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不要为难我打工人—— by雨小狐
雨小狐  发于:2024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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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游漂下来?”安室透理解不能,“游泳?”
“不,是入水。”
“入水,也叫自鲨。”竹泉知雀笑起来,略带恶作剧的笑容,“我的朋友是个自鲨狂魔,但我一直把入水当成他下班后的减压游戏。”
“怎么想都是游戏嘛。”竹泉知雀晃了晃腿,看水花四溅,“人如果真心想自鲨,不可能死不了的。”
“虽然他的确很多次命悬一线,让救他的我疲于奔命。”黑发少女耸肩,“我倒不觉得累,他的心电图还在跳便值得开心,我很珍惜我的朋友。”
“入水比跳楼好救,我支持他入水。”
竹泉知雀描绘河流的流向给安室透看,“喏,我通常坐在这个位置,一边等日落一边等流水把我的朋友冲下来。”
“再之后我下水把人捞起来,两只落汤鸡在岸边拧干衣服,打喷嚏说好冷好冷,赶紧找家店吃火锅。”
竹泉知雀歪了歪头:“仔细想想,虽然以前我经常在河边等日落,但其实一次完整的日落都没看过呢。”
天黑了难以打手电筒在鹤见川找人,她若是半天等不到人,就得一边沿着河岸向上游走,一边打电话给熟识的渔民烦劳他们检查渔网里有没有多出一个人。
“今天或许是我第一次完整地看完日落。”竹泉知雀扬头看向天空,“不会突然下雨吧?”
“不会。”
安室透学着她的样子仰头看向橘红色的天空,“这个星期都是晴空。”
“那就好。”竹泉知雀踢起一朵朵水花,“我是不看天气预报的人,除非它和晨间占卜同台播出。”
“晨间占卜很有意思的。”她倾情安利,“通过一个电视节目能知道未来一周的运势,不是很神奇吗?”
“你信这个?”安室透反问,“天气预报能知道未来一周的天气,为什么不喜欢看天气预报?”
“有道理。”竹泉知雀忍痛想了想,“好吧,我以后不看晨间占卜了。”
安室透:这又是为什么?
他搞不懂这个人的逻辑。
“因为无聊啊,很无聊。”竹泉知雀摇晃手指,“一眼看穿的天气就像一眼看到尽头的人生一样,非常无趣。”
‘反正也不会出什么事。这附近治安可好了,一眼能看见尽头的安稳人生。’
她是这样形容高田莓的人生的。
“你的人生格言难道是‘生命不息,搞事不止’吗?”安室透无语地问。
竹泉知雀:“咦,你怎么知道?”
安室透:还真是啊?多少否定一下啊喂。
“直觉。”他揉了揉额角,“你有些时候和知雀特别像——不是指性格和作风,令人无语的地方你们特别像。”
竹泉知雀:过分,这是双倍的人身攻击。
“拿我和女朋友比较吗?”她挑衅地抬抬下颌,“嗯哼,这可不算我自作多情想多了。”
“之前对你说的话,你不会一句都没放在心上吧?”
竹泉知雀靠近安室透,轻佻吐气,“我的兴趣是横刀夺爱,越是热恋中的男人越来电。”
“你今天知道了我不少私事,这可是琴酒和贝尔摩德都不知晓的情报。”她的指甲轻轻划过男人喉结,感受到指腹下的皮肤紧紧绷住。
“好担心泄密问题呀,怎么办?”她苦恼地说,“你不留个把柄在我手上,我不放心。”
“你想要什么?”安室透盯着她的眼睛。
浅灰色的美瞳下,她真正的瞳眸是什么颜色的?
竹泉知雀余光看见西斜的落日,橘红色的暖光洒在男人的侧脸上,金发耀目。
夕阳让人的心都软了,竹泉知雀松懈地趴下来,脑袋搁在安室透肩上。
枕住的臂膀微僵,却没有把她推开。
“我能图你些什么呢?”她倦怠地说,如归巢的倦鸟收拢羽翼,“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让我靠一会儿。”
“等到夕阳落下就好,我只要这个。”
黄昏是知雀一天中最喜欢的时间

打工的第八十九天
余晖如神鸟坠落时羽翼的残影,绚烂短暂,火红的晚霞晕染天空,倒映在潺潺的流水间。
水声,风声,呼吸声,耳畔轻缓的声音不急不徐,安静得过了头。
她靠在他肩上,目光放空地眺望橘红色的天空,足尖浸没在河水中。
一天的旅途即将结束,夜晚的到来宣告威雀威士忌的回归,而被留在夕阳下的这个人,她究竟是谁?
安室透首先是降谷零,再是波本。他发觉自己犯了个错误,他探寻威雀威士忌的秘密,视角却忘记扩大到容纳全部的她。
‘老婆子我有什么骗人的理由?或许酒井小姐看起来难以接近,工作的时候像是冷酷的效率至上的精英,但那是全部的她吗?’
广井太太的声音回荡在安室透耳边。
但酒井泉子也是她的假名。一个声音在他左边说。
难道你没有用假名?另一个声音在他右边说。
安室透和降谷零有什么区别——没有区别,安室透是掩饰了公安身份的降谷零。
酒井泉子和【???】有什么区别——没有区别,酒井泉子是换了个名字的【???】。
她展现出来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包括她的过往,她的朋友与她残忍的仁慈。
现在靠在他肩上看日落的女人是真实存在的,她生活在东京某个角落。
或许在某个十字路口,他们一起等过同个红灯,又在人潮汹涌的斑马线被冲散走远。
夕阳一寸一寸没过地平线,余温潇洒,夜晚的凉意顺着河水弥漫到足尖。
“回去了。”
黑裙女人弯腰套上高跟鞋,脸上的倦意随日落一同消失,神秘危险的气息萦绕在她精致的眉眼间。
竹泉知雀率先站起,她伸手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抚平被她枕皱的衣料。
“烦劳你今天陪我跑一趟。”她扬唇,“回头发加班费给你,组织财务打账,不客气。”
黑裙女人拿出手机低头订票,她翻转了下屏幕,示意安室透的车票也由她买。
“走吧。”
高跟鞋踩在地上声音清脆,走在前面的女人不再双手背在身后一甩一甩,她的步伐从容不迫,成熟随性。
今天是个意外,是个奇遇。
如果没有收到风见裕也的消息,没有独自去往高田莓家调查,没有被小女孩阴以至于在宅子里留到威雀威士忌前来,他不可能有机会看见白昼时分的威雀威士忌。
黑裙女人只在夜间出没,安室透一开始只觉得她很有酒厂风格,热衷黑漆漆的时间段,慢慢后知后觉:威雀威士忌或许是想用时间段将黑衣组织成员的身份和真实的自己区分开来。
就像隔壁浇花养猫的老婆婆或许是他国间谍,白天学校里的学生会长放学后是咖啡店女仆,教室里的宅男是晚间肉食系牛郎一样。
人的社会身份可能有两面,甚至是反差极大的两面。
安室透今天见识到了一部分,实话说,极富魅力。
强大而温柔,耐心且细心,不拘小节,坏心眼,偶尔流露出的倦怠和漠然如一尊碎片斑驳的天堂鸟雕塑,破坏感的圣洁是艺术的至高。
随着夜幕落下与夕阳离去,她身上的人性渐渐抽离,只剩武器般的冰冷无畏与硝烟滚烫的暧昧吐息。
候车时威雀威士忌没再闲谈,她借玻璃的反光确认自己的妆容,或许美瞳戴得太久了,不适地揉眼睛。
不愿意露出真容总得付出些许代价,知道易容带妆有多不方便的安室透能懂她的感受。
“这里又没有认识你的人,把美瞳摘掉如何?”安室透建议,“即使不想被人知道真容,光暴露瞳色怎么可能查到你。”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是最不可信的。”竹泉知雀摇了摇头,她宁可临时去药妆店买眼药水。
她的瞳色可能很罕见,安室透记下一笔。
他自己紫灰色的眼眸便不那么常见,除此之外安室透印象最深的是知雀的眼睛。
松子糖似的琥珀色瞳孔,浅褐色调,在阳光下仿佛碎金流动。
安室透没见过知雀用润唇膏之外的化妆品,她本也不需要再多修饰,已经漂亮得十分招人了。
威雀威士忌则是爱用不同色系的美瞳搭配妆容的类型,雾霭蓝、暗金色、浅灰色……不太常见的搭配和她放在一起总是很合适。
安室透晃了下神,揉了揉太阳穴。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知不觉拿知雀和威雀威士忌放在一起比较起来,她们明明是两个极端的人物,完全不相似。
……也有一点儿相似的地方。
说不清道不明,相似到令人不愿细想的地方。
可能是他的心乱了,安室透微微垂眸。
他其实感觉得出来,第一次耳麦联络的威雀威士忌和实际见面的威雀威士忌,行为中有刻意勾引他的成分。
她的调情技巧暧昧娴熟,即使刻意也不容小觑。
安室透一边怀着警惕心应对,一边酝酿着反将一军的计谋,为她备下蜜糖陷阱。
因审讯半夜前来的威雀威士忌半只脚踩在蜜糖陷阱边缘,她留下来吃了夜宵,无意间暴露了自己的饮食喜好。
烟火气十足的环境使人懈怠,她懒洋洋地陷入舒适的氛围,身上刻意的成分便全然消失了。
今日更甚,除了勾住安室透脖颈,指甲划过他喉结的一瞬之外,威雀威士忌的注意力没怎么放在他身上,更别说花心思勾引。
夕阳照耀的人心都软了,怀着坏心思准备玩个大的女人眼中兴味消散,原本怀着的“吻我”之类的刻意逼他背德出轨的想法懒懒散去,她吐露了真心话。
‘我能图你些什么呢?’
不过是累了,找个地方靠一靠罢了。
安室透本该松一口气的。
知雀是非常好的女朋友,既不干涉他的任务,也从不怀疑任何事,不计较隐瞒,不计较他的忙碌与不陪伴。
诚然为了任务牺牲个人情感是卧底应有的觉悟,但不必挣扎纠结肯定是好事,他应该松一口气。
但令安室透不愿放过自己的是,在威雀威士忌靠过来的时候,他的余光一直停留她湿润的唇角上。
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那是该期待的吗?
心的动摇是最无可反驳的铁证。
甚至连他本来的目的都变得可疑起来了。
试图挖寻威雀威士忌真实的一面是为了收集情报吗?他敢说他的行为中不包含一丝对她的好奇和渴望吗?
讨厌一个人,是不会想去了解她的。
喜欢才会。
火车到站的声音中断了安室透的思绪,竹泉知雀轻轻拽了一下迟缓的男人,示意他上车。
车门合拢,竹泉知雀在自己的座位坐下,这趟班次乘客不少,人多眼杂,两个人没有再说话。
竹泉知雀的手机不停震动,她翻开看了一眼,大量短信夹杂未接电话,联系人是广井太太。
大概是小莓找广井太太要来了手机,执拗地联系姐姐。
竹泉知雀轻轻叹了口气,她移动手指,缓慢地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
指尖点在【确认】上。
号码注销。
竹泉知雀呼出一口气,打开短信页面,编辑。
【我的伤已经没问题了,丢给波本的工作可以挪回一部分给我。PS。文书工作哒咩。——威雀威士忌】
【OK——贝尔摩德】
手机下翻盖在膝盖上,竹泉知雀向后仰身靠在椅背上,脚尖绷紧伸了个懒腰。
“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吧。”
火车驶到东京,大量乘客下车,竹泉知雀混迹在乘客中,如雨滴汇入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安室透站在人流中,往来的乘客千人千面,拎行李的、打电话的、牵小孩的……稍一错眼,想找的人失去了踪影。
车站洗手间里,竹泉知雀摘下浅灰色的美瞳换上闪闪的亮粉色,长发扎成双马尾。
她一手按住裙身一手扯下裙摆,撕拉一声,修身的长裙秒变露膝的短裙。
竹泉知雀从裙子口袋里掏出一支口红,指尖挑着口红膏体抹在眼角、腮边,握着口红在脸颊边画了两道。
她拧好口红,大大方方地走出洗手间。
“您好!”两个手挽着手的女孩子兴奋又紧张地围过来,“请问您是视觉系乐队的成员吗?”
“是哦~”竹泉知雀比了个心,“我是吉他手。”
弹小星星都跑调,但很受摇滚人喜欢的传奇吉他手。
两个女生发出一声尖叫,拿出手机:“可以合影吗?拜托了请和我们合影。”
“可以呀。”竹泉知雀接过手机,“想怎么拍?来摆个帅气又闪亮的pose吧。”
三个女生凑到一起,站在最中间的粉眸少女笑容明媚可爱。
安室透看了她们一眼,目光继续在人群中搜寻,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神秘成熟的身影。
竹泉知雀合完影,又来了几个人,她一一合影,哼着歌走出车站。
车站附近便是商场,她进去逛了一圈,再出来时穿了件外卖制服,手里拎着一大堆小吃,骑着租来的小电驴呜呜行驶在道路上。
一刻钟后,自给自足自己给自己送外卖的竹泉知雀顺利到家,她把食物分门别类放好:“这边是夜宵,这边是明天的早餐。”
她走进浴室,在哗啦啦的流水声中掬起水泼到脸上,一边卸妆一边把洗面奶搓出泡泡。
再抬起脸时,湿漉漉的竹泉知雀出现在镜子里。
“假期结束了。”她拖长调子,“又要回到被琴酒和学习压榨的生活中去了。”
卧底可真累啊,竹泉知雀偶尔还要承接港口Mafia一部分工作。
她被派出来当卧底是一回事,港口Mafia里原隶属于竹泉知雀的部下依然隶属于她,季度总结和大致工作方向需要她的批示。
这部分内容没法交给太宰治或中原中也帮忙,就像自己的狗子只能自己遛一样,她手下的小崽子也只能她自己管。
“港口Mafia的工作,黑衣组织的工作,以及学习任务。”竹泉知雀掰着手指数,“我目前能承受的极限就是这些吧。”
真亏她坚持下来了,不愧是她,时间管理大师。
“到大师这一步就够了。”竹泉知雀谦卑道,“我没有晋升时间管理之神的欲望。”
打工人也是有极限的,竹泉知雀已经走到了打工人职业道路的尽头,还有什么能为难她?
竹泉知雀十分谦卑,但有人认为她不必谦卑——怎能在此停滞不前?竹泉君,开辟新的职业道路吧!
“相信自己,你可以。”森鸥外在电话那头温声鼓励。
“我不可以!”竹泉知雀难以置信,一脸被最信任的老东家背叛的吶喊表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说这话不亏心吗?”
森鸥外可疑地沉默了一秒,虚伪道:“完全不,我是相信竹泉君的本领才这么说的。”
竹泉知雀:“辞职信我明天邮寄到前台。”
森鸥外嘶了一声。
不妙啊,要是竹泉知雀走了,港口Mafia唯一认真的打工人岂不是只剩中原中也了?太宰治绝对会跟着她一起辞职,绝对。
黑心资本家宁死不愿放弃自己的劳动力。森鸥外脱下首领黑大衣红围巾,拿出白大褂套在身上,换上苦口婆心劝太宰治不要把升压药和降压药混在一起喝的老父亲语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竹泉君,我没有剥夺你睡眠时间的意思,新的工作不会占据你太多时间,你完全可以兼任。”
竹泉知雀:“谢谢,但我现在平均三天通宵一次,看见我消失的头发和减少的寿命,身为罪魁祸首的你有什么想忏悔的吗?”
森鸥外:“呃,把我常用的洗发水邮寄一箱给你?”
竹泉知雀:不了吧,你的发际线难道不比我更岌岌可危?
她没有说出口,姑且给中年男人一点儿面子,保留他的自尊心。
毕竟是决定年终奖金额的男人,森鸥外在竹泉知雀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
“BOSS,我们这么大个港口Mafia,除了我就没别人了吗?”竹泉知雀十分困惑,“今年的人事怎么干的活?你让人事部负责人接电话。”
森鸥外:“人当然是有的,每年都在招新,毕竟我们这一行死亡率远超其他职业……但像竹泉君一样优秀的人才却十分难得,你是特别的。”
黑心资本家温情款款说:“你是特别的。”
乙女游戏绝杀台词之一,配上森鸥外儒雅的外貌和悦耳的声音,杀伤力极大。
竹泉知雀面无表情。
她可是心跳dokidoki系列高玩,galgame神级玩家,阅览无数otomategame,管他病娇黑化变态抖S白切黑黑切白乐子人大野狼都攻略过的无坚不摧的铁血女人。
区区一句绝杀词,还不如加班费更令她心潮澎湃。
“我给你涨工资。”森鸥外改换策略,“涨工资,涨年终奖,任务结束后年假翻倍,未来十年港口Mafia优秀员工颁奖你都站头名,如何?”
还算有点诚意,竹泉知雀坚如盘石的意志稍稍松动。
森鸥外再接再厉:“我明白竹泉君的辛苦,为了减轻你的负担,我已经下令人事部紧急招新。只是任务人选太过苛刻,横滨的确没有合适的人才。”
这是事实,竹泉知雀没法否认。
她:“我就那么特殊?”
“是的,只有你,唯有你。”森鸥外抓住机会给予最后一击,“竹泉君,港口Mafia不能没有你!”
竹泉知雀:“……”
她深呼吸,吸气,呼气。
竹泉知雀对港口Mafia是有感情的,至少她对港口Mafia的食堂很有感情,连买公寓都选在了食堂外卖派送范围内。
勇敢知雀,不怕困难,只是多一份工作而已……只是多一份工作而已!
“说的轻松!”竹泉知雀猛拍茶几,震得玻璃嗡嗡,“我可是卧底,我可是黑衣组织的卧底!突然派我潜伏进盘星教是怎么回事啊?!”
她不应该抓狂吗?刚刚结束酒厂带薪假,干劲满满重新投入到卧底工作和学业中,突然接到BOSS打来的电话,放出一个惊天大雷。
森鸥外:是这样的,竹泉君,组织有新的任务交给你。
森鸥外:不是出道成为偶像,也不是和太宰君组队参加全国漫才大赛,更不是操办中也君的演唱会和艾丽斯酱的走秀——这个可以考虑,你回头写个方案给我。
森鸥外:身为港口Mafia唯一一位咒术师,我需要你前往一个名叫盘星教的组织卧底。
森鸥外:是的,你没听错,我需要作为黑衣组织卧底的你再去盘星教卧一次底。
森鸥外:碟中谍中谍之三角关系,这正是夏目老师三刻构想精神的体现!
竹泉知雀有六个点要说,比起继续听顶头上司不合理的工作安排,她宁可杀回横滨扶太宰治上位。
竹泉知雀:可恶,但凡太宰君再有上进心一点!何至于如此!
她好想狠狠鸡娃,抽出皮带把她的挚友像陀螺一样抽得团团转,逼他上进。
竹泉知雀的沉默令森鸥外很不安,他知道自己的要求稍微过分了那么亿点点。
卧底本来就是个挺难办的职业,虽说竹泉君升职极快已然在黑衣组织站稳脚跟,但她距离取代琴酒成为酒厂大哥还有一段路要走。
争权上位的节骨眼,他啪地给人又安了个卧底身份,很难说不是蓄谋逼死员工。
“我没有让竹泉君立刻成为盘星教骨干的意思。”森鸥外解释道,“最迟明年得到盘星教教祖的信任即可。”
一年哦,给了一年的时间,够大方吧?
竹泉知雀:“你的意思是,要我一边高三备考,一边双重卧底?”
明年她19岁,高三,升学关键期。
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森鸥外假装没听见竹泉知雀声音里的怨气,鼓舞道:“我把我以前考东大的笔记整理给你,相信自己,你可以!”
竹泉知雀冷漠地挂断了电话。
随便挂断首领电话是大不敬,但没关系,森鸥外从今天起彻底失去了竹泉知雀的尊敬。
她决定把睡前锤枕头辱骂黑心资本家的时间从二十分钟延长到半小时。
不客气,森先生应得的。
竹泉知雀做了两次深呼吸,练了一段瑜伽,打完一套养气八段锦,终于心平气和地接收森鸥外发来的文件。
她先把东大考试笔记划到一边,点开盘星教的资料。
【盘星教是一个崇拜和信奉纯粹的天元大人的非术师宗教团体。】
这句话有很多槽点。
盘星教写作宗教团体,读作邪//教,等同于传。销组织。
“让堂堂干部候补卧底传。销组织,这就是横滨龙头组织的格调吗?”竹泉知雀怨念满满。
让一个反PUA大师卧底传。销组织,莫不是想把他们反手买到横滨搬砖还债?
好歹毒的计划。
宗教真是个好用的借口,咒术高专也自称私立宗教学校,哪天竹泉知雀定要以校方有传。销拐卖嫌疑为由通知教育部门查他们的水表。
盘星教是非术士集团,但他们崇拜的又是咒术界的天元大人,竹泉知雀好奇:保密协议是被他们签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咒术界上层腐败真可怕,她早早跑路是对的。
“崇拜纯粹的天元大人。”竹泉知雀重念了纯粹二字。
懂了,似你——汤姆·里德尔的追随者!
“盘星教是追求纯血的斯莱特林,那么五条君就是纯血家庭出生但离经叛道的格兰芬多,手握小天狼星的剧本。夏油君是麻种巫师出生的格兰芬多,嘶,我怎么感觉他和斯莱特林适配度更高?”
虽然是术士,但魔法剧本不适合他们,还是让火影成为指引他们前行的方向吧——五条君,教师一职,你考虑一下。
竹泉知雀不是格兰芬多也不是斯莱特林,她是阿兹卡班交换生。
“一年之内获取盘星教教祖信任。”竹泉知雀思索,“既然教祖崇拜天元,盘星教的升职方式或许不是加班,是虔诚。”
她必须装做虔诚信仰“纯粹的天元大人”的模样才能升职吗?
演戏难不倒竹泉知雀,吹彩虹屁也难不倒她,但和一群脑子不正常的家伙互飙演技争相吹彩虹屁,太过精神污染。
她是去卧底的,是去打工的,不是去精神科住院的。
“取信教祖……只要求是盘星教教祖就行,没规定非是那个人。”竹泉知雀右手握拳敲击左手手心。
有了,她给盘星教换个教祖不就行了吗?
知雀:杰哥,杰哥帮帮我

常言道,铁打的组织,流水的首领。
换头目这种事,经历过港口Mafia篡位风波的竹泉知雀很有经验,她是熟练工。
打工路上困难重重,首领不行咱就换。
像盘星教这种发家已久的组织,元老位置早早满额,上位拼的不止有实力还有资历,人情世故人际往来也颇为麻烦。
竹泉知雀是有大哥梦的人,让她屈居人下伏低做小?不可能。
“成为元老最简单的方式无外乎四个字——从龙之功。”竹泉知雀在客厅来回踱步,机智的小脑瓜宛如发烫的计算机风箱呼呼转动。
谢谢森先生,身体力行地替她指引了一条明路。
一年时间替盘星教换个教祖与一年时间在高三备考和酒厂加班的夹击中把自己包装成天元大人狂热信徒之间,竹泉知雀选择前者。
比起为难自己,还是为难别人更快乐。
遥远的横滨,看见竹泉知雀接收文件的森鸥外松了口气,他的好下属终是接受了现实。
森鸥外派竹泉知雀去盘星教卧底有许多原因。
首先,港口Mafia只有她一个咒术师。正所谓物尽其用,普通卧底身份配不上竹泉知雀,她是要成为卧底之王的女人,森鸥外十分乐意为竹泉知雀传奇的一生添把柴火。
不必谢他,打工人的福报罢了。
其次,森鸥外是高瞻远瞩之人。
君不见他杀死前代首领篡位的原因里,一半是因为前代首领人老脑残。
明明到了退休的年龄却不肯回老家安度晚年,病入膏肓依旧紧紧扒着他的皇位不放手,老眼昏聩。
这种蠢货横滨只有一个,咒术界有一群。
一群,想想都可怕,连五条悟都无力挽回咒术界的平均智力低谷。
五条悟像个孤独的纤夫,烂橘子的负数智力像陷入沼泽的沉船,即使是最强纤夫也无力回天(悲)。
森鸥外远在横滨,遥望与他的城市并称全国最不宜居城市的东京,忧心忡忡。
兔死狐悲,大家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愚蠢的气息顺着空气传播,污染横滨的气候可怎么是好?
必须防范于未然!先下手为强!
港口Mafia没有立场插手你们咒术界,特级诅咒师总有立场,竹泉知雀和咒术界是一款剪不断理还乱的怨偶关系,十指连心,藕断丝连。
选择盘星教卧底也是森鸥外深思熟虑的结果。
诅咒师集团【Q】与竹泉知雀相性极佳,倘若派她进【Q】卧底,组织首领看见竹泉知雀通缉令金额的第一秒立刻起立:“您来,您请,首领你来当。”
竹泉知雀:前来卧底的我成功篡位,BOSS你怎么看?
森鸥外闭着眼看,不禁感叹自己竟能在群狼环伺之下坐稳首领之位,一定是三花猫之神庇佑的结果,谢谢你夏日老师。
盘星教则不然,它是非术士宗教集团,既与咒术界关系密切,又不像隔壁看通缉令赏金额度评比干部。
“虔诚的信仰与捐助组织的金钱才是盘星教区分地位的方法。”森鸥外露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表情,从容道:“而这两点,竹泉君都不具备。”
虔诚她姑且可以演一演,给盘星教捐钱是不可能的,打死她都不可能。
所谓打工,是一种付出自己的时间、精气和脑子,换回金钱维持生命的邪恶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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