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我老师没在家呀？”苏宁问了一句。
“嗯，他和孟老师去做学生家长工作，家访去了。别管他了，难得你们来了，快进屋陪我说说话！”程玉锦让道。
程玉锦喜滋滋地给苏宁和陆信沏茶，苏宁只字未提饭店竞标的事儿，倒是程玉锦主动问了一句。
“对了，苏宁，你竞标北国饭店这事儿，进行到哪一步了？”
第296章 老邻居的亲切
既然程玉锦开了口，苏宁便把她被动的处境告诉了程玉锦。
程玉锦听了之后，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你之前说，会雇佣县城高中毕业的一些个学生，这一条，有没有写进竞聘的优势里？”
“恩，在企划书里就写了。”
苏宁知道自己的优势，也懂得政商协作的规则。
政界的人要政绩，而他们商人求的是利益。
如果她作为本县商人，能提供就业机会，提升县城高中生毕业率，到时候，找些个电台和报社给典型做采访，写几片稿子，这就是一件很有意义，并且值得人去歌颂学习。
对于在职的政界人员来说，也是政绩的一种体现。
程玉锦对苏宁道，“这样，快到中午了，你和陆信在这吃午饭，下午你有空就当是溜溜食儿，给我送一份你的企划书。
不，两份，两份吧。”
苏宁心里便有了底，但还是问了一句，“师娘，那我会不会给您添麻烦啊？”
程玉锦笑了笑，“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了，我只是看看你的企划书，又没说要帮你做什么，你把心放到肚子里。”
程玉锦纵横官场多年，什么样的人精都见过了，苏宁这样客气又收敛的，实在不多。
不论今儿苏宁是不是刻意过来找她办这件事，程玉锦都心甘情愿推苏宁这一把。
至于苏宁之后会有什么造化，主要还是看她自己了。
苏宁也真心地对程玉锦道了一句谢，“谢谢师娘。”
陪着程玉锦说了会儿话，午饭过后，苏宁回家取了两份企划书，给程玉锦送去之前，她拐去了印刷社，把企划书的封皮字体给改了。
苏宁站在门口，给程玉锦递了企划书，然后，她借口说是要陪着陆信回汽车厂家属院去看看老同事，程玉锦也没多留，苏宁便没进屋，直接离开了。
企划书已经递到了，她再说多了不合适，程玉锦也暗暗在心里称赞苏宁有分寸。
苏宁又和陆信回了一趟汽车厂家属院。
近来，天气冷了，外头冰天雪地，姜玉珍和张丽身子都重了，也不敢在雪天出来走动，生怕摔了一跤就动了胎气，来菜馆和面馆里吃饭的次数都少了。
苏宁就给她们换着样的包包子，包饺子，还有炖各种营养菜和汤，赵建军和郑开喜到了饭点，骑自行车给送饭回去。
苏宁要的价格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份一块钱，不过，赵建军和郑开喜知道，苏宁给她们做的营养餐花了心思，基本也没挣什么钱，就主动每个月多给十来块钱，反正现在大家的条件都好了，也不差钱。
给的钱不多，但是一点心意。
苏宁和陆信拉着比去机关大院还要多好几倍的各种吃的，进了汽车厂的家属院。
在汽车厂的效益差了之后，很多个技术人员和工人都选择了停薪留职，有些个去了南方闯荡，有些个找了门路，另谋高就。
八零末，九零初，是一个造就英雄和企业家的时代，日新月异。
而之前抢手的汽车厂家属院，已经空出了一大片来。
因此，厂办对停薪留职职工的分房待遇做了调整，改成了按月交租的租赁模式，这样，汽车厂又多了一笔收入，这些个还在县城里的职工又不用搬家，一举两得。
赵建军和张丽、郑开喜和姜玉珍两家就还在院里住着。
苏宁临来之前，还让周正给熬了糖水，做了冰糖葫芦，带过来。
刚进厂区，他们见到小孩就给一根，年轻的少男少女，只要是认识的，苏宁也给。
年轻人都一口一个陆哥，一个嫂子的叫着，十分亲切，小孩子们也是叔叔婶婶的冲着他们甜甜的笑。
陆信和苏宁回到这里，就觉得很温馨。
胡春杏领着闺女出门，在垃圾站捡废纸壳和塑料瓶，就看到了苏宁和陆信在家属院里发糖葫芦，一时间，十分尴尬，只想要快步离开。
可她家小闺女却乐呵呵地朝着苏宁和陆信去了，还要了一根糖葫芦。
胡春杏直臊得脸红脖子粗，也没脸再和苏宁陆信说话，直接拽着孩子往家走。
白梅正好刚加完班，准备回家，寒风冷冽，冻得她瑟瑟发抖。
隔着老远，她就看到陆信骑着一辆三轮车，苏宁站在他的身边，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往家属楼走去。
再次见到陆信的那一刻，白梅对他那种热烈的爱恋又一次升腾而起。
可惜，她就只能像此刻一般，这么远远地看着，她甚至没有上前去的一个理由了。
白梅红了眼眶，想起了爸爸的话，她要在龚厂长的外甥和董小海之间做一个选择，明年，她必须嫁出去。
如果她不遵从爸爸的意思，这个主任的位置，他能让自己坐上去，也能拿下她来。
白梅相信白忠海说得出做得到。
她爸总说她只要嫁了人，心就能踏实了，也能成熟了。
她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陆信和苏宁先去了一趟赵建军家，赵建军这会儿在厂子里忙活着，只有张丽一个人在家。
陆信和苏宁把吃的搬进去，替张丽归置好了。
北方的冬天，室外极其寒冷，有时候能达到零下二十几度，就是个天然的大冰箱。
苏宁把需要冻着的都替张丽放在外头，又给她端了盘子，摆上了今明两天的量。
张丽挺着肚子，倚在门边上看着，感慨着，“还真是远亲不如近邻啊！苏宁，等我孩子出生了，认你做干妈呗！
然后等你和陆信生了，看看是男是女，要是一男一女，咱们就定个娃娃亲啊！”
苏宁乐道，“行啊！”
陆信在一边听着，并未接话，只不过心里暗暗盘算着，要和他们家结亲的，都有几个了。
等苏宁准备好了，到了要生娃的时候，他可得多努力才是，不然都不够跟别人订的。
现在计划生育抓得紧，最好一次性来个双胎，嘿嘿！那可是太美了。
苏宁和陆信按照楼号，第二家去了姜玉珍那。
姜玉珍正在家哭着呢，她听着敲门声，过去开门，见是苏宁和陆信，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
“咋了这是？怎么还哭上了？”苏宁进屋安慰姜玉珍，给她递手绢。
第297章 最实惠的帮助
姜玉珍拿苏宁当朋友，愿意把自己的糟心事儿分享给苏宁听。
陆信就在一边帮着归置年货，然后，自己坐在一边，尽量降低存在感，免得姜玉珍不自在。
姜玉珍告诉苏宁，自己在供销社的岗位被顶了，现在供销社的买卖不好干，很多人都办了停薪留职，她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基础工资了。
陆信听到这里，还特意问了一下，“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郑开喜挣得不少，所以，陆信也一直觉得，他们两口子日子过得应该不差，这屋里，电视电话，都有了。
现在姜玉珍这么说，陆信就想着，如果兄弟有难，该帮一把，那也绝对不含糊。
姜玉珍却摇了摇头，“不是，没有困难，就是……我要失业了。”
姜玉珍泪汪汪地看着苏宁，苏宁立刻就懂了。
她需要的是一种社会的认同和自我价值的体现，这和钱多少不沾边，她不想要因为怀孕生子而失业，变得无所事事，靠着郑开喜过活。
尤其姜玉珍的很多亲朋都在省城，对于新时代的发展，他们更能有切身的体会。
姜玉珍经常和他们通电话，也受到了感染和鼓舞，也想要趁着这股时代的东风，做点什么挣些钱。
眼见着郑开喜每日干劲满满，她一边是十分欣慰于自己小家庭的日子越来越好，一边也十分失落于她自己和丈夫在事业上的发展差距越来越大。
而陆信作为一个男性，很难体会到姜玉珍的心思和落差。
苏宁握着姜玉珍的手，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你生完孩子，有人帮你带孩子么？”
对于这一点，姜玉珍倒是还挺欣慰，“我公婆乐意帮忙，他们是农村的，到时候，就把农活放下进城了。过完年老两口就过来。”
本来挺高兴的，可是说着说着，姜玉珍想到，“到时候，我天天在家，哄孩子，当奶妈，对着公婆……哎……”
姜玉珍一说到这事儿，又要哭了。
她明显有产前焦虑的情绪，而且比较严重，两口之家突然就多出来了一个人，所有的生活节奏都要被打乱重建。
苏宁赶紧对她道，“如果你不嫌我店小，等到你生完了，出了月子，你来帮我吧。”
姜玉珍闻言，吸了吸鼻子，立刻就不哭了，“真的么？你可别哄我，我要当真了。”
苏宁笑道，“当真最好啊！我特别欢迎。我开店，肯定要有些个自己人，你有很丰富的销售经验，帮我做大堂经理。
工资是基础工资加提成，基础工资一个月八十，提成看业绩，行不？”
“八十的基本工资，还有提成那！”姜玉珍语气里都带着兴奋，“行，这还不行，那我可就太不识抬举了！谢谢你，苏宁，真是太谢谢了，我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姜玉珍知道杨桃也是挣基本工资和提成的，有一回，张丽悄悄问过，听说，一个月有一百三十多块钱呢！
苏宁一方面是想要给姜玉珍一个希望，一方面她这边也真心缺几个比较成熟的大堂经理和服务员。
安抚了姜玉珍之后，苏宁和陆信就去了邓荣家。
邓荣老家在农村，父母身体不好，姐姐在他出院之后也回了自己家，现在他恢复了单身汉的身份，身边就没人照顾了。
屋子里就他自己，略显冷清凄凉。
苏宁和陆信上门，邓荣有些意外，他十分高兴地迎了他们夫妻进门。
然后，邓荣在屋里转了几圈，最后，面色窘迫地拿出了两个豁牙的大碗，用已经变了形的烧水壶给苏宁和陆信一人倒了一碗刚烧开的热水。
“别嫌弃，我家这就只有白开水了。”邓荣自嘲地笑了笑。
经过了肖晓洁上一次的洗劫之后，邓荣家里几乎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生活家居物品也少了许多。
苏宁和陆信倒是没有一点嫌弃，直接拿起了碗，喝了热水。
陆信屋里屋外地看了眼，对邓荣说，“开工资还得几天，你这特殊情况，可以提前申请工资，我和喜子给你签字，你有点钱了，就能买点东西了。”
邓荣却摇了摇头，“不差这几天，你们对我已经很好了，我不搞特殊化。”
陆信见状，沉吟片刻，就要往出掏钱，却被邓荣制止了。
“厂长，你要是这样，我可没脸在厂子里呆了。我靠着自己，能挣多少是多少，再说了，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用什么锅碗瓢盆，什么样的生活条件，对我来说，都没有太大差别。”
苏宁心里倒是也挺佩服邓荣的。
不过，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便问邓荣，“邓大哥，你这是工伤，厂子赔你钱了么？”
邓荣微微一怔，摇了摇头，“没有，这是我自己受的伤，我也没和厂里提要求，毕竟，厂里效益也不好。”
苏宁却道，“那不对呀，邓大哥，你是试车的时候受了伤，而且造成了无法恢复的残疾，厂子就得赔偿你医药费，误工费，还有工资补贴等等。
他们在你受伤返岗之后，又给你安排那么繁重的工作，逼你辞职，还没有赔偿，以上种种，你都可以上法院进行起诉。”
邓荣看向了陆信，见陆信点点头，他便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你要说做汽车，我还知道一些，但是这方面，我不懂该怎么做。”
陆信道，“咱们回去问问洪兴，他应该懂。”
准备出单元楼的时候，苏宁和陆信碰到了吴红燕和田大丫。
吴红燕热情地和苏宁打招呼，“哎呦，陆主任和苏宁啊，这是哪股风把你们这两个大贵人给吹来了！”
其实，是吴红燕和田大丫早早就在这等着苏宁和陆信了。
吴红燕也不嫌冷，从苏宁和陆信带着一大车的东西进家属院，她就一直盯着。
吴红燕可是看到了车里有肉，还有水果，饺子啥的，都是好东西。
她还和田大丫她们几个悄悄说着，这都是一个院的住着，不知道能不能给她们几个也分点肉啊，饺子啥的。
眼见着苏宁和陆信两口子走了一家又一家，她们连邓荣家都去了，吴红燕就琢磨着，她要是热情点，可能也能分到点好东西。
可是，她自己又不好意思，干脆就拉上了田大丫一起。
苏宁对于吴红燕只是点头示意，并没打算与她交谈，陆信更是连理都没理，跨坐上了三轮车，就蹬走了。
吴红燕见状，把手从袖子里抽出来，哼了一声，小声道，“神气什么，不就是有几个臭钱么！”
田大丫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是啊，就那几个臭钱，让她嫉妒死了。
同样是一个家属院住着，咋她就没有那个发财的机会呢！
第298章 有特权
苏宁和陆信又去了一趟李书记和马金花家里，借着送年货的由头，苏宁也和马金花吐了苦水，说起了自己参与招标遇到的问题。
马金花立刻道，“这事儿，你咋不找斌子那！他就是管这个的啊！”
苏宁却十分腼腆地摇了摇头，“我没有翟叔的联系方式，再说了，我也怕给他添麻烦。”
马金花却摆手道，“麻烦啥呀，不麻烦！你这是好事儿，还能解决不少就业问题呢！
小苏，你坐会儿，我这就给你打电话。”
李书记在一旁看了马金花一眼，其实，他们出面说不合适，但是……媳妇儿开心就好。
马金花直接一个电话过去，翟穆斌正好在家，接到了她的电话。
马金花把前因后果说了，翟穆斌应了声，让苏宁接了电话。
翟穆斌倒是没有表态，只说，“这事儿，该怎么走流程，就正常走，你好好准备，咱们都是国家干部，肯定是公平公正。”
苏宁听着，心里就踏实了几分，翟穆斌这是要给她一个公道。
这事儿，还有门。
苏宁这也备了一份给翟穆斌的礼，但是，她也不好直接说要去送礼，便问起了翟家老太太在不在，她有点想奶奶，和奶奶说说话。
翟老太已经在听筒旁边听了半天了，翟穆斌一说是找她的，她立刻过来，眉开眼笑地和苏宁寒暄。
苏宁顺利地问出了翟穆斌家的地址，送出了她的年礼。
该做的事儿，能想到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
当晚，陆信回了厂子，就把邓荣的事儿告诉了洪兴。
洪兴一听，就特别来气，为邓荣抱不平，他替邓荣写了诉讼书，等到星期一的工作日，替邓荣把流程走了。
因为这事儿惊动了洪家父母，所以办得也很快，也不过就两天的功夫，邓荣就拿到了他应得的赔偿。
邓荣拿到赔偿款的第一时间，就托陆信他们帮着打听房子，他想要搬出汽车厂家属院。
苏宁这边的客流量大，在菜馆和面馆门口挂了小牌子，不多时，就有了房源的消息。
邓荣买了一间离厂区比较近的小平房，虽然比起从前的楼房条件差了些，没有燃气灶了，得自己烧火，但是，他心里踏实。
或许，对于很多人来说，汽车厂家属院十分温馨，但是对于邓荣来说，大多都是他不太愿意提及的回忆。
厂里的小伙子多，邓荣又没多少东西，邓荣搬家的时候，大家一人拿点东西，走了一趟，就把东西都搬完了。
邓荣为了表示感谢，请大家伙儿去了食全食美菜馆搓一顿好的。
而苏宁这边，也是绷着一根弦，准备着最后一次的竞标。
她和顾子阳穿着正装，进了政府办公大楼。
他们是第一个到的，毕竟不想要迟到，给领导留下坏印象。
两人在会议室里坐了一会，苏宁又默了一遍词，顾子阳在旁边盘手串，默默祈祷，不敢出声，就怕打扰了苏宁。
两人等了一会儿，便陆续进来了一些人，有和他们一样是要投标的，也有这次审核招标的县政府领导来了。
让她十分意外的是，她竟然在竞标现场看到了刘若冰和周文清。
他们倒不是自己来的，而是跟在一个面容冷厉的男人身边，那个男人看着年纪稍微比他们大些，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手上戴着一块很名贵的表，目光如炬，很有威慑力。
苏宁看到，那个男人走进来之后，挨个和坐在最前排的领导打了招呼，还握了手，走完了这个流程之后，他们才落座。
刘若冰还故意回头，朝着苏宁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扬了扬下巴。
苏宁便明白了，刘若冰带来的这个人，就是那个顾子阳说的走通道，有关系的人，是他们的竞争对手。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了，不到最后，苏宁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等了好一会儿，苏宁也没看到程玉锦的身影。
不过，她却注意到了，最后两个进来的领导，手里拿着她变过字体的企划书。
领导说完了开场白之后，就轮到了竞标各家的发言环节。
竞标的各家抽签决定出场发言的顺序，领导的秘书拿了一个小盒子过来，给竞标的各家抽签。
苏宁抽签的时候，注意到了，刘若冰身边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抽，这是要放在压轴了。
她的心不禁又咯噔了一下，觉得这店恐怕拿不下来了，这特权也太明显了。
苏宁的位置也不太靠前，她是第三个发言的，她稳了稳心态，觉得既然准备了，那还是要尽力一试才对。
很多企业的切入点都是着重说在利润方面翻上几倍，实现扭亏为盈，解决大家的生计问题。
到了苏宁，除了她把利润值做得更高之外，她还附加了一条，会雇佣县城高中的落榜毕业生这一条。
其中一个拿着程玉锦给的企划书的领导，就多问了几句，“那你是怎么想到会做这个承诺？”
苏宁便把之前看到的，孟老师所说的，一一进行了阐述。
“我家有个高三复读生，是我的小姑子，我送她去学校的时候看到很多家庭还是对念书这件事有很大的误解。
他们会因为担心子女在高考之后不能念大学，或者高中学费高，生活费高，直接选择弃学，把孩子带回家。
这些父母还没有意识到知识储备的重要性。
而我认为，如今，国家重视科技兴国，重视文化教育，这是个大趋势。
我也相信，多读书，有知识才能更好地丰富我们，也能够把我们的家乡建设得更好。”
苏宁发完言之后，便从容下台，她看到顾子阳朝着自己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她自己也觉得发挥得挺好，至于能不能成，就看最后这一关了。
苏宁又听了几个发言，领导倒是没有再提出问题，只是发言结束就下台了。
所有参与抽签的商家都发言完毕的时候，苏宁看到那个有特许资格的男人缓缓地起身，仰着头，正要迈步向前。
刘若冰又一次十分崇拜地看向自己的大哥，关键时候，还得是哥哥能帮她出口恶气，一想到他们是从苏宁嘴里抢食，刘若冰就热血沸腾。
然而，刘若义刚走了几步，就听到坐在最中间的领导说，“好，今天的竞聘发言到此结束。我们商讨一下，各位回去等电话吧。”
第299章 险胜
苏宁看到，刘若义的身影明显地顿了顿，脸色也有片刻的惊诧。
眼见着大家都要散场了，刘若义看向了一位领导。
而那位领导却皱着眉头，瞥了眼和自己同排坐着的几位领导，并没有看刘若义一眼。
刘若义知道出了岔子，但这么多人在场的公共场合，也不好多说什么。
眼看着大家都陆陆续续出了门，刘若义逆着人群，又回到了座位。
他不能走，走了，就白折腾了。
苏宁也没走，趁着会议室清场之前，她也想知道刘家还有没有和她竞争的资格。
刘若冰并没有哥哥那么沉得住气，她猛地起身，冲到了领导席前。
刘若义本想拦着，却还是晚了一步。
“各位领导，还有一个竞标者没上台发言，怎么就结束了？”刘若冰质问道。
刚刚发言，宣布结束的那位领导皱眉道，“刚刚全部参与抽签的竞标者都已经发言完毕，你是哪冒出来的？”
刘若冰刚想要说话，就被刘若义给拽住手腕，拖到了旁边去。
“不好意思，领导，我妹妹不懂事。”
刘若义若有所思地看了刘若冰一眼，刘若冰只觉得心里憋着一口闷气，但也没敢再放肆。
苏宁一直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心里便已经有了底。
顾子阳还想看会热闹，苏宁却说，“咱们走吧，还有好多事得安排呢！”
“好。”顾子阳看了刘家兄妹这一出，也觉得他们胜算更大了。
两人再没有逗留，起身离开了会场。
刘若义跟苏宁擦肩而过，之前只是听说，刘若义也是第一次近距离和苏宁打交道，便快速地打量了苏宁一番。
苏宁身着剪裁合体的西装，外套一件宽松的米色毛呢大衣，她打扮洋气，化了淡妆，不艳丽而十分优雅，看着十分年轻漂亮。
她的面上带着淡然的笑意，非常的从容自若。
刘若义打听过了，苏宁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可他总觉得，苏宁的身上有一种超出她年纪的沉稳。
“哥！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刘若冰在一旁小声道，“我就要那家店！”
“闭嘴！”刘若义呵斥道。
本来，刘若义并没打算抢这家北方饭店的经营权，但是，经不住刘若冰的软磨硬泡。
如果是他自己的事儿，或者是刘家别的买卖，刘若义向来都是一个有谋略，并且会是个思虑周全的商人。
但是，这是刘若冰求他的。
他打听过了之后，明知道这是个大麻烦，是从别人嘴里抢食，可刘若冰就是要这家饭店，哪怕他说出资再给她开一家，她都不愿意，刘若义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了这事儿。
他砸了大价钱，找了负责这场竞标的领导，就想要拿下这个饭店的招标，如果是在以前，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但是这次，他明显是被人摆了一道。
他爸刘振彪可是县里有名的企业家，谁不给刘家几分薄面。
既然这么下刘家的面子，对方后面又是什么人？
刘若义领着刘若冰回去，又约了那位领导在聚仙楼吃晚饭，刘振彪亲自作陪，也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刘家父子就听明白了。
苏宁背后有两个正局长给撑腰，而且，这两位局长，向来是硬骨头，一般人啃不动。
而刘家一直供着的，只是这两处的副手而已。
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
“说来也怪，不过区区一个国营饭店的招标，怎么这二位就乐意为了一个小饭馆的小老板去插手去整治纪律了呢。”
“刘家父子听了这位副局长的言论，不禁又对苏宁高看了几眼。”
送走了这位副局长，刘振彪对刘若义说道，“你去请苏宁，找个机会，坐在一个桌上聊聊，既然她这么有本事，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你妹妹不懂事，你也给我看住了，她始终不明白一个道理，有刘家的屹立不倒，才有她的富贵荣华。”
刘若义点点头，“好，爸，你别担心，我会提点妹妹。”
三天后……
程玉锦亲自来了一趟食全食美菜馆，给苏宁送了一份招标合同书。
李书墨也跟着一起过来了，一来是恭喜苏宁中标，二来是最近赵烈忙着期末考试，没时间回来，他负责给苏宁答疑解惑。
苏宁自然是十分高兴，特地亲自做了几个小菜和老师师娘一起庆祝。
“这次多亏了师娘，给我一个公道。”苏宁喜滋滋道。
程玉锦抿嘴笑笑，“好好干吧！”
苏宁已经想好了，等到酒楼开起来了，现在店里的这些个职工，要两头兼顾一段时间。
北方饭店一共是二层楼，楼上楼下各有二百多平米的面积。
苏宁的计划是等到合同签完了，就开始进行一个比较精细的装修，他们也会进行一个比较大规模的宣传。
一楼就用来当饭店，厨房和仓库也都设置在一楼，因为有足够大的场地，之后再有家族聚餐，或者是企业聚餐，就不用像菜馆一样，费力拼桌了。
苏宁还让顾子阳找设计师规划出来六个几平米的小包间来，这样，方便有需要的客人预定，约谈。
二楼可以继续接预约制的宴席，没有宴席的时候，也接散客。
这么一来，就需要很多个服务员和各层至少一位经理管事儿，还需要理账的会计。
买卖做大了，苏宁就算是能力强，也不能身兼数职，把自己累垮。
适当放权，培养人才，才能让企业更稳定，走得更远。
这也是前期她每个店留了两个服务员的原因。
到时候，杨桃和秦晓慧轮换着去菜馆盯着，带徒弟，另外一个，就在酒楼坐镇。
面馆那边，阮思竹年纪还太小，苏宁观察过几回，这孩子勤快是真勤快，但是，她不爱说话，不如蒋小英那么周到。
不过，她对学习那股韧劲儿，还有从不抱怨苦和累的那种不屈的意志力，苏宁倒是十分喜欢。
苏宁有心让她经手财务，管账，也找阮思竹聊过一次。
阮思竹只觉得受宠若惊，十分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