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不想去。”伊丽莎白最先拒绝，凯瑟琳考虑了一下后，也做了同样的选择。
索菲亚没问原因，心动是一回事，接受邀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两人都挺清醒的，没有被伯爵夫人的头衔迷去了心智。对面那位勋爵什么样的，她还是有点了解。
“斯宾塞的邀请函，您去吗？”除了给两位卡文迪许小姐的，也有正式给德文郡公爵夫妇的。
“您想去？”对面的事情，上次不是了结了吗？各自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开，就是他们的结局。又送邀请函过来，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会想去，是问您的。”她去干什么，去被嫌弃吗？那边不管是葬礼还是婚礼，都不用邀请她。
“就不去了，以后也一样处理吧。”这么长时间了，没必要再联系。他们照样和格雷伯爵走得很近，就说明两边不会再有交集的时候。
那就不去。可就算不去，对面的消息还是会源源不断地传过来。选新娘又不会一次就成功，不同的人也是要见好几次面的。两人餐后在外面散步，偶尔都能听到仆人们在说这些事。阿尔索普勋爵还有两位私生的兄弟，也都是没有结婚的，正好就一起来。
“公爵大人，夫人，门口有位年轻的女士过来求助。”正要去练剑的两人被拦了下来。
“年轻的女士？”索菲亚自然而然地就看向了公爵，那肯定是来找他的。
“看我干什么，肯定不是来找我的！说清楚一点。”他跟任何一位年轻的年长的女士都没有关系！
仆人没看明白男女主人的意思，但不妨碍他说起来。那位年轻的女士情况有些糟糕，虽然看穿着是一位还算体面的小姐，可是，她哭花了妆，还是从对面跑出来的。对了，她自称是一个卡文迪许。
这么重要的信息，居然放到了最后才说。
“我去看看吧。”怎么说也是一个卡文迪许。
“不用，让贝克去，顺便问清楚一点，是哪一个卡文迪许。”卡文迪许们出门参加宴会舞会，都是会在当天回的，最晚也就是第二天的凌晨。现在都几点了，怎么可能还会留在外面。
只是等贝克问出来后，两人都沉默下来。一个卡文迪许，一个斯宾塞，难道还是要牵扯上？
公爵不明白作为一个卡文迪许，怎么连这点事情都看不透！不是8岁，也不是18岁，都23岁了，居然会相信一个私生的斯宾塞的话！出了事情后，还直接往这边跑！什么意思，让对面娶她吗？这样的人，她也敢嫁！
“你是说，她要嫁的不是和她发生关系的那位，而是阿尔索普勋爵？！”经过贝克补充后，索菲亚也无语。就算再开放再不讲究，那位未来的伯爵也是不会娶一个家里没有爵位也没多少钱的卡文迪许的！
她在想什么？
“不，我有办法让他娶我！”见了面后，已经不哭了的茱莉亚·卡文迪许信心十足，“勋爵说了，只要他能和您见上一面，他就会娶我！”这个“您”，不是指公爵，而是指是索菲亚。
索菲亚看看她，又看看公爵，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那就详细说说, 当时都底是怎么说的。不然这话，怎么就不能让人信服呢。
“就是这样说的，我骗您干什么？”23岁的茱莉亚·卡文迪许睁着一双大眼睛，没办法接受自己的话遭到了质疑。她只是想成为未来的伯爵夫人, 没必要撒这个谎。
“我知道了, 你去休息吧。” 既然没有细节，那就算了, 不去见就好。明知道对方没什么好心, 为什么还要送上门去？
“那您什么时候去见阿尔索普勋爵？”在离开前, 这位卡文迪许小姐还非常天真地认为自己的梦想就在眼前。想想吧, 不需要多少嫁妆, 只是让人见个面, 为什么不去做呢？
等到人被送去了客房，剩下的两人互相看了看, 还是没想明白对方的用意。
“就见一面吧, 在绿地公园，我陪着您去。”至少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就见一面。派了仆人去对面，见面的时间定了下来, 就在午餐后。用完了餐，今天的散步就是从餐厅一直往外走，穿过皮卡迪利大街到对面的绿地公园。是的，两人没有坐马车, 是直接走着去的。
“您说当初，他为什么会让我来这边见您？”索菲亚指的是早前的事情, 她在马车里听到了公爵告诉她, 他不会结婚也不会娶她这个事实。
“我不知道, 我没问过。”撒谎！他问过的，当初对方就告诉他，他就算不要结婚，至少也该找个情人。而他的妻子，就是曾经被推荐过来的情人人选之一。
他不觉得自己的回答太过快了吗？点点头的索菲亚没去细问，估计不会是什么很好的答案。绿地公园就在眼前了，她也看到了等在不远处的人。
“你来了，威廉。哦，还有这位公爵夫人。我就知道，单说要见你，你肯定不会出来的。”阿尔索普勋爵又恢复到了绅士模样，“好久不见，你还好吗？”他直接忽略掉了他自己提出来要见的人。
索菲亚觉得，她可能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之前见面的时候，她没有观察过这两人在一起的画面。现在，她不得不往这个方向去想。她的丈夫还算正常，可对面的眼神就不太对。
“直接说事情。”公爵牵住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要离开的妻子，又把人拉了回来，“难道，您还真想娶那位卡文迪许？”就算他想，他的家族也不会同意。
“为什么不行？卡文迪许一直支持辉格党的，是我当初没想明白，才错过了你的两位姐姐。现在，娶一个卡文迪许也没什么不可以。我年纪大了，需要一个合法的继承人。”说不定这个继承人已经在那位卡文迪许的肚子里，这样，他也就不用睡她。
“随便你，我们走吧。”已经没什么好说的，就算要娶，那也是去跟对方的父母说，跟他没有关系，“您怎么了？”还一直回头看。
索菲亚摇头。这要她怎么说？说她发现那位阿尔索普勋爵对他有好感？还是不了。说出来干什么，反正知道他对对方没有意思就行。只是，他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吗？不是很会观察？
“待会儿就让贝克把人送回去，以后的事情，我们不要去管。”回去的路上，公爵就定了下来。
“嗯。”她也不想管。
知道见面完成后，茱莉亚·卡文迪许就开开心心地回家了，一点没有之前哭的模样。走的时候，她抬起了高高的头颅，像是已经成为了一位伯爵夫人。那就不是两人该管的事情，她的父母才应该担心的。
白白地浪费了时间，也打乱了原先的计划，索菲亚记起贝克暂时不在，就叫了伊丽莎白和凯瑟琳到书房。倒不是说这件事，而是4月了，那些没有领取年金的卡文迪许们即将要带着账单过来报销，她要看看她们准备得怎么样。
“夫人，可以叫上小约翰吗？他在这方面做得不错。”伊丽莎白为助手争取了一个机会。
“那就让他一起来吧。”主要是索菲亚差点忘记了这么一个人，正好，典型的例子是时候拎出来了。
第一个来报销的，就是茱莉亚·卡文迪许的父亲。他不仅仅来办这个事情，还需要去对面一趟。相对来说，他的账单还算比较清晰，或者说带来的都是清晰的。填好了表格后一算，也才不到300英镑。
之后的，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光是要把带来的账单上的字迹全部辨认清楚，再填好表格，那就是一项大工程。有些人的记忆就是不好，还不肯带个本本记下来，导致过来了还在那里回忆自己去过的地方。
总之，这是一个枯燥的繁琐的事情。幸好，不用再要索菲亚自己来，两位卡文迪许小姐和那位卡文迪许先生都做得很高兴。尤其是后者，几乎嘲笑了来的每一个人！很有小人得志的意思。
在那3人忙碌的时候，茱莉亚的父亲又来了。这回，他是来寻求帮助的。
“阿尔索普勋爵提出了要娶我的女儿，您说，我该答应吗？”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根本成不了一位未来的伯爵夫人。只是参加一场舞会，命运就这么改变了吗？就连现在的斯宾塞伯爵都没有拦着。
“答不答应，这不该我来说。婚姻的事情，慎重考虑总是没错的。”公爵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事，但他无权来决定。具体的，还需要他们自己来。
“您和阿尔索普勋爵认识，您觉得他为什么会提出这个建议来？”
“抱歉，我不是他，我不知道。”不管那位卡文迪许回去后有没有说发生在斯宾塞伯爵府的事，他都不想介入，他的妻子也不会。
失望的卡文迪许先生没能得到支持，回去后经不住女儿的恳求，还是答应了这桩婚事。然后，他又来了。
“我想支取接下来3年的年金，茱莉亚不能没有多少嫁妆。”去了伯爵府没有嫁妆，是会活不下去的。
这个要求没问题，索菲亚点了头，公爵也点了头，甚至还给加了一点。于是这桩婚事就定下来了，就在下个月。为什么这么匆忙？还不就是阿尔索普勋爵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合格的婚生子，而不是一个不太体面的私生子。
“您说，这个孩子会不会是——”索菲亚觉得，时间上还是有可能的。
“嘘，您别管。”不管是谁的，对方愿意就好。
所以，还是有可能的，对吧？再结合之前自己看到的，她大概明白了。只是，未来的伯爵夫人知道吗？知不知道的，索菲亚也管不了，对方后来又来过一趟，是来借婚礼上用的珠宝的。
“夫人，您能把您的珠宝借我用一用吗？”
“抱歉，我没有这些。我的意思是说，我出门的时间比较少，用不上那些。所以它们，都还是公爵本人保管的。”问她借，那是找错人。
借口！茱莉亚知道，这是公爵夫人不肯借的借口！同样都是卡文迪许，她嫁给未来的伯爵，为什么公爵夫人就不肯帮帮忙！她用了卡文迪许的珠宝，斯宾塞那边才会觉得她是受到重视的，是带着家族的祝福出嫁的！可现在呢，公爵夫人居然不肯！
不行，她要找家族的其他人！
才过一天，索菲亚几乎就成了被审判的对象。因为卡文迪许里要出一个斯宾塞了，所以能到伦敦的那些卡文迪许都来了，也都住在附楼里。加上正是报销的期限，大家还是满整齐的。
大客厅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公爵和几乎什么都不知道的公爵夫人被请来，就面对一群人的公开指责。
“公爵大人，我知道您尊重夫人，把很多的事情也都交给了夫人。但是，卡文迪许的女孩出嫁，怎么能没有卡文迪许的珠宝亮相。我不是说夫人不好，但是，起码不能让卡文迪许的女孩在婚礼上失了体面！”
“没错！可以不给公爵夫人才有资格佩戴的珠宝，起码也要给一顶花冠！”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越说越上瘾。
“够了！”公爵听不下去，“你们该在说话之前，好好了解一下事情是怎么回事。我的妻子是不愿意出借吗？钥匙在我这里，她要用该来向我借。”话都没说完就先跑了，还借什么借！
事后，索菲亚有提起过，当时也不太在意。哪里想到，会发展成这样。她是有疏忽，可也不用让她面对这副阵仗。好在，公爵挡在了前面，就算她没有这个需要。
咳咳，珠宝居然还是由公爵亲自保管吗？这有点出乎意料。既然这样的话，那大家都不说话了。刚才说得最大声的几个，也慢慢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本来因为报销的事情，所有人都带着火气，也好借着这回发泄一下。没想到——
“没有什么特例，她现在还不是伯爵夫人，就按照规定只能借普通的珠宝。这话，我说的，要是再有意见，来找我！”说完，公爵就拉着他的妻子走了。还以为有什么事，结果就这？
“您别生气了。”走这么快干什么，都要跟不上。
“您昨天提起来的时候，怎么就不说具体点！”不然，他也不会才知道，“没朝您发脾气吧？”都还不是伯爵夫人，就已经敢煽动人。等成了伯爵夫人后，还不一定会做出什么来！幸好，马上就是斯宾塞了，不再是卡文迪许！
“您看我，像是被欺负的样子吗？”索菲亚笑，这点事情她还是能应付的。当时，纯粹就是没拐过弯来。

第141章
公爵一锤定音后, 有关于茱莉亚·卡文迪许的事情就算在公爵府结束。随着一大群来报销的卡文迪许们的陆续离开，日子也重新恢复了平静。等到了5月份，他们中的部分人还是会来的，因为要参加婚礼。
他们离开后没两天, 已经出去了20多天的肯管家回来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还带了一个法国人，带回了更多的订单！简单地说了一下这些天碰到的事情, 索菲亚就先让他回去休息, 把带来的东西留下就好。
一大堆东西里面, 有明显带着法国色彩的礼物, 这部分就直接让伊丽莎白和凯瑟琳登记后放到一边。其他跟订单有关的, 贝克还在梳理中。
“尊敬的公爵夫人, 我的名下有两家棉纺厂。”来的法国人拒绝了休息的安排，直接说正事, “您是不知道您的‘贴心伴侣’在我们那里有多受欢迎！我是一个正直的商人, 也是一个真诚的商人，所以请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和您的‘贴心伴侣’达成合作？”哦，之前有人带过去的那些, 都抢疯了！
商人来之前，不是没找英格兰人打听过。起码他知道，有人偷了生产线打算仿造“贴心伴侣”，结果呢, 明明是先到的地方，什么都做好准备了, 却还是没熬过初期阶段。那么多的成本投下去, 赚钱的还是“贴心伴侣”！虽然在那里已经不叫“贴心伴侣”了, 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它就是！与其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如从一开始就来找“贴心伴侣”谈，不是说这边合作的棉纺厂都赚得很多吗？他也想赚这笔钱！
说到这个，索菲亚也是有兴趣的。一船一船运过去，终究是不方便。如果当地有生产线的，那当然更好。
“这很简单。”看到对方眼睛放光，她就一条一条比照着伦敦的棉纺厂说起来。
公爵喝了一口茶，他不想笑，真的。可看看那法国人，明明1分钟前他的脸他的表情还是完美的，1分钟后的现在，他就被他的妻子说得慢慢僵硬起来。不过还算好的，起码还在听，没有无礼地打断。
“大的方面暂时就这些了，一些细节的话，可以等我们签了合同再派人过去指导。”索菲亚不是没看到对面不算好看的脸，但她对合作商的要求都是一样的。想要赚钱，前面的投入不会少，后期更是要保证员工们的基本福利。
“非常抱歉，尊敬的公爵夫人，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下。”不，他需要好好地考虑一下！
“当然，这一路过来肯定累了，合作的事情可以慢慢来。”让仆人带去客房，索菲亚转眼就看到在那里低声笑的公爵，“您笑什么？”居然还捂上了嘴。
“幸好，我不是那个要跟您合作的人。”也幸好，卡文迪许家族不涉及这方面的产业。不然，他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法国人。把人拉过来坐好，公爵认真地说。
这说的什么话，好像她在欺负人一样？不，没有，只是提前把话说在前头。愿不愿意的，自己考虑清楚就好。
晚餐时，得知那位法国客人一连写了好几封信出去，收信人都在伦敦后，两人就没去管。倒是肯管家，说好的休息，这个时间又出现了。
“夫人您放心，我不会累到自己的。”出去确实很好，可出去时间久了，他又怀念在公爵府的一切。唉，以后这种机会，一年来个两次就差不多。
都这么说了，就随他去。晚餐后，继续两人的散步。4月过去了一半，晚上的时间只要穿着合适的，就不会感到太冷，所以索菲亚也不愿把自己的手继续放在公爵外衣口袋里。这个举动，让走在一边的公爵挑了下眉。
“我得说，您这么做是很不明智的。”边说，他就边把那只逃离的手抓进自己的手里。嗯，还要抓紧一点。
“不，我觉得我很明智。”这不，感觉更好了。
走出了好几步远，公爵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妻子在说什么。确实，她这么做是明智的！
“对了，之前他们还在的时候，就提过继承人的事情。”刚洗完躺在床上的索菲亚突然说起了前面几天的事，“当时，您都是怎么回答他们的？”那些卡文迪许是私下里找的公爵，她就知道了个大概。而她的丈夫，在几分钟前还记着做好措施。
“还能怎么回答，就告诉他们我不着急。有几天了，怎么现在提起来？”是她想要生孩子了吗？
“就是刚才洗漱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没别的意思。
“嗯，您知道我说的是实话，我一点都不着急的，您别想太多。”说好了几年以后，那就是几年以后。她还年轻，不想生很正常。
“我不会想太多的，就是随便问问。要睡了，晚安。”这回真没想，睡吧睡吧。
“晚安。”听出来了，没想就没想，睡吧。
睡醒了起来，贝克那边的单子也差不多理清楚。结合肯管家的补充，索菲亚得到了一份完整的需求订单。要真按照上面要的数量，她这边肯定就跟不上产量。英格兰境内其他城市去调货吗？不，这不现实。所以，还是在法国当地有一家合作商才是最好的。
“贝克，去看看那位法国先生有空吗？我想邀请他去参观一下棉纺厂。”去之前，先派人到棉纺厂打个招呼。
法国商人当然不会推辞，他也想看看在那么多严苛的条件下，伦敦的棉纺厂还能怎么赚钱？！亲眼看了，可比待在这里等回信要好。
午餐后，一行人就从公爵府出发，朝棉纺厂去。还是一样的，公爵肯定同行。
“希望看了以后，对方会改变主意。”索菲亚觉得，伦敦这家棉纺厂的老板已经够抠门的了。他都能一步一步改变观念，没道理这个法国人不行。
法国人的英语一点没有问题，他不但会说，更是会写。所以他不仅听这里的厂长介绍他的棉纺厂，还看棉纺厂墙面上挂出来的各种表格。当看到上面列出的福利时，他这已经不是倒抽一口气了，完全就是心疼！都是钱啊，居然都分给员工？
“是的，我们每位员工每个月都能免费领取一份‘贴心伴侣’包，不够的，还能以内部员工价购买。”棉纺厂的员工代表细数自己的福利，“除了基本工资要完成的工件外，其他的我们都是多劳多得。每个月有4天的假期，不想休假的，也可以按平时的工时兑换成收入。”这还只是最基本的，其他的还有医疗福利，丧葬福利，年节福利等等。
“方便说一下你的月收入吗？”这太吓人了，说一下这个数目让他彻底死心吧！
员工代表不但说了自己的月收入，连其他人的最低月收入和最高月收入都说了，希望能有所帮助。
法国人听了以后，沉默了一下。然后继续不死心地问产量，问出厂价。他要好好算算，毕竟合作的成本真的太高了！当听到那个出厂价的时候，他的心少跳了一下，这么低？！
“这么低！”他看向旁边的厂长，还有那位一直也在的公爵夫人。
“不，一开始肯定没有这么低的。员工需要培训，他们需要熟练。现在价格这么低，都是靠大家努力才得来的。”可千万别妄想生产线一到手，成本就会是这个数。
“那么尊敬的公爵夫人，请一定要告诉我，一个普通的棉纺厂工人需要培训多久，才能达到这里的程度？”这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这个问题，还是继续请这位来说吧。”只有经历过的员工，才有资格发言。
法国人一下站到了员工代表面前，请一定详细说，不要漏掉一点细节！
可以说，这次参观还是挺顺利的。起码，法国来的棉纺厂厂主已经狠狠地心动了！所有的成本也就是最开始的半年会比较大，慢慢地，熟练工们就会给他赚回大把大把的法郎！哦，看看现在在巴黎的“贴心伴侣”包的抢手程度，再听听那价格！只要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能够实现盈利。以后，就可以坐在家里数钱了，数不完的钱！
“尊敬的公爵夫人，我们签合同吧！”晚签一天，他就少赚一天！
“不急，你来参观了这里，我们当然也是要派人过去的。如果条件符合的，我们再签。”说好的两家棉纺厂，可到底没见过，怎么能签呢？派人过去看看，这一关不能少。
“那是当然的！您的人什么时候可以走，明天吗？”他等不及了。
倒也不用这么匆忙。既然双方都有意向，事情的进展就会变得很快，虽然赶不上法国人说的第二天。
棉纺厂那边，当然是要去人的。他们不仅仅去考察环境，也要派老员工去看看那边厂里的员工水准。另外，“贴心伴侣”也要跟去。索菲亚自己不可能，选来选去选了那位店长助理，还有就是贝克。
人定下来后，法国人就催着出发。他保证，发生在巴黎的事情不会影响到他们这一去。
那就走吧。这回索菲亚没去码头相送，而是在公爵府的时候就把事情都交代给了贝克。她去，带着的不仅仅是店长助理，还有更多暗面的“清道夫”。不做什么，只是为了保障此行的安全。
“别怕用钱。”里奇小姐身边的简也会在的。
“我知道，夫人。”贝克坐上了马车，那上面，还有那位总想着当店长的店长助理。她的助理做得不错，只是店长的位置恐怕暂时还不能给她。不然，索菲亚就没有明面上好用的身份了。
送走了贝克和法国人，公爵府就暂时没有了女管家。不得已，借用了伊丽莎白和凯瑟琳。这两位其实也想去，但因为业务不熟跟不上。换到公爵府的事物，加上又有肯管家在，那就没有问题。只是，偶尔要帮索菲亚跑跑腿，去一趟索荷广场。
法国人如果真的加盟了，对于伦敦这边来说影响几乎可以不计。本身，在大家开发了“贴心伴侣”包的额外作用后，男人们也开始向中低端的系列下手。因为现在的鞋子不是很好穿，如果在鞋里面垫一张“贴心伴侣”，那么一天工作下来，至少脚不会太累。几个人合买一包，省着点用还是比较划算。加上本来的女性用户，还有一部分孩子老人，其实总体来说需求是在不断增长的。
“怎么了？”索菲亚看着肯管家进来，不去找公爵，来到她的面前？

第142章
肯管家顶着公爵看过来的目光, 非常坚定地站在了公爵夫人的面前。他也不想的，这不是女管家不在，两位卡文迪许小姐又正好去索荷广场没有回来！
“夫人，您的信件。”把刚收到的来自法国的信交给夫人, 肯管家还有话说, “是对面的斯宾塞伯爵府过来问，公爵府到时候会去多少人。”他也是回来后才知道, 居然有一位卡文迪许小姐要成为斯宾塞了。
多少人？索菲亚转头去看公爵, 除了已经确定要去的那些卡文迪许外, 还有谁要去吗？
“就那些吧, 我们就不去了。”公爵摇了摇头, 相信他的妻子也不会要去的。
“那就这样, 名单在这里。”在桌子上找到了名单，索菲亚交给肯管家, “他们会在5月陆续到达, 顺便准备一下他们的客房。”
“好的，夫人。”肯管家很快退了出去。
在他走后，索菲亚就拿起了桌子上的信件。居然是在法国的亨利寄来的，他说, 他在那里见到了乔丹夫人。啧，真是哪里都有她。在他的帮助下，目前乔丹夫人已经有了固定的住处。不过因为最近情势不太好，所以可能需要随时换地方。他所在的军团虽然不是在最前线, 但也同样不能放松警惕。对了，他看到受伤的士兵用着“贴心伴侣”片了, 效果比之前好很多。
基本上是这些, 就像是专门写信过来告诉她消息一样, 没要她回。
“谁写来的？”公爵已经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也看到了自己妻子脸上没有了刚才的轻松。
“亨利，亨利·菲茨克拉伦斯。他在法国碰到乔丹夫人了，还帮她找了住处。”
又是她？好不容易人不在英格兰了，怎么这么久了还是能听到这个名字？
“需要您回信吗？”
“不用，就算要我也不打算回。”索菲亚把信件放在桌上，“我想出去走走，您一起来吗？”突然之间，就不想坐在书房里。
“那还用说。”公爵起身，直接来到了妻子的身边。虽然她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这时候肯定心里不舒服。不然怎么会放下手里的事情，要求出去走走？
今天下午的伦敦有点阴沉沉的，好像很快要下雨的样子。两人走出来主楼后，也没有走远，就怕下了雨跑不回来避。
“您知道差不多去年的这个时候，夏洛特公主对我做了什么吗？”那是她来德文郡公爵府之前的事情。
“她对您做了什么？”去年的4月份，两人还很陌生。
“其实事情不大，但很烦人。所以我就去了唐宁街，然后您也知道的，她被软禁在了温莎的克蓝本小屋。”是的，就是她做的，“连带的，财政大臣告诉我，逃亡在外的阿尔索普夫妇死在了罗马当地。”
为什么这个时候说这些？公爵喜欢自己的妻子告诉他以前的事情，但这事情明显超过了他的预期。
“您会觉得我特别坏吗？毕竟，是我不能容忍他们活下去的。”言下之意，两人的死几乎出自她的意愿。
“这算什么坏？本来就是要死的两个人，只是因为一些人的插手，才能一次又一次地逃离死亡。”肯管家说起来过一些，当初码头的抗议也是实实在在的，他记得，“死了，才是他们真正的归宿。”一封信，有这么大的影响吗？居然说起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