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尊重妖怪的身份—— by打瞌睡的田园猫
打瞌睡的田园猫  发于:2024年0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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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宝儿家,他们听到屋里传来抽抽噎噎的哭声,明沙看了青山一眼,青山推门进去,就看见宝儿娘和一个男的倒在地上,宝儿坐在地上哭。
明沙过去哄他“宝儿,你娘怎么了?这是你爹吗?”
宝儿看见明沙,还记得是昨天住在家里的人,他哭到“爹昨天回来,带了好多东西,分给大家,后来回家了,然后爹和娘就倒下了,呜呜呜,怎么也叫不醒。”
孩子说不出具体的情节,就知道哭,明沙想抱他起来,他也不愿意。
青山道“别在这里折腾了,这些人中了妖毒,还没死呢,妖气最浓的地方不在这里,我们走。”
明沙只得先和青山一起离开,向青山说的妖气最浓的地方赶去。
到了一个有围墙的大院子,青山停下脚步“在这里了。”说着推开门进去,明沙一步不落的跟着。
到了院子里,里面横七竖八躺着一些人,古族长赫然在内,一个绿衣人很突兀的坐在敞开着大门的大堂里,背对着门口。
青山站住脚,手里捏了一个诀,他喝道“妖孽!做甚要毒害古家村一村人的性命?还不束手就擒!”
明沙咧着嘴,心想,这口号喊他有啥用,还不如一进门就动手,哪个妖怪会听话的乖乖把手伸出来。
绿衣人不为所动,还是背对着门,明沙仔细看了几眼,发现绿衣人肩膀在耸动,不知道在干什么,难道在吃人?
明沙被自己的想象吓的头皮发毛。青山也不想等待了,手指一弹,一股劲风扑向绿衣人,绿衣人不闪不避,劲风带着法力没入他的身体,他抖了一下,总算转过了身子。
他怀里抱着的不是明沙想象中被啃的血淋淋的人,而是一块浅绿色的布,绿衣人长着小眼睛塌鼻子阔嘴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抱着绿布不撒手,看着青山,嘶哑道“我害人性命是妖孽,那请问道长,这里的人杀我爱妻,剖腹取她内丹,剥她的皮又算是什么?”
明沙背上一阵发麻,她的尾巴一阵处在炸毛当中,不是她愿意相信这个绿衣人的话,而是这个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那么这绿衣人手里的绿布就是他妻子的皮?明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青山看着那个妖道“你说说看,贫道也不是不讲理的,你先说你的事,我来判断对错。”
绿意人呵呵呵的笑着,那笑声凄惨无比“有什么好判断的,我们夫妻一向与人为善,哪知道到头来遭此厄运,天地有灵,你们人也逃不过报应!”
明沙忍不住了“便是有人伤你妻子,那你还把这古家村上下都毒晕了,村子里还有小孩呢,老人和孩子也伤了你的妻子?”
绿衣人看着怀里绿布,哽咽起来“好,那我就说给你们听听。”
“我本是蟾蜍成精,住在这古家村后面的碧水潭里,三百年前我化型时,古家村人还没搬过来,后来他们才来的,一开始只是几户人家,慢慢繁衍成如今的规模。一百年前我妻子有了灵智,我便娶了她,和她一起修炼。”
“古家村种的水稻,用碧水潭里的水浇灌,我和妻子一直给水稻捉虫施肥,帮他们照料,从不到人前邀功。古家村种的水稻好吃,远近闻名,他们靠着水稻过上了丰衣足食的好日子。”
明沙这才想起,昨天吃的米饭确实软糯可口,原来是这里的特产。她继续听下去。
“就在几月前,我修炼到了瓶颈,正在闭关,古家村族长的孙儿在碧水潭边玩耍,不小心掉了下去,同行的孩童不懂去叫大人,眼看孩子要淹死,我妻子把孩子救了出来,就此惹下祸端。”绿衣人眼里滚下血泪。
“我妻子尚未化型,被那些孩子看了正着,古族长不念我妻子救了他的孙儿,反而叫了一帮村民来碧水潭捉她,潭水深广,一开始他们毫无办法,后来想了卑鄙的主意,故意躲起来,让一个小孩儿跳进水里装溺水,骗了我妻子出手相救,就此擒住了她。”
明沙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这个事假如是真的,古家村人就不是恩将仇报这么简单,简直是丧心病狂了。
绿衣人继续说道“我妻子心软,不忍加害古家村人,只是出言恳求他们放她离开,呵呵,那些人利欲熏心,只想挖了我妻子的内丹去换取财物,哪里会放了她!可惜我闭关不知外头事,等我醒来,我妻子已经给这些人杀了!便是临死,我妻也没能狠下心报复他们,只是释放了一些稀薄的毒气,而她呢,她被这些人剖腹取丹,还被剥了皮!”
明沙只觉得喉头梗住了,她满含同情的看着这个绿衣人,这得是多倒霉啊,古家村的人真是毫无人性。
青山脸色不变,他道“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词,你把古族长救醒,我要印证。”
绿衣人一脸讽刺“我才不管你信不信,你们人忘恩负义,奸诈狡猾,这古家村上下我定要他们给我妻陪葬,我也不怕你这个道人,你拿我也好,放我也罢,我全不放在心上。”
明沙道“说实话,我是信你的,不过总要给这些人一个分辨的机会,你难道不想要回你妻子的内丹吗?要是知道他们卖给了谁,你还能找回来呢?”
绿衣人一愣“找回内丹?”他呵呵的苦笑“外头多少捉妖的道士,内丹到了他们手里,还能找的回来?找回来又怎样,我妻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明沙忽然想起玉流派真人得到的那颗内丹,难道正是这个蟾蜍妖妻子的?这样看来,要回的希望确实渺茫。
明沙看他疯狂的模样,小声问青山“你不能救醒古族长?”
青山摇头“这是蟾蜍妖的本体毒,我便是要救,一时半会哪里来的药材?”
绿衣人嚎叫了一通,忽然住口道“也罢,看在你这个道人没有青红皂白就出手的份上,我把那老东西弄醒。”
绿衣人甩了一坨鼻涕到古族长脸上,明沙恶心的胃里直翻腾。古族长倒是悠悠的醒了过来。
他一醒过来,看见绿衣人就大喊“妖怪啊!杀人啦!”转头看见青山,连滚带爬的过来“道长道长,快来捉妖啊!这个妖怪杀了村里的人啊!快捉了它!”
明沙皱着眉头看着古族长的怂样,昨天这老头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就怕他们分一杯羹,赶紧把他们撺掇走了,现在却是这幅小人样。
青山道“古族长稍安勿躁,贫道问几句话。”就把绿衣人的事简短的问了一遍又道“请问古族长,事情是如此的吗?”
古族长在青山身边瑟瑟发抖,他道“它是妖呀,你不去捉妖,反来问我干嘛?快去捉它!”
青山道“我捉妖有我的脾气,事情总是要问清楚的!”
古族长颤抖道“妖怪为祸人间,看见妖怪打死怎么了?道长只要捉了这个妖,我把昨天卖的钱都给你,快别啰嗦了,捉了它!”
绿衣人道“为何你连我妻子的皮也剥了下来?难道取了内丹还不够吗?”
古族长有了青山在旁边,好像有了些底气,他反口道“打回的猎物皮肉都是主人的,剥皮怎么了,要不是肉不好吃,我们连肉都吃了!你这妖休得猖狂,道长在这里呢,你的下场和它没什么两样!”
绿衣人仰天长嚎,忽然对着古族长龇牙咧嘴,那张丑的不像样的脸忽然变成一颗硕大的蟾蜍脑袋,嘴巴一张,一条长舌头吐出,卷住古族长的脖子。
古族长马上脸色发红,眼睛鼓出来,舌头吐出来,双手四处抓挠。
青山右手一翻,弹出一点火星,长舌头收了回去,古族长嗝儿一声,又晕了过去。
明沙看的眼花缭乱,一眨眼,绿衣人又变回了那副丑样。
绿衣人不再说话,看着手里的绿皮低声哭泣,明沙跟着伤感不已。
她问青山“这应该怎么办?”
青山叹气“哎,最怕这些事,能怎么办,不相干的孩子和老人总不能看着他们死吧。”
明沙发愁“且不说你能不能说动那个蟾蜍妖,这里的人死了家人,我们走了,他们肯定会找别的道士来捉妖,这能解开么?”
青山不语,看着蟾蜍妖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沙又道“你看他失心疯的样子,怕是什么劝告也听不进,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要是不知道他的事,救了全村人又何妨,如今你下的去手?”
青山反问“那你说怎么办?”
明沙叹气“我能有办法倒好了,有没有什么法术,可以让这里的村民只能在这里生活,不能出去,这样我们走后他们也就不能出去告密,然后让他们得些治不好却死不了的毛病,当做惩戒?”
青山皱着眉头道“小白,莫要胡说八道!”
这时那个蟾蜍妖忽然疯狂的笑起来“哈哈哈哈,好办法呀!多谢这位小道长了!”
只见蟾蜍妖轻轻放下妻子的皮,走出来站在院子中央,开始双手结印。青山脸色一变“你不要做糊涂事,你妻子没了,你还活着,把这些人放了,我送你去别地修炼,不再被人打扰!”
明沙一脸茫然,她到底说了什么,青山和那妖都是那副模样?
蟾蜍妖丝毫不理青山,结印完毕,仰天长啸“我宫蟾以魂魄立誓,以血肉为祭,诅咒古家村一脉身负皮开肉烂之疮,只能用碧水潭底淤泥为药,缓解疼痛!誓言千年终结!”
吼完,只见蟾蜍妖全身化为无数亮点,消失在眼前,明沙左看右看,问青山道“发生什么了?这妖怎么不见了?”
青山没好气道“不是你提议的么,他用了血咒,这里的村民再也不能出村了!”
明沙结结巴巴道“我,我就,就这么一说,他就这么做了,那他人呢?”
青山叹气道“死了,没了,血咒不是轻易发的,他把自己作为祭品发动了诅咒,魂魄皆消,古家村上下都受到了诅咒。”
明沙震惊不已“啊!死了!这诅咒说了些什么?”
青山道“没听那妖说吗,他们将会得一种烂疮,只能用碧水潭底的淤泥敷在皮肤上才能缓解疼痛,所以村民再也不能出村了。”
明沙眨巴着眼,不知道说些什么,嘀咕到“我不是故意的,就是随口一说。”
青山叹气“好了,这里也用不着我了,走吧。”
正要离开,这时古族长和其他村民悠悠的醒了过来,四下一看,没看见那个妖怪,古族长脸上露出笑意,他爬起来给青山作揖“多谢道长替我们除妖。”
明沙厌恶的看他一眼,不做理会,青山道“我没做什么,族长不必谢我,那妖给你们古家村下了血咒,药就是碧水潭底的淤泥,你记好了,告诉村民吧。”说着提起脚就走了,明沙跟着出了门。
古族长茫然的看着青山的背影,还没反应过来,看看自己和村民没事,先高兴起来,也不管青山说了些什么。
走出院子,村里的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散了,鸡鸭的声音,猫狗的叫声又传了出来,各家也有人出入了,乍看下来,村里一如既往,没什么变故。
宝儿在门口看见明沙,还对她摇摇手,明沙问青山“我们进来时,宝儿怎么没事?”
青山道“我不是给过一张符,他娘给他带在身边了吧。”
明沙道“那这个咒语,符纸能压住吗?”
青山道“那张符压不住血咒,这里的血咒要昆仑派出动四位元婴阶的修士结阵,左以大量珍贵药材才能化解,古家村有什么面子和能力去请元婴修士出手?”
明沙道“再没别的办法了?”
“你不是挺可怜那个妖的吗,法子也是你提的,现在倒是同情村民了?”青山斜眼看她。
明沙懊恼道“我不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古族长固然可恶,宝儿这些孩子总是无辜的吧?”
青山叹气道“来不及了,因果循环,没有古家村民种的因也结不下这个果。”
明沙沉默着,两人出了村,毛驴好好的在村口吃草,牵上毛驴,离开古家村,明沙回头看去,原本山清水秀的村子,看着莫名多了一丝颓废。

第13章 又是一个故事
明沙忽然道“无辜的村民可怜,那个宫蟾夫妻也可怜,他们夫妻没招谁没惹谁的……”
青山头也没回,嘴里唱着不知名的歌“天道循环,人间沧桑……”
两人离开古家村顺着路往前走,晓行夜宿,偶尔打些野味尝尝,慢慢走到了一个镇子,干粮吃的差不多了,正好在镇子上添补,也打打牙祭。
住进客栈,安顿好驴子,明沙急着先洗了个澡,别看青山一直一副邋遢的形象,他身上其实不脏,只是外袍沾了些灰。
明沙问过他,他得意洋洋道“真人不染尘埃,我的境界岂是你这个小…家伙能懂得!”
明沙就不行了,野外再怎么注意,也会弄脏,所以到了客栈就是先洗澡。
洗完出来吃饭,路上逮到一只野鸡,他们还没收拾,正好交给厨房收拾,野鸡骨头炖了汤,肉被剔下来炒菜,还腌了胸脯上的肉准备第二天配粥吃。
吃完饭,青山依旧出门溜达,明沙坐在房间里的窗户旁,看着小镇上来来去去的人,感觉很是安宁。
她翻出笔墨纸张出来,开始继续练习画符,没用就没用,反正自己也没事,找些兴趣爱好也省的无聊。
青山回来时带着一股酒气,他笑嘻嘻道“这镇子虽小,米酒做的倒是很好,走时我要多带点。”
明沙揉着手腕道“我看你最好泡在酒缸里。”
青山看着桌上凌乱的纸张,他道“又开始瞎画了,你画的又不顶用,浪费纸墨啊!”
明沙没好气“我就不能找些事情做,你又不让我四处转转。”
青山打着酒嗝“好好好,你画你画,我不说你就得了!”两人睡下不提。
在镇子上住了几日,该补的东西也补齐了,两人准备出发,此时街上传来一片喧哗声。
明沙叫住小二问“外头怎么了?”
小二道“小道长不知道,夏家村的童养媳找着了,这女的不守妇道,上次被沉了塘,不知怎的居然没死,今天夏家有人在街上看见她,所以吵嚷起来!小的也要去看热闹呢!”
明沙皱起眉头,不论这世界如何变化,女的总是倒霉些,她期待的看着青山。
青山摇头道“道士不插手凡尘俗世,我管不着这个事。”
明沙气到“人命呀,你就眼看着他们动私刑,明明自己有能力,却看着无辜的人去死?”
青山好笑道“你只听了小二的话,就知道那个女的无辜了?你也太草率,难道不能是那个女的卷了夫家财产,跑路不成被抓?”
明沙道“即便如你说的,动不动沉塘就是对的?官府要他何用?”
“看不出这么个……倒是挺遵纪守法的,也罢,反正无事,我们去看看,不过说好了,要是那女的犯错在先,我是不会出手的!”
明沙听到青山肯去,已经很满意,连连点头。两人跟出去看热闹去。
他们到时,只见一个穿着简朴,容貌秀丽的女子已经被两个大汉架住,女子面前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婆子正在跳着脚大骂“你这个祸害,害死了我的儿子,还敢挣脱绳索爬出来!既然淹不死你,这次就烧死你,我看你还能不能从火里逃出来!”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就是没人上前劝说。明沙拉着一个看起来面善的老人问道“老人家,可知道夏家这事情的端底?”
老人道“说来这夏家也霸道啊,夏婆子有两个儿子,那女的是夏婆子大儿子的童养媳,那大儿子身子骨从小就不好,所以夏婆子给儿子张罗了一个童养媳,可惜那大儿子还是去了,夏婆子就说是她媳妇克的儿子,还勾搭小叔,前阵子给沉了塘,不知道怎么的,那女的居然没死,今天还跑进了镇子,被夏家人发现了,夏家人多势众,哪里还会放过她!你听,这次要火烧呢!”
明沙听了个大概,也摸不准这女的到底做没做缺德事,看着人群激动的样子,她又觉得很无力。
这时夏婆子让人把女子带到镇子中央,架上火堆,准备在众人眼前烧人,女子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明沙不忍,低声对青山道“好歹一条人命,便是她做错了事,官府管也就是了,难道眼看着被他们烧死?”
青山不语,半响摇头道“你且不要管,看看再说。”
明沙急了“再看,人就变成烤人肉了!”
青山微微抬了下头“你看天!”
明沙抬头一看,一愣,刚刚明明是艳阳高照,几时变得乌云密布,好像瓢泼大雨顷刻便至。
明沙自言自语“怎么变天了,刚才还好好的。”
青山道“所以叫你别急!”
这时女子已经架在火堆上,一个面目猥琐的男人拿着火把去点柴堆,也不知道柴是不是湿,还是怎么回事,怎么也点不起来,那男的嘀嘀咕咕的骂。
夏婆子一把搡开他“滚蛋!点个火都点不起来,一边去,老娘亲自动手,烧死这个贱人!”
自己动手还是点不起来,旁边已经有人开始嘀咕“莫不是有冤情,所以淹不死也烧不起来?”
一时间议论声四起,夏婆子脸红耳赤,转头呵斥猥琐男道“去拿油来!”
这时候天色愈发暗沉,架子上的女子忽然开口骂道“不要你们管,快给我滚回去!你们要是再啰嗦,我死也不放过你们!”
明沙目瞪口呆,这是不是叫不知好歹?
青山上前分开众人道“各位请听贫道一言。”他派头十足的向夏婆子点点头道“我是个游方的道士,这事本来我也管不着,正好遇见,所以插手管一管。”
夏婆子看见道士,就有些胆怯,她问道“道长要怎么管?这女的不守妇道害死我儿,可不能放过她的!”
青山微笑“她死不死端看天意,你点你的火,我不拦着,如果她烧死了也就罢了,如果大火没烧死她,我看她也是罪不至死,你以后不要再寻她的事,如何?”
旁人纷纷点头,夏婆子无奈应了下来,她对着猥琐男耳语几句,猥琐男点头离开,不一会儿拿了一桶油过来,油里有些灰烬,他把这油全泼在柴上。
这时候安静下来的女子忽然又开始怒骂“我把你这个贼道人,多管闲事!老天让我死就死,管你什么事,快给我滚回去!滚回去!”喊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
这时候夏婆子点燃了柴,火一下子窜了出来,顷刻就把柴堆给点了起来,熊熊燃烧的大火让周围的人开始后退,热的受不了。
那女的在架子上开始咳嗽“咳咳咳咳”明沙眼神睁的溜圆。
众人也看出不对来,那女的没有哀嚎啊,只是咳嗽。明沙发现天上的阴云似乎散开了一些。
等到大火燃尽,那女的完好无损,只是脸被熏黑了,不住的流泪咳嗽-----被呛得。
众人说道“果然老天不要她的命,夏家可没话说了吧!”
夏婆子阴着脸,一句话都不说,看了青山一眼,对身边的夏家人道“我们走!”带着众人离开。
旁人七手八脚的把那个女子解下来,那女的下来后对着青山道谢“多谢道长相助。”
青山摇头“我没做什么,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着转身离开。
明沙跟着青山道“真不是你做的?”
青山不欲多说什么,回到客栈,让明沙拿上东西开路。

第14章 人心恶毒无法想象
路上明沙还在不断追问,青山被烦的不行,他道“你再啰嗦,我就给你下禁言术了!”
明沙一滞,不甘心道“问几句都不行!还是我提议让你去看看的!”
青山不再言语,对着她比划了一下,明沙发现自己开不了口了,她呜呜了半天,气的用脚踹青山。
出了镇子,走了不多一会儿,那女的和一个黑衣男子在前面等着,明沙一下子安静了,好奇的看着前面的两人。
女人已经收拾干净,看见青山就行礼“李婉茹见过道长,今天多谢道长相助,镇子上不好表达谢意,这一些心意请道长收下。”
黑衣人弯了下腰,递过来一个布袋子,青山示意明沙接过。
他道“我只是说了几句话,没帮你什么。”
李婉茹到“要不是道长的几句话,婉茹也不能全身而退,知恩图报,理当谢过道长!”
明沙好奇的打开布袋子,里面居然是半袋子珍珠,个个浑圆硕大,显得相当珍贵。
明沙忍不住道“哇,好大的珍珠呀!”咦,自己能说话了。
李婉茹笑道“不值得什么,我夫君水性好,这些打捞容易,我们也没什么好谢的,权做谢礼,还望道长不要嫌弃。”
青山看着黑衣人道“你知道他的身份,你还是愿意?”明沙听的满头雾水。
李婉茹道“夫君很好,婉茹没什么不满意的。”
正说着话,后方赶来一批人,带头的赫然是夏婆子。
夏婆子满脸横肉纠结,气势汹汹道“我说怎么回事呢,道人!你自云游你的,干什么插手我夏家的事情!这贱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倒要帮她!”
夏婆子身后的人个个挥舞着棍棒,有一个人还提着一把桃木剑。
他们鼓噪着“把奸夫□□带回去宰了!”
黑衣人挡在李婉茹身后,警惕的看着众人。
青山掏出自己的道牒,递给那个提桃木剑的,那人接过看了一眼,惊疑的还给青山“你既然是玉瑶派的,为何会与这妖物一起?还救下这个□□?”
青山淡淡道“我如何捉妖,不与你相干,带着夏家人从我眼前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那人对着夏婆子耳语几句,夏婆子看了青山几眼,不耐烦道“什么玉瑶土瑶的,要真是厉害的,哪里会出来云游,你倒是被他唬住了,捉了这个妖,你门内的长老还不抢着收你为徒?怕什么野道士!”
那人听了,心思浮动,看青山的眼神带着不善,青山微微叹气,手里捏起一个诀,挥出一张符,把夏家众人笼罩在一个小阵法内。
青山道“走吧,过一会儿阵法会消散的。”
夏家人忽然掉入了一个黑漆漆的有着无数鬼哭声的阵法中,个个吓的鬼哭狼嚎,四散奔逃,过了半个时辰,阵法没了,他们四下环顾,发现还在路中央,有几个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夏婆子狼狈不堪,她镇定的也快,看看没受什么别的伤,她阴狠道“小五,快回你门派,告诉你的尊长,让他们来降妖!”
提剑的小五迟疑道“叫了他们来,我们就得不那妖和它的宝藏了。”
夏婆子呸道“你还惦记这个呢,那道士手段比你高,完了我们汤都喝不上!还不尽快!”夏家人赶紧回去搬救兵。
青山一招制住了夏家众人,李婉茹又开始发表感谢演讲,青山挥挥手“赶紧离开此地吧。”
几人往前赶路,李婉茹见青山对他们夫妻没有恶意,就再三邀请他们去家里歇歇,明沙很乐意,青山看着明沙渴望的眼神,只好同意了。
走到河边,黑衣人从芦苇里拉出一艘船,几人上了船,这驴子跟着青山他们这么多日,胆子也变大了,被牵着也上了船,黑衣人架着船在河上行了一会儿,来到一个峡谷中,在平缓处停下船。
几人下船又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来到一个山谷处,一个茅屋盖的小院子在谷中,院子里有小鸡在叽叽喳喳,院外还有几块菜地,长势良好,菜叶子都水灵灵的。
到了屋里坐下,屋子布置的很居家,看着就是一个普通的农人之家,明沙打量了一会儿,去看那个黑衣人,夏家人说他是妖,明沙是看不出来的。
李婉茹上了茶,对黑衣人道“你去杀只鸡,要待客的。”黑衣人听话的去了。
青山道“现在你可以直说了,要是你撒谎,我也不会帮你,就此离开,你们自己去应付夏家众人。”
李婉茹苦笑了一下“不敢欺瞒道长,请道长听我一一道来。”
“我本是夏家村夏承祖的童养媳,十岁就到了夏家,我男人身体不好,我在夏家也就是个丫头,粗活重活都是我干的,干活也就罢了,我婆婆动不动对我拳打脚踢,后来我十六岁时男人挺不过就死了,婆婆说我克夫,把我赶到柴房去住,我娘家早就没了音讯。我在夏家熬日子也就罢了,我公公开始对我动手动脚,小叔大了,学着公公不做好事。”
“那两人忌讳着我婆婆,不敢对我动手,后来……”李婉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婆婆有一次回娘家,我公公和小叔再无顾忌,就糟蹋了我。”
明沙一下子捂住嘴巴,古家村人的无耻她还记忆犹新,但那毕竟还可以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来勉强解释,这夏家人的下作已经没什么词语能形容了。
“婆婆回来后,他们表面上对我不理不睬,寻着机会就不放过我,再后来我就有了身孕。”李婉茹惨淡的一笑“这下子瞒不下去了,公公和小叔求婆婆放过他们,婆婆把怒火都对我发了,说我不知道廉耻,勾引公公和小叔,还妄图用肚子的野种栽赃陷害他们。婆婆给我灌了堕胎药,孩子掉了,她就把我沉塘了事。”
“我原本以为必死无疑,哪知道我男人救了我,我就和他在这里安了家,我也不大出门,就是缺了盐啊什么的才去镇子采购,以前去过几次,没人发现,这次不知道怎么就被夏家人发现了。辛亏道长援手,我才幸免于难。”
青山没有发话,黑衣人已经进来了,他静静站在李婉茹背后,看见她低头擦拭眼泪,就伸手拍怕她的肩膀,明沙眼尖,那只手掌间有一层薄薄的膜。
青山看着黑衣人道“你说说看呢。”
黑衣人看了李婉茹一眼,开口了,声音很是古怪“我一直住在夏家村旁边的河里,原型是一条泥鳅,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开了灵智,我也没有想着搬家。婉茹一直到河边洗衣,她很安静,不像别人一样吵闹。”
“有一年大旱,河水都断流了,我不想离开那里,就做了个泥窝待着,我的法力很小,就在奄奄一息之际,婉茹给我浇水,以后她一直给我浇水,还对我说话,后来水又来了,我就天天看她在河边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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