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卫莱的一封情书—— by梦筱二
梦筱二  发于:2023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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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他照样开海外视频会到半夜。”
“……”
唐栀无语半天,“难怪周肃晋这么有钱。”
卫莱笑,坐回电脑前。
唐栀喝着咖啡,问她哪天不忙,找个地方玩几天。
卫莱:“年前没空,后天我要去出差,最后一站是北京。”
她把接下来十多天的计划都告诉唐栀。
唐栀震惊:“你自己开车去北京?”
“嗯,慢慢开,又不赶时间。”
“你开不进……”话说一半唐栀又想起来,那辆库里南是京牌,能直接开进内环高架。
“我陪你去吧,和你换着开。”
“不用,回来都快过年了。你好不容易放个假,在家好好休息。”
唐栀在心里叹口气,好不容易放个假这句话是真的。穆荻婚后的日子似乎过得并不舒坦,那天她无意间听到穆荻低声在电话里质问对方:你觉得你还能拿回来那块表?你又想过我的感受吗?
老板的心情不好,她们员工自然不会有好日子过。
“我可能快辞职了。”
她转脸看一眼卫莱,“辞职我来投奔你。”
卫莱笑:“不嫌弃的话,你就来。”
唐栀:“那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以前在工作上搭档就很默契,主要是卫莱情绪稳定,和她一起工作不会心累。
和唐栀吃过饭的隔天,卫莱就出发了。
没让司机跟着,她一个人开车前往。
替母亲拜访的那两家快消企业在不同的省份,与去北京的方向勉强算顺路。
她先去拜访了这两家,将母亲的心意与祝福带到,又谈妥明年的合作。
离开第二家企业时,已经是她从江城出发的第四天。
这几天北方普降大雪,气温都在零下七八度。
本来第五天能到北京,因为大雪高速封了,第六天晚上她才到达北京。
和祁临升约了明天中午见,在S.Z.餐厅请他吃饭。
路边的雪还没融化,天空又在零星飘着雪花。
这几天她和周肃晋只联系过一次,他告诉她找谁对接采购瑰夏豆。电话只聊了几句,说完正事就挂了。
她不知他现在在哪,又在忙什么。
异地时各忙各的事业,有什么重要事打电话,在一起时他什么都顺着她,这种相处模式于他们这样不熟悉的夫妻来说,可能最合适。
唯一的不适,就是刚分开的那天突然没有任何联系有点不习惯。
卫莱找个停车位把库里南停好,【现在忙吗?】她发给周肃晋。
周肃晋刚从公司出来,正在去朋友饭局的路上。下班高峰期,又正在下雪,路上堵得水泄不通。
他回:【不忙,什么事?】
卫莱:【我们之前没有具体约定,如果我哪天去北京出差,是去找你还是不去找你。】
周肃晋盯着消息若有所思,回她:【你现在在北京,是吗?】

他已经猜到, 卫莱就没有再遮遮掩掩,告诉他刚到北京。
周肃晋的电话随后进来,“怎么来的?航班没停?”
这两天突降暴雪,高铁部分段暂时停运, 航班好像也取消了一部分, 他没关注具体取消了哪些, 江城到北京的航班又是否正常起飞。
卫莱:“我开库里南来的。”
很少能有什么事情让他起波澜, 她刚才那句话却让他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从北京到江城, 他自己开过十三个小时, 知道多累。
周肃晋平静了两秒:“被封在高速上没?”
“嗯。”她轻描淡写:“很多车都被封在路上, 后来被引导到服务区,有热水有吃的。”
周肃晋:“现在在哪?”
卫莱抬头, 挡风玻璃上已落了一层浅浅的白, 勉强能看到周围标志性建筑物。
她说了一个大概位置。
周肃晋一听,她还在南外环。
卫莱继续刚才的话题,问他要不要约定一下,出差的时候是否见面。
“都到北京了, 你说见不见面?”
他磁性质感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
卫莱看着干雪花一朵一朵贴在玻璃上, 逐渐模糊着视野范围。
她道:“我是觉得如果不提前约定,突然的见面会不会打乱你的计划,影响到你的私人空间。”
周肃晋直白告诉她:“会。”
卫莱:“……”
他紧接着又道:“协调一下就行,不是多大的事。”
卫莱:“那就见一面吧,年前也没其他时间再见面。”问他,“你今天晚上有空, 还是明天有空见面?”
周肃晋:“都有空。”
他抬头交代闫叔, 找个出口下高架。
然后对着手机说道:“今晚和陆桉他们约了吃饭,你和我一起?”
周肃晋又告诉她, 今晚饭局有谁。
只是她现在在南外环,他被堵在西城的高架上,两个钟头都不一定见得上。
卫莱把车熄火,“不用让闫叔拐下来,你直接去餐厅,我坐地铁过去找你。”
地铁是最快的方式了,附近正好有地铁站。
卫莱先在车内穿好大衣,到了北京后一直在车里,外面多冷她没有具体的感受。
推开车门下去,卷着雪花的锋利冷风差点把她冻得又躲回车上。
寒意直接穿透大衣,侵到骨子里。
大衣在江城穿正合适,在这里,根本不御寒。
冰天雪地里,她单手围在胸口,另一只手攥紧大衣领口,顶着澈骨寒风往前走。
刚走出几十米远,接到周肃晋的电话。
“冷不冷?”
“冷。”面对关心,撒娇是下意识行为。
周肃晋:“回车上,慢慢开过来。不着急,我等着你。”
卫莱的耳机忘在了车上,“没事,还能撑得住。先不说了,我手冷。”
地铁站口在围挡施工,只能排成单排往里进,长队快排到路上去。
卫莱加快步子,挨着队尾站。
眨眼的功夫,身后又站了三四个人。
今天挤地铁的人似乎格外的多,等了两次车才挤上去。
没有直达餐厅附近的线路,中间又换乘了一次。
今晚吃饭的地方还在地铁出口的对面,要过天桥。
卫莱下车后快步出站,站里暖烘烘的,等会儿出去又是寒风刺骨。下次冬天再来北京,她要穿最厚的羽绒服。
“你到了没?”
出站前,卫莱趁着手不冷,先发语音确定一下他人在哪。
周肃晋:【到了。】
“我也马上到,你在大堂里等我就行。”
这条消息发出去,扶梯正好到顶,卫莱把手机揣兜里,竖起衣领抓住。她这件大衣是极简风,无扣子,到处都钻风。
周肃晋回她:【我上天桥了,过去接你,你看着点,别错过去。】
手机在口袋里只振动了一下,卫莱没感觉到。
这是周肃晋第一次在路上到处看人,不漏看每个从他身边过去的人。
卫莱今天穿了一件颜色很浅的奶咖色大衣,里面是同色系的翻领线衣,款式比较宽松。
她喜欢同色系搭配,内搭比外套往往都会深一个色号。
周肃晋过了天桥,在下去的楼梯上看到了她的身影,她坑头走路,看都不看旁边一眼。
“卫莱。”
她猛地抬头,似乎是不敢置信。
周肃晋臂弯搭着一件黑色大衣,与他身上的同色,款式稍有不同。
车的后备箱里备着他出差的行李箱,正好有厚的大衣。
“这么冷,你怎么不在餐厅等我?”
卫莱语气里带着欣喜,一步跨两个台阶走向他。
周肃晋把大衣给她:“先穿上。”
卫莱接过衣服,往边上靠,不影响别人走路。
她只把他的衣服拿在手里,却没穿,仰头看着他,“老公。”
周肃晋又怎会猜不到她的意图,抬手:“衣服给我。”
给他的同时,她人也自觉往他身前近了一步。
周肃晋垂眸瞅她,那么冷的天都不影响她撒娇。
他把大衣给她穿上,将扣子一颗颗扣好。
多了一件衣服,卫莱瞬间觉得活过来了,虽然身上依旧冷得发颤。
现在通身被他的气息围裹住,连呼吸里都有他身上的冷冽淡香。
他的中长款大衣到了她身上就成了超长款。
衣袖盖到指尖,正好挡风。
卫莱挨着他走,寻求点热乎气。
他们从天桥上走过,雪花纷扬,桥面已经积了白白一层,天冷,很容易打滑。
周肃晋伸手,隔着两层大衣握住她手腕。
卫莱没特意侧脸去看他,转头看桥下,一眼望不到头的红色车尾灯,连成一片浪漫灯海,他牵着她从桥上走过。
下了天桥,路面不滑,周肃晋松开她。
卫莱这才看他:“老公,你不牵了?”
“……”
拿她一点办法没有,周肃晋遂又将她的手攥住。
前边不到五十米就是S.Z.餐厅,今晚他们聚餐的地方。卫莱主动聊起明天就在S.Z.请人吃饭。
周肃晋问:“位子订好了?”
“嗯。”不过订晚了,只有不靠窗的位子。S.Z.是高端景观餐厅,来这里吃饭主要是欣赏夜景。
“订的餐位位置怎么样?”
“一般。”
周肃晋颔首,没再说什么。
此时,S.Z.的包厢里,陆桉被堵在路上一个多钟头,刚刚到。如果不是天太冷,他真想下车走过来。
先来的几人正在打牌,没见到周肃晋的身影。
陆桉问闵廷:“他人呢?”
“接人去了。”
“接谁?车不是还在楼下?”
“走路去接,路对面的地铁站。”
“那不是还得过天桥!”
不是陆桉大惊小怪,能让周肃晋走那么远的路去接人,除了他外公,没有第二人。可是宁家老爷子也不可能去挤地铁。
“到底去接谁,你能不能别卖关子直接说呀!”
闵廷不是故意要卖关子,他正在算对方手里的牌,对方是他妹夫,他不想输,没空搭理陆桉。
周加烨悠闲,无所谓输赢,回陆桉:“你说他还能接谁。”
陆桉想到是谁了:“卫莱来北京看周肃晋?”
“具体不清楚。”
他们正聊着,餐厅经理敲门进来,过来看人到没到齐,他与包厢内的这几位已经很熟悉,不需要再特意寒暄招呼。
他们打牌的打牌,打电话的打电话,他看了一圈,牌桌那边也不见周肃晋,人还没到齐,他便关上门。
经理刚一转身,就看到迎面而来的周肃晋,身边还有一位明艳又不失温柔的气质美女。
“周总,晚上好。”
周肃晋点点头,问道:“明天靠窗的桌子还有没有?”
“有。”他们每天都会内部留几个位子不对外预订,以随时机动,“周总,给您留几人的餐位?”
周肃晋转脸看卫莱:“明天你请几个人?”
“就祁总一个人。”
周肃晋对经理道:“两人餐位。”
经理预留了九号桌给她,卫莱取消了自己订的餐位。进包厢之前,她小声对周肃晋说了句:“谢谢。”
周肃晋没应,推开包厢的门。
卫莱在订婚宴上见过他们,当时周肃晋把他们一一介绍给她认识,再见依然还能将他们的人与名字对上号。
他们都没和她见外,让她随意。
周肃晋见她倒了一杯热水拿手里,“还冷?”
“嗯。”
即使坐在暖气十足的房间,手里捧着热水,卫莱还是觉得浑身冷,穿的太少在路上被冻透。
周肃晋问她:“让厨房给你煮碗面,想不想吃?”
热汤热面也许能暖和一点。
卫莱点头:“行。”
餐厅经理以为是周肃晋自己要吃面,于是让厨师做一份海鲜面。
周肃晋脱下大衣,拿着手机去了外面。
陆桉没在牌桌上,和她闲聊,问她哪天来的。
卫莱说:“两小时前。”
陆桉好奇她是怎么来的,高铁部分停运,有的路段刚恢复不久,江城机场大面积航班延误,他的助理还在江城没起飞。
卫莱笑笑:“开车来的。”
陆桉竖拇指,心说不愧和周肃晋是两口子,一个将库里南开到江城,一个又将车开回来。
不是一百公里那么近,而是一千多公里。
“你跟周肃晋明天一起去伦敦?”
卫莱喝了一口热水,说:“我过来出差,明天还要请人吃饭。”
原来他明天要去伦敦,没听他说。
应该是去伦敦的外公家过春节。
餐厅的休息区,周肃晋正在同外公通话,告诉外公,年后再去看他和外婆。
外公:“不来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你自己看看你这个婚结的,异地问题当看不见,也不去解决,结婚头一年就分在两处过年。周肃晋,你妈说你是合约婚姻,没冤枉你!”
连名带姓喊他,是被气到一定程度。
担心外公被气到伤身,周肃晋不辩解。
外公让自己冷静下来:“年后暂时别过来,过几天我和你外婆要去樱桃园酿樱桃酒。”
樱桃园在南半球,去了至少也得待上十天半个月。
外公现在基本退休,很少再过问集团的事情,除非集团有重大决策他偶尔会出席会议。
退休后外公喜欢酿各种果酒,买了好几个果园。
结束和外公的通话,周肃晋回包厢。
包厢里的牌局也结束了,纷纷落座。
他们聚到一起不是为打牌,更不是为吃饭,聊起年后的投资。卫莱与周肃晋已经领证,他们不管说什么都没避着她。
卫莱安静听着,听不懂的也不会多问周肃晋是什么意思。
面端上来,一看是海鲜面,她在桌下轻轻碰一下他。
周肃晋转头,她眼神示意他看面碗里,一半面一半海鲜,他把面端到自己跟前,继续与他们聊投资,说道:“江岸集团的管理团队还不错。”边聊边把海鲜挑出来。
海鲜挑干净了,把面给她。
陆桉看周肃晋替卫莱挑面碗里的海鲜,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他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使唤得动周肃晋。
怕卫莱局促,他就没过度关注周肃晋在干什么。
闵廷对江岸集团印象不深,但听过:“老板姓什么?”
陆桉插话:“袁。就是袁恒锐他爸。”
闵廷不常在江城,对江城的事情了解不多,以前即便听过相关八卦,也早没了印象,问陆桉:“你跟袁恒锐是朋友?”
周肃晋接过话:“是卫莱以前的一个追求者。格局不错,就是能力尚欠,袁董再带他几年,应该可以。”
闵廷与其他几人都看向他,卫莱的追求者,算是他的情敌了,居然给对方这么理性的评价,还给对方投资。
卫莱吃着面,余光瞥周肃晋,所有人都说他有手段有能力,但她觉得他更有人格魅力。
他一句话不打紧,江岸集团明年会得到很多京圈资本的青睐。
不知今年春节前袁恒锐还会不会再给自己算上一卦,又会不会算到,自己离富豪榜近了一步。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聚餐九点钟就结束。
卫莱去了趟洗手间,周肃晋签过单,在包厢等她。
她手机没带,放在了餐桌上,他伸手拿起来替她收进包里,刚放进去,手机有电话进来,是程敏之。
他没接,想着卫莱应该快回来。
隔了半分钟又打第二遍,他拿起接通。
“莱莱。”
“妈,是我。”
程敏之闻言一怔,还不习惯这个称呼。女儿说周肃晋很忙,不在北京,她就不去他别墅,自己住酒店。
这是赶回来了?
“肃晋,你好。”
“我和卫莱跟朋友在外面吃饭,她去洗手间了,一会儿让她给您回过去。”
女婿在北京,程敏之的心安稳许多,女儿昨晚被困在高速,她的心提了一夜,“我没什么事,就问问她到北京后住没住下来。现在知道了,你们吃饭吧,不用回。”
包厢的门从外面推开,卫莱回来。
周肃晋对电话那端道:“妈,您等一下挂。”
他把手机给她,“妈打你电话。”
卫莱把手机放在耳边,下巴示意周肃晋可以下楼。
两人出了包厢,她抓着他的手,边走边与母亲聊着,说说超市,又告诉母亲现在北京的雪多大。
一直到了车上才挂电话。
卫莱收起手机,闫叔在启动车子时就将车内挡板放了下来,没了电话声,车厢里异常安静。
周肃晋在看新闻,她没找他说话,看窗外的雪,倏然想起:“我的行李箱还在车上。”
库里南还停在几十公里外。
周肃晋侧脸看她:“不用拿,家里有你的用品。”
卫莱和他对视,提前跟他说一声:“陆桉说,你明天要飞伦敦。你不在家,我一个人不习惯住那么大房子,而且别墅区那边远,要去哪儿也不方便,明晚我住酒店。”
周肃晋:“不去伦敦了,外公外婆他们不在家。”又道:“年前我都在北京,你可以多住几天。”

第40章
她的所有工作可以线上处理, 实在无法处理的还有母亲坐镇,她在北京多留几天不是不可以。
卫莱唯一觉得不妥的是:“那你的计划不是被我彻底打乱了?”
周肃晋:“再重新安排一下,没多大问题。”
他取过手机吩咐杨泽调整他的工作行程,编辑消息时问她, “在这住几天, 哪天回江城?”
卫莱打开手机日历, 似有纠结, 最终决定:“大年二十八回去。”
加上今天, 她留在这里五天。
这应该会是他们比较奢侈的相处时长。
“二十八那天我一早就走, 晚上能开到江城。”
周肃晋不让她再开车回去:“车留在这, 年后我让人给你开过去。”他将自己的工作行程一直调整到她回去的那天。
空不出多少时间陪她,只能尽量晚上早点回来, 又推掉几个饭局。
卫莱正打算告诉母亲过几天再回去, 还没点开微信头像,大概母女心有灵犀,母亲的消息先进来了。
【刚才电话里忘记说,你在北京过年吧, 除夕那天我要忙到很晚, 初一一早我就去海城度假,你回来我也没空陪你。】
年夜饭肯定是要陪母亲吃的,母亲所谓的去海城度假不过是个借口。
卫莱:【我二十八回去。你正常去度假,不影响的,我又不是小孩还天天要你陪。】
女儿不信她说的话,在程敏之预料内:【妈妈真去度假, 骗你干什么。贺董在海城有度假村, 每年过年都会招呼很多朋友过去玩,问我去不去, 多认识几个朋友。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放松几天,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如果不是除夕晚超市事情多,我当晚就飞海城了。别回来了,你回来家里也没人。】
卫莱回去的心意已决,只在消息里顺着母亲,说留在北京过年。
除夕夜她怎么可能让母亲一个人在家。
“贺董在海城有度假村?”与母亲道了晚安,她问周肃晋。
周肃晋:“有。还有一片不小的私人海滩。”
他正在浏览新闻,偏头看她一眼,“你想去海城玩几天?”
“哦,不是。”卫莱说母亲要去度假,估摸也是一个幌子,骗她留在北京,希望他们夫妻在一处过年。
再次看车外,车已经开进别墅区。
即便以前来过,她对这里依然陌生。
路过那间她住了几晚的次卧,想起假扮时候的一些事。
“你衣服都在衣帽间,进去就看到了。”
卫莱的思绪被周肃晋的说话声拉回,“好的。”
江城的家里,他给准备的衣服都是均码的睡袍和家居服,以为这里也差不多,站在衣柜前,怔了下,她在合约见家长时带来的睡衣和睡裙都在。
她让他处理了的,也以为他早已丢掉。
取下睡裙,打算去泡澡。
路过那一排腕表保险柜,不由驻足,上次过来他给她科普了其中一个保险柜里的表,她做了PPT,并给每块手表编上序号。
今天一看,有几块表的放置顺序与她之前的编号不同,再仔细瞧,保险柜里多了一块她从未见过的表。
“老公。”她冲着外面喊。
周肃晋站在床尾,正回一封紧急的邮件,头也没抬。
顿了片刻才抽空说话:“你先脱下来放沙发上,一会儿给你挂。”
卫莱:“……”
他以为让他过来是给她挂毛衣。
“不是挂衣服。”“
“等我一分钟。”
“老公,你现在就过来。”
周肃晋将回复的内容从头滤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发送出去,把手机顺手搁在床尾凳上,去衣帽间看她又为什么撒娇。
走到门口,瞅着她:“现在连一分钟都不能等了?”
卫莱:“嗯。”
说话间,周肃晋走到她旁边。
卫莱指指手表保险柜里第二排左边第三块,“你又拍了一块表?”
能精准认出哪块表是后放进保险柜,除了他,他以为不会再有第二人。
周肃晋不禁多看她两眼,“这么多表,你是怎么都记住的?”
“我不是做了PPT?多看就记住了。”卫莱的视线始终落在刚拍的表上,凭着对表有限的了解,分析他为何会拍下这块表。
周肃晋对她当时做的PPT印象深刻,问:“看了几遍?”
卫莱想了想:“不记得,很多遍。”
她转头对上他的目光,笑说:“我能允许别人说我虚荣,但绝不给别人说我不敬业的机会。虚荣我没法控制,敬业可以。”
说着,她又转回去看表:“你这块表是什么时候拍的?”
“分开的那段时间,具体时间不记得。”
卫莱现在想起分开的那几个月,心里还是难受的。她笑笑,说:“我当时还想过,你会不会有一天突然来看我。”
“突然去看你,不会。”
“……”
他又道:“去江城出差的时候,可能会打个电话给你。”
卫莱不纠结过去,毕竟他们那会儿什么关系都不是。
“那以后,你会不会突然去看我?”
周肃晋看着她,颔首答应她:“去看。”
他如此干脆直接,卫莱心头悸动一跳。
想说点什么回应他,偏偏这一刻大脑空白,词穷了。
她抬手,攥住他衬衫。
周肃晋低头看一眼她的手,攥那么紧,他耐心十足:“不是答应去看你了?还有哪里不合心意?”
卫莱从一只手攥,变成两只手一起攥,与他对视:“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不合心意的地方。”
“搜肠刮肚想出来的?”
“……”卫莱笑,“嗯。”
周肃晋示意她:“说说。”
卫莱:“不太适应同城结束后,突然不联系。前一天还很亲密,你离开江城后一条消息没有。其他的不需要,平安落地你应该给我一条消息,让我知道你在哪。你现在是我的家人了,我肯定牵挂。”
周肃晋有所触动:“下次我注意。”
他看着她,眼神让她继续。
卫莱:“暂时就这条不合心意。”
她拿着睡裙去洗澡,走到衣帽间门口又转身,“以为你把我这些东西都处理了。”
周肃晋打开了保险柜,正在调整手表顺序,道:“当时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和你结婚,就暂时没寄。”
她站在门口没动。
他看向她,“就算不结婚,不会扔你东西,再麻烦也会给你寄过去。”
“谢谢。”
卫莱去了浴室,合约期见家长那次进来过,对浴室的布局不陌生,他这里的浴缸与江城的家里是同款,用起来很顺手。
浴缸在落地窗边,放好水,她关了浴室所有灯,靠在浴缸里看漫天大雪,江城很少有这么大的雪。
她用浴室用的太久,周肃晋去了隔壁房间冲澡,等他冲过,她人在浴室里还没出来。
担心她泡着澡睡着,他推门。
“卫莱?”
进门看不见浴缸,他站在门口喊她。
“我没事。刚才在想新店选址,想入神。”
卫莱套上睡裙,整理好裙摆才出去,他人已经不在浴室门口。
头发还是湿的,她到盥洗台前对着镜子吹头发。
快吹干时,周肃晋进来。
穿一套极简黑睡衣,清贵挺拔。
“明天几点出门?”他问道。
“约了十一点半见面,十点钟出发来得及。”
周肃晋颔首,“库里南如果没及时开回来,你开那辆添越过去。”
“好。”
“我明晚七点钟才能到家,没时间陪你,你自己安排。”
这应该是他能回来的最早时间了,“没关系,你忙。”发梢没了水汽,卫莱关上电吹风。
“老公。”
“嗯,又怎么了。”周肃晋顺手将盥洗台上她的瓶罐归置整齐,看她手里的吹风机,“让我给你吹头发?”
“不是,已经吹干了。”她想问的是与手表相关,“还有两个保险柜的表你没科普,有空的时候能再给我科普一下吗?”
“可以。”
卫莱收起电吹风,如果是正常恋爱结婚的夫妻,异地见面,到家早就天雷勾地火,不像他们,得先适应这份陌生。
她转身面对他,正纠结着说点什么打破沉默,周肃晋将她圈到怀里,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
卫莱压下紧张,抬脚,想亲他一下,结果他站直,她没够到。
周肃晋不是故意逗她,只是没想到她会回亲。
卫莱笑笑,缓解尴尬:“…你高我那么多,哪天闹矛盾了想亲你都亲不到。身高差的问题得解决一下。”
周肃晋:“以后我尽量就着你。身高差的问题,没办法解决。”
“有。”但他肯定不会那么做。
“什么办法?”
“你抱着我。”
周肃晋看她几秒,扣住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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