瞬间压垮,连抬起头都分外吃力,身上仿佛压着巨石一般,呼吸都变得困难。
再看过去,连真人都没落下,被羂索一视同仁地压在了地面上。
“你……”
“遥,别着急啊,听我把话说完。”
羂索在我身旁蹲下,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以着这种半是强迫半是屈辱的姿态和我对话。
“你现在不懂,只是你见过的太少了。千年来,我目睹了不少人世交迭,这是唯一,也是仅有的最佳方法。”
说着,羂索像是摸小狗似的,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发。
“听话,遥,我会让你发挥出前所未有的价值。”
说完,他便直接起身,不再理会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我。
我总感觉这个术式并不是羂索自己的,因为此前我明明亲眼目睹过羂索使用夏油杰的术式。
这确实是我失算了,以为羂索他只能使用咒灵操使,却没想到他还有其他的咒术。
想来千年间带给他的东西,肯定不少了。这种存在……该怎么跟他去斗?
不过没关系,我动不动没关系,妖刀是可以脱手行动的。
只要抓住机会——
妖刀却突然发现了什么:[遥,附近似乎有人在靠近……]
与此同时,羂索也回过了头来,但没等他完全转过身,一个白色的毛绒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我眼前。
这身影长着两个尖尖的大耳朵,分明就是——伏黑惠的术式!脱兔!!
进入羂索的术式范围,脱兔就沉甸甸地坠向地面。但,脱兔这种幼小的存在之所以可以成为术式的一种,就是因为——
数不清的兔子山从天而降,兔子是以繁衍出名,惠的术式也完美体现了这一点。
“术式——”
羂索的声音近乎被脱兔掩埋,我也感觉身上的压力莫名一松。
看来,羂索他还不能同时使用两种术式啊……特别是这还是,从他人身上窃取的!
“妖刀,要上了!”
不知是否该庆幸伏黑惠还是选择跟上来,但眼下的情况,分明就是我出击的最佳时机。
征十郎,你看,我说得没错吧,果然还是要有队友的辅助。
挥出妖刀的瞬间,我闭了闭眼,脑海中仿佛出现了征十郎的模样,又仿佛还有其他人与事。
捅入的一瞬间,我还是很高兴的。
毕竟这样的话,老师不用再二次杀死挚友,征十郎也不会再受到我带给他的负面影响。
刺入人体的感觉,是一种与咒灵格外不同的感觉。头颅有些坚硬,但妖刀还是轻易刺穿了它。
这顺利得有些超出我的想象。
不过下一秒,来自契约传达过来的,属于羂索的恶意,冲击得让我握着刀直直地跪了下来。
粘稠得如同沥青般的深邃恶意渐渐渗入骨髓之中,发冷的感觉让我感觉分外手脚冰冷,耳边也只回荡着羂索这满是怂恿的话。
我想过这种结局,大概就是像妖刀的无数宿主一般,最终癫狂而死。
视线似乎也跟着受损,只剩下影影绰绰的光感告知我眼前的一切。阳光似乎暖暖的落在了身上,但我依旧冰冷。
“遥前辈!”
“遥!遥!遥!!”
“都让开,让我检查一下遥!”
似乎……是惠、征十郎,还有五条老师的声音。五条老师,果然很顺利地赢了啊。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几个人,现在都在我身边。这已经是最好的落幕了。
我闭上眼,准备迎接结局。
一个声音却打断了我——
[说什么临别宣言呢你,遥,我还没答应呢。]

“遥……你绝不可能就这么契约了我的……”
“连我的想法都无法抵抗,你只会成为我的俘虏!”
“你看,你已经实现了我的想法,只要所有人、所有咒灵都是同一个意识不分你我,又有什么争斗的所谓呢?”
羂索的声音不断在我脑海中回荡,和真人带来的无意识的呓语不同,羂索像是还有自我意识般,在不断抗拒和诱惑着我。
而我的办法,是利用妖刀的特性,用我的意识彻底包裹住羂索的意识。
也就是说,差不多我们意识对抗,互相磨损,共同灭亡。
有妖刀作支撑,我还是很有自信胜利的。不过或许还有一点是可惜的,如果我再强大一点点,就不会只能用这种笨笨的方法来处理了。
征十郎说的没错,果然还是要好好学习呀。如果有下次机会,我一定要完整体验一次……征十郎走过的路。
直到,妖刀对我说话。
[遥,不是还有我吗?还没到你发挥的最后时刻吧?]
这是……妖刀的声音!?
和妖刀对话并不是第一次,但此时的声音就像是清泉流淌过般沁人心脾,浑浑噩噩的意识骤然清明了一瞬。
“妖……妖刀……我应该要成为那49%了,最后还是我们在一起呢。”
脑袋里充斥着来自咒灵的呓语,填充得满满当当仿佛就要裂开一般。我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不断在下沉,连眼前的光感都几乎要散失。
既然妖刀短暂给予我清醒,我便用来和妖刀告别吧。一直以来,都是妖刀在陪伴着我,最后,我的命运也从未与妖刀分开。
[是吗?我可从没答应过,要跟遥你一直在一起呢。]
听着妖刀的话,我有些无奈:“……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没想到最后关头,我和妖刀还是在互相斗嘴。不过,这也很好。
妖刀还是妖刀,我也还是我。
[好了好了,我年纪大了,可不是跟你来互相煽情的。遥,待会你大概能再清醒五分钟。]
[这分钟,我要你取出赤司征十郎体内的刀鞘,然后用刀鞘合上妖刀,在这种状态下,羂索会被妖刀成功吸收的。]
[不用担心,赤司征十郎体内的刀鞘已经到成熟的时候了,取出刀鞘,并不需要多么痛苦的过程。这不过是——唤醒睡美人的一个吻罢了。]
“嗯……嗯??”
我的意识仍旧有些混沌,完全没跟上妖刀的说法,甚至还有些茫然妖刀是什么时候策划了这些。
比起有些莽撞的我,这听起来……妖刀似乎也谋划了很久啊!?
[啊,当然,毕竟身为妖刀,这里的每一任宿主,可是和羂索都有些不共戴天的血仇啊。不止是你遥,我们等这一天,也等了许久。]
[只是确实,有些委屈你了。不过还好,一切都按照预想之中的进行了。那么现在——]
[上吧,我们的小公主。]
像是突然被打破了一个裂口般,光像是箭般直直地射了进来,紧跟着就如同天降骤雨,黑暗逐渐无所遁形。
整个世界的色彩与光泽,又一次的回到了我的眼中。
本就在关注着少女的一切反应,赤司征十郎更是没有错过睁开双眼的这一幕。
“遥!”
伏黑惠也马上凑了过来,一边让脱兔和玉犬牢牢紧盯着不知为何没有反应的“夏油杰”。
他看向赤司征十郎,刚刚返程,原本伏黑惠是想安置了赤司征十郎后再返回的,但没想到赤司征十郎醒来以后,以着自己能够找对路的能力,和他达成了协议。
而赤司征十郎也确实带队了路,让他能够在最后关头给遥前辈帮上忙。
只是现在,就连五条老师也不清楚究竟是到了哪一步。
五条悟说:“……精神上的斗争,只有遥自己才能面对。”
伏黑惠沉默了,只能默默在心里为五十岚遥打气。
他抬头问五条悟:“老师……那……他,我们要怎么处理?”
五条悟难得停顿了起来,这种状态明显不太对劲,刚刚五条老师带着悠仁和他们会合的时候分明还不是这种难以言喻的样子。
像是失而复得,像是难以置信,又像是要再度摧毁什么般的挣扎……
“他……「六眼」告诉我,祓除了他,遥也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怎么会这样!?”
那该如何是好!?
伏黑惠可以理解五条悟此时复杂的心情,毕竟他十分清楚,眼前这个同样昏迷过去的身体……
正是五条悟曾经的挚友,犯下诸多大错的特级诅咒师——夏油杰。
不过就在这时,五十岚遥却突然有了苏醒的迹象。顾不上继续追问五条老师,或许伏黑惠自己也有些想要逃避。
总之,他们不约而同地凑了过去。
我颤颤巍巍地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这副被团团围住的诡异景象。
“遥,你醒了?”
几乎是同时,这些声音围绕着我。
以及妖刀的嘱托——
[取出刀鞘!]
我伸手扶住额头,妖刀说是让我清醒五分钟,可现在头晕的感觉也活像是高烧四十度浑浑噩噩的样子了。
“……我……”
“老师……我和羂索……就是夏油的意识已经连在了一起。您应该已经「看」见了,现在要祓除他,只能通过我。”
五条老师沉默片刻:“……那就交给你了,遥。”
我来不及组织更多的话,脑海中只剩下妖刀的声音是最清晰的。
在这个声音的驱使下,我靠在征十郎的怀里,抬手轻抚他的侧脸。
“征十郎,看着我,低头。”
征十郎愣了愣,显然没太明白,但却十分配合的低下了头。
我和他的距离一瞬间拉得极近,他低下头静静地等待着我的下一句话。
“现在,我要取走刀鞘了。”
于是,我轻轻抬头,看着眼前这双赤金眼眸在接触中猛地放大。
呼吸交迭,分不清究竟是来自谁的,咒力也如同丝丝缕缕般逐渐重合在了一起。
能感觉到一股微热的能量在不断靠近,曾经以为根本不可能分割的刀鞘,此时居然主动向我靠近。
伏黑惠也有些结巴了:“遥……遥前辈……怎么突、突然……”
突然就亲上了啊!?
五条悟拍了拍慌乱的他,轻声道:“去感受咒力的流转,遥她在引导赤司同学身体中的咒力。”
仿佛自言自语:“看来,她已经找到使用妖刀的好方法了……”
我其实没太明白,刀鞘是怎么化为咒力被妖刀彻底吸收的。
[它和我一样,都是因感情而存在,不断追逐着感情的存在呀。]
什么感情……
咒灵明明是依托在恶念之上诞生的……
妖刀笑了:[你不觉得,这样很少女漫画吗?]
我抗议:“哪家的少女漫画啊,我这就去投诉它!”
[秘密,时间紧张,遥,我们该去打败大Boss了。]
可恶的妖刀!
我握住重新出现在手中的妖刀,感觉力量逐渐充盈了身体。
征十郎微红着耳垂,但也明白刚刚举动的含义,扶着我站了起来。
“遥,这是最后一球吗?”
似乎是知道最后时刻了,他开起玩笑试图放松氛围。
我点点头:“嗯,这是最后一球。”
但我没说的是,这应该也是我和他的最后一面。
“那么,我上了!”
羂索此时和我一样,意识被妖刀牢牢困住,但毕竟我和他意识相通,此时祓除他,对我来说,也是是如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毁灭性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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