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女友—— by泰哥儿
泰哥儿  发于:2024年0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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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被子里除了一只弥什,居然还摆着村民的衣服,村长的钥匙,村长夫人的锅碗瓢盆。如果不是她实在弄不到罗凡德的刀,这里本应该有一把刀才对。
但也足够了。
弥什觉得自己已经够贪心了,乐队进门也是她应得的!
正翘首以盼着,余光间,弥什发现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正静静躺在花瓶后面。
什么东西?
她快速走过去,拿起它。
这是一个用透明的珠花、彩色的仿真钻石和丝绸制作而成的发卡,年轻少女都会喜欢的款式,可让弥什感到震惊的,不是她的房间里为什么突然上贡了一个发卡。
而是…这分明是…
弥什眼睛不停地寻找截图,终于,她在刚进副本的截图里发现了发卡的主人。
曹芝芝…
她听到五山的要求,于是把自己的发卡,藏在了弥什的花瓶后面——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弥什攥紧发卡,有些火大。
她自己找死是一回事,可是别人陷害自己,就是另一回事了。
曹芝芝为了活下去,居然陷害别人,难道她以为队友遇害了,自己就会活下来了吗?
弥什无法理解这种害人不利己的行为。
不过这反而有利于自杀计划。
她随手将发卡丢到床单上,像生怕自己死的不够透一样,默默给死亡buff又加了一层保险。原以为有了这些东西,门外的鬼东西应该很快找上自己,可出乎弥什意料的是,冲着门口演奏的音乐声居然慢慢变小了。
音乐方向改变后,能听到的音乐也模糊了很多。
乐队似乎马上就要离开了。
什么情况???
弥什一个箭步冲到门口,趴在地上往门缝外看去。
果不其然,她看到踮起的脚尖慢慢转回去的模样,没有要进弥什房间的意思。
弥什第一反应转头看向床垫上的东西。
是她还不够贪心吗,为什么不进来?
还是说她的推测错误了。
其实贪婪并不是“拥有别人的东西”的意思,而是另有他意?
另一边。
曹芝芝正跪在床边祈祷。
她其实并没有宗教信仰,不过进来副本后,实在是迷茫没有办法,才试图求助神明。
此刻的她整个人蜷缩在角落,双手合十,嘴里飞快重复道:“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要杀人就去找她们,我把东西放在她们房间里了,她们拿走我的东西,她们是最贪心的人。”
“不要来杀我…”
曹芝芝宛如神经病一样疯狂祈祷。
而这样的碎碎念持续了大半夜,她也快已经接近疯了的状态了。
凌晨四点,音乐声从弥什的房间方向响起,并且停留在哪里许久,曹芝芝心中狂喜。太好了,它们要进弥什的房间了。
下午的时候,她找了一个借口溜出来,偷偷将自己的发卡,放在弥什的房间里。
果然,这是贪婪的意思!
这下她安全了。
曹芝芝兴奋地浑身颤抖,祈祷的双手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
而所有的庆幸,都在听到音乐声重新移动的霎那,彻底烟消云散了。
怎么会?
怎么会不杀弥什?
曹芝芝彻底慌了神,但又能勉强克制自己不发出声音。
因为她留了后手。
——她不仅在弥什的房间里放了发卡,还在黄娣的口袋里放了项链。
这两样都是她从现实世界里带出来的东西,是她曾经作为普通人曹芝芝的证据,她很珍重。发现祭祀需要门票,而金银首饰可以典当门票的时候,她就偷偷将这些东西藏起来了。
只出现了半天的东西,一定不会被发现的。
所以弥什和黄娣到死都不会知道,害死她们的发卡项链,是她的东西。
曹芝芝跪倒在地上仔细凝听,确认乐队停在了黄娣的房间门口后,她的心脏倏然提起来了。简直比当事人还要紧张。
“求求你了,杀了她吧。”
“昨晚你应该去她的房间,我是无辜的…”
正如弥什所猜测的,曹芝芝直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是替黄娣受苦。
她本不应该承受这份痛苦的…
可惜,上天听不见曹芝芝的诚恳祈祷,在她和绝望的心跳声中,音乐声…移动了。
它再次来到曹芝芝的房间。
停在了她的房间门口。
不管曹芝芝如何祈祷它快点离开,音乐声依旧不管不顾地放大、靠近、嘎吱一声推开门。
半开的房门,涌入的人影,逐渐靠近的音乐和潮腥的风,构成这个副本最真实的模样。
黑影投在曹芝芝的身前,她似有察觉地抬头,再抬头,将头颅抬到接近九十度的模样。
曹芝芝的眼瞳都在颤抖。
这次,她终于看清来找她的东西是什么了,只要告诉队友,就有机会从副本里离开了。
“嘻——”
曹芝芝刚想喊出声来,提醒其余两位队友。
可是下一秒,她纤细的脖颈被从天而降的血绳子捆住了。
浸满鲜血的麻绳缠死在她脖子上,曹芝芝呼吸困难,声音更是破碎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双手拽着麻绳试图松开缠绕,可是麻绳不断上升,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拉起来了。
越升越高。
越升越高。
刚开始曹芝芝还可以站在地上,后来,她只能用脚尖站在地上了。
鲜血顺着绳子流下来,滴落在地上,将地上染的红得发黑。曹芝芝为了不要窒息,只能用脚尖站在地上不住摇晃,直到麻绳绷直,她的身体升空再也无法用脚尖点地了。
原来踮脚是这个意思。
原来五山是这个打算!
曹芝芝拼尽全力想把信息传出去,她努力发声。
“嘻、嘻嘻、嘻嘻嘻!”
“嘻嘻嘻嘻嘻——”

曹芝芝遇害的时候, 弥什还在研究怎么将乐队吸引过来。
忽然,一阵“嘻嘻嘻”的怪笑声响起。可她顿在原地仔细听的时候,笑声又彻底消失了。
仿佛一切都是错觉。
“怎么感觉有点像曹芝芝的声音。”
弥什抬手就要推门出去, 耳边轻挑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就是一个神经病。一个神经病在半夜怪笑, 很正常吧?没必要出去找她。”
…这还是弥什第一次从李豫成口中, 听到这么情绪化的话。
就好像李豫成因为曹芝芝陷害她的事情很生气一样。为什么啊,又和他没有关系。
她有些惊奇地回过神来, 问:“怎么感觉你生气了?”
耳边安静了一会儿, 就在弥什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忽然出声:“女人, 你是第一个问我心情如何的人。”
女人??
最怕这种冷不丁的油腻!
弥什立刻捂起耳朵——爱说不说,反正她听不到!
被这么一打岔,门外无论是音乐声还是笑声都消失了, 弥什也忘记要出去探险的事情了。她回身躺在床上,打算闭眼休息等天亮。
闭着闭着, 她忽然察觉到不对劲。
“不对啊!”弥什猛的坐起:“我忽然发现,你一直教我做事。每次我想出去作死的时候,你都会说一些油腻到反胃的话,表面上是恶心我, 实际上一直在阻止我。”
弥什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第一天晚上她要出去探险, 李豫成大喊害怕让她回去;第二天早上祭祀, 他给了东西, 嘴上说这是定情信物, 但也确确实实把钱放在她手上了…
他对她的帮助是实打实存在的,只不过每次都用油腻的话包装, 才看不出来。
耳边一片沉默。
就在弥什以为自己说中了李豫成的小心思的时候,他那不可置信到近乎失调的声音响起:“什么??我说的话很油腻???很恶心???”
弥什:…??
大哥, 感情你还不知道啊?
李豫成反驳:“我觉得我说话挺深情的啊?!”
好奇怪,明明弥什都看不到李豫成的表情,可她就是能从这句话里,品出几分郁闷来。
她侧过身笑眼弯弯,说:“就你这样的鸟性格怎么交朋友啊,答应我,以后说话正常点,行吗?”
这次耳边是真的没有回复了,只有绵长的呼吸。与此同时,弥什久闭的双眸也感到疲惫,意识逐渐涣散,大脑无法集中注意力了。
只记得睡前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她听到了李豫成的一句自言自语:“什么叫做正常?我不知道啊…也没人教过我。”
——没人教过李豫成怎么交朋友,更没有人教过他怎么表现爱意。
他的所做所为,都是从两百年前那些狐朋狗友身上学来的。弥什的一番话不仅点醒他,也颠覆了弥什对李豫成的印象。
嘛…只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笨蛋而已。
多打打就好了。
弥什慢慢合上双眼,没有再说话了。
她又安全度过一夜。
天刚亮,弥什还没起床,就被一阵砰砰砰巨大的敲门声吵醒了。
开门后,是一脸紧张的黄娣,手里还攥着一条亮晶晶的项链。
是曹芝芝的项链。
“它在我的口袋里,怎么会…?”估计黄娣也是晚上才发现项链,然后精神绷了一整晚,看到弥什后,她的身体直接软掉,直接跌坐在地上。
无法自控的泪水拼命往下滴。
“弥什,我看到它后快要吓死了。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音乐、对,音乐停在我的门口,我抓出纸笔想要写一封遗书,还没写完,它又走了。”
黄娣吓坏了,语言组织得乱七八糟,但是没关系,弥什听懂了。
“我没想到,一个人居然能坏成这样,还做了两手准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没有满足条件,但是曹芝芝的人品已昭然若揭了。
“两手准备?”黄娣疑惑:“什么意思?”
弥什拿出曹芝芝放在她房间里的发卡:“她不止害你,还在我房间里放了这个。”
发卡上满是水钻,还有桃色爱心珍珠点缀,是黄娣第一天见到曹芝芝时最先注意的东西,当时她还在心里暗暗羡慕:得是家里很宠爱的女孩才有资格拥有它吧?
到了第二天,曹芝芝头上的发卡就不见了。
当时的黄娣没有在意,还以为曹芝芝是害怕被五山盯上,所以特地收起来了。
结果再见面的时候,它出现在队友身上,成为曹芝芝陷害其他人的证据。
为什么是弥什??
弥什那么好,她甚至违背规则也要出门找队友,陪她度过危险的夜。
于是看到弥什被曹芝芝陷害的黄娣,竟然露出了比自己被陷害还要愤怒的表情。
她抓起发卡,直直朝曹芝芝的房间走过去:“我要去找她!”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门内没有人应答。
黄娣强忍愤怒的说:“估计她以为计划成功了,笑了一个晚上,现在还在睡觉。”
“好像不是…”
弥什低头看向地方,浓稠的鲜血从门缝溢出来,满满的,充盈的。
横看竖看,都不像是安然无恙还嘻嘻笑了一个晚上的模样。
弥什让黄娣喊罗凡德过来,然后一个回身踢,直接把曹芝芝的房门踢开了。
房门被打开后,浓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迎面就看到一个如同破布袋子的人被挂在房梁,跟随开门吹进来的风摇摇晃晃。
弓成90度定格的脚尖格外瞩目。
鲜血从她的脖颈,顺着身体一路流淌,最后滴落在地上,形成一个硕大的血池。
弥什看着她的尸体,没有痛苦,也没有悲伤,她只有一个感想,那就是——棘手。
她们没死,死的人是曹芝芝,这相当于推翻了弥什之前的推测,需要重新讨论祭祀内容。弥什就蹲在血池里凝神思考,直到黄娣带着罗凡德过来才站起来。
罗凡德一过来,先给了曹芝芝一脚,直接把她从房梁顶上踹到墙角。
然后回头,面朝弥什低头。
“对不起,弥什,我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弥什:?
啥玩意??
她看向黄娣。
黄娣怯怯解释道:“刚刚在路上的时候,我说了曹芝芝在我们身上偷偷放东西的事情。”
黄娣没说的是,当时她话音刚落,罗凡德先是愤怒,紧接着回忆,狐疑,最后变成懊恼以至于无法自洽的表情…
——黄娣发誓,她这辈子就没见过一个人能在短时间变脸那么多次。
事实也确实如此。
如果不是情况不合适,罗凡德恨不得给弥什跪下。
好不容易帮弥什做事,却没做好,这比死副本里还让他难受。
罗凡德将武士刀拔出来,递到弥什手上,一米九多的身体沉沉弯下来,命门暴露无遗:“你动手吧。”
动个屁手啊!
找死的话留到以后吧。
弥什不知道罗凡德为什么那么在意她的评价,她一门心思只有通关副本:“两个问题。第一个是关于五山对贪婪的定义。”
“按理说,曹芝芝把她的东西放在我们这里,我们应该更像五山讨厌的对象啊!”
黄娣点头,“是啊,我当时遗书都写好了,结果音乐就走了。”
电光火石间,弥什抓住了一条线索。
“就是这个!”
她一针见血:“我的理解是,因为你接受了死亡的结局,所以你并不是一个贪婪的人。”
贪婪是指:一个人妄图拥有不该拥有的,守住本该失去的。如果黄娣顺从地接受了死亡,那她就不是一个贪婪的人。
当然,以上都是弥什的推测,她还需要更多的论据证明这个观点。
她问黄娣:“从你开始写遗书后,音乐声有变化吗?”
黄娣仔细回想:“有的!我开始写遗书后,我能感受到音乐靠近的速度变慢。等我写完,它们就从我房门口离开了。”
这样看来,弥什的推测没有问题,是行得通的。
顺着这个观点往下看,曹芝芝遇害原因就非常明朗了——她偷偷把东西放在队友身上,她对生命的执着比所有人都大,她妄图留住不属于她的生命。
所以在五山看来,曹芝芝是贪婪的人,遇害者也就变成她了。
“原来是这样…”黄娣喃喃自语,她白天还怨恨曹芝芝耍心机害人,但是人死如云散,令人恨不起来也爱不起来。
她感叹道:“其实曹芝芝也挺可怜的,大家都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啊。”
“想活下去没有错,但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而害人,就不对了。”
弥什可没有圣母情节。
她一转头,就看到一脸疑惑的罗凡德。
罗凡德说:“不对啊,既然黄娣是因为接受死亡才活下来的,那你呢?你怎么活下来的?”
总不能也接受死亡了吧?
初次见面时,弥什顺从躺在地上接受制裁的画面一闪而过,罗凡德感到头皮发麻。
“呃…”弥什强硬转移话题:“这不是重点啦!重点是我活下来,你知道这件事情就好。”
她可不敢把主动找死的事情说出来,免得被罗凡德责怪。
可是被敷衍后的罗凡德还在诧异,露出还想追问的样子,弥什赶紧抢在他面前,开口:“第二个问题,昨天晚上曹芝芝一直在笑。”
“在笑?”罗凡德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
黄娣还没来得及跟他说这件事情,准确来说,她根本没注意到笑声的诡异。
“她一直发出嘻嘻嘻的声音,我以为她是逃过一劫后在笑,没想到她…”黄娣说着说着,忽然脸色一变,瞳孔连同指尖都在颤抖:“不对,她死了,那她怎么在笑?”
是啊,她在笑什么?
弥什绕着曹芝芝的血屋走,没发现能让她笑的东西,只感受到死亡的凝重。
一旁的罗凡德却不甚在意:“她就是一个神经病。昨天晚上开始就神经兮兮的,再被刺激一下,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不奇怪吧?”
“可是…”
弥什总觉得,她的笑声有别的含义:“你不觉得对于笑声来说,昨晚的动静未免太大了吗?”
只有哈哈哈哈的捧腹大笑才有这种穿透力,可是曹芝芝是“嘻嘻嘻!”,对于俏皮的笑声来说,她是有多用力,才能穿过两个房间来到弥什的耳边。
弥什觉得这个笑声,有特殊的含义。
她咧开嘴,模仿昨晚的笑:“嘻、嘻嘻、嘻嘻嘻…”
无事发生。
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弥什只能将这件事放在心里,先去参加今天的祭祀再说。
今天的祠堂依旧人山人海,不过比起之前的安静,今天的村民似乎遇到了什么好事一样,眉开眼笑的,光看雀跃的脚步就能感受到他们的快乐。
弥什拦住离她最近的一个村民,问:“发生了什么?大家看起来心情很好。”
“因为节日快到了。就看这次祭祀了。”
村民的回复牛头不对马嘴的,弥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是这样的回复,都说:就看这次祭祀了。
什么意思?
今天的祭祀有什么特殊的嘛?
因为这句话,弥什从唢呐吹响开始,就睁大眼睛观察不同的地方。
可是直到主祭从天上下来,她都没有发现和之前不同的地方,流程和道具都一模一样的,唯一不同的东西只有五山的喜好。
他竟然不再说讨厌,而是说喜欢了。
“五山说,他喜欢纯真。”
弥什立刻看向村民,愉悦的气氛更浓厚了,好几位村民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村长还说:“太好了,他终于说喜欢了。”
“努力是有回报的,今年的祭祀太成功了。”
“太幸运了,居然四次祭祀就结束了。”
没一句听得懂的。
众人低头苦思,余光看见黑影刷地闪过,然后就发现:弥什一个箭步冲到了村长面前,单手抓起村长的衣领。
“什么情况?明天开始就没有祭祀了吗,可我们要在村子里呆七天七夜啊?”
村长的脸都被抓成猪肝色。
“放手,你这小女孩怎么那么大力,你们不是学生吗?”
“是学生啊。”弥什重新定义女大学生:“现在都流行00后学生整顿乡村,你不知道吗?”
众人惊得一撇嘴。
最要命的是,他们脑海里的系统角色ooc检测器,从刚刚开始发出“叮叮叮”的声响,一通扫描过后居然同意了弥什的说法,认为她没有ooc。
什么女大会抓着村长的脖子啊!
主神究竟以什么人当作女大学生的标准判断啊!
众人脑子里的疑惑一个接一个,却全然不知,主神唯一接触过的女大只有弥什!所以他对女大学生的角色标准,完全参照弥什的人设来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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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弥什已经通过暴力,逼问出了信息。
“祭祀的不确定性太高,谁知道今年有多少场?”村长揉着发疼的胸口,怯怯地说道:“去年举办了三十多场,前年只举办了一场,两年前没有举办,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规定要举办多少,只要五山大神满意就可以了。”
“所以五山满意了吗?”
“嘿嘿。”村长压着嗓子怪笑两声:“他当然满意,不然就不会说喜欢了。”
“所以你们举办祭祀,是想干什么,满足它的什么欲望?”弥什追问。
原以为村长会回答,结果他只是抬眼看了一眼弥什等人,主要是弥什和黄娣两个人,说:“这个你们晚点就知道了,结局还未定下,谁知道呢?”
村长说完这句话,拖着步子背着手,走了。
罗凡德询问弥什:“要不要干掉他?”
他早就不爽村长打量女生的猥琐眼神了。
换做第一个副本,罗凡德肯定一刀剜掉村长的眼睛,不想惹弥什生气才没有动手而已。他的刀,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血呢。
黄娣第一次和两人合作,乍一听罗凡德的话,已经惊恐得瞳孔发抖了。她扭头看向弥什,想让她阻止一下罗凡德,结果弥什只是在虚空中摆摆手,如同女王冷漠丢下命令。
“干掉吧。”
弥什不拦,谜语人给她滚出无限流!!
罗凡德抬脚就要跟上去,黄娣赶紧拦下他们:“咱们先想想,五山的纯真是什么意思吧!不然很快又到晚上了。”
“纯真,按照字典解释就是纯洁、天真。一般用来形容小孩子的。”
弥什思索:“目前出现的祭祀词分别是:奢靡、丰腴、贪婪和纯真,都是形容人的性格,所以纯真也泛指了一种品性,再用具体的事物表现出来。”
“什么人,做了什么,会被说纯真?”
弥什反问、分析的时候,和罗凡德站得很近,两人看上去像一对壁人。
原本黄娣还毫无头绪,抬眼时视线不小心扫到他们,竟然有想法了。她脑子跟不上嘴巴,张口就来:“处男处女!!”
弥什:?
罗凡德:??
这一下都把人整不会了,狂妄女大听不得这个。
“啊、啊啊!我不是这个意思。”黄娣也心知自己嘴快,连忙补充:“在我们粤东老家,会夸没有交过对象的人很纯真,五山又是我们粤东的地方神,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是这个意思。”
没有交往过对象的人很纯真。
五山喜欢纯真=五山喜欢没有交往过对象的人。
弥什仿佛在做考公文字题一样,在句子里捕捉迷惑字眼:“是说没有做.过爱的人纯真,还是没有交往过男女朋友的人纯真?”
“都有,主要看地区的落后程度。有的村庄会把女儿藏起来不接触外人,只要见过男人,就会认为她们不纯真了。”
见过男人就不纯真,这点肯定不是,不然这个副本全员覆灭无人生还了。
倒是没有做过爱,和没有交往过男女朋友的人比较有可能。
“嘛…处男处女举手。”
弥什话音刚落,三人同时举起来,面面相觑。
她瞪大眼睛看向隔壁:“卧槽,罗凡德!你还是处男啊!”
“我对那些事情没有兴趣。”罗凡德偏头,掩盖面上的不好意思,“现在是,以后不一定。”
后半句是单独对弥什说的,只是她没有听懂而已。
对比起罗凡德的不好意思,黄娣的脸红得都快发紫了,含糊地说:“我一直忙着打工…”刚成年就离开家,拼命打工给家里寄钱,每天累得要死,哪还有心思搞那些事情。
“好吧。”弥什又问:“那交往过男女朋友的人举手。”
三人的手又同时放下来了。
居然没人谈过对象!
好好的队伍,怎么那么多寡子?
弥什看着挠挠头,自己阴阳自己道:“五山得爱死我们了,纯真得不像话!”
“那怎么办?”因为是全员寡子,所以黄娣没有前几次祭祀那么慌张,只是耷拉着嘴角:“五山喜欢纯真,他们晚上肯定来找我们的。”
“那我们给他们行个方便好了。”
弥什无所谓地耸肩。
十分钟后。
三人平躺在弥什房间里,红彤彤的床铺上。
考虑到五山的乐队会从门口进来,所以罗凡德睡在最靠近门口的外侧,弥什睡在中间,黄娣则睡在最原地门口的内侧。
“咱们这样真的好吗?”
有人陪同是好事,可黄娣怎么感觉那么怪啊?
她复述弥什的解释:“为了不让它们多跑两趟,我们直接睡在一起,好让它们一锅端?这真的是可行的方案吗?”
真的不是破罐子破摔的躺平方式吗?
不是黄娣不相信弥什,而是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发现弥什莽得有些非人类了。
就像这样,正常人都会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好让五山找不到,哪有人还会替对方着想:反正都是杀人,一刀戳三个的效率更高一些。
五山听了都感动。
弥什耸耸肩,安抚道:“或许三个人能对抗副本boss呀!总比一个接一个,下饺子一样地去送死好吧?”
完了后,她又默默加了一句:“就算打不过,三个一起死也不孤单。”
“最后这句其实可以不用说的。”
完了,黄娣更紧张了。
而始作俑者弥什,则是眨眨眼,安心存档。
一切就看今晚了。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敲响她的房门。

今天下午,她指挥着罗凡德,将床铺改造成能藏人的模样。
现在的弥什头顶上就悬着一根麻绳, 只要她一拉动绳子, 床板就会从中间哗得被分开, 躺在上面的人会因为失去支撑,掉到床底下中空的区域。
因为是两米宽的双人大床, 床底正好能藏三个成年人。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躲避五山的搜查, 但躲进什么东西里,总比跑到外面送死强啊!
三人躺在同一张床垫上。
画风异常眼熟。
罗凡德默默来一句:“我忽然想起了三岛。”
说完后, 他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没再开口了。
第一个副本的时候,他们和三岛躺在一起, 不仅聊了过去的事情,还齐心协力对抗灵异。也是因为那天晚上的相处, 三人关系就此破冰。
对于弥什和罗凡德来说,是难以忘怀的记忆。
弥什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只觉得周身冷了一些。
她伸手抱了抱自己的身体。
寒风瑟瑟吹进房间里, 游走在她的身上, 激起一片又一片的鸡皮疙瘩。弥什搓了搓皮肤, 还是没能把鸡皮疙瘩抚平下去, 反而觉得手掌的热度都被带走了。
“哪来的寒风, 怎么那么冷?”
弥什脱口而出,却突然意识到…等等, 寒风?
他们连窗户都没有开,哪来的寒风啊!
弥什猛地拧头, 朝寒风袭来的方向忘了过去,然后她看到了…房门被大大打开了。
沉重木门从外向里被推开了,走廊景色一览无遗,黢黑的环境内若有若无的光影勾勒,依稀能看到家具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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