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害到你》——战青
战青  发于:2008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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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温,再再教他想起岩洞的时候,那里头,有雪白泛红的身子,淫荡媚叫,他就跪在那儿,摇着屁股,轻

唤他,他要他进入——
他猛摇头,似想甩开烦恼,念了一遍经文,才控制情欲,他脸颊燥热,忙安慰自己:“段三少,方丈教过

的,你全忘了?那个魔教害人精死啦,你勇敢一点,这么怕东怕西的,你还是男子汉吗?”他努力不去想

,翻过身,两手抓紧棍子,一整天赶路赶出的疲倦,终究是教他放松,逐渐坠入梦乡……
一轮明月在暗黑的天空,乌云遮住她,片刻,又移开。
恶梦令段三少惊醒!
一张开眼睛,他就撞见锋利在脖子上,那个他先前还认定死掉的人,此刻就站在他眼前,脸色不泛青了?

他忙从震撼里收回心神,只能尴尬以对:“嗨……我们又见面了……”他不敢乱动,只能躺在原地,棍子

仍旧在手上,却完全没用处。
为免意外,东方翎夺来棍子,另一只手稍微出力,剑尖几乎刺入颤动的皮肤里。他直视恐慌的表情,冷笑

着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死你?”
“信!我当然相信!”经过这一次,段三少毫不迟疑了回答:“我不会再逃跑了,我保证……我发誓……

一定跟着你去兰州……”
东方翎沉下脸,为了回到黑鹰教,他已经吃过不少苦头。在放走哈卡夏的国王之后,他也迷路了……
毒性要发作,他强忍下,还得继续赶路,没有马车,他只能走路,昏沉里,又生出幻觉?仿佛瞧见女人羞

答答的脱去衣裳,他抱住她,她却在尖叫,然后是鲜血流了满地!
等他清醒,人已经倒在不知是哪儿的马厩里?紧抓的剑上沾着血,幻觉是真是假?他没空理会,把剑弄干

净,收好,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出马厩,无视其他人害怕,他经过他们,望见离马厩不远处,有可以

休息的地方,他走过去,踏入饭馆。
他渴了,喝水,饿了,就叫饭菜来吃,不理跟着他过来的人们,对他指指点点。想到什么似的,他叫老板

过来,向对方形容段三少的长相,问他有没有这样的人来过?老板直打颤,说没有,店伙计却接着说有,

说那人好会吃,吃完一整桌的菜,还打听了回去洛阳的路,伙计怕人家不懂,还伸手指出方向!
东方翎听见,立刻站起来,离开饭馆,根本不管他是白吃白喝,而那些在马厩,或者隔着饭馆窗口看到他

的剑的人,他们巴不得他快快离开,更不会追出来,要他付钱。
他停在通往邻村的道路和山路之间,犹豫不决。凉风吹过脸,他闭上双眼,想是那家伙的话,他会选哪一

条路?一会,他张开眼睛,决定上山。
一旦选定了,他加快脚步,进入林子里……
只能怪段三少走霉运,连二分之一的逃跑机会都拿不到,又遇上他。同时,他心喜,庆幸选对了,没走到

冤枉路!他气他狡诈,要他多受毒性之苦,他索性趁黑夜吓一吓他,他尖叫的时候,他差点儿忍不住笑出

来,他看他跑比飞快呢,就跟在他后头,下山。
东方翎直视逃不掉的人,冷笑出声:“段三少,你最好做到你承诺的,否则你敢再作怪,下场就会跟它一

样。”他挥剑!
段三少听见“咻!”的一声,旁边的陶壶让锋利砍成两半,剖开的部位切口平滑,一左一右的倒在地上。

一口唾液挤入紧绷的喉咙,他可以想见自个儿被开肠剖肚的惨样!他望见背着月光的人,嚷嚷:“我一定

遵守承诺……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烈日底下,马车轮子行过砾石地面,发出“喀啦,喀啦……”响声。
大半夜的,就被东方翎拖出来赶路,一直到现在……段三少睡眠不足,手拉缰绳,他也在点头,瞌睡着。
“锵啷,锵啷!”
几个村姑让出路,瞧着马车经过,驾驭马匹的人的脖子上发车声音,她们窃笑……
“你快看看他,真好笑,锁着链子,是一条狗吗?”
“嗳,你糊涂呀,那不是狗,是像狗的人,嘻嘻!”
笑闹声惊醒段三少,瞪向女人,他骂道:“你们这些臭三八,看什么看,我揍人喔!”他作势挥拳,吓跑

了村姑,顿觉喉头一紧,“哎呀……”他唉痛,不由得抓着脖子。
“你还有空废话?速度再加快一点。”东方翎收紧锁链,拿长棍敲对方的头,好像他是另外一匹马,他就

舒服得坐在车里,藉由链条控制人。
“已经够快了,再快,难不成你要飞起来?”段三少嘀嘀咕咕,却不敢大声。被害人精拿链条锁住脖子,

已经够难看了,这下子,他更不可能逃走!
午后,一片乌云飘来。
段三少抬头仰望。“这狗日的……”直呼不妙,他喝斥马儿快走。
马车虽然加快速度,还是遇上雨丝,不久之后,雨势变大,逼得段三少缩手缩脚,尽量躲避,仍旧躲不开

雨水打上身,受不了,他停下来,转身想躲到车内,却撞见利剑!他满脸气愤,低吼:“你别这么不通人

情,快让我进去坐,躲一躲雨。”
“你刚才说过,前面就是村子了。你就快快驾驶马车,赶到那边,找一间客栈躲雨。”话落,东方翎拿剑

逼对方坐回原位。
气得龇牙咧嘴的人只能放弃了,忙甩着马匹的缰绳,在雨中赶路!
傍晚,等到马车抵达客栈,雨也变小了。
店小二忙照料马匹,由老板领着客人进入,他要住一晚,他带他去里面的房间。
东方翎踏入房间,没多久,他叫的饭菜和东西让老板亲自拿来了,摆在圆桌上。
“公子慢用,我先离开了,待会儿,我让人端热水给你。”
段三少瞪向笑嘻嘻的看东方翎,却拿鄙视眼光瞥了他和链条一眼,就走出房间的老板,这口气,他忍了,

为着吃饭,他要心平气和……不料,人家不让他坐?“你干什么?”他抗议:“你这家伙让我晒太阳,被

雨淋,又要被人笑话,这些我都忍啦,现在,你连饭都不给我吃?你有没有人性呀?”
为了表现“人性”,东方翎把从老板那边买来的两套干净衣服,分一套给他,还露出迷死人的笑容,对他

说:“我会给你吃饭,可不是这一桌的。你换了衣服,去门口坐着等,人家会送饭来给你。”
“你要我像乞丐,坐在地上吃饭?”是的。对方的表情就是这么回答他。他火冒三丈,可他被人锁住,武

器也被没收,他还能怎样?肚子饿到“咕噜咕噜”直叫,他真没力气吵架,干脆先脱掉湿透的衣服。
他对他又有意见,叫他去房间外头换衣?有没有搞错,外面要是有姑娘经过呢?他不被当成是暴露狂才怪

!可他还是被他逼了出去,脖子上的锁链还收紧,他又窘又狼狈,不得已,只好赶紧在走廊上,闷着头换

掉衣服,穿好了,他见他已经在吃喝,他一肚子的气,气得更饿,也只能靠在门口等……
终于,老板又再次出现,给他食物。他手捧一碗加了几根菜叶的白饭,立刻垮下脸,质疑:“就这些?”

他再瞪向房间内,很不满的大声抗议:“为什么那家伙的桌上菜这么多,我就只有这碗白饭?”
“哪儿只有白饭?我特别为你添了菜啊。你做仆人的,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家的少爷这般讲话?哦~~你定是

犯过许多错,才让你家少爷惩罚,用链条锁住你。”老板语多责备。
段三少听了,气到快吐血!他冲着老板吼叫:“我才不是他的仆人,你不懂就不要乱讲话!”
“不好意思了,老板,我的仆人不懂事,吓着你?你别介意。”东方翎笑嘻嘻,要老板先离开,不用理他

的奴仆。他轻啜一口茶,根本不管气急败坏的人恶狠狠地瞪他。
“你……你……”你了半天,还想不出来如何对付魔头,连自己脖子上的锁都拆不掉!段三少气闷,无处

发泄,只能撂下一句:“东方翎算你狠!”他坐到门口,盯着白饭,肚子饿了,也只能先吃……有吃总比

没吃的好。吃菜时,房内不时飘出卤肉香味,“气死我了!”搅得他心情恶劣,拿筷子用力塞了几口饭。
忽地,一条黑狗蹲在他的对角,瞅着他?他一愣,随即没好气的说:“别看了,我不会给你吃的,走开!


“呜,呜……”狗儿没走,还发出示弱的叫声,眼巴巴的望着人。
小狗的眼神教他同情,他犹豫了,最后,还是挑出一些饭,弄在地上。它立刻冲过来,舔干净地上的,它

猛摇尾巴,两前肢抬到他胳臂上,跳来跳去的,就要他碗里的食物。过于活泼热情的狗儿吓他一跳,一狗

掌拍过来,碰到碗,“哎呀!”惊呼的同时,没拿稳的碗跌到地上、摔破,狗儿忙吃着撒了满地的饭,他

看了觉得可惜,恼自个儿没饭吃,他气冲冲:“不会吧?连你这只畜牲也来欺负我?”
“汪,汪,汪!”
东方翎听着人狗之间的一问一答,忍不住笑出来,赶到对方怒目相向,他又恢复冷淡的神情。吃饱了,他

站起来,走到门边。
“碰!”一声,房门关了,段三少被留在外头。他耳听对方舀水,猜他脱光了洗澡?他赶快站起来,想溜

走,走没两步,脖子的链条收紧!
锁链从窗口缝隙进来,绑在桌角,它一动,东方翎能看见,他对着外面的人,笑说:“你最好乖一点,别

忘想再逃跑。”
人家已经警告了,段三少只能叹气,打消走的念头。两眼瞥着狗,狗儿现实,吃过了,就闲闲的散步到别

的地方,比他还自由!
许久后,房门又打开,他闻见一股清香,回头望去,秀气的人却很不客气地对他下命令:“我要睡了,你

进来。”
段三少惊讶,他会这么好心?让他进房间里睡?他疑惑时,也跟着人家进去……
看他躺到床上,他面红耳赤,想着两个男人要挤在一块?却发觉他想太多了,人家压根儿没让出空位,他

问他:“我睡哪里?”
“我管你睡哪里?我好心,没让你在外头受风吹,已经对你不错了。”东方翎瞥了张口结舌的人一眼,轻

撇嘴角:“看你喜欢睡地上呢,还是坐着凳子睡觉?随便你挑啰。”说完,他对他甜甜的一笑,盖好被子,

准备入梦乡,去找周公下棋。
天亮,俩人接着赶路。
经过一夜好眠,东方翎精神抖擞。段三少可不好过,连着几天都没睡在床上,好好休息,他黑眼圈跑出来

了,还浑身酸痛!有时打瞌睡,东方翎就扯链条,又叫醒他,他只能驾驶马车,继续西行……
在苦日子里,他又特别想念方丈,想念少林寺内的师兄和师弟,连他最讨厌的慈法,他竟然也开始有些想

他!
出了长安,方丈他们更打听不到他的消息,难不成他真要跟着魔教之徒,到兰州?他焦虑。
东方翎也隐藏心事。这几天,他的状况时好时坏,以前尚可以用内功勉强挡一段时间,可现下,他发觉越

来越挡不住了,难道体内的毒素深化,要达极限?他必须快点赶回教中……腹部陡地起了一阵不舒适,他

忙深呼吸调整,闭上眼,他背靠车身。
醒来的时候,马车仍旧照平常的速度前进,而段三少也安分的坐在前头,没捣乱,他放心了,视线望向车

外……太阳底下,四周都是黄土覆盖的高原,沟谷谷壁垂直,形似峡谷,却没那么高耸,而他们正行在弯

弯曲曲的沟谷道路上。
不知怎的,他觉得怪,哪儿怪?他说不上来。他瞅着驾车的背影,终于,他忍不住,长棍敲一下对方,问

道:“这是哪里?”
“铜山。”段三少回头瞥着人。
听到回答,东方翎大惊:“铜山?你来十三联盟的地盘?这不是去兰州的路线,你为什么走这里?”即便

他是路痴,也明白他们正在向北边走,不是往西边!
段三少见人气到跳下车,他仍然无所谓的答腔:“我迷路了呀。”
“你迷路……?你会迷路?”
“怎么不会?虽然我去过兰州,可时间隔太久,不能保证每一条路都记得清清楚楚,我也是到这里,才发

现走错路——”谎话没讲完,他就被人拉下车,扯住脖子。
“你敢骗我?”东方翎仰首怒瞪黝黑的脸,虽有慌张,却是一付我就是走错路,不然你想怎样的表情。一

用力,链条就在手中发出响声,他气愤,还在犹豫怎么对付这一再耍弄他的家伙?
此时,身高差了半个头的两人忽然僵住,都竖起耳朵,听到天上传来号角声!?他们抬头望去,两旁的沟

谷上头,前方和后方都站出汉子,不知哪儿跑来的?他们一个一个凶神恶煞似的,手里有武器,都居高临

下的盯着他和他,仿佛秃鹰群,就要俯冲下来抓猎物!
他们其中之一大喊:“这儿是十三联盟,你们是谁?报上名来!”
不用多久,有些人下来,堵住马车前后的去路,段三少喜见迷路的目标达成,赶紧对他们吼道:“他是黑

鹰教的东方……”话讲一半,他讲不下去,因为他看见东方翎哆嗦得太夸张,还露出胆小害怕的样,躲到

他背后?他没见过这样的,他惊讶的瞠目结舌。
当黑鹰教的名字一报出来,所有的人诧异,全“咻!”的一声,纷纷逃不见踪影,再出现的时候,却比刚

才增加好几倍的伙伴。
段三少望着密密麻麻的人,那里头站出来一光头、大胡子、鼓着胖圆肚皮、手拿利刀的中年男人。
东方翎也瞅着他,其他人对他毕恭毕敬的,喊他老大……他揣测,他是十三联盟的盟主,赫连光?
光头男正是赫连光,本来在床上和女人干得爽快呢,却被打搅,只得推开她,他急忙出来探看……这一看

之下,他皱眉,原来是两个小娃儿,不足为惧,登时,他松懈警戒。“俺跟黑鹰教井水不犯河水,小毛头

为什么跑来送死?”他声如洪钟,大刀指着擅闯者,再问:“谁是黑鹰教的人?”
“他是!”段三少和东方翎互相指对方。
魔头竟也学他,想骗人?哼,他不让他得逞。“我不是!”段三少忙着向强盗头子否认:“我是被东方翎

抓来这里……”
“你是东方翎?”赫连光同其他人一样,瞧着秀气瘦弱,没啥威胁的美男子,“哇哈哈哈,他说他是东方

翎!”他忍不住笑出来,周遭的弟兄跟他一块嘲笑起来,都不相信东方雄鹰的儿子会到这儿。
东方翎冷笑在心底,表面上还装一副弱不禁风、颤抖的模样,因为他们没见过他,即使见过,也都死在他

剑下了,他当然开始演起戏。“我不是……”他怯生生的,躲在段三少背后,他推开他,他又粘回去,拉

他胳膊,颤声说道:“各位大哥,他才是东方翎……他抓我来这里……还逼我演戏……他要我拿这棍子和

剑……就是要骗你们……说我是黑鹰教的人……他要分散你们的注意力……把你们全部杀光……”
听见话,段三少傻眼。向来只有他骗得人团团转,这下子,人家的谎话比他更夸张。他禁不住要对他吼:

“你在乱说什么!我哪有要杀光他们?你别再害我了,放手啦,别站到我后面——”
“我求求你不要再逼我说谎,你放过我……承认你才是黑鹰教的东方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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