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草:“……没有。”
路沫沫摊手。
这?不就?结了?
“好,好吧……谢谢沫沫姐。”
洛小草显得有些失落。
至于为什?么失落,路沫沫没有深究。
又?是一个静谧的午休。
路沫沫依旧坐在永远不会换的窗靠窗的位置,沐浴着正午的阳光,安详地刷着五三。
之前上学的时候,和五三就?像是什?么苦大仇深的敌人一样,现在再做五三,路沫沫竟然觉得挺有趣的。
算算之前也有七八年没怎么碰过笔了,现在看着自己笔下写出一个个方方正正的字,路沫沫似乎有些享受……
“嘤嘤嘤,嘤嘤呜呜呜……”
然后,路沫沫听到了熟悉的哭声。
这?回甚至还有点由?远及近的立体声音效。
在同一个地方,路沫沫不会跌倒两次。
路沫沫从抽屉中拿出耳塞,捏捏扁后塞入耳朵。
之前她未雨绸缪地想买耳塞时,不知道怎么被韩宣文?给知道了,据说?韩宣文?连夜测试了两百款不同品牌不同款式的耳塞,最后托人送给了路沫沫一款他试下来效果最好的。
第二天升旗仪式的时候,路沫沫发现韩宣文?耳朵眼都?是通红通红的。
……试了两百款好像是真的。
路沫沫本来是想把耳塞还回去的,可是看到韩宣文?通红的耳朵眼,她又?实在是有点开不了口。
路沫沫欲言又?止欲言又?止,最后只能说?了句谢谢。
以及委婉地补充说?了句:“我不想欠人情。”
没想到韩宣文?却笑开了:“那你?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就?行。”
路沫沫:……那您是不是人,还是没有情?
路沫沫只能拒绝得再直白一些:“我以后可以自己选,自己买。”
韩宣文?含笑点头:“好,如果需要人陪同的话?,可以随时来叫我。”
路沫沫:“……”
她是真没辙了。
不过,不愧是韩宣文?试了两百款试出来的优胜者,这?款耳塞,确实好用。
戴上之后,天塌下来都?保证听不见一点声音,简直就?和聋了一样。
现在,路沫沫已经?是无敌的了。
窗外的一切,都?与她再无关系。
再无……
路沫沫看到洛小草哭着跑了进来,一直跑到了她面前。
立体声,原来是这?个原因。
……大意了,她应该再买个眼罩的。
洛小草哭得稀里?哗啦,一口气用完了路沫沫递过来的五张餐巾纸,才?勉强能说?出一句不大连贯的话?。
“呜呜呜,沫沫……沫姐,怎……怎么办,龙……龙少他……他要……死死死了!”
路沫沫:……倒也不用特地死三次。
“那你?应该找医生,不应该来找我。”路沫沫摇头。
她既不是学医的,也不是学殡葬行业的,无论是生前身后事,她的专业都?不对口。
“是狗……呜呜呜哇哇哇是狗哇……”洛小草哭得更厉害了。
路沫沫:……这?人都?快死了,怎么还骂人家是狗呢。
后来,路沫沫耗费了五包餐巾纸,终于从洛小草颠三倒四断断续续的话?中听懂了整个故事。
顺便,还解开了自己多天的一个疑惑,“关于校门口的狗为什?么不叫了”。
狗不叫的原因,得从它?叫说?起。
它?叫,是因为它?饿了。
原本它?只是偶尔饿一饿,偶尔叫一叫,但是自从金大小姐认真监督光盘行动之后,它?就?变成天天都?在饿,天天都?在叫了。
后来突然的不叫,是因为它?又?不饿了。
光盘行动进行得很顺利,原因不在食堂,而在洛小草。
洛小草天天下课,就?和龙少跑过去投喂那只狗。
据门卫说?,那只狗在五天内体重?激增了八斤,他甚至一度怀疑那只狗怀孕了,直到他发现那只狗是只公狗。
后来,一个雨天,洛小草和龙少冒雨去看那只狗时,突然就?生出了收养的冲动。
就?是中午问路沫沫的那天。
原来那天问她是这?个原因!
路沫沫恍然大悟。
自从上次的华丽变装之后,洛小草和司徒龙的感情肉眼可见地在升温,比如午饭不用洛小草再去送了,再比如有人看到司徒龙在放学后的楼梯间里?红着眼掐着洛小草的腰亲她。
据发现的人说?,她当时看到龙少红着眼睛掐着洛小草的腰还以为龙少要揍洛小草一顿,差点都?去找老师了结果下一秒俩人就?亲上了,场面一度……非常激动!
值得一提的是,发现的人,是路沫沫的同桌苏小小的闺蜜,陈元元。
她有幸成为了八卦的第一见证人,一度风光无限。
故此,男女主共同收养小动物,产生两人的小秘密,有助于两人感情的升温,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后来洛小草和龙少还是没忍住,还是收养了那只狗狗。
然后龙少被那只狗狗咬了一口。
原本以为没什?么关系,龙少也说?不怎么疼,但是现在,龙少狂犬病发了。
路沫沫:……很好现在问题大了。
“沫沫姐,我……我当初不应该不听你?的……呜呜呜嗷嗷……我……我现在该……该怎么办……”
洛小草的双眼中,满是无助与恳求。
那路沫沫只有两个办法?。
第一个办法?是换个男朋友,第二个办法?是提前准备好黑白色的衣服,别参加葬礼的时候临时找不到合适的衣服。
可是看着洛小草那双满是祈求的双眼,这?两个最好用的办法?路沫沫实在是说?不出口。
路沫沫只能硬生生创造出来了第三个办法?:“……你?可以等待一个医学奇迹。”
绝症,古早文?经?典情节之一。
不过一般的古早文?最多绝症也就?是个白血病,各种癌症,只要不是胰腺癌,好歹还能拖个七八年,还能给男女主谈谈恋爱的时间。
龙少的这?个绝症可就?更厉害了。
狂犬病。
病死率几乎百分之一百,从病发到吃席只需要一周多的时间。
别的不说?,绝症确实是绝的,保证活不了。
还是那家医院, 还是路沫沫。
本来校长是想让大队长韩宣文代表全体同学前去探望司徒龙的,奈何韩宣文今天还有别的大?队委工作要做,于是这个任务就顺次落在了?副大?队委路沫沫的身上。
路沫沫站在这家医院大?门前, 思考自己如果?不能想办法摆脱掉副大队委这个身份, 她还要来几次这家医院。
后来转念一想,也不用考虑那么多。
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故事的结局:男主被狗咬了?一口?, 于是死了?。
完结撒花!
有了?上次的经验, 这次路沫沫在踏入病房之前,特地观察了?一下里面有没有一屋子的医生护士。
她可不想再混进去一起?陪葬了?。
龙少身死路沫沫固然为他感到难过,但是路沫沫还不至于到难过死了?的程度。
里面没有一个医生护士, 只有一个坐在龙少病床旁默默垂泪的洛小草。
路沫沫:……说实话, 这回其实应该是需要医生的。
路沫沫推开门, 拎着果?篮和鲜花走了?进去。
病床上的龙少,肉眼可见地在抽抽。
而病床旁默默垂泪的洛小草, 正一边擦着泪水, 一边给抽搐的龙少喂疙瘩汤。
疙瘩汤,在喂给病人的食谱中,确实算是比较少见的。
至少路沫沫在此之前还没见过。
一般情况下,喂的应该都是粥。
哪怕是有家的味道?的平平无奇的白粥呢。
后来, 路沫沫想起?来了?。
龙少对?大?米饭过敏, 不能喝粥,只能喝疙瘩汤。
哪怕是平平无奇的白粥都不行。
路沫沫将果?篮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 将花插进了?花瓶里。
“司徒龙同学,我代表全校同学来看你了?, 祝你早日康复。”
路沫沫真诚地祝福道?。
正是因为知道?几乎不可能, 所以才显得祝福更加真诚。
要不是靠真诚支撑着,路沫沫也很?难睁着眼睛说瞎话。
“沫……沫大?……大?姐姐……”
龙少一边抽搐, 一边还在努力地说着话。疙瘩汤的疙瘩顺着他的嘴往下流,洛小草流着泪帮他拭去。
路沫沫:……上一次听到别人叫她大?姐姐,还是去幼儿园接四岁的小侄女。
“我……我记住了?大?姐……姐您说的……的话……ICU要留……留给快死的人……不能……能占用……”
龙少继续吐疙瘩。
路沫沫:……不,其实这次你就?是那个需要ICU快死的人……
在路沫沫的建议下,洛小草赶紧给龙少办理了?转ICU病房的手续。
至于后续的治疗,路沫沫就?不大?清楚了?。
龙少终于喝完了?那碗疙瘩汤,洛小草双手合十正在期盼医学奇迹,而路沫沫把?果?篮和花移到了?ICU外面,接着就?完成任务地回学校了?。
医学奇迹终于还是发生了?。
十天后,龙少健康归来。
龙少坐着那辆长达一百米的轿车,活力满满地再次登场。
后来,路沫沫在中午和龙少洛小草凑巧坐在一桌吃饭的时候知道?了?原因。
住进ICU后,龙少的爸爸终于知道?了?这件事情,立刻赶到医院,并一通电话请原来在西伯利亚的狂犬病专家乘坐直升飞机赶到了?医院上空停机坪。
为了?给霸总文时刻做准备,停机坪这种?基础设施,当?然是医院必备的。
经过全面的身体检查,专家得出了?结论。
不是狂犬病,是感冒高烧导致的全身痉挛。
后来,专家就?又坐直升飞机回西伯利亚去了?。
误诊,也是古早文常见套路之一。
不管什么?病,都能误诊成癌症,不过误诊成狂犬病的,确实比较少见。
于是路沫沫好?奇多问了?一句。
“之前是怎么?误诊的?”
“我查的百度。”
龙少似乎还挺骄傲。
要不是沫沫姐之前几次使用百度搜索提醒他,他完全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可以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呢!
路沫沫:“……”
好?消息,龙少进步了?
坏消息,龙少进得太步了?。
有些专业问题,还是得让专业人士来分析和解决……
“所以,我们特别感谢沫沫姐!”
说着,洛小草拉着龙少站起?来。
“谢谢沫沫姐(大?姐),提醒我们要去找医生!”
两?人整整齐齐恭恭敬敬地朝正在啃鸡腿的路沫沫鞠了?个大?于九十度的躬。
路沫沫鸡腿啃到一半,也不知道?是继续啃比较好?,还是暂停啃比较好?。
龙少的感冒高烧,并不是空穴来风。
是那天收养狗的时候,淋雨的不止有狗,还有龙少。
虽然不是狂犬病,但和狗确实还是有点关系的。
可惜洛小草只想过收养狗,没想过收养龙少。
自从路沫沫的补习班开班以来, 学得最?认真?的学员,当属兰湘宝。
经?过了两周多的刻苦学习,兰湘宝现在不仅可以不用掰手?指就能进行十以内加减法的口算, 甚至还学会了背九九乘法表。
她最?近在认真?学习两位数加减法, 争取有朝一日去超市买方便面的时候不需要带计算器。
由于学得太认真?,尽管已经?到了放学时?间, 兰湘宝依然勤奋地趴在路沫沫桌旁订正着错题。
虽然路沫沫并不是老师, 更没有留兰湘宝,但兰湘宝硬生生学出了一股被?老师留堂的气势。
于是,来接兰湘宝的家长来到了教室外?等待。
不对, 仔细一看, 不是家长。
是顾启华。
正常情况下, 像路沫沫这种十九岁的成年人,是拥有自己乘坐公共交通回家的能力的。
但是像兰湘宝这种设定需要成九岁的人, 她是没有的。
所以她还需要家长接。
不过, 她的家长一般都不接。
她的家长总会被?各种各样的事?情耽搁。
一开?始还是比较正经?的今天要开?会,明天要加班,后来被?毕业生们听说?了,个个吓得瑟瑟发抖, 导致那年秋招兰家公司一份简历没收到, 自此之后兰家人就换了一些说?法,变成今天被?车撞, 明天掉泥坑了。
粗略统计,两周下来, 兰湘宝她妈掉了两次泥坑, 她爸被?自行车撞了三次,被?电线杆子?撞了四?次, 她哥有一次不小心踩进了粪坑里,她外?婆则是掉了一次下水道。
如果这是真?的,路沫沫不由得感慨这一家子?能活到现在可真?是生命的奇迹,如果这是假的,路沫沫不由得感慨真?不愧是一家子?,脑回路能做到如此一致。
总之,不管是怎样的过程,每天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因为兰湘宝家长接不了,所以只能拜托顾启华帮忙接宝宝回家。
也不知道是顾总的企业快倒闭了还是顾总的员工能力过强,总之顾总每天都闲得和退休老大爷一样,随叫随到。
今天兰湘宝两位数加减法的练习题做得不太顺利。
有一道需要借位的题目,兰湘宝订正了五遍,还是不对。
兰湘宝微微蹙眉,咬着笔头冥思苦想。
窗外?,顾启华目光温柔地看着兰湘宝,斜倚在墙边,修长的手?指中夹着一根香烟,一缕烟雾悠然升起,袅袅绕绕。
兰湘宝无意识抬头,隔着轻烟,对上了顾启华的双眸。
霎时?间,兰湘宝适才做不出题的烦躁一扫而光。
一年前,她正是看到顾启华倚门抽烟的模样,心跳没有来地跳漏了一瞬。
兰湘宝按着自己的心口,却无法阻止自己浮起红晕的双颊。
已经?成年的她知道,这是一见钟情。
“路沫沫同学,你……能理解我当时?的感受么?”
兰湘宝给路沫沫讲了一遍那个一见钟情的美好故事?,缓缓转回头,眼神悠远,似乎依然沉浸在刚刚的回忆中。
“不理解。”
路沫沫回答得斩钉截铁。
她尊重?每一个人的恋爱观,但是她绝对不可能对一个二手?烟一见钟情。
如果是她,想按的可能不是心口,而是烟头。
“启华哥的身上,总是有淡淡的烟草香气……”
兰湘宝单手?捧着脸,面上满是憧憬。
烟草香气,古早文?的高频词汇之一。
之前路沫沫总是看成香草香气,寻思着看起来口味不错的样子?。
直到有朝一日她不左右眼了,发现居然是烟草香气。
所以烟草香气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老烟民的口臭味么?
顾启华抽完一根的时?候,兰湘宝还没订正完。
于是顾启华居然用修长的手?指从烟盒里又?夹出来了一只,送入口中,单手?插兜,点燃。
烟雾再次升起。
顾启华想抽死路沫沫并没有意见,但是路沫沫不想吸二手?烟吸到死。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路沫沫站起身,走到禁烟牌子?下面。
“禁止吸烟”
“违者最?高罚款三百,场所最?高罚款三万”
“咨询投诉举报电话:12345”
于是路沫沫掏出手?机,拨通了12345。
“你好,市民热线么?这里有人在学校内吸烟。”
最?后顾启华赔了三万零三百。
三百是他个人的,三万是他赔学校罚的。
后来,顾启华再等兰湘宝放学,就没再进过学校了。
最?近秦裕全?球粉丝会的四?位会员似乎很兴奋。
据说?,是秦裕又?要发新诗集了。
路沫沫没太在意,直到蒋倾茗和陈二花、刘三强、张四?旺共同将《秦裕诗集18全?球限量典藏金装生肖特辑版》敬献给了路沫沫。
陈二花:“尊敬的最?高荣誉会长。”
刘三强:“这是我们四?个提前了三天去排队抢到的。”
张四?旺:“全?球仅此一本。”
蒋倾茗:“也只有路会长您配拥有它。”
四?人齐声:“路会长,请您笑纳!”
路沫沫看了眼这光外?包装壳就有八层,一层金属壳一层硬纸壳一层金箔纸一层油纸一层书皮一层外?封一层里封一层硬皮,整个书虽然只有二十多页纸但厚重?得和笔记本电脑一样的诗集,突然间就理解什么叫一斤瓜子?嗑出八斤皮了。
秦少的诗集,也能剥出来八斤皮。
路沫沫接过书。
甚至一只手?还拿不动,必须用两只。
路沫沫翻了半天皮,终于翻到了里页。
然后她发现了一件事?情。
秦少的诗集,没有ISBN号。
换句话说?,这本书,它甚至没出版。
连盗版书都不是。
路沫沫以“我不看非正版书籍”为由,婉拒了四?位会员的好意。
背着这块笔记本电脑,除了能防身,剩下的全?是缺点。
蒋倾茗疑惑:“什么是正版书?”
路沫沫接下来为蒋倾茗科普了一下关于图书的出版、作?者授权、出版社、知识产权法等相关知识。
四?位会员受益匪浅。
“我们可是忧郁诗人的头四?号粉丝!我们必须买正版书支持秦少!”
陈二花、刘三强、张四?旺攥紧拳头,看上去十分坚定。
“是的!这么多年,我们都没花钱支持过秦少,也是我们该花钱的时?候了!”
蒋倾茗拳头攥得最?紧。
路沫沫:“……没花钱?”
那她桌上的这是什么?
路沫沫很快从四?人口中得知了此事?缘由。
确实是没花钱,秦少的诗集,都是秦少亲手?白送的。
排得越往前,版本越珍贵。
路沫沫看着诗集包装壳中夹着的金箔纸,陷入了沉默。
是她误会秦少了,这不是盗版书,这是做慈善。
又?过了几天,大队委开?会时?,路沫沫从韩宣文?那里了解到了一些有关秦少诗集的事?情。
自从秦裕写诗以来,家里人一直希望能帮他出版。
然而秦家准备了一千万出版费,联系了五十家出版社,最?终都被?退稿了。
一般的出版社给的回复都是“抱歉,您的文?章暂未到达本社标准,请继续努力~”
只有一家小型出版社,给出了最?中肯的回应。
“您给的确实很多,但是别的文?最?多是一万字里抄袭几百字,可是您这本是二十八个字里抄袭二十八个字,我们就算不要脸,也没法给您出版呀。”
一怒之下,秦少爸干脆收回一千万,自己开?了一家印刷厂。
别人不给它们出版,那他们就自己印!
儿子?的愿望,他必须要给儿子?达成!
后来,就有了一月一度的圣爱德堡高级学院内部小型送诗集活动。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龙少和洛小草再次很巧地和路沫沫苏小小坐在了一桌。
这回甚至还多了个人,忧郁诗人秦裕。
秦裕怼着大米饭,吃饭的时?候看起来也很忧郁。
“裕,你和沫沫大姐,也说?说?你留学的趣事?呗?”
龙少提议道。
“好。”秦裕抬起头,“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每个寝室都需要竞选一位寝室长。”
“那时?候,老师拿出了一个苹果,问我们是什么。”
“而我,刚好学过这个单词,我第一个回答了,apple。后来,我就成了我们寝室的室长。”
秦裕淡淡一笑,却驱不散他面上永远的愁云。
路沫沫:……难道美国居然有一个比圣马雅舒高级学院还高级的学院?
于是路沫沫问道:“秦裕,你是去哪个学校留学的?”
秦裕云淡风轻地答道:“减州大学新金山分校医学中心。”
路沫沫震惊。
居然是听上去这么正常的名?校么?!
路沫沫掏出手?机,百度了一下。
减州大学新金山分校医学中心,是个精神病医院。
后来,路沫沫再次从韩宣文?那里得知,原来当初秦少出国,不是去留学的,是去治病的。
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去留学的。
尽管每天只需要躺在床上,偶尔才会学习一些东西,但秦裕没有丝毫起疑。
毕竟在圣爱德堡高级学院里,和在那边的学习节奏也差不多。
唯一的差别只是圣爱德堡高级学院只提供桌椅,而减州大学新金山分校医学中心还提供床。
秦裕觉得,花了这么多钱的留学,待遇好一些,也很正常吧。
顾启华不进学校等兰湘宝了将近一周。
后来, 估计是在?学校外面冻的,每次路沫沫见到他的时候他都在哆嗦,整个人缩成?一团, 倒是没法从衣服口袋里把手拿出来抽烟了。
一周后, 顾启华重新进校园等待兰湘宝。
因为,经?过这一周后, 他的烟被戒了。
冻戒的。
秦裕全球粉丝会?的四位会?员确实说到做到, 开始疯狂找秦少的正版诗集。
但是没找到。
因为秦少没出版过。
四人不甘心,经?过了两三天的讨论,终于得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巨大决定。
她们决定自己出书, 自己买!
一开始, 她们是找各种出版社投稿秦少的诗集。
没想到的是, 竟然都是以“请勿重复提交相同稿件”为由被拒绝的。
四人百思不得其解,但寻思着, 只要不相同就行了吧。
于是, 四人绞尽脑汁,昼夜兼程,甚至连路沫沫的补习班都暂停了,经?过一周多的呕心沥血, 四人终于在?秦少的诗集之上, 又添加了对秦少每一句诗词的赏析。
这回出版社收了。
就是多了个要求,要求四人把书名从《忧郁诗人秦裕诗词大全附赏析版》改为《中小学必背古诗词赏析》。
“你他?妈的就是路沫沫?”
路沫沫面前?出现了一位一脸桀骜专横, 左耳带着耳钉,嘴里叼着根棒棒糖, 校服穿得松松垮垮的男生?。
“我?他?妈的问你呢, 你他?妈的就是路沫沫?!”
这含妈量实在?有点高了。
他?就不觉得说这么多妈有点费嘴么?
“我?是路沫沫,你是谁?”
路沫沫点头。
“我?是他?妈的胡澹!”
“你好, 他?妈的胡澹。”路沫沫打了个招呼。
不管是姓他?还?是复姓他?妈或他?妈的,这个姓氏都挺少见的。
不过在?古早文中,一切皆有可能。
打完招呼,路沫沫准备离开。
“我?不是他?妈的胡澹,我?是他?妈的胡澹!”
胡澹有点生?气。
“他?妈的胡澹。”路沫沫点头,确实没错。
“……我?是胡澹。”
胡澹被迫,人生?中第一次,说一句话里居然不带脏字。
路沫沫不是没想过这人可能叫胡澹,她只是想到居然有人会?对自己用妈。
为了突出校霸人设,倒也?不用这么拼。
胡澹,这个名字重复了七次之后,终于唤醒了路沫沫的记忆。
苏小小曾经?提到过一次。
圣艾德里高级学院内,有一人千万惹不得,就是胡澹。
有人说胡澹认识社会?帮派的。
有人说胡澹其实是帮派主席。
更有人说,胡澹是从缅北回来的,噶了一年腰子,大润发杀鱼的都没他?心冷。
“你好胡澹。”
路沫沫又打了一次招呼。
胡澹松了口气:“这回对了……”
打完招呼后,路沫沫转身就走。
一直到路沫沫走了十几米,胡澹才?反应过来不对,他?不是来自我?介绍的!
他?追上前?,一把捏住路沫沫的肩膀。
“你他?……你站住!”
脏话说了一个字,胡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什么事?”
路沫沫无奈回头。
胡澹将?路沫沫逼到墙角:“那天晚宴上,胡琪,你还?记得么?”
“不记得。”路沫沫诚实摇头。
不仅不记得,而且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就是那个被说礼服只值九万八的女生?!她是我?妹妹!回家?之后,她哭了一整晚!”
胡澹怒道。
哦原来是那位贵族大小姐。
路沫沫本以为只是一般的工具人,没想到啊,人家?竟然是有名字的工具人。
“我?想起来了。”路沫沫点头,“那句话是韩宣文说的,你应该去找韩宣文算账。”
路沫沫伸手,好心地指路道:“他?现在?正在?行政楼四楼大队辅导室。”
“大队辅导室?”胡澹疑惑,“那是什么?”
“最近新设立的,供大队委员会?开会?用。”路沫沫补充说明?道,“原来是个茶水间?。”
“哦!”胡澹恍然大悟,收回双手一敲掌心,“原来就是四楼那个茶水间?啊!”
“嗯。”
点头应后,路沫沫再次转身离开。
这回路沫沫才?走了三步胡澹就反应了过来,他?再再次追上前?。
这回他?甚至凶神恶煞地捏出自己嘴里的棒棒糖柄,痞痞地怒道:“不对,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呢!”
怎么算账,路沫沫并?不太清楚。
路沫沫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胡澹手里的棒棒糖柄上。
他?为什么要叼着个棒棒糖柄,但是末端却没有棒棒糖?
胡澹顺着路沫沫的目光看到了自己手里的棒棒糖柄。
于是,他?解释道:“之前?我?其实都是叼着一根烟的,不过因为上周顾总在?学校里抽烟被罚款了三万零三百,我?就改叼棒棒糖柄了。”
尤其是最近妹妹刚定做了件一百万的礼服,能省点钱还?是省点吧。
“哦,我?知道这件事情。”路沫沫点头。
胡澹:“嗯?”
路沫沫微笑?:“因为,是我?举报的。”
胡澹:!!
连顾总都……!
帐是不敢算了,连棒棒糖柄都不敢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