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中一家银行的时候，公爵不小心看到了一张支票上的金额，他沉默了。一直知道“贴心伴侣”是一家很赚钱的店，但这仅仅一张上面就这么多，还是没有想到的。想想吧，他的妻子居然是这家店的店长，真是——怪不得，她会嫌弃公爵府账目的混乱！
真想问问当店长的收入是不是比当公爵夫人领取的年金还要高？能问吗？他没有要她把钱交出来的意思，就是单纯好奇！
“您问吧。”索菲亚当然看出了公爵脸上的意思，虽然不知道要问什么，但总归脱离不了“贴心伴侣”的。
“咳，能说吗？要是不能的话，您就当我没问过。”先把话说在前面，见妻子点了头，“我就是想知道，您当这个店长能有多少收入？”说的时候，还得靠近点悄悄说，免得被别人听到。
居然是好奇这个？也行，跟别人不能说，告诉他还是没问题的。
索菲亚同样悄悄地说了个数字，就立马听到了一声“嘶”。有这么大惊小怪的吗？就比公爵夫人的每年5000英镑年金稍微多一点点。
公爵知道不会少，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多！当时她在协议上写下1000万英镑这个数，不会不是随便写的吧？
“我看您以后出门，不仅要带上我，还要再多带几个人。”对，他的木仓也得带上！说着，公爵就去看她的裙子，不知道那下面是不是还藏着什么。
“您在想什么？！”说着说着不仅不说话了，还目光呆滞地去掀她的裙子！
“我在想——”哦，差点就说出来了，“没事没事，就随便想想。”把掀到一小半的裙子放下，他不是这个意思。
幸好不是，不然她藏在裙子底下的工具打的就不是别人，而是他这个丈夫！
回到公爵府，本来要开始画的肖像画因为画师也就是公爵本人还没从这一趟的震惊中走出来，暂时就不开始。不开始就不开始，索菲亚也不急。把支票放放好，她就去做别的事情。
然而这一回，“贴心伴侣”从各家银行取钱的行为被人一路盯着。就算各银行都没有透露具体是多少钱，还是有人将这一消息卖给了报社。大家就自己根据“贴心伴侣”包的各种定价，再估算一下出货量，其他的成本等，把利润给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数！更有人直接去问税务官，问问“贴心伴侣”每年缴纳的税加起来有多少！
反正到了情人节这天，因为估算出来的利润这个数目，很多人吵起来了！有人觉得这东西就该被抵制！他们家里的妻子、女儿都能自己做！而有的人则认为，现行的税收政策太不合理，“贴心伴侣”肯定避了很多税！像那样赚大钱的店，就该承担起更多的税收，唐宁街不该从一个个底层人民那里再次剥削！
起来后的索菲亚听到了这事，也没有说什么。她合法赚钱，该交的税收都交了，该给的福利都给了，还要她怎么样？
“贝克，跟琼斯夫人去说一声，让最近注意安全。”在索荷广场的时候不怕事，就怕出了索荷广场以后，“让她交代一下运输车队，注意防范。”之前发生的事情，就不能再出现。
从生产厂家生产出来的产品运送到索荷广场，虽然路途不算太遥远，可中间也是有地方很少有人。自从出事后，运输团队已经加强了戒备，后续更有“清道夫”的人沿途打探，照理说不会有太大问题。但，就怕万一。
“别太担心，不会有问题的。”她别忘了，自己还是公爵夫人。在动“贴心伴侣”前，至少要知道它的店长同时也是一位尊贵的公爵夫人。
“希望吧。”索菲亚就希望别再出事，平平安安才最好。
然而千防万防，还是出事了，出事的倒不是“贴心伴侣”，而是棉纺厂这个月得到假期的一位老员工。他在回家路上被人抢去力，为了保护厂里发给他的福利，一些“贴心伴侣”包和家用的卫生纸，他被直接刺瞎了眼睛！
当晚上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索菲亚就睡不着。贝克说，因为带回去的那些大多数都是给那位员工马上要结婚的女儿的，所以他就舍不得放手。哪里想到，居然就有人在路上盯上了他。曾经家里穷，女儿舍不得买。等到买得起了，厂里都有发。剩下的钱就能当做嫁妆，没什么不好。
在这个时候被刺瞎了眼睛，能保住命都是幸运！可这一切本不该发生的，更不该发生在他的身上。
“过几天，我想去看看他。”至少要安排好后面的生活，同时也鼓励一下其他人，“贴心伴侣”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位合作者的。就算只是一位普通的棉纺厂员工，也一样。
“好，到时候我陪您去。”公爵当然不希望这时候再出门，可能怎么办呢？她一定会坚持要去的，不如就让她亲眼见见，至少安心。
睡了一个不是很安稳的觉，索菲亚起来都能看到自己脸上的憔悴。
“贝克，动手的人抓到了吗？”
“夫人，目前还没有消息传来。”现在正是早餐时间，身份为女管家的贝克也不敢说得太明显，就怕同样用餐的公爵起了疑心。
“一有消息就告诉我。”剥了一个鸡蛋，索菲亚突然就没了胃口，“待会儿帮我跑一趟‘贴心伴侣’，就让琼斯夫人去跟那家棉纺厂的负责人说，后续的安排就用工伤基金，别吝啬那点钱。”平时的合作上就能看出来，对方还是比较抠门的。最初定下福利计划的时候，几乎都是他的反对声。后来赚钱了，他的声音才小了点，但不是彻底没有。
“好的，夫人。”
等到贝克出门，两人的早餐也用好了。绕了两圈后又坐了一会儿，到练剑时间。公爵看得出来，自己的妻子还是很生气的，平时挺灵活的人今天就会用蛮力。一开始还打算让让她，结果呢，更不要命了！
“好了，就到这里。”把坐在地上的人拉起来，她需要好好放松一下，“去泡个澡吧，别想太多。”她已经做得够好了，可事情的发生根本就不在意料之内，能怎么办？
躺在浴缸里，感受着温暖的水将自己包围，索菲亚渐渐地沉了下去。她不是后悔，也没有自责，只是对这样的行为深恶痛绝！可她做不了什么，仅仅只能帮受到伤害的人安排好以后。人肯定是能抓到的，目前伦敦哪里还没有“清道夫”，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这种时候，她格外想念以前，想念那个随时能出门的时候。就算只是一个人，也没有关系。不需要人陪，不需要人跟着。
“您在干什么？”公爵敲了敲门没听到人应，不得不又打开锁起来的内门。结果，看看他都看到了什么？居然把自己闷在水里！是不怕自己有事吗？！
索菲亚被拉起来的时候，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只是太想念以前了，那些记忆在水里突然变得清晰，让她舍不得出来。曾经，她以为自己都快要忘记了，原来只是埋到了记忆深处，并不是消失不见。
公爵给她擦眼泪，怎么就哭了呢？刚刚，他还以为只是水。
“没事了没事了。”他都把外衣给她披上了，他没看到什么，如果她是在乎这些的话。结果话一说完，他的妻子就直接冲进了他的怀里，抱着他大声哭了起来。
他应该没有做错什么吧？她哭得这么伤心，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子。如果仅仅是因为他没有经过同意就进来，还不至于这样。那么，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估计要等她愿意了，才会说。现在，就先让她哭吧。哭完了，就会感觉好一点。
索菲亚实在是忍不住，她越想越伤心，就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哭一场。来到这里开始，她就没有这么哭过，让她好好告一次别吧。以后，就不会了。
只是哭到后面哭得太狠，她的嗓子哑了，她也着凉了。尽管是在房间里，可长时间没有擦干头发，又有大量的水分流失，会生病也是可想而知的事。
这就让公爵很自责，他明明就在，却还是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等看到她哭累了，睡过去了，也只是把她抱进床里，盖上被子，完全忽略了还有头发没有擦干。等注意到，已经来不及。
“不是您的错。”难受地开了口，索菲亚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谁能想到最后会是这样呢！就是哭了一场，居然会这么严重！
“您别说话了。”医生还没有来，怎么就这么慢？公爵都有些着急，这声音一听就很不对。别是——哦，不会的不会的！她一直很健康，一定不会的！
好吧，开口张了张，索菲亚没有声音发出来。她现在都不敢说，自己不想见到那位医生。

第122章
医生来了, 但没有更好的建议。这种情况下，只能好好休养。这点，索菲亚也是知道的。没有药，就只能靠自己慢慢恢复过来。然后, 她就被限制在床上, 什么都干不了，连午餐都是贝克端进来。刚想问问外面的情况, 人就被赶了出去。
“您就好好休息吧, 别再想其他事情。”就是想得太多了, 才会变成这样。公爵已经决定, 在她没好全之前, 禁止所有人来烦她！
喝着汤的索菲亚抬头, 这么严？
就是这么严！回过去一个肯定的表情，公爵就不去看她了。多看了容易心软, 还是多看看餐盘上的食物。
几乎无声地用完了午餐, 没事干的人就只能看着女仆进来把餐具都收走，连个背影都不肯留。更别说贝克了，她根本就见不到。睡了快一下午，感觉自己好很多的索菲亚找到了坐在窗边的公爵。他好像一直在那里, 哪里都没去。
“您感觉怎么样？”把手里的纸和笔放下，公爵就走上前。看起来，似乎是好多了。
“嗯，还不错。您不去书房吗？”索菲亚刚把被子掀开, 就被重新盖了回去。她的声音还是哑的，但不妨碍说话。
“不去, 我在这里也一样。但是您不一样, 您现在是个需要好好休息的病人, 不能乱来。”不知道自己着了凉吗？还敢掀被子！
“咳咳，我只是——”把目光看向房间里的一个方向，明白了吧？
“好吧，这次是我误解了您。”原来是去解决个人问题，那没有问题，把衣服披上把鞋子穿上就行。亲自把人送进去，公爵就在外面等。等把人等出来了，再重新送回床上。
又被塞回了床上，索菲亚没有躺下去，而是靠着坐。睡了这么长时间了，一点都不想继续躺着。
“我能喝点热水吗？”嘴巴有点干。
公爵点了头，然后拉了铃等人送来。送水的仆人来了，也没让人马上走。
“您还需要什么吗？”可以一次交代清楚。
想了想，索菲亚摇了摇头。她想的她要的，都是现在的她得不到的。连贝克都不让来，她还是不说了。
看她可怜巴巴的，就坐在那里，公爵又有点不忍心她太无聊。于是等人走了以后，就坐到床边，打算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您别指望我说太多，只能告诉您，人抓到了。”也就2个小时之前的事情，当时她正在睡觉。
“抓到了？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听人抓到了，索菲亚就想知道更多。她都把手伸了出来，想要抓着人问。
“这个真不是我不告诉您，才抓到没多久，我也不知道具体的细节。”把伸出来的手放回去，“好了，这下您该放心了。”别这样看着他，他是真的不知道。
好吧，好歹知道了这个，她不该太贪心的。但是，真的不多说点什么吗？别的也好，不然就这么坐着，好奇怪。
“您睡着的时候，我画了您，要看看吗？”就这个，可以告诉她。
索菲亚点头，有点事情做也是好的。看着很快拿过来的素描，她看到了睡着的自己。炭笔画的，小小的一张，也没多少细节，就把她的神态抓得很准。看上去，她也太，怎么说呢，有点过于美化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样子是这样的。”哦，画了还不止一张，怪不得能一直待在那里。
“没有人能看到自己睡着的样子，您不必为此烦恼。”除了他。
“说起来，您画这个干什么？”把画还回去，索菲亚没话找话。
“您就当我是提前练习好了。”2天前说好要画肖像画的，一直耽搁到现在都没有动笔。真要画，怎么也得等人恢复了再说。
没了吗？
“说了这么多话，您该休息了，我不能再打扰您。”现在的声音听着，就不舒服。
没有了公爵搭腔，索菲亚就彻底没事做。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后，她只能胡思乱想。这次的事情会发生，是因为她从各银行取了钱出来。有心人把事态扩大，引来了一些人的不满。
是，“贴心伴侣”这么多年来确实赚了不少，这个她没办法否认。但是，这几年来棉纺厂的效益好了，在里面的员工待遇也好了，加上上回招工，不也提供了很多的工作岗位吗？人人都要满足不可能，但起码进去棉纺厂的员工能很好地照顾一家人。进不去的，只能说要么有前科，要么实在是本人还有其他问题存在。不然，进不去棉纺厂，还进不去运输团队吗？
目前运输团队已经独立出来，棉纺厂和“贴心伴侣”各占一半的股份。只要身体没问题，只要忠诚没问题，能吃苦耐劳的，成为其中一员不难。难的是，怎么熬过3个月的观察期。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上次生产线外泄，提了几年的观察期终于被实行起来。为了保证最大可能地减少有心人的混入，这也是必要的一环。同时，也能删选出来真正合适的人。
所以她猜，这回的事情如果不是那位老员工得罪了人，就是随机被报复了。那个人可能就是棉纺厂或“必达”运输队被清理出去的人中的一员。她的提款，不过只是一个诱因。
至于银行的关系，索菲亚想都没有想过。毕竟明面上，她跟“百万”没有任何的联系。从头到尾，她也不过是被其中的条款吸引的。谁让当初合作的一家银行在税务上有点不清不楚呢？她要挑一家没问题的，总不能还拦着她！
伦巴第街的银行不是她熟悉的银行，业务没有那么广，也没有那么精细。总的来说，就是理理财，办办税，顺便才是存存款。18世纪末，私人银行整片整片地倒闭，就是因为无限制的银行券挤兑。等到《银行限制法案》出台，大家又看到了希望。毕竟银行券不能兑换金银了，那么只要一直发行银行券，财富就会源源不断。
在这个时候开一家私人银行，手续可以说非常简单。找一家可靠的保险公司投个保，买上一份高额的保险，就能租个办公室开起来。准入门槛不算高，难的是怎么在这条街上维持下去。而索菲亚的要求并不高，有这个名义就行。别看前段时间还有那么多人排队，但实际上成交的，也没几单，根本就形成不了什么威胁。或许在别人眼中，她作为“贴心伴侣”的店长，已经被定义为目光短视了。
所以这件事，跟银行关系不大。有关系的是有人看不得“贴心伴侣”赚了钱，或者说想利用这件事达成某个不知名的目的。暂时，她没办法收到消息，就只能等了。
整整2天后，索菲亚才从房间里被允许出去，但也仅仅是在室内，还不能到外面走走。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总算，能见到贝克了。结果一见面，她很失望。显然她的女管家已经被提前交代过，外面的事情她是不会说的。
这跟被绑在床上有什么区别？
“也没什么事情，您还是养养身子吧。”公爵认为，他的妻子暂时还不适合知道发生的事。这本身就跟她没什么关系，不知道也不影响。
“那就是说，还是有事发生了？我也不问别人了，您跟我说说吧。”反正其他人也不会说，不如就问他。
“您还真是——好吧，我告诉您。”能怎么办呢？公爵的坚持很容易就打破，也就慢慢说了起来。
真的不是什么大事，那个被抓到的人是那位老员工的邻居。年纪不大，正好喜欢老员工的女儿。可惜没什么能力，也养不活自己，老员工当然不会把女儿嫁给他。他得知这回老员工就是为了女儿结婚的事情休假回来的，再一听说和“贴心伴侣”合作的棉纺厂待遇这么好，就打算再争取一下。只是见面的结果并不好，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索菲亚听了，甚至松了一口气，不是别的原因就好。但，真的没有别的原因吗？时间上也太巧了些。
“是那位醒来的员工自己说的，所以才能那么快就抓到了人。抓到了以后，对方也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这就是事情的真相，没有更多的幕后故事。
这样啊，到时候再跟贝克核实一下。不是不相信公爵说的，而是有时候深挖一下才能放心。
“那没事了，后续的安排还是不变。”继续走着，索菲亚先把这件事放下，“还有别的吗？”这么几天，总不至于只有这么一件事。
“别的，哦，摄政王已经换了夏洛特公主身边的人，他还是非常坚持让对方和奥兰治王子联姻。只是，公主有自己的人选，就那位萨克森·科堡的利奥波德王子。”公爵不急不慢地说着这两天来发生的，“我听说那位医生，对，就是那天上门过的那位，他虽然也被驱逐，但依旧住在卡尔顿府不远的地方。”
这是什么意思？索菲亚停下来不走了。
“没别的意思，我觉得这个人挺忠诚的。”就是为什么忠诚，可以有很多的猜想。
“您要是说话语气正常的，我还信了。”偏偏特别强调了“忠诚”，反倒让人听出来讽刺的味道。
“我说话的语气哪里有问题吗？您肯定听错了，我没有问题。”公爵不承认自己的故意。
“是吗？听错就听错，反正我是不信‘忠诚’这个形容能放在那位年轻的医生身上。”索菲亚坚持自己的看法。
随着两人越走越远，肯管家和女管家贝克才从旁边走出来。刚刚差点就撞上了，还好肯管家拉了一下，不然就打断了公爵和公爵夫人之间的散步。
“我知道你有很多从‘贴心伴侣’那里过来的消息要告诉夫人，但现在不行，最近都不行。”肯管家知道女管家在接手这方面的事物，当初挑人也是这么挑的。他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好，只是也要看看时机。明知道是两人的散步时间，居然还想去打扰，真不怕被公爵赶出去吗？
“公爵说过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刚才我从伊丽莎白和凯瑟琳小姐那里过来，碰巧经过了这。”只是个巧合，不需要肯管家来提醒。
“那就好，我不希望才几个月的时间，夫人就要换女管家了。”提醒就到此为止，没做更好。
看着肯管家离开，贝克面上镇静，心里还是有点着急的。好几天了，消息一直不能传给夫人知道。就算今天两人见了面，公爵也看得特别紧，一点机会都找不到。
不行，她该想想别的办法。

第123章
有点无聊, 这是索菲亚现在唯一的感想。虽然能走出房间了，可她就只能字面意义上的走走，根本就接触不到任何事情。别说去书房了，就连稍微跟贝克多说两句, 公爵就走到身边, 让两人的对话继续不下去。她明明恢复得很好，为什么还要这样严格地限制她？
午后被强制睡了一会儿的人晚上就睡不着了, 索菲亚睁着眼睛听着房间里的呼吸声, 她知道公爵也没有睡着。
“您醒着吧？”听到了“嗯”的一声, 她继续, “您准备什么时候让我去书房呢？”她好了, 真的。
“休息不好吗？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医生说了, 您现阶段的好只是错觉，还需要养几天。”没有人能够不到3天就恢复好的, 公爵认为医生说的没错。为了她的健康, 他必须要听医生的。
“我自己的身体好没好，我会不知道吗？前两天确实不舒服，我也听您的留在了房间里。可现在，我保证都好了！”差点, 索菲亚都要举着手发誓。幸好，她意识到了这会儿是晚上，还是漆黑的晚上。
“过几天再说。”这点上，公爵不会让步。
还要几天？2天, 还是3天？！不，她明天就要去！
“明天就去吧, 要不然去半天也行？”她稍微放软了语气, 再靠近一点商量。
“不行。”没有商量的余地。公爵往后挪了挪自己, 他需要冷静，不能再坚持不下来。好在，这是晚上，还是什么都看不见的晚上，他的妻子不会知道他在躲什么。
“真的不行吗？我明明都好了。要不然，我证明给您看？”索菲亚都恨不得拉着人再去对练一回，这回她肯定不会输得那么惨！
“您想怎么证明？”过了一会儿，身边的人才回了这么一句。
“当然是——”不对，她好像听出了一点什么别的，“您说呢？”把“练剑”咽下，索菲亚觉得两人的距离有点远了，特别靠了上去。
“不，您的身体没有好。”一只手不是很坚定地把人推开，公爵觉得自己需要一点冷风吹一下。要不然，冷水也可以。这两天她的体温本来就比平常高，一开始离得近了，还能感觉到她的虚弱。慢慢地，太近的距离让他觉得是一种折磨。尤其现在，她居然想！不，不行。
他果然误会了。误会就误会吧，这不是刚刚好吗？反正这么黑，也看不到她。
“您确定吗？我觉得好没好，试过了才能知道。而且，我知道您会帮我的。”借着黑暗的阻挡，索菲亚黏了上去。都有感觉了，为什么要拒绝呢？她难得主动一次，配合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重重的两声呼吸后，公爵放弃了抵挡。她可真是会找不适合的时间，要是换个时候，他会非常乐意！
“我检查过了，您并没有好。所以您说的明天书房之行，不行。”这就是结论。
“哪里没有好，我很好！”肯定是在刁难她！索菲亚都能听见他胸腔的震动，他在笑！
“好了，再不睡就天亮了。”也就一般好，都没有达到平常的标准。公爵觉得，她还需要再努力。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明天她就去。
再起来，索菲亚并没有感到不适。之前嗓子沙哑的情况也改善了很多，身体也不再是有气无力的状态。总之，她又活了！就连在室内的散步，都能让她走出风声来，不是好了是什么？！
“只有半天。”面对妻子的目光，公爵退了一小步。他会监督的，别想多哪怕一分一秒。
半天也不错，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早餐后去了书房，居然有点陌生。可见，她离开了多么长的时间！索菲亚一下子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嗯，桌子上的东西有点少。
“您不会让人都搬走了吧？”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肯管家处理了一些，您的女管家处理了一些，另外一些就给留下来的两位卡文迪许小姐了。等他们看过了整理好了，会来汇报的。”这样就能减少前期很多的麻烦。
听完了桌上待办事项的去向，索菲亚勉强能接受。算了，过几天就接回来，不差这么点时间。现在，她要抓紧才行，不然半天很快就会过去！
半天确实一眨眼就消失，等到她再伸手去拿下一份时，眼前已经出现了个人影。
“我马上就看完了。”可能因为休息了几天的关系，索菲亚的效率有点下降。半天都过去了，她居然还没有看完桌上放着的那点东西。要换成平时，早就都解决。
“时间到了，您自己承诺过的。”不遵守的话，就没有明天的半天了。公爵的意思很明白，怎么选看她。
好吧，不看就不看。单今天看到的，就足够她在剩下来的时间里好好想想。把桌子稍微整理了下，索菲亚跟着离开。
连续7天的半天限制后，她就完全自由了，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也终于，她跟贝克的见面没有了公爵在一旁看着。只不过这时候，得到的消息就非常滞后。
面无表情地听着没有了时效性的信息，索菲亚实在是表达不出内心的感觉来。
“百万”私人银行正式在伦巴第街落户，一如她之前所想，也就前面的几天热闹，后面上门的都很少。其他银行派过去的人稍微了解了一下后就知道，这是一家没什么竞争性的。毕竟这年头，谁还乖乖交税，都不带一点避税操作的呢？还有，存到那里的钱就更离谱了，都不带告知金库位置的！这要是出了问题，存款人都不会知道。
目前统计下来，除了那家“贴心伴侣”的店长，也就很少人签了合同。很好，大家就都放心了，完全没有之前看着那长长的队伍时候来得焦虑。不过为了彻底放心，借着“贴心伴侣”赚大钱的新闻，所谓的专业人士就在报纸上公开批评“百万”的条款，觉得这是非常苛刻的，也是变相剥夺了客户的知情权。
于是，刚签了合同的人就以这个为由，要求“百万”解除合同。当时，贝克就是想说这个事，可惜没有成功。现在，该解除合同的解除合同，手续已经办完。
“没事，本来就没指望有多少人上门。”但都签了合同了，还能被轻易解除，这就是问题了。如果这么点外界的施压就能把合同作废，那上面那么多条款都是干什么用的？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尽快把人锻炼出来，起码再遇到这样的问题不该就这么退让，这是原则。
其他的还好，就算有问题也是小问题，店长们能处理的都已经处理。有了“贴心伴侣”的例子在，别家要把钱取出来，得找好各种合理的理由，不能再让事态进一步扩大。慢慢来吧，都这么多年了，不急在这一刻。
就在索菲亚接受消息的同时，唐宁街也在商量关于《银行限制法案》的废止。目前大规模的打仗已经没有了，那么允许私人银行发行银行券的事是不是要遏制一下。尽管这样的允许能给财政带来很多的铸币税，但时间长了弊端也在出现。法案至今快20年，就算不废止也要进行条款的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