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几乎像是一种错觉。
刚才他也感受到了对方投向千年积木的目光。
但他果然看不见他。
他在他看过来之前,就确定了这点。
‘毕竟只有你是我的伙伴。’
‘可你刚才说……’
海马游香记得五条悟刚到时候,她的伙伴说过感觉自己认识他。
‘你相信前世吗?’
‘……一半一半。’
海马游香记得武藤游戏他们说过海马濑人前世是埃及神官。
‘也许他是我前世认识的人的转世。’
夏油杰说出这句话时候,感到如释重负。
‘……神官吗?’
‘说不定。’
‘也是有这种可能性呢。’
海马游香想象了一下五条悟穿神官服的样子,感觉意外地合适。
就是有点不太科学。
东京的盛夏蝉鸣不息,北海道的某片郊区却爆炸声不断。
巨大的铁门轰然倒下,火光和枪声之中,不属于人类的异怪降临。
持有军用枪械的守卫已经成为持有军用枪械的尸体。
警报发出尖锐的响声,却已经没有人进行回应。
沉重的保险箱被一双看似属于人类的手轻易提起,身穿僧袍的男人面带可怖笑容地从废墟中走出。
保险箱的密码高达97位,使用最先进的解密软件也需要耗费巨量时间。
但如果负责人的脑子可以被看得一清二楚,这就毫无意义。
一地尸体中,保险箱被随意地打开。
被如此珍重保管的东西是一张卡片。
一张看似普通的卡片。
“降雷皇.哈蒙。”
男人轻轻念出卡片上怪兽的名字。
不同于咒力的力量在他指尖流转,但他没有为这份奇特而强大的力量狂喜。
毕竟……
“还得获得剩余两张才行,对吧?”
像是答对了某个暗号,卡片光芒大作,猛地涌出的力量几乎要烧伤这副躯壳的手指。
“哈哈哈……真是有趣。”
“这就是三幻魔的力量吗?”
仿佛感觉不到痛意,男人发出畅快的笑声。
倘若海马游香在这里,一定会无比错愕。
不是因为卡片,而是因为男人的脸庞。
手握三幻魔卡片的男人——有着一张与她伙伴几乎如出一辙的面孔。
但此时此刻,蝴蝶翅膀掀起的风浪尚未将她卷入。
那阵风此时才到另一位男人身旁——
位于东京市区的琴酒刚刚结束了他手头的全部任务。
并非是他做得足够快,也不是他被上层所厌弃。
而且就在五分钟前,他被授予了一个最高级别的任务。
这个任务优先级高于一切。
在找回组织被夺走的【卡片】之前,其他一切任务都与他无关。
“居然敢抢夺组织的东西……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在炎炎夏日也穿着黑色长款风衣的杀手发出令人胆寒的冷笑,随手将手机塞进口袋,走出了交托任务的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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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工作到四点睡觉,今天一整天人好像幽魂……
大家一定要早睡啊!接下来我一定要调整作息了!!
这章感觉写得有点乱,唉,看看之后能不能改改吧,不过总算把主线之一写出来了。
第19章
经过两个多月夙兴夜寐的研发,众人不计其数的测试,决斗盘终于达到了可以说是‘研发完成’的程度。
起码他们现在使用决斗盘,不会出现投影失灵,生命点数计算错误之类的问题了。
至于重量上的问题。
经过多次测试,吉野顺平已经意识到——觉得决斗盘太重,不是决斗盘的问题,而是他的问题。
毕竟测试组包括海马游香在内四个人,外加之前试过一次决斗盘的虎杖悠仁,只有他一个人觉得决斗盘重。
他在初次见到决斗盘成品时候,就确定这个机器会改变决斗世界。
而之后的实战更是让他体会到了看见心爱怪兽的投影,与其一起并肩作战的绝妙快乐。
不管是为了哪一个理由,他都不可能放弃使用决斗盘。
如果说电影院事件让吉野顺平开始锻炼,那么决斗盘的完成,则是让他成为了健身房的常客。
从晨跑到固定坐姿划船器,到坐姿推胸器,再到高拉背训练器……吉野顺平在健身房挥汗如雨时候,偶尔也会感到一丝恍惚。
他不喜欢运动,他一直很明确这点。
哪怕现在健身和打牌一样成为他每天必做的事情,他也还是很清楚自己不喜欢运动。
但一想到他是为了决斗,是为了和【影依】一起并肩作战……这一切便变得易于忍受了。
他甚至有点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开始锻炼。
如果早点开始锻炼的话,测试决斗盘时候就能更多地看见【影依】里的大家了吧。
肱三头肌锻炼初见成效的吉野顺平长呼一口气,又推动起肩上的把手,开始新一轮锻炼。
汗水顺着少年瘦削的下颚骨滴落,正对面的镜子映出他气喘吁吁的模样,明明是疲累的重复性运动,可他的目光却亮得不可思议,又充满了难言的期许与温柔。
练完这轮就带着【影依】去卡店打牌——只要怀抱这个打算,肌肉酸痛都好像可以被无视。
然而吉野顺平绝对不知道的是,他心心念念着的存在之一,此刻就在他的‘眼前’。
以蜷缩姿势漂浮在空气中的‘少女’双目紧闭,仿佛一直在沉睡,却像是想让自己一直处于他的‘注视’下一般,时时顺应着他的目光改变着方位。
像是线条又像是触须的光凝聚在她身后,如同小小的翅膀,似水草一般轻轻晃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终于,在吉野顺平准备站起来时候,几丝光线小心翼翼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呼,冲个澡,然后去卡店……”
吉野顺平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不过很快他便将那归纳于汗水,满心打牌地从器械上站了起来。
少女抬起球形关节构成的手臂,紧闭的双目睁开数秒,无神地凝视了一会少年被汗水浸透的背影,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地合上了。
【假如他可以看见——】
朦朦胧胧地,也许不能称之为想法的想法在混沌的躯壳中闪过。
被力量异化的少女在原来的世界已经是亡者,成为卡片精灵之后也依旧保留着被异化的姿态——不存在感情也不存在自我的怪物姿态。
也许此刻驱使着她的也并非感情。
她只是本能地、被宛若羁绊的细线牵引着靠近他。
【影依.拿非利】再一次触碰了吉野顺平。
随后,将自己再次放到了他目光投向之处。
为了庆祝决斗盘的暂时完工,五条悟请所有人吃了一顿大餐。
不过比起银座高级日料,更让海马游香感到惊喜的是她次日清晨在桌面上看见的卡组。
“我组完了,属于我的卡组。”
日光穿透无名法老王半透明的身躯,他面上的笑容温和而坚定,像是明确了心中某条信念。
卡组的核心怪兽毫无疑问是【杰拉的战士】还有选择成为天使的杰拉,虽然这张卡在众多卡片中并不强力,但他还是坚持使用他。
辅佐杰拉的所有卡片基本上是天使族,却有光与暗两种属性,当海马游香意识到这点时候,就猜到了他还下了什么样的卡片。
果不其然,在翻过数张魔法卡和陷阱卡之后,她看见了那张召唤条件极为特殊的怪兽卡。
【混沌战士-开辟的使者】
这张卡片不能通常召唤,必须将自己墓地里一只光属性怪兽和一只暗属性怪兽除外才能特殊召唤到场上。
这张怪兽卡非常强力,不仅攻击力高达3000,还有着一回合一次,将对手怪兽除外的效果。
在决斗怪兽卡片游戏中,有许多在墓地里也能发动效果的卡片,但能够利用除外区的卡片少之又少,对绝大多数卡组来说,卡片一旦进了除外区,就难以再回收礼用。
“我想,在光与暗之间,应当存在着某种平衡。”
不同于海马游香,虽然也考虑了卡组强度,但夏油杰组这副卡组更多是凭借‘感觉’。
如同要抒发自己某种信念一般,在构筑卡组的过程中,他受到了太多来自内心深处的影响。
那些记忆只是被遗忘了,并没有消失,仍然与如今的他互相影响,这也是他之前迟迟无法构筑的原因。
他太迷茫了。
构筑卡组如同构筑自己内心的一部分,而他根本无法理清自己。
一个没有过去,现在也是一团迷雾的人要怎么理清自己呢?
但和海马游香相处的日子,让他逐渐可以看清自己。
他与她共同走过的‘现在’重新解构了他,让他在不知不觉间理清了自己遗忘部分中的迷茫。
“而那种平衡并非是沉静的,也并非一开始就存在的。”
夏油杰的手指虚虚滑过卡片。
“是需要亲手开辟的……我感觉这张卡片可以开辟我的第三条道路。”
他微微皱起眉头,冥冥之中他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早已经走过至暗与至明两条路。
那两条路都宣告了他的失败。
所以他才会以灵魂状态活在这枚积木里,遇见海马游香吧。
她是他踏上第三条道路的引路人,是他重要的伙伴。
也是他唯一的朋友。
“把信念也作为构筑的一部分,是不是有点天真呢,虽然我也考虑了强度。”
海马游香对上夏油杰的目光,对他认真摇了摇头。
“不是,这是和卡组的羁绊,和卡组的约定。”
她的卡组构筑看似只考虑强度,实际上并不只是如此。
使用黄金国的决斗者并不止她一个,黄金国是一个兼容性很强的系列,许多决斗者都会往里面混入其他系列卡组,追求更高的平衡性和强度。
但她的构筑一直是纯黄金国。
采用各种泛用的陷阱卡和魔法卡作为辅助,以黄金卿为绝对主角的纯黄金国构筑。
黄金国不需要其他系列喧宾夺主。
这是她对黄金卿的约定。
在她选择他的那一刻,他们就达成了这样的约定。
“你和【杰拉的战士】,【混沌战士-开辟的使者】达成了属于你们的约定吧。”
“……是呢。”
夏油杰想起自己看见【混沌战士-开辟的使者】时候内心的悸动。
虽然和看见【杰拉的战士】时候不一样,可确实在看其他卡片时候没有这种感觉。
他将它加入构筑,并非只是因为自己的信念啊。
或是说,将这单纯认为是自己的信念,未免过于夸大了。
“卡片和人是互相选择的啊。”
夏油杰情不自禁喃喃海马游香说过的话。
不仅仅是他选择了它们,也是它们选择了他,在选择的那一瞬间,他们的命运连接在了一起。
“要用我的身体练一练牌吗?”
海马游香问。
共用一具身体的他们没有办法进行决斗,可练牌还是做得到的。
也就是所谓的模拟决斗。
翻开卡片,模拟展开的步骤,模拟各种情况下应该如何出牌。
在这个世界,海马游香这样做的次数不算多,因为有足够多的空余时间找其他人决斗。
但在她原来的世界,她经常会遇见虽然可以休息一阵子,可如果出门找人决斗时间又不够的情况。
这种时候她就会这样模拟决斗练牌。
洗牌,翻开五张,思考这个开局应该怎么展开。
洗牌,翻开六张,假设对面是一个怎么样的局势,自己应该怎么样解决。
一而再,再而三,无数次地和想象中的对手决斗,无数次地实战,最终达成像熟悉自己身体一样熟悉卡组的程度。
在没有足够时间打牌情况下,这是很好用的技巧。
在没有足够强大对手的情况下,这也是一个方便的练习小技巧。
“虽然达成了羁绊和约定,但也要经常在一起玩,才能好好发挥出对方的力量呢。”
海马游香对夏油杰伸出手,作出邀请的姿势。
“用我的身体吧,伙伴。”
“嗯,谢谢,伙伴。”
夏油杰握住海马游香的手,半透明的身躯与她交叠在一起。
少女浓密的睫毛合拢。
再睁开时,目光已然与刚才判若两人。
只要对海马游香有一定熟悉度,都会感觉她现在好像换了一个人。
这也是夏油杰平时不太使用海马游香身体的原因之一。
他们是伙伴,但不是另一个彼此,交换身体操控权的话,太容易被其他人发现了。
只有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时候,他才会这样做。
那么……
“抽卡。”
夏油杰翻开卡组最上方的五张卡片。
他专心致志,并没有发现身后金色虚影的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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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香是纯黄金国!没有混教导系列,也没有混影依十二兽之类的东西!只是平平无奇的技能抽取王宫的赦命魔封的芳香御前试合大逮捕之类的坑罢了!
然后你们没看错,顺平开始撸铁了,哎,他真是一个好孩子,我喜欢他。
第20章
就在海马游香思考该通过什么途径获得第一桶金,和幻之卡片社达成合作时候,一则新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决斗怪兽卡片的发行商-幻之卡片社宣布举办首届世界大赛,奖金是五千万日元和全世界仅有一张的梦幻卡片。
对曾经的海马游香来说,这笔钱可能只是一个数字,但对如今的海马游香来说,这笔钱却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没有启动资金,即使完成对决斗盘的研究,她想要的未来也是空谈。
倒不是除此之外就没有获得资金的办法,只是相比其他,这笔资金更触手可及。
虽然即便没有这份巨额奖金,她也会参加世界大赛就是了。
聚集全世界优秀决斗者的大赛,光是想一想就令人期待。
会遇见什么样的对手,会遇见什么样的卡组……会不会如她所愿,终于获得一场畅快淋漓,拼尽全力的决斗呢?
少女深蓝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恍惚,很快又重新聚焦到了电视上。
电视里的主持人正在介绍世界大赛的另一冠军奖品,那张号称全球仅有一张的梦幻卡片。
似乎是为了保持更长时间的话题度,卡片照片上被打了一层薄薄的马赛克,只能隐约看出那只怪兽身姿健硕,有着宽大的双翼,主色调是深沉的蓝与紫。
卡片的名字倒是大大方方地暴露了出来。
【幻魔皇拉比艾尔】
海马游香的表哥,海马集团的社长海马濑人不仅通过各种入流(和不入流)手段持有着全世界仅有三张的青眼白龙,还出于爱好的收藏了各种罕见的卡片。
拜他和海马集团的卡片数据库所赐,海马游香不说认识所有卡片那么夸张,但罕见的卡片绝对是了如指掌。
但她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张卡。
而且幻之卡片社宣称这是全世界只有一张的卡片……
她印象中,哪怕是青眼白龙这种程度的罕见卡片,全世界也有四张。
——至于海马濑人为了不让青眼白龙成为自己的敌人,亲手撕掉一张,导致只剩下三张,那就是另外一个话题了。
倒也不是不存在全世界仅有一张的卡片。
【欧贝利斯克的巨神兵】、【欧西里斯的天空龙】、【太阳神的翼神龙】。
这三张卡片各自都只有一张,被称作神之卡。
曾在她的世界掀起过巨大的风波。
她在这个世界没有听说过神之卡的消息,如今倒是见到了所谓的‘梦幻卡片’。
海马游香记得,那三张神之卡与阿图姆的记忆有关系,那这张‘梦幻卡片’是否还有另外两张同伴,且与她的伙伴遗失的记忆有所关联呢?
“伙伴,这张卡你感觉熟悉吗?”
“……似乎有些。”
哪怕隔着一层屏幕,夏油杰也感受到了那张卡片散发出来的力量。
污浊、扭曲、黑暗……越是注视那张卡片,他就越是感到这些东西,然后感到分外熟悉。
仿佛他曾经密切接触过许多次类似的存在。
“说不定以前接触过,也许看见实物会想起什么……”
“那就去赢得它吧。”
海马游香坦然道。
夏油杰的瞳孔微微缩小,有些惊讶地看向她。
电视节目已经结束,她没有再看电视,但也没有在看他,她说这话时候正在检查自己的卡组。
他在她脸上看不到外露的自信,只看见她的神态一如既往的平静坦然,细细寻找一番后,才在她看向卡组的目光里找到大概可以称之为自信的东西。
可那份情绪称之为自信似乎又太过简单了。
夏油杰想了约莫十几秒,才反应过来,那确实不适合称之为自信。
她相信她的卡组,她相信自己可以和她的卡组获得胜利,这两者是缺一不可,相辅相成的。
……那这场胜利中,他又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
脑子里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又很快地消弭下去。
他是与她共生的伙伴。
略微难以启齿的问题消散,无名的法老王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而在他更深地往下思考,伙伴可以做到的事情,伙伴的更多意义之前,不容忽视的存在掠走了他全部注意力。
果然是它。
在看见的那个瞬间,夏油杰本能的想到。
自他从千年积木中苏醒以来,就时不时能感受到的强大存在,今天终于出现在了他眼前。
——或是说,它一直都在他眼前,只是直到今天他才终于看到了它。
黄金国的不死巫妖黄金卿。
海马游香的王牌怪兽。
是因为它本身是足够强大的怪物吗?还是因为它是不死族?又或是因为它是‘王’?
夏油杰一直都能感觉到它的强大,还有那份与其强大相匹配的压迫感,但之前的一切都不及它此刻现身的冲击力大。
这是并非常人可以理解,也并非常人可以驱使的怪物。
怪物的身躯即是黄金,然而那与彩色珠宝交相辉映的金色,却令人在感到耀目的同时,亦感到无法驱散的寒意。
哪怕它此刻无比安静,仿佛不会动弹般屈坐于窄小的室内,甚至极为人性化地微微歪过脑袋,从海马游香身侧看她检查卡组的手,夏油杰也无法无视它的威胁性。
他们挨得极近,从夏油杰的角度看,海马游香几乎是靠在它的怀里整理卡组的,那些尖锐的黄金,几乎像是下一秒就能戳进她的身体里。
哪怕知道只有他能看见它,它大概也不会伤害海马游香,夏油杰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虽然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灵魂是不会出汗的。
应该告诉游香吗?夏油杰的目光无法从黄金卿和海马游香身上挪开。
分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却莫名地难以启齿。
许是盯得太久了,夏油杰猛地与黄金卿的视线对上,差点让他使用出咒……使用出什么?
他来不及细想,分明是灵魂体,此刻他却生出一种被危险猛兽盯上的错觉。
那四只赤红的眼睛仿佛不存在任何感情,不属于人类的脸庞上也难以读出什么情绪。
可极为微妙的,夏油杰在被盯了几秒后,大概读懂了黄金卿的意思。
于是夏油杰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扭回了头。
然而——
偶尔还是会想要回过头去看一下。
夏油杰半漂浮在空中,脑袋向后方侧仰去。
灵魂状态下的他,不管什么姿势都不会变化,因此也不会有头发遮挡视线的情况。
他看见海马游香翠绿叠着浓绿,几缕樱粉垂落交错其间的头发,看见她上挑的凤眼与浓密的睫毛,神情沉静而温柔。
虽然被黄金卿的身体遮挡住了一部分,但他仍然可以想象出她盘腿坐在地板上也仍然挺得笔直的背。
美丽的少女,黄金的怪物。
两者如此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却意外地和谐。
倒不如说过分和谐了。
这就是卡片和决斗者之间的羁绊吗?
夏油杰不远不近地坐在他们身边,知晓此刻并非借用海马游香身体练牌的时候,干脆在脑海中想象起了卡片的排列与展开。
午后的日光穿过玻璃窗落入室内,倘若有人无意中踏入无人打理的民居庭院,往室内好奇一瞥,大概只能看见独自一人整理着卡组的少女。
于海马游香而言,此时的她,能看见的也只有手中的卡组与身侧的无名法老王。
可她却感到这个下午格外的令人舒心,心中一片安定宁静。
也许是因为难得的闲暇吧。
至于安定……
海马游香的手指停住,此刻卡组最上方的卡片是黄金卿。
她每次整理、构筑卡组时候都会给感到安心,她将这归功于黄金卿。
她最重要的共行者,引以为傲的陛下,最重要的卡片。
虽然并不似海马濑人那般,总是不分场合大胆火热地吐露他对青眼白龙的爱意和赞美,可是海马游香对黄金卿的感情也绝不输给他。
倒不如说,她对黄金卿的感情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有一种说法是,这个世界分为表里两面。
琴酒一直认为自己活在世界的里侧,直到他了解到所谓的咒灵与咒术界。
组织认为,策划了这场抢夺的是不是人类有待考察,但执行者是非人类这件事确凿无疑。
【即使不是非人类的咒灵,也是强大的诅咒师。】
由此,之前只是对咒术界有所耳闻的琴酒,获得了来自组织对咒术界了解的情报包和针对性装备。
按照情报书上的说法,诅咒师的对立面是咒术师,然而组织方面完全没有寻求咒术师方合作的意愿。
【咒术师,说不定也是我们的敌人】
【虽然概率很小,但说不定他们也参与了此事……如果没有参与进来,那么最好让他们维持不知情的现状。】
毕竟对于组织而言,针对那张卡片进行的所有研究,都是最高级的机密。
知情的人和势力理所当然是越少越好。
【那三张卡片拥有的力量,会引起所有人的渴望。】
【但能够正确使用它们的,只有组织,只有boss。】
琴酒当然认可这点。
抛开他本人对组织和boss的忠诚不提,之前妄图私吞组织财产的叛徒的下场,对于他们这个等级的人来说,并不是秘密。
那个有着奇妙力量的‘卡片’,唯有组织可以掌握。
他现在所佩戴的隐形眼镜,就是那份力量的产物之一。
说是隐形眼镜,实际上是长期佩戴也不会有任何影响的黑科技。
能够让他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也就是——所谓的咒灵与咒力。
“找到你了。”
追寻着‘咒力’的残余,摄像头的痕迹,采用多种方式进行追查……琴酒终于找到了疑似犯人的存在。
闭上一只眼睛。
扣下扳手。
子弹在怪物形似树枝的头颅上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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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打牌,所以熬夜肝一下更新!
吉野顺平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看似冷静地坐在茶几边,感觉自己完全被对面块头大过头的‘少年’身躯投下的阴影笼罩住。
“顺平,为什么这个魔法卡有个小闪电的图标?”
东堂葵抬起手臂时候,吉野顺平甚至可以看见上面隆起的血管。
“这个图标代表它是速攻魔法卡,可以在对方回合发动,也可以连锁陷阱卡和怪兽效果发动。”
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对方比自己腿更粗的手臂,吉野顺平语速极快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是速度很快的魔法卡啊,决斗怪兽比一般卡片游戏复杂些啊。”
东堂葵把卡收回去,又专心致志地看起了卡片效果。
吉野顺平面无表情地对上虎杖悠仁尴尬的笑容。
“我不擅长教学啊——而且我也是新手嘛。”
虎杖悠仁双手合一,再次做出道歉的姿势:“而且东堂无论如何也要过来,所以……”
吉野顺平的目光有些飘忽,一句‘我也不擅长教学啊!’卡在喉咙里,渴望以更大分贝冒出。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是从早上他开门开始吗?
不,应该追溯到虎杖悠仁和他认识开始吧?
那天之后他大概算是和虎杖悠仁成为了朋友,虽然因为虎杖悠仁很忙的关系,他们只在卡店打过几次牌。
吉野顺平原本以为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一个偶尔在卡店一起打牌的朋友,或者来家里一起玩也不错。
不算很要好,也不算很生疏的普通朋友关系。
——直到今天早上他开门看见了虎杖悠仁和他叫做东堂葵的朋友。
实话说,开门那个瞬间,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家莫非惹上了什么□□势力吗?
虎杖悠仁的壮实尚且在男子高中生范围内,东堂葵一个人就把他家门口堵得严严实实,投下一片巨大的黑影。
他当时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边上还有个虎杖悠仁。
提着水果的虎杖悠仁表示他玩牌时候被东堂葵看见,于是被想要学习打牌的对方缠住了。
但他完全不会教学,所以前来寻求吉野顺平的帮助。
吉野顺平至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下来。
虎杖悠仁的这位‘挚友’——起码对方是这样称呼虎杖悠仁的,是吉野顺平从来没接触过的类型。
说话很是有些自顾自,体格和肌肉都是超越常人的水平,长相凶恶,不过看起来并不像是会欺负人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