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发觉五条悟的无下限都快维持不下去的瞬间,宇智波鸢做出了艰难的抉择。
她用雷切对准了自己的脖颈,喃喃自语:“提前一点点就行,提前一点点,一点点……”
疼痛没有持续太久,高天原如她所愿回溯了时间条,时间回到了她和五条悟站在高楼面面相觑的时候。
“艺术就是爆炸?”五条悟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不炸了,再炸等会要轮到我炸了。”宇智波鸢幽幽的收回手。
“什么啊,为什么表情严肃的和自己已经死过一遍一样。”
宇智波鸢:“……”
算了,这种事情习惯就好。
她这会儿好像有点明白时之政府说的,必要的时候用眼睛去扭转战局是什么意思了。
无需付出任何代价的伊邪那岐,代价只是她一遍又一遍经历死亡但死了又不用完全死,四舍五入等于不需要代价。
那,用啊。
“我是说。”宇智波鸢摸了摸下巴:“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你真的可以把这里拆了试试看?”
就,一个游戏如果有存档的话,总得需要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尝试通关吧?
既然她现在是个自由存档……
那,那就存啊!
宇智波鸢敢打赌,她绝对看到了在她提议完毕之后,五条悟的眼睛可疑的亮了亮。
好家伙,这货平时绝对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机会实施啊。
“那,那我拆了?”五条悟问道。
“拆,都可以拆。”宇智波鸢摸了下脖子,觉得这里和眼珠都有点隐隐作痛:“出事我顶着,拆吧。”
第二次读档之后,宇智波鸢听到耳畔传来的那句“那我拆了?”,她吓的一哆嗦,上前对着五条悟就是一记锁喉:“拆个锤子啊!”
五条悟:“???不是你让我拆的吗?”
“那是二周目的我让你拆的,现在已经三周目了!”
五条猫猫震惊。
“你听我的,你用你的那个什么术式,攻击那个地方,你的射程做得到吗?”
“不不不不不是那里,那家伙的弱点我再试试,我想想,你试试正下方呢?”
“累了,毁灭吧。”
不知道几周目之后,宇智波鸢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右手高举过头顶竖起食指,写作不要停下来。
五条悟:我不懂,但是我大受震撼。
“你的意思是,我们尝试攻击之后,会有奇怪的敌人源源不断涌过来,连我都没有办法完美应对。”
宇智波鸢点头:“是。”
“那我们试试不攻击,直接过去呢?”
“那就走不到头。”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五条悟问道。
“……好像是。”
“那,要不我们下去看看呢?”五条悟耸肩:“毕竟放着不管它就不会攻击我们,有些时候,找到一个崭新的队友说不定也可以破局?”
宇智波鸢:“唔。”
看不出来啊!五条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虽然那个黑色漩涡无论如何都走不到头,但是他们的双腿倒是很快就沾地了,他们看了看附近的商店街道便利店,整座城市此刻果真四处都空无一人。
便利店的食物倒是努力散发着“我还能吃”的气味,但是这种情况下实在没人敢吃。
“……不要说队友了。”宇智波鸢扶额:“这里连个大老鼠都找不到啊。”
她前脚话音刚落,后脚便利店的柜台后就悉悉索索的抬起来一颗脑袋。
睡的头发乱蓬蓬的少年眯着眼睛望了他们一会儿,旋即打了个哈欠:“什么?什么老鼠?”
宇智波鸢:吓了一跳。
五条悟激动了:“豁,队友!”
“不要。”少年却没给他们半句交流机会,听到队友一词时,开口就是拒绝:“很麻烦啊,不要。”
宇智波鸢:“这,我们还一个字都没有说你怎么就知道很麻烦呢?”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吗?”少年又打了个哈欠:“你们要去拯救世界,而且你们都很强,我只是个没有战斗能力的普通人啊。”
宇智波鸢:“我们还什么都没说你就明白我们要拯救世界了?”
这是有读心术?
好的,她懂了。
这孩子就是传说中脑袋很好用的那种军师啊!
“不要觉得这和RPG游戏里的勇者斗魔王队伍一样简单。”眯眯眼少年仿佛一眼侦破了她的想法:“而且,我也不是无条件付出的那种类型。”
宇智波鸢险些双手合十给他跪下求他给自己算一卦了:“大师,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报酬,站在我这边的五条公子统统都可以满足呢!”
五条悟:“……?”
所以为什么是他满足?
“不需要报酬。”少年趴在柜台上又像猫似的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望着他们。
宇智波鸢:“……那,拜托拜托?求你了?”
她双手合十:“这位一看就聪慧过人的少年啊,我一眼就看出来你非常适合拯救世界,加入我们这个临时拼凑的地球防卫队吧,事成以后我带你吃香喝辣还能给你介绍五险一金的美好工作……”
少年的耳朵好像动了动。
也不知道到底是“吃香喝辣”还是“五险一金的好工作”这俩个允诺中的哪一个打动他的。
“江户川乱步。”少年朝着他们伸出手。
宇智波鸢赶紧握住这只来自军师的神之手:“我是宇智波鸢,他是五条悟,很高兴认识你啊乱步大师!”
“嗯……”面对如此恳切的态度,少年仔细思索了一番:“那好吧,乱步大人就暂时勉为其难的答应协助你们拯救世界,为了你们不一言不合就把横滨拆掉。”
五条悟:……不知道为何莫名有那么点心虚。
宇智波鸢举手欢呼:“乱步大师万岁!”
“事先声明,我是侦探,不是算卦的。”
“好的好的,乱步大人万岁!”
宇智波鸢从名为江户川乱步的少年身上体会到了什么叫智商碾压。
“弱点?嗯,当然会有,任何事情都会有弱点的,这位忍者小姐。”
宇智波鸢震惊:“乱步先生是怎么知道我是忍者的?”
“这种事情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吗。”
宇智波鸢肃然起敬,她觉得面前这个少年绝对会什么读心术之类的神奇技能。
“既然想找出它的弱点,我们要想清楚我们现在置身的到底是哪里?”
宇智波鸢:“嗯……这里是横滨?”
“不,这里不是横滨哦。”乱步少年微笑着看着她。
宇智波鸢大惊失色:“那我们还在幻境里面?”
“不,我们也不在幻境里面。”
“那……就是敌人制造出来的新的空间之类的?异次元世界?口袋宇宙?”
宇智波鸢将她这段时间以来学习的所有新词汇,以及推理出来的一切可能性都给摆了出来。
结果乱步却只是摇头。
“……那我们到底在哪里啊?”宇智波鸢非常的不理解。
“我们在横滨的溯灵里面。”江户川乱步一脸淡然的的说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语,指着黑雾道:“那个,打个比方,姑且可以称作胃,胃的酸液流淌出来会把人完全消化掉,同时,单纯待在这里的话迟早也会被消化掉。”
宇智波鸢:“……”
五条悟在一旁提出了异议:“所以按照你的说法,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未知的敌人呱唧一口就吃下去了?现在像食物一样坐以待毙等着被消化?”
“不是用常理就能解释清楚的敌人,我们也不只是单纯的被进食而已。”
“等等等等。”宇智波鸢打断了这段意识流的交谈,抓住了盲点:“你刚刚说,横滨的溯灵。”
“是啊。”
“溯灵不是只会从人类身体里出现的吗?我是说……城市也会孕养出来溯灵?”
“嗯。”江户川乱步摊开双手:“你看,这里是我们所熟知的横滨吗?没有四处都让你觉得不适吗?就像一个粗制滥造的劣质品,像捕食苍蝇伪装的捕蝇草,我们被关住了。”
乱步先生说出来的话实在是让人挺难相信的,但是仔细咀嚼一下,却觉得有迹可寻。
宇智波鸢打了个哆嗦——毕竟她可不想坐以待毙的被消化掉。
“如果我说尝试在这里大肆破坏这些方法都没有任何作用的话,乱步先生会相信吗?”
“当然不会有作用啊。”江户川乱步诧异的回复道:“这怎么能被称作方法呢?忍者小姐?”
宇智波鸢:“……”
我是个不会动脑子的宇智波还真的是对不起您了。
“它的弱点当然不会是那边的胃,也不会是整个城市的建筑物。”江户川乱步指了指上面和下面:“真正要用破坏的方式破局的话,从边缘的位置破坏才是最优解,这样逃出去的可能性说不定才能大一些。”
然后他阻止了立马就要动手的两人:“所以在此之前,不确认一下这里是否有幸存者了吗?”
宇智波鸢:“……咳,不好意思。”
“而且,我们究竟是通过怎样的一个契机来到这里的?”
“因为不相信虚假的幻境?打破幻境以后就来到这里了?”宇智波鸢试探性问道。
“那除了我们以外,肯定还有别人没被迷惑过去吧。”五条悟一脸羁定:“就比如说杰的话,我相信他绝对是个内心坚定不会动摇的人。”
“真正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我们被横滨的溯灵抉择成了猎物,才能来到这里吧。”
宇智波鸢的表情又迷惑了起来。
“它们需要某些容器,又或者需要从我们的身上获得什么东西。”
宇智波鸢懂了,特意来抢她眼珠的。
五条悟先生的身体好使,乱步先生的脑袋好使,二者都是不错的“容器”,所以甚至被看作成了猎物……没理解错的话,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总之,先去找找可能存在的幸存者吧?”她摆了摆手,却又被江户川乱步拦在了面前。
“……怎么了?”宇智波鸢下意识一顿。
“没有怀疑我说的话可能是为了欺骗你的吗?”后者睁开了眼睛,安静的望着她:“如果说,这只是溯灵为了夺取你的眼睛特意造就的圈套呢?”
宇智波鸢:“……”
大哥,你突然来这一出,整的人很害怕的!
“开玩笑的呢。”江户川乱步恢复了最开始人畜无害的微笑。
宇智波鸢:……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五条悟在旁边补了一句:“这让我想起了一部讲梦中梦的电影。”
“我们暂时还是保持一下安全距离吧,万一你也是咒灵设立的圈套呢。”宇智波鸢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现在我谁也不相信,好吧。”
地球防卫队成立没到半小时就因为信任危机宣告原地解散。
寻找幸存者的工作量挺大,而且没什么成果。
主要原因在于乱步先生的技能点都点在他聪明的脑袋瓜上了,所以身体方面跟不上,她能飞檐走壁,五条悟会飞,乱步先生走两步又开始喘气。
最后变成了五条悟驮着乱步先生生无可恋,乱步先生指点方向,宇智波鸢在旁边不明觉厉的一副神奇画面。
“忍者小姐,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
乱步先生忽然没由头的来了一句。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很厉害。”
“那为什么说我很厉害呢?”
乱步先生又笑而不语了。
扛着军师的五条悟觉得自己活像个大冤种,他发出抗议:“那为什么不夸我很厉害啊?我也是很厉害的啊!”
“好的好的,五条悟同学很厉害,五条悟同学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一起给你鼓个掌。”宇智波鸢敷衍道。
在行走到百货商城的时候,江户川乱步的表情忽然严肃了一些。
“等等。”
两人依言停下脚步,齐刷刷望向他。
“忍者小姐。”
“……什么?”
“我们和横滨,应该可以信任你吧?”
又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宇智波鸢沉吟了一下:“……不论结果如何,我会尽我所能。”
“好的,忍者小姐,接下来我想告诉你的是,你之前所知道的事情,溯灵已经学会了怎样伪装成正常人类的样子,能力,性格,外貌,一切的一切,但是唯独学不会人心。”
“你只需要记住这一点,你是正确的,至始至终都是正确的。”
“真正的江户川乱步,这个时候大概被压在这里的某个货架的下面。”
下一秒,面前方才还在微笑的少年已然化作一团烟雾,将始料未及的五条悟全身全然包裹。
宇智波鸢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当然她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飞蛾扑火,而是就地读档。
这个时候她终于明白了,那个时候的“江户川乱步”问她,他们和横滨是否能信任她的意思。
已经习惯了死亡一瞬间的空白,宇智波鸢睁开眼睛,看到江户川乱步正笑盈盈的望着她。
“——如果说,这只是溯灵为了夺取你的眼睛特意造就的圈套呢?”
她这一次没有犹豫,而是直接将雷切对准了这位毋庸置疑就是溯灵的乱步先生。
五条悟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全程就眼睁睁的看着“新伙伴”被放倒了。
“溯灵没有人心,我是正确的……”宇智波鸢放完了雷切又补刀了天照,在确认敌人已经没声息之后,自己再度陷入了迷茫。
——那样真的不叫已经拥有了人心吗?
“走吧,我们去找真正的乱步先生,他可能是这里唯一的幸存者了。”宇智波鸢叹了口气,却看到五条悟已经退了几米远。
“首先,首先我要确认你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宇智波小鸟。”
宇智波鸢:“鹤丸说你睡觉的时候有时候会说梦话,具体内容包括你家里的限量款游戏机……”
五条悟:“……?”
他的好室友怎么啥话都往外说的?
宇智波鸢严肃怀疑这一切都在乱步先生的计划之内——虽然从货架下面救出来的乱步先生已经不省人事,但是她真的蛮好奇,那个“乱步先生”最后到底是怎么似反水非反水的。
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乱步先生?
“幸存者找到了,那按照之前乱步先生的说法,想破局的话,就要攻击边缘地带,这样可能还会有一线生机……”
宇智波鸢视死如归的深吸一口气:“来吧,动手吧,一起。”
就在他们打算一起强拆时,忽然从天空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就在宇智波鸢思考着到底发生了什么时,只见这个横滨的天空由中间撕裂开来,被划破了一道长长的缝隙。
那个是……
宇智波鸢抬起头定睛去看。
从缝隙中挥舞着长剑探出头的巨人,让人相当眼熟的须佐能乎。
来自宇智波斑的须佐能乎。
还在想着不行就这把再次重开的宇智波鸢,忽然眼睛一酸,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泪也差点吧嗒吧嗒落下来。
有一种,独自一人坚强的做了很多事情最后看到自家家长来到面前时却忽然坚持不住的感觉。
斑怎么会在这里?
他到底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他……他到底是怎么用一己之力划破这个所谓城市的溯灵的?
他真的是无所不能的吗?
可是她此时此刻根本无暇去思索这些问题,喜悦亦或者惊讶,诸如此类复杂的情绪已经快要将她淹没。
在须佐能乎轰然落地时,五条悟张开的嘴还没来得及合拢,宇智波鸢就已经冲上前去。
她像一只小鸟飞进巢穴一样,飞到了宇智波斑的怀抱里。
“……斑。”
她红着眼小声说着,像撒娇似的:“雷切真的很疼。”
“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你来的挺是时候。”
五条悟刚刚的下巴是没合拢,这会儿四舍五入已经快脱臼了。
而那位在他印象里一直都是个云淡风轻的宇智波前辈,此时此刻眼神温和的像假的一样,没有推开宇智波鸢而是纵容她像个猪崽一样搁怀里拱来拱去,那只抬手就是灭世级大招的手,轻轻婆娑着她的脑袋。
五条悟:“这,这个莫非也是溯灵为了蒙蔽我们设立的陷阱?”
宇智波鸢当即炸毛,手忙脚乱护住宇智波斑:“不!斑是真的!货真价实!就连气息都一毛一样!”
五条悟:“……”
刚刚这丫头是不是说出来了什么虎狼之词?
“所以,你……你们……其实不是简单和纯粹的师徒?”
因为忽然得到的信息量过于庞大和不真实,这会儿五条悟有那么点怀疑人生,甚至将此刻面临的绝境都往后稍稍了。
宇智波鸢的眼神开始四处乱晃:“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简单纯粹的师徒吧…”
“你,你还喊他祖宗?”
“那就完全是个尊称啦,尊称。”宇智波鸢在空中打了个叉叉:“我们只是时间辈分隔着长,出生世间也搁个几十上百年,其实还是个幼驯染剧本。”
五条悟的表情愈发惊恐:“……那你们俩个,到底是怎么拿到幼驯染剧本的啊。”
宇智波鸢仰起头,嘴角泛起笑容:“嗯,这需要从我的眼睛开始说起。”
宇智波斑当然没给她留空档就地追忆往事,直接往怀里一甩一手抗住,然后回头对五条悟来了句:“跟上。”
五条悟挠挠头:“……跟上哪?”
那边的黑色漩涡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渐渐的往他们的方向在移动了。
“斑的意思是让你跟进他的须佐能乎里面,是绝对防御,绝对安全,然后他带我们出去。”
宇智波鸢把这一句“跟上”刷刷翻译成了这么多句。
“……可是上一次你们的关系应该不是这样的吧,应该是一对,嗯,蛮别扭的师徒??”
“嘘嘘嘘,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确实是我不大懂事。”
五条悟:“……”
他看了看宇智波鸢,又看了看宇智波斑。
然后做出总结,姓宇智波的人,都好让人看不透。
五条悟看了看这个几十层楼高的壮观巨人,依稀回忆起了之前被一招挪平一半的咒术高专,那个时候他还猜测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庞然大物才能做到。
“……酷毙了。”他喃喃道:“这简直就是高达啊。”
他扛着江户川乱步,跟在宇智波斑的身后,走进了宇智波一族最大也是最炫酷的高达…须佐能乎中。
然后五条悟见证了什么叫真正意义上的毁天灭地式攻击。
那些方才让宇智波鸢一次又一次无奈读档回归的黑雾,此时此刻就像纸片一样被轻而易举的击溃。
“……现在,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心态差不多恢复正常的宇智波鸢,趴在须佐能乎上眨眨眼睛往下看——对付这个横滨的溯灵就像切小菜似的,虽然它们有数量,但是在须佐能乎面前还是不堪一击。
“我们现在在时空的夹缝里。”宇智波斑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适时收回手以防止她忽然间蹭过来。
“……嗯?”宇智波鸢想了想:“就是溯行军经常藏匿和躲起来的场所?”
“嗯。”
“哇,斑是怎么意识到的?我完全没有这个意识!”
五条悟:“……”
他保持严峻的神情,一脸怀疑的看了看宇智波鸢,回想起她前段时间的态度,再看看现在浑身粉红色泡泡可劲往外冒的样子。
他可能是年纪大了跟不上时代了吧?或者说,异世界人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本质上和他有区别?
为什么之前两人的关系判若两人,这会儿却突然变得亲密无间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的?
“就,虽然知道现在情况挺严峻的,但是我能不能问个问题?”五条悟举手提问:“我挺好奇的,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宇智波鸢欲言又止。
“别回答我说师徒,我不相信。”
宇智波鸢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这种事情有机会再说吧。”他忽然正色:“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不是纠结这个。”
宇智波鸢豆豆眼:“但是刚刚不是你自己说其他的先放一放很好奇的吗……”
须佐能乎又结结实实的给这个横滨的溯灵天空来了一刀,和刚刚的那刀构成整齐的十字,他们非常顺利的从中逃出生天。
又或者说并没有逃出生天。
因为外面的“世界”,放眼望去是一片没有尽头,看不出一丝光源的无边无际的黑暗,它们仿佛什么都没有,又仿佛包含着一切。
“时空的缝隙?”
宇智波鸢想从须佐能乎里探出头,被宇智波斑摁住了。
“不能出去。”宇智波斑说道:“可能会被撕裂。”
宇智波鸢讪讪的往回缩了缩,没敢动了。
“也可能会掉到任何一个世界的任何一个时空,审神者大人。”宇智波斑的身后忽然传来了这样一个声音。
“狐之助?”
此刻的小狐狸看起来蔫蔫的,声音也有气无力,宇智波鸢先是上前抱住盘了几下,又放下了。
“如果不是斑先生的话,我可能已经被撕碎了或者吞噬了或者死在某个无人知道的角落了。”狐之助心有余悸的抬爪拍拍胸口:“正好我能感知到审神者大人嘛,斑先生就第一时间让我带他去找您了。”
宇智波鸢挠头:“我还以为你被困在满是油豆腐的美好无限月读里出不出来……”
“我可是时之政府亲手打造的式神哇!怎么可能会因为那种程度的幻境仿徨徘徊?而且我还多少有点防御手段的,所以被溯行军例为了严打对象嘛。”狐之助晃了晃脑袋:“总而言之,审神者大人,在这个时候,其实是和时之政府取得联系的最好契机,我们得在那个世界真正意义上的毁灭之前做到。”
“做得到吗?”
“嗯!只有审神者大人能够做到!”
宇智波鸢:她觉得她能做到的事情可能只有读档存档吧。
“那……”宇智波鸢晃了晃脑袋:“难道说我要在这里大喊,时之政府,你们的优秀员工就在这里,快来救命啊,这样做吗?”
狐之助:“……审神者大人,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段时间以来斑先生教导你的灵力使用办法不是拿来好玩的,也不是为了好听的?”
宇智波鸢恍然大悟:“豁!那怎么做呢?”
“就是,你需要迸发出你全身的灵力,像黑夜里忽然亮起来的灯泡一样,这样做的话,就能告诉时之政府你这会儿就在这里。”
听起来很简单。
闻听此言,宇智波鸢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一颗灯泡,然后她发现这实在是太难了,根本做不到。
“不是让灵力发光,审神者大人,我只是打个比方。”
“好的好的。”
宇智波鸢依言释放了灵力,当然,她也没那么迅速就感应到自家公司的召唤,她将狐之助放在胳膊上,用自己无比蹩脚的手段施展不成器的医疗忍术治疗狐之助。
“审神者大人,能认识你这么久,能认识本丸的大家,能作为你的狐之助工作,我真的很开心。”
宇智波鸢大惊失色,赶紧抱紧小狐狸宛如现场的琼瑶剧:“不,狐之助,你不要死!”
“我不是要死了,审神者大人。”狐之助艰难的抬起爪子:“我就是太累了,想待机自我修理那么一下。”
“……所以说你是个机器狐狸吗?”宇智波鸢仿佛发现新大陆一样睁大眼睛。
狐之助:……那你以为那些投屏定位行为,是□□凡胎的狐狸可以做到的吗?审神者大人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我之前不是初见时就说过我是个人工智能式神吗?审神者大人?”
宇智波鸢收回了查克拉:“所以平时给你的治疗其实没什么用?”
“有用的,至少心理觉得很舒服,而且我会觉得被审神者大人珍爱着,很开心。”
狐之助第一次对她说这样的话。
“审神者大人,不管您曾经经历过了多少时光和岁月,对我而言,您是我最初的审神者,对大家而言,大家都是您最初的刀剑。”
宇智波鸢觉得鼻子有点酸。
“……不管我经历了多少时光和岁月,我都把你们当做家人来看待,唯独这一点从未改变过。”她拍了拍小狐狸的脑袋:“如果再来一次,你蹦到我的面前问我要不要做审神者,我还是会回答你,要的要的。”
所以为啥待个机整的和临终赠言似的。
“审神者大人。”狐之助非常的感动:“我,我……”
“好了好了,睡吧。”她捏住了狐之助的小嘴,又摸了摸它的脑袋:“等你一觉醒来,就万事大吉了。”
狐之助没有详细描述它是怎么被一众溯行军围剿,又是怎么艰难的逃出生天,被斑勉强救下,在茫茫如深渊的时空的缝隙中找寻到她的存在的。
像是撒娇或者诉苦之类的行为,她的式神其实从未有过。
当然,她从未见过自家的小狐狸这样狼狈的模样,无需它言明就差不多已经全然了解。
时间溯行军下的这一局棋,不止威胁了她的性命,她周身其他重要的人,她的刀剑,她的兄长,她的弟弟,又或者她想要守护的一切,此刻大概也……
“我,真的是有点生气了。”
她攥紧双手:“我是真的生气了。”
没有能力改变任何东西的愤怒叫做无能狂怒。
但是如果拥有足够的力量,适当的愤怒可以更好的将它发挥出来。
此时此刻,她忽然感到自己的眼睛的部位一阵灼热。
……高天原也在生气吗。
高天原也在生气吗?
这个时候的眼睛并未像平时一样带给她不适的刺痛感,相反,灼热的,仿佛蕴含着巨大力量的磅礴生命力源源不断的从自己的双眼中传递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