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懦万人迷美而自知以后—— by君幸食
君幸食  发于:2024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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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智千这么刚一人,居然在评论区拘谨的叫虞渔大人,拘谨的气息都快溢出来了。
张智千的粉丝们却笑不出来,他们快羡慕飞了,追星成功,这可是虞渔啊。
而且,叫大人也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虞渔本身的微博id就叫虞大人。
【大人,你以后的每部电影我也回过来的!!】
【大人,你不能被泥螺这小子迷惑了呜呜呜】
【可是我磕到了怎么办,泥螺看起来也挺帅的啊】
【天才评论家X天才大明星什么的,我真的也可以啊,而且泥螺的声音还是青受音,还挺好听的,照片里看起来也高高瘦瘦白白的,就是不知道脸长什么样(狗头)】
【说磕的,我那么多前夫哥垂死病中惊坐起,今天要入你的梦哦】
【大人大人大人!!你们都在磕,可我觉得这个称呼好可爱!!】
【听我说,叫虞老师】
【no,虞老师太显老了!!】
【楼上,这叫尊敬】
粉丝们都很想吸引虞渔的注意力,说不嫉妒张智千是假的。
可是纵使嫉妒,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张智千的确有本事。
【追星有了新方向,我以后也要成为大人微博对话的人】
【啊啊啊啊,我也是,我也好想大人有一天“宠幸”我一次啊】
【那也得成为泥螺仙人这样有才华的人才行,泥螺的影评真的好有水平的】
【人生有了新的奋斗方向,大人是第一生产力!!】
在张智千收到虞渔发来的私信,问他要不要加一个微信的时候,张智千感觉自己好想活在梦中。
他甚至有想为虞渔再写个十页影评的冲动。
果然,大人是第一生产力。
作者有话说:
给大家发红包今天迟到啦 还在写 争取两点之前再加更

几乎是一秒通过了。
正在张智千思考用什么表情和虞渔打招呼的时候, 虞渔那边的消息便过来了:【‘虞渔拍了拍你’我记得你】
想到对面的人是虞渔,张智千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看到虞渔给他的拍一拍,张智千总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喂,大人只是在微信上拍了拍你, 不是真的摸了你的脑袋。你清醒一点!
张智千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对他进行纠正。
可是并没有什么卵用。
张智千:【真、真的吗?大人记得我?】
虞渔:【记得, 那天我还和你合照了】
虞渔:【不过可以不用叫我大人, 叫我名字吧】
张智千:【不不不,我还是叫你大人吧,不然我总觉得惶恐】
张智千:【真的很不可思议,我居然能和大人你加上微信】
虞渔:【不用叫的, 我们都是同辈分,年龄也差不多大,而且我也很佩服你,你的评论和见解很厉害, 很高兴那天在电影院进到你】
张智千执意要喊虞渔老师,见虞渔的态度, 最后把大人变成了虞老师。
虞渔也给张智千冠了一个老师的名头。
虞渔叫张智千张老师。
看到虞渔发过来的张老师这三个字,张智千本人在屏幕后面面红耳赤。
张智千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可是像虞渔这种世面,他真的是第一次见。
张智千想起评论区网友们的话。
为了能吸引虞渔的注意力, 评论区的网友们甚至都开始树立各种变优秀的目标了。
【理解泥螺!成为泥螺!超越泥螺!!干他娘的!!】虞渔的粉丝们如此立下志向。
但凡想象一下,创作并且表演出江初眠的虞渔就在网线的另一端,对着屏幕和他聊天,他心中的雀跃就像是被吹散的蒲公英, 毛毛绒绒的种子充斥了整个心胸, 感到无比的满足和幸福。
原来追星是这样的感觉。
那可是虞渔啊, 那么优秀得让人望洋兴叹的虞渔!
要是有一天, 自己真的能成为张老师就好了。
张智千:【承蒙大人的厚爱, 我一定会努力成为影评界的中流砥柱的。】
虞渔:【我也承蒙老师厚爱,我也会努力成为未来华国乃至世界编剧界和演员界的中流砥柱哦】
张智千头昏脑胀着回忆起那天在影院里和虞渔的见面。
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之前从来没有过的热血和斗志来。
张智千:【我好像比以前变得了坚定了不少,在了解到大人之后,我才理解为什么大人的粉丝们都对你那么死心塌地,就算没有做宣传,粉丝群体也那么庞大了】
张智千:【大人就好像是太阳一样的存在,告诉粉丝们,原来一个人的能量是足以令人震撼的,大人不像是娱乐圈的那些光靠脸就想混出一片天来的艺人,不是凭借一张脸就想不劳而获,为所欲为,而是真的在用自己的能力和影响力震撼所有人,我感觉仅仅是在台下远远地看着你,朝你挥舞着荧光棒,就能得到某种力量了,会想从那些平凡琐碎的生活里脱离出来,想要慢慢地向你靠近】
张智千:【总之,我会一直支持大人的,想看到大人以后能创作更多的作品】
张智千:【我也会努力变得更优秀,争取以后能有更多和大人对话的机会】
张智千又开始叫大人了。
发完这段文字之后,张智千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
为什么会说这种中二意味十足的话!张智千!大人会觉得你很幼稚!!
张智千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又在抓狂。
可是张智千想,不是他中二和幼稚,而是在面对自己仰望和崇拜的偶像时,就会下意识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想要把自己积极的一面和对她的崇拜全部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而虞渔看到张智千的这几条消息的时候,倒是稍微怔愣了一下。
她的目光在张智千的那句话上停留了一下。
张智千说,她不是凭借一张脸就想不劳而获,为所欲为。
虞渔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因为她的系统名字就叫不劳而获系统。
只是因为如今能够在演技世界活得能量值,所以她现在和陈雍年这个靠山的相处十分敷衍。
至于为所欲为。
虞渔重新来审视自己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和重生那会儿,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她重生将近一年,摈弃了仇恨,也看淡了男人,化解了心里的执念,进入那些演技世界体验了三种截然不同的人生,心性从某种程度上已经发生了质变,她柔弱的外表下,已经有了一颗坚韧而强大的内心。
那种对于他人目光的执念,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开始认真地对待自己重视的一切,而对于浅薄的快乐则随意玩赏。
如今张智千说描述的现在的她,令她也感到一种陌生。
等她仔仔细细地审视起自己,才发现他说的的确如此。
她已经从在乎自己的长相,想用自己的长相、声音吸引他人,慢慢变成了,不再把那些人放在心里了。
然而她依旧为所欲为,她变得肆意、自由,不再束手束脚。
虞渔感觉,自己仿佛生来如此,只是在更加稚嫩的时候,遭受了太多的消极的眼光,就连自己也不信任自己。
所以梦魇和心障如期而至,她也才成为了被折断了翅膀的鸟,还妄图成为他人的金丝雀。
当一个人的灵魂被束缚了,漂亮的皮囊又有什么用呢?
张智千在叹息的时候,看到虞渔给他回了一条消息:【好】
这个好字很简洁,但是坚定、温和。
张智千心中也开始涨潮了。
和周怜见面的时间同样也是一个傍晚。
这次见面的时候,虞渔穿了一件水蓝色调棉布裙子,裙子的颜色很温柔,她带了一幅黑框眼镜,又带了口罩,头发如水般散开,皮肤同样在路灯下泛着一种莹白的光泽。
周怜将盒子递给虞渔,虞渔让他先拿着,她转身又进了书店,选了三本书。
“上次的书都看完了么?”
虞渔“嗯”了一生,宽大的眼镜框在她的脸上落下阴影,使得她那双过分艳丽的眼睛显得略微人畜无害了些,可仰头望向周怜的时候,依旧在散发着某种令周怜感到发烫的东西,她眼睛里的那种生机,并没有因为那副眼镜而消减一些。
见面的时候,虞渔看起来并不像她在和他聊天时的那样热切。
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
周怜没说话,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手里拿着那只盒子。
他的眼睛追随着虞渔的背影,这次他的视线比上次更为直白。
并非那种透着侵略性的眼神,只是在看,空冷的眼神,在看向她的时候,聚焦了些。
虞渔回头撞上他眼神的时候,他这次竟然没有错开视线。
和他的眼神对上,又被他宽阔地阴影完全笼罩着,虞渔眼皮的褶皱加深了些,她在笑。
“周怜,今天心情不错?”
周怜这次望着她的身影被自己笼罩着,却没有再移开步伐。
只是“嗯”了一声,他不躲避,也不慌张。
周怜尽管有一头长发,可是看起来并不女气。
也许是因为他的气质太过好了,身形削瘦修长,眉目似乎总笼罩着一层淡漠的雾气。
他的眼皮略薄。
看人的时候,湿润而清亮。
明明是冰原般冷淡的长相,却又因为这双眼睛,使人觉得他有种雌雄莫辨的蛊惑。
“你心情好,那和我多说点话?”
周怜仍旧看着她,没有拒绝:“你想听什么。”
“先结账。”
她指了指手里的几本书。
他们聊天的场景只是书店外面路灯下的一个角落,司机在不远处等着他们。
除了北极之外,虞渔也好奇关于周怜年少时候的事。
“你会忘记你的性别么?”
“毕竟你伪装了二十七年的女生。”
周怜声音并不大:“当我从海市被周教授接到京都的时候,就没人在乎我的性别了,人们只在乎周怜这个人写出的论文,设计的实验。”
“做女生这件事,我没有太多的想法。只不过我不喜欢穿裙子和女装,不方便。”
“那你为什么留长发?”
“已经习惯了。”
“我会慢慢剪短,也许有一天会恢复男人的短发。”
风吹了过来,两人因为站得近,发丝几乎混合在一起。
周怜注意到这缱绻的一幕,多看了两眼,说:“也可能不剪。”
虞渔说:“我喜欢你长发。”
“为什么?”
“有种说不出来的……就好像你不属于男性,也不属于女性……”
她垂下眼皮,似乎在斟酌着措辞。
“你知道么?真正的美人,都是雌雄同体的。”
周怜声音略微放空:“美人?”他的眼神在她脸上停留。
虞渔转移了话题,又问了他一些科研方面的问题。
令虞渔惊奇的是,今天的周怜意外地配合。就连她问起在他女装的时候有没有男生追他,周怜都认真回想着告诉她了。
听周怜提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虞渔脸上的笑意渐浓。
周怜说说着,忽然声音顿了顿。
想到什么似的,他下一秒,问了虞渔一个和之前的话完全不相关的问题:“你要和我谈恋爱么?”
他问得直白,就像列出论文的论点一样,眼睛静静地看着她,声音也平淡缓和。
可是没和之前的话接上。
“你说你对我很感兴趣,想要看我恋爱的时候,是怎样的光景,你可以来试试。”
他说的话淡淡的,可是话里的内容却十分惊人。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宿命么?”
“我还有两周就要启程回实验点了……如果你不愿意,你也可以当作没有听见我的提议。”
说完,他垂下了眸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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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垂下眼皮, 但是并不显得落寞。
虞渔眯起眼睛朝他看去,倒是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绪,只是因为眯起眼睛的动作,她眼皮上的褶皱便微微舒展看来。
周怜回看她, 默不作声, 仿佛刚刚的话并不是他说的。
“周怜,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周怜眼神没有躲闪。
“嗯。”
他的回答是和缓而平静的。
然而虞渔凝视着他的眼睛,微微笑了起来。
她的确带着口罩,然而水蓝色的宽大裙摆被风吹得微微鼓起有落下,发丝略过她的双眼又朝一侧飘飞起来。
她微微歪起脑袋打量他, 并没有就同意或者不同意向他进行回答。
周怜看到她身上弥漫着的那种淡淡的漫不经心,她温吞的眼睛里天生湿润好像泛着光点,此刻看他的时候,眼睛是微微弯起来的笑眼。
周怜没有高中时代, 更没有所谓的中二期,所谓的早恋或者一见钟情从来没有在他的生命里留下过刻痕。然而虞渔带着眼镜的模样显得秀气而干净, 就像是他13岁在燕大走过的时候,偶尔会在路上看到的校园里那种面庞。
只是那些脸孔周怜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此刻虞渔的这张带着口罩的脸, 却在他心中留下了一点痕迹。
她此刻的样子并不算妖艳,与那日在走廊里见到她的样子似乎是另一个极端,可仍旧让人移不开眼睛。
可虞渔说出来的话并非无知少女。
“你在做实验么?周怜。”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虞渔便观察周怜的表情。
她看到周怜那双像是冰冷的手术刀的冷光又像是无机质的眸子里涌上了一点困惑, 随即那种情绪又被压了下去, 他又垂下眸子, 似乎想使得表情看起来更为严肃和认真, 尽管抬头时是一如既往地空冷。
“不是做实验。”
他看着她, 认真回答。
“那是在写论文么?”虞渔又问。
“不是。”
虞渔发出一声轻笑。
这声轻笑和她此刻看起来温柔清秀的打扮完全不搭调,带着点玩味和娇矜。
火星迸裂的感觉又再次出现。
周怜感觉自己的耳朵在微微发烫,他手指动了动,想要去碰一下感知耳朵的温度,但看虞渔朝他走近了一步。两人之间距离稍微拉近,她的眼睛也再次睁开了些,懒懒地朝上看他。
“想和我谈?”她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
“为什么?”
她看他还是那样看着她,那苍白的脸上仍旧蒙着亘古不化的冰雪似的,他安静地等着她把话。
“你的心跳有在加快么?”
周怜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他嘴唇动了动,想说有。
可下一秒,虞渔就垂下眸子,伸出了一只手,用食指指腹按在了他的左心口。
他穿着白色的衬衣,衬衣不厚,因为是夏天。
虞渔按在他的左心口的那一瞬,周怜的话静止在了唇边。
不知道为什么夏天晚上的风也这么大,把虞渔的裙摆吹到了他的裤腿上,又将她的发丝吹得和他融为一体。当她身上的香味飘进他的鼻尖,两人仿佛发生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纠缠。
这一瞬间,周怜感觉体表有某一部分似乎在出现类似融化的现象。
“的确很快。”
她的指尖大约停留在她的胸口一分钟,收回指尖的时候,表情略有些惊讶。
抬眸的时候,她看到周怜被墨色的长发包裹的脸的看不清表情的脸。等发丝散开,虞渔看到周怜淡如墨痕的眼睛居然染上了某种隐忍的微红。
并不是皮肉发红,而是接近眼眶的那眼白的部分,似乎晕着淡淡的光泽,像是有点湿润,且飘着淡淡的、近乎蛊惑的红。
风渐渐听了,他的头发垂在两侧。如果古人的如松如柏,如玉树兰芝的美男子有原型,应该就是像周怜这样的人。
不过比起什么松柏或者玉树,他应该更像是竹子。
淡而空。竹子不正好是空心的么?
“嗯。”
“我数了。”
“心率高于正常值很多。”
周怜垂着眸子,声音比起刚才,似乎带上了几分沙意。
“不是在做实验。”
他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虞渔“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眼睛却始终盯着他那泛着浅红和湿润的眼睛。
那双眼,让虞渔这种见过各类男色的人,也略微有点失神。
就好像是亲眼看到眼中空无一物的神明忽然有了欲望似的。
那种感觉……
虞渔轻轻呼了口气。
“你知道我现在是陈雍年的女友么?”
尽管虞渔现在对陈雍年毫无兴趣可言,陈雍年变得很没有意思,偶尔的演戏也令她感到厌倦,可现在的确她还没有单方面结束协定,所以她问了这个问题。
周怜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听到陈雍年三个字的时候,他连皱眉也没有。
“我知道。”
“但我不在乎。”
周怜用那双称得上轶丽的眼睛,静静地望着虞渔。
不是“我知道,我会解决”,而是“我知道,但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
“为什么?”
“你不嫉妒么?”
虞渔声音轻浅而泛着懒调。
“嫉妒?”
周怜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
“没有。”
“我现在属于陈雍年,你不嫉妒么?那你为什么想和我谈,你想让我交两个男朋友么?”
虞渔的声音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可下一秒,她听见周怜用那种淡漠的声音讲:
“你没有属于过他。”
“他也没有拥有过你。”
他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没有嫉妒。”
“是么?”
“为什么会这么说?”
虞渔饶有兴致地问。
“直觉和观察。”
对此,他没有多说,但他补充了一句话:“你不属于任何人。”
“不止陈雍年,其他的男人,也未曾拥有过你。”
这句话让虞渔感到一种奇怪的情绪从心头升起。
她望着面前淡淡地说着着一切的男人,他那无机质的眼神,仿佛洞穿了一切,然后悲悯而仁慈地说出这番话,尽管他的语调空冷得要命。
“你的意思是,你会拥有我是么?拥有两个星期me。”
周怜摇头:“我也不会拥有你。”
“在这个世界上,你独立于任何人而存在。”
“离开谁,选择谁,只是需要你做出一个选择而已。”
“你离开陈雍年,和陈雍年没有关系,只是你的事。”
周怜今天的话实在是密了很多。
可虞渔却好像第一次真正认识了周怜似的。
她正想说些什么,忽然不远处一辆车缓缓降下了车窗。
长相俊美的男人,冷着一双眼睛,朝着虞渔和周怜所在的地方看来。
随即,两人的对话便被打断了。
“虞渔,周怜,你们在干什么?”
陈雍年大步流星地朝着虞渔的方向走来,然后拉住虞渔的手往自己的身后带。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周怜:“周怜,你有什么事情找虞渔,需要私下里见面,还要站得这么近。”
周怜的眼神盯在陈雍年握着虞渔的那只手上,他的表情带上了细微的不悦。他说自己不会嫉妒,但是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弄痛她了。”
听到这话,陈雍年果然松开了手。
如周怜所言,虞渔抬起手来的时候,手腕处留下了一圈淡红的印子。
虞渔面无表情地看向陈雍年。
而周怜也是面无表情。
在两人之间,一瞬间陈雍年感觉到自己是个外人。
“我让周怜把之前瞿临送给他的那只古董包给我,当作是电影礼物的回礼。”
“今天约好时间交付,顺便买了两本书,聊了一会儿。”
虞渔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只是没有说和周怜对话的内容。
“我的车停在那边很久。”
“我等你们聊了半个小时。”
陈雍年似笑非笑地说。他年只觉得心中冒着一团名为愤怒的火。
他的从小长大的“竹马”和他的“女友”在路灯下姿态亲密地聊天……他本就对周怜情感复杂,现在周怜又和虞渔不清不楚。
见陈雍年一副上纲上线的样子,虞渔觉得很没劲。演戏而已,他未免真情实感。
她不悦,于是将口罩摘了下来。
黑框眼镜使得她看起来年纪更小,像个漂亮而斯文的书呆子。
然而她仰起这张漂亮的脸看向陈雍年时,眼里却不带太多的柔情。
“陈先生。”
虞渔念出这三个字,声音带着几分冷淡。
仿佛在提醒陈雍年:陈先生,我们只是合约关系而已,你未免太真情实感了。
听到这三个字的瞬间,陈雍年感觉自己心中的愤怒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熄了,随之而来的浓烟让他心胸异常窒闷。
他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她的私事,她和周怜做了什么,只要不是实质的出轨,他凭什么管。
而且,周怜这种人,为什么会和她走得很近?周怜从来不和谁走得近。
“你要找下家了么?”
陈雍年觉得自己大抵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他一生没有受过什么挫折,让他唯二栽跟头的两个人站在一起,此刻用同样淡漠的眼神望着他。
所以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几乎是带着某种嘲讽性质的,他打量虞渔的眼神因为临时情绪的上涌而变得轻蔑,仿佛在看一个庸俗不堪的女人。
明明这两天他看了好几遍《九春》,心中全是虞渔的影子。
虞渔就安静地看着他,这种不痛不痒的反馈令陈雍年面色变得苍白了些。
胸口的暴虐因子仿佛瞬间就泛了上来。
下一秒,他就挥着拳头朝向了虞渔身后的周怜。
“周怜,你能不能去死。”
挥拳的那一刹那,陈雍年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作者有话说:
还有人记得余鱼吗。
就那个……余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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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要碰到周怜的时候,没人看清楚虞渔是怎么动作的时候。
她将手里拿着的那本硬壳书朝着陈雍年的手腕甩了过去。
虞渔表情甚至都没什么波澜,只不过头发微微动了动。
带着眼镜,仍旧一副清秀而乖巧的模样。
然而这本横着甩过去的书让陈雍年闷哼了一声, 挥舞着的拳头直接停滞在了半空中。
虞渔看着那本掉在了地上, 看起来灰扑扑的书籍。
“陈雍年, 你弄坏了我的书。”
周怜已经紧绷起了身体,眼神变得锐利。
可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变故。
虞渔的动作很快,快中透着几分狠戾。
周怜的眼神落在虞渔刚刚扔书的那只手上。
在保护他?
意识到这一点的周怜,只感觉好像又有什么火星样的东西, 掉落在了自己的心房里。
他手指弹动了一下。
被甩在地上的那本书,封皮已经折了,看起来很可怜。
足以见得刚刚虞渔在使用它的时候,用了多少的力和劲气。
陈雍年白皙的手臂上被书砸的印记缓缓变红, 变青紫,看上去很可怖。
陈雍年那张向来矜贵而清冷的脸, 此刻看起来很狼狈,他低垂着眼睛,发丝遮盖住他的眼, 使他看起来有些阴鸷。
虞渔却仿佛看不到自己造成的伤口,她站在两个男人之间,看向陈雍年,依旧是那种安静的、温吞的表情, 明明那张眼镜下的面孔依旧艳丽生辉, 可此刻她看起来比往常更加沉默, 情绪内敛如同一把在刀鞘里的匕首, 可她此刻看起来很危险。
不是那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危险, 而是……会一声不响地把人解决掉的那种危险。
在玉城的时候,虞渔叫余鱼。
那时候,她一脚踹上去,人是要吐血的。
回到现实中的身体虽然没有变得更强韧。
可那些刁钻的伤人手法,早已经融入了她的身体里,之前只在电影里用过,现在倒也能在现实里用上了。
“陈雍年。”
她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陈雍年这才抬眸看她,此刻的虞渔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
虞渔没有在陈雍年面前流露过这种危险的感觉,她向来是好讲话的,你情我愿,我陪你演戏,你给我投资和花钱,互惠互利,有什么可值得黑脸的。
可今天,虞渔对陈雍年却厌倦了,就像她当初厌倦韩昌柏那样。
陈雍年对上虞渔的眸子,那种艳丽的感觉在她身上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显山不露水的压迫感。
好似,陈雍年此刻对上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强大的、带着极端威胁的对手。
陈雍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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