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笑了笑，“可我的成绩也很一般。”
图卡瞟了她一眼，搂着她低声说：“小诺诺，你老实告诉我，那些题你是不是其实都会做？”
安诺把包往肩上一甩，“要是我会做我的成绩还至于就到中游吗？这次我可和你一样，吊车尾才考上明光一中。”
图卡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和她做三年的同学，她自认为算是比较了解她了，不过作为非人这个特殊群体，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秘密。
“不说这个了，你这次比赛怎么样？该死的分班考试，让我错过了直播，我都没来得及看。”
安诺想到被她揍的鼻青脸肿的对手，说道：“还行，勉强赢了吧。”
图卡笑道：“勉强赢了？你少来，恐怕对面都被你打哭了吧？”
安诺也笑了下，“差不多。”
“啧啧啧，你可是已经蝉联三届少年组散打冠军了。”
“嗯，没有第四届了。”
图卡疑惑道：“怎么，下一届比赛是不举办了吗？”
安诺道：“我不参加了。”
本来这比赛也是她的教练让她去的，确切的来说，是求她去的。
为了能让她去比赛，给她搜罗了不少好吃的，又是送吃的又是送模型，就是希望她这个小祖宗能去比赛。
只要她去，比赛基本就没有悬念了。
他的散打馆现在有了她这块金字招牌，报名的人都已经爆满了，教练每天就坐在那咧嘴笑。
“也行，这种人类的比赛没啥意思，他们的身体强度根本经不住我们几下挠。”
安诺不置可否。
图卡又道：“不过还是有比较强的人类。”
安诺似乎知道她说的是谁，眉头一挑：“比如？”
图卡含含糊糊的说，“就那谁啊。”
安诺：“你不说名字我怎么知道。”
图卡啧了声，轻轻捶了她一下，“你大哥啊。”
安诺“哦”了一声，“大哥啊。”
“小诺诺，你故意的是不是，你肯定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可不知道，毕竟除了大哥，还是有不少体质强健的人类，特管局那一群不就是了？”
二人并肩往学校中走去，今天才算是他们正式第一天开学，校门口都是前来送孩子上学的家长，车也挤满了，很是热闹。
这所高中离家远，离特管局近，安诺选择了住宿。
爸爸妈妈已经提前把她的行李送到了学校，她比完赛就直接过来学校了。
她和图卡不在一个宿舍，到了宿舍楼下就分开回到各自的宿舍。
安诺来的不算早，现在是下午五点半了，看床位布置应该都到齐了，不过宿舍就只有一个女生还在厕所里，其他的大概都去吃饭或是买日用品了。
她目光在宿舍中一扫，宿舍是八人寝，有独立的洗手间和阳台，中间是一张大长桌，一人一个座位，整体空间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和家里肯定比不了。
她凭着床上放着的一个兔子玩偶找到了自己的床位，靠右最里面的下铺。
爸妈已经给她把床铺好，还给她挂了蚊帐，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玩偶，让她尽量跟家里一样。
她刚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是妈妈打来视频的。
她一接通，就看见那一头妈妈穿着工作服，背后像是她办公室的落地窗。
“宝宝，你已经到学校了吗？”
今年安诺已经十三岁了，爸妈还是会一口一个宝宝的叫着她。
“嗯，妈妈我到宿舍了。”
“到了就好，我和你爸爸给你拿了一些吃的，都放在柜子里了，柜子密码发你手机上了你看一下。”
洛金一边处理着手上的工作一边和她说着，“吃的给你分了两份，一份给你宿舍的同学们，不够了妈妈再给你拿些过去。”
“知道了妈妈。”
洛金继续嘱咐她道：“我看你们宿舍有洗衣机，不过鞋子不好洗，你别自己洗，脏了我拿干净的过去给你。”
安诺听着妈妈不放心的叮嘱了她许多，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离开家独自在学校住宿，一直都是他们事无巨细的照顾她。
本来要住宿的事他们都不太同意，想着在学校附近买一套房子住过来，安诺拒绝了。
现在家中最小的她和巴洛克都已经上高中，都已经不需要父母整天不离的照顾了，他们就把重心放在特管局的工作上，安诺不想他们那么麻烦，她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以前她很是依赖家人，这些年渐渐长大，学习了不少东西，倒是能离人了。
不过安诺看着空荡荡的寝室，还是有些不习惯。
挂了电话后，安诺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玩偶挂饰发呆。
这几天都在外面忙比赛的事，现在可以闲下来休息一会了。
良久，宿舍厕所的门打开，里面的女生从厕所中出来，望向坐在床上的安诺。
看到她后，林栩愣了愣。
刚刚她在厕所洗衣服，听到外面的声音，那位母亲嘱咐的事情都非常的细致，想着这位室友在家中一定是很受宠爱的小公主，没想到出来一看，她居然这么小？
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就已经读高中了吗？
难怪她妈妈一万个不放心，不停的叮嘱着。
安诺听到动静转头看去，面前的女生捧着一脸盆衣服，才到脖子的短发修剪的很是干净齐整。
她面容秀气，薄唇细眉，看上去有些冷淡。
安诺对不熟的人从来都是没多少话的，面前的女生看上去也不擅长和人交流，二人对望了一阵，倒是安诺先开口了。
她目光落到她捧着的一脸盆衣服上，指了指阳台，“有洗衣机。”
林栩看着面前漂亮精致的不似真人的女孩，愣了一会神，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我习惯手洗。”
然后二人就又不说话了。
不一会，宿舍中的女生就陆陆续续回来了，有几个女生显然是认识的，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分享着买回来的食物。
安诺趴在床上戴着耳机玩游戏，两耳不闻窗外事。
宿舍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性格外向，擅长领导和人沟通的，即便是第一天才认识，也能迅速熟络起来。
最活泼的那个女生很快就和宿舍的其他五人开开心心的聊熟了，就剩戴着耳机坐在长桌边缘看书的林栩，还有趴在床上玩游戏的安诺。
二人都戴着耳机，和热闹的宿舍格格不入，大家都是新来的，一般都是会想要互相认识，以后大家都是同学，要在一起相处三年，都想着能友好相处。
其他几个女生都注意到她们，也不想冷落了二人，只是看她们并没有想要和她们说话的样子。
最活波的夏萌踌躇了一会，先拿着吃的去和林栩说话。
林栩看到有人在她面前坐下，便把摘下耳机。
夏萌热情的和她聊了几句，她除了点头，就只说了两句话，分别是“你们好。”“谢谢。”
看林栩有些冷淡，再热情的人也提不起兴致继续聊下去。
夏萌想着为了以后宿舍大和谐，拿着零食走向另一个戴耳机没有理会她们的舍友。
安诺正聚精会神的在玩解密游戏，一包薯片递到她面前，“你好呀我可爱的新舍友。”
看到吃的，她立即放下游戏机，坐起身来朝着面前的人看去。
看到她的正脸后，宿舍中安静了下来。
夏萌微张着嘴，心脏狂跳了两下，有种被什么东西击中心脏的感觉。
安诺看着面前的女孩拿着薯片盯着她发愣，犹豫了一阵，开口问：“是给我的吗？”
夏萌回过神来，把薯片塞到她怀里，“对对对，是给你的。”
她莫名有些激动，“同学，你好漂亮啊！”
安诺礼貌的回了句“谢谢。”
看她不似另一个女生那样冷淡，其他女生也陆续围到她面前。
不停的夸着她漂亮可爱什么的，安诺从小到大类似的话听过太多了，她也没有太多的话，不过她都会认真的回应，在夏萌她们眼里看着就是一个非常呆萌的小朋友。
“你看着好小啊，你多大了？”夏萌问。
安诺道：“十三。”
夏萌等人：“？！十三？”
“我以为我十五就已经可以当老小了，没想到有比我还小的，泪目。”
“天呐，这么小就考进了明光一中，你难道是天才？”
安诺摇头，把自己吊车尾考进来的中考成绩告诉了她们。
听完她们又纷纷安慰她，“你还这么小！能考进来就很厉害了！”
“对啊，说明你脑子比我们好用，说不定后面还会超过我们。”
安诺下床打开柜子，把爸妈给舍友准备的零食一一分给她们。
“我爸妈给你们的。”
听她这么老实的交待，林栩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给，这是你的。”
安诺看舍友们都主动去拿她放在桌上的零食，就只有林栩坐在那没动，她双手抓了一把糖果放到林栩面前。
林栩说了句“谢谢”就没什么话了。
安诺倒是不在意，发完零食后她又躺了回去，也不参与其他女生的话题。
刚躺下去，巴洛克就给她打电话了，“诺诺，出来吃饭，我在你宿舍楼下。”
“好，哥你等一下。”
安诺只好起身穿鞋，穿好鞋后，她打开衣柜想要拿一顶帽子，打开一看，疑惑的“嗯？”了声。
这衣柜里面的衣服很少，就三四套的样子，空荡荡的，衣服也不像她平时穿的，大了很多。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关上了柜门，“这是我的衣柜。”
安诺转头看去，对上林栩那双有些冷的眼睛。
林栩拍了拍旁边的衣柜，“这是你的，下铺衣柜在右边。”
“不好意思。”
“没事。”
林栩说完转身又回到了座位上继续看书。
安诺打开自己的柜子，里面挂满了她的衣服，还有一排的各种帽子。
她随便挑了顶戴上就离开了宿舍。
她一出宿舍楼，就看到站在花坛边上的巴洛克，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宿舍楼下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十六岁的巴洛克长着一张混血脸，肤白个高，往那一站，晃了不少女生的眼。
“诺诺。”
巴洛克一眼就看到安诺，快步走到她面前。
他拍了拍她的头，笑道：“走吧，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
巴洛克想了想道：“学校周围有不少餐饮店，这两天还可以出去，正式上课后就只有周末才能出去了，不过学校里面也有食堂，听说味道也不错。”
安诺道：“那就去食堂吧，以后都是吃食堂了，先吃吃看味道怎么样。”
巴洛克点头：“好，我们去食堂。”
说罢，就带着安诺往食堂走去。
明光的食堂确实不错，宽敞明亮，一共有三层，品类繁多，就是用餐高峰期也不会太过拥挤。
现在还不到七点，来食堂吃饭的学生不少，巴洛克和安诺这一对混血脸兄妹回头率几乎是百分之百，还有胆大的直接过来问班级姓名。
巴洛克都腼腆礼貌的拒绝了。
“哥，你在哪个班？”
选了喜欢的食物坐下后，安诺边吃边问巴洛克。
巴洛克道：“我们刚进行了分班考试，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应该在一班。”
安诺道：“那我们不在一个班了。”
她没有进行分班考试，学校会按照她升学考试的成绩分班，只能分在最后一个班了。
巴洛克道：“要不你补考吧，我问了老师，还是有补考机会的。”
安诺摇了摇头，“就我这成绩，就算补考也差不了多少。”
巴洛克笑着在她头上揉了揉，“你骗骗其他人就算了，还能骗哥哥吗？”
安诺吃的嘴巴鼓鼓，“我没有骗，我只是想做哪个题就做哪个题。”
巴洛克将餐盘里的肉夹给她，“好好好，你没有骗哥哥。”
二人正吃的开心，几个男生端着餐盘走了过来，在二人身边坐下。
安诺没有在意，倒是巴洛克敏锐的扫了他们一眼。
“你们是新生？”
靠近安诺的高个子男生首先开口。
安诺听到声音看了他一眼，看到是不认识的人后，继续低头吃饭，没有理会。
霍轩“啧”了声，靠在椅子上盯着安诺，痞笑着说：“小妹妹多吃点长长个，不够的话我这还有。”
本来是开玩笑的话，没想到她抬头看来，“真的给我？”
霍轩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把餐盘往她面前一推，“给你，刚打的没动过。”
其他几个和他一块来的男生都起哄了起来。
霍轩拍了下桌子，“都给我闭嘴，别吓到小朋友了。”
巴洛克皱着眉扫了他们一眼，把安诺面前的餐盘推走，“诺诺，没吃饱的话我再给你去打。”
安诺看巴洛克不高兴的样子，便端起餐盘，“我和你一起去。”
巴洛克拉过她的手，就要带她离开。
“你谁啊？”
二人被拦住了去路，霍轩在他们身后敲了敲餐盘，对拦住他们的人道：“干什么呢，拦住人家做什么。”
那两个男生犹豫了一下，让开了路。
安诺捏紧餐盘的手也松开了。
重新打了一份食物后，巴洛克带着安诺换到了二楼去吃饭，离刚刚那几个学生远远的。
巴洛克叮嘱安诺道：“诺诺，下次你要是再遇到他们这样的，直接离开，不要接受他们的东西知道吗？”
安诺点了点头，“知道了。”
看着埋头认真干饭的妹妹，巴洛克还是不放心，“吃的也不要接受，你要什么我们都能给你。”
安诺撑着下巴看他，伸手过来捏了捏他的脸，“知道了哥哥。”
吃完了饭，巴洛克还怕那几个男生会蹲他们，仔细的侦查了一遍才送安诺回到宿舍楼下。
安诺看他这么谨慎的样子，不解道：“哥哥你怕什么，他们要是惹我不高兴，我直接给他们一个教训好了。”
巴洛克道：“我不想有人惹你不高兴，也不想你动手。”
他当然知道妹妹的能力，即便如此，作为哥哥他还是觉得要好好保护妹妹。
安诺回到了宿舍，宿舍还是和她离开前一样热闹。
她们正在谈论着几个喜欢的明星，还有他们参加的综艺，不知道聊到了什么，开心的哈哈大笑。
十五六岁正是最青春美好的年纪，有着满满的活力和对新鲜事物的热情。
他们探索着这个世界，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和向往。
在一片欢乐笑声中，林栩依旧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个，她戴着耳机，嘴里轻声的念着单词。
安诺也不知道她们聊的内容，她从来不关注什么明星综艺，平常上网看的都是和飞行载具有关的东西。
飞机火箭，地外生命的探索等。
刚吃饱饭，她也不想躺床上，就在林栩对面坐下，拿出白纸画她的载具模型。
林栩抬眸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将目光放在单词上面。
宿舍晚上十点会统一熄灯，大家开始排队洗澡，安诺也不和她们挤，等她们洗完了，她才去洗。
不过人太多了，大家都洗的比较晚，轮到她时，宿舍已经熄灯。
安诺并不惧怕黑夜环境，相反她很喜欢光线比较暗的地方。
宿舍的人都有点担心她，打开手机电筒想要把手机递给她照明。
一个人影比她们更快的走到厕所门口，敲了敲浴室的门，“安诺，需不需要手电？”
安诺听到声音，说道：“不用。”
林栩听罢，开着手电站在门口没动。
宿舍内大家都开着手机电筒，听到林栩叫安诺的名字，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
夏萌对床的女生和她小声道：“看她一直没说话，也不搭理我们，她居然知道安诺的名字。”
夏萌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她，“应该还是关注我们的聊天的，我们平时可以和她多说说话，林栩性格应该是比较内向的。”
女生又道：“安诺话也挺少的，不过她呆呆萌萌的好可爱。”
说到安诺，她们的话题莫名又起来了，都小声的聊着天。
林栩靠着浴室门口，垂着头听着她们谈论着安诺，几只小虫被她手电的光线吸引，飞到了光线之下，她将手电关了，同时将隔开阳台和里面房间的推拉门关上，以免虫子飞进去。
她这又是关手电又是关门的，正在里面聊天的几个女生立即安静了下来。
半晌，有女生小声开口，“她是不是嫌我们太吵了？”
夏萌道：“已经熄灯了，明天还要集合，还是早点睡吧。”
她一说，其他几人都进了被窝，只是大家还是有些兴奋睡不着，都各自拿着手机玩着。
明天就要把手机交上去了，这在入学的时候就通知了，只有周末的时候才能领手机。
安诺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林栩打着手电站在浴室门口。
“你在等厕所吗？我洗好了。”
安诺侧身给她让了让。
林栩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等安诺走到床边的时候，才发现有道光一直照着她的。
她回头看去，林栩已经关了手电进到厕所。
在学校的第一晚，安诺睡的不是很好。
爸妈给她把床铺的很软很舒服，大概是不适应，她在家不是和妈妈睡，就是和姐姐睡，身边基本都是有人。
第二天早上六点学校的起床铃声就响了起来，安诺花了很大的毅力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几乎全程闭着眼睛洗漱。
一路上她都迷迷糊糊的朝着教室走去。
她现在还没有分班，还有半个月军训，要等到军训完了之后，才会重新分班，现在都是随意分的班级。
安诺和夏萌还有林栩以及另一个室友都暂时在一个班，今天也不用上课，就是在教室里听老师说着一些安排。
安诺困的不行，找了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就趴下睡觉了，至于老师说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等她睡醒的时候，老师都已经不在教室了，同学们都在教室中各自聊天。
她迷茫了看了一圈后，旁边的人递给她一套军训服。
“给你拿的最小号，不知道你能不能穿。”
安诺转头看去，是林栩坐在她身边。
安诺穿上军训服，小码的军训服穿到身上刚好。
她个子不算矮，她洛金他们被收养了之后，养父母就想着法的给她补充营养，到现在她的柜里还有一大半是牛奶和各种营养品，
她的个子蹿的倒是高，就是脸看上去很稚嫩，营养给的太够了，养的都有些肉嘟嘟的了。
她和暂时一个班的舍友到操场集合，此时操场乌压压的站满了新生。
安诺她们找到了自己的班级后，在教官的一声声催促中站好了队伍。
九月的天气还十分炎热，今天还是一个大太阳天，晒得人眼睛都要睁不开。
安诺很是怕晒，小时候还好，越长大她就越不喜欢刺眼的阳光。
教官在他们班级的队列中边走边发言，明光中学历年都是请的附近军区的教官，十分的严厉。
对待军训从来不敷衍，学校还提前告知了学生，有任何身体上的疾病，不适合运动的，都要出具病历给学校请假。
因为这半个月军训会非常的辛苦，身体不好的学生可遭不住。
教官发表了一通严肃的讲话后，就开始练他们了。
他们在太阳底下站了差不多一小时的军姿，谁要是动了就会被教官上去一脚，加严厉呵斥。
才这么一会，他们这个临时班级就有两个女生被骂哭了。
安诺被太阳照的难受，她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平常也会去散打馆训练，或是去健身房健身。
就是对阳光敏感，眼睛被照的都很难睁开。
于是，她干脆闭上眼睛了。
“哟，挺有本事的啊，站着睡觉呢。”
教官的声音在安诺耳边响起，她勉强睁开一半眼睛，教官看她年纪比其他学生都小的样子，看她站的笔直，军姿站的也比其他人都好，提醒了一句就走开了。
等教官巡视了一圈走到她边上的时候，就看到她又闭上眼睛了。
嘿，这小姑娘。
他声音拔高了些，“昨晚去做贼了啊，困成这样。”
安诺又不得不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她对军人比对一般人都敬重很多，打从心底的敬重，或许是希克斯和卡瑞娜他们的缘故吧。
她没有反驳教官的话，身体一直站的笔直，在其他同学都站不住歪歪扭扭的时候，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动一下。
于是，站在比较靠前的她就格外显眼，她的相貌气质又过于出众，她站在太阳底下一晒，白的都在发光，是真的发光的那种。
不止是他们班的，其他班的都忍不住悄悄朝她望来。
教官们眼睛锐利，发现自己带的班学生的小动作，吼道：“动什么动！再坚持五分钟就可以休息了！”
“眼睛都往哪看呢！有仙女啊！”
不知是谁先起了个头，大喊着：“有！”
顿时响起一片小声的哄闹和嘘声。
一个班上总会有那么几个胆大的活宝，有人开了这个头，就有其他学生接话，“教官，真的有仙女，就我们旁边这个班。”
教官上去一脚，“显着你了是吧！”
踢完这个学生后，其他学生立即老实，刚刚教官可发话了，就剩五分钟了，之前都坚持了快一个小时，剩下五分钟咬咬牙就过去了。
学生们这么一闹，其他听到声音的教官也不由往他们说的班看了眼。
他们几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发着朦胧白光的女生。
这实在太显眼了，想不看到都难。
他们注意到的是，那个小姑娘的军姿站的很是笔直，颇有些专门练过的模样。
时间一到，教官就放了学生们休息十五分钟。
学生们一个个像是泄气的皮球，哀嚎了一声，身体都垮下去。
安诺看可以动了，第一时间用手捂住眼睛。
她几乎不用怎么看，就走到了学校给学生们准备的喝水区。
喝水区挤满了学生，安诺也挤不进去，她不喜欢排队，干脆就站在一边等着。
她全程捂着眼睛，不知道有多少新生在盯着她看。
“卧槽，那个女生是在发光吗？！”
“她真的在发光哎，原来白的发光不是形容词，这也太夸张了吧！”
诸如此类的话在休息期间几乎没有断过。
安诺也没有办法，她现在能控制自己的形态变幻了，但她的原生形态就是一个会发光的物种，虽然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只要站在太阳底下，她的身体就会散发朦胧白光，好在她皮肤也够白，看上去就是因为皮肤太白的问题。
在等水期间，一瓶水塞到了她的手上。
安诺一怔，指尖透过一丝缝往外看去，刚好看到舍友林栩转过身去。
“谢谢。”她对着她的背影一喊。
她身体一顿，转过头来淡淡的回了句：“不用。”
安诺拿到了水，正想找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巴洛克就跑了过来，看着她被阳光晒得难受的模样，一把拉着她到操场演讲台的边缘下面躲太阳。
“小七，你最怕太阳了，还是让爸爸给你开一个病历，别军训了吧。”
巴洛克给她擦着额上的汗，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安诺灌了大半瓶水，摇了摇头，“不用，我闭上眼睛就好了。”
“我听到你们教官骂你了。”巴洛克皱着眉道：“军训对你来说没太大必要，你不要折腾自己。”
安诺笑着捏了捏他还有些婴儿肥的秀气脸颊，“照哥哥这样说，我也没必要上学呀。”
巴洛克知道她想要和他们一样，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我只是不想你受苦。”
安诺道：“除了太阳大一点，其他的还好，我不觉得累。”
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很快就到了，学生们又是一片哀嚎。
安诺刚站回去，带他们班军训的张教官就走到她的面前来，问她道：“你是不是眼睛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她没想到张教官会特地来问她，说道：“报告张教官，我眼睛对阳光比较敏感，被阳光照的有些睁不开，身体没有大碍，您放心，我会照常完成训练。”
张教官听她这一板一眼的回复，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这小姑娘不仅身体素质看上去不错，训练素质也很高啊。
到了下午，由于室外温度实在太高了，学校方怕学生们中暑，就和教官们提议让学生们到室内体育馆训练。
进到体育馆，学生们刚松一口气，就被教官驱赶着绕圈跑了两千米，差点没把人跑哭。
两千米下来，学生们就没有一个是站着的，一个个累得跟死狗一样。
张教官一眼扫过去，那个叫安诺的小姑娘依旧直挺挺站着，除了脸上出点汗以外，连气都没喘几下。
后面又是一些蛙跳和深蹲俯卧撑的训练项目，安诺依旧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她连俯卧撑都做的十分标准，男生都做不过她。
看到她，张教官觉得后面的大赛稳了，就算拿不到班级的优秀竞赛奖，个人的是没有问题的。
“张诚，你呲着个大牙在这傻乐什么呢？”
和他一个连队出来的战友孙晓峰走过来一拍他的肩膀，“看一脸跟捡到宝一样的表情，怎么，你带的班难道有好苗子？”
张诚立即收起他脸上的笑，一本正经道：“没有。”
孙晓峰指着他笑道：“老张，我还不知道你，看你这样，这绝对是有好苗子了。”
他的目光立即在他班上扫过，“让我猜猜，是哪个好苗子。”
现在是休息时间，学生们不是坐就是躺的，一个个累的跟什么似的。
这一下倒是看不出来。
“老张，你就不能透个底？你们班上学生素质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