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再也不可能和之前一样,对岳家掏心掏肺。
第二天。
于跃进在出门之前,拎着一条腊肉和一篮子鸡蛋去了一趟兰花婶家,让她每天白天都到自家来陪翠翠。
兰花婶很开心地就应了下来。
于跃进放心地去了县里,上班之前,他到邮局把口袋里剩下的五十块钱寄去了京城。
他这一趟赚了一百块,一半给妈看病,一半给翠翠。
安念有些无奈地看着邮局的汇款单。
“跃进怎么又寄钱过来了?”
李玉梅在院子里坐着,手上闲不住,她最近跟胡同里的婶子们学会了勾毛线鞋。
毛线鞋勾好后可以卖给供销社,他们收三毛钱一双。
毛线、鞋底都由供销社提供,花样也给了个图纸作参考,同时鼓励创新。
李玉梅以前在六安村就会打毛衣,现在换成勾毛线鞋,也是异曲同工,看老姐妹们勾了几行就学会了。
她想赚这笔钱,和安念说了之后,安念也支持她。
倒不是安念真的缺这点钱,只是老人家需要有存在感,他们闲着更容易胡思乱想,也更容易生病。
听见安念的话,李玉梅笑了起来。
“那正好可以拿着去买药。我的药又要换新的了吧?”
安念笑呵呵地关上院门,坐到她身边,不太熟练地帮忙卷毛线。
毛线拿过来都是一支一支的,在用之前还需要卷成毛团。
“您的药不需要买,我去找师父拿就行。”
李玉梅失笑:“也不能一直去拿乔老的草药啊,我现在见着他老人家都觉得臊得慌。”
“没事的,师父那儿的草药品质高。”
安念自己在后院种了好些草药,长势喜人,却也不敢过于惊人,短期内还是只能去师父那儿薅羊毛。
乔永生现在常驻京城,他的徒子徒孙们知道后,经常过来探望,带的东西也多是珍惜药草。
当然,安念也因此见到了很多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师兄、师姐们,顿时感叹师门庞大。
两人边说话,边干活。
不一会儿,于正军扛着煤气罐回来了。
他们家现在每天都做饭,煤气用得快,基本上一个月就要换一罐,自己扛着旧罐子去换新,能便宜10%。
有于正军接手卷毛线团,安念就空出手了。
李玉梅看她无聊,找了尼龙线出来,让她自己勾着玩。
中午的时候,一直没有离开京城,就守着会议召开的钱东来满面红光地上门了。
“稳了稳了!念念,政策稳了!”
安念惊喜地抬头,放下钩针,给他倒了杯茶推过去。
“胖哥,恭喜啊。”
“哈哈哈哈,同喜!同喜!咱们的服装生意你也有一份的!”
得到了自己等了太久太久的消息,钱东来整个人都飘忽了!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
他端起茶杯,“咕噜咕噜”一口气就喝完了。
“和我们之前预想的一样,国家真的要放开了!听说这次只是试点,只取沿海几个城市,试点效果好才会全国推广。
念念,我要去深城了!那边机会多!”
他很激动,说话都不利索了,院子里人却没有一个嫌弃,都替他高兴。
钱东来说了好久,口干了才不好意思地停了下来。
安念笑着,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钱东来喝了一大口,低头看见了安念手边的勾到一半的鞋子。
“这是什么设计?能给我看看吗?”
“可以呀。”安念点头,“这是我随便勾的。毛线是供销社提供的,我现在手艺不太好,不敢浪费,就用了家里的尼龙线练练手。尼龙线只有一小卷,没办法勾成冬季的鞋子,只能设计成夏天穿的拖鞋。”
冬天的毛线鞋,一般是两款,包后跟的类似棉鞋,不包后跟的就是拖鞋。
不管是哪款鞋,耗费的毛线都很多。
家里的尼龙线不够,安念干脆就换了个思路,勾了个夏季拖鞋,只需要小小的一片,一字型横跨在鞋底上就行,简单又容易上手。
钱东来拿着拖鞋翻来覆去地看,思考了一会儿,眼睛渐渐亮了。
“这个想法很好啊!我听说广省的人最喜欢穿拖鞋,一年四季都是拖鞋,外面下雪他们都能穿着拖鞋去踩两脚!”
真的吗?
院子里的于家三人惊奇地看过来。
钱东来笑呵呵地点头:“就是这样的!我找人打听过。念念,你这个拖鞋能赶制几双出来不?我拿过去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你确定?”安念迟疑地问。
“确定!你别看现在大家好像都很穷的样子,实际上还是卖家市场。凭我多年……咳咳……的经验,只要有货,绝对能卖出去!”
钱东来拍着胸脯保证。
“我出五毛钱一双,念念,你能给我做个一百双不?”
胖哥真是胆子大,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就敢下单一百双,赌性很强。
不过安念知道他有钱,一百双尼龙拖鞋也就五十块,胖哥承受得起。
“行!你什么时候要?”
“三天后!三天后我就启程。”
“没问题。”
安念速度不行,李玉梅可以,勾这种简单的拖鞋,她一天就能弄几十双。
留胖哥在自己吃了顿午饭,等他离开了,一家三口就开始干活。
三个人一起忙活,第二天晚上就把一百双拖鞋准备好,成功交付。
胖哥付了五十块,安念交给李玉梅收着,他们夫妻俩付出的最多。
钱东来离开了京城,乔施很想跟着一起去,被他劝下了。
“深城那边刚开放,治安不敢保证,等我先过去试试水。站稳脚跟了,你们再过来。”
他一个人走南闯北的怎么都行,带上乔施就束手束脚了。
乔施只能答应,约好每半个月就给他寄一次设计稿,成品生产出来后,钱东来再寄回京城给她。
身边的朋友们都陆续有了自己的事业,安念替他们高兴。
眼看着马上就要1979年元旦,安念有些想念出任务的于路远。
可能是两人之间心有灵犀,1978年最后一天的早上,安念在把草药抱出去晾晒的时候,往大门方向看了一眼。
下一秒,就和开门进来的于路远碰了个正着。
她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簸箕,就跑了过去。
于路远俊逸的眉眼也瞬间带上了笑意,反手关上门,往前走了两步,弯腰抱住她。
前院只有他们俩,安念胆子大得很,踮着脚尖直接吻了上去。
迫不及待地紧贴,交缠,双手紧紧地攀附在男人的肩膀上,整个人大半的身体都倚靠进了他宽阔的胸膛。
好久好久,安念才恋恋不舍地抚摸着他的眉眼,抵着他的额头微微喘息。
“元元,你去了好久……”
“嗯,临时绕了个圈。”
军事机密,于路远不便多说,只用宽大的双手丈量她的腰肢,有些不满地扣紧。
“又瘦了。”
安念蹭着他,声音软软糯糯:“我想你嘛。吃不好、睡不香的。”
习惯了躺在男人怀里睡觉,感觉他的体温。
特别是现在还是冬季,安念的手脚冰凉,早已经习惯了男人帮忙暖着,突然离开了如此好用的人形暖炉,用再多暖水袋都弥补不了。
“爸妈在家吗?”
于路远克制地询问。
安念眼睛水润,有种无辜又魅惑的感觉,让于路远心跳猛地加速。
她声音低低柔柔,贴在他耳边响起。
“不在,他们出去买菜了。”
“好。”
于路远应了一声,双手微微用力,就把安念抱了起来。
他力气大,抱着媳妇儿就跟抱着个枕头似的,健壮的手臂一扣,就能作为她的坐椅。
于路远三两步就到了主卧,把安念压在床上亲了好久。
不知道爸妈什么时候会回来,他也不敢闹得太过分,本来只想亲一亲就了事的,但是身下的女孩太过配合。
两人的衣服凌乱得很,呼吸也乱得厉害,抵着彼此的双唇,克制着进一步的冲动。
“咦?念念怎么不在?簸箕也没放好,草药怎么放在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呀?”
门外传来李玉梅诧异的声音。
“没事,我把它换个位置。”
于正军沉稳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脚步声。
李玉梅的脚步声往内院传。
安念有些紧张,伸手挡住身上男人的动作,用力往下拉自己的衣服。
两人亲密的时候,浑身都是热气,等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才感觉到一丝凉意。
“别怕,我锁门了。”
于路远低喘着,沙哑的声音响在她耳边。
安念略微松了口气,却还是往下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动。
“爸妈回来了,我们赶紧出去吧。”
于路远突然埋入她脖颈间,深呼吸了好几下,良久才冒出一个字。
“好……”
安念红着脸,动了动腿:“先放下来。”
于路远松开托着她双腿的手,缓缓起身,右手撸了把自己汗湿的短发,低头冲双眼水润的安念笑了笑。
“屋里有热水吗?”
“有。”
他们屋有个卫生间,主卧的标配,也可以拿来洗澡,就是每次热水都需要额外烧。
安念习惯性会在房里放两个暖水瓶,24小时都有热水,现在正好能用上。
于路远拎着暖水瓶去了卫生间。
安念整理好自己,开门出去。
“妈,你们回来了?”
李玉梅冲她笑:“我看到阿远的背包了,他回来了?”
安念脸上飘起绯红,难怪刚才妈不再往这边走了,原来是发现了于路远的背包。
以她老人家的智慧,估计早就猜到了房内会发生什么,现在的眼神才会带着一丝促狭。
第136章 吻!
为了掩饰尴尬,安念挽了挽自己的头发,说道。
“妈,你的身体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我们这几天找个时间开始做针灸治疗吧?”
她之前已经把整体治疗方案给李玉梅说过,针灸治疗属于第三阶段。
“好,我会早睡早起的,争取把身体状态调整到最佳。”
两人说着话,于路远已经洗好澡出来了。
他头发还是湿的,安念赶紧把他拉到院子里晒太阳,自己取了毛巾过来给他擦头。
毛巾胡乱地招呼着,把于路远弄得东倒西歪,他也不生气,始终笑呵呵的。
李玉梅看着好笑,摇了摇头,径自离开。
中午一家人吃了顿丰盛的午餐,下午坐在一起聊天。
于路远手脚麻利,做事细致,拿起钩针钩起毛线鞋来竟然比安念更利索。
有了他的加入,李玉梅这次拿过来的鞋垫提前一天就弄完了,傍晚去交了任务,领了工钱。
晚上,为了给夫妻俩更多的独处空间,李玉梅早早地就拉着老伴回屋休息。
主卧内。
安念洗了澡,换了睡衣,刚走出卫生间就看见卧室的空地上多了好几块漂亮的翡翠。
“原石带回来不好处理,我在仰光那边找了可靠的师傅全部解出来了。”
于路远看她眉眼间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笑了起来,朝她招手。
“念念,你过来看看,这些可够?”
“比我预想的还多!”
安念几乎是小跑着过去的,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面前的翡翠。
这些翡翠最小的都有足球大、最大能有水缸的体积。
于路远坐在床沿,弯下腰凑近她。
“我用你教我的方法去辨别原石。原石内能量充足的,大部分都有翡翠。幸好我每解开几块石头就换一个地方,不然还真的会被那边的人怀疑。”
“是吧?这个方法很好用。”
安念自己能透视一米的范围,但是她这个透视能力没办法传给于路远。
在于路远离开之前,她想了好几种方法,最后还是决定让他利用脖子上的“胡萝卜”吊坠内的灵力去感应。
于路远的身体本来就对灵力感知敏锐,借助吊坠,能最大程度地放大这丝敏锐。
只是,这样选出来的翡翠并不能保证里面一定是绿色的。
安念是木系灵根,绿色系的玉石对她才有用。
“为了开出这些翡翠,你花了多少钱?”
于路远离家前,安念把两人的大部分存款都交给了他。
安念伸出手指,一一点数着地上的翡翠。
一二三四……足足有15块,可能是缅甸仰光本来就产绿色翡翠,里面有12块都是绿色的,剩下3块为紫色、红色、蓝色。
这12块中,达到冰种的5块,玻璃种2块,剩下的都是糯种,倒是没有豆种和狗屎地。
这般高到极致的出货率要是被专门做玉石的商人知道,一定会把于路远给扣下来,让他专门去挑选原石。
“两万块。”
于路远乖乖地拿出剩下的钱,同时取下脖子上挂着的翠绿玉牌,一起交给媳妇儿。
“我本来想都在废料里挑选的,但是太耽误时间了。”
废料里想要选出内含翡翠的概率很小,能到仰光去选料的都不是庸才,他们挑剩下废料大部分都不可能内含翡翠。
“任务时间紧。我只能去公盘上选,价格就高了很多。”
于路远解释了一下,仰光的公盘和拍卖会。
公盘是明盘,原石被摆在市场内,任由顾客挑选,买家卖家当场谈价,谈好了就交易。
拍卖会则是暗盘,原石会被标上序号,每个原石前面都会放价格箱,设计如同庙宇中的功德箱,只留一条小小的缝隙,买家看中这块原石可以拿边上的纸和笔,写下自己的出价和自己分配到的编号。
暗盘进行三天,第四天公布最后的归属。
这里面有很多猫腻。
如果卖家觉得这块原石无人出到自己的心理价位,他可以自己出价拦截。
又或者,有人出价远高于卖家的心理价位,卖家可能会觉得自己之前是不是看走了眼?其实这块原石里面有宝贝?他也会出手拦截。
安念咋舌:“这哪里是原石拍卖啊,简直就是心眼子大赛。”
买家既要买得实惠,又要压在卖家心理线上,简直艰难。
于路远笑着点头。
“我也觉得很麻烦,时间耗费的也太久了。所以暗盘我就去看了一下,没有参与。
不过,不得不说,暗盘里的原石质量非常高!出高货翡翠的比例比公盘高得多。我一路摸过去,基本上每块原石里都有货。”
这些商人们是真的厉害!
安念应和:“人家常年和玉石打交道,肯定有一手。”
她先收好钱,又把玉牌捏在手里,目光还是落在地上。
“紫色、红色、蓝色的玉石我先留着,以后看看能不能做点小饰品。剩下的,我检查一下里面的能量大小。”
“好。”
于路远随意地点头,他对玉石没有什么特别感觉,只要念念喜欢,他都答应。
“披件衣服吧,别冷着。”
“谢谢元元。”
安念听话地拢好他给自己批的外套,蹲在地上挪动着,如同守着自己金币的巨龙,红光满面、精神奕奕。
于路远好笑,干脆拿了本书过来,就坐在她边上看,时不时地低头瞅她两眼。
安念专心地检查着,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把所有翡翠都测算完毕。
“这块最大的能量最足,里面全都是玻璃种!”
安念直接用了透视能力。
一块翡翠原石,它的质地并不是均匀的,大部分都会渐变,从玻璃种逐渐降低为糯种的概率极大。
但是,这颗水缸大小的翡翠真的很不简单,也不知道在地底下藏了多少年,已经从内到外、进化完全。
“嘿嘿,这个留着以后用。”
安念把它收了起来。
“这块也不错,留着。”
地上的玉石一块块减少,最后只剩下一颗篮球大小的。
安念把它举了起来:“元元,你帮我切开吧?我想随身携带。”
“好。”
听见她这么说,于路远立马放下手里的书,从柜子下方取出线锯开干。
他已经是熟练工,力气又大,很快就弄好了。
安念拿了个小篮子过来把它装好,再次收进空间。
这才拍拍手,站起身。
“下次我直接从空间里取,就可以了。”
“你这块玉牌要怎么戴?”于路远伸手指向她手里的空间储具。
“额……”安念有点纠结,看向他。“元元,你戴着它有没有觉得膈得慌?”
于路远点头:“有一点。”
安念嘟喃:“那我再炼制一下吧。”
她之前怕能量不足,也不敢过度压榨自己丹田内的漩涡,现在能量多着呢,可以二次优化了。
于路远问:“今天不炼吗?”
安念眼睛瞪圆:“……”
于路远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不再逗她,直接抱起她,一起滚进柔软的床榻。
这狗男人要是敢再晚一秒!他今天就别想上床!
安念暗自冷哼,被男人压在身下时,嘴巴还是嘟着的,双手已经很诚实地搂上了对方的脖子,仰着头迫切地和他接吻。
“啪嗒。”
灯光应声而暗,随之传来的就是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
黑暗只阻挡了一秒,安念很快就看清了男人健壮的身形和块垒分明的腹肌,情不自禁地抚摸了上去。
“呵,这么想我?”
于路远低沉的声音响在主卧内,黑暗的环境中好似带上了完全不同的磁性。
安念脸颊倏地就红了,仗着对方看不见,她强词夺理。
“也没有很想……”
“是吗?”
安念的手指被男人的大掌直接抓住,她想挣扎,却被扣在了身侧。
灼热的吻落了下来,安念喘息着回应,张开双唇迎接他的入侵。
彼此交缠的呼吸,贴在一起的肌肤,还有逐渐同步的心跳。
一切的一切都让安念迷醉。
她知道身上的男人很想要……
但是,他爱自己,他很珍惜,一点点地摸索着,亲吻着,让她的身体逐渐放松。
这才进入正轨。
“嗯……轻点。”
“好。”
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紧实的脊背滑落,顺着线条完美的下颚滴下,落在安念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带来阵阵战栗。
她眼神迷离又水润,微张的双唇细细喘息,在黑暗中带着难言的诱惑。
幸好这张床是新打的,当时安念强烈要求床头必须安装柔软的枕靠,现在用上了!
手指紧紧都压着枕靠,五指绷紧,每一丝肌肉都带着难耐的喘息。
很久才停。
安念餍足又疲惫地睡了过去,身体有些粘腻也懒得管,反正明天早上起来会变干爽的。
自家男人使唤起来,不心疼。
安念选了个风和日丽的早上,用热水煮沸整套银针,又用酒精彻底消毒,这才开启治疗。
“妈,你脱掉衣服,趴床上。”
“好。”
房间内只有婆媳二人,房门已经关得死死的。
李玉梅背对着安念脱掉所有衣服,趴到了床上。
安念把被子掀开,盖到她腰部以下。
“妈,背部有两个重要的脾胃穴道,脾俞穴和胃俞穴,都集中在腰部以上,背部中间的位置。”
更具体的位置是第十一胸椎棘突下和第十二胸椎棘突下,旁开1.5寸。
只是此时并不需要说的那般清楚,安念只是稍微解释一下,让李玉梅有个心理准备。
“脾胃向来不分家,我等会儿也会取这两个穴道做治疗。”
李玉梅听话地点头:“可以的。”
安念侧坐在床上,神情严肃,捏起一根银针。
她已经提前吸收好了足够的灵力,这次治疗不会出错。
银针轻轻刺入穴道,安念仔细地辨别着,逐渐加深银针的刺入,直到穿透整个穴道。
接着,她捏起第二根银针,同样的操作。
一手捏着一根银针,安念同时轻轻捻动,随着捻动,肉眼看不见的绿色灵力源源不断地进入李玉梅体内,朝着她的胃部汇聚。
“妈,会有点麻,您忍一忍。”
“好。”
李玉梅深吸口气,努力控制身体,与生理性的颤抖做抵抗。
安念微微合上双眼,细细地感知着。
介入手术并不是万能的,当时安念做手术的时候,也没有办法断掉癌细胞全部的营养供给,最后留下两条毛细血管无法处理。
前一个月时间,安念尝试用中药去调养李玉梅的身体。
癌症不论哪种分型,它的诱因一定是身体出了问题,中药调养实际上针对的是整体,当李玉梅的身体被调养至健康状态,她的胃癌也就被逐渐控制住了。
现在安念要做的是把残余的癌细胞都杀死,用源源不断的木系生命能量扭转它们的形态,让它们恢复成最初的正常细胞。
在绿色灵力的冲刷下,李玉梅的胃部渐渐恢复血运,从灰败的颜色变成了鲜红。
趴在床上的李玉梅脸色微微变了,她侧头看向身后的安念。
“念念,我有点想吐。”
安念回过神来,停止灵力输送,迅速地拔下银针,低头笑道。
“是正常现象。坏死的细胞需要被排出体外。妈,你去卫生间吐吧。我们今天的治疗完成了。”
“好!”
得到安念的首肯,李玉梅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从床上跳了下来,边往卫生间跑,边拉好自己的衣服。
安念拿着银针出去。
院子里,于家父子焦急地等待着。
看见她出来,于路远立马迎了上来。
“念念,怎么样?”
“一切正常。”
于路远松了口气:“辛苦你了。”
“没事,都是我应该做的。”
安念眉眼带笑,又看向眼巴巴的于正军,同样说了两句话。
于正军高兴得很,搓着手:“今天中午,爸给你做红烧肉吃!”
安念最喜欢红烧肉,闻言立马笑得更加灿烂。
“谢谢爸。”
“爸爸做的可能没有你妈的味道好,等你妈的病彻底好了,让她给你做。”
“那就太好了!”
说着话,李玉梅已经整理好了自己,走了出来,她脸上还带着水滴,表情却比早上起床时轻松了许多。
“不用等!我今天中午就给咱念念做!”
迎着三人的目光,李玉梅笑弯了眼睛。
“我感觉自己好多了!浑身轻松得能去公园里打太极拳!”
老太太在家那是说一不二,赶走了想帮忙的丈夫和儿子、儿媳妇(安念:我就凑个热闹,装装样子),自己洗手、穿围裙,哼着小调儿做起了主厨。
“看来妈的身体是真的好了……”
安念斜眼瞅说话的男人,哼了哼:“那当然。”
如果不是怕恢复得太快,有些过于不科学,安念今天都能一次性搞定!
能量充足,就是这么任性!
抬手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玉牌,安念决定今天晚上把它炼制得更小!
第137章 奇迹!
于路远回家了,一家子过了个热热闹闹的元旦节。
李玉梅和于正军负责张罗饭菜,于路远在院子里收拾,安念的任务就是去把她师父和乔施请过来。
今天的饭菜非常丰盛,足足六个菜一个汤,安念还拿出了之前囤的牡蛎干,用青红椒一爆炒,香得隔壁院子的小院一个劲儿叫嚷。
吃完饭,再移步到前院喝茶,别有一番滋味。
乔永生见李玉梅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问安念。
“把你最近的方子给我看看。”
“好,我都留着呢。”
安念起身去主卧拿出厚厚一叠药方,交给他。
“师父,您看看。我每三天给妈妈换一个药方,最开始三次主要是固本培元。
等她的身体从手术创伤中彻底恢复后,我才开始针对性地治疗剩余的癌变部分。”
乔永生细细地翻看着,手指一点点划过药方。
他做事细致,有着老牌中医最宝贵的仔细。
安念坐在边上,安静地等待着,其他人也不出声等他老人家看完。
看完所有的药方,乔永生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很好。循序渐进的治疗方案很适合身体虚弱的病人,等玉梅同志彻底恢复了,你这个治疗方案一定要整理出来,可以发表一篇质量很高的文章了。
对于我国早期癌症治疗有很大帮助,说不定会开创出一条新路子。”
安念高兴地点头:“我会把所有数据都记录好的。”
李玉梅闻言也开口:“我也能登上报纸吗?”
她知道文章都是发表在报纸上的。
“不是上报纸,应该是上医疗类的期刊。”安念笑着解释,“妈,你放心,我到时候会隐去你的真名,咱就叫李女士。”
李女士?
这个称呼一听就非常文雅。
李玉梅挺高兴:“好,到时候妈也去买一本回家收藏。”
嘿嘿,到时候带回村里去,给那些老姐妹们都看看!咱也是上过书的人了。
安念可不知道自家婆婆在想什么,她把自己这几天进行的针灸方案拿了出来。
隐去灵力治疗的部分,重点讲述银针刺激背部穴道。
这套针灸方法也是行之有效的,其他医生同样可以使用,只是效果可能没有安念用得这般明显。
乔永生听她说完针灸,若有所思。
“玉梅同志,我能给你把个脉吗?”
“当然可以。”李玉梅一听,立马放下手里的茶杯,拖着凳子往乔老身边挪了几步。
乔永生扣上她的右手腕,指腹轻轻按压。
他把脉的样子和安念很像,两人都很善于使用压脉法去判断脉搏的韵律,感知其中的变化。
两分钟后,乔永生放下手。
安念笑呵呵地问:“怎么样?”
乔永生缓缓舒了口气:“脉搏匀速有力,身体素质基本达到普通人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