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好的, 公爵夫人。您刚才提议的投票是结束了, 但我们3家也有这个提议权，所以请稍等一下。”这时候，9家的那几个代表凑在了一起，非常小声地交换了自己的意见。
他们说好的稍等就是稍等, 都没到两分钟，他们的投票也开始。
“我们‘九商’既然是救济互助联盟，那么救济的对象就一定不能有错。在东区，我们做得很好。到了莱斯特广场, 我们一样要做好。所以，我们9家3个代表提议, 驱逐目前坐落于莱斯特广场的所有商家。同意的, 请举手。”
代表之一说完, 那手是刷刷刷举起来。最慢的，反倒是索菲亚。
“抱歉，我弃权。”但她没有举手，仅仅放弃了自己的投票权。
坐在旁边的公爵看了，有点不明白这个意思。刚才他妻子提出来的，和现在提出来的，有区别吗？索菲亚当然不可能给他解释，第二项投票也开始。
“好的，刚才的投票已经通过，那么我们来说下一个。”还是那位代表，“我们成立一个监督小组，专门负责监督除他们自己以外的所有人，还享有抽查权。同意的，请举手。”刷刷刷，又只有一个人没举手。
还是索菲亚：“我依旧弃权。”这个监督小组，就是针对她要找财政大臣办公室的人提出来的。
“暂时，我们的提议就这两项。”代表看了看大家，除了个别人外，其他人都在点头。
“那就这样吧，今天就暂时到这里。”索菲亚先走一步，公爵看也没看这些人，直接跟着走了。
“您怎么了？”回到马车上，他就看着自己的妻子，“您刚刚明明是不同意的，为什么不反对？”这跟之前想的，有点不一样。
“因为我犯了一个错误，我不该把这249家拉在一起的。”她忘记了现在的环境，忘记了别人不是她。
“那您打算怎么做？”这算什么错误，她只是想要帮助大家。公爵拉着妻子的手，不管她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的。
“第一步，当然是要退出‘九商’。”就算以后再合作，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索菲亚知道了，自己只适合和棉纺厂这样的合作，利益对利益，没有其他的瓜葛。其他的，她还适应不来，主要也是精力不够。
“就这么放弃了吗？”当初，她可是做足了准备的。
“现在不放弃，以后想脱身，就没有这么简单。”看看他们的发言，就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情况。别以为9家代表的第一个提议就没有问题，他们驱逐的是目前在莱斯特广场的所有商家，这是可以操作的。
“您觉得退出好，那就退出。”这样，肯管家也可以回来。这点上，公爵没有意见。
肯管家回来后听说了这件事，有一瞬间的茫然。不是说投票进行得很顺利吗？那几个外勤都辞退了，那些莱斯特广场上的商家也在开始清退中，为什么就要离开了？
“我就是觉得，这些事不用去麻烦其他人，我们自己也能做好，还能做得更好。”再加上那些想要瓜分“贴心伴侣”的人暂时顾不上，索菲亚就能有时间来做这个，“而且，我打算以德文郡公爵夫人的名义来做这件事。”
好吧，事情还是有的，那肯管家就安心回去了。明天开始，他就过去做好交接准备，顺便把“贴心伴侣”剩下的救济金拿回来。都要退了，用剩的当然要拿回来！
确定肯管家离开后，公爵才问出来。
“为什么要用德文郡公爵夫人的名义来做？”
“我就是，不是吗？我有一个‘索菲亚之家’您是知道的，那里住了很多的孩子。正好，他们这个年纪找工作不方便，我就给他们创造一些岗位。在来到‘索菲亚之家’前，他们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所以，他们才会更能共情那些需要救济的人家。”明面上的“清道夫”已经够多了，是时候让大家做点别的。
对于自己的妻子这么自然地说出来，公爵当然很高兴。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至于她说的后面，哦，反正都是救济，在他看来没什么差别。
突然之间，“贴心伴侣”要退出“九商”了！大家都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可才过两天，那位一直替代公爵夫人过来的肯管家收拾好了东西，当面提了出来。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所有该他交接的，也几乎全部交了出来。
“这是‘贴心伴侣’剩余的救济金，麻烦取一下。”肯管家拿着最后的账本，拿到了钱了，他才交。
今天没有哪一位代表在，其他的工作人员也不敢阻拦。毕竟对方是公爵府的管家，手里还拿着公爵夫人“贴心伴侣”所有人的私章。在正式退出前，取个款还是容易的。
等到人走后，“九商”里面就传疯了！前几天那位公爵夫人才来过，转眼她就抛弃了她一手创立的“九商”！这是为什么？明明之前的投票很成功。
没人知道原因，等这个消息传到了东区，传到了莱斯特广场亚瑟的耳朵里时，大家的脸都白了。如果那位夫人不要了“九商”，那么以后他们还能分到免费的食物吗？没人知道。
莱拉再一次站在德文郡公爵府前，她自己倒是没什么，就是觉得公爵夫人的胆子太大了，居然敢邀请她上门？难道她忘记了她是怎么离开公爵府的吗？尽管这次是以“索菲亚之家”的人上门，但怎么能保证公爵不怀疑呢？
“杰克，要是我待会儿被赶出来了，剩下的就靠你。”以她三年来对公爵的认识，这可能性非常大。
杰克低着头一副听不懂的样子，跟着前面的女管家贝克往里走。就算这里都是自己人，来了以后还是要注意点。
“好了莱拉，夫人会不知道这点吗？正常点。”贝克看了跟在身后的人一眼，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的德文郡公爵府，就算是跟她刚来那会儿比，那也是有很大不同的，所以莱拉的担心没必要。
敲门，进去，贝克就站在了一边等候。
公爵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那不是谁吗？所以被他赶出了公爵府后，那个女仆就被不舍得的他的妻子捡了回去，放到“索菲亚之家”去了？待会儿问问。
“你们人多，可以先从‘索菲亚之家’排查开去，看看哪些人家已经到了要饿肚子的程度。那些确实困难的，都记下来。莱拉，你识字的，把这些都记记好，然后就送到公爵府来。”索菲亚另一个要退出“九商”的原因就是，“无夏之年”快来了，她没有那个时间再去跟他们扯皮。她需要的是执行，一点不漏地去执行！
而这，目前她手下只有“清道夫”可以做到。
“是，夫人。”莱拉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在公爵府的日子，但这回，她可以当着公爵大人的面跟夫人好好交流。
“还有杰克，好久不见了。”快15岁的少年，这几年没饿过肚子，就长得快。
“夫人好。”杰克低着头，一点都不敢抬。他知道，夫人只是跟他打个招呼，因为之前“贴心伴侣”跟“清道夫”有过合作。这点，德文郡公爵也是知道的。
但知道是一回事，现在情况有点不同了。见多了人，杰克很能分得清每种目光都代表着什么。他没有想到，一个公爵居然会防备他？防备他干什么，怕他带走夫人吗？如果夫人在公爵府过得不好，还有这个可能。可近距离看到了，夫人明显比前几年过得好，脸上的笑也很好看。
所以，别盯着他了，他不会的。
等到人终于被带出去了，公爵跟过去锁好了门后马上来到自己妻子的身边。还把他的脸凑上去，凑得近近的。
“您干什么？”索菲亚正在写排查过后的具体安排。
“您看看，下个月我就要满26岁了，我是不是看上去有点老了？”不然，她刚刚怎么就盯着还没她大的男孩不眨眼？！
这是哪里来的想法？索菲亚放下笔，还真得认真看起来。好吃好睡的，烦恼也不多，没什么变化啊。就连头发，都没少，浓浓秘密的，哪里老了？
“您这又是想到什么了？”突然问这个，“难道说，是想提前让我准备您的生日礼物？”去年的时候，她就忘记了。后面想起来，也没补。
“您刚刚看着那个男孩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不过，您都提到了礼物这回事，我能指定吗？”相比后者，那个男孩的事情就不算事。公爵带上了一点期盼，去年忙着去曼彻斯特去利物浦，是一点没记起来。今年他能要求，双份吗？

礼物居然要指定？那太好不过了, 这样就不用烦恼送什么。
“说吧，您想要什么？”只要不是太难的，索菲亚觉得难不倒她。
“哦，真的吗？那我就说了。”太好了, 本来就凑近的脸一下子贴得更近, 直接说起了悄悄话。公爵觉得，自己26岁的生日一定会很难忘。
当一个词一个词钻入耳朵里, 索菲亚就知道自己想得太好了！听听, 他都在说什么？！哪有人要礼物要成这样的！她？想得太美！
“我生日过完的3个月后, 就是您的生日。到时候, 一切换成您说了算, 怎么样？”看, 他多好，都把今年妻子的生日礼物都定了下来。
“不怎么样。”拿人当礼物, 无非就是想着那些事。平日里就已经够折腾的, 要专门空出一天来，非疯了不成。
“真得不考虑下？我近期就这么个愿望，您也不答应吗？”如果不答应的话，那就经常提提, 离他的生日还有30来天。
“不考虑，不答应，您可以回去了。”别耽误她做事，索菲亚很干脆地拒绝掉。
并不觉得失望的公爵安静地退回了自己对面的位置, 她要真是答应了，他才会觉得有点惊吓。这根本就不是她, 没事, 晚上的时候他再问问。
见自己的丈夫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索菲亚是有点松口气的。幸好没继续，万一她没忍住心软了怎么办？不想了不想了，继续想想后续吧。她的个人能力有限，能多救一个是一个。至少，她到时候不会觉得心里不安。
德文郡公爵府一片安静，然而公爵府的外面，就完全是相反的局面。不说被退出的“九商”，单单是唐宁街那边，就吵翻了天。财政大臣突然就不跟人去争那笔钱了，反而拿来了一本又厚又重的东西。他几乎把这当宝贝一样供起来，每天都和内政大臣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什么。
好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因为所谓的“道路安全”被摆到了台面上来讨论。很多里面的罚款，大家都不会有意见，但是，提出来的人是专门针对贵族的吗？为什么偏偏贵族们代入进去的条款，每一条都要罚这么多？
“你告诉我，这东西谁写的？”不管这最后会不会通过，先让他去把人凑一顿再说。下院里，有着贵族头衔的议员都在问这个问题。
“想去揍？去啊。”财政大臣就坐在一边，慢慢地说出了一个身份。再喊啊，去揍啊！德文郡公爵夫人，也是人想揍就揍的吗？他当然知道有些条款必然会引起争议，但是，他又没说不能改。有争议的，改改还是能用。就像那位夫人说的，等到事情真发生的时候，再后悔可就来不及。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是有必要为自己的生命和健康负责的。贵族的马车在街上横冲直撞也不是一回两回的，早就被民众仇恨。这下有了罚款条约，大家都能监督，也能让贵族的声誉稍微好一点，虽然不会多。
“等等，为什么这不能是我写的？”还在布莱顿的夏洛特公主问身边的伯爵夫人，既然大家都在讨论，为什么就不能说是她写的？是，初版可以是德文郡公爵夫人提的，那么她就可以是精修版的主人！
她都快要结婚了，正是需要一点名声的时候。如果这东西能在结婚前被公布出去，那么到时候伦敦的街上就都会是来看她的人。不管是来看她结婚的，还是来看她写了精修版的“交通安全”的。
“父亲，让我署个名吧！”找到摄政王后，夏洛特就提出了这个要求。
对于女儿的所求，摄政王怎么会答应呢？就算是为了名声，也不该在这件事上动手。这都是已经传疯的事情，再出来一版精修版，有意义吗？
“夏洛特，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好好度假，然后在下个月的婚礼上展现出你的魅力。”其他的，就别想了。他都还是摄政王，还仅仅是威尔士亲王，他的女儿就想着跳过他当上女王了吗？还早着，耐心点。
婚礼婚礼！一想到婚礼就烦！她的身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调理好？明明每个月都很准的，为什么还是会出现问题？或许，她不该只相信那些医生，而是该找找琼斯夫人？没错，就是“贴心伴侣”的那位。听好几位夫人说，对方确实有点本事。
要求没被满足的夏洛特公主想尽早回到伦敦去，这样她就能把人请过来，给好好看看。名声再重要，也没有继承人来得重要！于是，本该还在布莱顿度假的人悄悄地回到了温莎城堡。
“琼斯夫人不见了？”索菲亚是有一段时间没见到琼斯夫人了，但人直接不见了？
“是的，昨天她有事先走，可今天等了又等，人一直没出现。”店长助理连琼斯夫人昨天去过的那几位夫人家里都去问过了，都说走了。实在没办法，就只好找上公爵夫人。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会找的。”现在的店长助理虽然还带着助理，但其实已经跟店长没有区别。能让她这么着急的，可见有多担心。
看着公爵府的女管家快步走出去，店长助理才觉得有点希望。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么大的一个人能跑去哪里呢？虽然以前有半路被请走去接生，可那毕竟是少数。就算是这种情况，起码对方也会派人来说一声。她还是回去等吧，万一就回来了呢？
大概一个小时后，消息传回来了。
“她怎么就这么喜欢带走我的人？！”又是夏洛特公主，简直了！索菲亚谢过了“清道夫”的人，在小客厅里生气。
“可能是要结婚了，所以多找人问问？”公爵也知道自己的猜测不是很靠谱，但他能怎么说呢？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直接去温莎城堡要人不现实。
“她还缺医生吗？她就是专门针对我的！”上次是裁缝，这回是琼斯夫人！要不是针对，为什么就不能派人说一声？就算不是来公爵府，起码也要去索荷广场一趟。琼斯夫人肯定会注意这点的，就是对方不愿意做！
“好了好了，别生气。起码我们知道，琼斯夫人现在好好地。”去了那边，就不怕是出了什么意外。
“谁能保证？万一她要知道的问题琼斯夫人给出的答案并不好呢？”要真的好，为什么还要在婚前专门劫走琼斯夫人？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那些医生们解决不了的，所以才来碰碰运气。
看出来了，他的妻子担心琼斯夫人没错，但也在责怪那位公主。确实要责怪，毕竟都是第二回 了。可在这里怪，对方根本就不知道，只会让自己更加生气。
“琼斯夫人去过多少贵族家里了，她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的。”公爵抱住妻子，“别气了，气坏了自己，心疼的可是我。”
索菲亚也知道生气没用，但就是这股气下不去。每次碰到跟对方有关的事情，总是能挑战她不够粗的神经。要是粗一点，听听过就算了。可一回一回的，次数多了，是个人都会忍不了！
“最好是个严重的问题！”她忍不住诅咒。
“好，一定会是个严重的问题。”只要她不气，怎么说都好。公爵拍拍她的背，试图让自己的妻子气更顺畅一点。相比憋在心里，还是发泄出来比较好。反正这里没别的人，不会有人听去的。
几组深呼吸过后，索菲亚开始检讨自己。
“我刚刚是不是太坏了？”居然都能说出这种话来。
“坏什么？您只是太生气了，需要发泄。没事，就我听到了。”不用担心的，他可不会往外说。
“算了，也算是骂过了。那明天要是没送回来，我直接上门去要人吗？”要换成别的地方，去就去了。可温莎城堡，能不能进去还是个问题。上回那是有人护送的，这回如果去的话，就没有这个待遇。
“或许，您可以请宫务大臣问一问。”那边的联络会更加方便一点。
“行吧，我明天就去唐宁街找宫务大臣。”不管有没有把人送回来，问问总是可以的。问了，也就是变相的催促。
算着时间，索菲亚第二天中午没到就出了门。等不及了，还是尽快过去比较好。来到唐宁街，她受到了比上次更加热烈的欢迎。哦，先出来的财政大臣笑得可灿烂了，但她今天来不是找他的。
“没事没事，我带您去。”不就是找宫务大臣，他熟啊，“公爵夫人来了，还坐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啊！”反应这么慢！
“殿，公爵夫人，公爵大人。”宫务大臣确定自己没看错人后，急忙改变了称呼。这里的人太多了，还是去安静的房间说话。
“我就直说了，‘贴心伴侣’的琼斯夫人昨天被夏洛特公主的人半路劫去了温莎城堡。麻烦帮我问问，她什么时候把人还回来。”索菲亚不是很客气，就算是当着财政大臣的面。
“好的好的，一定帮您问。”财政大臣也是，人送来了就好，偏偏站在一边不肯出去。现在好了，宫务大臣就算是想缓和两句，都变得不可能。
“那就这样，我等你消息。”问完了，她就要回去。
“等等等等，公爵夫人！”这么快就办好了吗？一路跟着的财政大臣有点不理解，居然来这么一趟仅仅是要一个答案？不过这和他没有关系。既然来了，也去他的办公室坐坐。正好，他也有点事要问。

第228章
鉴于财政大臣实在是热情, 这笑就没停下过，索菲亚也不好拒绝，就跟着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当然，公爵也在。坐下后看着他亲自倒茶, 她觉得自己答应太快了。不会是有什么预谋吧？刚好碰到她自己撞上来。
“您喝茶, 公爵也是。”财政大臣笑呵呵地结束了服务后，就坐到了这位夫人的对面。真是太凑巧了, 前面两天刚好在吵“道路安全”的事情, 德文郡公爵夫人居然就亲自来到了唐宁街。不是找自己的又怎么样, 一样可以请到办公室来谈谈。
“我茶也喝了, 您有什么事就说吧。”反正, 就是听一听, 不保证能够如他的愿。
“就是您在上面提的，有关于交通指挥的事情, 我们有些没想明白, 您能具体说说吗？”咳咳，暂时先不提钱，不提罚款。
这都没想明白，她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就连公爵都能明白, 为什么眼前的财政大臣不明白？算了，那就简单说说吧。索菲亚要了纸和笔，画下来会更加直观一点。
“假设这是一个路口。”她画了个十字，“交通指挥的意思就是到了路口了, 不管是行人还是马车，都要听从指挥员的指令行事。指挥员要根据四个方向的人流车流做出判断, 比如东西向暂时不忙的, 就让南北向的通行。反之, 也是一样。这能够很大程度地避免相撞事故的发生，也能让所有人在路上的时候都提高注意力。”
“也就是说，不听指挥的，都是罚款的对象？”财政大臣看了图，理解到的意思就是这个。本来没这么快提钱的，这不刚好说到了这里。
“可以这么说，但是！”索菲亚看出来了对方的意思，“如果要实行，起码要有一个月的试行时间。您得培训指挥员，也得给大家适应的时间。等双方都适应了，谁再犯的，再罚款对方也就没话说。”也别一通过了，就火急火燎地让人上岗，然后为了那点罚款，就专门瞎指挥。
“真的，本来大家都对《谷物法》就很不满。要真出来这么一个指挥员，我恐怕他会被在场的所有人撕碎。”人多的时候，容易出事。这点，她也是必须要提出来的。虽然已经写过了，但就怕有人钻到了钱眼里，不管不顾。
既然说到了这里，索菲亚也不怕多说一点。她提出来“道路安全”，本质可不是为了罚款收钱。民众一旦知道了以后，会遵守的多，但贵族就不一定了。所以后续的罚款，肯定多是来源于他们的。
“抱歉，我说得有点多了。”她就是不希望有人把这个罚款当做是敛财的工具，就算真要敛财，也不该朝本来就没什么钱的民众下手。
“没事没事，您说得对。”财政大臣不会承认，自己确实有过这些想法。他甚至想着，怎么样才能扩大罚款的对象。有钱的时候还好说，没钱的时候真的恨不得什么都能变成钱！
当然了，这话肯定不能跟眼前的这位夫人说。听说她就因为“九商”的那些做法让她不满意，就干脆退出了自己一手创建的“九商”，一点犹豫都没有。
那就这样吧，说得够多了，也该告辞。等等，既然来了，就把另外两件事办一下。
“都来这里了，我就把之后要办的事情一起办办好。”正好，私章带着。索菲亚要起身的动作顿了顿，反正都是这位财政大臣经手的，就一块儿交给他。
正打算送人的财政大臣一听，这是又有什么赚钱的想法了吗？不管是什么，先把资料拿过来让这位夫人填一填。
“您真的不打算管理公共马车吗？”趁着财政大臣离开，索菲亚问身边的公爵。
“我管管公爵府已经够多了，您来吧。再说了，所有的想法都是您自己想出来的，那个卡文迪许也就是提供了一张图纸。后面那些要改的，也都是您提出来的。”所以，也没必要让理查德·卡文迪许的名字出现在管理层里，他都有了专利，甚至后面改好的都算他的，已经足够便宜他。
“那我就不客气了。”毕竟现在情况变了，都知道了她名下有很多财产，再多一个也不算多。说出来了，那点心理负担就完全不存在。索菲亚接过了财政大臣递过来的资料，开始填写。
写完了“公共马车”，还要写“德文郡公爵夫人基金会”，后者就是已经让莱拉和杰克带着人去排查的那个。
财政大臣看着公爵夫人已经写完的那份，果然，这边还在讨论“道路安全”，她那边就要上来“公共马车”了。不过，那马车怎么样的？赚钱吗？看上面的路线，还是挺长的，除了最忙碌的几条街外，几乎都沿着泰晤士河走。
“早着呢，我的马车还没有影子，只是先登记着。”把后面那份“基金会”也交过去，好了，这下这趟就真的要结束了。
看着这对夫妇走远，财政大臣不得不感叹，私生女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成为公爵夫人！看看那位德文郡公爵宝贝的样子，就知道那位夫人的日子过得不错。要是，她能像她的“贴心伴侣”长期捐赠治安法庭那样，也捐赠捐赠唐宁街，他会祈求上天让这位夫人一直这么赚钱下去的。
如果说来的时候气还在，人也不太客气。那么走了，索菲亚至少平静了很多。琼斯夫人都已经在温莎城堡了，这是事实。在不确定自己前去能要到人的情况下，请宫务大臣出面是最好的办法。
“希望他能带来好消息。”
温莎城堡的客房里，琼斯夫人已经住在这里第三天。她一开始还请求陌生的仆人传个消息给索荷广场，后来是直接给德文郡公爵府的。但是，没人答应她。
她是在离开索荷广场后被带来的，来了以后就到了这间客房，没让走动。昨天下午的时候，才见到了夏洛特公主。对方对于自己的身体什么也没说，就让她自己看。说是要结婚了，需要一点她的建议。琼斯夫人就把自己经常说的那些说了，还有个人在旁边记。说完了，就没有了，也不提送她回去的事情。
一夜过去，除了有人给送食物，还是没人来接近她。这算什么，把她关起来了吗？不知道年轻的店长助理去告诉了夫人没有？如果说了，这会儿公爵夫人应该会想办法知道她的位置。然后呢？这里是温莎城堡，对方是公主，她还能回去吗？
“夏洛特，你是公主，你的健康交给医生就够了。”王后见到了亲自过来的宫务大臣，也听说了这件事情。就算是要咨询一些问题，也不该直接一声招呼就不打地把人带过来。
“我只是想要确保自己没有问题，结婚以后可以顺利地生下继承人。”夏洛特公主哪里知道，对方居然直接找了宫务大臣。而后者呢，更是亲自过来！凭什么？！
“好了，把人送回去吧。只要结婚后你们好好地，继承人不会是问题。”有关于她的健康报告，王后那里有。她也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夏洛特只是有点焦虑，对即将到来的婚礼。
夏洛特公主还想说点什么，可那些没有更多的人知道了，她不能说。所以，在王后的干涉下，琼斯夫人被宫务大臣送了回去。
“毕竟去的是温莎城堡，有些话就不要跟公爵夫人说了。”宫务大臣直接带着人来到了皮卡迪利大街，“夫人，人我给您送回来了。”
“辛苦您亲自去一趟。”看得出来，短时间内来回这么一趟，宫务大臣还是有点吃不消。索菲亚让他坐下来休息，其他的话，她问琼斯夫人就好。
“夫人，除了见不到什么人外，我在那边一切都好。夏洛特公主就是问了一些婚后需要注意的问题，没有别的。”确实没有别的，宫务大臣的担心是多余的。
那就好，就回去吧，别让店长助理担心了。
送走了两位，索菲亚的心也算是放下来。不管宫务大臣是怎么办到的，这份人情她记着。刚才有点匆忙，来不及准备一些礼物，明天再补上。
转天，唐宁街就再次迎来了德文郡公爵府的马车。这回，公爵府的主人没来，来的是一位女管家和两位卡文迪许小姐。她们带着整整一车的礼物上门，送的对象当然是宫务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