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似乎还能帮帮千代。
妖刀弱弱道：[……这显然不是你该懂的时候。]
只是佐仓千代看起来很惊讶，顿时就睁大了眼睛，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
模样十分可爱，连我都忍不住想捏捏她的脸，但这个动作由我做出来似乎不太合适，最终只能生硬地像是拍拍她的手扫灰似的。
“好了，千代，那就辛苦你和野崎君说，我去找赤司会长。”
我忍住诱惑，挥挥手果断离开，也就没看见身后的佐仓千代愣在原地说不出话的模样。
佐仓千代低头看看自己的掌心。
……遥的手，好温暖。
不过来了三天，我似乎就已经对学生会办公室熟悉得像是回家一般。推开门的瞬间，下意识就想去我抄写校规的那张办公桌。
“五十岚？”
好在，我名义上的男朋友还没有昏了头，及时制止了我。
赤司征十郎从桌前重重迭迭的文件里抬起头，笑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曲奇能吃吗？”
糟糕，他问出了那个不能问的问题。
吃人嘴短，一下子丧失主动权，我满腹的气焰好像就打消了不少。
“……还可以，不愧是会长。”我乖巧地回答完，又不禁自我反省。
等等，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反馈什么曲奇好不好吃的，要正视自己真正的内心：“会长，我是来请假的。”
“请假？”赤司征十郎挑了挑眉，我忍不住喉咙一哽，在他的注视下有些犹豫不决。
但犹豫不是我的习惯，我咬咬牙：“对，请假。是这样的，会长，我答应了野崎君和千代，下课后要给他们做模特。学生会这边，暂时就没时间过来了。”
“哦，野崎君啊。”
我点点头，看着赤司征十郎风轻云淡的表情，明明没什么变化，心里却突然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赤司征十郎慢吞吞地道：“正好，他也像篮球部提出了申请，想跟队收集一些素材，我答应了。本来还想这几天来不了学生会，让五十岚你休息休息的。”
赤司征十郎微笑：“五十岚，你也一起过来篮球部吧。”
妖刀悄声重复：[哇，‘五十岚，你也一起过来篮球部吧。’遥，他好霸道，好像少女漫里的王子大人啊！就那种‘你居然想逃离我，我不允许，你必须无时无刻跟着我’的感觉。呜呜呜我又可以了。]
妖刀，你怎么又可以了？
我不可以，甚至感觉思想的高地被玷污了。
我不禁沉思。
野崎君，现在去拒绝你的请求还来得及吗？

不过，比起拒绝野崎君这件事，赤司征十郎又抛出了一件让我措不及防的事情。
赤司征十郎询问道：“对了，五十岚，马上就是定期考了，你准备得怎么样？”
我的大脑完全空白：“嗯……嗯、定期考？”
什么定期考，这是什么，我们咒术高专没有这种东西。
我的求学生涯大致能分为两半，一半是就读咒术高专前，由私教到家里专门授课，一半是就读咒术高专后，所有的文化课程都被替换成了咒术的实战课。
综上所述，我是真的没怎么考过试。
而且转学到洛山高校前，五条悟明明和我说好了没有考试。
我整个人傻掉：“定期考，考国文、数研、英语这些？”
显然我问的问题太过小学生，赤司征十郎失笑：“是啊，你转学进来的时间不凑巧，刚好碰上了洛山这次的定期考。”
“不、不凑巧……这还真是不凑巧啊。”我有些咬牙切齿，“不过关的话，会怎么样吗？”
不凑巧……刚好碰上……
五条老师，说好的没有考试呢？
似乎觉得我一脸天要塌了，赤司征十郎好笑地询问：“考试不过关的话，课程就会增加老师的课后辅导。五十岚，你还好吧，需要帮忙吗？”
课后辅导……这下我的空闲时间更是要压榨到极致了。
不行，定期考不能挂！
赤司征十郎这个援手，可以说是很雪中送炭了。
理论上，我不应该拒绝。
妖刀小声插嘴：[哇，考前复习诶……]
我顿时警惕了起来，妖刀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见我没有反对，妖刀继续道：[好经典，考前复习这个情节，少女漫里一次都没有缺席过呢。男女朋友共处一室的时候，能擦出不少火花哦，比如……]
我：……
打住，就此打住。
就这样，怎么可以让妖刀心想事成，再加上赤司征十郎压着我抄了好几天校规，是赤丨裸丨裸的阶级敌人，这个时候要狠狠地拒绝才是正解。
而且问题都出在五条悟身上，考试这件事，他肯定别想跑。
五条悟都已经是老师了，虽然高专的学历，远没有普通高中好，但小小考试，应该……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吧！
于是我意志坚定地拒绝了赤司征十郎：“不辛苦会长了，只是定期考，我自己可以的。”
当晚，我连夜暴Call五条悟，可电话却迟迟没有接通。
妖刀：[额……五条老师可能睡了？]
咒术高专的作息时间和其他学校不一样，一般夜间的时候，是咒灵活跃的世界，是咒术师们出门干活的时间，也是最佳的教导学生的时间。
我盯着手机，仿佛眼底的杀气能透过屏幕穿刺到五条悟身边。
“不，他一定是知道要考试，才没有接电话。”
手机的嘟声一声盖过一声，我想了想，转换战略，拨给了新入门的小师弟虎杖悠仁。
悠仁是个直肠子，又乖又听话，铃声还没响完一下，电话里就传来了他爽朗健气的声音。
“哦，五十岚前辈，有什么事吗？”
“悠仁，你在哪？”
“唔，现在在东京银座这边，五条老师正准备……”
“悠仁，快挂了它！”
旁边，五条悟的声音好巧不巧地传了进来。
果然，这个时间，他正在教导这一届的新生。
“悠仁，开个公放。”指使完听话的小师弟，我清了清嗓子，幽幽道：“五条老师，在教导学生呀，要不要也顺手指导指导我呢？”
对面没有响应，我猜五条悟是想装作信号不好，就直接戳穿：“老师，信号不好是吗？我想想，您在银座对吧，瞬移的术式我还不熟练，正好可以练练去找找您。”
五条悟的声音传了出来：“咳，信号可好了，怎么会不好？刚刚在教悠仁他们祓除咒灵，遥，老师一直很担心你，你那边有什么情况？”
这时候倒是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乍听起来十分靠谱。
我不和他客气，直接道：“老师，要定期考了，教我。”
五条悟沉默片刻：“……”
他的沉默让我不禁心里一咯噔，追问道：“五条老师，作为最强，区区定期考，完全不是问题吧？”
问题很大。
五条悟给出答案：“这样吧，遥，我给你两种办法，一是让咒灵扰乱考试秩序最终推迟考试，二是……”五条悟看向了身旁的虎杖悠仁，“让前高中生·虎杖悠仁同学，为你作考前指导。如何，遥，你自己选吧。”
这是一个老师兼咒术师应该说出的话吗？
五条悟轻叹：“术业有专攻，即使我是咒术界的最强，也不得不承认，学习这种事是有极限。”
妖刀暗戳戳：[遥，要不趁还早，跟赤司会长联系，让他教教你吧？]
我已经拒绝了他，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想了想，艰难地作出了选择：“那就拜托悠仁了。”
虎杖悠仁还有些状况外：“诶，我？一定全力以赴！”但热血显然已经先一步填满。
考前复习第一步，虎杖悠仁说：“前辈，要先吃饭。”
我不解：“可是已经吃了晚饭。”
“填饱肚子，保持精力充沛，才能更好地投入下一步的复习啊！这就是我一直以来的复习方法。”虎杖悠仁斗志昂扬，信心满满地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
他是前高中生，听他的应该没错吧？
虽然总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只是都这个点了，出去也没什么饭店开门……
五条悟笑眯眯地提议：“哎呀，要不去甜品店吧？刚刚路上，我看到还有好几家甜品店开门哦。”
我斜睨了他一眼，一副为我排忧解难的模样。
我不反对吃甜品，但这明显只是在满足五条悟的个人喜好吧？
看出了我的心思，五条悟拍了拍虎杖悠仁：“是吧，悠仁，你应该也看到了，饭店都关门了，只有好多家甜品店呢。”
虎杖悠仁点头。
我握紧拳头，为了复习，忍了。
拿上钱包，我在五条悟的带领下，去了他精心挑选的甜品店。
眨眼的功夫，他就把店里所有的甜点都点了一遍。
然后很大气地挥挥手：“遥，这次我请。”
？我缺的是这点钱吗。
比起我和虎杖悠仁，似乎五条悟才是那个要填饱肚子，保持精力充沛的人。
吃了几口慕斯蛋糕，又甜又腻，我彻底饱了。
五条悟歪头：“遥？”
“太甜了，还不如赤司……没什么。”我强行咽下后半句的‘征十郎做的曲奇’，假装看不见五条悟怀疑的眼神，敲敲桌面：“悠仁，吃饱之后呢？”
虎杖悠仁抬起头，沉思片刻后一拍掌心：“……睡一觉！”
？小师弟，你真的靠谱吗？
我的复习之路，感觉越走越偏了。
我举手，很认真：“那考试呢？”
虎杖悠仁也很认真：“幸运铅笔？”怕我不知道，他又解释了起来，“和骰子差不多，转到哪面就选哪个。”
这是什么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考试里的东西啊。
五条悟噗地一声就笑了出来。
“……我要回去了。”
再待下去，怕是可以大义灭亲了。
五条悟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遥，别走呀，不就是考试。来，让五条老师来教你。”
我满脸都写着不相信，十分冷漠：“老师，要是挂科了，这个任务就换人。”
五条悟低头看我，我也抬头看他，对视之间似乎摩擦出了一些师徒毫无作用的眼神交锋。
最终五条悟对我眨眨眼，信心满满地拍拍：“放心交给我吧，遥，我可是最强啊。”
嗯，说过自己不擅长学习的最强。
我叹了叹，又坐了下来，脑海中突然回响起了赤司征十郎的那句询问——[需要帮忙吗？]
赤司会长……？
妖刀，又在这里整活些什么。
我顿时翻脸，怒斥妖刀，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你说的。
妖刀委屈：[嘤，可是学习方面的话，还是会长更靠谱吧。我只是帮遥你回忆起一些应该记得的，到时候直接跟会长说‘是你答应过的’，就可以顺理成章接受辅导啦。]
妖刀这一个会长接会长的，听得我整个人都要迷迷蒙蒙，心想这又是哪本少女漫的内容。而且什么会长不会长的，我这边还有个老师呢。
——五条老师，靠你了！
五条老师表示：“遥，你这样，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绝对没有问题。”
问题很大，我有些心塞。
我们咒术高专的文化课到底还有没有救？

抱着滚滚铅笔、幸运骰子，以及熬夜不可避免的黑眼圈，我在五条老师的护送下来到了学校。
事实上，我严词拒绝了好几次。
但五条悟觉得：“这可是遥你久违的一次考试啊，老师可是很担心的哦。”
我：……
比起护送我，更像是五条悟的T台秀一般，旁边路过的同学们都忍不住回头看他，几乎都能听到他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救命，五条悟存在感过分强烈，强烈的像是要侵占我的大脑踢开我熬夜复习记住的东西。
终于到了校门口，我也可以和这样的痛苦诀别。
“五条老师，再……”也不见……
五条悟打断了我，神神秘秘地：“对了遥，还有今天你的幸运物，这可是必胜的标志。”
高大帅气的银发男人，转眼从手上变出了一团色彩缤纷的花球，声音哗哗沙沙的十分响亮。仔细一看，是拉拉队才会用上的手花。
……更加引人瞩目了。
我：“……”
我：“五条老师，我是去考试，不是去祓除特级咒灵。”
绷不住了，考试要什么幸运物。
怎么祓除咒灵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严阵以待。
五条悟：“这是晨间占卜的推荐，我和悠仁都测试过了，很灵的。而且，今天巨蟹座的幸运物是板车，相比之下，遥你的可是很方便携带的，特别lucky~”
我知道晨间占卜，这是五条悟和虎杖悠仁最近必看的节目。
连着复习了好几晚，他们就住进了我租的公寓里。复习的时候从没见着人影，每天都蹲在电视机前窃窃私语，看完还回头对我露出奇怪的微笑，像是脱离了现代社会很久的样子。
妖刀：[……咒术高专是不是该联网了啊。]
我：“……老师的宿舍联了。”
所以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那几天看这两人手上都一直拿着不重样的奇奇怪怪的东西，还天天深夜出去祓除咒灵。
看着此时五条悟拿着的手花，我明白了。
救命，我的咒术老师，好像要转行变成伪科学老师了。
“……谢谢。”
我心情复杂地接过了幸运物，心里满满都是对五条悟的感谢。
我可真是谢谢你了，五条老师。
五条悟帅气地挥挥手：“不用谢，遥，考试加油～”
我拿着手花也挥挥手，面无表情，但手花随着动作哗哗作响，一时间成为了四周的焦点。
……心情更加微妙了。
去往教室的路上，手花没停止过为我加油鼓劲，所以放下书包的一瞬，也理所当然的发出了哗哗的声音。
我的手不禁僵住：“……”
这手花，到底怎么放才能安静下来？
佐仓千代被沙沙声吓了一跳，疑惑道：“遥，怎么了？”
整个人看起来散发着一种不要靠近我的疏离气场，但是又偏偏带着一个……散发着亲切气息的手花。
佐仓千代小心试探：“这…这个手花，遥，是待会要去给篮球部加油吗？”
给篮球部加油？加什么油？
我满头雾水，但还是先诚实道：“不，这是我今天的幸运物。”
佐仓千代：“……诶，是幸运物啊。诶诶诶！？幸运物！？”
有这么大的幸运物？佐仓千代大为震惊。
我面不改色，晃了晃手花：“千代，考试加油。”
佐仓千代：“……”
佐仓千代可疑地沉默了，我也深有体会，毕竟幸运物是这么大的手花，也未免太离谱了点。
五条老师……不可以准备缩小版本的吗……
糟糕，思维中已经开始接受幸运物的设定了。
妖刀幸灾乐祸：[五条老师刚刚不是说了嘛，有的星座今天的幸运物还是板车呢。遥，手花确实很不错啦。]
就算真的有那个星座的人看晨间占卜，可板车这种东西，是能随便携带的幸运物吗？
我十分坚定。
这种伪科学的力量，不可信。
妖刀：[……那怎么不丢掉，你不是还有滚滚铅笔和幸运骰子吗，这不是一样的。]
这能一样吗？
滚滚铅笔和幸运骰子都能带给我直观的答案，充满科学理论和未知世界之间的奇妙碰撞。
“诶，滚滚铅笔。”佐仓千代有些惊喜般，“还有只熊猫诶，可爱！遥，这也是你的幸运物吗？在哪里买的？”
女孩子的共性，大概就是都喜欢可爱的东西。
这只滚滚铅笔是熊猫给我做的，没有威胁，更不存在利诱。
我赞同地点点头，回答她：“不是，是考试的法宝。是一个朋友做的，千代需要的话，可以把制作方法给你一份。”
佐仓千代：“……”
一句话里值得吐槽的地方太过密集，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但……手作铅笔？手作铅笔！
马上就是野崎君的生日，这难道不是送给他最好的礼物吗！
佐仓千代激动地握住了我的手：“滚滚铅笔，真是个好主意！遥！教我！”
老师打断了她：“好，大家安静，回到座位，准备开始考试。”
佐仓千代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对着我作口型：“遥，考完试给我。”
目光十分缱绻，久久不愿离去，和我前几天刚刚祓除的咒灵十分相似，没想到她这么喜欢滚滚铅笔。
妖刀疑惑：[你难道不觉得你的形容十分离谱？]
我的形容不挺好的，这可是突击复习了几天的成果。
我自信满满，摩拳擦掌，提起滚滚铅笔就开始做题。
除去复习，这几天我也深入研究了定期考。
定期考，类似于中段检查，题目大部分是选择题。所以，我精心挑选了滚滚铅笔。
有滚滚铅笔，一定万无一失。
“滚滚铅笔？”
刚考完试，我疲惫地瘫软在座位上，抬起头，眼前这位男生，据佐仓千代介绍，是同班同学野崎梅太郎，也就是千代的男主角。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一米九的身高，明明平平无奇，却总觉得很熟悉。
我点点头：“滚滚铅笔，可爱吧。”
野崎梅太郎评价：“是过时的元素呢。”
我知道为什么熟悉了。
这难道不是五条悟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吗。
佐仓千代完全愣住：“滚滚铅笔……过……过时？”
野崎梅太郎点点头：“过去的漫画里出现太多了，现在需要更多新潮的东西。”
佐仓千代一副遭受重击的模样。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梦想的逝去。
野崎梅太郎又道：“比如手花，就很不错。”
佐仓千代眼睛瞬间亮起。
野崎梅太郎：“女主角边挥动手花，边和男主角一起回家，如何？”
佐仓千代的眼神迅速黯淡。
我：“……他们都是拉拉队的成员吗？”
总感觉故事的发展很微妙啊。
而且为什么野崎君也满嘴男主角女主角的，让我想起了少女漫入脑的妖刀。
“男生去拉拉队啊……”野崎梅太郎沉思了起来。
我：“不是也有女子篮球队吗？”
千代邻桌的结月，就常常去女篮帮忙。
“嗯……”
佐仓千代紧急打断他：“好了好了，赤司会长还在等我们呢，待会篮球部开始比赛了，就不方便取材啦。”
比赛？说起来刚刚看到手花的时候，佐仓千代也问过我是不是要给篮球部加油。
我站起身：“比赛？什么比赛？”
“诶，千代不知道吗？今天是Inter·High的预选赛，有我们洛山哦。”
Inter·High……？
带着满腹的疑惑，我站在篮球馆二楼，看着满满的人海陷入了沉思。
如果不是野崎君提前预约了要收集素材，这个二楼，我们怕是来不了，毕竟人群已经足够堵住篮球馆的所有入口。
我不禁沉思，Inter·High，难道是像姐妹校交流会一样的？两个学校共同对抗，在祓除咒灵的危机中交战取胜。
高中生的生活，也这么残酷吗？
妖刀：[……你是笨蛋吗？就只是普通的篮球比赛而已。遥，你的常识呢？]
常识？我理直气壮。
从背下咒灵百科图鉴的那天起，我的常识就注定要毁灭。
佐仓千代在一旁感慨：“这次赛程定得很奇怪，会长还真是厉害啊，要准备定期考，又要训练。”
“不过听说，会长他已经保送东大了。真好啊，我也想上东大，虽然做梦的几率更大一点……啊，篮球队正选出来了！”
赤色首先映入眼帘，少年披着浅色队服外套，沉静地带领着队员，在喧闹之中走向场馆中央。
我漫不经心地想，赤司征十郎，好耀眼。
人群也好兴奋。
我礼貌地挥了挥手花，以示融入这喧闹的场馆。
妖刀嫌弃我：[不是不喜欢手花，怎么还随身带着？]
我纠正妖刀：“这是要还给五条老师，当然要随身携带。”
不过，刚刚考试遇到了很多我会的题目，不会的也交给滚滚铅笔了。因此我隐约也开始觉得，幸运物这一说法……
大概是没错的？
“这位同学，能请你帮个忙吗？”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同样拿着手花的同学，目光不禁停滞。
我有不详的预感。
同学一脸着急：“我们的队员刚刚扭伤了脚，但是待会有拉拉队的表演。你是五十岚同学吧？五十岚同学，我看你也拿着手花，能不能帮忙顶替一下，拜托你了！”
这……我要收回刚刚的想法了。
五条老师，你确定这是幸运物吗？
望着眼前同学焦虑的双眼，我的拒绝犹豫在了嘴边。
一旁的佐仓千代惊讶：“啊，有人受伤了？她没事吧？不过表演不能进行，待会中场休息……”
野崎梅太郎：“大概就只能沉闷地等待，大事故啊。”
听起来想是件重大事故，我叹了叹：“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不会跳舞。”肢体的灵活虽然是通过殴打咒灵锻炼出来了，但舞蹈这方面，我从未接触过。
同学握住我的手：“没关系，动作很简单的！”
她的双眼散发出了难以言喻的光芒，夹杂着期待与惊喜。
我无法拒绝她。
她补充：“而且是五十岚同学的话，一定没问题。”
不，问题很大啊。
我发现了，我和同学们有代沟。

赶鸭子上架般，我被带到了拉拉队的休息室。邀请我帮忙的同学是拉拉队的队长，名字是小仓杏子。
一路上，她念念叨叨地：“哎呀，真是要感谢五十岚同学了，这个时候要找到合适的人选可实在是不容易。没有你，我们的表演怕是要取消了。但也没想到真能找来五十岚同学，有你在，表演肯定会更上一层。”
？这不太对劲。
我意识到，小仓杏子似乎对我有着奇怪的滤镜。
我小声询问佐仓千代：“千代，我看起来很会跳舞吗？”
佐仓千代有些惊讶：“遥你不会吗？”
我：“……千代同学，请问你这些误解是从哪里来的。”
佐仓千代僵住：“就、就大家都在说呀，比如遥是名门大小姐，钢琴舞蹈马术什么都会，是无所不能的冰美人公主。”
冰美人？还公主？
这是现实世界应该出现的词吗？
我按住她：“你再重复一下？”
佐仓千代愣了愣：“冰、冰美人公主？”
我：“……千代，你是抱着什么想法说出这种话的。”
佐仓千代无辜：“大家都这么说。”在我的凝视下，她的脸渐渐变红，“嗯……好像、好像是有点羞耻哦……”
这是好像吗，这就是很羞耻。
我怀疑妖刀发展出了新功能，可以入侵到别人的大脑，四处散播少女漫思想。
妖刀无辜：[哪有，说明同学们还是很浪漫很艺术的。冰美人公主，哈哈，这不挺有趣的。]
救命，我算是知道代沟从哪里来了。
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佐仓千代询问：“遥，怎么了？”
我欲言又止。
因为紧跟着，小仓同学堵住了我的话：“五十岚同学，这身衣服你看看，应该是合适的吧？”
小仓同学一边把拉拉队的衣服递给我，一边让旁边的同学帮我准备头发之类的配饰，每一个人都各司其职，有种难以打破的羁绊感。
我顿了顿，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妖刀附和：[遥，就试试嘛。这些磨难是主角之路上必不可少的历练，就算是少女漫，也要有展示女主角魅力的时候呢。而且……]
好的，接下来的话就不必听了。
换上衣服，拿起手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不禁陷入沉思。
哇哦，现在我一身的装备都齐全了。
怎么看怎么奇怪，完全不是我的风格。
不过这身打扮，能高踢腿能后空翻，穿去祓除咒灵，倒是也挺方便行动的。
小仓同学热情教学：“五十岚同学，现在教你动作。时间比较赶，你就在第三节出来吧，前面的阵型少一个人也没什么问题。”
小仓同学一边说着，一边实打实地作出了动作给我演示。
“先向这样把手举起来，然后收回到腰部的时候抬起右腿，重复三次。做完这个动作，就向右转挥舞手花三次。然后……”
她微笑道：“很简单吧。”
我：“……”
刚刚那个连续动作是真实存在的吗？
佐仓千代由衷地感慨：“小仓同学，好厉害……”
我也由衷地感慨，这是人类的身体能够做到的吗？
但仔细想想，这些动作和祓除咒灵也有几分相似，我看着演示中的小仓同学，分析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看法。
这个动作，这个动作不就是双手按住咒灵后给它一记腹击，然后趁其不备把咒灵甩出去的动作。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咒灵，这一招都百试不爽。
哦，这个动作我熟。
跳起来后可以利用肘部的力量，给咒灵一记重击。
还有这个，利用高度差制造下落的力度和视野的盲区，可以稳稳地阴咒灵一把。
很好，我全都会了。
妖刀：[……你确定？]
妖刀在质疑我，我当然确定。
毕竟，我也是五条老师夸过的咒术天才，虽然战斗和舞蹈不一样，但触类旁通，总有相似的地方。
小仓同学期待地看着我：“五十岚同学，你试试吧。”
我握紧手花，扫过四周的拉拉队成员、期盼的小仓同学和佐仓千代，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对战特级咒灵时的紧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