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被扎心扎了个正着……
江文这会儿坐在这，其实特别憋屈。
之后惨遭当众揭伤疤，更是一句话不想说，板着个脸，活像有谁欠了他几百万。
空气突然安静。
问话那人自知踩雷，迅速换了个话题，“我听说，从下次开始，会遵循自愿原则，成绩好的可以优先报名……这算什么福利啊！谁会想不开报名？又不是喜欢自虐。”
“就是！求我我都不去。”
“哈哈哈哈，该不会最后报名人数都凑不够30人吧？”
听不下去了。
江文慢吞吞站起身，“我会报名，我认识的A级、SS级也会报名。大家都说云欣负责的特训很有用，恨不得多参加几次。”
说完，不理会其他人是何反应，快步走远。
其他人面面相觑。
一人连江文都恨上了，愤愤道，“你是A级你了不起！我们这些普通人，不配沾边！”
孙武是一名坚定的反特训派成员。
他认为特训毫无必要，除了磋磨新生，打击新生，没有任何作用。
他一直高举反特训旗帜，甚至为了取消特训，奔走在抗议第一线。
直到某天，他被拉进副本。
大概过了三天，孙武活着回到学院。之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闭门不出。
又过了几天，朋友用调侃的语气说，“天呐，听说这次考核排名关系到特训报名，我要不要故意考差啊？毕竟考得好也没用，我又不愿意报名。”
孙武说，“我要好好准备，考个好名次，主动参加特训。”
朋友：？
你是不是被诡上身了？
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然而孙武神情无比认真，“信我，咱们是朋友，我不会骗你。特训很有用，关键时刻能救命！这次下副本，我差点就回不来了，是特训救了我！”
闻言，朋友陷入沉默。
两人约好，要全力以赴，考到30以内，然后一起去报名。
结果没多久，考核名次出来了。两人一个排名33，一个排名35，没有一个进前30。
“这不可能！”朋友不敢置信，“之前考核我明明排24！”
孙武：“我听说，有学员不想让自己太起眼，会故意控分。”
“怎么可能有人故意控分，又为了报名特训，显露真正实力？”朋友一百个不信，“说不定就是运气好，偶尔考好一次。”
说着，他安慰孙武，“虽然你排名33，我排名35，不过还有机会！只要有人拒绝参加特训，我们还是会轮到。”
然而前30名全部自愿参加，别说33名，31名都轮不上。
听到消息，朋友彻底傻眼。
他这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特训名额是香馍馍，需要靠抢才能抢到……

【主线任务-生存：在副本中存活三天。】
云欣观察所处环境，意外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江文。
两人一起在A班待过，比一般同学更为熟稔。
只是此刻江文沉着脸，看起来状态不太好，云欣视线扫过便又挪开。
【欢迎来到惊悚游戏。】
【是否进行第十七次签到？】
云欣内心默默回答：“是。”
【签到成功！】
【鉴于玩家已经坚持签到半个月，物品奖励翻倍。】
【恭喜玩家获得奶糖*10包，清心茶*8盒，牛肉干*6包，鸡腿*8包，战斧牛排*8包。】
【恭喜玩家获得30立方米个人空间。】
【一包战斧牛排：内含战斧牛排*1块，食用后会产生一定饱腹感，持续2-4小时。长期食用战斧牛排，有助于塑造完美体型。】
从第15次开始，签到物品都会翻倍。云欣见怪不怪，淡定地将物品打包复制，放入空间。
“你们就是新来的员工？”一只壮硕的牛头诡闷声问。
只见它身高2米，身上满是肌肉，看起来异常魁梧。
【牛头诡：C级，猛诡健身房所有者，能力未知。】
八名玩家一个比一个闷。有的还点点头，有的不点头、不回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牛头诡瞧着来气，“就你们这样，也敢应聘健身馆推销员？”
“三天时间，每人卖出三张卡。”
“要是做不到……别怪我不客气！”
放完狠话，它招来一只C级教练诡，示意教练诡带带这些新来的。
教练诡老大不乐意，又反抗不了老板的命令，只能不情愿地应下。
等送走老板，它转过身，对着众玩家一脸晦气地开始解说，“这里是猛诡健身房！要想说服顾客办卡，一定要秀肌肉，充分展示自己！”
它把八名玩家带到器材旁，“比如这台跑步机，必须最高档跑一个小时，才能吸引顾客。”
“还有这个杠铃，起码要举300公斤以上，才会有顾客看。”
“还有综合健身器，扩胸一百下，有机会招揽到顾客。”
教练诡越是解说，江文表情越差。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办法吗？”他问。
教练诡怪笑着表示，“有些新来的为了跟顾客搞好关系，天天请顾客吃饭。有时候顾客心软，也会同意办卡。”
江文从怪笑声中明白了什么：那哪是请顾客吃饭，分明是请顾客吃自己。
“行了，该说的都说了，干活吧。”
教练诡毫无留恋地抛下八人，转头忙自己的事去了。
八名玩家里，有体格健壮的男性，老老实实上跑步机。
也有瘦弱的女生，走到300公斤杠铃旁，一下把杠铃举起。
但是更多的人留在原地，嘴里发苦，感觉自己完蛋了。
直播间。
【这是新开的副本？好像没怎么见过。】
【除了上跑步机的和举杠铃的，其他人是不是死定了？】
【最讨厌这种有偏向性的副本，想耍滑头都耍不了。】
【毕竟是健身馆，要求别的也不合适。】
【那倒未必，我粉的玩家超有钱！她完全可以挥舞诡钞，搞一些骚操作。】
被寄予厚望的云欣一点不着急，找了把椅子坐下，就近围观其他玩家的操作。
上了跑步机的壮汉孤独地奔跑着。
瘦弱女生举起300公斤杠铃，放下，换350公斤杠铃。
举起350公斤杠铃，放下，再换400公斤杠铃……终于引来会员诡围观。
“力气很大嘛，敢不敢跟我比比？”
穆云见鱼儿上钩，便问，“怎么比？”
“四百公斤、四百五十公斤、五百公斤，重量逐渐加上去，直到其中一个举不起来为止。”会员诡舔舔嘴唇，“我输了办卡，你输了请我吃肉。”
“好。”
穆云轻轻松松举起400公斤杠铃。
轮到会员诡，它刚摆好架势，准备用力托举，谁知右小腿一软，杠铃举到一半直接落下来。
穆云看的直摇头，“下盘不稳，基础太差。”
会员诡气急，“这局不算！我重新举！”
穆云：“输就是输，不要找借口。”
穆云：“先去柜台办了卡，再比第二轮。”
会员诡气不过，竟真跟穆云去柜台办卡。
过了一会儿回来，信誓旦旦，“刚才我只是不小心，这回肯定赢你！”
穆云露出一丝惧意，嘴上却逞强，“废话不要多，手底下见真章，能行你就试试。”
会员诡气急败坏，熟练地举起杠铃。这回腿没软，很顺利地做到了。
下一轮是举450公斤杠铃。
穆云面色凝重，搓了好一会儿手心，才开始举。
幸好，最终还是举起来了。虽然只坚持3秒，就迫不及待放开。
会员诡看出穆云的勉强，喜滋滋道，“这么快就到极限了？你不行啊。”
它奋力托举，顺利举起杠铃。然而三秒不到，杠铃意外脱手，砸到地上。
“哎呀，怎么这么不当心？”穆云嘴角几乎要飞上天，跟太阳肩并肩，“你又输了。卡办完，别比了。”
“我不！”会员诡十分倔强，“第一次输是意外，第二次输也是意外，我就不信你还能幸运第三次！”
说着，硬扯着穆云去办卡，然后要求比第三次。
穆云拗不过，答应了。
这次会员诡先举。它顺利举起450公斤杠铃，又举起500公斤杠铃、550公斤杠铃。等它准备举600公斤杠铃时，手肘反拧90度，意外脱臼。
会员诡叫的跟杀猪似的，却不肯就医，执意要看比赛比完。
穆云无可奈何，喝水一般轻松举起600公斤杠铃，“你输了，走之前把卡办了。”
会员诡直愣愣看着穆云，半天没回过神。随后猛的一激灵，突然醒悟，“是契约诡！故意在我举重时暗算……”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穆云倏然沉下脸，“随意诽谤健身馆工作人员，老板可不会坐视不理。”
会员诡一下子蔫了。
它又气又急，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然后把卡办了，灰溜溜离开。
至此，穆云三日份工作量已经提前完成。
江文见了，忍不住感慨，“她可真是搞诈骗的好苗子。”
从头到尾都把诡压制的死死的，偏偏营造出“会员诡运气不好才会输”、“她马上就要力竭”、“很快就撑不住了”的假象，一直吊着对方。
会员诡满心以为，自己距离胜利、吃肉只差一点点，殊不知这一点点距离堪比鸿沟，怎么努力都达不到……
穆云干完活，就找地方休息去了。
好几名玩家目光闪烁，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场。最后，只有云欣和江文还留在原地。
云欣问，“你不去？如果愿意出合适的价钱，说不定她会答应帮你完成指标。”
“现在去，要跟其他人竞价。”江文扯了扯嘴角，“各自找了不同的理由离开，结果没一会儿，所有人一块儿偶遇，多尴尬啊？”
云欣笑，“是挺尴尬的。”
江文反问，“教官你呢？打算怎么过关？”
云欣眨了眨眼，掏出一沓一万诡钞，去柜台潇洒道，“我要办卡，最便宜的来三张。”
三张卡而已，洒洒水啦。
江文，“……”
直播间观众，“……”
云欣粉丝见怪不怪，“早说了，她钱多，可以随便搞骚操作。”
江文看似从副本开始就站在旁边看热闹，什么正经事都没干，其实不然。
暗地里，他早就悄悄撒了一把纸人出去。
食指高的纸人自由行走，窝在健身馆各个角落。
纸人所见即他见。
纸人所闻即他闻。
正是靠着这一手天赋技能，他才能偷听到学姐谈及云欣天赋的事，才能掌握学院内大部分学生的弱点。
眼下，大部分玩家不知去向。可江文通过纸人视角，轻易就能掌握玩家动向。
一名玩家，在跑步机上默默努力。（壮汉）
一名玩家，趁众人不备，自费完成kpi。（云欣）
一名玩家，看似在发呆，实则在共享纸人视角，观察其他人动向。（江文）
一名玩家，众目睽睽之下赢了会员诡，随后受到众星拱月般追捧。（穆云）
另外四名玩家，与穆云“偶遇”，开始竞价，抢夺帮助名额。
江文将健身馆内的景象尽收眼底，随后跟云欣打了声招呼，漫步离开。
“瞧着是个生面孔，新来的？”色诡正在扩胸，瞧见江文眼睛一亮，主动黏上来。
江文面容清秀，笑起来十分无害，“对，我是新来的员工。”
色诡随意闲聊，“你有什么擅长的？”
江文说，“我会玩一些刺激的游戏。”
刺！激！
色诡听得心里痒痒，主动道，“那你带我玩玩。我倒要看看，怎么个刺激法。”
于是江文将色诡带到僻静的角落。迎着色诡充满期待的目光，他微微一笑，没有吭声。
说时迟那时快，十多只纸人握着纸刀，从四面八方朝色诡扑过去。
有些被躲开，有些干净利落地将纸刀插进色诡身躯。
“马上把你做成叉烧包喂给其他诡，刺不刺激？过不过瘾？”
色诡睁大眼睛，死不瞑目。
江文挥了挥手，示意纸人把色诡抬走。
另一边。
壮汉在跑步机上勤勤恳恳跑了40分钟，终于引起别诡注意。
“我看你跑了很久，耐力挺好啊。”
“那是。”魁梧玩家自豪道，“如果放开了跑，我能跑三小时！”
跑步诡听的怦然心动，“你要是能跟上我的节奏，跟我一起跑一小时，我就给你增加点业绩，在你名下办一张卡。”
“一言为定。”魁梧玩家精神一振，奋力跑起来。
云欣在旁边看着，本以为他会借机使诈。结果后面半小时，一人一诡一直跑啊跑啊跑。
云欣，“……”
倒也不用那么实诚。
观看期间，系统提示，【一名玩家死亡。】
【当前存活人数：7/8。】
云欣既想去看热闹，又懒得动弹，纠结时，系统再提示，【一名玩家死亡。】
【当前存活人数：6/8。】
一连折了两人，幸存玩家抽空碰了个头。
穆云说，系统提示响起时，她正跟另一名玩家商量拉人头办卡的事。
名为张冉的女玩家作证，穆云说的是真的。两人偶遇后，一直在一起。
云欣说，系统提示响起时，她在看壮汉跑步。
魁梧玩家典渊也说，云欣一直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从来没离开过。
江文说，他在厨房忙着做包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名为秦端的男玩家说，他看见两人聚在角落，偷偷商议着什么。据他猜测，应该是攻略诡不成反被杀。
穆云看了看江文，又看了看秦端，点点头，“有道理。”
江文心中腹诽：骗子！
分明是三人互相想拿对方做包子，不约而同关了直播间搞偷袭，结果只有秦端作为最终胜利者活下来。这会儿还装的跟个没事人似的，有理有据瞎猜。
江文并不打算当众拆穿秦端，因为这样会将纸人的秘密暴露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
他盘算着之后找个机会，让秦端自己露出马脚。
傍晚，牛头诡到健身房视察工作。
见云欣、穆云提前完成工作，典渊成功办下一张卡，它立即改口，“还是任务太轻，所以你们才会不上心！三天之内办五张卡，完不成任务拿命抵！”
穆云眼皮子跳了跳，大声提醒，“老板，你之前说三天办三张卡就可以了。”
“我是老板，我怎么会错！”牛头诡震声道，“别以为稍微有点能力，工作就能偷懒！我说每人都得办五张卡，就得五张卡。”
这分明是耍赖。
穆云恨得牙痒痒，却只敢提醒，不敢呛声。
云欣：只要老板够无耻，员工永远完不成kpi。
牛头诡公布完新的指标就想走，云欣拦住它，问，“工资呢？”
牛头诡瞪大眼睛，瓮声瓮气道，“健身馆包住宿，你还想要工资？”
云欣：？
它是怎么把这么无耻的话，这么理所当然地说出来的？
“爱干干，不干滚。”牛头诡不耐烦道，“几个没开张的上点心！明天再做不好，通通扣钱！”
江文，“……”
然后达成“辛苦三天，倒贴钱才能上班”成就是吗？
牛头诡不懂玩家们的怨念，它也根本不在乎。吩咐教练诡带新人去宿舍后，它又溜了。
“咱们健身馆的宿舍是两人间。床铺任选，先到先得。”教练诡简单交代几句，也跑了。
典渊跑步两个多小时，这会儿饿的不行，又遭遇老板拖欠工资，整个人分外凄惨。
本来想肚子饿不是什么大事，忍忍就过去了。结果忍了又忍没忍住，最后捏着鼻子，自费购买晚餐。
“自费上班啊，”穆云叹气，“这也太惨了。”
直播间。
【打工人狠狠共情。】
【拳头硬了。谁能胖揍牛头诡一顿？我重金悬赏2000诡钞，只求牛头诡被套麻袋！】
【想起上一任老板。只要他愿意，有千百种方法让团队完不成指标。同一个公司，为什么要妨碍？哈哈哈哈因为团队完成了指标他要给激励奖金啊，完不成什么都不用给！（笑着笑着眼泪流下来）】
【我知道这很难，但能不能有个人治治它？看着既糟心，又窝火。】
一片骂街声中，云欣默默掏出一只钱包，“钱包里明明有厚厚一沓诡钞，老板却不肯发工资，怕不是个黑心诡。”
其余玩家，“……”
直播间观众，“……”
穆云定了定神，才问，“钱包哪来的？”
云欣：“老板掉的。”
“什么时候掉的？”穆云非常确信，老板一直在喊穷，并没有拿出过钱包。
“就刚才。”
刚才老板说没钱，云欣二话不说，伸手一抓，在老板兜里“捡到”一只钱包。
“本日优秀员工，应发70诡钞。”云欣代替老板，按表现给员工发钱。
穆云没接。打工人难啊！没发工资的时候，觉得自费上班委屈。真到发工资的时候，她又不敢拿，深怕这是买命钱。
“她不要，你们呢？”云欣扭头问。
张冉小声道，“要不你用诡钞买好晚餐，再发给大家？”
这样老板丢钱包，云欣全责，好处却是大家一起享。
云欣按照穆云70诡钞，典渊50诡钞，江文40诡钞，秦端40诡钞，张冉40诡钞，分别把钞票摆放在玩家面前，剩余诡钞自己收好，“不要就放着，没人逼你拿。”
说罢带着依旧厚实的钱包扬长而去。
其余玩家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
钱不是老板发的，拿着烫手，没点勇气真不敢碰。
一片寂静声中，江文率先笑了，“老板不是说没钱，不发工资？现在有钱，正好补上。”
其他人：老板可没这么说过。
江文不管不顾，把属于他的40诡钞拿在手里，边数边说，“就老板这抠门样，后面有的折腾。冲突不可避免，拿不拿薪水都一样。”
念叨够了，他自顾自走了，不管别人怎么想。
直播间激烈讨论起来。
【老板无故拖欠工资，员工变卖公司资产，把工钱讨要回来，这很合理！】
【合理什么合理，这是诡异世界。说合理的是要用人类逻辑，规范诡的行为？】
【诡的逻辑：拳头大的是老大。这钱包是玩家凭本事从老板口袋里掏的，来路更正当。】
【谁懂啊？真的超爱她，她超勇的！】
【我是胆小诡我先承认，所以更爱看她虐诡，拿诡出气。】
【这个主播怎么不开直播间啊？500诡钞打赏不出去谁懂啊？】
【别折腾了，欣欣从来不开直播间，死忠粉心酸抹泪。】
【关注主播不迷路！关注主播就能在她下副本时收到通知，实时追播！关注主播就能在同副本别的玩家直播间里追偶像！亲，这种幸福真的不来一份吗？】
【只要主播够倔强，直播功能就相当于没有是吗？（大哭）】
直播间逐渐歪楼。
副本里，典渊率先伸出手，将属于自己的那份薪水攥在手心里。
“穷人没得选。三天不拿工资，我得饿死在这。”
说着，把诡钞藏进怀里，做贼似的飞快跑掉。
有了带头的，秦端一点不含糊，拿上自己那份跑了。
“这帮人真是要钱不要命！”家境良好，现实世界里兑换了不少诡钞防身的张冉骂道。
“算了。”穆云认命地拿起自己那份。
“怎么连你也……”张冉颇为不满。但因为要求穆云帮忙，不敢把话说太过分。
“其他人都拿了，就你没拿，你以为诡会独独放过你？倒不如把自己那份拿着，之后有什么事，所有玩家一起面对。”穆云淡淡道，“这次匹配到的玩家质量不错，有机会可以合作。”
目前幸存者六人，其中三名女玩家，三名男玩家，然而宿舍却是两人一间。这就意味着，要么有人落单，要么男女混拼，要么违规三人一间。
若是以往，玩家会聚在一起讨论一下。然而云欣只想独居，所以直接当落单的那个，选了房间，拿了钥匙，关了门，落了锁。
其他玩家，“……”
行吧，他们讨论他们的。
不管再怎么讨论，张冉、穆云肯定是住一起的。
深夜，张冉已经入睡，朦胧中听见卫生间传来水珠滴落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烦死了！哪个没素质的上完厕所不关紧水龙头，扰人清梦？
张冉暴躁起身，摸黑前往卫生间。然而眼睛还眯着，睁不开。
当她摸到门把手时，屋外响起幽怨的呼唤声，“钱包呢？我的钱包呢！是谁偷走了我的钱包！”
说到后来猛地提高嗓音，张冉直接被吓醒。
等发现自己不在床上睡觉，不知何时跑到卫生间门前，她心肝一颤，赶紧往后退。
门框缝隙溢满水珠，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穆云走过去，“哐哐哐”拍了三下卫生间大门，不耐烦道，“大晚上不睡觉，是想当饲料喂诡吗！”
眨眼功夫，水珠褪去，门框恢复正常。
“睡觉。”
穆云睡到一半被吵醒，浑身上下带着股起床气，看起来一言不合就要抄家伙干架。
张冉不敢吭声，乖乖回到床上。
结果刚闭上眼，有诡在宿舍外边大声质问，“是你拿了我的钱包吗？是你吗？！”
张冉屏住呼吸，悄悄把被子盖过头，假装自己不在宿舍。
穆·疑似有起床气·脾气暴躁·云侧躺着，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你出来啊！”尖锐的声音在耳畔回荡，“有本事偷钱包，没本事开门？！？”
正当两人以为对方会强行闯入时，门外的诡盯上了新目标。叫嚷着，“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逐渐远去。
房间外重新安静下来。
然而张冉整个人都清醒了，毫无睡意。
她想起上个副本，丢了孩子的女诡到处问，“看见我的孩子了吗？”
“是不是你把她拐跑的？”
“她在哪？她在哪！她在哪儿！”
这个丢了钱包的诡，半夜三更敲玩家房门问话，语气竟然比上次的女诡还要哀怨、暴躁……

【鉴于玩家已经坚持签到半个月，物品奖励翻倍。】
【恭喜玩家获得奶糖*6包，清心茶*10盒，牛肉干*8包，鸡腿*6包，战斧牛排*10包。】
【恭喜玩家获得20立方米个人空间。】
开馆前，本以为怨种老板又要哔哔，不料教练诡站出来，宣布了一个万分“悲痛”的消息，“老板昨晚丢失钱包，到处寻找，不小心撞见B级诡。后来起了口角，不幸负伤，现在正在医院看病，今天应该是来不了了。”
说话时，嘴角疯狂上扬。
江文有理由怀疑，教练诡把这辈子悲伤的事都想了一遍，才勉强维持住悲痛的心情，没有笑出声。
“行了没事了，都工作去吧。”教练诡示意玩家散开。
典渊：饭，饭不给吃。钱，钱不给发。这是想把人饿死，变成诡继续给它打工？
典渊带着一股子怨气，踏上跑步机，泄愤般奔跑。
穆云故技重施，又去杠铃那钓鱼。
秦端拿着一袋包子，自信地站在健身馆门口，见诡就递，“现在办卡送肉包子哦！”
江文心里没底，转头问云欣，“你觉得这样能行吗？”
老板这样小气，提高指标、拿玩家撒气不过一句话的事。
云欣别有深意地看了江文一眼，“干不好工作，可以干掉布置工作的人。”
江文被说服了。
心里有了底气，他放心地走到健身馆角落，跟事先看好的诡一一交流。那些诡慈眉善目（实力低下），一看就很好沟通（威胁）。
张冉交过钱，享受vip待遇。两人事先说好，穆云钓到诡后，去柜台办卡，会挂在张冉名下。
因此张冉放心划水。
云欣不急着完成kpi，暂时在一旁观望。
秦端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脸都笑僵硬了，包子也送出去不少，愣是一张卡没办成。
倒是江文，逮住一只好说话的诡，办了一张卡。
见久久不开张，秦端更换策略——找他办卡，一次送十个肉包子。不办卡，不得食。
顾客诡一听这话，立马包子不吃了，该干嘛干嘛去。
秦端懵了。
他发现顾客诡很无耻，到他这来只是为了蹭吃蹭喝，一谈钱就都跑了。
另一边，穆云的日子也不好过。
昨天她以为只要办三张卡，达成指标后，就没再演戏。结果今天不管怎么举杠铃，都没有顾客诡过来找她。
倒是典渊，安安稳稳跑步，老老实实获胜，又办下一张卡。
穆云想了想，索性换了个健身器材，去蹬动感单车。等了一会儿，又有顾客诡围观。还要跟她打赌，一个小时内谁蹬的圈数多。
穆云松了口气。不怕竞赛难度高，就怕没诡理她。只要比赛，还怕钻不了空子？
各自忙碌间，又一位顾客进门。
【猛男诡：B级，浑身肌肉发达，是妥妥的硬汉，能力未知。】
它一进门就问，“你们老板呢？”
秦端颇有几分急智，闻言不假思索回答道，“老板不在，目前店里教练诡说了算。”
说着一溜烟跑去找教练诡。
不久，教练诡赶到。它一改在其他人面前的懒散随意模样，客气恭敬地问，“请问您来我们健身馆有什么事？”
猛男诡又问了一遍，“你们老板呢？”
“昨晚出了点意外，现在在医院接受治疗。”教练诡说。
“大半夜的，到处冤枉别诡偷它钱包，活该挨揍。”猛男诡嗤了一声，“它倒是运气好，找它的时候正巧不在。”
“是是是。”教练诡不敢反驳，一个劲地说“是”，还道，“不好意思惊扰您了，要怎么做才能表达我们的歉意，赔偿您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