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他消息的医生也很快就赶了过来，迅速地安排他进行了全套检查，做了一些缓解疼痛的措施，但这些措施对他丝毫没有作用。
折腾了半天，吴瑞柄的脑袋也没有好转的迹象，而医生也觉得他这个情况很匪夷所思。
“您的身体很健康，我没有检查出任何异常，您要不要去中心医院看一看？”
脑袋疼了半天，吴瑞柄的情绪糟糕到了极点，他烦躁地大骂：“滚蛋！废物！我给你这么高的工资连这点小事都检查不出来！”
他开始思考到底是什么问题。
是全息舱？还是别的原因？
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忍不住想到了游戏里的方舟，总不能是她对自己的脑袋做了什么吧？
想到这里，吴瑞柄突然打了个寒颤。
第 144 章
这两个帖子发布时间都很短，但在短时间内均有很高的讨论度。
除了这两个之外，没有其他关于全息测试的反馈贴了。
方舟退了出去，开始查看其他的帖子。
她放出来的那几个视角已经有不少人看过了，根据这两个全息反馈贴的时间可以看出，从她放出视角到现在，外部世界可能也就过去半个小时左右。
方舟给出的那两个视角，第一个停在了她和博士的对话后，第二个停在了他们将利瓦依带回来时，看两个视角的剧情也要十几分钟，所以目前发酵的时间不算多，首页目前只有几个新发布没多久的相关讨论帖。
【主题：喜报，方舟没死，被救回来了！！】
【主题：转头就被阴了一招，中央怕是恨得牙痒痒吧】
【主题：夜至老大已经是方舟了？夜至核心人员盘点！】
她先是点进了第一个帖子。
主楼：我就知道官方既然花了这么多笔墨在她身上，就不会让她这么简单的死去，不然我真的会给制作组寄刀片。
1L：啊啊啊啊啊看到这个标题我就冲进来了，确认这点我就安心往下玩了。
2L：这个过程太惊险了，看得我又紧张又痛苦的，怒骂一百遍执政官，几度怀疑姐姐挺不过来了，很难不心疼。
3L：我也是，我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不过这样下去舟姐这个身体可怎么办哦。
4L：插一句，Joker可算醒了，虽然醒来时看到的画面太过冲击给孩子吓得不轻，之后Joker线还会重新开启吗？
5L：不好说，目前来看没有任何动静。
6L具体到底是怎么解决的？那个一直在方舟身边的异形生物在做什么？旧人类的身体接触到这么大量的辐射，神仙来了也回天乏术吧。
7L：我看过程一直是那个新角色“博士”在指挥，她是什么人？
8L：应该是夜至的研究人员？新角色太多我都快记不住了……
9L：新角色是有办法应对旧人类的身体吗？
这贴目前的回复不多，方舟看到他们提到博士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玩家不知道声望扭转她的死亡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会将功劳自动归于博士身上。
她退出这个帖子后，随着点进了最后一个与夜至有关的帖子。
【主题：夜至老大已经是方舟了？夜至核心人员盘点！】
主题：卧槽，虽然之前知道方舟加入夜至了，但我没想到她竟然已经是夜至的Boss（？）了，这次的三方视角终于让这个组织较为完整地出现。
我整理了一下目前出现过的能够参与到核心事件中的人物：雷切、李白芷、奚向、绯星、一号。
还有新出现的角色：博士。
除了绯星和一号以外，其他人都是夜至原本的成员，其中博士的位置应该要更高于他们一些，从方舟和她的对话可以得出的信息，她原本应该是夜至老大位的候选人。
我现在很好奇博士这个角色，她在夜至拥有自己的研究团队，在此前应该不是无名角色，盲猜和官方有关系。
1L：我晕了，那夜至原本的老大呢？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信息不放出来！？
2L：同样疑问，我很好奇方舟是怎么短时间内坐到这个位置的，能够集齐这群人的家伙也很有手段。
3L：方舟不一定已经坐上老大的位置了，博士和她的对话只是表明她对这个位置没那么感兴趣，按道理来说他们真正的Boss目前还没出现过吧？
4L：姐姐现在就算不是Boss，职位应该也很高，能够调动他们行动下达指令……我觉得更像是候选人。
5L：该说不说，不愧是她。
6L：不是，官方你到底在干嘛，这是什么稀烂的剧情流程？隐藏信息也不是这样隐藏的。
7L：真的受不了了，这么重要的阵营信息还需要一一我们去猜？制作方到底在搞什么，我要生气了！
8L：我感觉我就跟看了一部剪辑混乱的电视剧一样（点烟）
9L：一人血书把方舟设为新的视角吧，球球你们了，我真的很想知道她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10L：楼上带我一个。
这个帖子里回复目前还不多，有不少是在声讨官方剧情信息给得太混乱的言论，这种剧情类的主机游戏最避讳的就是剧情节奏出了问题。
方舟在放出剧情前确实没考虑过这些，这不在她需要担心的范围内，她的目的是让李白芷、一号和博士拥有不可替代的戏份，至于《旧日废都》玩家流失，游戏口碑变差和她没有关系，她可没有那个心思帮他们编写合理剧情。
这也让方舟确定了一点，游戏官方确实无法限制剧情走向，外部世界目前无法从根源上干扰她所在的世界。
间隔的时间到底太短了，里面没有再多的相关信息，方舟看着游戏论坛的观看时长才进行了一半，她暂时没有退出，而是将论坛页面往前调整了很多页，几乎是跳转到了游戏内测刚发布的时间段，寻找那时候是否有余留下的关于第三条线的讨论。
内测时期骂她的帖子还不少，还有一些玩家发布的和游戏无关的生活记录帖。
没找到什么信息，方舟没有留念地从游戏论坛退出，回到现实。
知道了外部世界游戏论坛的动向，方舟打开第四维度第三板块，打开她放置了有一会的帖子看了看后续。
【话题：这是夜至又开始在乐园外招人了？】
[！？]
[！！！]
[！！！！]
[这谁发的招人帖，好特别的标题和内容，感觉去了很容易会出不来。]
[题主在哪里看到的？]
[这个截图是第四维度的聊天版块吗。]
[不是，你们怎么知道这是夜至发的招人帖啊？]
[看图标，以前出现过的夜至图标，雷切身上还纹了这个纹身，是夜至没跑了。]
[乐园外的朋友们有福啦，可算找到一条能搭上主线的车了。]
[嚯，这岂不是可以线下面基？]
[不是，乐园外的都要去吗？到时候不会引起NPC注意吗？这游戏NPC的智能模式做得挺好的，我怕会有什么奇怪的效应。]
[况且夜至为什么突然开始招人了？发在第四维度的那个话题帖不会引起中央的注意吗？他们现在怕是很想揪出方舟身后的组织吧。]
[加入不加入夜至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同阵营的一起组队推剧情冲前五十的？我们可以线下互相交换信息。]
[好主意，但版块禁止交换身份，我们怎么确认是不是自己人？]
[对暗号先确认时NPC还是玩家？确认完之后再对阵营。]
[乐园内有没有想要组队的？]
[举手，设置一下暗号吧？]
第三板块里的情况和方舟猜想的差不多，有很多质疑夜至为什么开始招人的回复，质疑归质疑，乐园外的那些人肯定还是会向上面给出的通讯编号发送“简历”，继而观察具体情况。
后续的楼层逐渐偏向了阵营组队的话题，他们已经开始设置暗号了，版块里不能进行身份信息交换，但线下并不受第四维度的版块管理，方舟也猜想过玩家可能会组队，如今也算是开始有了苗头。
了解完所有情况，埋下乐园外的炸弹，方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还在发布的请求阵营组队的发言，神色逐渐有些微妙。
第 145 章
翌日，方舟先从夜至给自己临时弄了一个新的身份卡，前往了博士的实验层查看绯星的状态。
他将利瓦依带回来时能力使用过度，眼睛出了点问题，接受了紧急治疗后，现在还需要做后续检查。
方舟看了一圈，博士不在，绯星在隔间测试能力，看到她来了凑到透明窗前将脸挤在上面，在里面不知道对她说什么，方舟根本听不见。
帮助绯星检查的是利瓦依，这是她擅长的地方，绯星以往的资料她再熟悉不过，被博士交到她手上。
除了他们以外，实验室还有一号和西娅在，他们的能力也需要利瓦依进行进一步测试，这两人倒是相处得很不错，坐在一边玩五子棋，见方舟来了，两个脑袋齐齐抬头看她。
利瓦依抬起手朝她打了声招呼：“哟，来了。”
“绯星情况怎么样？”方舟问道。
“他少了一只眼睛，能力有所下降，不能再按照之前的上限去估算。”利瓦依说道：“强行突破带三个人离开，眼睛还没瞎就不错了。”
方舟思忖了一会询问道：“一号被安装上的眼睛可以重新移植给绯星吗？”
绯星的眼睛在一号身上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不如物归原主。
“一号身上的那只眼睛已经无法使用了，移植回绯星的身上也无济于事。”利瓦依回答道，继而问道：“你还没给他起名字啊？”
听利瓦依这么说，一号原本回归五子棋的视线又看向了方舟。
方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指一号的名字，她直接拒绝道：“我不太会起名，取不出什么有意义的名字，等以后由他自己来决定自己名字的意义吧。”
一号失落地移开目光，他现在还在熟悉一些较为简单的常识，好在普通的识字他都会，不需要人教，但他现在也明白“一号”根本不能够算作名字。
西娅眨了眨眼，凑到他的耳边不知道嘀咕了什么，他的表情一下又阴转晴了。
利瓦依看了看他们，点点头：“这样也好，就由他自己来决定自己的意义。”
确认完绯星的状态后，方舟捏了个新的拟态，起身前往了岩城的分部。
李白芷昨天和方循江雷切一起被她安排出了乐园，现在岩城只有奚向一个人在管理，她的超越力量在这种时候不如李白芷的有用，方舟需要亲自过去查看一下情况，顺便办点事情。
因为距离原因，奚向开启潜江市到岩城的通道都需要进行两次中转，就当是方便熟悉岩城的环境和布局，方舟没有让奚向给她开通道，而是自己乘坐电车前往了岩城。
到了岩城边界，空中的雨点陆陆续续地落在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味，地面的落雨流入下水管道进入循环模式，乐园内的气候管理版块对岩城的分区进行了的单独的降雨模式，岩城地区的降雨模式起码已经开启了两天了。
落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阻断辐射物质的传播，宕港紧挨着岩城，这是中央为了不让那边的辐射蔓延过来的辅助手段。
方舟从车站出来，这几天中央在不断地将宕港的居民转移到岩城，就算街上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依旧有许多提着行李的行人从车站出口出来，行走在街道上。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岩城，这里整体的环境要比宕港好上些许，只是连续的落雨和人流的来往让一些没有来得及翻新的街道显得泥泞不堪。
夜至分部的位置在岩城的中心街，方舟没有直接去分部，而是叫了辆车打到了岩城的联防局附近。
方舟在做印水的时候了解了不少事情，一区和二区之间有着高高的阶级之墙，就连二区的联防局都无法与一区相提并论，其局长和特殊支队的队长能够接触到的信息全然比不上其他几个一区的城市，更别提名港市的联防局了。
就算是同样的职位也是天壤之别，就像乌元柏可以知道宕港局长的信息，而岩城局长却无法得知名港市局长的信息。
某些程度来看，这边基本上就是被实施了放任制，塔也不会将资源倾斜给二区，不过这并不代表岩城的联防局没有职权，在本地依旧是有足够的话语权。
目前因为宕港事件，岩城有了复活的趋势，就连这边的联防局都看到了回春的迹象，从前两日开始便擅自地迎合中央开始打击岩城里的一些小组织，分部也因此受到了一些动荡。
岩城位置特殊，也是夜至将分部设立在这里的原因，除了潜江市那边，方舟猜测也有不少玩家会降落在这里。
总部的位置如果被发现，以潜江市的环境难以逃脱，方舟需要一个完全安全的城市隔绝危险，移动总部的位置，岩城就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方舟根本不需像在名港市那般小心翼翼，她提前获得到了这边局长和特殊支队队长的信息。
与在名港市不同，这里的警员几乎接触不到塔，就连局长和特殊支队的队长都很少被传唤至塔内，她知道自己完全可以通过精神控制将这个现成的联防局直接收入囊中。
这也是方舟来这一趟的另一个目的。
这个城市的监控死角多得不能再多，方舟能够准确地找出监控死角移动到联防局外。
找好位置后，方舟的身影瞬间与环境融为一体，这是她在夜至那边收容的异形生物五色蜥的能力，能够做到伪装隐身的效果。
接着，方舟利用隐虫的能力直接穿墙进入了岩城的联防局内，这个位置正好是联防局的卫生间。
这里面没有监控，进入到新的环境，方舟身上的伪装即将褪去，她重新调动力量覆盖上新的伪装，才从隔间走出停在出口处，先将外面的环境全部读取完毕。
待她再离开卫生间时，身上的伪装没有再褪下。
联防局的监控无法投影出方舟的模样，监控室的警员还在打盹，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方舟面不改色地从走廊里的一些警员身边走过，从身体里分离出几只线蟒，让它们变成与墙壁一样的物质潜伏在上面充当摄像头给她汇报情况。
她熟悉名港市、潜江市的联防局，也去过宕港的联防局，直到每个联防局的大概布局极为相似，只有设施和大小有着较大的差别，所以她轻车熟路地便找到了这次目标的办公室。
她抬头一看，上面写着“局长办公室”。
岩城的局长名为秋书易，她的超越力量是A级的心电感应，可以一定程度读取超越力低于她的周围人的思想。
按道理来说，她这个能力理应受到器重，有更多的位置都更加适合她，而非在岩城这种地方“荒废人生”。
可问题同样出现在这个能力上，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关闭能力，什么时候又会开启能力？
没有人愿意被看穿心中的阴暗，知道她能力的人都会惧怕她，就算是掌权者也同样。
所以秋书易注定了无法进入塔这种核心之地，反而在最初就被派到了宕港这种地方，几乎没有离开的可能性。
最近宕港出了事情，岩城这边的联防局也变得忙碌起来，还有许多宕港的警员被安排到了岩城，秋书易这两天因为重新安排人员焦头烂额，连续两天都没有睡觉了。
睡眠不足令她头疼欲裂，将又一拨人安排好，她撑着脑袋，短暂地打了个瞌睡。
“你好。”一道女声将秋书易的瞌睡虫全部惊跑，她猛地抬起头，发现办公室内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秋书易立刻运转起体内的超越力量，不远处一些警员的心声陆续地进入她的脑海里，却没有一声是眼前这个女人的。
“你是谁？如何进来这里的？”秋书易冷静下来。
正常人在被询问问题后都会在脑袋里过一遍答案，可眼前这个人没有，秋书易听到的依旧是外面一些没有用的思绪，她顿感不妙。
要么就是此人的超越力等级高于自己，要么就是此人知道自己的能力，屏蔽了脑子里的所有想法。
不论是哪个都足够恐怖，她想要摁下一边的紧急按钮，还没来得及实施便觉得脑内一阵刺痛。
方舟在秋书易的脑子里埋下了精神标志：“从今天开始，岩城有任何需要上报的信息都要先汇报于我，你必须要听从我所有命令，不要被他人察觉到你的不对劲。”
几秒后，秋书易脸上的警惕逐渐消失了，她回答道：“我明白了。”
感觉到精神标志成功种下，方舟的手也从腰间的枪支上挪开。
对A级的超越者实行这种精神控制并不容易，如果是之前的藤虫是几乎做不到的，经过上次方舟在夜至的一顿搜刮，她的精神控制确实要比之前高了不少。
她提前从乌元柏哪里了解过秋书易的资料，她的超越力量十分危险，最近局面混乱，闯入岩城将她收入麾下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将这边的人员信息和近期发生的事件全部拷贝给我。”
秋书易没有多说，动作迅速地将她要的东西都备份了一份转交给她。
做完想做的事情，拿到想要的东西，方舟穿墙离开了联防局，按照奚向给的地址打了辆车去夜至分部。
没过多久，她就抵达了目的地，这条街是岩城的娱乐场，雨天阴暗，周围的店铺即使在白天也亮起招牌，把有些昏暗的环境照得五光十色。
和总部那种光明正大建立在商场的地下不同，岩城分部的位置和符合方舟对于地下组织的刻板印象。
这一整条街里内置赌场和酒吧，来往人员鱼龙混杂，方舟刚到，就看见前面有家赌场将一个醉醺醺的赌徒从里面丢了出来，他重重摔在地上，脑袋上的血和地面上的水融和在一起。
第 146 章
在赌徒的血流要流到方舟的脚下时，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方舟听见他的嘴里小声嘟囔道：“……真倒霉，这么搞下去我能知道什么啊。”
她的脚步顿了顿，在此人经过自己时分离了一只线蟒出去放在他身上进行监视。
他来赌场似乎不是来赌博的，而是来打探消息的，方舟如今对这种感受不到痛觉又神神叨叨的家伙都有几分在意，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在做完这些后，方舟在赌场门口等待了一会，提前收到消息的奚向从一边的出口出来。
方舟做了新的拟态，奚向认不出她，她主动朝奚向走过去。
看见陌生的面孔，奚向神情捎带警惕，方舟将伞收了起来，递给奚向。
“是我。”在奚向的视线内，方舟手腕处冒出线蟒组成的触须证实自己的身份。
“……你总是变来变去的。”奚向嘟囔道，将信任重新转移到一个陌生的面孔上没那么容易。
“这样方便行动一些。”
确认是方舟后，奚向带着她进入了这家名为“上帝之城”的赌场，刚一进入，里面的嘈杂声就猛然涌进了方舟的耳朵里，仿佛进来此处不被扒层皮都出不去。
这家赌场总共分为三层楼，一层是鱼龙混杂的大杂烩，多的是攥着筹码企图一夜翻身的赌徒，方舟看了一圈，随着奚向进入一边的电梯，升至三楼。
脱离了毫无门槛的一层，整个空间都安静了许多，三层分为许多的包间，入口处有两个工作人员，见了奚向后自觉鞠躬后让开位置。
设立在这边的分部也并非顶着夜至的名头，二区有很多小组织，是乐园的灰色地带，一区带来的地下武器、设备、资源的流通多在二区，岩城和宕港的联防局以往都对这些小组织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这家赌场是当初夜至建立之初，由望潮和奚向等人解决了这里的首领直接抢来的现成势力，后被望潮安排了部分成员过来，成为夜至的分部。
夜至的武器和研究设备都是定期从岩城分部这里购入，再由奚向进行转移。
方舟随着奚向走到走廊拐角尽头的房间前通过身份验证。
进入房间后，奚向将方舟的伞放到一边，询问道：“你今天怎么想到过来？是这边又出了什么问题吗？”
相处有一段时间了，奚向也了解方舟做事一向都是有目的。
方舟暂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到了新的地方，她下意识地放出线蟒将这里面扫荡了一遍。
线蟒的体型可以进入所有的缝隙，就算没有墙鼠也能无微不至地检查出所有仪器。
回收完检查完毕的线蟒，方舟走到桌子前，调动音波朝着办公桌的夹缝处震去，里面传来极轻的“噼啪”声，那是电子设备损坏的声响。
方舟继而调动风流，一颗微型/窃听器从夹缝之中掉了出来，她蹲下身将其捡了起来，捏在手中查看。
“这……”奚向顿时心脏一跳，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什么时候被人安装在这里面的？”
“这里近期都有什么人进出过？”方舟问道。
“按道理来说出了总部的管理人员都是不能单独进入。”奚向有些头疼：“我以往除了到定期的武器补充的时间很少到这边来，前两天也是蝶和硕鼠在这边。”
“以往都是由哪些人进行这边的秩序维护？”
奚向从桌子前的电子屏调出一份资料，一张照片上面的女人笑得人畜无害，五官看着极为和善，弯起的眼眸中却有几分狠厉。
奚向道：“这个赌场原本的老二，计云，老大死了后就直接投靠我们了，望老板觉得她手段很雷厉便将她留了下来，是个B级超越者，能力“血液分身”是可以用身体里的部分血液分出一模一样的自己行动。”
“她知道总部的事情吗？”
“不知道，分部的人大多都是不知道总部的信息的，不过计云平时和我们联络的比较多，她多少能察觉到。”
奚向说完后眉头紧皱：“难道是她？她有什么目的？需要我去杀了她吗？”
方舟：“……不用打草惊蛇，我有办法找出是谁安装的。”
这个窃听器也不一定是最近才安装上的，回头她只需要用墙鼠追踪一下信号源就知道目标了。
“我想转移总部。”方舟重新回归主题。
她这句话简直是平地一声惊雷。
“为什么？总部设立在潜江市有两年了，从未引起过中央的注意，那里很安全。”奚向眼睛都瞪大了，这确实不在她的猜想之中：“况且你知道转移总部这是个多大的工程吗？”
“之前安全是因为夜至一直在潜伏，与如今的情况可不同。”方舟继续反问道：“你有考虑过总部位置突然暴露的话该怎么解决吗？”
“我可以立即将重要的东西进行转移。”
方舟：“总部如今的位置一旦暴露，以潜江市的地理位置，官方进行人员调度要不过十分钟，中央可以在第一时间将我们包围，原本安全的商场地下就像是密闭牢笼，出入口只有那几个，连四散逃离的可行性都极低，更别提总部的数据资料和资源如何转移。”
“奚向，你的通道难道能够短时间内把这些东西全部带走吗？”
——答案当然是不行的，奚向的通道最多也就是走一小节车厢的容量，连人员聚集可能都做不到。
更重要的一点是……
方舟回忆道：“他们一直有应对空间转移能力的技术和单独针对的无效化设备，当初在宕港时，我无法使用你的戒指张开通道。”
这意味着在他们做好准备的突袭面前，奚向很可能会使用不了能力。
奚向顿时有些哑然：“这……”
总部如今的位置给他们的容错率为零，在敌对阵营的玩家可能潜伏在身边的情况下，总部暴露的可能性更高了，方舟也不认为中央那群人都是傻子，但凡他们捕捉到一丝线索，找出他们的老巢都是迟早的事情。
方舟必须提前找到合适的地方进行转移，找到就算位置泄露都会有足够时间给他们行动的新地方。
在被方舟点明后，奚向也反应过来这些道理，她妥协道：“我明白了，我会协助你，不过这件事太重要了，你和望老板还有博士商量过了吗？”
方舟：“不着急，我这次来就是先勘察环境的，我们需要做的准备工作有很多，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位置，这个决定连开始的可能性都没有，自然不用告诉其他人。”
好消息是，目前看来岩城就非常适合。
这里的联防局对于方舟来说极易掌控，黑色地带极多，中央的大批人员要想从一区调到二区进行围捕需要一定时间，在当地联防局的协助下方舟必然会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我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我需要你根据岩城这边具体势力和建筑的分布情况，筛选出可以直接进行转移的安全地交给我。”方舟叮嘱道：“这件事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方舟需要先找到岩城适合转移的地点，由于之前一直有进行武器转移，从潜江市到岩城中间本身就设立了两个安全的能够让奚向进行中转的中转站，再寻找中转站的这个步骤可以省略。
找到安全点后，方舟才能对最核心的人员进行通知，再商讨内部运输的流程，开始搬迁。
“行，交给我吧，没人比我更熟悉这里了。”奚向拍拍胸脯。
她本身就是在宕港长大的人，岩城和宕港离得近，模式又极为相似，奚向在这种地方自是如鱼得水。
跟奚向交代完这些，方舟这才将重点放回刚才那个赌徒身上，她若有所思道：“刚刚一层的监控视频调出来给我看一看。”
“行。”如果不是涉及到搬总部这种大事，奚向不会什么问题都问到底，望潮虽然没有死，但她现在已经将方舟当成了足够指挥她的上级。
奚向通过办公桌的平板终端设备进去系统内部，将刚才的监控视频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