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
因为田朗提起了省城,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省城上,倒是不管田耀祖了。
田耀祖没得到想要的结果,气的鼓着腮帮子,像是一个癞-□□。
他们这一次坐的是村里的船,也不是客船,中间不停,到的倒是比客船快。不过这样也有两个多小时了,可是就这,大家也没觉得很久,毕竟唠嗑是感觉不到时间的。田朗可是第一个去省城的,大家都对省城好奇的紧,恨不能多知道一点回家好跟着吹呢。
田甜也没有晕船,相比于第一次出门的状态,她倒是很快的适应了,当然也是因为现在是个好天气,如果遇到大风天,恐怕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
如今这样倒是也好。
船靠岸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田朗率先下船,站在船边给大家搭把手,一个个的看着大家下船。
田甜他们一下船,就觉得人格外的放松,外头再好,也不如自己家啊!
田甜:“冲鸭!回家!”
她率先跑了起来。
其他人也不遑多让。
田朗:“……”
他高声:“田甜你慢点啊,天都黑了别摔了。”
这都大姑娘了还这么孩子气的吗?
他的疑问,没人回答,反正田甜是想赶紧跑回家。她想家啦!
大家都是第一次离家这么久,甭管平日里在家咋样,但是这会儿还真是都有点想家了,田甜一带头,大家都跑的飞快,好在这条路熟悉的很,他们也没人摔了。
田甜他们一路回家,还没进门就嚷嚷:“娘,妈妈,我们回来啦!~”
宋春梅急匆匆的出来:“田甜回来了,我就说你差不多快到了,田桃他们呢,你奶可是做了好吃的。就等着你们了,都是你们爱吃的。”
田甜还没进门,在院子里就闻到油渣的香气了。
他们家人最喜欢油炸食品了,万物皆可油炸。
“奶炸什么了?”
“茄盒儿。”
田甜吸溜儿一下口水,高兴:“好吃的。”
不过田甜虽然嘴馋,但还是知道正事儿的:“奶,我跟你说……”
小姑娘叭叭叭去告状,这会儿自然是要把事情先说清楚,免得自家吃亏。保不齐那个周雪花就找来呢,他们家要先发制人。田甜着急回家。可不是嘴馋。
陈兰花一听,就摔了锅铲:“好啊!田耀祖那个小兔崽子还敢跟你们玩这个心眼儿。你等着,看我不找他们算账!”
她拎了扫帚就走,那是一点也不停顿的。
事儿是小事儿,但是这种膈应人的事儿如果不给他们家点颜色看看,还以为自己怕了他们!而且周雪花那狗东西她还不知道?他家没道理,她也能搅三分,保不齐还能来找茬儿呢。
既然这样,那么不如她来出手。
田甜:“奶,我跟你一起。”
陈兰花:“不必!”大手一挥:“你们坐船也累得很,洗手先吃饭,老大媳妇儿老二媳妇儿,你们俩跟我过去。真是什么玩意儿!欺负到我们头上了是吧?”
陈兰花雄赳赳气昂昂的,田桃小声:“奶果然厉害。”
田甜:“那是当然。”
田甜不放心,放下书包也跟上去了,就见她奶叉腰站在田富贵家门口骂人。骂人这回事儿啊,陈兰花可太轻松了,她嗷嗷的,十分的不客气:“真是什么样的人就教出什么样的孩子,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们家多了不得,我……”
巴拉巴拉的。
这会儿已经好几家都有孩子回家了,听到骂人很是疑惑,不过也有知道内情的过来声援。没一会儿的功夫,大家就知道前因后果了。要说田耀祖这孩子也是不讨人喜欢。
这会儿听说他故意在寝室磨蹭,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小话儿,大家一个个都纷纷摇头。
周雪花:“陈兰花,你啥意思,我们家还没找茬儿,你倒是来了?你孙子打我家耀祖,又是凭什么?”
“他干出那样的事儿,说出那样的话,揍他就对了。”
陈兰花:“你们家教出来的好孩子,我不管你们在家里怎么惯着宠着,我们可不管那些。什么玩意儿!我来你家是通知你,以后孩子们各走各的,你们家爱走不走,还想把大家当成二傻子一样耍,没门!”
“就是,没有这样的!”
“大家都是一个村子,你们家孩子故意的磨蹭这不是欺负人吗?”
村里上学的孩子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了,大家都挺不乐意的。如果不是田耀祖磨蹭,最起码能提前半个小时回家,你说膈应人不?再说这孩子不是有病吗?
周雪花:“你们欺人太甚,你们……”
“滚你妈!我们欺人太甚?谁先挑事儿的?谁先挑事儿谁是狗,凭啥说我们过分?”
陈兰花:“你给我记着,这次是第一次,我看在同村的份儿上就算了,但是如果还有下一次,看我不收拾你!”
陈兰花挥舞几下手里的扫帚,大喝一声:“吼哈!”
其他人:“……”
陈兰花:“哼,我们走!”
周雪花气的哆嗦。
她一个人总是干不过这么多人,越想越气,回头就是一个大嘴巴子:“你个贱人,你平日里不好好教孩子,现在丢人了吧?”
宋春菊生生的挨了一下子,苦哈哈的低眉耷拉眼。
周雪花更不高兴,说:“你就不是个好东西,一天天的只会给家里添麻烦,你看看,要不是你,咱们家最近怎么那么多事儿。都是你的错。”
前几天放跑了田大牛家的鸡,虽说最后大家通力合作抓回来不少,但是愣是有七只找不到了,田大牛天天定点儿来他们家哭,最后到底是赔了钱。
现在想一想,周雪花都生气。
她恶狠狠的瞪了宋春菊一眼,说:“你就是个扫把星,谁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怎么就那么多破事儿,烦死人。”
她骂骂咧咧的,转头儿对着大孙子倒是眉眼是笑:“大孙子出门在外吃苦了,你看看,奶给你炒鸡蛋了,还给你炖肉了。咱来吃饭。”
田耀祖:“我要吃很多。”
“好好好,我大孙子吃多点……”
周雪花对着孙子眉眼是笑,但是对着孙女儿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骂道:“兰荷你个赔钱货,让你照顾你弟弟,你是怎么照顾的……”
周雪花骂人的声音嗷嗷的,周围邻居坐在院子里都能听见了。一个个纷纷摇头,看不上周雪花这样的人。这日子都不像是以前那么差了,还对孙女儿这么刻薄,真是天生的歹毒。
周雪花虽然是骂着孙女儿,但是言语间也未尝不是指桑骂槐,骂着陈兰花。只不过她也不想想,陈兰花也没在这儿,根本听不见啊。人都不在眼前儿,还算什么指桑骂槐?
人家陈兰花在家吃饭呢,挥舞着筷子吹嘘:“就周雪花那个老虔婆,以为我怕了她?她孙子还敢欺负我孙子,呵呵,我真是给她脸了。以后你们不用搭理田耀祖那傻脑壳子。”
“我们知道的。”
田甜在初中读书,感触不深,但是几个同是小学生的感触还是很深的。几个人争先恐后的说着这货在小学的作死。田甜也跟着热闹。宋春梅眼看闺女吃的打嗝儿,说:“行了,吃饱了就别吃了,学校还亏着你们了?”
田甜摇头:“没有。不过我喜欢吃炸茄盒。”
“你啥不喜欢,我看炸啥你都爱吃。”
田甜嘿嘿的笑。
田远山倒是问了起来:“在学校咋样?还能适应吗?”
田甜:“我还好的,我们初三了,反正就是闷头儿学习,别的事儿都少。”
初三还是很重要的一年,所以幺蛾子也少,就不像是小学生那么热闹,反倒是很严肃,不仅仅是他们班,其他班级也是一样。即便是多温和的老师,这会儿也是铆足了劲儿让大家好好学习的。
田甜揉着肚子,说:“我们早上六点就要早自习,早自习是一个小时,然后下课之后有一个小时吃饭,其实也没有一个小时,七点五十就要求必须进教学楼了。”
田青松:“哎呀我去闺女,你这一点也不轻松啊。”
田甜:“我初三了啊,没办法的。”
田远山:“我是听说你们学校是比一般的学校严格一点的。”
他在村委会上班,自然知道更多一些,少不得跟大家聊一聊外面的情况,知道的自然也是更多的。
田甜听了也是点头:“我的同学也说了,我们学校比别人严格,不过那也是因为我们学校住校的多,不住校的才占少数。反正大家都在学校待着,与其没事儿在寝室里躺着肯定是不如学习的啊。”
才半个月,但是田甜已经习惯了寝室的生活,虽然刚跟陌生人住在一起是有点别扭的,但是大家都忙着学习,真是没工夫互相勾心斗角。也没那个必要谁惹谁。
“过一段就有月考了,不知道下次回来的时候会不会考完,不过第一次月考也是检验一下大家的大概水平。我也不知道自己能考成什么样,这一次考完了看一看调整学习的侧重点吧。”
田甜说起学习,头头是道的。
家里几个人纷纷点头,说:“你好好学习就是了,初三总归是还有一年的。”
田甜:“我知道。”
在这方面,她是不太用别人操心的。
田甜靠在墙上,说:“你们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的。反正能不能考上高中,最重要一年开始了,我总归会努力的。”
说起学习,她忍不住看了一眼田桃几个,问:“你们咋样?”
田桃:“啊……”
她说:“我们,我们应该还成吧?其实我也没数儿,不过上课也能跟得上。我觉得……”
她想了想说:“我觉得外面也没有都学得好,很多人好像也不如我。”
田甜:“我就知道。”
其他人:“?”
田甜嘿嘿一声:“我们之前在岛上的老师好,学的扎实。所以虽然时间短,但是我们学的都是重点,就很有用了。”
这么一想,也是了。
“那肯定的。”
几个人正讨论着,就听到门外有人叫:“田大叔,田大叔……”
田老头儿探头一看:“田朗啊,快进来。”
九月中,天气还有点闷热的,开着窗户呢。
田朗溜达进来,正好晚饭也吃完了,几个女同志收拾了桌子,田老头儿叮嘱:“老伴儿你泡一壶茶过来。”
“成。”
田朗笑着说:“田大叔,不用的。”
田远山:“甭跟我客气,快上炕坐,你咋过来了?我听说你上省城去了?省城是啥样啊?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打算吗?”
田老头儿问的还挺多,主要也是真的好奇,他还没去过省城呢。
田朗:“我这次去省城,见识还是蛮多的。田大叔,你家是养船的,你觉得,海产价格怎么样?”
田老头儿看向了陈兰花,陈兰花立刻开口:“这个我知道……”
她帮着儿子卖东西,心里是有数儿的。
田青松田青柏也坐了下来,倒是田甜他们被撵走了,这些事儿可不用他们掺和。田甜想了想,抄着小手儿去村委会看关丽娜了。田桃他们则是跑到村委会看电视去了。
小孩儿走了,几个大人倒是无所谓了,随便的唠了起来,这些事儿也不用瞒着,田朗他们家也养船,他哥哥就是跟自家妹夫,也就是宋春梅的哥哥宋石头合伙儿的。
要不说,他们村明明胡搅蛮缠整天跟斗鸡一样怎么还能在逃荒的时候那么心齐,主要就是大家都是亲戚套着亲戚,所以关键时刻打断骨头连着筋,都能抱团儿。
言归正传,田青松他们虽然还没干上一个月,也就半个多月二十来天,但是最近天不错,所以是每天出海的,大家还是习惯了的。少不得多说一些了。
田朗点头,说:“我这次去省城到处打听了一下,省城不靠海的,海鲜比我们这边至少贵三成。不少都贵三成还多。”
“贵这么多!”
大家都惊讶了,不可置信。
田朗:“对,不过大家别忘了,我们这边是批发价的,咱们不能直接跟我们的批发价比,不过就跟外面零售的比较,至少也贵一成半吧。当然,这是我预估的。”
“一成半也很多了。”
“那你是啥意思啊,小朗,你说这些是有事儿吧?”田远山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一下子就看出田朗不会专门找来无缘无故说这个了。
田朗点头,说:“我回来的时候在火车上一直就琢磨,价格差的这么多,就算是来回有车费,也是运走了卖更合适啊。”
陈兰花:“这话对,我都能去省城卖!”
嘿,她的心还挺大。
田远山蹙眉:“咱们这边距离省城也不算近了,海鲜死了就不值那么多钱了,我不看好运走卖。”
田朗:“这个我想过了,我在想,要不要卖干货。”
他笑了一下,说:“其实我的计划也没有很完善,我就是琢磨,能不能一些价格不高的海鲜晒成干货,然后再出手?我都记得前年还有小贩过来收购海鲜干货的?我们完全可以自己卖。”
他斟酌了一下,继续说:“我们出海打鱼,那肯定是什么都有的,但是来海边批货的,也大多都不爱要一些小鱼小虾,咱们都是要分成三六九等批发。那既然如此,何不把那些卖不上价钱的换个方式卖?”
他这次去省城,可是走了好些个海鲜市场还有批发市场的,真是看了不少地方,也有不少的想法,虽然这想法朦朦胧胧的还称不上是很严谨,但是心里倒是隐约有这么个雏形。
“我在想啊,那些卖不上价格的小虾我们也不必低价出手,我们可以做成虾皮。还有一些差不多大一点的,煮熟了剥开晒成小虾米。蚬子也是一样,卖的价格不算好,但是如果晒成干呢。这些干货在内陆城市都是好东西,即便是搞批发,价格也算很低了。在我们这边常见,但是在别的地方可未必的。”
田朗说到这里,也有了点底气。
他说:“其实我本来是想自己搞批发,然后运到周边的内陆城市,但是我爹说我太自私了。而且,如果我们最开始能够逃过兵役征粮干旱顺利离开,就是靠着大家齐心协力,全村一条心的抱团儿。不管啥时候都是人多力量大,我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这就来找您了,您是我们的老村长,您看我这想法,有谱儿吗?”
田远山想了想,说:“你是想在村里成立一个村民合作社?”
田朗:“这个我没想好,但是我觉得,如果大家都能参与进来,总归是要有一个正式的身份的。”他这个时候也格外认真:“甭管大家人都怎么样,有什么小心思,我都希望大家能够一起脱贫致富。”
说完了,他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说:“我是不是有点吹牛了?人还没干,就开始吹什么脱贫致富了。”
“这当然不是吹牛。”田远山认真:“你能这样想是很好的,有志气!”
他有些感慨的想,田三大哥倒是有个好儿子。田朗真的是村里年轻一代里少有的会动脑子的了。
也不是说其他人不好,而是其他人没他脑子这么快,只会蛮干,这才放开了一个多月,他就已经琢磨出路子了,可比别人聪明多了。
田远山欣赏的看了田朗一样,说:“这事儿,我不能立刻跟你说该是如何,我也得好好想想,琢磨一下。但是你个思路是对的,我也是很赞成的。但是具体怎么做,这个不是立刻就能分辨个一二的。我琢磨一下,你自己回去也好好想一想,这事儿该咋干。怎么做更圆滑。而且你得知道,这个是有可能干不起来的,有志气,但是我们不能保证完全成功,不管如何都要考虑起来的。如果不成,又该怎么处理。”
田朗:“好。”
他一个小年轻,如果想要干什么也很能操持起来,但是如果有远山大叔就不同了,远山大叔是村里的老村长,比他爹是有话语权也更得大家的重视的。
“那我回去再琢磨一下,如果实在不行,就我先单干,看看效果。”田朗坚定。
田远山深深的看了田朗一眼,说:“你倒是个有魄力的孩子。”
田朗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
田远山真心的说:“你爹那人啊,不是什么厉害人,就会守着老规矩,别的没看他咋样,但是他倒是真的生了一个好儿子。咱们村这些年轻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有你的能耐。”
田朗:“……”
他也真诚的说:“田大叔,你这么夸下去,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田远山:“我说的是实话。”
他说:“你能为村子想,真的很好的了,而且我觉得你这个思路对。不过如果真的全村合作,这么多货,你是打算带大家出去摆摊儿?”
田朗摇头:“不,不能摆摊儿,摆摊儿太耽误时间了,我们去省城得不偿失。我倾向于搞批发。我们可以自己找那些铺子谈,批发才是我们该走的路线。开始肯定是难一点的,但是万事开头难,我觉得还是可以试一试的,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
田远山再次感慨,这孩子说的真是没错,看来他也是仔细斟酌过了。
“你这几天去省城,就是干这个?”
田朗:“我还顺路拿了些货,不过在市内卖的差不多了。”
田远山竖起了大拇指。
田朗说:“这里真的跟咱们古代不一样,古代遇到贪得无厌的地痞,遇到不讲理的大户人家,那再好的买卖也不成,但是这边是没有这种事儿的,虽然也谈不上风平浪静,但是我倒腾这种小生意,真是没人会看得上的。还是很平静的。”
陈兰花:“你在市内卖啥啊?”
“裤衩袜子毛巾什么的,主要是袜子,我进了好多玻璃丝长筒袜,卖的很好,我这是没遇到好时候,已经秋天了。如果是刚入夏肯定更好卖。”
“那收成咋样?”陈兰花问了起来,她也没啥坏心,纯粹是好奇。
田远山掐了老太太一下,老太太:“哎呦。”
“田朗你别听你大娘的,她这人就是……”
还没说完,田朗就摆摆手,说:“无妨的,这也没啥可瞒着的,我扣了成本,三天净挣了二百多。”
“啊!这么多!”
大家这下子真是惊讶了。
田朗难得的露出几分得意:“是啊,就这我还把来回车费住宿都算进去了,这些算是我拿货的成本,如果不算这些,我单看进价,赚的更多呢。”
“啊,那三天就二百,一个月岂不是……两千?”
老太太会算数,那张口就来啊。
田朗:“其实也不能这么算,因为生意好坏总归不好说的。可能今天好,明天不好。这东西是不稳定的,特别是冬天,那可没有夜市儿了,不过做买卖挣钱是真的。”
“那也合适啊,冬天可以卖别的啊。”
田朗开玩笑:“冬天可以在年底卖福字对联。”
“对啊!你这想法好!”
陈兰花,动心了!
田朗在田家侃侃而谈, 而这会儿,田甜倒是来到了村委会找关丽娜聊天。
相比于大人们为了生计而考虑,他们学生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 努力学习好就不枉费父母的期望了。田甜也知道,家里的大事儿她是掺和不上的, 而且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能做的就是好好学习。
关丽娜也很关心大家的学习情况, 少不得多问一问,听说田甜已经适应,关丽娜点头:“我就知道你可以的,你是这些孩子里最外向的。怎么样?学的还挺好吧?”
田甜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她说:“挺好的,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上学的不同。我们还有副科的, 不过有时候会被主科占了。每次大家都叫唤的很厉害, 不过我倒是觉的还好,习惯了嘛。”
关丽娜笑了出来,点头;“是这么回事儿。”
他们以前在村里上课就不上所有的副科, 所以田甜习惯的很,不过因为有书的关系, 他倒是也翻看过的, 不算陌生了。
“你们在学校里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要及时跟我说,我来沟通。”关丽娜也怕他们适应不了。不过很显然两年的适应期还是很合适的,虽然不一样, 但是大家都习惯了,不算难过。入校适应也快。
田甜:“还好啦。我们初中这边人少, 我们三个又是初三,没有那么多事儿的。”
关丽娜:“那就好。”
田甜:“咦?这里怎么有一盆花啊,真好看。”
田甜半个月没来,环顾一圈儿还看到了点新意,关丽娜:“好看吗?你要是喜欢我给你分点叉子,你回去找个花盆压一压,等两年就长起来了,这个还是很好养的,也不怕冷,冬天里也多一抹颜色。”
田甜摇头:“不用啦,我哪有这个时间啊。”
她可是很忙的。
关丽娜:“你可以跟你妈妈他们说,如果有喜欢的可以来找我。”
田甜:“好呀,谢谢关大夫。”
关丽娜笑着摇摇头,没在意。田甜在办公室里又磨蹭了一会儿,这才抄着手出门,她就是喜欢抄着手走,虽然看起来很没气质,但是这是逃荒那会儿养成的习惯,但凡是发现点东西都要藏在衣袖里,一直没改过来。
她从办公室出来,觉得肚子有点点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突然吃了太多油炸,田甜揉着肚子奔着厕所去。路过教室,听到大家都在叽叽喳喳的,每天傍晚看电视都是这样了,热热闹闹的,这是他们村子的特色呢。
她加快步伐。
刚到厕所门口,人还没进去,就听到厕所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田甜:“?”
一时间,田甜还真是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了,想当初,她可是在厕所遇见过蛇的,田甜犹犹豫豫的。就听厕所里传来更多的声音,哼哼唧唧的。
田甜:“!”
啊这……
她看过电视,也是懂的啊!
田甜这下子真是懵逼了,有那么一瞬间懵逼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前走了,可是撤退吧,又有点好奇到底是谁在厕所里搞这些个事儿啊!
真是,还有小孩子看电视呢,一点也不考虑一下孩子们的心情吗?如果一旦来上厕所看见了多不好啊!
田甜心里嘀嘀咕咕,人却又带着几分好奇,这会儿都顾不上肚子不舒服了,竖起耳朵,找了一个墙角,猫着腰贼兮兮的。
她不进去,她就等着看出来的是谁。
她看看是谁总是可以的吧?
真是太大胆了。
田甜还真是挺好奇的,不过厕所里的人倒是也动作快,相当的速战速决,都没有一分钟,田甜刚找了个地方藏好,两个人就已经收拾好从厕所里走出来了,槐花心里有些埋怨田富贵不行,面色不是很好。
她一个中年妇女,男人是个废人,好不容易在外头找一个,自然不想也是这么个状态。要知道,以前田富贵也不是这样啊,但是没想到,真是……
男人啊,一年不如一年。
本来就不如年轻那会儿,还要在外面鬼混,她还哪有什么快乐可言。
槐花脸色不是很好,田富贵大概也是晓得自己这个表现不是很好,带着几分尴尬的说:“我最近是有点疲惫了,秋收总归忙的。没什么力气。”
槐花:“哦。”
这话骗谁啊,他家秋收,他可是从来不下地的,都是他媳妇儿宋春菊领着几个女孩儿干活儿呢,他可是半点不沾身的。这要是说因为秋收累到了,实在是太招笑儿了。
槐花语气很是敷衍,说:“行了,回去吧。”
她没忍住讥讽了一句:“我们出来时间这么短的,倒是不会被人误会了。”
田富贵一愣,随即微微眯眼,不高兴的说:“你这是什么话?你什么意思?你找事儿?”
槐花:“我没有。”
槐花到底还是不敢怼着田富贵的,这是她长久以来的习惯了。
不过田富贵倒是因为她的软弱而更加不依不饶,说:“你没有?王槐花,你给我搞搞清楚,是你求着要跟我在一起的,不是我要跟你在一起,你这什么态度?我都说我今天有点累了,你偏要。好的,我由着你,可是你看看你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
槐花咬着唇,说:“我哪里有得寸进尺?我也没说啥啊。”
“你这还没说啥?那你还想说多少?你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承受多大的压力吗?你现在这样摆明了就是不高兴,既然不高兴就别在一起了。正好了,我也不会被人戳脊梁骨说我跟你有一腿,对不起田大牛。”
田富贵倒是没想甩掉槐花,毕竟外面的女人虽然好,但是要花钱,槐花总归是不要钱的,而且有时候听了好话还能贴补他。哦,不能被田大牛抓到,如果被田大牛抓到,就要花钱,但是两个人配合的很好,几乎不会被抓到。
再一个,槐花还是很能干的,少不得也会帮他们家干点什么。这个人他还是希望能够稳住的,但是如果不给槐花点教训,她就不知道多少了。
他想要拿捏住她,自然要软硬兼施。
“分开!我们分开!”
槐花果然是被吓到了,虽然田富贵不太行了,但是总归还是个男人,不像是田大牛,干啥都不行。她纯纯的守活寡。她赶紧拉住田富贵的手,说:“富贵,是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快乐吗?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不是想要说你的,你真的误会我了。”
“误会?那你刚才那脸色是给谁看的?”
田富贵也知道自己今天表现属实有点差劲了,从进厕所到脱衣服到这样那样之后再从厕所出来一共都没用上一分钟。但是,这怪他吗?这事儿根本不怪他啊。
他今天进城找过发廊妹了,回来自然不行了。
如果不是为了笼络住槐花,不会在她纠缠的时候顺其自然。
其实,他今天已经很累了。都被掏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