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统天下—— by山月栀
山月栀  发于:2024年0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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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妤不知道什么是番茄,但是保姆她大概猜到应该是下人的意思。
这里的许多话她都还需要再度的了解和学习。
施妤乖乖盛汤,张傲云和几个小娘子也照做。
全小田皱着眉:“圣人,您饶了我吧,我真喝不来这螺蛳粉汤啊。”
祝青寒的淡淡的表示拒绝。
后续的话题则是全程围绕着这个熟了,这个可以吃了,这个可以下了之中展开。
施妤不自觉的也放松了下来。
原来还有这样轻松的饭局。
楚旋用公筷夹了一块煮熟的土豆放在了施妤的碗里,“施娘子快尝尝,这便是土豆,是现在大新百姓主要的食物之一。”
施妤连忙道谢,“来的时候听阿嫦提起过,说是此物和红薯亩产20石。”
祝青寒一边慢条斯理的吃着一块土豆,一边玩笑道:“看来施部长没有怎么关注兴农部啊,这土豆现在已经可以做到亩产25石了。”
施嫦不以为然地说,“哎呀,我成日里都碰不到王部长,自是不知,天天那些多文件过你的手,你当然知道了!”
全小田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这件事我也不知道。”
施妤彻底的放松了下来,原来和大新的女孩子吃饭的氛围是这样的,不会没有话聊,不会一方说着家长里短,一方说着家国大事,双方凑不到一起,都是尴尬。
她也慢慢的加入到话题之中去。
楚旋又给她夹烤红薯,“这个就是红薯,这是烤熟的,味道也是不错。”
张盛云接话:“现在红薯和土豆的做法太多了,现在都有红薯饼了,都是百姓自己琢磨出来的法子。”
施妤觉得方才那土豆味道就很不错,既能充饥,味道也好,亩产好高,简直是没有缺点的食物。
而这烤红薯也是相当不错,十分的香甜软糯。
施妤明白楚旋的用意,作为一个君主,楚旋能舍得下这么大的面子来邀请她加入大新的官僚体系,她是当真盛情难却。
只不过再此之前,她觉得自己需要系统的学习一下大新的风俗,流行语,文字等等一系列。
楚旋一边吃着粉,一边怎么瞧施妤怎么顺眼。
也太好了!又来一个鸣雌候后人,有了她们姐妹二人,还有何畏惧?天下简直送到她的面前来!

全小田的归来, 还带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诸国互通商贸,互通商道。
这可让民生部又有得忙了。
特别是阙之桃。
这些年来江南的的生意和商铺的事项都是她一手负责, 之前的吏事考试也分了些人来, 现在阙之桃显然已是主管商铺的小领导了。
而出来辞掉工厂的工作出来做生意的第一个人秋芸, 现在已然是坐拥许多店铺的娘子了。
秋芸不光在岳县有铺子,有房子, 在扬州的秋黄蛋糕店生意也很是红火。
而如今各国互通商道,就意味着大家的商品可以互相买卖。
他国的商品对于大新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毕竟那些对于大新来说都是一些过时的东西。
就比如那窗户纸,现在谁还用窗户纸,不都拿钱去买玻璃?又比如那粗糙而又磨的人生疼的麻布,现在谁不是穿棉布衣裳。
所以这商道对于大新来说,主要是将大新的商品销售出去。
大新的商品对于其他国家的人来说无疑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 毕竟全是些新奇又好用的玩意,除了大南以外,其他国家的使臣都在全小田走的时候抛出了橄榄枝。
这也就意味着,各工厂的产量也会增加,员工的工钱自然也会跟着订单的量水涨船高。
玻璃厂的技术员杨小朵与田毓最近也是因为这互通商贸一事忙的不可开交。
田毓现在的工钱可以说是全家最高,由于当初她被选做技术员的时候是已婚的身份,而杨小朵则是寡妇孤身一人,因此妇联对她格外照顾,不光在最开始上门警告她的郎君与婆婆,更是在后续对她的情况进行的持续性的追访。
田毓也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变化,从前她仰仗丈夫过活, 自是在家中任劳任怨,事事以丈夫为天。
但是现在她的工钱是全家最高的, 又有妇联的持续施压,一家人根本不敢对她的工钱打什么算盘,渐渐地,田毓在家中的地位无形之中也变得和从前不一样。
比如在以前,定是她做好饭菜等待着丈夫回来吃饭,只要是丈夫没有回来,她是绝对不会吃一口饭菜的,并且平日里的饭菜都会是丈夫最爱吃的口味。
而她自己。
田毓从未觉得自己有什么菜是自己爱吃的,毕竟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而现在,田毓才是回家最晚的那一个,从最开始的给她留一点饭菜,到给她留上一整碗,再到现在的全家人会等她吃饭。
田毓自己也感受到了变化,她清楚的明白这些变化来源于她的这份工作,还有妇联对她的重视,如果她独独拥有这份工作,有过高的工钱,那么这些工钱不会有多少剩在自己的手上。
因为这是一件没人管的事情,俗话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娘子的工钱没有多少在自己的手里,在从前就是一件十分合理的事,但是妇联就是会管,不光会管,还管的十分仔细,她们拥有楚娘娘直接赋予的权力,将原本会被和稀泥的事情落实到底。
玻璃厂要增加生产线,从而应付接下来即将到来的许多订单。
这也意味着玻璃厂又要招收人手。
田毓最近总是会收到一些莫名的好意,和无意的闲聊。
比如昨日隔壁家的张娘子就曾问她,“这互通商贸是不是工厂就要招人了。”
这件事是上了大新周报的,知道的人不算少数。
即使是像张娘子这般从前大字不识一个的普通娘子,如今也是每周都要读一读报纸,有时发表发表自己的见解,比如这工厂要招人这件事就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
田毓直接点头:“应当是要招人的。”
张娘子又悄咪咪的将田毓拉到一旁问:“那你们玻璃厂招不招人啊,我知道玻璃厂的工钱高!”
田毓只是个管技术的技术员,至于招人这样的事并不归她管。
田毓只回答张娘子,“招人的事不归我管,我管的是技术。”
张娘子一下子就懂了,玻璃厂是要招人的,否则田毓也不会回答她说招人的事情不归她管,笑着说道,“我也没说要你帮忙,我这就是和你聊聊。”
田毓这边常常遭人问,杨小朵那边也是躲不过,只不过她是个寡妇,并没有什么亲戚,左右就是邻居问的多。
商品想要出口其他国家,那么玻璃就不能只卖玻璃窗,毕竟玻璃窗的安装需要技术,玻璃要贴合窗户大小的切割也是一门手艺。
但是玻璃杯却可以直接带走售卖,想必到时想要的人不会少。
杨小朵这几日都在研制各种大小的玻璃杯形状,好制定一个完整的工艺流程出来。
这样玻璃杯的生产线也能早点提上日程。
玻璃厂之前是生产过一些玻璃器皿,但是那些都是实验专用的,几乎等于是定制,和玻璃杯的数据完全不沾边。
田毓跟着杨小朵一起每天忙着做实验,记录数据。
杨小朵忍不住抱怨:“你是不知道最近我的左邻右舍都在问我玻璃厂的事,我以前都不觉得自己和他们是很熟,这一问起来搞的好像他们是我亲戚似的。”
田毓也点头:“我也被问了,想来玻璃厂的人是真的不少。”
杨小朵一边将实验出来的数据整理好,抬笔开始写玻璃杯成型的工艺流程,一边接话:“而且有很大一部分想来玻璃厂的都是郎君,我就不懂了,玻璃厂这么细致细心的工作,明明更适合娘子。”
田毓想了想,“也许是他们听说玻璃厂需要体力,下意识的就觉得应该是男人来干吧。”
杨小朵切了一声,“体力活又不是只有男人能干,不过毕竟其他的工厂基本已经饱和了,也就玻璃厂是最新的工厂,他们自然惦记。”
田毓看着这些数据,又看了看摆在她们前面高矮胖瘦的几个杯子。
这些玻璃杯虽然通体透明,但是都泛着青绿色,这些杯子的形状都是她和杨小朵的心血,她们两个人日夜钻研技术,才得出了这些杯子。
田毓想,这些杯子在其他国家一定会卖的很好。
事实证明田毓想的没错。
来到大新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楚国的商人曾仁。
其实曾仁想来大新的原因很单纯,这个时候的大新还只是以神药出名,他只是想来撞撞运气,看看能不能买到神药,他回去以后再以超高价卖给楚国的权贵。
大楚的太子吃了大新的神药顽疾竟然痊愈的还未在大楚权贵之间传开,是他自己有些关系秘密得知。
因此他才迫不及待来到大新,想要买些神药回去。
只不过曾仁没想到大新和他想象中的大新一点都不一样,当他还在为扬州的城建惊叹的合不拢嘴以为自己误入仙境的时候,他就被告知填写了一份叫做入境问卷的东西。
好在他东西带的齐全,什么户籍,通关文书,能带的他是都带了。
当那负责让他填写的吏事惊讶的问,“商道还未通,你倒是来的这般早。”
曾仁摸了摸鼻子,他也不好说自己是想来快点捡漏的,哪怕买不到神药,那么买点神药的渣渣也行啊。
曾仁雇了个小娘子向导,带他转这扬州,还有就是他也不认识简体字,必须得有个人带着他才行。
他还听这小娘子说她读的是什么小学堂,是识字的。
曾仁虽然疑惑为何小娘子也识字,但是扬州的繁华摆在眼前,他也无心在意这些细枝末节,而且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这大新简直处处都是宝,随便带一样回去一定都能卖翻。
虽然有时候曾仁能瞧见那叫关雨的向导小娘子略微疑惑的目光。
在关雨的带领下,曾仁瞧见那柔软而舒适的棉布,瞧见那样式新颖的成衣,还有那各式各样未见过的水果和蔬菜,他眼睛都直了。
这些,大楚可是全都没有!
曾仁当即决定,哪怕是赌上全部身家,他也要将这些东西都带回去售卖。
就在他下了决定的时候,他瞧见了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类似于杯子的东西,那东西是青绿色的,而且是透明。
曾仁当即转头,对着关雨问:“小娘子,方才那人手中拿的是何物啊?”
关雨看了一眼,“那应当是玻璃厂的人吧,看样子应该是个玻璃杯。”
曾仁疯狂提问:“玻璃杯是什么?玻璃又是什么?”
关雨指了指路边的玻璃窗,“这玻璃窗便是玻璃制成的啊。”
“什么?这是制成的?竟然不是仙术维持的吗?!那什么玻璃厂在何处,快带我去!”
“曾郎君你冷静啊,那玻璃厂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原本楚旋是打算让她和施嫦一起住在节度府里。
但是施妤坚持拒绝了, 她想自己一个人独立的在大新生活。
于是民生部的吏事给施妤找了一处宅院,并且询问是否要给她配个保姆。
施妤一并拒绝了。
施妤的隔壁不远住的便是柳玉成一家,往前头走几步便是乔自秋。
柳玉成和乔自秋两个小老翁日日都相约着出去散步。
乔自秋是觉得自己宝刀未老, 等着自己观察期过了以后就去报名夜校, 势必要考个毕业证书出来证明自己。
乔自秋时常对着天空伤感春秋, “是我竟没有赶上好时候,现在吏事考试改革, 我竟也有派不上用场的时候。”
柳玉成对此倒是看得开,劝诫他道:“我们都老了, 人家江南推崇的是年轻化,才不要咱们这些老顽固呢。”
乔自秋跺了跺脚,眼睛一瞪,“我哪里老了!”
柳玉成见他不服气,便问他, “现在这些年轻人聚会吃饭,那可是不会有什么主桌主客的,也不会有什么辈分大的人先动筷其他才能动筷的,更别提什么劝酒喝酒了!”
乔自秋一脸不相信,“这不过基本宴会礼仪,他们怎得就不兴这一套。”
柳玉成摸了摸胡子,“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两个儿子不是都在做吏事,这已经算是他们聚会吃饭的规矩了,还有一条便是吃饭时不谈工作,吃饭就吃饭, 说是要将这什么酒桌文化断绝!圣人说这是糟粕呢。”
乔自秋怒道:“哪里就断绝了,这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吃饭喝酒应酬,怎的是糟粕了!”
柳玉成两眼一瞪,胡子一吹,“人家年轻人做主,轮得到你这个老顽固来反抗,咱们在大新,能得如此侃侃而谈已是大幸了。”
乔自秋心想也是如此,便也不好说些什么。
二人聊天之间,又说起巷子里又搬来了户新住户。
柳玉成悄悄地说:“那户人家是一个娘子,单单就一个人,一个人来的!旁的一个人没有!”
说道此处,二人便不由得开始好奇,毕竟现在诸国初立,各地都还乱的很,而这位娘子一个人来到大新,是很反常的一件事。
不管她从前在何处,在乱世之中,一个女人能够跨越这么多地方来到大新,说明她定是不简单。
这件事很反常。
于是乔自秋又问,“那这位娘子,叫什么名字可知?”
柳玉成白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于是两个人又充分发挥起自己的聪明才智,分析推理一番,觉得这个娘子的来头定是不小。
乔寻真回忆道:“你这么一说,我前些日子确实瞧见是有吏事来置办这个宅子,还在秋芸家具店买了好些家具呢。”
柳玉成一拍大腿,“你看,我就说她不是一般人吧!咱们要不要去拜访一下,毕竟都是邻里邻居的。”
两个人单独拜访一个独身的小娘子始终不合适,于是二人回家告诉了各自的娘子,准备了些水果,打算上门去拜访。
施妤这两日都沉浸在大新的花花世界里,天天都是全新的一种体验。
只是她没想到今日会有人上门前来拜访。
而且一来就是两家人。
钟木栖一瞧见施妤便觉得她气度不凡,心中更是觉得施妤来头不小。
于是钟木栖寒暄道:“这宅子从前还未有人住,前几日瞧见娘子搬了进来,这才想着来拜访,毕竟大家都是邻居,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胡予也接话道:“正是,正是,还不知道娘子名讳?”
施妤一边将人请进来,一边回答:“我叫施妤。”
其实施妤一开始也想过要不要隐藏自己的名字,毕竟她是从高羡哪里假死脱身的。
但是施嫦却表示不用,因为这里是大新,是楚旋的地盘,她施妤这个名字想要传到高羡的耳朵里还是很难的,而且就算高羡知道了,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柳玉成和乔自秋行了个拱手礼,客气地说道:“施娘子。”
四个人瞧见施妤这番气度不凡的模样,更加认为她的来头不小,于是都默契的没有问施妤是从哪里来的,而是聊一些这江南与从前大骊截然不同的地方。
施妤也点头,“确实和从前很不一样,我初来乍到,今日去做公共牛车,还是一群小学堂的孩子教我的。”
对此钟木栖深有感触,“当时还觉得这个公共牛车规矩多,现在才知道他是真的很方便。”
几个又是一阵闲聊,又聊道那报纸上去。
柳玉成说:“施娘子还不认识这大新的简体字,看报纸应该有点吃力吧。”
施妤摇了摇头,“最近这几日都在学,现在看报纸已经不怎么吃力了。”
乔自秋点了点头:“才学几日就不吃力了,施娘子当真是聪慧过人,只是这报纸是一周一周出的,我们来江南也没多久,那从前的报纸是没机会看了,特别是那第一期的报纸,真是想看也看不到啊。”
施妤闻言,默默的拿出了现在大新周报从第一期到最新一起的报纸,“第一期的报纸吗,我这里有。”
四人沉默了好一阵,都开始思考自己方才说说话之间有没有得罪这么施娘子的地方。
所有的报纸都有,她可不是一般人啊!
送走了串门的四个人,施妤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明日她要去施嫦工作的科研部跟着看看,她知道施嫦在大新是的官职不低,还以为她已经改变了之前的那些坏习惯。
比如,睡到上午。
施妤要来科研部观摩这件事,是提前就说好了的,因此尤江雪等人准备特地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
结果没想打这位施娘子来的比还早。
拿着钥匙准备开办公室门的尤江雪愣住了,这位施部长的姐姐怎么和施部长是两个极端呢。
尤江雪十分热情的施妤介绍了科研部的同事,以及科研部现在在坐的项目,曾经做过的项目。
时间一晃快接近十点。
施妤问:“你们部长不来吗?”
还未等尤江雪回答,另一个吏事脱口而出:“部长上午都是不来的呀。”
施妤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考勤表,她明明记得刚刚吏事们说了这表上的一个圈便是代表一天的全勤。
施嫦上午未来,这圈就已经画上了!
都是当领导的人了,怎得日日下午上班,一点都不做好表率!
不行,她一定得和好好的教育施嫦!
于是第二天,科研部的众人就看见施嫦顶着个臭脸踩点进了办公室。
众人仿佛见到鬼了一般,“部长?”
“对啊,这才几点啊,您怎么来了?”
“这是部长吧?莫不是什么妖怪变得。”

第158章 谈生意
大新除了没有与大南建立商贸关系以外, 和其余的国家均是在平国议事的时候达成了友好通商的。
所以这商道就显得尤为重要,自古以来,商道就是重要的线路, 有了固定的线路, 商品就能来回运输, 连带着路途之中的小店,也能有些生意。
江南自古有鱼米之乡的称号, 因此原本就有一些和曾经的各道的商道,因此只需要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以整合, 将以前和南国的商道堵住,便可。
阙之桃相信,江南的商品风靡其他国家,只是时间的问题。
并且说不定还会带动一大波的旅游业。
而这些通往其他国家的商品,价格自然也会抬高出售。
秋芸自是从阙之桃那里听说了这个消息, 秋芸家具店是她自己的产业,秋黄蛋糕店是和黄莲合开的,家具店她可以自己做主,但是蛋糕店的事她总得和黄莲商量。
阙之桃之前就有想过,若是将来大新的商品会销售到其他国家去,那么现在在大新比较出名的店铺完全可以开分店。
而现在大新最出名的店铺自然莫过于秋芸家具店,以及秋黄蛋糕店。
其中秋芸家具店的商品全都是按照楚娘娘的房间样式家具制作的,销量一直都很好,哪怕是开到扬州的分店,也是几乎垄断了家具市场,甚至有不少木匠直接放弃个体户单干, 直接入职秋芸家具店。
毕竟自己单干也很难接到生意,现在的人都喜欢去秋芸家具铺买东西, 说那是什么楚娘娘同款。
木匠们入职了秋芸家具店以后,有了固定的底薪,订单多还会有提成,这可比以前一会有生意,一会没有生意稳定多了。
对于秋芸家具店招聘员工的形式,阙之桃也是问过楚旋的。
楚旋当时没想到秋芸还真的是很有商业头脑,将个体户木匠招收为员工这件事还真是做得非常不错。
楚旋有预感,秋芸将来会成为大新第一企业家。
秋芸确实被很多人羡慕,尤其是和她同期在工厂当工人的人,当初人人都不愿意辞了工作去做生意,觉得做生意不稳定,还是在楚娘娘的工厂里好。
结果现在秋芸的家业可是他们敢都不敢想的,有许多人都后悔,如果自己当初不要工厂的工作,而是出去做生意现在是不是就能和秋芸一样变得有钱了。
秋芸现在的房子在岳县,但是她最近每个月都会坐长途大巴去一趟扬州,第一是为了在扬州选购宅院,二是每个月定期查看分店的生意。
她的两个女儿虽说成绩不是最拔尖的那一拨,但是还是顺顺利利的升入了中学堂,将来的大学堂大概率是在扬州,所以她得提前先在扬州买一处宅院,到时候不光是两个女儿住着方便,她自己也会过去短住。
秋芸此刻正站在扬州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公共牛车走左边道,行人走右边道,街边叫卖的,摆摊的,好生热闹。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当初被曾经的丈夫卖掉,完全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的绝望感,那时候她想过了很多可能性,她和女儿们可能会被当做肉菜吃掉,也有可能被卖去做暗娼。
那时候的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会拥有现在的一切。
秋芸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和阙之桃商议诸国互通贸易的事情,秋芸觉得她仿佛又看到了一片商机。
阙之桃此刻正扎着马尾,一边将文件拿给秋芸看,一边说:“圣人都夸赞你确实有商业头脑,以后说不定会是大新第一企业家呢。”
秋芸颇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圣人的政策好,要是没有圣人的扶持如何有我的今天,这生意能做成,从来都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也时刻记着。”
秋芸是岳县的纳税大户,她从来不会想方设法的拖欠商税。
阙之桃瞧见她看完了文件,说:“有一个楚国的商人独自一人来到了扬州,现在他瞧见这些商品是怎么看怎么欢喜,你的家具店和蛋糕店要不要和他合作一波?”
秋芸惊讶:“商道还未修通,现在竟就有商人了?”
阙之桃确实不清楚曾仁是为什么在这这个时候来到扬州的,不管是误打误撞也好,还是抱着抢占先机的心思也好,他既然来了,扬州的繁华就肯定不会让他空手而归。
阙之桃点头:“这位郎君也是运气好,这玻璃杯才刚刚被玻璃厂的技术员给研发出来生产线他也是运气好,竟然瞧见了。”
秋芸沉思道:“所以现在这位郎君是想要玻璃杯,但是玻璃杯还未开始量产,哪里能给他带回去,就算开始量产了,他也不一定能完好无缺的带回去,玻璃可是易碎品。”
阙之桃回答:“正是如此,所以他这几日正在考虑别的商品,我觉得你可以和他谈一谈。”
曾仁自己简直是运气爆棚,见到了那玻璃杯。
结果没想到玻璃杯还未开始量产,就算量产运输途中也要极度小心,因为关雨和他说了玻璃是易碎品。
不过曾仁也不灰心,虽然玻璃杯现在不行,但是扬州的其他商品还是深得他心的。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本地的商户找上门。
曾仁还不知道扬州以酒桌文化为糟粕,邀人谈事情便真的只是谈事情,绝不吃饭喝酒,最多摆上一些茶水或者果汁,再摆上一碟子鸡蛋糕,便已是十分难得的了。
对方约的时间是扬州的下午两点钟。
曾仁从前是在生意场上打滚的人,这约人谈事情必定是要吃饭喝酒,这是一个默认的规矩。
所以当他知道了对方约的时间后,虽然有些好奇为何不约在正正午饭的时候,但是还是刻意留了肚子,以免一会吃不下饭,喝不下酒。
下午一点半,曾仁拿着关雨给他的阿拉伯数字注释,成功的在钟鼓楼看到了大摆钟的时间。
曾仁瞧见约定的地点是一件茶肆,他更疑惑了,莫非是在茶肆吃些雅致的吃食,喝些风雅的酒?他为了留肚子,是不曾吃午饭的,现在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
然后曾仁一看到桌子上摆了三个杯子,一碟子鸡蛋糕,他人都傻了。
这怎么冷菜都不先上呢?这鸡蛋糕不是饭后点心吗?
秋芸和阙之桃起身招呼曾仁。
曾仁是见过阙之桃的,至于旁边这位,想必就是这扬州的商户?在扬州待的这段时间他已经见管了各种各样的女人,当吏事的娘子,读书的小娘子,甚至是当兵的娘子,现在见到秋芸,倒是也不惊讶了。
曾仁首先自我介绍。“两位娘子好,我叫曾仁,这位阙吏事我已经见过了,不知这位娘子如何称呼?”
秋芸笑道:“我叫秋芸。”
曾仁语气客气:“原来是秋娘子。”随后他转念一想,不对!秋芸,莫非是那秋芸家具店的那个秋芸?
于是他直接了当的问:“那秋芸家具铺莫非就是秋娘子的产业?”
秋芸回答:“正是,秋黄蛋糕店也是我名下的。”
曾仁的语气瞬间从客气变为恭维,“秋娘子厉害厉害。”
这时他才发现这鸡蛋糕似乎还有些不一样,上面有一层白色的不知名物体。
秋芸见他眼神落在加了奶油的鸡蛋糕上,便给他解释:“这是怎么秋黄蛋糕店开发的新品,奶油鸡蛋糕,还未开始售卖,今日给曾郎君尝个鲜。”
曾仁爽快落座,等待着秋芸叫传菜。
但是左等右等,秋芸和阙之桃都没有叫传菜的意思,反而给他倒了一杯应当是果汁的东西。
阙之桃也介绍着这番茄汁,“这是圣人带来的仙种番茄榨成的汁,配着这奶油鸡蛋糕吃正好解腻。”
曾仁一下子就明白了,合着人家压根就没想着约吃饭,难怪是这个时间,是他自己想多了。
曾仁简直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打破了牙往肚子里咽,距离他吃早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他拿了快奶油鸡蛋糕往嘴里送。
入口的一瞬间,他感到了绵密的口感,这应当就是那奶油!随后他又细细品尝,不光有微微的甜味,还有一股乳香味。
和自己口中的鸡蛋糕简直完美的结合。
好吃,太好吃了。
随后他在将番茄汁一饮而尽,酸酸的番茄汁正好中和了奶油的那股子腻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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