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幼崽后她被养成超强净化师—— by罗五声声
罗五声声  发于:2024年0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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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还是一个孩子!她马上就要破壳了,外面到处都是战争,你们就这样把一个孩子带入危险的战火之中?你们已经取了她的核心,让她离开自己的家园,现在连给她一个家都做不到?我们北河星系什么时候到了要靠一个孩子苟且偷生了?”
“海利尔!现在不是你博爱泛滥的时候!没有她的核心,我们所有的火种都得死!只是暂时把她带去其他地方躲藏一下,会有人好好照顾她,以后她就是我们的火种了,等她的虫族气息能好好的藏住了,再把她接回来还不是一样的!”
“我不同意!”
“陛下在,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轮不到我说话,难道就轮得到你说话了?!我说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我是第一军团的指挥官,你是什么玩意!”
“我是督察部部长!海利尔你别以为这里就你的官大,你给我说话客气点!”
“怎么,你难道还想办我不成?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我肩上的徽章摘下来!”
“你看我能不能办你!”
“陛下您快做决断吧!”
“陛下......”
“陛下......”
伊芙娜听到外面的清晰的争吵声,她的意识被这些信息给震颤着,久久没能回过神。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总执政官为什么对崽崽这么关注,事无巨细的过问她的大小事,连名字都给她提前取好了。
原来,原来崽崽一开始根本就不是火种,而是虫族的小王虫!
他们竟然将崽崽的核心给取了出来。
伊芙娜的不知道现在是震惊还是愤怒,还是其他的什么情绪。
她的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着,一旁的唐汀洛金二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不停的查看着安诺的情况,看到医疗仪器上面显示着正常,他们才放下心来。
伊芙娜听着他们争论了许久,直到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争论声逐渐淡了下来,直至安静。
她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丝亮光,是崽崽的壳破了。
连续几道裂缝蔓延开来,她头顶的壳被人拿掉。
她透过崽崽的身体,看到她向上伸出了头,发出咿呀的奶声,两根散发着淡淡光芒的触须首先探了出去,那是崽崽的光带,她融合了火种基因,从一个虫族成为了火种。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面前,是阿莱德。

第80章 :记忆(二)
此时的阿莱德还非常年轻,甚至有些青涩,从那些人的争论来看,这时的他应该才刚刚接任总执政官,威信不足,还无法很好的掌握权利。
良久,她听见阿莱德带着叹息的声音,“留下她吧,找一个隐秘的地方,再派几个能量最强的火种和她生活在一起,这样就可以把她的虫族气息遮掩住了。”
“可是陛下,这样火种的秘密可能就会暴露了!”
“做好保密,就这么决定了,不用再讨论。”
声音淡去,伊芙娜眼前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时间飞速流逝,她能感觉到崽崽的能量在快速的衰竭,无数焦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不行了,小王虫还没能和火种基因完全融合,她的能量衰竭的太快了,我们现在存储的几种能量她都无法吸收。”
“陛下,小王虫匹配的原生能量出结果了,产生这种能量的矿石只有神启有,我们还是要将她送出去。”
伊芙娜看见崽崽的蛋壳重新合上,但她依旧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崽崽能量衰竭,他们派了一支精锐,暗中将崽崽护送前往神启星。
不过才行至半路,他们就遇到了其他两个星系的埋伏,战斗的声音几乎震耳欲聋,在护卫队传来了一阵慌乱无比的声音之后,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伊芙娜猛地从安诺的意识中抽出,她睁开眼睛,看到洛金抓着她的双肩,不停的小声呼唤着她。
唐汀给她注射了一针药剂,她才缓了过来。
看到伊芙娜睁开眼睛,洛金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伊芙娜看了看自己,她依旧是坐在椅子上,只是满脸的汗水,心脏也跳的很快,精神紧绷,她胸口不断的起伏喘息着。
洛金握着她的肩,担忧道:“伊芙娜,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伊芙娜点了点头,她看着安诺缓缓道:“姐姐,崽崽她......”
“她怎么了?”
伊芙娜心下酸涩,她该怎么说出口,说三百多年前,北河星系为了延续火种能量,将她从族群家园中偷出,将她的核心摘下,让她成为了另一个种族,从此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家园亲人身边。
整个北河星系都欠她,尤其是他们火种一族,现在她的核心还在帮他们维持着稳定的能量。
他们是贼啊......
伊芙娜无法接受自己现在享受的一切,都是踩在一个曾经还未破壳的小幼崽身上得来的。
她知道三百多年前的那场联盟战争,也知道火种集体衰微的事件,但在他们的历史中记载的是,是刚好出现一个王种幼崽,只是这个王种没能养活夭折了,只留下了核心。
现在看来,这个王种就是崽崽,她不是夭折了,而是因为在将她送往神启星的时候遗失了。
伊芙娜声音微哑道:“姐姐,我们欠崽崽的,这一辈子都无法还清。”
洛金微微一愣,“我们?”
“我们所有人,整个北河星系,都做出了一件无法饶恕的事。”
听见她这句话,唐汀眼神一动,将手放在她的肩上用力一按,“伊芙娜,等我们回去再说。”
洛金站起身来,神色有些凝重,伊芙娜这句话包含了大量的信息,她知道,这可能是关于北河星系一件非常重要的秘密,而且是北河星系不敢将其揭露出来的。
她和唐汀从诺诺的名字开始,就对她的身份早有猜测,现在伊芙娜的话,正在向他们不愿意看见的真相靠拢。
她看着伊芙娜再次触碰诺诺的光带,一把抓住她的手。
二人对视了一阵后,洛金松了她的手。
伊芙娜想要知道关于诺诺过去的全部真相,他们也想知道。
当伊芙娜再次进入到安诺的记忆之后,来到了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
在一个洞穴之中,她看到了小崽崽。
此时的她不过两三岁大的模样,比现在还要小上一些,身上裹着一张又脏又破的毛毯,那张小脸也灰扑扑的。
外面还下着大雪,风雪不停的从洞口中灌入,她那小小的身体裹在毛毯中瑟瑟发抖。
此时的安诺还是阿努努,她知道自己是谁,她的身份种族,她的名字。
虫族幼崽刚破壳时,会拥有短暂的传承记忆,这是一种保护机制,让幼崽能更好的找到种群。
但现在这个记忆对于安诺来说,是残忍的。
她叫阿努努·赛微尔,她的父亲是奥格西斯,母亲是虫族女王塞薇尔,在她脑海中有母亲留给她的记忆,他们是那样期盼着她破壳,她仿佛还能听到母亲那温柔的声音。
可她破壳后,没有看到父亲母亲,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同族。
她每天都在寻找着回家的路,她非常害怕,边哭边在荒野中呼唤着同族,不停的发出微弱的虫族特有的信号波段,希望能得到回应。
但回应她的只有呼啸而来的风,刚破壳的那些天,她总是哭,边哭边和自己说,“阿努努,你可是王虫,怎么能这么胆小。”
虫族幼崽的防御机制让她破壳后拥有健壮的身体,但后面没有足够的营养摄入后,防御机制也渐渐散去,不能再保护她。
她又累又饿,但在偌大的荒野中只有草吃,运气好一点,她能找到一些小虫子吃。
虫族幼崽的保护机制会帮她驱散着身边的野兽,但保护机制快要消失了,她已经能看到有不少身形巨大的野兽远远的跟着她,口中不停地流着涎液。
在下着大雪的一个夜晚,她饿晕在了雪地中。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只大灰狼躺在她的身边,这是一只母狼,它的孩子没能养活,所以它把她捡了回去当狼崽子养了。
今天,母狼出去打猎了,阿努努一个人待在山洞之中等着狼妈妈回来。
伊芙娜看着缩成一团的小崽崽,想要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温暖她,但这只是她的记忆,她根本无法触碰到她。
快要天黑的时候,伊芙娜看到一只身形巨大的灰狼叼着一只猎物进到洞穴之中,这只灰狼身上到处都是伤,它一瘸一拐的走向小崽崽,将猎物放到她面前。

第81章 :记忆(三)
伊芙娜看着灰狼在她身边找好位置趴下,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露出自己的肚皮。
小崽崽迫不及待的趴在她的肚皮上,找到母狼的乳头大口的吮吸着狼奶。
她喝着奶,母狼就在一边吃肉。
等她喝的差不多后,母狼从猎物身上撕咬下两块肉嚼碎后吐出放在她面前。
母狼看着没有长多大的小崽崽,心中总是担忧。
它不可能一直有奶给她喝,外面危险重重,它随时都会散命,它也不能一直保护她,她总要学会吃肉,自己去捕猎。
阿努努迫不及待的伸手抓着碎肉往嘴里塞去,她已经破壳一年多了,还是没有长牙,根本嚼不动任何东西,之前饿起来都是生吞。
总算是填饱了肚子,阿努努缩在母狼的怀中,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安心的睡去。
她喜欢睡觉,因为睡着了她脑中传承的记忆会让她梦到家园,还有爸爸妈妈和她的族群,梦中她回到了温暖的家中,再也不会受冻挨饿。
只是她越长大,脑中传承而来的记忆就会淡去,现在梦中爸爸妈妈的脸已经模糊,她快要把他们忘记了。
伊芙娜面前的记忆画面快速的划过,每一幕都是她和母狼在一起的画面。
这个世界似乎总是大雪下个不停,母狼隔三差五就要出去捕猎,一开始小崽崽还有奶喝,到了后面,母狼没有奶水了,她也被迫断了奶,只能跟着母狼吃生肉。
因为吃生肉,她经常生病发烧,虫族保护幼崽的防御机制已经消散,只能靠着自己撑过去。
她就这样跟着母狼生活了近两年,为了更好的捕猎,母狼带着她逐渐往南方迁徙。
和母狼在一起的日子,虽然只有生肉吃,但她总能填饱肚子,除了母狼出去捕猎的时候,她都能待着它温暖的怀抱中,日子并不算太难熬。
她也被养成了一只小狼崽,会跟着母狼一起嚎叫。
母狼为了她成为了离群的狼,带着她四处流浪。
直到有一天,他们遇到了一群人类,母狼出去捕猎,把她放在一个它刨好的地洞之中,那群人类发现了她。
母狼捕猎回来发现小崽崽被带走了,疯了一样的去找她,很快就寻着她的味道追了上去。
看到小崽崽那人类手中拼命挣扎想回到它身边,把自己完全当成小崽崽母亲的它,不顾人类手中有武器,冲上去凶狠的撕咬着他们,想要将小崽崽从他们手中抢回来。
在这个刚刚经历重创,到处都是变异动植物的世界,这只巨大的母狼在这群人类眼中,就是一头凶兽。
一声枪响,两声枪响,三声枪响......
阿努努疯狂的大喊着,尖叫着,就这样看着他们开枪打死了自己的狼妈妈。
“这个小崽子怎么回事,怎么跟疯了一样。”
“已经用基因测试仪给她测过了,没有任何异变基因,这倒是难得,现在纯种的人类可不多见了。”
“普通人?还是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怎么在野外活下去的?”
“她看着也不像普通人啊?哪个普通人耳朵是尖的,头发还是这种颜色。”
“可能只有极少部分变异基因吧。”
“她怎么还学狼叫?”
阿努努挣脱了他们的束缚,扑向倒在血泊中的母狼,用她那小小的手掌去捂住它不停流血的伤口。
“嗷呜......”
阿努努哭着叫着母狼,母狼撑住最后一口气舔了舔她的脸,在她面前断了气。
那群人类惊讶看着她和母狼,明白这头母狼为什么攻击他们,原来是她是被狼养活的。
一个男人走过来将她抱起,任由她在自己怀中挣扎捶打,甚至对他撕咬。
直到她累了,才摸了摸她的头:“我们带你回基地,有吃有喝,会好好照顾你的。”
就这样,她被带回了一个人类的小型基地。
他们给她好好洗了一个热水澡,穿上干净衣服后,整个基二十来号人都非常稀奇的看着她。
即便是末世前,他们也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孩子。
这个基地就只有她一个孩子,除了她最小的都有二十岁了。
这些人对她也确实不错,在基地的半年中,她渐渐适应了人类生活,每天就是跟在这些大人的屁股后面,他们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般照顾,会将最好的食物给她,给她带玩具,逗她开心。
在带她回来之前,知道她是被那头母狼养大的,没有将它当成食物,而是将它的尸体烧掉了,还留下一撮狼毛作成项链给她作留念。
她不能原谅他们杀了养活自己的狼妈妈,但她那时不过才三岁,还处在记忆转化期间。
三岁之前的记忆会随着虫族的传承记忆一起淡去,她会渐渐忘记母狼,连同它被杀的记忆一起。
基地的人都对她很好,在那半年中,她很快就学会了人类语言,不只是语言,甚至连字都认识了许多,就连他们组装武器的步骤和各类武器都一字不差的背出来,学习能力令基地的人叹为观止。
学的越快,她过去的记忆就忘的越快。
很快的,她就忘记了三岁前的记忆,不再梦见关于虫族的一切,连基地中的人偶尔和她提前母狼,她也是一脸疑惑。
虽然忘记了,但每次他们提前,心中还是会莫名的难过。
后来大家就心照不宣,再也不提母狼的事。
如果她就这样长大,或许也是不错的,毕竟在末世之中,能吃饱穿暖,有固定的居所,有人关照,已经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了。
从破壳后她遇到母狼,后面又遇到这群人类,她是幸运的,但所有的好运似乎都在遇到他们后用完了。
她在基地中和他们一起生活了一年多,在马上要进入冬季之前,他们和另一群抢夺资源的人发生了战斗。
那是一群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他们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只能放弃基地带着她逃往其他地方。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时候又遇上了兽潮,一旦进入冬季,动物们就得要填饱肚子,会成群结队的狩猎。
基地二十号人,最后只剩下包括她在内的三个人活了下来。

他们三个是基地中最小的,基地中的人把生的希望都让给了他们。
和她一起的另外两个哥哥姐姐带着她前往其他的幸存人类居所,他们是一对情侣,本来在入冬前屯够食物,他们就打算在基地中举办一场婚礼。
基地中互相抱团取暖的二十号人早就成为了一家人,他们都在为他们的婚礼准备着,在这个末世中,希望会让人安心,拥有活下去的勇气。
孩子、感情,就是令人欣喜的希望。
但他们没能撑到这一刻,哥哥因为受伤过重伤口感染,在现在这种时候,伤口感染是非常致命的,药物太过珍贵,为了给他去找药,姐姐冒险去到废弃的城镇之中,却被在那驻扎的一个小基地的人抓住。
哥哥拖着受伤的身体带着她去找姐姐,最后看到的是衣衫褴褛一脸绝望的她。
哥哥让她躲好不要出来,疯一样的化成一只大狗冲出去撕咬他们。
她躲在一辆废弃的车内,握着他们唯一一把枪身体微微颤抖着,透过缝隙看见哥哥身体倒下,看见姐姐被他们扯住头发,像是拖一只死狗一样往屋内拖去。
她就这样看着,握紧手中的枪记住他们的脸,眼神从一开始的害怕变得冰冷。
她的目光锁定在停在他们围栏前的一辆油罐车。
夜幕降临,她藏在他们屋外的杂物堆中,听着他们在里面喝着酒,
她悄悄的摸到油罐车上,将里面的线拆出来点火。
还好,她在基地中学会了不少,基地中的哥哥姐姐们都会教她在这个末世中生存的各项技能。
启动了油罐车后,惊动了里面的人,她用一块大石头压在油门上,然后从车上跳下,在里面的人冲出来的时候,开枪打中了油箱。
油罐车爆炸,一片火海。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
她看见那群人在火中翻滚着,发出痛苦的惨叫声,一抹眼泪往其中一间房子中走去,等天一亮,她就要继续前进了。
冬天没有食物,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她遇到那种五六个人为一个单位的小团队都不敢靠近,听哥哥姐姐的话,一直往南走,会有一个大型基地,那里的人会收留她这么小的孩子。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那个大型基地的,期间遇到多少危险她早已数不清,每次她都觉得自己要饿死的时候,在晕倒醒来之后,身体又有一点力气重新站了起来。
在地面的雪快堆积她腰部时,她终于看到了那个大型基地高耸的城墙,成功进到了这个基地之中。
只是她的生活不再像之前小型基地那样幸福,这个基地是一个大型城市围成的,要养活数万人,资源非常有限,想要获得食物,她必须得争得抢。
很多时候她都抢不过那些拥有变异能力的孩子,经常被打的头破血流,浑身都是伤。
她就在这种争抢中渐渐长大,变成了一匹凶狠的狼,谁要敢跟她抢吃的,她就会死咬住那人不放,后面那些孩子都开始怕她。
但她依然打不过那些拥有异能的孩子,可她不怕,她连死都不怕,还怕这些孩子么?
伊芙娜就这样一幕幕的看着她艰难的在末世中生存着,一次次的受伤,陷入险地,又一次次的自己想办法逃脱。
看着他们的基地覆灭,只能去往下一个大型基地,这一次,在监测基因时,因为监测出特殊的基因波动,被抓去研究试验。
被电击,被不断的抽血,被迫感受着不同的疼痛刺激,就在这种非人的折磨下,她的精神处在崩溃的边缘。
那时的她不过十二岁。
最终,伊芙娜的视线在她被人用刀从背后刺穿心口的画面定格。
当伊芙娜从安诺的记忆中退出,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上来一样,她的意识刚刚抽离出来,还有些恍惚。
眼前的画面都是安诺在大雪中破壳出来哭喊的画面。
他们干了什么?
他们干了什么啊?
伊芙娜忽然就不敢去安诺的脸,那一幕幕记忆,那刻骨的疼痛和仇恨,对那个世界的无可奈何,渺小和无助,仿佛她都亲历了一遍。
她难受的都呼吸不上来,猛地站起身来,脑袋一阵眩晕踉跄了两下。
“伊芙娜!”
洛金想要来扶她,却被她一手推开,“对不起姐姐,我需要缓一缓。”
伊芙娜推开门朝着外面走去,在外面等着的康森和多莉丝,看到她匆匆往洗手间的方向跑去,都惊诧的站起身来往病房中看去。
“伊芙娜她怎么了?宝宝没事吧?”
“没事,父亲母亲你们放心。”
二人看到躺在床上安静沉睡的宝宝,这才放下心来,只是伊芙娜的反应让他们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她看上去像是很痛苦很难受的模样?
伊芙娜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她进到洗手间中,将门反锁,打开水龙头,手撑在洗手池边缘,忍不住痛哭起来。
她拥有火种探知他人意识和记忆的能力,这种能力会让她感受到她探知的这个人一样的感受,如果他们是快乐的情绪和记忆,她也会快乐,如果难过,她也会感同身受。
如果没有特殊需要,她基本不会动用这个能力。
安诺的记忆太过痛苦,那些记忆像是一把锉刀在她心口用力的锉着,让她连呼吸都是痛的。
洛金不放心伊芙娜,在洗手间门口不停的敲门叫着她。
“伊芙娜,伊芙娜?”
看伊芙娜一直不开门,听着里面隐隐传来的哭声,她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直接抽刀将门给划开。
她推开门一看,就看到满脸眼泪的伊芙娜。
她不由得愣在原地。、
从伊芙娜成年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的眼泪了。
别说成年了,她一直都是他们家中最受宠爱的孩子,小时候也没掉过几次眼泪。
伊芙娜看见洛金,上前抱住她,她也不想哭的,可是意识还没有完全从安诺的记忆中缓过来,她必须要将这些负面的情绪宣泄出去。
洛金抱着伊芙娜轻拍着她的背,让她发泄着情绪。
良久,伊芙娜才缓过来,止住了眼泪。
她那微微沙哑的声音在洛金耳边道:“姐姐,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补偿崽崽了。”
洛金虽然不知道伊芙娜在安诺的意识中看见了什么,但看着伊芙娜那痛苦的情绪,也能猜到一定是很糟糕的记忆。
她抚着伊芙娜的背轻声道:“爱她就好。”

安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洛金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处理着一些事务。
她的目光在房间中扫视了一圈,房间布置温馨,和她在沧海星时的房间布置有些相似。
头顶是暖黄的吊灯,天花板上还挂着各种可爱的装饰品,地上铺着地毯,到处散落着毛绒绒的玩偶。
在她的视线正前方的沙发上方,挂着各种样式的帽子,她最喜欢的水母帽子挂在中间,下面沙发上是一排大小不一的灰獭玩偶,颜色有深浅不一,像是把所有品种的灰獭都集齐了般。
看着这样的房间,她觉得心中无比的安宁。
她转头看去,习惯性的去寻找着洛金的身影。
看到她就坐在自己身边,眼神不自觉的就柔和下来,就那样安静的看着她。
洛金似心有所感,目光从光脑投屏中移开朝她看来,看见她正定定的望着自己,立即将光脑关掉起身坐到床边来。
“宝宝醒了?饿不饿,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安诺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喉咙却干涩的让她无法发音。
洛金赶忙打开保温杯倒了一杯温水,将安诺从床上扶起来,把水杯递到她的唇边。
安诺喝了一口,发现水的甜的,眼睛亮了亮,看着洛金道:“甜的。”
听着她有些沙哑的声音,洛金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爸爸在里面放了蜂蜜,宝宝再喝几口。”
安诺抱着洛金的手将一整杯蜂蜜水都喝了个干净,她这一觉睡得很沉,没有梦境,但感觉整个人都像是沉在泥沼中一样,喝完这一杯蜂蜜水后,精神状态总算是稍微好些了。
唐汀推门进来,看见安诺醒了,将手中的保温饭盒放到桌上,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宝宝还有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安诺摇了摇头,而后又道:“饿了。”
一说饿,她的肚子就适时响起,唐汀将放置在病床上的桌子升起,把保温饭盒放在上面打开。
温妮他们在家里一直担心着宝宝,怕宝宝醒了会饿肚子,隔两三个小时就做一顿辅食带给他们。
这个保温饭盒是刚刚才送过来的,里面还有给他们做的食物。
洛金拿出餐具,想要喂安诺,但她自己就把勺子拿了过去。
知道她不喜欢被人喂,洛金只好把辅食放在她面前,把桌子的高度调整成适合她的高度,再她的面前推进了些。
唐汀拿出奶粉,去到一边给她泡奶,泡好奶后他把奶瓶放到安诺的面前,拿出仪器在她身上一扫。
看着仪器上面显示出来的各种身体数据,唐汀在光脑上调整了一下医疗仪器的药物输入。
安诺对医疗环境太过敏感了,现在他们就是尽量不要在她面前使用医疗器具,后面再一点点的让她对医疗环境脱敏,这是需要长久的心理治疗,一时半刻急不来。
现在就连连接在安诺身上的输液管上面都点缀着五颜六色的细碎荧光。
这是之前参与安诺治疗的医疗人员们,用安全可食用的一种材料粘在透明的输液管上,看着亮晶晶的很是好看。
还有她手上的留置针和固定的绑带上面都画了彩色的卡通画,用颜料涂成各种颜色。
安诺看到这些东西,瞬间明白自己应该还是在病房中,也知道了唐汀他们的用心。
她感觉一阵暖流从心口流向身体各处,鼻子微微泛酸起来,她大口的吃着辅食,将泪意压下。
人生病的时候心理状态是很脆弱的,但她早就修炼出一颗钢铁心,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变得这么爱哭?
“宝宝醒了吗?”
温妮又打来了视频通讯,洛金把摄像对着安诺,“刚刚醒,宝宝的状态很好,母亲你们放心,我们在这里守着的,这么晚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温妮和菲尔特看着正自己捧着碗乖巧吃饭的安诺,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能吃东西就好,看她吃的那么香,就知道她现在状态不错,人不舒服是吃不下东西的。
这时多莉丝和康森正好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智能推车,上面放置了不少东西。
唐汀说安诺要住院一段时间,把她过敏的东西都仔细筛查一遍,给她进行脱敏治疗。
他们就回去拿了一些安诺的生活用品过来。
在唐汀他们领养了安诺之后,他们就开始在家中着手准备着宝宝房了。
安诺要穿的衣服和奶粉辅食玩具等物,在他们回来之前就已经全都准备好了。
本来他们想给安诺转移到伊萨贝尔的市中心最好的医院,但想着这家医院离家近,也安静一些,总是带着跑来跑去,怕她也会不适应。
这家医院治疗安诺病症所需的设备都有,虽然不是火种专科的医院,这里的医护也有几个是拿了火种专科的执照,只是治疗过敏症状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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