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说,这位洛林公爵根本不是人类。
威里亚帝国。
高座上坐着一位男性皇帝,他的目光就像是锋利的宝剑,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知道肯威西特帝国即将占领整个西大陆的事情吗?那个今年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皇帝即将要称‘大帝’……”
高座之下的人议论纷纷,对赫蒂彻即将称为“大帝”的事情感到吃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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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拿出点诚意吧◎
“肯维西特帝国的皇帝到底想做什么?仅仅是想占领整个西大陆吗?”站在红毯一侧最前面的苍老的男人注视着高座上的皇帝。
没等上方的皇帝开口, 另一位大臣说:“奥洛教会的圣女曾放出‘神旨’,赫蒂彻·阿尔弗雷德是神灵选中的人,她会统一整个大陆。”
空气安静得如同死寂。
身为皇帝的他最听不得这样的话。只要打听一下, 就知道赫蒂彻还被称为“天生的皇帝”, 让人忍不住去想:赫蒂彻真的是神灵选出来的人。
他们的皇帝冷笑了一声:“不是还有安加菲德王国没有被肯维西特帝国灭掉吗?给予安加菲德王国一些帮助吧。”
下方的大臣面面相觑, 最终有一个人说出了所有人的顾虑:“可是,肯维西特帝国有一位十阶魔法师吧?”
皇帝皱眉:“那位‘传说中’的十阶魔法师出现过吗?说不定只是肯维西特帝国的皇帝编撰出来的谎言,恐吓别人的一种手段,实际上根本没有十阶魔法师。卡塔之城的魔法师绝对不会掺和进国与国之间的事情, 又怎么可能破例。就算真的有魔法师站在肯维西特帝国身边, 估计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野鸡魔法师, 野鸡魔法师又能强到哪里去呢?”
嘴上这么说, 实际上他想着:要是卡塔之城为肯维西特帝国“破例”,那才是真的可怕。
一时间,大臣们都沉默了。
从理论上说, 确实是这样。
接着,大臣提起另外一件事:“陛下, 是否要派人去卡塔之城确认情况。”
皇帝没有犹豫:“去吧。”
“威里亚帝国掺和进来?”赫蒂彻抬起目光,注视着坐在办公桌对面的黑格, “你对威里亚帝国了解多少?”
“一点点,那位皇帝的忮忌心很强又高傲,知道奥西莉亚说过你是神灵选中的人肯定坐不住。”
赫蒂彻认真思考黑格的话, 没有立马下决定,而是问:“你有什么想法吗?”
“让所有人意识到肯维西特帝国的魔法师真的存在,等后续我们去占领北大陆也好, 还是东大陆也好, 威里亚帝国都不会轻举妄动。”
“他们有十阶吗?”
“有一位, 但是那位十阶只有在威里亚帝国快要落败了才会出现。”
“对方也是魔法师吗?”
“不是。”
赫蒂彻惊讶,她开始在想自己这一生能不能达到十阶的高度。
“安加菲德王国交给我吧。”黑格回到正题。
赫蒂彻沉默,看着桌面上的文件一会,思考着什么,一会后抬头看着黑格:“好。”
黑格站起来,对赫蒂彻说:“我该去狼人那边了,安加菲德王国捅了篓子,现在不及时补上,以后会有更多的麻烦。”
现在安加菲德对狼人发起进攻,她想,这或许就是将狼人踢向复仇深渊的最后一脚。
赫蒂彻点头,之前她就听黑格说过,安加菲德王国想要歼灭狼人的事情。
如果安加菲德王国真把狼人的仇恨彻底激发出来,到时候,狼人恨的人就不只是安加菲德王国人了。而且,赫蒂彻不想等狼人组建了势力,向安加菲德王国发泄完后再收下安加菲德王国,那样太慢了。
奈尤望着把她包围起来的“狼人”,这些狼人都是服用了魔药才变成了狼人。
她身上的手臂上有三道爪痕,毛发上还有别的狼人的血。
她的族人都已经被灭了一大半,愤怒、怨恨积攒酝酿着,随时爆发。
起初,奈尤以为胜利了安加菲德王国一次,安加菲德王国就不会再对她们下手,结果,安加菲德打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一点又一点被安加菲德王国的人瓦解。
“需要帮忙吗?”
眨眼的瞬间,奈尤看到黑格出现在她的面前,黑格压下上身,踏在“狼人”的头上,魔法师袍被风托着。
这一秒,时间仿佛停止了。
奈尤不知道黑格是不是故意的,但她很清楚,现在的自己确实需要帮手。
奈尤回忆起黑格曾经说过的条件,在现在这种状况进行对比,简直好得不行。
“需要!”奈尤几乎没有犹豫。
黑格跃起,落在一片空地上:“那么,之前说的‘交易’……”
“我答应!我答应!”生怕黑格听不到一样,奈尤重复了两次。
“是谁?!”安加菲德王国的指挥官大声询问。
看到魔法师袍的他,已经感到不安了。
黑格无视他们,继续问:“我也拿出点诚意吧……你希望我把他们抓起来交给你处理还是我直接杀死他们?”
“直接杀死!”奈尤带着恨意说。
安加菲德王国的指挥官面目狰狞,说话的时候唾液都喷出来了:“你以为你是谁吗?说杀死就杀死?!先解决了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魔法师!只要魔法师被近身就完了!”
外界对魔法师依旧留存陈旧的印象,而这个印象是他们还在约束魔法师的时候塑造的,为的是更好控制魔法师。
“狼人”纷纷将黑格围起来,在发动攻击之前,他们的头颅几乎同时滚落地面,鲜血喷溅。黑格面无表情,冷漠地看着自己造成的血腥一幕。
血液灼热仿佛弥漫在空气中,使得他们心脏跳动得快起来。
指挥官张口,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脖子的鲜血喷涌,倒在地上。
奈尤和她仅剩的族人都目睹了单方面屠杀的地狱场景,而黑格,自始至终都没有挪动半步,那些“狼人”也近不了黑格的身。
黑格转身,看到狼藉一片没有多少存活的狼人,拿出一瓶治愈魔药,扔给奈尤。
奈尤勉强接住了,一瓶绿色流转着光辉的魔药展现在她面前。
“只要还有一口气,用了一滴就能活过来,多出来的就送给你们了。只要你们能够遵守诺言,你们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落下,奈尤抬头就已经看不到黑格的身影了。
这就是十阶大魔法师……
回过神,奈尤连忙开始使用魔药。
不久后,安加菲德王国知道了派出去清理狼人的队伍,全军覆灭,在会议室的时候,无视乌佐奇的存在,吵了起来。
乌佐奇皱眉,看向身为宰相的法尔科娜沉默不语,像是已经放弃了她一样。
在乌佐奇刚成为国王没有多久之后,法尔的科娜还会为乌佐奇说话,不断强调乌佐奇的身份。换作是以前的法尔科娜,一定会在这个时候制止他们。
而且在课上,法尔科娜也不像以前一样,在她走神的时候叫她。
乌佐奇想不明白,法尔科娜为什么变了,难道是这些人跟法尔科娜说了什么?
“那种惨状……绝对不是那些狼人能做出来的!”一个颤抖的声音突兀,拉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说话的人面露恐惧,几乎要失去理智的表情。
“死去的人脖子上都有很整齐的切痕,结合他们的表情,很可能只是一瞬间就没了!”
他们都沉默了,都被这听起来诡异的描述吓住了。
当他们再次去找狼人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狼人,很明显,狼人们都躲起来了。
瓦诺拉站在塞伦的面前,局促不安。这是她第一次踏足这么华丽奢靡的地方,脚下的地毯都比她身上的衣服昂贵。
塞伦正在看瓦诺拉填的信息,虽然字迹歪歪扭扭,但是在现在这种时代会认字已经非常厉害了。
瓦诺拉对塞伦感到好奇,这位女士就是传说中的洛林公爵?
当塞伦抬头的时候,瓦诺拉害怕地下意识移开了视线,直到塞伦说话,瓦诺拉的视线才对上塞伦。
“没什么问题……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教那个孩子认字,当然,钱也会给多些。”
瓦诺拉心里想,是某个贵族的小孩?
没等瓦诺拉问话,就传来敲门声。
“进来吧。”塞伦已经感受气息,知道是谁来了,死鱼眼变得更明显了。
艾金哈特悄悄推开门,探进一个头来。
塞伦额头浮起青筋:“要进来就进来,不进来就滚出去。”
艾金哈特立马进去了。
“她是艾金哈特,她会经常去看那个孩子……对了,那个孩子的名字叫罗比尼娅,原本是一个奴隶。”
艾金哈特正围着瓦诺拉嗅嗅,瓦诺拉感到怪异,眼前这个充斥着野兽气息的人是怎么一回事?
等一下,她要教导的孩子原本是一个奴隶?
瓦诺拉觉得太荒谬了,洛林公爵疯了吗?居然花钱教导一个奴隶?
虽然她是这么想的,但没有蠢到直接问出来。
塞伦让艾金哈特带瓦诺拉去见罗比尼娅,在路上,艾金哈特问瓦诺拉:“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份工作?”
瓦诺拉有点懵:“正好合适……而且这份工作钱多也够安全,家里人一直希望我不要再去冒险了。”
她以为艾金哈特会再说什么,结果艾金哈特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询问有关她家人事情。
于是,一路上,就如同死亡般寂静。
瓦诺拉感到拘束,她想问有关艾金哈特的事情,却想不到一个合理的切入点,就没有问了。而艾金哈特倒是没觉得安静点有什么问题。
经过一段时间的教导,瓦诺拉吃惊罗比尼娅的射箭准度,以及罗比尼娅识字这件事。
罗比尼娅得意地说:“陛下说得对,我果然拥有射箭天赋。”
“你见过帝国的皇帝陛下?”瓦诺拉意识到罗比尼娅很特殊,特殊到见过帝国的皇帝。
“当然。”
【??作者有话说】
我可以想象得到完结那天我会是多么开朗的一个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精神状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精神状态在哪里哈哈哈哈哈哈哈(胡言乱语)
说一下进度的事情吧,这个篇章距离结束还有两章,下个篇章开始应该算大线收束,下个篇章只有八章。下个篇章结束后还有两个篇章就完结了,这么一看还挺快挺少的,其实依旧很折磨:)要交代的事情挺多的,有些人物有些事情感觉不写不行,不写就感觉只有故事架子没有填充物,凉飕飕的
真想开新文写新的故事(小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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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 乌佐奇收到一封信,是威里亚帝国寄来的。
看了信件的内容,乌佐奇的脸色阴沉地合上信件。
她看向等待的法尔科娜:“威里亚帝国说会帮助我们, 不久后, 威里亚帝国的使者就会过来。”
法尔科娜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肯维西特帝国没有任何动作, 说不定肯维西特帝国会放过我们……威里亚帝国似乎很肯定肯维西特帝国不会放过我们?”
乌佐奇用手撑着额头:“是因为奥洛教会圣女的‘预言’吧……不,现在应该称呼她为教皇了……她肯定跟肯维西特帝国达成了协议。”
乌佐奇的眼睛浑浊,没有刚当上国王时的天真。
曾经的她以为只要成为国王就能实现自己想要做的一切,结果现实打了她一个又一个巴掌。成为国王后, 乌佐奇才意识到,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赫蒂彻。
如果肯维西特帝国真要占领安加菲德王国, 那么, 身为这个国家国王的乌佐奇认为应该守护这个国家。
乌佐奇抬起目光,她眼中的决绝是法尔科娜以前从未见过的。
“我要见威里亚帝国的使者——”
“啊?威里亚帝国怎么可能只有一位十阶?”佩尔特的表情怪异。
黑格想要通过佩尔特知道一些有关威里亚帝国更详细的事情,现在看来, 她问对了。
两人正在花园里,两人分别坐在躺椅上, 躺椅足够大也足够舒适,佩尔特的脚盘起来, 表情认真。
“记好了,威里亚帝国有三位十阶,其中风头最盛的就是塞勒斯, 没错,他就是我要复仇的人之一,他擅长用毒。”
“另外两位都是女性, 她们也是十阶, 她们的名字分别是海·哈里特以及米涅瓦, 听名字就知道了,海拥有姓氏,是一个贵族。”
黑格询问:“你去救朋友的时候,她们三人都出现了?”
“没错。”佩尔特的金色竖瞳更锐利了。
黑格沉思。
佩尔特恢复轻松的姿态:“你都能对付两位十阶,就算是三位十阶对于你来说也不在话下吧?”
“或许吧……”黑格没有直接承认,而是问佩尔特,“你还有多久才十阶?”
佩尔特躺下了:“过两年吧。”
她的目光转到黑格身上:“等我到了十阶,我可以帮你打架了吗?”
“当然。”黑格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佩尔特又问:“你真打算亲自出手把安加菲德王国给灭了?”
“是的,为了能够让威里亚帝国不要再把手伸这么长,这是必要的‘展示’。”
佩尔特“哼”了一声:“他们的胆子比虫子还小,肯定会忌惮地‘不敢动弹’,更重要的是,你是魔法师,他们会害怕你身后的卡塔之城,要是魔法师倾巢出动,就真的是‘灭顶之灾’了。”
卡塔之城。
安娜塔西雅一如既往地在处理文件,她刚处理完,就听到敲门声。
门外传来声音:“威里亚帝国的人在外面,想要见您。”
“让他们回去,卡塔之城不欢迎他们,我们跟他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
门外的人犹豫:“可是,他们说只是想向您求证一件事情。”
这引起了安娜塔西雅的兴趣:“什么事情?”
“他们想要知道黑格·卡佩是不是卡塔之城的魔法师,以及黑格·卡佩是否真的是十阶。”
安娜塔西雅先是一愣,随后大笑起来,缓过来后才说:“那就告诉他们,黑格不仅是卡塔之城的魔法师,更是卡塔之城的首席,又怎么可能不是十阶魔法师——”
在魔法阵外围,停放着一辆马车,看马车的奢华程度就知道是威里亚帝国的马车。
本来,因为跟卡塔之城合作的关系,他们还能到卡塔之城的城门外,现在只能在魔法阵外等候。
来卡塔之城求答案的人不是萨德,而是萨德的哥哥德拉文。
因为上次萨德没有处理好跟卡塔之城合作的事情,萨德还想再来卡塔之城,被德拉文揽下了。在出发之前,德拉文还信誓旦旦地说,他不仅会拿到“答案”回来,还会尽可能修复与卡塔之城的关系。
结果,现实超乎他的想象,他连卡塔之城的城门都没有看见,听到魔法师转述的内容时,他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了,但还是舔着脸叫住对方。
“请问一下,可以去见一见城主吗?”
“城主说了,不见。”
对方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德拉文的一只手握成拳头,敲在门上,用极其怨恨的声音说:“要不是萨德那个废物,又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要不是他!就算魔法师再看好肯维西特帝国也会顾及我们合作的协议,就会站在肯维西特帝国那边了!”
黑格收到了安娜塔西雅的信件。
是一只魔法小鸟送来的,信上写着,威里亚帝国的人去卡塔之城确认她身份的事情。
在信件内容结尾处,安娜塔西雅还询问“需要帮忙吗”。
黑格默了默,直接将信烧掉了,没有打算回信。
安娜塔西雅没有收到信,也会知道这算是拒绝了。
安娜塔西雅几天没有收到来信,叹了一口气,心想,要是薇恩写信的话,估计就会有黑格的回信,哪怕黑格的回信只有一行字“不需要”。
威里亚帝国使者站在乌佐奇面前,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盒子,盒子里面各装着黑色的水晶。
黑色水晶流转着诡异光,里面像是存在着无底漩涡。
侍者将其中一个盒子捧到乌佐奇的面前,让乌佐奇看得更加仔细一些。
乌佐奇坐在阶梯王座上,使者在阶梯下方。
使者恭敬地向乌佐奇说:“一颗水晶摔碎就能召唤出一头强大的魔物,魔物也将由摔碎水晶的人支配。”
乌佐奇感到吃惊,她第一次知道还有这种东西存在,注视着比她手臂大腿还要粗的水晶询问:“不会有危险吗?能召唤出多少阶的魔物?”
“不会有危险,我们已经实验过。至于能召唤出多少阶的魔物,我们也不能确定,但是唯一能确定的是,不会召唤出比五阶还要弱的魔物。”使者眼中闪过狡黠。
乌佐奇买下两枚水晶。
让她意外的还是水晶的价格比她想象中的要便宜太多了。
使者是这么解释的:“我们威里亚帝国的本意是想帮助你们,价格上自然要给你们最便宜的,但也不能让你们完全没有代价收下……如果是免费的,陛下会收下吗?”
乌佐奇先是一愣,随后笑了:“非常感谢你们帮助。”
使者面带笑容离开,上了马车后,使者脸上的笑容消失,脸上出现讥讽的神色,自言自语:“到底还只是一个小孩……”
度过了新年,肯维西特帝国那边还没有动静,乌佐奇因此松了一口气,望着充满欢喜气氛的晚宴会,乌佐奇的疲惫似乎消散了一些。
这一晚,是她睡过的最好一觉。
在新年的第一个月份过去,乌佐奇开始怀抱着美好的幻想:或许肯维西特帝国就此收手了呢?
法尔科娜看着乌佐奇一会,垂下目光看着自己手中的红酒,让里面的酒在杯壁上转动。
没有过多久,乌佐奇的幻想就破灭了。
肯维西特帝国战书出现在她面前。
大殿里、红地毯两侧站着的贵族都如死亡般安静,恐惧、焦急的情绪蔓延、笼罩整个大殿。
接近开战的日子。
这次,肯维西特帝国派出的士兵都是由被占领的王国人组成的。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得知一个消息——
“帝国的大魔法师要亲自动手了!”
而被占领王国组成的军团,更像是一个又一个为了见证黑格实力的观众。
“让他们见识到十阶魔法师是货真价实的,他们也能安分一些。树大好乘凉,他们应该知道这个道理。”黑格是这么说的。
开战当天。
乌佐奇也想像赫蒂彻一样亲自登上战场,可是,那些贵族说什么也要她继续待在首都里,态度非常强硬,乌佐奇只能继续待在首都的城堡里。
她身边放着两枚大水晶,似乎看到水晶,她就能安心一些。
可是,真的能战胜肯维西特帝国吗?
在乌佐奇心里……安加菲德王国的胜率为零。
乌佐奇的手抓紧扶手,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压抑着。
即便是零,身为这个国家主人的她也不能放弃。
她知道,那些贵族不让她离开首都还有一个原因:他们在算计她的脑袋,试图用她的脑袋保留安加菲德王国。
乌佐奇垂下目光,眼睛里流转着悲伤的泪光。
厚重的门被打开,乌佐奇抬头看到了法尔科娜,法尔科娜像是以往一样沉静严肃。
看到法尔科娜的一刻,乌佐奇眼眶又热了热,但还是没有让泪水溢出。
当法尔科娜身后的门关上,乌佐奇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用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询问:“你也在挂念我的人头吗?”
法尔科娜顺着红地毯走过去一些,望着乌佐奇:“不,我没有想过拿陛下的人头换安加菲德王国……”
乌佐奇还是笑着,发问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在悲伤又像是在愤怒:“那么,你在期待什么?”
“我期待帝国将这里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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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佐奇瞪大眼睛, 感到难以置信。
整个大殿拉上了窗帘,地砖冰冷,火光幽冷, 似乎在这里唯一能够感受到温度的只有那长长的红色地毯。
乌佐奇的愤怒像是煮开的滚水一样沸腾着, 她双手握成拳头, 重重敲在扶手上。
泪水模糊了她视线,使得她看不清法尔科娜的面孔。
乌佐奇身体前倾着,泪水滴落深红的地毯上,她咬牙, 猛然站起来。
“为什么?!法尔科娜!”乌佐奇吼着, 眼泪越来越多, 大殿充斥着她的愤怒声音。
父亲死了……哥哥死了……她被毫无征兆地推向国王的位置。
乌佐奇想要承担起这份责任, 成为一个好国王,被人民爱戴着。
她一天又一天努力地学习她从来没有涉及过的东西,她以为只要这样继续下去, 一切都会变得更好。
但是,命运还没给她成长起来的机会, 她就已经要被摧毁了。
乌佐奇压下愤怒,用袖子去擦掉眼泪, 她想要看清楚法尔科娜的表情。
“是因为我太蠢了吗?”声音沙哑,像是消去所有气焰。
“不是的,陛下, 您是无辜的。”
“那么,你又为什么想要肯维西特帝国占领安加菲德王国?”
法尔科娜垂下目光:“需要您成长起来需要太久了,尽管您真的很努力, 但是帝国就在眼前, 她们不会等待您成长之后再攻打, 这就是现实。”
“而且,安加菲德王国已经烂了,您也看到了那些贵族的嘴脸。”
乌佐奇质问:“难道肯维西特帝国占领会变得更好吗?”
“据我了解,是的。”法尔科娜看向沉默的乌佐奇,“您今年才十五岁,您身上的担子太重了。”
空气凝固。
“法尔科娜,你知道安加菲德王国被攻破,第一个死的人是谁吗?”
“知道,是您……我能理解您害怕死亡……”法尔科娜说了一半忽然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这位年幼的王国主人。
“安加菲德王国最强的战士已经死了,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勇气对抗我们。”站在黑格身边的塞伦叹了一口气,好像他们的反抗行为很愚蠢。
她们身后就是大军,从上空的来看,极其有气势。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安加菲德王国密密麻麻的士兵,对方同样能看到帝国的情况,现在只要等待号角吹响,双方就会展开进攻。
不过,帝国这边即便听到吹响的号角也不会进攻,因为黑格会出手。
“如果他们不反抗,哪有我出手的机会?”
黑格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轻松。
“不过,他们选择直接投降,我也会强行让他们反抗。”黑格补充。
“……”
总而言之,就是不打也得打。
黑格琢磨了一下,还是让士兵告诉敌人一声“投降不杀”,这只是出于“人道”提醒。反正箭已经在弦上,安加菲德王国已经不能后退了,他们的指挥官也不允许他们这个时候后退。
塞伦招呼了人使用魔法道具传达黑格的话。
“这是用了魔法道具?”
“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魔法道具……”
安加菲德王国的士兵疑惑着,没等他们多讨论,安加菲德王国的冲锋号角吹响了,他们收回心神,在骑兵的带领下,奔跑着,嘶吼着。
他们脚底下忽然展开巨大的魔法阵,他们被吓得停下脚步,发出惊恐的声音。
几个呼吸的时间,四万人冻成冰雕,安加菲德王国后方的人都呆滞了,呼吸接近停止。
伴随着刺耳的嗡鸣声,冰雕碎成了渣,风一吹,就不知道飞去哪里了。
狄亚丝用手扇了扇空气,似乎怕那些带血的冰渣子飞到她脸上。
赫蒂彻新奇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赞叹:“太厉害了……”
她们身后的士兵以及安加菲德王国那边的士兵害怕得双脚发抖。
塞伦双眼发亮。
肯维西特帝国的号角吹响,亚修斯带着一批朝安加菲德剩下的几万大军冲去。
跟她一起的人还有盖莱娅、莉莎以及塞伦。
盖莱娅被赋予侯爵的爵位,并且顶替上了原巴戈里亚公爵的位置,跟亚修斯和塞伦是同等级的职位,也就是将军。
这件事产生很多反对的声音,都被赫蒂彻强行压了下去。至于莎莉,坐上了万骑长的位置。
帝国的士兵很快就振作起来,他们都在庆幸自己现在是帝国人,最强的大魔法师站在帝国这边,士气大涨。反观安加菲德王国的士兵,有的已经丢下武器逃窜,场面混乱。帝国的士兵抓捕那些自愿投降的俘虏,杀死了不愿意投降的指挥官。
“就这样就结束了吗?真快……”赫蒂彻语气遗憾。
赫蒂彻她们没有参与战斗,甚至身后还有一批士兵。
黑格看着她,像是随口问了一句:“难道你想我杀更多的人吗?”
赫蒂彻哈哈大笑起来,望着乌泱泱的士兵,目光变得晦涩不明,轻声问:“杀得多又怎么样呢?”
黑格愣住,她察觉到赫蒂彻发生了改变,但是她好像找不到赫蒂彻改变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