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不要为难我打工人—— by雨小狐
雨小狐  发于:2024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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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米六非常不友好。
竹泉知雀愿将其列为中也君舞伴十大雷款礼裙之首。
想来警察先生亦察觉到了自己浓浓的恶意,于是在高跟鞋的鞋跟长度上做出了弥补。
竹泉知雀锐评:不如让我演段杂技。
就演个踩高跷吧,不知客人您看得满意吗?
“您这辈子没穿过女装是吗?”竹泉知雀礼貌道,“敢请您屈尊降贵试穿片刻,我会为您提前备好敷脚的冰袋。”
他不崴脚算她输。
安室透当然没穿过高跟鞋,他对高跟鞋最深的印象来自威雀威士忌。
一袭黑裙的女人婷婷袅袅走来,鞋跟如插入脑壳的尖锐冰锥,坠在鞋面上的碎钻摇曳闪烁,每一个横切面都映着化不开的浓血。
她的鞋跟高度很可观,神秘纯黑的气质足以令人忽略她本来的身高。
安室透因此错估了过高鞋跟的穿戴难度,迎来自由人好一顿阴阳怪气。
也是被她阴阳怪气嘲讽了一通,安室透才意识到他思考女伴服饰时竟然潜意识拿威雀威士忌做了参考。
那件礼裙倘若从纯白换为纯黑,完全是威雀威士忌的品味。
或许是和女人一起参加过派对的缘故,下意识就……
安室透晃了下神,好在竹泉知雀没有过多纠结鞋跟的问题,无形中带过了话题。
“你真该庆幸被你为难的人是我。”竹泉知雀抱着裙子把安室透轰出房间,理直气壮赶人,“出去出去,别偷看女孩子换衣服。”
安室透:“你入戏是不是太快了点……别推我,我自己走。”
他需要做的准备工作还有很多,金发公安不放心地叮嘱屋内的人老实点,得到隔着门板的一句自信满满的“放心吧,我很专业的,点过我的老板都说好”。
安室透:这不是让人完全放不下心吗!
她的五星好评怕不都是受她威胁的老板被迫给的,安室透拒绝同流合污,等事情结束他一定要给出最真实的差评,让后来者瞧一瞧人间真实。
公安头子满怀不安地离开了,屋内,竹泉知雀检查了一遍房间,确定没有摄像头和窃听器,才开始换衣服。
她不是怀疑警察先生的人品,而是确信他是个热衷于监听的技术工。
“让我看看,他为我准备了长款假发,choker,遮喉结用的?还有硅胶……知识面好广啊这人。”
有够专业,让人疑心他是不是亲身女装上阵过。
竹泉知雀敬而远之地把女装小道具推到旁边,抬手解开扣到最高的衣领纽扣。
她摘下贴在脖子上的枣核,一圈圈解下缠在上半身的绷带,绷带如积雪垂落在脚踝边。
“谢谢你太宰君,谢谢你在研发防水透气绷带上做出的贡献,易容界有你了不起。”
去掉约束一身轻松,竹泉知雀扯下短款假发,扎好团起的黑色长发如瀑布垂落,她甩了甩黑发,松快地呼出一口气。
“长发外戴一顶短款假发再迭戴一顶长款假发,我是什么绝世套娃?”竹泉知雀拎起警察先生给她的假发,顿觉脖子被压得酸痛不已,颈椎病快犯了。
试想一下,舞厅里秀发飘飘浓密靓丽,忽然一阵猛烈的海风席卷而过,携带十几顶假发乘风而起消失在天边,徒留舞厅中呆滞成僵硬笨头鹅的人群。
一位跳舞的淑女尖叫一声,手指颤抖地指向男伴头顶的地中海:“你、你竟然这么年轻就秃了!”
男伴恼羞成怒,顶着地中海怒吼:“我没秃,我还有头发,你看看他。”
他指向的是一位以头发茂密在同龄人中傲视群雄已久的中年人,谁都没想到他自夸自满的茂密秀发竟是人造假发!真正的他头顶只剩两根毛了!比三毛还少一根!
在所有人都因假发被迫害的世界里,唯有头戴两顶假发的竹泉知雀早有准备。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备胎很重要。
竹泉知雀把两顶假发放在一起远远推开,她还是喜欢自己的原装黑发,不压脖子,颈椎友好。
“choker戴上好了。”女孩子对着镜子扣上雪白蕾丝的choker,她换上礼裙和高跟鞋,不太习惯地看着镜子里纯白的身影。
“警察先生是不是在酒厂卧底太久,对黑色有心理阴影?”竹泉知雀差点想去拔了五条悟的头发盖在头上,给安室透凑一套纯白套装。
不知道他有没有玩过一款名叫纯白地狱的拼图,很好玩的,竹泉知雀用良知推荐,保证他玩完一年不敢碰牛奶,路上遇见白喜事两眼一黑。
不如留个地址给她,就当付这两天的房费和餐费,她买给警察先生当礼物。
这人挑choker的品味还不赖,没戴出伊莉萨白圈的效果实属万幸。
“为了感激他的‘贴心’。”竹泉知雀拿出眼线笔,“我来准备个惊喜吧。”
叫你让她女扮男装再扮女装,不报复回来她白瞎了自由人自由的马甲。
夕阳渐沉,巨大的游轮踩着最后一丝余晖停泊在宽阔的横滨港口。
游轮上的客人有的听说舞会而选择留在船上,有的选择下船到横滨观光。
横滨是一座旅游城市吗?
横滨人竹泉知雀即答:当然!
民风淳朴热情好客两个字发明出来就是为了形容横滨!这座城市对外地人可友好了。
自从龙头战争结束,横滨的小打小闹都在港口Mafia的管理下日渐消失,别的帮派不是被毁灭就是走在预备被毁灭的路上,治安那就一个好,万籁寂静,鸦雀无声。
横滨上下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有爹罩在头上,外地游客谈何不愉快?
竹泉知雀相信他们必然会经历一段难忘的旅程,“有的城市温柔时光,有的城市惊艳岁月,横滨两者皆不是,它是很特别的一款,叫你有来无回。”
这段话是竹泉知雀受邀写下的横滨旅游宣传语,上交给BOSS后,森鸥外以微笑阅读,以裂开结束,冷静地将下属冥思苦想整晚的小作文放入碎纸机。
没救了,今年的全国最不宜居城市又将花落横滨,东京脸都笑裂了,可恨!
池袋、博德、京都在一旁吃瓜:每年评选期间横滨和东京都打得很激烈呢。(呱唧呱唧吧唧嘴。jpg)
好巧不巧,穆尔贝斯号是一座从东京开往横滨的游轮。
游客们从全国第二不宜居城市来到全国第一不宜居城市,等于刚出狼口又入虎口,游玩体验很是特别,值得品鉴。
若是没有任务在身,竹泉知雀也愿意下船观光,呼吸熟悉的空气。
嗯,今天空气中硝烟味和血腥味的比例正好,配芝士汉堡别有一番风味。
她下不了船,但竹泉知雀一位熟悉的同事却主动登上了船。
这位同事某种意义上和竹泉知雀很熟,毕竟他的名字与竹泉知雀的英文名同名,但可惜他们不是可以帮对方带芝士汉堡的关系。
港口Mafia五大干部之一,A,堂堂登场!
A甩了甩飘逸的秀发,身后跟着脖子上携戴宝石项圈的下属登上巨大的穆尔贝斯号。
这段时间A可以说意气风发。
“要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那个家伙不在横滨。”A的心情是明朗的天空,连上船的脚步都轻快两分。
他,横滨龙头组织港口Mafia五大干部之一,地位仅次于首领的存在,极具领袖风范,积极筹备下一任首领竞选中。
A:港口Mafia,我心里有你,森鸥外他老了。
迟早退位给他,等着瞧吧!
不肯退他就自己来抢,不就是篡位吗?当谁没有梦想一样。
A非常不满意港口Mafia目前的风气,一点等级尊卑都不讲,特别是后招进来的几个小辈,一个比一个嚣张。
他没有指名道姓骂双黑,休想抓住他的把柄。
但A必须承认自己很嫉妒,他如此英俊帅气风流不羁,人气怎么就比不上几个小辈呢?
不谈港口Mafia唯一良心中原中也,太宰治可是下属们公认的最难搞上司没有之一,转岗去他手下做事的壮汉无不痛哭流涕,恨不得连夜上山烧香拜佛做法事祈求转运。
饶是如此,太宰治在港口Mafia的话语权依然远超过A,甚至在不能被BOSS知晓的下一任首领候选人竞赛中一骑绝尘,以近乎全票碾压其他选手。
森鸥外对太宰治的忌惮是有理由的,A由此认为篡位心思明显的自己被小瞧了,他的威胁性就那么不如太宰治吗?
森鸥外:是啊。
你以为你天天顶着一副“老子才是港口Mafia首领”的脸能在组织安然过活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威胁太低,当个笑话看都因为笑点太少被观众嫌弃。
五大干部在职位上高于干部候补——职位上,是这样的。
现实中仁者见仁,反正竹泉知雀、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没对A礼貌过。
除了相对正直的中原中也,另外两个热爱搞事的乐子人愉快地顶着“A”的英文名在外面作威作福,甩锅甩得飞起。
A很生气,A不敢吭声,A在家里悄悄扎小人画圈圈诅咒他们。
当你的武力值比不过某人,智力又在某人的衬托下显得像从花园宝宝频道走出来的弱智,学会闭嘴和绕路走是一种生存的智慧。
A日夜做法,夙夜祈祷,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竹泉知雀离开横滨的一天。
当天在办公室里听说这个消息后,A痛痛快快地开了瓶香槟,一边对瓶吹一边放声高歌:“哈哈哈哈哈!我终于等到这一天!”
竹泉知雀一走,港口Mafia将是他的天下!
再不会有被她怂恿来搞事的太宰治在他的楼层出没,再不会有人内战一路打到他的办公室,害他三天一小装五天一大修,他终于不必自掏腰包填补后勤财务的空缺了!
通常来说双黑一直瞧不上A,也懒得频繁找他的麻烦,但谁让太宰治总是跟着竹泉知雀一起玩,竹泉知雀特别喜欢找A的茬。
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谁让A是五大干部中最德不配位的一个呢?
“五大干部,意味只有五个人可以升职。”竹泉知雀拉出一面黑板,在窗帘紧闭隔音打开电磁静默的房间里给太宰治讲课,教鞭打在黑板上啪啪直响。
“五个空缺,而我、太宰君、中也君已经有三个人,红叶大姐的地位不容动摇,名额更少。”
竹泉知雀严肃道:“不想升职的打工人不是合格的打工人,我还远不到触碰职业天花板的时候呢。”
“比起做老大,背上一堆麻烦事,每天被下属气得死去活来,我更喜欢给人打工,拿钱办事,干部的职位算是我追求的尽头。”
竹泉知雀手中的教鞭拍打掌心,“但若是干部的名额无论如何都不足以容纳下我们三人,没办法,只能出一个人去篡位了。”
她也不愿意的,但一个萝卜一个坑,太宰君和中也君这么年轻,怎么能早早失去升职的希望呢?
竹泉知雀私下偷偷开了小号给港口Mafia下任首领候选人竞赛投票,毫无疑问,她是太宰治忠实的支持者。
为挚友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这并不代表竹泉知雀对森鸥外有什么意见,和A相比她算很忠诚的下属,太宰治比她叛逆。
“为了不让森先生抖着手骂我们逆子,目前姑且只着眼干部之位。”竹泉知雀敲黑板确定行动方针,“先定个小计划,把A开除。”
解雇,开除,或自愿转行去地下停车场当保安,竹泉知雀十分人性化地为A提供了三个选项。
A打死不从!
他的耐性犹如顽石中钻出的西瓜虫般柔韧,硬生生咬牙忍耐下去,一天天熬日子,熬到了竹泉知雀被森鸥外送去东京卧底的日子。
好快乐,A快乐得飘飘欲仙。
参加穆尔贝斯号的晚宴谈生意?好呀好呀,只要是没有竹泉知雀的地方,要他做什么都行。
A踏上甲板,夜间的海风吹过他的头发,猛烈的风几乎吹翻了他的头皮。
仿佛海风生了灵性,阻止他继续往游轮里走。
“啧,区区海风也敢阻拦我的脚步吗?”A顶着狂风,在眼睛都睁不开的激烈风暴中前行,风啊,你阻止不了天生丽质的他!
海风吹了又吹,终是徐徐停下。
仿佛神明试图给一个不幸之人提示,那人却无视了卡密的好意,朝深渊巨坑大步狂奔。
A梳理乱成鸡窝的头发,昂首挺胸走向贝塔·穆尔贝斯的生日宴会。
他来的不早不晚,舞厅中穿着礼服的身影觥筹交错,水晶灯闪耀光泽,乐队演奏悠扬的乐曲,供先生小姐们在宴会开始前交谊热身。
A没有自带舞伴,他相信凭借他俊俏的小脸,任哪位美丽的淑女都舍不得拒绝他的邀约。
他的目光在舞池中找寻,猛地被一个纯白似天使的身影吸引。
看她中性化的柔和面容,看她眼角惹人怜爱的小痣,看她被蕾丝choker衬托的修长脖颈,看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和若隐若现的长腿。
A捂住胸口:听,是心动的声音。
一位陌生的美人,一场浪漫的邂逅,一曲华丽的舞蹈,两人在乐曲中耳鬓厮磨,A会告诉她自己在横滨龙头组织中的地位,宠溺地问:小姐,你想不想成为未来首领的女人?
除了点头之外他还会得到别的答案吗?
不可能!
全世界的蛇蝎美人都在港口Mafia,其中最可怕唯有A梦魇中的黑发少女,既美丽又恐怖,迷人而惊悚,漂亮且暴虐。
“受不了那些被她吸引蒙骗的家伙。”A是知道的,连被他的异能掌握生命的下属们都有不少是竹泉知雀的爱慕者,目光追随那道活泼轻快的身影,在她眉眼弯弯的笑容里拘谨问好。
“我绝对不会被她的外表蒙骗。”A恨恨道,“魔鬼就算披上人皮也是魔鬼!我不会认错!”
被魔鬼摧残太久,A不禁被纯白天使吸引,噙着自信的笑容走向徘徊在甜点区的少女。
“你的美丽令横滨的夜晚犹如白昼。”A摇晃红酒杯,学吸血鬼的优雅方式抿酒。
他看起来像个不太聪明的暴发户,但被他搭话的少女很是礼貌,面露微笑。
“有幸邀你跳一支舞吗,美丽的小姐?”A放下酒杯,弯腰伸手。
“答应我的邀约不会使你后悔。”他意有所指,“在横滨,我能给你一切想要的。”
纯白少女笑了笑,将手交到A的白手套中:“你真有勇气。”
A:她是夸我吧?绝对是在夸我。
“男人自当身具勇气。”A在悠扬的乐曲中展示他的资本,“若是你知道我的身份,必然大吃一惊。”
“哦?”白色礼裙的少女感兴趣地问,“莫非您是某个公司的总裁,亦或什么组织的头目?”
A嘴角微翘,没有否认。
“若说横滨有名有姓的组织,我只知道森式株式会社。”她歪了歪头,“您竟然是森式株式会社的首领吗?真叫人大开眼界。”
“现在还不能算是。”A清了清嗓子,“但迟早它会是我的组织。”
“美丽的小姐。”他凑进一步,对方十分配合地靠近听A说话,“你想不想成为未来首领的女人?”
少女微微启唇,A俯身凝神去听。
他被荷尔蒙与傲慢支配的灵魂飘飘然想,她会怎样回答我?一脸娇羞地别过脸,还是故作清高的冷哼?
“A。”竹泉知雀笑眯眯地说,“我录音了。”
轻柔和缓的声音,如此熟悉,仿佛A午夜梦回时无法摆脱的梦魇,仿佛植根于他灵魂深处的噩梦,仿佛他一边无声惨叫一边被人扼住咽喉按进水泥里无法呼吸——
“竹泉、知雀……”A心脏骤停。
他的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整个人犹如小儿麻痹症患者和老年痴呆症患者的结合体,脸庞呆滞,神色麻木,扭曲成吶喊小人。
她是谁?她为什么在这里?她要做什么?哦哈哈哈我已经无法思考了,我是一具尸体,我的头顶有樱花在飘……啊!我看见了纯白的光芒,一定是上帝指引我前往的归处!
随便吧,无所谓了,毁灭吧,无论是通往天国的列车还是前往地狱的渡轮,什么都好,让他离开这个有竹泉知雀的人世!
现在的地狱说不定非常宜居,A思维放空地想:地狱空荡荡,魔鬼在这里!
“我要转圈了,扶住我的腰。”竹泉知雀提醒神游天外的A,跟着小提琴乐曲跳完一个旋步,自然而然接过领舞权。
她的手搭在A肩上,指尖的力道令他面容扭曲,想喊出声又不敢动,疼得呲牙咧嘴。
“注意表情管理。”竹泉知雀慢悠悠提醒,“我不需要一具看起来像尸体的舞伴。”
“或者我把你变成尸体。”她贴心地说,“那就没关系了。”
A满脑子都是一个表情包:毒妇,你这个毒妇。jpg
“你不是在东京卧底吗?”A的声音又小又急促,“回横滨做什么?你想把我怎么样?”
“不好说呢。”竹泉知雀面露思索。
“我来之前也没想到能听见大名鼎鼎的干部A发表的惊天宣言。好威风,好霸气,不发到港口Mafia内部论坛都对不起大家对我的信任。”
竹泉知雀:“你有望超过双黑笑话拔得港口Mafia年度小丑评选头筹,高兴吗?”
A:想死,现在就是很想死

原本是。
他属于港口Mafia遭遇敌人袭击必然第一时间带着全部家当躲进防空洞的谨慎人,哪怕明知事后会被同僚大嘲特嘲依然不忘初心,怀抱“说不定再露面的时候BOSS已经死了,就由活到最后的我来做首领”的美好期盼躲在保险柜里做梦。
若能把他的求生欲望分给太宰治百分之一,横滨自鲨狂魔自此改邪归正,热爱生活珍惜生命。
A从未想过,自己竟有如此渴望死亡的一天。
仿佛太宰治灵魂附体,一瞬间A大彻大悟,以往追求的一切在他眼中黯然失色,世界只剩灰白枯竭之色。
活在这腐朽的氧化世界真的有意义吗?何不坠入梦一样的死亡寻求解脱?他的灵魂为什么困在沉重的躯壳里?
人距离成为一位哲学家,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契机。
A距离出家,只需要一个竹泉知雀。
“在我眼皮底下走神,很有胆嘛。”竹泉知雀搭在A肩膀上的手指松松一划。
“!”一瞬间的剧痛,A神情扭曲,他咬住舌尖吞下不体面的惨叫,哲学家的灵魂从他头顶飞离,怕死的本能重新占据高地。
“港口Mafia禁止互相残杀。”A咬着舌头说,“你不敢动手。”
“残杀同伴不可取。”竹泉知雀夹起衣领里的录音笔在A面前晃晃,“替首领肃清预谋篡位者,非常可取。”
说不定她今年的年终奖又可以翻三番。
优秀员工称号也手到擒来。对比产生美,相较而言她是个多么优秀的下属,港口Mafia有她了不起。
A瞪着录音笔,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在他脑海盘旋,他的尴尬雷达在啸。
其中最尴尬的一句不是他沾沾自喜说港口Mafia迟早是自己的所有物,而是那句:“美丽的小姐,你想不想成为未来首领的女人?”
A是个忠实自身欲望的男人,但过了今晚,他恐怕再没有世俗的欲望了。
神情恍惚之际,A想到甲板上那阵突如其来汹涌的海风,仿佛阻挠他前进步伐的猛烈海风。
原来神给了他启示!是他不听,他失去了被救赎的机会!
好悔啊,好恨啊!一拳打死过去不听劝的自己。
“你……我不信你敢把录音交给森鸥外。”A垂死挣扎,企图拖竹泉知雀共沉沦,“这么羞耻的对话,你真敢拿到首领办公室公放?”
诚然他必将超过双黑笑话,拔得港口Mafia年度小丑评选头筹,但难道竹泉知雀就不会被嘲笑吗?
“没关系哦。”竹泉知雀顶着一张易容的脸,换回易容的变声,“我只是个在东京兢兢业业卧底的出差人罢了,发生在横滨港口的羞耻对话关我什么事?”
朋友,你是真人真声出镜,她不是。
A:大意了。
“对了!”A找到了转移话题的机会,急忙道,“你还没交代,在外卧底的你为什么突然易容回横滨?有什么阴谋?”
这话竹泉知雀就不爱听了,她挑剔地瞥了眼A:“对付你还需要阴谋?”
她可是付出了带薪假的代价大老远跑来,身无分文险些流落后厨,又被拎到警察先生的房间上法治思想教育课,好不容易才回到横滨。
你在侮辱她的努力吗?
“说起来,你跑到人家的游轮上谈生意,一共只带了十个属下?”竹泉知雀问,“您是否对您的体术抱有某些不切实际的妄想?”
太宰治体术中下,是指中原中也以下。
A体术中下,指的是令人怀疑港口Mafia招聘标准,疑心前代首领究竟缺人缺到了什么地步才招进来这么个玩意?
“只带十个人怎么了?”A恼羞成怒,“他们都是我忠心耿耿的下属,我一句话就能让他们为我去死。”
他冲动发言后顿觉不对:“跟着我上船的明明只有四个人……你是怎么发现其他人的?”
竹泉知雀:因为我在后厨有人脉。
洗碗工一边洗碗一边聊八卦:“你知道吗?三楼有六个客人好怪,统一戴着同款项圈,是不是在完成主人的任务?”
A并不知道,他的名声在后厨十分猎奇。
他的异能【宝石王的失常】能将部下的寿命变为同等价值的宝石,部下必须自愿戴上A给予的项圈,将生命与自由拱手相让。
A的异能,怎么说呢……非常无用。
竹泉知雀认识A之前都不知道世上竟有如此废物的异能。
竹泉知雀:你退群吧,异能力者大家庭不欢迎你个菜鸡。
能够随意夺去他人性命这点还算强力,但前提是“自愿”戴上A给予的项圈。
竹泉知雀想了又想,A除了天克抖M之外,还有哪个傻子愿意戴他一点品味都无的丑项圈?
戴他的项圈不如带伊莉萨白圈,洋气多了。
把部下的寿命换成等价宝石也很无用,战斗的时候奉献友方生命只为了获得一把宝石,他是能用小石头把敌人砸死还是能当场贿赂敌人留他狗命?
竹泉知雀:咦,说不定贿赂行得通。打劫打到A头上的敌人,肯定不怎么富裕。
回头去查查A的账,绝对有他通敌叛国的证据!
A有太多把柄握在竹泉知雀手中,像一只被她抓到拆家咬沙发的狗,若不想被赶出家门,只能乖乖朝竹泉知雀摇尾巴。
比如他在听出竹泉知雀声音的那一秒便想夺门而逃跳海游回岸上,但竹泉知雀搭在他肩上的手不松开,A僵硬成尸体也得陪她把舞跳完。
热身舞的舞曲不长,竹泉知雀不再闲聊,在舞步交错间低声报出几个坐标。
A好歹是黑手党干部,基本的职业素养仍在,他在脑内勾勒出舞厅的空间图,一一标记竹泉知雀提到的坐标。
“这几个位置怎么了?”事关小命,A努力思考,“我知道了,舞厅里有狙。击。手埋伏,这些位置不安全。”
“前半句是对的。”竹泉知雀在舞池里旋转,平静地说,“后半句说反了。”
“我的意思是,整个舞厅除了我给的四个坐标,你站在哪里都是一死。”
A如遭雷击。
“黑衣组织派了三个狙。击。手过来。”竹泉知雀继续说,“如果来的是太宰君或中也君,派三十个狙。击。手问题也不大,但谁叫您是干部大人呢?”
“能者多劳。”她笑笑,“加油,努力活下去。”
竹泉知雀松开手欲走,不出意料被A像抓救命稻草般抓住。
“你需要我做什么?”生死关头,A终于聪明了一回,“不,你需要我的部下做什么?”
A的部下因为生命掌握在A手中,反而是港口Mafia极少数不听从竹泉知雀命令的人。
A意识到了,他的命在竹泉知雀眼中毫无价值,但她有自己的劣势,她缺人手。
如果不缺人手,她绝对不会好心提示他安全位置,只会懒散旁观A在子弹雨中浑身溅血的惨状。
“你反应过来啦。”竹泉知雀欣慰地说,“不错,不枉我浪费时间和你聊天。”
A脸庞抽搐:她和港口Mafia食堂打菜阿姨聊天都能端着餐盘一聊就是半小时,津津有味不厌倦,和他才说了几句话就抱怨浪费时间,双标不要太明显!
“联络用的耳麦给我。”竹泉知雀勾勾手指。
“没你什么事了。”她用完就丢,利落地甩下A,“去找贝塔·穆尔贝斯先生,完成你本来的工作吧。”
纯白的身影隐没在舞池交错的脚步中,A头顶的水晶灯反射彩光照得他目眩神晕。
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叼着烟的男人举起漆黑的枪口,准心瞄准,指向A的头颅。
A突然有所明悟,倘若竹泉知雀和他不是同个组织的人,在他踏入穆尔贝斯号的一瞬间,死劫已至。
A忽然想起了一个细节,他收到任务带下属出发之际,曾和太宰治打了个照面。
黑发鸢眸的少年瞥了他一眼,忽地笑了笑,正大光明地翘班离开。
风声吹散了他的自言自语,A依稀听见太宰治说:“今天空气中硝烟味和血腥味的比例正好,去买芝士汉堡吃好了。”
记忆里港口Mafia的某个人很喜欢芝士汉堡,是谁呢?
赶在生日宴开始前,安室透赶到舞厅。
诸伏景光不和他同路,来自黑衣组织的最优秀的狙。击。手们被琴酒召集,公布他们上船的目的。
狙杀贝塔·穆尔贝斯及游轮上的港口Mafia干部,不惜伤亡,炸毁穆尔贝斯号,制造灭口案。
“横滨港口发生的灭口案,无论缘由,港口Mafia负全责。”琴酒扯了扯嘴角,冷笑道,“用他们干部的血来洗刷组织遭受的耻辱,让他们知道与我们对抗的结果。”
全场只有莱伊不知道前因后果,苏格兰看过安室透的报告,知道两个组织间结大仇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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