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是看电视剧,实际上是电视放着当背景乐, 三个人在一起聊天, 交流各种快穿完成任务的经验。
忽然,门铃急促地响了。
时歌走过去打开门。
宋淮站在门口,没受伤的那只手撑在墙上,脸色苍白, 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他看到时歌, 眼底满是恐慌,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姐姐?”
“嗯。”时歌应了一声。
还是姐姐。
宋淮松了一口气,这口气一泻, 浑身酸软。
他背靠着墙, 开始平复呼吸,“联系不上, 我以为,姐姐,你离开了。”
就像以前一样。
时歌一怔, 就为了这个理由,带着满身的绷带跑过来吗?
“姐姐,我错了。”宋淮开始认错, “我不该故意吓你,也不该故意试探你。你别不要我。”
“我没有不要你。”
时歌拧着眉, “我是觉得,我们有必要相互安静一段时间。”
她也需要思考一下那些纠缠在一起乱七八糟, 理不出头的到底是什么。
“安静的意思是让我不要联系吗?”宋淮正面面对时歌。
“你可以这么理解。”
“我不能理解。”宋淮死死地看着时歌,“为什么?”
时歌抿着唇。 她要是知道为什么就不这么纠结了!
鬼知道是为什么!
不要那么高看她,觉得她像神一样什么都知道好吗?
宋淮上前一步,时歌忽然抬眸,问道:“车祸是意外吗?”
宋淮张了张嘴,时歌沉声问道:“不要跟我说谎,你说谎是我教的,我会看不出你撒谎是什么样子吗?”
宋淮抿着唇,一言不发。
车祸,说是意外也是意外,说不是意外也不是意外。
意外是有人醉酒突然闯了出来,不意外是,他当时本来可以躲开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刹那犹豫了,然后错失了机会。
就那不到一秒钟,抓着方向盘的时候,身体忽然僵硬。
他在抗拒,身体本能的拒绝。
时歌说道:“膝盖受伤是说谎,车祸是故意的,装死也是故意的。宋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那姐姐呢?”
宋淮反问,“为什么要去热爱这狗屁的世界,只热爱姐姐不行吗?我明明不喜欢不讨厌不想搭理也不想适应这个社会,为什么要逼我去走向它?我只走向姐姐不行吗?我把姐姐当我的全世界不行吗?我自己都不明白我自己,姐姐为什么非要逼我去明白?我知道姐姐是为了我好,我知道都知道。但是我就是不懂,不明白,做不到。”
宋淮眼眶微红,“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好的,妈妈在的时候,它不好,妈妈走了之后,它也不好。我活着,我挣扎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无视我。我就是个义务,是个被抛弃后,别人顺手捡起来,连责任都算不上东西。妈妈是,后爸是,全世界都有他们自己的生活,也从来没在乎过我,所以,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在乎这个世界?”
“有人在乎你的。”
“谁?”
“很多。”
“那姐姐在乎我吗?”
时歌抓了抓头发,“我跟你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越界了。”
宋淮不明白地看着时歌。
“总之,就是……我们需要保持距离。”
宋淮抿了抿唇,问:“那姐姐喜欢什么样的?姐姐喜欢什么样我就可以是什么样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所以是什么样的?”
时歌再度抓头发。
情绪怎么这么烦躁?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烦死了。
“你如果要彻底斩断这样的联系,你应该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才是最正确的。”
范晓林的话再度在耳边响起。
时歌默默在心里给了范晓林一巴掌,把她拍飞,反击道:“我喜欢能生孩子的。”
一直默默观察的119 :“……”
别人在告白呢,你说点人话,成吗?
时歌一句话把宋淮干沉默了。
这事儿他办不到啊。
宋淮深深地看着时歌,他抬起脚,刚上前半步,时歌警惕地抓进了门框。
姐姐她……也在害怕吗?
所以,姐姐也会害怕吗?
他以为姐姐是神的。
宋淮后退一步,在两个人中间留出足够的空间,“那我要安静很久吗?”
“我不知道。”时歌真的无奈了,不要总问她不知道的问题好吗?
“在我安静的时候,姐姐会一直在吗?”
“这个、应该跑不了。”
“那姐姐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说完,宋淮转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119电波震动,鄙视时歌,“喜欢会生孩子的,你找一个会生孩子的出来啊!你说的是人话吗?”
“以前我们去过的某些世界,会生孩子的男人不是很多吗?”
“那是abo啊,这是个正常世界!”
“所以,这是你们的问题。”时歌理直气壮的指控道:“我说漂亮,有钱,不用工作。你为什么不安排我去个abo男人能生孩子的世界?”
119震惊了,“漂亮有钱不用工作跟男人生不生得了孩子有什么关系?”
“怀孕会不会大肚子?怀孕会不会影响激素水平?怀孕会不会让人变胖?这些都会,我还怎么漂亮!”时歌怒道:“所以,这一切,全部都是你们系统和主神没有思考周到的问题,是你们本身的业务能力思考水平不行!”
!!!!
你特么真能瞎掰!
时歌:“难道我说的不对?”
“我——”
119想反驳又说不过时歌,哼了一声,找路笙评理去了。
路笙想了想,说道:“我以后的退休生活也要漂亮,有钱,不用工作。有了前车之鉴,你给我安排个abo世界。”
119 :“……”
呵,一丘之貉。
回到医院,王云吓疯了,又安排人给宋淮做了一套彻底的检查,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放心。 宋淮不吃不喝了两天。
周高峻过来看他,端给他一碗粥,“想什么呢?”
他垂眸。
“吃点吧。”
宋淮点头,拿起了勺子,一边哭一边喝粥。
周高峻傻眼了。
他们家厨子做的粥这么好吃?
“你、你怎么了?”周高峻问。 “没事,只是觉得。”宋淮用手背擦了擦眼泪,“不能两个人都害怕,至少要有一个人不能怕才行。至少我得学会不怕……在这段安静的时间,长大。”
在这两天里,他仔仔细细地反省过去。
是的,醉驾的大货车开过来的时候,他有那么片刻的僵硬。
他本来如果,在那一秒钟没有下意识的逃避的话,他是可以躲开的。
但是,身体在抗拒。
因为,他害怕了。
就像从来不唱别人的歌,就像从来不和别人合唱,表面上看是他自己在拒绝,其实是他在逃避。
在害怕被发现自己不行之前逃避。
就像姚思慕举起的那把彩虹伞。
因为以前被拒绝过无数次,所以他将自己和世界分成了两部分。
他是他,世界是世界,不用相交,那么就不用彼此失望。
他怕走到彩虹下,怕必须去接受被别人看到不堪的脆弱的一面。
他害怕被发现他做不到,唱不好良弓藏的歌。
那么还不如,在被发现之前,先意外的放弃。
而面对姐姐他不用怕。
因为姐姐了解他,知道真正的宋淮就是一个需要依靠别人才能勇敢起来的胆小鬼。
宋淮擦不干净眼泪,一边哭一边喝粥一边说:“至少我不能怕,至少不能一直怕下去……”
“好好好。”周高峻像哄孩子一样说:“那你先别哭了,把身体养好,好不好?”
“我知道。”宋淮点头。
深夜, 时歌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着前方霓虹发了好一会儿呆。
然后,她如梦初醒一般, 抓了抓头发。
烦死了。
想不明白不想了。
时歌拿出平板点开了最新漫画。
奇怪了, 漫画也看不进去。
都怪119这个坑爹货。
119电波疯狂抗议,“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说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
119 :“……”你怪天怪地,怎么不怪地球有引力?
终于又到了周末,韩思雯开着保姆车和陈叻过来接时歌去录制现场。
时歌表情恹恹。
陈叻挑眉, 又犯毛病了?
陈叻在脸上堆起一个善意的笑容,“时歌, 要不我再找个剧组给你拍艺术照?”
“那你不如找两个广告,让我赚点钱。”
陈叻一想,这也行,只要姑奶奶愿意动起来, 广告也好, 电视剧电影也好,那还不是慕总说了算的。
终于到了节目录制大厦, 时歌化好妆之后没多久,节目开始了。
时歌最先上场,在老位置坐下, 茶几上摆满了她爱吃的零食。
范晓林第二个过来,在时歌旁边坐下,“你表情怎么回事?心情不好?”
“被坑爹货坑了。”
“哪个坑爹货?”
时歌在意识海踹了一脚119, 119怒道:“都说了,跟我没关系。”
“就是你们考虑不周。”
119 :“……”这女人, 完全不讲道理嘛。
过了会儿,何戒绅也一边和观众打招呼一边上来了。
梅姐心情看起来不错, 笑容很是轻松,“两周不见,大家最近过得怎么样?”
【每天吃瓜吃得饱饱的,很开心。】
【祝‘周末拆拆乐’直播在线人数破八千万。】
郑导看到这条弹幕,哪怕是周末拆拆乐五个字都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
虽说节目过程曲折波澜,但是至少点击和直播观看人数还是很不错的。
虽然他得罪了娱乐圈一半以上的明星,老领导那边也闹掰了,但是,好歹也算把节目运作起来了,至少现在相比于以前,cp嘉宾够够的,不用担心开天窗了。
嗯,不错不错,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郑导正在心里欣慰地感叹,一撇头,看见时歌冷着一张脸。
卧槽,死妖女表情不对劲。
梅姐和大家打了会儿招呼,询问何戒绅和范晓林这两周去了哪里玩,然后忽略到心情不好的时歌,感谢起了赞助商,这才转入今天的主题。
梅姐:“今天咱们的第一对cp,单从外表上看,十分的登对。”
【喔唷,养眼的一对。】
梅姐:“女方是国际超模,被称为腿妖精。”
【现在都这么直白了?】
【说到腿妖精除了九头身大美女葛天娜还有谁?不过葛天娜有男朋友?】
【有的,不过葛天娜是模特,大众更关心她的走秀,很少关注她的私生活,天娜又不爱晒,所以大众很少知道。】
梅姐:“男方十六岁高考,本硕博连读,才27岁,就在x大附属医院有着天才之手的美誉。”
【卧槽!牛逼啊,本硕博连读,27就已经进了全国第一的x大附属医院,还是天才之手。】
【果然,优秀的男人早就名花有主了。】
梅姐:“让我们有请,超模葛天娜,和她的男朋友,张瑞。”
直播连线接通,葛天娜和张瑞出现在大屏幕上。
果然不愧是养眼cp,葛天娜那张高级超模脸,气场全开,张瑞更是年轻有为,斯文儒雅。
【我认识这个人,张瑞,是当初免费帮孤寡老人开刀,并垫付医药费,还给老人养老,上过报纸的那个x大附属医院的张瑞。】
【上报纸?什么啊?】
【当时很轰动的新闻,帮老人免费开刀,垫付医药费,时常去给老人打扫卫生,买东西,照顾起居,老人死后,社区按照规定将老人名下的一套房给了张瑞,没想到老人的侄子子女姐姐弟弟这个时候跳了出来要争遗产,一整个吃绝户。】
【老人好像有一个儿子,移民注销了户口,一直没消息,人间蒸发了似的。那几个亲戚在老人活着的时候,理都不理,老人摔倒进医院都是邻居送的,儿子也彻底没消息,老人一死,全都出来争房子了,那可是首都的房子,一套房子上千万。那些吃绝户的还去医院闹,闹得张瑞没法工作,最后没办法,张瑞辗转多方,发动自己的私人关系,花了很多钱和人情,总算联系上了老人的儿子,把房子给了老人的儿子,这才把事情了了。】
【呸!儿子有什么脸要房子,自己亲爹都不照顾,跑出去移民,亲爹住院都联系不上,人家辛辛苦苦给老人治病,养老送终,他白捡个便宜。】
【法律就拿这些弃养老人,还跑出来争遗产的人没办法吗?】
【唉,有什么办法,都是民事案件,老人人也没了,没人起诉追究啊。】
梅姐一边和张瑞,葛天娜聊着,一边目光扫过弹幕,心下一惊,还有这事?
那这个张瑞可是个大好人啊。
何戒绅也看到了弹幕,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名下的资产,清点一下房子车子股票存款,那可都是一大笔钱啊。
他老了,还没有结婚,也没有一儿半女,身边的亲戚朋友每到过年的时候就喜欢带着孩子过来,要认他当干爹。
一帮子豺狼虎豹。
遗嘱他早就立好了,就是不能顺利结婚生孩子,他死后,所有的钱也会全都捐给儿童救助基金会,才不给那帮子狗东西。
时歌撑着头,静静地听着梅姐和张瑞,葛天娜聊两个人的恋爱史。
这人呐,只要老了,不管有没有子女,最后都是砧板上的肉。
因为老是注定的,老了,会身体机能下降,记忆退化,肌肉萎缩,逐渐称为社会的边缘人。
在弱肉强食的社会,人一旦弱了,很容易就成为别人想下口的对象。
有钱,没钱,有子女,没子女都免不了。
尤其是要是碰到那种精于算计,蛇蝎歹毒的人。
时歌抬眸,看向直播连线大屏幕。
葛天娜说,当时她正面临一个很大的秀场表演机遇,整个人都很紧绷,没想到偏偏那个时候阑尾炎发作,而阑尾炎发作是要开刀的,开刀耽误工作不说,还会留下疤痕,她本来很担心,多亏张瑞给她主刀,考虑到她的职业身份,张瑞特意将刀口开得非常小,后来身体恢复后疤痕很快就修复了。
也正是因为张瑞的技术很好,她身体恢复得很快,最后秀场表演也赶上了。
这件事之后,她就发现张瑞是一个十分温柔且细心的人,尤其是对待病人,不管病人情绪多么崩溃,或者多么无理取闹,他总是会耐心地一遍又一遍的解释,从来不生气。
有时候,她去看他,病人家属因为自己偷偷给病人喂吃的,导致病人没法开刀,在现场不依不饶地闹腾,她看着都冒火,想冲上去好好理论一番,但是他还是保持着基本的冷静,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解释,知道病人闹够了闹累了,事情才罢休。
“他呀,脾气真的是太好了。”
葛天娜心疼又无奈地说:“从来不生气不发火,有时候我在外面受了气,回家撒气,特别希望他能跟我吵一架,结果人就是不生气,最后搞得我也没脾气了。”
“吵架不好。”张瑞淡淡地笑着,“吵架虽然可以发泄情绪,但是有时候情绪上头,很容易口不择言,反而伤感情。我不相信所谓的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我更相信,裂痕一旦有了就很难修复。”
说着,他温柔地看向葛天娜,“我们好好说,好好相处,细水长流,不是很好吗?”
“你这性格啊,说好听是好脾气,说难听了,就是温吞。”葛天娜假意埋怨道。 张瑞笑了笑,“别人都受不了我的温吞,但你受的了,所以,我们是天生一对。”
“服了你了。”葛天娜认输,这人段位太高,她呀,被吃得死死的了。
【哟哟哟,别人受不了,只有你受的了,所以我们是天生一对,酸,酸死我算了。】
【打情骂俏到节目上来了,我也是贱的,明知道秀恩爱还看。】
【说好到周末拆拆乐呢?时妖女,起来干活了。】
梅姐也笑着说:“家和万事兴。情侣之间相互包容,相互体贴,日子才能越过越红火。”
“梅姐说的是。”葛天娜幸福地笑着。
聊完,梅姐笑着请出了两个人的cp粉,欧阳习习。
欧阳习习大概三十七八的样子,穿着普通,虽然化着妆容,但是依旧能看出脸上的皱纹和憔悴。
梅姐问欧阳习习是怎么粉上养眼cp的。
欧阳习习笑了笑,拿起了话筒,“可能是因为我父母的家庭和天娜他们的相处模式刚相反吧。我的父母并不是一对恩爱的父母,在我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就是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有时候,他们甚至会因为桌面上没扔的香蕉皮,或者水龙头的水没有关严实,而吵得天翻地覆,把家里大大小小的亲戚全都折腾一边。从小听着父母吵架长大,导致我很羡慕那种和睦的氛围。张瑞和天娜就是这样,两个人每次一起出现,都有一种平和的温馨,这种氛围让我很羡慕。”
说着,欧阳习习看向两个人,“张瑞,天娜,你们一定要幸福哦。”
听到欧阳习习的话,梅姐看着她的目光忍不住带上了几份怜惜。
父母吵架,受罪的是孩子啊。
【我爸妈也是,从我有记忆开始一直吵架到现在,每次闹得要死要活要离婚,我那时候小,不懂事,天天担惊受怕,但是,二十多年过去了,两个人还在一起过日子,相互折磨但就是不离婚,也不知道图什么。】
【可不是嘛,不知道有什么好吵的,从小到大,我感觉我家里跟有条高压线似的。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得提心吊胆,不然一不小心摔坏个碗都能引发一场家庭大战。以至于我到现在都不敢用瓷碗,家里只有不锈钢碗,艹,回去我就买一整套瓷碗回来摔个够。】
【这个……倒也不必,好歹也是钱买的。】
欧阳习习看见弹幕这么多感同身受的人,忍不住红了眼眶。
就是因为父母婚姻的糟糕,让她一直渴望一个温馨平和的家,可惜,她好像并没有找到这样一个家。
她找的老公,结婚前表现得十分殷勤关心她,让她感受到了温暖,可是婚后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脾气怪异,动不动就是冷暴力,然后她就像被逼疯了一样和他吵。
直到有一天,她看见满地的狼藉,三岁的女儿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那时候,她才意识到,她竟然在重复父母的老路,然后毅然决然离了婚,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没想到现在女儿生病了,需要钱,她再去联系前夫,警察却说前夫早在几年前就过世了。
见欧阳习习一脸伤感,葛天娜也忍不住安慰了几句。
梅姐和双方都聊了聊,然后引入了VCR。
张瑞虽然在全国有名的大医院工作,还被称为天才之手,收入比和他一样刚毕业的医学生高,但是说到底也才毕业两年而已,而葛天娜十四岁就开始兼职模特了,现在更已经是国际超模,收入自然比张瑞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两个人交往后,张瑞一开始还坚持住自己家,后来实在是熬不住小情侣长期不见面的寂寞,还是主动搬到了葛天娜的大公寓。
两个人一个是模特,经常出差,一个是医生,经常加班,再加上葛天娜睡觉睡得比较轻,所以两个人除了偶尔的温存之外,大部分时候都是分别睡在自己的房间内。
清晨,两个人早早的起床了。
葛天娜和张瑞都不是大明星,两个人起床后也没太在意形象,纯素颜出境。
镜头里,葛天娜那张高级超模脸哪怕是刚洗完了脸,脸上的雀斑和小瑕疵都一清二楚,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反而平添了几分和秀场不一样的气质。
葛天娜要注意保持身材,所以早餐一般是一杯蔬菜汁加一份沙拉。
张瑞就不用减肥了,而且还是外科医生,一场手术下来,精疲力竭,自然要好好补补。
于是,实木的早餐桌上,一边是葛天娜幽怨地吃着沙拉和蔬菜汁,一边是张瑞的小笼包,手抓饼和豆浆。
葛天娜怨念地戳着盘子里的蔬菜,“跟你在一起吃饭,最可气的就是你干吃不胖。”
张瑞一口一个香喷喷的小笼包,丝毫不客气,“我不是干吃不胖,是吃得多,消化得也多。”
葛天娜继续用叉子戳沙拉。
虽然知道张瑞说的是事实,但是就是气,好气。
他早上小笼包,豆浆油条煎饼果子热干面,中午大鱼大肉,晚上大鱼大肉。
早上蔬菜沙拉,中午全麦面包加一点鱼肉,晚上一杯蔬菜汁。
屏幕里葛天娜的怨念都快实质化了,就连观众都感受到了。
某个完全不识趣的男人还在畅快地享用自己的早餐。
【让我想起了我减肥时,男朋友点烧烤,那一刻,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啃全麦面包,舍友吃螺蛳粉既视感。】
【啊啊啊,不要让我再回忆起减肥的日子了。】
终于,怨念的早餐之旅结束了。
张瑞开车带葛天娜回老家看望父母。
张瑞的父母住在周边的县城里,老两口年纪大了,以前自己经营一家饭店,很辛苦,儿子大了能赚钱了,就把店租给了别人退休了,但是退休归退休,人还是闲不住,于是自己又花钱租了两亩田,开始了种菜,养鸡养鸭,逗猫弄狗的日子。
第72章 要个保障
张瑞一边开车一边说:“总吃蔬菜沙拉对身体也不好, 我爸妈那边种了很多当季的菜,到时候让他们用清油给你炒几盘,也解解馋。”
葛天娜的怨念这才少了一些, “算你想得周到。”
车在平坦的道路上行驶着, 周边的景色逐渐从高楼大厦变成低矮的小屋,再到绿野。
很快,到家了,张瑞一边敲门一边喊道:“爸妈, 我回来了。”
门打开,张母看到张瑞, 立刻喜上眉梢,“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呢?你当医生,工作那么忙,你爸和我好着呢, 不需要你操心。”
“带儿媳妇回来让你和爸给我把把关啊。”
张瑞笑着, 将手里提的东西递给张母,“这是天娜早几天就开始咨询朋友, 给你和爸专门挑的,尤其是这酒,还是天娜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
“哎呀, 儿媳妇上门,该我们好好招呼才是,破费了, 破费了。”
张母让两个人进屋,张父笑呵呵地打量着葛天娜。
这儿媳妇, 太俊了,咱儿子真有福气。
葛天娜压低声音问张瑞:“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礼物?我不懂这些, 你应该告诉我啊。”
张瑞笑了笑,也将声音放得很小很小,“你是我女朋友,我带你回家,东西当然该我准备。你呢,十六岁就出来工作,整天飞来飞去的,本身就很辛苦,这些人情又是给我父母的,我作为你男朋友,不帮你兜着,难道让人看我女朋友洋相啊。”
【我的天啊,好男人啊。】
【我老公要有这个心眼……唉,算了……他那个德行,哪来的心眼。】
【又帅又温柔又是天才医生,还能帮女朋友处理好婆媳关系,这样的男人难道没有缺点吗?】
“有啊。”时歌冷飕飕地来了一句,“他是孤儿,父母弃养,天缺。”
梅姐惊住了,VCR里张父张母和张瑞关系看起来跟亲生父母没什么啊,原来是收养的吗?
这时,时歌又说道:“而且,天命孤星,克父克母克兄弟亲戚朋友妻子儿女。”
【这这这……骗人的吧?】
【时妖女,你不要在这危言耸听,你一个选美出身的女明星,懂个屁得算命看相啊。】
范晓林也拉了拉时歌,“真的假的?”
“真的。”时歌点头,“不信,你们问张先生,他养父母是不是在领养他两年后,自己五岁的亲生儿子,张先生异父异母的弟弟就掉进粪坑淹死了。”
所有人看向张瑞。
葛天娜也摆出一副惊讶极了的表情。
张瑞眸光暗了暗,抬手捏了捏眉心,“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时候我父母刚去世,亲戚朋友都没什么钱,不肯接手,爸妈看我可怜,就把我带在身边养着。弟弟五岁时,贪玩不小心掉进了农村旱厕,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医生尽力了,但是还是没救回来……”
说到这里,张瑞眼眶微微泛起了泪光,“我后来学医的时候,经常想,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弟弟,又或者现在的医学能再进步一点点,弟弟就不会死。我学医,就是想在医学进步的这一过程中,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
葛天娜一脸心疼地抱住了张瑞,抚摸着他的后辈无声地安慰他。
弹幕也开始调转枪头攻击时歌危言耸听,专门提起别人的伤心事。
现场气氛陡然一下变得哀伤起来,时歌也擦了擦自己不存在的眼泪,“张先生是可怜,就是命不好,命犯孤星。亲生父母也是,买回家的老鼠药不小心掉面粉里了,奶奶不舍得扔,就这么和了面,爸妈爷爷奶奶吃了全死了。”
闻言,何戒绅赫然看向时歌,然后右手立刻摸向左手的佛珠。
香江很多风水师算命师傅,很多豪门都很迷信,孩子出生日期啊,姓名啊,祖坟朝向啊等等都要找算命师傅看看。
在这样都氛围影响下,何戒绅也很信命,手上常年戴着一串千年檀木开过光做过法的佛珠。
现在张瑞这事,死一个异父异母的弟弟还好说,这还死一家,那可说不准了。
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梅姐和范晓林两个人也是心有戚戚,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天灵灵地灵灵,小鬼退散。】
【退退退。】
【神佛保佑,无意闯入,坏的不灵,好的灵。】
就连抱着张瑞的葛天娜身子都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