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清冷太子他急了—— by夕阶酒
夕阶酒  发于:2024年01月31日

关灯
护眼
本书简介: (预收追妻火葬场文《露水夫妻重生后》求收藏~)
【已正文完结,番外随榜更新~文案如下】
沈晗霜姿容昳丽,进退有度,所求只是觅得良婿度过平淡的一生。
可嫁给平南王世子祝隐洲后,她才知他本有心上人,但那人已成了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
沈晗霜只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世上许多夫妻之间也并无情爱,只因合适与习惯也可以相安无事地度过余生。
沈晗霜不愿费心强求更多,更不会再把祝隐洲某些时刻的不知节制当成他动情的证据。
所以发现自己已情根深种时,沈晗霜把心思藏得很好。她继续做祝隐洲温柔懂事的贤内助,不向他索取丝毫感情。
直到京都大乱,平南王府被叛军围困时,祝隐洲冒死赶去宫城护他心上人周全,独留沈晗霜在府里担惊受怕。
沈晗霜忽然被心底的酸楚提醒——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其实她日日都期待能得到祝隐洲的偏爱。
可他给不了。
混乱平息后,祝隐洲成了太子,前太子死于他剑下。
见他终于等来了与心上人再续前缘的机会,沈晗霜心平气和地决定和离。
人人都知,平南王世子祝隐洲性子清冷如高山雪,即便成了婚,待妻子也仍是冷淡少言。
二人和离后,旁人都说沈晗霜蠢笨,竟弃了太子妃之位,甘愿于山寺中闲散度日,沦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是无人能想到,得知沈晗霜染病,疏离自持的新太子竟会在她屋外连日苦守,于漫山红叶中长身玉立似一抔新雪,只为等沈晗霜允他去看她一眼。
而听闻沈晗霜已应下当朝首辅的求娶时,一贯冷静克制的祝隐洲平生第一次抛弃底线,做尽了出格事。
食用指南: 微博@夕阶酒
1.男主没有白月光,只喜欢女主
2.先离婚后追爱
3.我们的目标是——让清冷男主长嘴
4.追妻但非虐渣爽文
文案2022.04.22
专栏古言完结文欢迎来戳~
①《醉清澜(双重生)》人前清冷人后柔媚钓系公主&表面君子切开偏执疯批将军
②《春山夜(双重生)》女主先婚后爱,腹黑皇帝蓄谋已久暗恋上位,前夫扬灰
内容标签: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高岭之花 先婚后爱 追爱火葬场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晗霜&祝隐洲 ┃ 配角:《露水夫妻重生后》求预收~ ┃ 其它:完结文《醉清澜(双重生)》在专栏
一句话简介:高岭之花弄丢老婆后
立意:爱与在意要让她知晓
预收《露水夫妻重生后》在专栏等rua~
楚雪宁是名满京城的高门贵女,言行举止从无任何差错。
但因为两杯被人下了蛊毒的酒,她阴差阳错地和自己的心上人裴清渊做了露水夫妻。
因受蛊毒侵扰,每月都有几日,这位原本清心寡欲的首辅大人会在深夜里探开楚雪宁闺房的窗,与她共赴巫山。
翌日清晨楚雪宁醒来时,枕边定是冰冷一片,裴清渊早已离去,只偶尔会将他为心底那抹已故白月光准备的礼物遗落在房内。
她求而不得,他也一样,这很公平。
他们都知道这段关系只是意外,只是暂时,无人提起嫁娶或将来。
所以重来一世,已经耗尽心力的楚雪宁不想再撞南墙了。
世间如意郎君何止二三,选谁不比选他更舒心呢?
裴清渊重生后有些犹豫,他不知是该借着先机化解蛊毒一事,还是该将计就计,再与楚雪宁彼此牵绊一回。
可还没等做好决定,裴清渊却见楚雪宁将那杯本该被递到他手里的毒酒拦下,转而递给她那个青梅竹马的小将军。
二人言笑晏晏,语气熟稔地把酒言欢,宛如一对璧人。
刺眼极了。
食用指南:
1.双初恋,he
2.追妻不换男主
——放个完结旧文《醉清澜(双重生)》的小剧场~
【人前清冷人后柔媚钓系公主&表面君子切开偏执疯批将军】
宫宴后,裙边染血的江殊澜在假山旁拦了临清筠。
微醺时的她慵懒勾人:
“听说将军虽总以半副墨色面具示人,但其实俊逸出尘,不知本宫是否有幸得见真容?”
粉白指尖缓缓掠过临清筠的下颌,在她曾吻过很多次的喉结上流连。
江殊澜知道,端方守礼如他,也许会温声拒绝。
但临清筠却忽然拥着她的纤腰,把她带到假山里。
暗夜里,临清筠在她耳畔缱绻低声道:“末将仅中人之姿,可若我将面具取下,殿下打算……拿什么来换?”
“比如往后公主杀人时,可愿以我为刀刃?”

夜沉如水。
寅时末,长安城中持续了整夜的混乱还未完全平息。好在那些让人心惊的兵戈之声与百姓们恐惧的叫喊声都渐渐小了,这昭示着今夜的乱局已近收尾。
庭院深深,平南王府的门俱紧闭着,府内静得落针可闻,排布在各处的侍卫和府兵仍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松懈。
今夜太子手下的叛军不仅攻破了宫城,还沿途放火生乱,致民心动荡。
大批叛军被平南王和世子带兵镇压后,其余穷途末路的人便开始挥刀屠戮百姓,烧砸民房。
他们跟随的主子弑父夺权失败,平南王是今晚当之无愧的赢家,平南王府则成了杀红了眼的叛军们的肉中刺。
是以另有一批侍卫在外面与疯狂地想攻入王府的叛军搏杀。
一道纤瘦清雅的身影正立于院中,不曾后退半分。
那张白净细腻的脸上丝毫不见惧色,一身月白蜀锦裁制的长裙也衬得她格外端庄美丽。
众人都知道世子妃不会武艺,也从未带兵御敌,但她只是站在原地,便能使整个平南王府人心安定。
“禀世子妃,王府各处围墙的火已经扑灭。”一名侍卫姿态恭敬地向沈晗霜道。
紧接着,府门外的侍卫也高声道:“王府周围的叛军已悉数清理干净!”
沈晗霜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掐着掌心的力道,先吩咐门外的人:“留部分人继续守着,其余人去附近支援。若王府再有异动,即刻回撤。”
职责在身,王爷和世子不能只顾自己府上的人,但也留了足够的兵力护卫平南王府。
沈晗霜不是多么舍己无私的人,确认王府已经过了最危急的时候,才会以余力助其他人脱险。
“卑职遵命!”
沈晗霜又同府内的侍卫道:“仔细核查府中人员,谨防有叛军趁乱潜入。今夜都警醒一些。”
宫里还没有消息传出,还不到可以完全放下心来的时候。
沈晗霜面容沉静地步入正堂。
背对众人时,她才忍不住缓缓轻出了一口气。
压抑了整夜的恐惧、不安和酸楚终于找到了一条口子,丝丝缕缕地散开。
掌心有隐痛传来,沈晗霜抬起手,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掐破了双手掌心的软肉,伤口处有殷红的血迹流渗。
“世子妃……”见状,她身旁的侍女春叶惊呼出声。
“不要声张。”沈晗霜提醒道。
沈晗霜握了握拳,将血色掩于掌中。
王爷和世子都不在府中,王妃身子弱,府上不能乱,她必须稳住王府众人的心神。
安静地转过身在正堂落座后,沈晗霜才分出神来回忆起,今夜祝隐洲曾回来过一趟。
那时平南王府刚被叛军围困,祝隐洲自围墙跃进后叮嘱了手下几句便准备再次离府。
她就是在正堂拉住了他的衣袖,第一回 向祝隐洲示弱——
“我有些怕。”她轻声说。
祝隐洲要去履行他的责任,沈晗霜不愿让他为难,不敢说得太过。即便有十分害怕,也斟酌词句只说成了一两分。
她并非想让祝隐洲因为自己留下,只是想听他说几句话。
在那种情况下,丈夫或许应该对妻子说的,能让她安心一些的话。
但祝隐洲没有同她说一个字。
他只短暂地顿了顿脚步,蹙着眉回头望了她一眼,紧接着便提剑离开了。
原本正拉着他衣袖的手自然便无法再触碰到他分毫。
祝隐洲走出正堂前,沈晗霜听见他对跟在身旁的手下说:“去东宫,护好太子妃。”
太子妃……
陈兰霜。
沈晗霜在心底道了一声“难怪”。
她还记得陈兰霜的面容,称得上是雪肤花貌,容色倾城。
陈兰霜同祝隐洲青梅竹马,只差一点便会是他的世子妃。但太子先向皇帝求了一道赐婚的圣旨,将她立为了太子妃。
太子是平南王的兄长,发妻离世后一直不曾续娶,直到他对十五岁的陈兰霜一见钟情。
长安城中许多人都说陈兰霜是有福之人,毕竟在太子妃这个身份面前,世子妃的确不算什么。
可太子已经四十五岁了,陈兰霜今年才十八岁,她的父亲陈丞相也才四十岁。
是以也有不少人在私下里替陈兰霜觉得可惜。以她的家世、容貌,若非被太子看中,她本可以有一个更为般配的夫君。
但也恰恰是她的家世和容貌,让太子对她动了心思。
陈兰霜嫁给太子一月后,沈晗霜也嫁进了平南王府,成了祝隐洲的世子妃。
成婚的第二日,原本满心欢喜的沈晗霜却得知自己其实只是祝隐洲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因为她名字里的“霜”字,他从那些女子的画像中选了她做他的妻子。
仅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结合的男女数不胜数,世上许多夫妻之间并无情爱,只因合适与习惯也能相安无事地度过余生。
沈晗霜本以为自己和祝隐洲也可以如此。
但不知从何时起,她竟还是对那个心里装着旁人的夫君暗生了情意。
察觉此事时,沈晗霜便该想到,即使她把自己的心思藏得再好,她也做不到如圣人一般毫无所求。
平生第一回 直面生死时她向自己的夫君示弱,却看见一贯神色冷淡的祝隐洲蹙了眉,沈晗霜心底的苦涩和酸楚便让她明白了——
自己果然不该期待那一分绝不会有的偏爱。
他给不了。
祝隐洲皱眉望向她的那一眼里,是不耐烦,还是厌恶?
沈晗霜没来得及看清。
今日祝隐洲有机会选他曾错失过一次的陈兰霜,又怎会因为她的一时害怕而犹豫呢?
不曾想,初次向他索取温情,便让他一改她已习惯的清冷淡然。
却是更让人觉得难堪了。
沈晗霜曾觉得,或许只是祝隐洲的性格使然,他平日里才会那般冷淡少言。
毕竟除了实在公务繁忙时,祝隐洲每晚都会回府与她同床共枕。与平常夫妻相比,那事应也只多不少。且他从不会与她起争执,一应事务也都随她心意。
正因为这些,沈晗霜曾以为,夫妻三载,祝隐洲对自己或许并非毫无感情。
却忘了,以他的性子,要么是全部,要么便是丝毫都无。
他心里已经先一步装着陈兰霜,又怎会再分给她些许爱意?
这些本该是同床异梦的他们心照不宣的事情,却因为她那一句“我有些怕”而被戳破了。
祝隐洲有他的秉性与气节,做不出与有夫之妇暗通款曲的下作事。
心不在,人在,他也给了她作为世子妃和他妻子的体面,再贪心索取更多,他该从何处寻来给她呢?
可是,向自己的夫君索取爱和情意,何错之有?
她凭什么要委曲求全,平白因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而一辈子放低了自己?
数年如一日地捂着一块无法融化的冰,心终究是会冷的。
既然他给不了她想要的,那她便不要了。
连同他这个人一起。
经过今日之事,沈晗霜清楚自己已经无法再像往日一样维持现状了。
明知他的心已经选了别人,她再埋头往前,便只剩悬崖峭壁。
起心动念了不止一次,还是走到须得及时止损,换条路的时候了。
沈晗霜渐渐理清纷乱的思绪时,正堂里有人进来。
“母亲,”她起身迎上去,“您怎么来了?”
如今的平南王妃是祝隐洲的继母,十六年前生下祝隐洲的弟弟祝寻后便一直身体不好,近几年更是常需要静养。
她一直很疼爱祝隐洲和沈晗霜,还早早让沈晗霜执掌中馈。今夜外面太乱,沈晗霜便另派了人护卫在她的云梅轩。
“我放心不下,来看看你。”
王妃握住她的手,面色担忧地问:“看你这脸色,应是被吓着了?”
“我听侍卫说隐洲中途回来时连一句话都没给你留下?为人夫者,在那种情况下也不知宽慰你几句。跟他爹一样,是个不知道疼人的。等他回来,我定要狠狠骂一骂他。”
“儿媳没事。”沈晗霜心下动容,却不愿让长辈为自己忧心。
“外面打打杀杀的闹得那么厉害,你还得过几日才满十八岁,又怎会不怕?”王妃轻叹了一口气。
饶是方才再冷静理智,听见母亲的这些话,沈晗霜还是忍不住眼眶微热。
祝隐洲平日里待她冷淡,心里也没有她。但婆母和公爹对她很好,弟弟祝寻也很敬重她这个嫂子,沈晗霜在王府过得并不差。
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看开了也就放下了。
可要失去这些已经放在心里的家人,沈晗霜有些难过。
王妃看出沈晗霜眉间隐有愁绪,她如往常一般亲昵地握住她的手,正想再宽慰几句,却感觉到了什么。
她连忙摊开沈晗霜的手,看清她掌心的伤口后眉间紧蹙道:“怎的受伤了?”
“快去把金创药拿来!”沈晗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王妃已经吩咐了身旁的嬷嬷。
见王妃打算亲自帮自己上药,沈晗霜忙道:“我自己来就好,母亲歇着便是。”
“两只手的掌心都伤了,你如何自己来?”
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王妃的语气里满是心疼。
她自然看得出那些伤是怎么来的,但她没再多问,只细心温柔地为沈晗霜处理伤口。
等涂好药,她再抬头看向沈晗霜时,眼底竟有泪光闪过。
王妃自责道:“你自幼在家里被宠着护着,长得这般好。是我们王府亏待了你,让你受委屈了。隐洲他处处都好,就是性子太冷,不懂得珍惜你……”
王妃的话还未说完,忽而听见正堂外有侍卫来禀道:“王妃,世子妃,世子命人送了两个人来王府短住。”
沈晗霜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却没有开口。
王妃便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侍卫:“回王妃,是太子妃和她的一名侍女,从东宫来。”
闻言,王妃神色一变,握着沈晗霜的手也紧了几分。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下意识看向沈晗霜,眼底满是忧虑与不忍。
沈晗霜面上不显,心底却不由自主地叹道:
原来祝隐洲也会有这般心急的时候。
不愧是那个他曾求而不得的人。
她还未找到机会提出和离,祝隐洲便已经迫不及待地把人送回家了。

不愿让沈晗霜受委屈,王妃同她说:“我让人把门外那个送去别处。”
沈晗霜柔声道:“世子这样安排应有他的用意,母亲不用担心我。”
祝隐洲前几日和手下说事时没有避着她,沈晗霜知道,陈兰霜曾在暗中配合他们解决此次太子谋反一事。
那些残余的叛军对平南王府恨之入骨,想必对陈兰霜也存了杀意,所以祝隐洲才会那么着急地赶去东宫护她周全,又连忙将人送回王府。
如今除了皇帝身边,应只有平南王府的守卫最可靠。
“母亲,我有些头疼。”沈晗霜挽着王妃的手,轻声说。
王妃立即叮嘱道:“你一整晚都没休息了,肯定会不舒服,快回去歇着,千万记着手心的伤口不要碰水。其他的事我来安排就好。”
“不过是给外面那人寻个院子安置下来,我的身子也没弱到连这点事都做不了的地步。”
“多谢母亲,您也多留心身体。”沈晗霜没有推辞。
她向王妃福了福身,带着侍女春叶走出了正堂,往明溪院回去。
按理来说,如今府中的大小事务皆由沈晗霜操持着,王府来了女客,合该她亲自接待与安排。
但她不想。
紧要关头,沈晗霜把人命排在首位,却也仅此而已。
以往有陈兰霜出面的场合,祝隐洲都很少会带沈晗霜去。沈晗霜猜测他或许是不愿让新人和旧人碰面,对比之下徒添遗憾。祝隐洲没说过缘由,她便也不问。
见面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沈晗霜偶尔想起陈兰霜时,仍然会忍不住在意她与祝隐洲之间青梅竹马,还差点结为夫妻的事情,也忍不住会因为祝隐洲的心一直不在自己这里而觉得失落。
如今失望够了决定放下,再想到陈兰霜,沈晗霜心里平和了许多。
却还不到能毫不在意的地步。
祝隐洲大概是觉得沈晗霜会一如既往的贤惠大度,善解人意地包容一切。
所以他就这么把他的心上人送来了家里,毫不考虑她会如何想。
许是因为终于看开了,沈晗霜此时倒不觉得酸楚委屈了。
只庆幸自己能醒悟过来。
无望的情爱是樊笼,困住了太多执迷不悟的人的一生。
沈晗霜不愿自己也如此。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向祝隐洲索取情意,向他示弱,便是她为自己找的一个岔路口。
他的答案也让她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至多不过几日,沈晗霜便会搬离王府,重新去过她自己的日子了。
最后这几日里,她有不少事情要做,自然不可能帮着祝隐洲照顾他的心上人。
如今太子已经倒台,祝隐洲也不是会介意心爱之人曾嫁做人妇的那种男子。或早或晚,陈兰霜都会嫁给祝隐洲。
沈晗霜拦得住一时,却到底不会一直在祝隐洲身边耗下去,她便也不愿意再在这些事上耗费心力了。
原来不在意他的时候,连那个属于他妻子的位置,她也不在意了。
不出意外的话,平南王会是下一任皇帝,到时祝隐洲便会是新太子。
沈家是官宦世家,当年沈晗霜的父亲虽辞官随她的母亲四处经商,但她的爷爷仍是当朝右相,她最有才识的堂兄如今离工部尚书只一步之遥。
沈晗霜的母亲出身洛阳明家,而明家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富商,生意遍及全国各地,家业称得上是富可敌国。
但同时手握钱和权的皇帝却凌驾于所有世家和富商之上。
万事顺遂自然好,但世事难料,若今后遭遇祸事,沈晗霜希望祝隐洲能因着今日她没有阻拦他保护心上人一事,帮沈家或明家一把。
在情爱之外,祝隐洲担得起“君子”二字,无可指摘。
他只是不爱她。
沈晗霜不会因此便觉得是自己哪里不够好,归根结底,还是他们没有缘分。
即便将来祝隐洲满心满眼只看得见那一人,不顾三载夫妻情分,王爷和王妃应仍会对她心软几分。
平南王和王妃一直都觉得祝隐洲性子太冷,不够体贴她,多次替祝隐洲向她表达歉意,说是他们没有教导好祝隐洲。
沈晗霜并不怪他们,也感觉得到,两位长辈对自己的心疼都是真诚的。
近年来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沈晗霜的爷爷沈相虽未明言,但曾隐晦地向沈晗霜透露过,比起太子,平南王更有可能会是一位明君。所以当初他才会同意让沈晗霜嫁进平南王府。这是为了她的幸福考虑,也是为了沈家。
她和祝隐洲之间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比起一时出气,沈晗霜更需要未来帝王的歉意和心软。即便只有一分,那或许也是可以在关键时刻破解危局的东西。
思及此,沈晗霜脚步微顿,随即才继续神色如常地往明溪院走去。
原来放下祝隐洲后,她不仅可以不再因他而患得患失,还能如此平静地为自己与家人谋求后路。
王府门口。
侍卫将紧闭的大门打开,门外的女子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
陈兰霜鬓发散乱,精致的脸庞和裙衫上都沾了污灰,原本夺人目光的美貌蒙了尘,却因那几分劫后余生的慌乱与无措而更让人心生怜惜。
但王妃没看她,只听送她回来的侍卫说了前因后果,便命人将陈兰霜带去云鹤堂安置。
陈兰霜正欲同王妃道谢,却见王妃转身离开了。
竟一个正眼都没给她,一句话都不愿同她说。
陈兰霜身旁的侍女似是不满,正想发作,却被陈兰霜以眼神示意忍下了。
看着王妃远去的背影,陈兰霜想起那个执掌着王府中馈,本应出面接待她的世子妃,下意识红唇微抿。
沈晗霜是不敢见她,还是……不愿见她?
昨夜的喧嚣已经平息。
听侍女春叶说起陈兰霜在隐竹院住下时,沈晗霜刚补完眠。
隐竹院是离祝隐洲和沈晗霜住着的明溪院最近的院落。
在沈晗霜嫁进王府前,祝隐洲一直住在那里,数年前也是他亲自为它命名题字。大婚那日,他才搬来了明溪院和沈晗霜同住。
春叶气恼道:“王妃怎么能……”
“慎言。”沈晗霜打断她的话。
“用饭吧,那些事情自会有人上心的。”
不管是谁,左右不会再是她了。
沈晗霜吃过饭后不久,便听春叶说王妃来了明溪院,已经到门口了。
她刚起身准备去迎,王妃的声音便已响起:“一家人不必拘礼,你昨日累着了,歇着便是。”
“母亲。”沈晗霜柔声道。
王妃甫一进门就先牵起沈晗霜的手,仔细瞧了瞧她掌心的伤口,又叮嘱了她好几句注意伤处的话之后,才缓缓落座。
见王妃满面愁容,沈晗霜若有所思。
平日里王妃常在云梅轩里静养,不仅免了晨昏定省的规矩,更从未来过沈晗霜的明溪院。
而每次王妃露出这样的神情,都是因为祝隐洲。
果然,片刻后,王妃叹了一口气,说道:“有些话本不该由我来说,但隐洲把事情做成这样,我这个做母亲的不能坐视不理。”
“你放心,我过会儿就让陈兰霜从隐竹院搬去云鹤堂,她若不愿便将她赶出府去,让她离你远远的。她儿时在那里住过,却不代表现在还有资格住。”
“隐洲和她虽自幼相识,却一直恪守礼节,肆尔二弍五久乙丝奇也并没有多少情分。如今他应只是见她一个弱女子遇到了性命攸关的大事,才出手帮扶一二。”
“母亲一定会为你做主,绝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你和隐洲的生活。”
沈晗霜安静地听着,也明白了王妃话里未尽的意思——
让陈兰霜住在隐竹院,原来是祝隐洲的意思。
陈兰霜儿时曾住过隐竹院。所以与她成婚后,祝隐洲才不愿继续住在那里吗?
毕竟已物是人非。
如今陈兰霜住得离沈晗霜近或者远其实并不重要,他考虑的,应只是隐竹院能离他近些,且那里对他和陈兰霜来说都很有意义。
他倒是用心良苦。
夫妻三载,沈晗霜这才知道,原来面对心上人时,即便清冷如祝隐洲,也会有那些回转的心思与考量。
“不用换了,”沈晗霜温声同王妃说,“我真的不介意。”
反正她很快就要离开了。
此时再细究这些改变不了什么,她也无心再因为旁的人和事耗神了。
王妃欲言又止。
她看得出来,从昨夜开始,面对与陈兰霜有关的事时,沈晗霜似乎格外淡然。
丈夫将那个隔在他们中间的女子送来了家里,她却似乎不觉得委屈,也并不因此而难过。
竟像是宽容到了冷漠的地步。
王妃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但她不便多问,也只好叮嘱沈晗霜多歇息几日,先养好掌心的伤口。
王妃走后,沈晗霜美眸微垂,安静地看着自己手心那些弯月牙形状的伤口。
即便是亲手掐出来的血口子,只要好好上药,仔细顾着,也总有会愈合的那天。
没有什么是不能消弭的。
禁军营中。
侍卫从王府回到世子身边,一五一十地禀报府中的事情。
祝隐洲一边翻看着手中的舆图一边听。
经过昨夜,祝隐洲的剑上多了数不清的人命,他平日惯穿的浅色衣衫上也沾染了许多血污,这与他平日里总纤尘不染的模样已是两个极端。
但叛乱平息之后事务繁多,他的父亲平南王彻夜守在病重的皇帝身边,祝隐洲也一直水米未进,一向喜洁的他连沐浴更衣的空隙都没有。
听侍卫禀报完昨夜的事后,祝隐洲随口问道:“太子妃去王府后,世子妃可曾不悦?”
侍卫拱手道:“没有。”
一旁的禁军副统领林止笑着说:“世子妃真是深明大义,定是那日她听世子同我说起过太子妃正与我们里应外合地对付太子,才能心无芥蒂地待太子妃。”
祝隐洲心里却莫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太子妃在隐竹院住下后,世子妃也没说什么?”
侍卫:“卑职不知世子妃在院内是否说了什么,但世子妃并未阻拦,太子妃住下后也无人打扰。”
林止有些疑惑:“隐竹院有什么问题吗?”
“说起来,这个院子倒是有一个你名字里的‘隐’字。”
祝隐洲摇了摇头,没有多言。
他思忖须臾,吩咐侍卫道:“你回去同世子妃说,这几日我恐怕抽不出身回府。”
侍卫恭敬地领命。
他已经习惯了,以往每次世子有事不能回府时,都是他去向世子妃说明情况。
担心世子在外吃不惯住不好,世子妃每次都会亲自准备一些干净的衣物和糕点,让他带给世子。他这个跑腿的也总能跟着得些赏赐。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