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不要为难我打工人—— by雨小狐
雨小狐  发于:2024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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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森鸥外双手搭合抵住下颌,事情还没走到最恐怖那一步,起码中也君和竹泉君交出来的方案可行性很高,只是稍微、些许、有那么一点点离谱而已。
“实验室通常建立在偏僻的郊区,至中也君走海路空运建筑物回横滨,被人发现登上头条的概率不大。至于黑衣组织怎么想……一个犯罪组织而已,他们怎么想关我们港口Mafia什么事?”森鸥外的思路豁然开朗。
艾丽斯:我们难道不是犯罪组织吗?
不要歧视你自己。jpg
“平息舆论是太宰君的工作啊。”笑容重新回答森鸥外脸上,“他非常擅长这个,真让人安心,有太宰君是我的福气。”
太宰治:呕吐。jpg
黑发鸢眸的少年在办公室左顾右盼,他今天起鸡皮疙瘩的次数也太多了点,到底是谁想害他?
“可以,可行。”森鸥外大笔一挥,批准方案,“大胆去做吧,中也君、竹泉君。”
酒厂网罗的高级知识分子人才,他也很想要呢。
森鸥外:受够了这个只有文盲的组织。
他怀疑自己能坐上首领之位其实是因为他是港口Mafia学历最高的人——东大医学生,恐怖如斯。
森鸥外收拾好文件,准备让人拿下去归档。
他摸了摸报告的纸质,咦了一声。
“这不是竹泉君惯用的草稿纸吗?”
身为一名医生,他的观察力十分惊人。
没错,中原中也写报告的纸张确实是竹泉知雀用来算数学的草稿纸。
事情还要从他们在冰淇淋店吃夜宵时说起。
“纸笔拿来。”中原中也说完才意识到竹泉知雀出门怎么可能带纸笔,他扭头看向店主,“店里有备用的纸笔吗?”
有倒是有,店主连忙拿出黑丝签字笔与店内唯一的纸张——账本。
“我是个开店的,只用账本。”店主不好意思道,“不嫌弃的话,您可以用背面的空白部分写报告。”
换成太宰治在这里,他是不介意的,就算用gg单背面的空白写报告太宰治一样不介意:愿意写就不错了,还挑东挑西?
但中原中也不一样,他十分敬重森鸥外,他不能交给首领一份背面是账单的报告。
竹泉知雀:“其实没关系啦,中也君你忘了吗?给我讲题的时候,你经常用报告背面的纸打草稿,森先生早就习惯了。”
顺带一提,太宰治和森鸥外本人都干过这事,法不责众,大胆上吧!
“决不。”中原中也推开账本,“我回酒店再写。”
“你要去住酒店?”竹泉知雀吃了一惊,“为什么?我家里有客房呀,太宰君一直吵着要来借宿,我早就收拾出来了。”
“别把和那条厚脸皮的青花鱼混为一谈。”中原中也别过脸,“去你家住像什么样子。”
有什么问题吗?竹泉知雀不理解,她非常受伤:“难道是我们的友谊还没到能去对方家里借宿的程度吗?怎么会,我一直以为中也君把我当做朋友……”
中原中也:这是两个概念!你好歹是个独居的女孩子,能不能再多点性别意识和防范意识?
他想反驳,又忍不住在心里痛骂太宰治。
都是该死的绷带混蛋的错!
不怪知雀不理解,换成太宰治在这儿早就屁颠屁颠跟着她回家,美美占据客房,夜袭主卧,成功登堂入室。
心思险恶的家伙!
“总之吃完芭菲,把你送回家我就去住酒店。”中原中也直白地说。
“不妥。”竹泉知雀摇头。
她指了指停在街道上的布加迪:“中也君,你是不是忘了我在执行卧底任务?”
“平时你喜欢骑拉风的摩托倒是无所谓,但波本——我的新同事可是亲眼见到了这辆布加迪。”
“稀有的豪车,和突然来到东京的港口Mafia重力操作使,再加上过几天黑衣组织实验室突然搬迁事件,聪明的侦探很容易能联想到真相吧?”
“就算是港口Mafia旗下的酒店,也不排除入住客人有黑衣组织的眼线。”竹泉知雀托腮,“与我不同,中也君,你的脸在里世界可是很有名气的哦。”
首屈一指的异能力者,双黑的名号在里世界如雷贯耳,认识中原中也的人可不少。
他大张旗鼓拆掉黑衣组织的房子反而是对竹泉知雀身份的有力掩护——组织的视线被如太阳般耀眼的光芒吸引,便难以注意到隐没在黑暗中的竹泉知雀。
“酒店停车场难道能完美遮掩布加迪的存在吗?”竹泉知雀骄傲挺胸,“但我可以。”
她说得完全正确,再拒绝下去事情将变为“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的友谊”的争论赛。
中原中也妥协了,他吃掉最后一口芭菲:“走吧,回你家。”
竹泉知雀端着没吃完的香蕉船上车,布加迪一路飞驰,停在竹泉知雀租住的公寓下。
她先让中原中也找个偏僻的位置停车,然后在橘发少年好奇的眼神中清了清嗓子,两指闭拢竖在身前。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流水似的帐平地升起,将布加迪笼罩其中,遮得严严实实。
“完成。”竹泉知雀打了个响指,期待地问,“酷吗?”
中原中也:“……”
“我算是理解你为什么是诅咒师了。”他心服口服,“咒术界的人一定很恨你。”
恨你凭白降低了他们的逼格,把对咒灵专用帐变成遮车布。
“没事,我也瞧不起他们。”竹泉知雀洒脱地摆摆手,“除了天与暴君和五条家的六眼,那帮老爷爷要多废物有多废物。”
她快乐地拿出钥匙,带中原中也回家。
“中也君,你一定不知道我隔壁住着谁。锵锵,超人气少女漫画家,梦野咲子老师!”
中原中也吃过竹泉知雀的安利,同样是梦野咲子忠实读者,他惊讶道:“梦野老师住在你隔壁?”
“对吧对吧,我还有老师的签名。”竹泉知雀炫耀道,“老师说我为他提供了很多素材,未来我也会为老师的漫画创作贡献自己的力量!”
“他?”中原中也一愣,“梦野老师不是美少女漫画家吗?”
不,并不是,是一米九的男高中生。
“一米九”的前缀太伤中也君的自尊了,竹泉知雀体贴地没有说出口。
因为中原中也已经看到了深夜为找灵感在走廊上徘徊的野崎梅太郎。
“竹泉桑,晚上好。”双眼无神的野崎梅太郎打了声招呼。
下一秒,他看见了竹泉知雀身边的中原中也。
野崎梅太郎无神的双眼逐渐变亮,在深夜发出惊人的光茫!
“竹泉桑,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梦野老师为什么要在“朋友”上咬重音?竹泉知雀不理解但还是点头:“是的,中也君也是梦野老师的忠实读者,这几天他会在我家里借宿——对了,中也君是离家出走来投奔我的,老师可不要告诉别人他在这里。”
她双手合十,拜托地摇晃了两下。
“没问题。”野崎梅太郎斩钉截铁,“我绝不会透露给第三个人。”
中原中也默认了竹泉知雀叛逆少年离家出走的说辞,他没忘记写报告的事,边越过竹泉知雀进屋边问:“纸笔都在书房?”
“嗯嗯,中也君随便用吧,我有很多空白草稿纸。”竹泉知雀侧身让他进屋,自己留在门外和野崎梅太郎说话,“梦野老师可以给中也君一份签名吗?他脸皮薄不敢来要。”
野崎梅太郎刷刷刷签好名,他因没有灵感而熬出的黑眼圈无比振奋:“竹泉桑,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带来全新的灵感!”
“不客气?”竹泉知雀歪头,“我做了什么吗?”
“是的,我已经有了新故事的构思。”野崎梅太郎用力握拳,“连场景都构思好了:海王女主瞒着男朋友和别的男性友人同居,日子风平浪静地过去,然而有一天,男朋友突袭公寓……”
“噢噢,听起来好有趣。”竹泉知雀主动带入了角色,“安室先生突袭公寓,公寓里的中也君惊慌失措,他无处可逃,慌不择路地跳上窗户外的空调架。”
公寓里面带微笑却神情怀疑的金发男人,贴墙蹲在窗外空调架上心脏剧烈跳动的橘发少年,夹在两人之间左右为难的黑发少女……
“竹泉桑。”野崎梅太郎坚定道,“新漫画一定会大卖!”
野崎:我的灵感在沸腾!

独居高中生家里突然多出个人是什么体验?
周末,难得没有工作也不必补习的美好晨光,竹泉知雀抓住枕头用力盖住脸,企图将自己淹没在棉花的海洋里。
未果,油锅里滋拉滋拉的噼啪声和顺着门缝钻进来的牛排香味在她脑海中敲锣打鼓。
裹在被窝里的女孩子挣扎地踢了踢腿,一骨碌爬起来推开房门。
“哦,起来了?”袖子高高挽起站在厨房里的橘发少年侧过头,抱怨道,“你家怎么连料酒都没有?害我临时开了瓶红酒。”
从拍卖会高价拍来,值得用醒酒器和冰块好好品尝的高档红酒沦为调味料,你知道它的心里有多苦吗?
竹泉知雀不知道,人类只关心自己的饭,不关心红酒酸涩的内心。
她走到厨房门口探头探脑,入眼琳琅满目。
厨房是竹泉知雀公寓里她非常得意的房间,干净,整洁,闪闪发光,蟑螂来了都要饿死在空白一片的房子里。
竹泉知雀的厨房走极简效率风,除去煮快餐的小奶锅和加热快餐的微波炉,她不需要第三个用不上的厨具污染这片纯白之地。
但自从家里多出一个人,一切都变了。
锃亮的大马士革。刀具呈一字排开,内行的远月厨师看了都要称赞一声专业,外行的竹泉知雀看见一度怀疑中原中也想在她厨房肢解尸体。
盐粒、胡椒、孜然、辣椒粉一类的调味料尚且说得过去,黄。冰。糖、咖喱叶、小茴香、肉桂皮、丁香等竹泉知雀连名字都不认识、这辈子也不会用上几次的香辛料到底为什么占据了她塞满垃圾食品的储物柜?
啊,厨房,你已经不是过去纯白无垢的厨房了,是谁改变了你?
“中也君,你实话告诉我,你想去远月学院进修想了多久了?”
竹泉知雀认真地问:“是不是森先生不支持你从黑手党转职厨师?不要怕,人要勇于追求自己的梦想!我支持你,无论是推荐信还是学费,只要中也君开口,不择手段我也为你得到。”
“别把基本的生活技能说成遥不可及的梦想。”中原中也夹起牛排翻了个面,语气不好,“倒是你,都独自一个人生活多少年了,除了快餐和垃圾食品之外就不能自己弄点能吃的东西吗?”
“生活能力满点不是独居的必要条件,中也君,你是在搞歧视。”
竹泉知雀双手抱臂,“我再怎么依赖快餐,也有屡次亲自下厨却被送去医院洗胃的太宰君为我垫底。”
中原中也:“那确实……不对,你就不能找个好的榜样比较吗?别一天到晚把反面案例当成自己的标杆。”
“我开始怀疑你卧底这段时间是怎么活下来的了,黑衣组织可不像港口Mafia,没有员工食堂——喂!你是小孩子吗?不要偷锅里的肉吃,会烫到舌头的!”
中原中也啧了一声,按着被烫得直吐舌头的竹泉知雀到水龙头下,拧开冷水哗啦啦地冲,冲得她像被拎住后颈的猫,徒劳挣扎。
中也君这辈子也别想承接给猫洗澡的工作,竹泉知雀嘶嘶吐气,太粗暴了,好想挠他一爪子。
“我看看,没有烫出水泡吧?”中原中也拨开女孩子黏湿在脸颊边的黑发,不太温柔地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张嘴把舌头吐出来。
舌头是咒言师最重要的部位,竹泉知雀烙印在舌尖的蛇纹与小腹上的纹身不同,是一碰就让她敏感得浑身激灵的开关。
她心情好的时候倒不介意露出来给人看,但被人捏着下颌强行掰开齿唇太超过了!
黑色手套用力制住乱动的黑发少女,中原中也就着晨光仔细打量两眼,松开手:“行了,没事,别在厨房捣乱,去餐桌边等着。”
轻微喘气的女孩子脸颊微红,她不大高兴地用袖子擦擦唇瓣,目光落在中原中也黑色手套上晶亮的水痕上。
中原中也顺着竹泉知雀的视线看去,后知后觉地头脑爆炸。
“快出去!”橘发少年炸毛似的把竹泉知雀往外轰,“你不准再进厨房!”
“这是我的家,我花钱租的公寓。”竹泉知雀小声逼逼,她不敢得罪厨师,乖乖地圆润离开。
穿着睡裙的女孩子走到客厅,明明厨房一点都不狭窄逼仄,中原中也却松了口气,仿佛终于能好好呼吸似的。
他只在使用异能力的时候脱下手套,方才事发突然,他现在才意识到用黑手套钳住少女的下颌非常失礼。
……也异常涩情。
中原中也用力晃了晃脑袋,他不经意地看了眼锅,差点跳起来。
牛排快糊了!
最终放上餐桌的是两份十二分熟的牛排,一份配醒好的红酒,一份配新榨的橙汁,竹泉知雀手边额外有一碗加了很多酸奶的蔬菜色拉。
“你今天有什么计划?”中原中也擦了擦手,坐下来切割牛排。
咬着肉排的竹泉知雀:“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说人话。”中原中也敲酒杯。
“今天的计划是一日粉刷匠。”竹泉知雀咕噜噜喝橙汁,“我买的红油漆到货了。”
“今晚行动?”中原中也切割牛排的刀叉停下,他知道竹泉知雀的效率高,但没想到这么高,“你的卧底身份没问题?”
“有,问题很大。”竹泉知雀不假思索地点头,“琴酒本来就没完全打消对威雀威士忌的怀疑。无论有多么充足的理由,一旦我出现在实验室附近,他的枪口一定会对准我。”
虽然子弹打在她身上不痛不痒的,但咒力能省则省,太早打破琴酒的柯学世界观没有好处。
“我不是说了吗,今天的计划是一日粉刷匠。”竹泉知雀双手搭合,代表幕后黑手的阴影从她背后打下,“实习打杂工背叛组织,关我高层人员什么事?”
论披马甲,没人比她更熟练。
竹泉知雀的计划是这样的:
“首先,我要拎上吃饭用的家伙——我心爱的血红血红的油漆捅。”
再然后,她要挑选一位今日外出的不幸研究员洗脑,让对方领着来刷油漆的临时修理工进入秘密基地。
临时修理工想获得黑衣组织信任是不可能的,但即便是琴酒也不会阻拦对方入内。
因为从踏入基地那刻起,可怜的临时工在琴酒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
“只有死人不会泄密,只有死人不会背叛,琴酒太信奉这套理论了。”竹泉知雀摇了摇头,“我要给这位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一点小小的心灵震撼。”
虽然事后他面对连地基都被挖走的实验室同样震撼难言,但竹泉知雀不吝啬于多打击他一次。
叫他动不动掏枪对准她,记仇。jpg
竹泉知雀的计划是她惯用的风格:大胆,激进,角度清奇,只要她比敌人更不要命,敌人就想不到她竟然真的不要命。
唯有疯子能打败疯子,不懂咒术师人均疯批的琴酒有难了。
“既然你有计划,我没意见。”
中原中也活动指节,唇角的笑意嚣张不羁,“我只在最后关头出场,前面的事就交给你了,知雀。”
“一周一次物资补给,平时就像坐牢一样待在没有网络没有信号的深山,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池中亮太边抽烟边发牢骚。
实验室禁烟,他连抽烟都只能等到外出补充物资的时候,令人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原本说好等新型子弹研发成功就给我们放大假,突然有通知说什么泄密、叛徒之类的,把人拘在实验室不让走。”池中亮太啐了一声。
“琴酒看谁都是叛徒,他早上照镜子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也是叛徒,哼!”
“你有本事当着琴酒老大的面说去。”开车的角田一郎挥了挥空气,受不了车里的烟味,“喂,清单整理好没有,一共只有三小时的外出时间,超时你我都要被处决!”
“早就整理好了。”池中亮太拍拍口袋,又抱怨道,“一次只许两人外出,互相监视,外出时间不得超过三小时……坐牢放风都比组织放松,我还不如直接自首算了。”
“自首?你当警视厅没有我们的人吗?”角田一郎自嘲道,“自首和自杀有什么区别,自杀还死得轻松些。”
“唉,要是能换个东家就好了。”池中亮太咬着烟嘴含糊道,“好不容易读了高学历,实验室的设备也足够高级,就是待遇太差了……喂,你说,有没有员工福利好点的犯罪组织?”
角田一郎知道池中亮太只是发发牢骚,让一个跑八百米都会断气的体能废物背叛组织不如直接杀了他。
本着闲聊内容又不会被谁监听的想法,角田一郎也畅想道:“我听说意大利的彭格列待遇不错,但我不想多学一门外语,有没有日本本土犯罪组织……”
“有啊。”
角田一郎:“真的假的?是哪个,报上名——”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角田一郎猛地扭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池中亮太:“刚刚是你在说话?”
“不、不是我。”池中亮太咽了口唾沫,他的手指悄悄竖起,指向后视镜。
角田一郎握紧方向盘,余光一寸寸挪动,盯向后视镜。
车镜不甚清晰的反光中,后座上戴着鸭舌帽的陌生人似有似无地笑了一声。
炎热的夏日角田一郎如坠冰窖,手脚发麻发抖: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车里多了一个人!
他们两个是跨国犯罪集团黑衣组织的成员没错,但他们只是天天呆在实验室做实验的宅男而已啊!这位好汉,你为什么不找一线执行人员的麻烦,非要来找他们啊!
“别紧张。”雌雄莫辨的声音状似体贴地说,“我只是想搭顺风车,你们可以接着聊上个话题。”
“如果无话可说,我可以给些参考。”竹泉知雀好心道,“你们有兴趣了解一下,有五险一金餐补饭补,员工食堂卫生美味,提供员工宿舍和送葬一条龙服务的日本本土良心犯罪组织,港口Mafia吗?”
“我们员工待遇很好的。”她蛊惑道,“至少比只给手下人一周一次、一次三小时放风的黑衣组织好得多。”
该死,角田一郎和池中亮太承认,他们有被诱惑到。
“背叛组织,我们会死的。”角田一郎艰难地说,“他不会放过任何叛徒。”
竹泉知雀就知道,酒厂员工可以不知道那位先生,可以不认识朗姆,但没有不认识琴酒,没有人!
不愧是天天开着保时捷356A溜大街的男人,他的恶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没关系。”竹泉知雀说,“等你们到了横滨,恶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就会换成我的同事们了。”
比如森某外,比如太某治。
“至于怎么到横滨,有机会再和你们解说。”
竹泉知雀伸出手,掰过池中亮太的脑袋。
握着方向盘不敢停车的角田一郎一边关注路况,一边用余光看向被迫扭头的池中亮太。
他看见戴着鸭舌帽的陌生人嘴唇开合,声音在车厢内振荡。
奇怪,角田一郎迟钝地想,她说了些什么,为什么我、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稳稳地踩着油门,载着同事池中亮太和后座的临时修理工来到卖场。
两小时后,角田一郎和池中亮太拎着满手的购物袋回到停车场。
他们站在后备箱对照清单上的物品是否买齐,角田一郎指着后备箱里的油漆桶:“清单上有油漆吗?”
“你不记得了?实验室有块标志牌掉漆了好久,我们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找人回去补漆。”池中亮太不耐烦地回答道,“修理工不是在车上吗?这么大个人你看不见?”
“哦,对,瞧我这记性。”角田一郎拍拍脑袋,“东西齐了,快点回基地。”
他坐上驾驶座开车,池中亮太也在副驾驶座坐好,喋喋不休地向后座的“修理工”描述实验室掉漆有多烦人,你可得好好工作。
修理工玩着手机,自在地靠在椅背上,角田一郎和池中亮太却丝毫未察觉不妥,一路开车回到深山里的基地。
车停稳在停车场,两个研究员拎着满手的袋子下车,戴着鸭舌帽的临时工竹泉知雀拎起寄放在后备箱里的油漆桶。
她挑起桶盖,血红的油漆散发刺鼻的甲醛味。
“需要补漆的标志牌被我们挪到了安全通道。”角田一郎指挥道,“就是楼梯间,你从那个门进去,戴好口罩,到处是灰。”
竹泉知雀从善如流地戴上一副灰扑扑的防尘口罩,在易容外又加上一层易容。
我好像个套娃,她一边任由思绪游离,一边拎着油漆桶走进楼梯间。
楼梯间里当然没有什么掉漆的标志牌,但拎着油漆桶的修理工走在哪里都非常合理,不会遭到旁人投来的疑惑眼神。
竹泉知雀走向通往地下一层的黑洞洞的楼梯,她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楼梯间。
“得估算一下地基的大致深度,看中也君要挖多深才能把楼抬起来。”竹泉知雀屈指敲了敲墙壁。
太好了,这栋实验里层高不算多,重力异能加上咒言强化,走海路空运回横滨不费很大力气。
地下一层一片漆黑,猛烈的消毒水气味刺鼻得吓人。
“这里是废品处理站?”竹泉知雀若有所思,“实验垃圾运到这里统一消毒粉碎,再由垃圾车送往外界。今天似乎正巧是垃圾车开到基地的日子。”
垃圾车触动了她的灵感。
竹泉知雀相信她和中原中也的计划是最最完美的方案,打得酒厂措手不及防不胜防,意外性与戏剧性拉满,是值得发给港口Mafia每个员工参考学习的好方案。
离谱又可行,正是计划的究极姿态。
然而这一切都建立在竹泉知雀和中原中也超乎常人的实力之上。
如果是普通的,如琴酒一样的唯物主义战士试图潜入实验室,那个人会怎么做?
“垃圾车,只有跟着垃圾车进来这一条路可走。”
基地习惯了定时来访的垃圾车,巨大的车型本身是天然的遮挡物,直接开进地下一层免去了在关卡被查问的风险,遇见琴酒的概率更是压到最低。
谁会闲得没事干在废品处理站晃悠?肯定不是个正经人。
竹泉·不是正经人·知雀:我骂我自己。jpg
她的脚步声回荡在地下一层,这里实在是黑得过头,拎着油漆桶的修理工却没有打开手机手电筒的意思,只一味埋头走路,仿佛在寻找离开的通道。
黑暗中,一道放轻到近乎于无的脚步声与她重合,从背后慢慢靠近。
一道劲风袭来,捂住竹泉知雀的口鼻,将她压在墙上!
油漆桶在半空剧烈摇晃,周围太黑了,消毒味又太过刺鼻,以至于袭击者没有发现盖子半开的油漆桶竟然好端端被修理工提在手上,满满一桶红油漆半滴未洒。
身形削瘦的修理工徒劳挣扎,袭击者顺着她的脸向下搜身,摸到小小凸起的喉结,挣扎中的些许气音属于年轻男子。
一个矮个子的青年修理工,被临时雇佣来补漆,威胁程度低。
“把衣服脱下来给我。”压低的男声贴在竹泉知雀耳后响起。
竹泉知雀:???
不不不,别的能商量,这个不太行。
她竭力在烙铁一样的手掌下挣扎出一丝呼吸的空间:“朋友,你比我高,长裤变成七分裤难道指望别人看不出来?”
“你只是个临时工。”那人回答道。
临时工,没有脸没有名字没有身份,作为背景板活跃在各大片场,一种凭白增高也无人察觉的不受重视人群。
“你怎么知道我是临时工?”竹泉知雀信口张来,“我今早才转正,在门口录了人脸识别,劝你不要冲动行事。”
“别废话了。”男人在她耳边说,“我是在救你,你知道自己在给什么人打工吗?”
竹泉知雀挣扎的动作一顿。
沉重的身躯压制着她,惯在背后的力道又重又疼,但不是来自死亡的威胁。
从地下一层潜入酒厂实验室,会对临时工说出“是在救你”的话,这个人难道是……
竹泉知雀浅浅吸气。
天吶,她加入酒厂这么久,终于遇见了第二个卧底!来自红方组织的卧底!
他属于哪一方?公安?FBI还是CIA?
一种面基的激动充斥了竹泉知雀的内心,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冷静,冷静一点,他可是红方的人,和纯黑恶役之间的代沟有那么——宽,万一被他知道竹泉知雀港口Mafia身份,就不是“来救你”而是“逮捕你”了。
逮捕押送去横滨警局吗?竹泉知雀思维游离地想,好像也没事,横滨警局根本关不住港口Mafia的人,她进那里像进自己的后花园。
在红方眼里,黑衣组织和港口Mafia或许压根没有区别,竹泉知雀也没时间与对方细细讲述“我们森式株式会社真的是横滨良心组织,市长都给我们发过纳税光荣证书,不信我掏出来给你看。”
竹泉知雀和威雀威士忌的身份都没法用,能派上用场的只有今天新建号的马甲:一个可怜的被酒厂骗来打工却不给工资的临时工。
雌雄莫辨的声音加上她的装扮,红方卧底果然把她认成了矮个子的年轻男子。
也可能是托了她贴在脖颈上的枣核的福。
不愧是她,伪装大师,红方卧底完全没有察觉,还企图剥掉她的衣服抢走她的临时工身份。
竹泉知雀的底线很低,她不怕尴尬,她怕这位正义的红方卧底尴尬。
“不、不知道,我只是来工作而已。”矮个子的修理工咽了口唾沫,“他们承诺多给很多小费我才来的,否则谁愿意大老远来深山给人补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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