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别跑!”弦一郎追在后面。
“我要是听你的话,站住就是傻子了吧!笨蛋大叔!”佐助游刃有余的在道场里绕圈圈,溜着弦一郎玩,他甚至还有余力扭头对着弦一郎做出一个鬼脸来。
就在这叔侄两个在道场里追逐打闹的时候,光头老爷爷突然出现,他等着这两个不成体统的家伙,咳嗽了一声。
“祖父!”弦一郎立即站住,规规矩矩站在原地对着真田弦右卫门行了个礼。
“我走了!”佐助就没有这么规矩了,又对着弦一郎做了一个鬼脸,一溜烟就跑走了。
——佐助那个家伙!
弦一郎看着佐助的背影却无可奈何,他是再规矩不过的人,在祖父的面前就没办法和佐助打闹起来了。
“妹妹酱呢?”真田弦右卫门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倒不是因为他生气,只不过他严肃了一生,就算到老也是这个表情。
妹妹酱……
听到祖父的问话,弦一郎才想起来自己追着佐助过来,把还没有睡醒的妹妹酱一个人扔在水池了。
“还不去给她带过来,要开始训练了,今天要教她那个了。”
真田弦右卫门的神色更加严肃了,看来他口中的“那个”也是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个吗?”弦一郎也严肃了起来,对着弦右卫门弯了弯腰,“我知道了祖父,我这就将妹妹酱带过来。”
等到弦一郎回到水池的时候,就看到佐助站在妹妹酱的身后。
“佐助,你在干什么?”弦一郎立即快步过去,他以为佐助正在捉弄妹妹酱。
结果走进了一看,才发现佐助正在给妹妹酱梳头发,看起来梳的还挺整齐的,至少弦一郎自己梳不出这个水平。
“我在给妹妹酱梳头发啊!不给她梳起来,待会她披头散发的怎么联系见到,曾祖父会说的吧!”说这话的时候,佐助又看了一眼这个没用的弦一郎大叔,“果然不能指望你,还是得我们自己来,是吧,妹妹酱!”
鄙夷地看完了弦一郎以后,佐助弯腰在妹妹酱软乎乎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弦一郎看着妹妹酱整整齐齐的头发,他这个时候真的好像没话可以反驳了,因为佐助梳的确实比他要好,他甚至还可以用红色的丝带在妹妹酱的小辫子上绑出蝴蝶结的装饰。
弦一郎……
弦一郎自愧不如。
“妹妹酱亲亲佐助。”拍了拍妹妹酱的脑袋,佐助把自己的脸蛋凑过去,这是他最喜欢在妹妹酱迷迷糊糊的时候玩的游戏。
听到佐助这么说,还半梦半醒的妹妹酱就好像被按了什么开关一样,小手捧住佐助的脑袋,嘟起她粉嘟嘟的小嘴巴亲在佐助软乎乎的小脸蛋上。
不过她今天显然忘记了自己手上还抱着东西,咚的一声,是饮料瓶掉到地上的声音,把在场的三个人都吓了一条,包括还半梦半醒的妹妹酱。
“什么东西!”吓的佐助,一下就抱住了妹妹酱,低头一看才看到了地上的可乐。
他看看地上饮料瓶,再看看早上抱着妹妹酱过来的弦一郎,以他的智商,一下就看出了事情的经过。
“弦一郎大叔……”他意味深长看着弦一郎。
“我……咳咳咳!”弦一郎别过脑袋去,“我最近也想尝尝可乐的味道,买了一瓶,早上让妹妹酱帮我拿一下!”
“哦!”佐助这声哦别有意味。
“不准告诉欧巴桑!”弦一郎瞪他。
“我才不会。”佐助拍了拍挂在他身上的妹妹酱的后背,然后把还一脸迷茫的妹妹酱塞到了弦一郎的怀里。
“你抱着她。”
弦一郎:???
他还没明白佐助的意思,就看到佐助把地上那瓶可乐捡了起来,然后放进了水池的后面。
弦一郎:???
他脑袋上的问号更多了,这是在干什么?
“可乐!”妹妹酱也看到了那瓶可乐,本来还有点困意,现在一下就清醒了,她晃着小腿,想要从弦一郎身上下来。
弦一郎没有办法,就弯腰放下了妹妹酱。
佐助把可乐藏到水池后面,然后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弦一郎。
“你不知道可乐在我们家是违禁品吗?你还想光明正大带到祖爷爷那边去,到时候再给你没收了,这里挨完骂,回去吃早饭的时候,欧巴桑还要骂你。”
“违禁品?”弦一郎完全不知道可乐在他们家居然是这样的存在吗?
妹妹酱蹲在水池旁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佐助。
“可乐,是给妹妹酱的吗?”她的嘴角不争气的留下了幸福而期待的眼泪。
“脏鬼。”虽然这么说,但佐助一点没嫌弃,用自己剑道服的衣袖给妹妹酱擦了擦嘴。
虽然动作也没怎么温柔。
“妹妹酱不是脏鬼,妹妹酱不脏,妹妹酱可干净了!”三头身的崽崽跺了跺脚丫。
“嗯嗯!”佐助没有感情的点点头,“快走吧!再不去,祖爷爷就要发火了。”
拉起妹妹酱的小手,两个小家伙就一前一后往道场的方向走去。
已经是大人身形的弦一郎跟在两个孩子身后,皱着眉看着那个高一点的身影。
不禁怀疑,他在自己家的生存之道难道还没有佐助这小子明白的多吗?
人生十五年,好像还没佐助一个刚上小学的家伙混的明白?
佐助今天一个上午都闷闷不乐。
没有别的原因只不过是他学了这么长时间, 才得到祖爷爷的认可,传授他的奥义,妹妹酱这个白毛小鬼才学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得到了祖爷爷的认可。
可恶, 这个每天自己起床都做不到的小鬼, 居然比他要厉害吗?
看着坐在他旁边,拿着一个儿童水杯在偷偷喝可乐的妹妹酱, 佐助实在是气不过。
“看什么!”眼神和妹妹酱对上, 他语气凶巴巴的。
“佐助, 喝!”妹妹酱把自己的水杯递到了佐助面前。
“我才不喜欢喝可乐呢!”话虽然这么说, 但是佐助却狠狠咬住了递到他嘴边的吸管, 咕咚咕咚就把可乐喝下去了一大半!
他要欺负这小鬼!让这个小鬼哭!
不过妹妹酱却没有像佐助想象的那般, 因为自己心爱的可乐少了一大半而哭泣。
她晃了晃手上的儿童水杯,重量显然不如刚刚她递给佐助的时候了。
半壶可乐在杯子里晃荡, 撞击发出声响。
佐助盯着她。
明明想要弄哭这小鬼的, 为什么现在他的心情这么紧张?
——要哭了吗?
佐助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目不转睛地盯着妹妹酱的表情。
那双苍蓝色的眼眸,霜白的睫毛又长又翘。
他到底是期待眼泪从她这双漂亮的眼睛里流出来,还是害怕呢?
“只有一半了。”妹妹酱发现这个事实了。
“嗯, 我喝掉了。”佐助点头。
“妹妹酱的可乐好喝吗?”白毛幼崽歪头看着佐助。
“嗯。”佐助光顾着注意她的情绪去了,其实也没尝出刚刚一口气咽下去的碳酸饮料是什么味。
现在,他都还盯着妹妹酱的脸看。
“佐助也喜欢可乐吗?”妹妹酱又喝了一口可乐,幸福地眯起了眼。
果然这么好喝的饮料, 人人都喜欢吧!
佐助:……
她为什么不哭?
没有听到佐助的回答,妹妹酱却已经默认佐助是喜欢喝可乐的, 她自己喝了一口后, 又把杯子递给了佐助。
“喝, 妹妹酱和佐助一人一口。”
她是真不哭啊!明明他都抢了她最喜欢的可乐。
佐助郁闷,但是可乐都送到嘴边了,他也继续喝了。
不过这一次,他只小小喝了一口。
他也不是很喜欢喝可乐。
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两个穿着剑道服的小家伙坐在道场门口的木走廊上,分享完了一瓶可乐。
佐助牵着妹妹酱的手,打算去水池洗干净“犯罪证据”的时候,就见到弦一郎换下了早上穿的剑道服,一身常服路过了外面。
“是阿尼!”妹妹酱晃了晃佐助的手,示意他看路过的弦一郎。
“弦一郎大叔?”佐助出声叫他,但是弦一郎好像没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径直走了出去。
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吸引到了佐助的注意。
弦一郎大叔怎么了?
虽然嘴上总是和弦一郎闹着,但是实际佐助还是非常关心他的。
毕竟妹妹酱没来之前,家里和他年纪最相近的就是弦一郎了,他小时候还被弦一郎带过一段时间。
“他怎么了?”佐助扭头看了一眼妹妹酱。
“阿尼,皱着眉头。”妹妹酱把自己看到的情况报告给佐助。
“今天不用去学校,他却换了一身衣服,难道是要去约会?”佐助分析。
“约会?”这对妹妹酱来说还是一个新词汇。
“什么是约会?”妹妹酱看着佐助,一脸的纯真。
“就是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手牵手出去玩。”佐助用自己的理解给妹妹酱解释了一下。
“牵着?”妹妹酱举起自己和佐助牵着的手。
“不是!”佐助慌忙摇头,搞什么呀,妹妹酱虽然小,也是长辈来着。
“要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生和女生!也不能是姑姑和侄子!”佐助强调。
“佐助是妹妹酱的侄子,所以佐助和妹妹酱牵手不是约会。”妹妹酱歪头。
“对!”佐助点头,摸了摸妹妹酱的小脑袋,“约会的话妹妹酱会被别的男生占便宜,所以妹妹酱你只能和我牵手,因为我是你的侄子,没关系,如果别的男生要签你的手,你就拔剑,抽他!砍他!懂不懂!”
“了解!”妹妹酱一脸严肃,“除了佐助,不能签别的男生的手!”
不过她刚保证完,又有点哀愁地看着佐助。
“以后阿尼的手也不能牵了吗?还有阿尼ki,妹妹酱还想要牵着阿尼ki的手玩飞机机!”这里的阿尼ki指的是佐助的爸爸。
“家里人都可以啦!我是说别的男生!”佐助补充一条。
“好耶!”妹妹酱听到这里,就又高兴了,还可以和阿尼他们牵手玩就可以了。
“阿尼,要出门了。”他们两个一直跟在弦一郎的身后,看着弦一郎一连穿过了几道门,这是出家门的节奏。
“我们跟上去。”佐助拉着妹妹酱小跑。
弦一郎听到自己身后好像有动静,疑惑地转过头去。
在他转头的一瞬间,佐助拉着妹妹酱藏到了花瓶后面,还好他们两个人小,藏在花瓶的后面,正好是弦一郎的视线的死角。
“我的错觉吗?”弦一郎喃喃自语,又回过了身。
“呼……”佐助长吁一口气,“差点被弦一郎发现了呢!”
“我们还跟上去吗?”妹妹酱摇了摇佐助的手。
“跟!”当然跟啦!他还想要看看弦一郎到底要和那个女生出去约会。
居然有女生能够打动弦一郎,让这个每天不是剑道书法就是网球的弦一郎在休息日特地换了一身新衣服出去。
“不过要小心不能被弦一郎发现了,待会儿我们走路都要垫着脚,不要被他发现我们跟在他后面哟。”佐助交待。
“没问题!”妹妹酱眯眼,不被发现,这是她的强项啊!
“妹妹酱不会让弦一郎阿尼发现我们两个的!”她握紧了佐助的手,做出了保证。
这个时候的佐助还不知道他手里牵着的这个小丫头有能让他们两个人同时被人忽略的能力,一路上跟在弦一郎后面蹑手蹑脚,活像是两个小小跟踪狂。
因为妹妹酱的特殊能力,弦一郎一路上都没有发现妹妹酱和佐助跟在他的身后。
不过他倒是看到了一只眼熟的猫。
身形大过普通猫猫一大圈的五条猫猫高高翘着他的大毛尾巴,四肢轻盈地落在了弦一郎身旁的围墙之上。
“哦,是墨镜猫猫啊!你今天不跟在妹妹酱身边,是出去狩猎吗?”
墨镜猫猫是弦一郎对五条猫猫的昵称,有时候他也叫他小墨镜。
白色的狮子猫高冷地看了弦一郎一眼,连一声喵都不愿意赏赐给他。
“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半个饲主吧!”没被猫猫搭理的弦一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算了,猫都是这个性格。
他继续往前走,五条猫猫就在他旁边的围墙上走着。
一人一猫也没有什么交流,走到岔道,弦一郎要左拐了,但是左拐就没有五条猫猫可以走的围墙了。
本来弦一郎都以为这只傲娇的猫猫终于要和他分道扬镳了,结果没想到他居然跳了下来,没有围墙就走在他前面距离他半米的地方。
弦一郎:???
这是在跟着他?
猫猫的心思人类是猜不懂的。
弦一郎停了下来,前面的五条猫猫也停了下来,他甚至还有闲心盘在地上舔自己后背的毛毛。
等弦一郎步伐动起来,往前走,这只猫猫也跟着动起来。
几次试验下来之后,弦一郎确定了,妹妹酱的这只墨镜猫猫是真的在跟着他啊。
弦一郎身后几米远处——
“佐助,尼酱被阿尼发现了。”
“没有关系,我们没有被发现。”
妹妹酱和佐助两个小家伙的脑袋叠在一起从藏身的电线杆后面探出来。
“以弦一郎的脑子,不会想到我们也跟在后面的,只要我们藏好不被他发现就可以了。”佐助下巴放在妹妹酱的头顶上。
妹妹酱毛茸茸的小呆毛在他鼻子前晃啊晃,他一口气吹过去,小呆毛伏倒,然后又坚强地挺了过来。
“妹妹酱,不会让阿尼发现我们的!”妹妹酱握爪,目光坚定。
“我们距离可以再拉开一点,反正前面有小墨镜帮我们看着弦一郎。”
佐助还不知道妹妹酱的特殊能力。
“嗯嗯。”妹妹酱虽然已经用上能力了,但是却对佐助的话莫名言听计从。
就这么三人一猫,一前一后,两个小家伙一路尾随。
直到弦一郎进了一个建筑物。
“这里是哪里?”妹妹酱看着房子上的牌子,但是一个字都不认识。
“东京综合医院?”弦一郎一字一句读了出来。
两个小家伙对视——弦一郎来医院干什么?
“阿尼,阿尼生病了吗?”妹妹酱泪眼汪汪,她知道医院是不好的,只有身体不好的人才会去医院。
妹妹酱每次去医院都会打痛痛的针。
和婆婆分开的时候,婆婆也一直住在医院,后来妹妹酱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婆婆了。
想到弦一郎阿尼也进了医院,妹妹酱瞬间就联想到了婆婆住院的时候那些不好的回忆,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了下来。
“你哭什么?”佐助不知道她怎么一下就哭了,手足无措的用手背去擦她的眼泪。
“弦一郎他好着呢!他身体那么好,肯定不会生病的呢!他还要去参加关东大赛,全国大赛,肯定不会让自己生病的!”
佐助言之凿凿的肯定语气让妹妹酱稍稍收了眼泪。
“真的吗?”她吸了吸鼻子,抬头委屈地看着佐助。
“肯定!我们继续跟上去看就知道了,可能是他的约会对象身体不好。”
“阿尼的约会对象也不要身体不好,身体不好,阿尼也会哭的。”想到阿尼身体不好自己会哭,妹妹酱将心比心说道。鸿露姝源
“麻烦的小鬼。”佐助嘀咕了一声,拽着妹妹酱就往医院里跑,他们要赶紧跟上,不然把弦一郎跟丢了。
他哪里管得了别人,他只管妹妹酱不难过就可以了。
“幸村君, 有人来看你咯!”护士小姐敲了敲半掩的病房房门。
披着一件外套,正扭头眺望窗外飞鸟的少年缓缓回头,深蓝色的半长头发扫过他的脸颊。
眼神中的忧郁还来不及撤去,他就看到了护士小姐身后的来人。
“真田。”
他温柔的声音喊出那人的名字。
“迷路了。”妹妹酱小手被佐助牵着, 看着诺大的医院, 一条又一条道路,就是不知道弦一郎阿尼去了那一条。
“小墨镜呢?”佐助也是跟着弦一郎喊五条猫猫小墨镜的。
“尼酱。”妹妹酱对着空气喊了一声。
“喵呜~”下一秒也不知道从哪里蹿出一只长猫狮子猫, 轻盈落到了妹妹酱的身旁, 围着她绕了一圈, 高高竖着的尾巴也轻轻绕着幼崽的身体。
“喵呜!”猫猫用头顶蹭了蹭妹妹的手, 然后才往前一步, 转头示意两个孩子跟着他往前走。
“小墨镜知道路。”佐助赶紧拽着妹妹酱跟上。
五条猫猫在前面跑的飞快, 佐助抓着妹妹酱的手跟着白色的狮子猫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里。
“哪里来的孩子,走廊上不准奔跑啊!”道路两旁的护士冲着两个孩子的背影奔跑, 她看见了孩子, 却没有看见孩子前面在追的狮子猫。
“抱歉,我们着急,下次不会了。”童花头正太扭头,冲着护士小姐姐道歉, 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
“下次不会了!”旁边和他一起笑的是一个扎着两根小辫子的白毛小姑娘,圆乎乎的小脸,圆乎乎的眼睛,脸上还有能软化人心的笑容。
护士小姐姐本来还在生气熊孩子不听话捣乱, 可看到这么两个孩子心也软了。
“下次不要这样了哦!”她冲着两个人的背影喊道。
“知道了!”清脆的正太声音和软糯的幼崽声音二重奏的回复远远传到她的耳朵里。
“也不知道谁家父母,生出一对这么可爱的兄妹。”两个孩子的身影都看不见了, 护士小姐姐还要边走边感叹。
表面可爱兄妹, 实际可爱姑侄的妹妹酱和佐助跟着飞速奔跑的五条猫猫穿梭在医院走廊, 从门诊部一直到了住院部。
“尼酱要转弯了!”
一开始还是佐助拽着妹妹酱跑,后来佐助就发现自己好像渐渐根本上妹妹酱的步伐了。
这个白毛小鬼,她是小怪兽吗?
佐助看着前方那颗毛茸茸的白色脑袋,眼睛里充满了不理解。
这小短腿是怎么跑过他的?
他都有点喘了,这小短腿看着好像马上要起飞。
就在佐助怀疑人生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前面马上就要上台阶了,脚绊倒台阶,马上要摔倒的时候,只见妹妹酱手一提——
佐助瞪大了双眼。
他为什么感觉自己双脚离地?
本来前一刻还在前方急速奔跑的白色狮子猫不知何时出现了在佐助身下,他柔软的身躯驮住了佐助。
“喵呜~”嗲嗲的猫叫听起来却十分可靠。
这一刻佐助仿佛产生了幻觉。
好像有一个带着墨镜的白发青年对他说“小心点”?
这是妹妹酱的尼酱?
“佐助。”妹妹酱担心地看着佐助,“痛痛吗?”她怕佐助摔倒受伤了。
摔跤就会痛痛,妹妹酱是知道的。
从小墨镜的身上爬了起来,看着妹妹酱充满担忧的小脸,佐助沉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大碍。
他这才发现,原来从前以为妹妹酱说的那些话是童言童语的自己才是大错特错。
小墨镜真的是妹妹酱的尼酱!
“不痛。”佐助看了一下自己的腿,还没碰到地上就已经有小墨镜软乎乎的身体垫着了,他一点没有受伤。
“谢谢你,小墨镜……桑。”想到这可是妹妹酱的尼酱,佐助默默加了一个尊称。
这可不是普通的猫猫!
小小的插曲让两个孩子的步伐稍稍慢了一点,等到他们两个追踪着弦一郎的气息到达病房门口的时候,弦一郎和幸村也已经完成了谈话。
“咦!找到阿尼了!”妹妹酱从半掩的门口探出一颗小脑袋。
“嘘嘘!”佐助都来不及让她小声一点。
幸村是正对着病房门的,所以他率先发现了门口的两只小不点。
“弦一郎,你还带了两个小尾巴过来啊!”他温柔的笑,对着挤在门口的两个小不点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呀!被发现了。”妹妹酱还捂着自己的小嘴巴。
佐助叹气,不怕敌人太强大,就怕队友笨笨的。
“佐助,那个姐姐叫我们过去,要过去吗?”妹妹酱拽了拽佐助的衣裳。
“不是姐姐。”佐助叹气。
他认得幸村。
这家伙是弦一郎网球部的部长,以前他们还见过面。
没想到休息日让弦一郎穿的人模狗样出来的不是妹子,又是网球。
佐助那叫一个失望啊!
“不是姐姐?”妹妹酱疑惑歪头,“可是佐助你不是说阿尼出来和姐姐约会吗?”
怎么突然又不是姐姐了。
妹妹酱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她不能理解。
“笨蛋妹妹酱,这是个男生呀!”佐助拉了一下妹妹酱的小辫子。
听完两个小不点全程对话的幸村一下就笑出了声,刚刚和真田对话时的沉闷气氛一扫而空。
“佐助!”弦一郎则是黑了脸,咬牙切齿叫着罪魁祸首的名字。
这两个小家伙还搞起跟踪这一套了,他一看就知道佐助这家伙必定是主谋。洪喽姝元
而妹妹酱——弦一郎目光落到旁边眼神懵懂无辜的纯真小女孩,他的眼睛里也撒上了柔和的光。
妹妹酱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三岁小孩,怎么能怪她呢?
都是佐助这个调皮小子的错!
佐助听到弦一郎的声音就知道大事不妙,赶紧拽着妹妹酱开溜。
弦一郎一个大跨步,预判了佐助的预判,先拽住反应慢半拍的妹妹酱,等到佐助被因为还抓着妹妹酱的手而牵制了他逃跑的速度,弦一郎顺利抓住佐助。
“你还想跑到哪里去!”弦一郎提起童花头正太。
“放开我!可恶的弦一郎大叔!”就算被抓住了,佐助也是不会妥协的。
“阿尼。”妹妹酱在一旁紧张地抓住弦一郎的裤腿,非常担心佐助会被弦一郎揍了。
弦一郎叹气,看着妹妹酱圆圆的小脸,怎么都生气不起来了。
“你们两个家伙,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一手抱着妹妹酱,一手拎着佐助,弦一郎先把人带进了幸村的病房。
“幸村,对不起,这两个不懂事的小鬼打扰你休息了。”
他歉意地冲着幸村道歉。
“没关系,我这里平时也冷清的很,多几个人来看看我,我非常欢迎的。”这就是属于幸村式的温柔了。
他的性格非常好,附近病房里的小孩都非常喜欢他,他这里根本算不上冷清,但是为了让弦一郎不那么愧疚,他说出了善意的谎言。
弦一郎听的懂,他手里的妹妹酱就听不懂了。
“尼桑总是一个人吗?”
幸村的话让妹妹酱误以为眼前这个漂亮的哥哥每日都是寂寞的待在房间里,小幼崽圆乎乎的眼睛里写满了感同身受。
“平时阿尼和佐助上课去了,妹妹酱一个人在家里,也很寂寞。一个人,不开心,尼桑总是一个人的话,妹妹酱可以来陪尼桑。”
说着,妹妹酱还缠着幸村伸出了小手。
她想要用拥抱安慰这个看起来很寂寞的大哥哥。
幸村看了一眼弦一郎,弦一郎也很无奈,他把妹妹酱放在了幸村病床上,脱掉了她脚上的鞋子。
“不要闹幸村。”他叮嘱了一句。
“不闹,妹妹酱安慰尼桑。”妹妹酱把小脑袋贴在幸村的胸膛上,张开双臂试图圈住他整个身体,然后拍拍安慰,就像平时大人对她做的一样。
可是她实在太小了,明明应该是她抱着幸村,看起来却像幸村抱着她。
“幸村怎么了?”佐助也不闹了,他知道弦一郎现在不会收拾自己,贴在弦一郎身边小声的问。
幸村他认识,弦一郎大叔社团的部长,也是大叔的挚友,没想到他居然住院了。
弦一郎摸了摸佐助的小脑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尼桑生病了吗?”妹妹酱倒是童言无忌。
“妹妹酱!”弦一郎听到她的话,严厉出声制止。
“没关系的,弦一郎。”幸村本人倒是不介意。
“只是上天和我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好好听医生的话,很快会康复的。”他言语温柔,仿佛自己得的只是普通的小感冒一般。
“那尼桑要好好听医生的话哟!”妹妹酱拍了拍他,“尼桑也和阿尼一样是打网球的吗?”
“是的。”幸村温柔点头。
“那尼桑快快好起来,这样过几天就可以去球场了,妹妹酱昨天也玩了网球,很好玩哟!”
弦一郎听的叹气:你那确实是玩网球,直接劈开了两个网球。
又和幸村聊了一会,因为也不太好打扰病人休息,弦一郎决定提前带着两个“吵闹”的小家伙离开。
“幸村,保重,我先告辞了。”左手一个妹妹酱,右手一个佐助,弦一郎简直就像个假期出来带孩子玩的爸爸。
“球场上见吧。”这是幸村现在的唯一夙愿了。
听到这句话,纵使是弦一郎,也是虎目湿润。
“是,球场上见。”现场只有他和幸村自己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阿尼?”出了幸村病房的门之后,妹妹酱抬头看着弦一郎。
“怎么了?”弦一郎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不让自己的声线出现太大的波动。
“那个尼桑养了丑丑的宠物。”
弦一郎:!!!
是咒灵啊!
弦一郎甚至想迅速冲回去确认一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脚步都迈出去一半了,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看到咒灵的能力。
他懊恼地顿下脚步。
不过好歹有了努力的目标。
弦一郎抱住了妹妹酱:“谢谢你!”
妹妹酱被弦一郎猛然抱住,搞不明白大人心思的幼崽,软萌萌的歪头——这是肿么啦?
佐助:弦一郎大叔突然发疯。
专业的事情当然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
一身黑色西装的伊地知推了推眼镜, 表面上他只是过来探望亲戚, 正好碰到了弦一郎,进来寒暄几句的路人, 实际上他的眼睛没有放过房间里的任何一件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