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不发疯,当我是根葱—— by衿久
衿久  发于:2024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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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开办公室的门,铁子也在里面,看见她后眼前一亮:“纪总,谢总刚刚还让我──嗷!!”
“让你学狼叫?”纪初禾把文件扔桌上,“这是这次比赛的安排,你看一下。”
谢黎不动声色地收回脚,看也没看她一眼,转头对铁子道:“你告诉她,这种事纪总自己负责就行,用不着管我的死活。”
“啊?纪总不是就在这吗?”铁子疑惑地看向纪初禾。
只见纪初禾也冷笑一声:“铁子你跟你们谢总说,对我有意见私底下解决,别带到工作上来。”
“可是谢总——”
纪初禾一拍桌:“说!”
铁子一个激灵:“谢总,纪总说——”
谢黎:“帮我转告纪总,我哪敢对她有什么意见,我就是单纯的觉得纪总能力强能胜任这份工作,已经不需要我了。”
最后半句话一字一顿,说得格外清晰。
铁子又转头:“纪总,谢总说——”
“谢黎你差不多得了。”纪初禾瞪他一眼,朝铁子摆了下手,“你去直播,我跟你们谢总有点话要说。”
铁子想吃瓜,“我直播还没到时间,而且谢总找我还有事,是吧谢总?”
“有事吗?”谢黎掀起眼皮,笃定道:“没事。”
铁子:……
“好吧。”铁子不情不愿地离开。
办公室门合上的那一刻,纪初禾双手压在桌上,气场全开。
系统提心吊胆,正想着要不要关机避免见血,纪初禾忽然拿出手机,扔到桌上,一开口,画风突变:“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专门为你学的打字。”
谢黎瞥了眼,反驳道:“我专门为你长的嘴,你怎么不——”
“不扇你嘴是吧?”纪初禾打断他,“因为我善良,你要是想我也不是不能满足。”
谢黎:……
他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盯着纪初禾发来的消息看了几秒,当着她的面回了个6。
纪初禾阴阳怪气:“哟,隔壁小孩都学到7了你还在发6呢?”
谢黎抬起头,控诉地看着她:“你变了,你以前都舍不得骂我,现在天天骂我。”
纪初禾愣了一下,表情缓和下来:“是我不好。”
“知道就——”
“我以前就该骂你。”
谢黎:……
成功把人哄好,纪初禾推了推桌上的文件:“你先看,我去喊人开会。”
她转身就走。
系统“诶诶诶”地叫起来。
【你这就走了?你不是来哄人的吗?】
【哄好了啊】
【你哪里哄了???你哪句话是哄人啊?他这不还生着气吗?】
身后,谢黎忽然出声:“等等。”
系统了然于胸:【看吧我就说他还——】
“合作的零食商家寄了几箱样品过来,有你喜欢吃的,我待会儿让人给你送过去。”谢黎语气有些别扭。
系统:……
【我就说他还是个恋爱脑,没救了!!!】
系统恨铁不成钢。
纪初禾说了个好,打开门出去。
一转身,以铁子为首的几个主播都站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她。
纪初禾吓了一跳:“你们干嘛?”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美妆赛道的青梅率先开口:“纪总,铁子哥说你跟谢总吵架了。”
擦边男主播阿翰耿直地问:“你们会离婚吗?”
大家脸上都露出不舍的表情,齐声痛哭道:“纪总你们俩要是离婚我们判给谁啊?”
纪初禾:?
“判给监狱,一人坐二十年牢。”
这话一出口,哭嚎声更大了,一时间,办公室门口只听得嗷声一片。
纪初禾头都要炸了。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刷地一下被拉开,谢黎拿着文件走出来,看到这一幕也愣了一下:“怎么了?”
几人七嘴八舌地说完,谢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放心,我跟你们纪总感情好得很。”
青梅泪眼汪汪:“真的吗纪总?”
纪初禾皮笑肉不笑:“真的。”
几人眼泪一收,开始责怪铁子:“乱传情报。”
等他们一走,纪初禾解释:“他们就是——”
“怕我们俩闹掰公司干不下去,影响他们的工作。”谢黎了然。
毕竟在同行业内,发大财公司的福利待遇和人文环境是最好的。
“你知道就好。”
谢黎轻轻“嗯”了声。
两人和好如初。
但又有哪里不太对劲,纪初禾也说不上来。
晚上回家,谢黎说自己房间淋浴坏了,抢在纪初禾之前占据了客厅的浴室洗澡。
她索性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忽然一道手机铃声响起,纪初禾抬头看去,扬声道:“谢黎,有你电话。”
浴室里传来夹杂着水雾的声音,听着不太清晰:“帮我接一下。”
纪初禾拿起来一看,国外的号码:“有点像诈骗电话,要接吗?”
谢黎说了一句什么,水声太大,纪初禾没听清。
眼看着就快自动挂断,她赶紧一划接听。
电话一接通,对面立马传来一个老头激动的声音:“孙砸!”
纪初禾眉头一皱:“你怎么上来就骂人啊?”
“啊?”对方也愣了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打错了。”
电话挂断,浴室门应声而开。
谢黎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穿着睡衣走出来。
薄薄的布料被残留的水珠打湿贴在身上,隐隐约约透露出肌肉的轮廓。
纪初禾把他手机递过去:“有个老头,上来就喊孙子。”
“整蛊电话吧,不用管。”谢黎接住手机,忽然俯身。
水雾的热气袭来,但又很快撤开,只留下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他拿走沙发上的干毛巾,若无其事地擦着头发。
纪初禾一瞬间绷得比木乃伊都直。
系统叹为观止。
这小子学精了啊,都会对症下药了。
两人谁都没把那通国外来的电话放在心上,纪初禾也没想到还会有后续。
周三,一大清早,外面吵吵嚷嚷,纪初禾翻来覆去,最后一个仰卧起坐强行给自己开了机。
她坐在床上醒了醒瞌睡,洗漱完换好衣服,抬脚走出去。
客厅里果然有外人,一对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的老头老太太,两人手里牵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他们对面,谢振霆一身西装,脸上赔着笑。
谢黎就站在餐桌另一端,表情有些冷。
纪初禾走过去,小声问:“这谁啊?”
谢黎偏过头,神色稍霁,语气却仍有些不悦:“不知道,一大早敲门说是我外公外婆,赖着不走,刚刚谢振霆也来了。”
谢振霆前一秒才步伐匆匆地赶过来,他一脸的亲切祥和:“岳父岳母,你们俩怎么回国都不跟我说一声啊?”
老太太冷着个脸:“跟你说什么?你是海关啊?”
纪初禾确认:“这是你外婆没错了,你俩说起话来一模一样。”
谢黎:……
跟她骂人骂得脏不一样,谢黎怼人都拐弯抹角的,但是同样难听。她以前都好奇这种性格是怎么养成的,现在一看,是基因遗传。
谢振霆被刺了几句也不敢还口,把话题转到两位老人牵着的小男孩身上:“这是小舅子的孩子吧,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姑父以前还抱过你呢,记不记得?”
小男孩穿着儿童款的小西装,白白嫩嫩的脸,看上去绅士又有礼貌。他睁着圆圆的眼睛,一本正经脆生生地道:“爷爷奶奶跟我说过你。”
谢振霆受宠若惊:“是吗?怎么说的?”
“说你狼心狗肺,骂我小时候没拉你一身。”
老头子拍他:“怎么什么话都抖落给外人听?”
“可是爷爷,奶奶说狗听不懂人话。”
谢振霆:……
纪初禾嗑着瓜子看戏:“你们家基因真强大。”
眼看他们还要吵,谢黎出声打断:“吵够了吗?没够的话出去继续,别在我家闹。”
谢振霆被下了面子,不悦地呵斥:“怎么跟你外公外婆说话的?”
老太太立马维护:“你怎么跟我乖孙子说话的?他让你出去你没听到啊?”
谢振霆一噎,脸色汕汕:“那岳父岳母我先去公司了,之后再上门拜访您二老。”
他一走,老太太转头看向谢黎,表情顿时和蔼起来。
谢黎一视同仁:“你们——”也出去
话还没说完,小男孩突然看着纪初禾喊道:“奶奶,表嫂好漂亮!”
老太太顿时反应过来了:“哎哟这就是那天接电话的姑娘吧,我就说是孙媳妇吧,死老头还非说打错了。”
纪初禾:?
纪初禾收起瓜子,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成了话题中心:“什么电话?”
老头解释:“就是前天晚上那个电话,国外的号码打来的。”
纪初禾恍然大悟:“张口就骂人孙子的那个是吧?”
话一出口,她就捂住了嘴。
什么骂人孙子,这是真孙子。
好在老头丝毫不计较,高兴地点头:“对对对,我一听是个女生,还以为打错了呢。”
“不是,当时谢黎在洗澡。”纪初禾赶紧解释。
“噢~”
三声整齐的拖着长长尾音的噢。
纪初禾后知后觉感到哪里不对:“你们搞错了,我不是——”
不等她辩解,老太太期待地转头:“对了乖孙啊,你刚刚要说什么来着,我们什么?”
谢黎沉默两秒,语气依旧有些硬邦邦的,态度却似乎软化了许多。
“你们吃早饭没?要不要在这吃点?”

纪初禾拔腿就跑:“我也去厨房。”
她一走,老太太笑脸一收, 回头打老头, 压低声音骂:“孙媳妇刚刚出来了你怎么不提醒我?我骂人都被听到了, 到时候她以为我是那种刻薄老太太怎么办?”
老头委屈:“我这不是没看见吗。”
“没看见没看见,你脸上长俩窟窿当装饰品的?”老太太冷哼一声, “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 还好满满没随你。”
谢满满一听, 立马仰着小脸邀功:“奶奶, 我机灵吧?”
“机灵,随我。”老太太毫不谦虚,忽然想到什么, 低头盯着他看了几秒,拍拍他的脑袋委以重任,“满满啊,奶奶交给你一个任务。”
“把他放我家?”谢黎眉心微蹙, 想也没想地拒绝,“不行。”
老太太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我们刚回国, 原来的房子还没收拾出来, 我跟你外公还要去见几个人, 没空照顾满满。就把他放你这一天,明天我们我就来接他走。”
“而且满满很听话的, 随便给他吃点就行, 他不挑食。”老太太转头,拿起被谢满满扔在盘子里的蛋黄, 一把塞他嘴里,“是吧,满满?”
谢满满两颊鼓起,怕把蛋黄屑喷出来,两只小手捂着嘴,乖巧端正坐好,含糊不清地点头道:“嗯嗯,窝不挑食。”
谢黎看上去仍不情愿,老太太见状,在桌底下用力踹了老头一脚。
“嗷!!!”
“哎呀老头子你怎么了?不会是心脏病犯了吧?”老太太一惊一乍,双手死死按住就要抱着脚弹起来的老头,“肯定是被谢振霆那老小子气的,谢黎啊,我送你外公去医院,满满就拜托你和孙媳妇帮忙照看一下了。”
她一把薅起老头就往外跑,还不忘叮嘱:“满满啊,乖乖听你表哥表嫂的话,别捣乱啊。”
两人一溜烟地冲了出去,谢满满这时候才把嘴里的蛋黄吃完,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两人。
谢黎:……
饭后,谢满满挣着离地面一截远的小短腿从椅子上跳下来,抢着干活:“表哥,我来洗碗。”
谢黎没理他,拿着盘子进了厨房。
倒是纪初禾看了眼被冷落后顿时蔫了的他,安慰道:“没事,有洗碗机呢,再说了你还没灶台高,洗什么碗啊。”
谢满满抬起脑袋,蹭蹭蹭跑到纪初禾身边,爬上沙发坐好,双手放在腿上:“在家的时候一般是爷爷洗碗,我偶尔也会帮忙的。”
纪初禾有些意外,“你家没保姆吗?”
她记得原剧情里,谢黎的外公外婆一家很有钱,只是女儿死后,老两口触景伤情,才随着儿子搬去了国外,连同家中的产业重心也挪了过去。
谢满满点头:“有啊,但是爷爷说奶奶就爱吃他做的饭,用他洗的碗,穿他买的衣服,别人做的她都不喜欢。”
纪初禾:……
系统惊讶:【恋爱脑也遗传啊?】
纪初禾不知道说什么好,尴尬笑笑:“那你爷爷奶奶感情挺好啊。”
谢黎很快从厨房出来,看了眼相谈甚欢的两人,提醒道:“要去公司了。”
“那他怎么办?”
谢满满从沙发上滑下来,背上了自己的小包:“我跟你们一起去,我乖乖待在办公室里,不会给你们添乱的。”
他还记得奶奶给自己的安排的任务呢。
“满满啊,你今天就跟在你表哥表嫂身边看看有没有人欺负他俩,把那些人都记下来,回头告诉奶奶我。”
老太太当时一脸担忧:“谢振霆这小不死的当着我们的面都敢这么骂你表哥,平时还指不定怎么欺负他。你表哥跟你爷爷一个样,一声不吭,你表嫂看上去也没有一点攻击力,天杀的也不知道这俩人平日里受了多少委屈哦。”
老头插嘴:“你想多了,我看他俩上的综艺,那姑娘——”
“综艺能代表什么?”老太太怒瞪他,“今天我们都这么闹了,这姑娘还没生气,脾气都好成什么样了。”
老太太刚柔并济,面色缓了缓,哄道:“你没看谢振霆那假儿子怎么骂谢黎的吗,他俩回击有什么错?要是别人这么对你,我早上去打人了。”
老头一听这话,态度立马变了,转头对谢满满严肃地叮嘱道:“你奶奶说的对,你一定要盯紧了,别让他俩受委屈!”
谢满满双腿一并,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谢黎今天要去他自己的公司,谢满满只犹豫了一会儿,就跟着纪初禾下了车。
表哥性格太冷淡了,还是表嫂好相处。
谢满满记着奶奶交代给他的任务,一整天都在观察纪初禾,并且用电话手表做记录。
【表嫂上班摸鱼打游戏,夸人手断了还坚持用脚坑人真是感动中国】
【有人来公司闹事,表嫂说要给他们表演个节目,少儿不宜,所以给我戴上了耳机,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我看表嫂表演的好像是杂技,都把人甩到天上去了】
【表嫂真好,表嫂把她办公室的酸辣粉、酸笋、酸豆角都给我了】
一整天下来,电话手表上用文字带拼音记下了纪初禾做的所有事,抱着塞满了纪初禾不爱吃的零食的包,谢满满由衷感叹,表嫂真是个好人!
晚上,谢黎那边公司有事脱不开身,纪初禾想了想,将谢满满带去了全能网红比赛的现场。
这一轮比赛不用抽签,上轮比赛的胜者组和败者组分别pk,下一轮败者组赢的再和胜者组输的pk,积分2-0和2-1的则进入总决赛。
这轮没有评委,分数由现场观众和观看直播的人投票决定,没了谢氏在背后做手脚,发大财公司顺利晋级。
比赛结束后,谢满满急着上厕所,拉着纪初禾的手往外走。
刚出演播厅,两人迎面碰上来赶下半场比赛的谢思睿。
一周不见,他似乎消瘦不少,低头看了看纪初禾手里牵着的小男孩,皱眉问:“这小孩是谁?”
谢黎遗传了他母亲的基因,谢满满跟他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脸更圆更嫩一些,看着也好欺负得多,今天在公司的时候,铁子他们对谢满满爱不释手,把他当缩小版的谢总可劲逗着玩。
谢思睿大脑飞快转动,粗略地一分析,归纳出来的结果令他大惊,他脱口而出:“谢黎的私生子?纪初禾你给人当后妈?”
纪初禾:?
“被我猜对了?那你说要是谢黎有孩子的事被爆出去,别人会怎么想?”见她愣住,谢思睿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步步逼近,“以前不是很能说会道吗?现在怎么不说了?”
纪初禾拽出憋得脸通红的谢满满:“你不是要拉屎吗?拉他身上。”
谢满满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扔向谢思睿,然后嗷嗷叫地扑进纪初禾怀里,涨红着脸小声道:“表嫂你把他赶走,我要去上厕所。”
谢思睿只看见一坨棕色的形状像粑粑的物体朝他飞来,他一惊,立马后退闪避,后背撞到一个人,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一回头,身后,谢振霆捂着胸口,脸色极其难看,刚要开口呵斥他急躁,那坨粑粑玩具在地上弹了一下,准确无误地飞进了他嘴里。
纪初禾看热闹不嫌事大:“快看,有人吃屎!”
谢满满以为自己犯了事,连忙往她身后躲。
谢振霆黑着脸把卡在嘴里的玩具拔出来,不满地看向她:“又是你?”
他对纪初禾没什么好印象,冷哼道:“谢黎就是被你这种人带坏了,才会目无尊长不分好歹。他要是像思睿这样从小被我带在身边,哪会碰到你这种有心机的人?”
“拉到吧你。”纪初禾更看不惯他,“你还真是左脸皮撕下来贴到右脸皮,一边脸皮厚一边不要脸。”
谢思睿之所以能针对谢黎,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谢振霆的纵容。
他哪来的脸说这句话?
“你——”
“你什么你?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你跟谢思睿这种人才确实少见,一千个里面也才出四个。”
谢振霆眉头一皱,感觉她在骂自己,但是听不懂:“什么意思?”
纪初禾:“两个二百五。”
谢振霆:……
谢振霆气得胸膛起伏,谢思睿见状连忙帮他顺气:“爸,您别气,她不就是想攀高枝吗?这种人咱们见多了。”
纪初禾火力全开:“攀高枝?你们家哪来的高枝?你给你爸提前在大树底下买了坟?”
躲在她身后的谢满满看得叹为观止,连屎都不想拉了。
表嫂,表嫂不是很和气吗,怎么突然这么凶?
他呆呆地盯着电话手表上记录的内容,正思考着要不要改改。
而这时候,自以为抓住了纪初禾弱点的谢思睿讥讽道:“不然呢,你之前一个月工资多少?攀上了谢黎之后,现在又是什么样?”
纪初禾毫不在意:“都是打工的看不起谁呢?我之前月薪三千是因为一个月只有三十天,一个月要是有一百天,那我月薪不就是一万?”
谢思睿:?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谢黎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谢振霆抬手挥开扶着他的谢思睿,沉声呵斥:“满嘴歪理,你就是个妖孽。”
“笑死,我要是妖孽,那你就是干将莫邪的大招。”
谢振霆还是听不懂,转头问:“她什么意思?”
谢思睿脸色有些不好看,支支吾吾地不敢说。
身后,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干将莫邪放大招,剑冢。”
两人一愣,齐齐转头看去,只见谢黎视若无睹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站在纪初禾身边。
纪初禾呲牙:“对啊贱种。”
谢振霆捂着胸口,气得手直颤:“谢黎,你听没听见她说什么?”
“听见了,怎么你没听清?我再给你复述一遍?”
谢思睿见状,煽风点火道:“哥,爸知道你是被那妖孽迷惑了才出言不逊的,你好好跟爸道个歉,爸不会生你气的。”
谢黎皱眉:“什么妖孽?”
谢思睿刚要回答,忽的听见谢黎一本正经地说:“她是祥瑞,你这样的──”
谢黎顿了顿:“算了妖孽也得好看,你长得跟银角大王似的,别侮辱了这个词。”
谢思睿:……
“够了!”谢振霆怒喝一声,“果然野种就是野种,就算回来了也养不熟,早知道就让你一辈子跟那种市井小民待在一起,我有思睿这个儿子就足够了。”
“你骂谁呢!”谢满满蹭蹭蹭爬到纪初禾怀里,掏出包里的粑粑玩具就往他身上扔,边扔边喊,“奶奶说的没错,你就知道欺负我表哥,我打死你!”
纪初禾把他拎下来,指挥道:“拉他俩身上,见者有粪。”
谢满满夹着屁股,把包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过去:“我要告诉奶奶!”
谢振霆被一个接一个的粑粑玩具扔得左右乱跳,一听这话,顿时慌了:“满满你误会了,我跟你表哥——”
谢满满不听,“你才野种你才野种!表哥有我和爷爷奶奶,你跟银角大王才是野种!”
他一手拉着一个人就往外跑,谢振霆在后面愣是没追上。
别墅里空房间没收拾出来,谢满满跟谢黎睡一个屋。
他在床上扭来扭去,谢黎打开灯:“干什么?”
谢满满翻过来,漆黑明亮的眸子盯着他,撅嘴道:“表哥,他好过分,你别生气,等表嫂明天再给我买弹力粑粑,我就去他公司砸他。”
“弹力粑粑?”谢黎想起他扔的一坨坨屎,唇角一抽,“纪初禾给你买的?”
“对啊,表嫂可好了,她今天还给了我好多吃的。”谢满满从被子里拱起来,跟他分享今天和纪初禾一起做的事。
谢黎静静地听着,柔和的光线下,他身上拒人千里的冷冽也如冰雪消融。
谢满满分享欲很强,见他这样,说得更欢了。他叭叭地说完,小脸又一皱:“但是晚上的表嫂好凶,你来之前,她骂那两个坏人骂得可凶了。”
谢黎抬手,按了按他脑袋,脸上的表情从容而认真。
“她骂的人都是该死的,但她只是骂了他们一下,她真的是观世音菩萨在世。”
谢满满一愣,恍然大悟:“我懂了,我去上个厕所。”
他从床边滑下来,穿着拖鞋跑到厕所跟老太太偷偷打电话。
“奶奶,表嫂是观世音菩萨。”
老太太一听,狂拍老头:“我就说孙媳妇心地善良吧,你还不信你还不信,也不知道这俩孩子受了多少委屈。”

两位老人一大早就把谢满满接走了。
谢黎反应平常,不管是他们的出现,还是谢振霆的那番话,似乎都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影响。
纪初禾打量着他, 又想起昨天的事, 莫名觉得火大, 后槽牙磨得咔咔作响。
要吃人的目光太直白,谢黎连吃饭的动作都停了, 仔细想了想, 不确定地问:“我最近应该没惹你吧?”
纪初禾回过神, 随便找了个借口:“没有, 你这粥没煮熟,有点硬,我嚼一嚼。”
谢黎:“这是豆浆。”
纪初禾表情微微一僵, 但很快反应过来,若无其事地找补:“那就是豆渣没过滤干净。”
“我泡的豆浆粉。”
“好啊你小子拿豆浆粉敷衍我,我就说怎么难喝得我直磨牙。”纪初禾随机应变,继续嘴硬道:“下次不许了啊。”
谢黎盯着有几分恼羞成怒的她看了半晌, 似乎懂了,“你心疼我?”
纪初禾手一抖, 一双桃花眼瞪得像铜铃, 想也没想地反驳:“瞎说, 我就是太有正义感,是个人听到那老王八的话都会生气的好吧?”
“我话还没说完。”谢黎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不紧不慢地说:“我以为你是觉得我做早饭辛苦不跟我计较, 原来是心疼我挨骂了啊。”
纪初禾:……
心疼男人会痛苦,心疼谢黎会添堵。
她以后绝不可能再心软, 绝不可能!
为了不暴露住在谢黎家的事,纪初禾从保安亭上的车。
司机看着刚刚和保安大叔相谈甚欢的她,好奇地问:“纪老师,我同事说上次也是在这接的你,难道你在这里——”
“当保安。”
司机默默把“买了房”三个字咽下去,呵呵尬笑:“确实,纪老师这身手要是不干这行,那是保安届的损失。”
“那是,我以后再就业范围很广的,上次还有个保洁阿姨说我这臂力不干保洁可惜了。”纪初禾一说起话来嘴上就开始跑火车。
聊了一路,到《你恋》小屋的时候,人都差不多来齐了。
大家分散着坐在客厅里,彼此之间都没说话,气氛和谐中透露着难以言说的尴尬。
骆亭菲一看见她宛如见到了救星,蹭蹭蹭跟着她上楼,和她分享八卦:“初禾姐,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祁北墨和温棠今天有点奇怪?”
平时逮着机会就秀恩爱的两人,今天坐在一起都和不认识一样。
纪初禾知道一些内情,但看她这么兴奋,配合地点了点头:“发现了,为什么?”
“昨天祁北墨妈妈生日,温棠去了,两个人差点大打出手,他上去劝架,被他妈和温棠误伤,一人打了一个大嘴巴子。”
纪初禾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这消息是傅岁茹在群里说的,网上可一点风声都没有。
骆亭菲没觉得自己濒临暴露,实诚地说:“群里一个富婆姐妹说的。”
纪初禾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等骆亭菲一走,她拿出手机切到小号,对着群里的几个人仔细分析。
“世界没了禾黎不能转。”纪初禾念出声,拍桌而起,“好啊打到内部来了。”
感情一个群里全是熟人!
没多久,工作人员来喊人下去录节目。
“这一期是纯甜恋爱局。”导演没注意到气氛的不对,“上周我们发起了投票,由网友选出最佳情侣,那么这期我们的四对最佳情侣就要在观众们的指导下进行恋爱!”
上一期节目片尾的少爷和新娘那一段给禾黎吸了不少cp粉,两个人毫无意外地被投到了一起。
祁北墨和温棠这对“父母爱情”也早早锁死。
谢思睿虽然转型当了演员,但他的粉丝大部分都是女友粉,不希望他谈恋爱,于是全力打投,将他和身为爱豆的骆亭菲投在了一起,最大程度地避免他真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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