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还活着,他还是宰相,泽迦尔想要顺利成为帝国的主人也需要他。
泽迦尔打开一间又一间的房间,都没有找到黑格的身影,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黑格中了毒能去哪里?难道是听到动静,希尔带着黑格离开了?
可能性很大。如果黑格没有受伤,黑格就没有离开这里必要。
泽迦尔最终被自己的逻辑说服了。
“搜,她们肯定跑不远。”
想要把整个圣耐爱朵堡搜完就需要花不少时间。
另一边。
希尔跟着黑格走在漆黑,空荡荡的走廊上。
由于是新年,圣耐爱朵堡内的仆人几乎就只有一半的人还留在圣耐爱朵堡,剩下的一半都回家过新年了,导致除了宴会厅以外地方都非常冷清。
经过落地窗,希尔朝下看去,就看到两拨人厮杀起来,月光下,鲜血飞溅,洒在植物上。
希尔有点被吓到了,立马小跑到黑格身边,下意识抓住黑格魔法师袍,等黑格看过来,希尔下意识收回了手:“抱歉……”
“没事。”
现在的希尔倒是与“回溯”前看到的希尔有些不一样,“回溯”前的希尔更有胆量,杀到希尔的面前,希尔眉头都不皱一下,浑身透露着不屈。
“赫蒂彻呢?赫蒂彻不会有事吧?”希尔问,她还刻意压低声音,生怕忽然冒出一位骑士。
“她是六阶剑士,能有什么事情?”黑格平淡地反问,“等会你就能见到赫蒂彻。”
说完,她停下脚步,推开一扇门,里面有凯瑟琳、赫蒂彻,以及几个女仆,女仆们可见地不安。
“希尔在我身边,我就顺便把她带过来了。”黑格解释。
希尔看到赫蒂彻也在,双眼发亮。
黑格对她说:“你先跟皇后陛下待在这里吧,我会在这里设下禁锢,除了我之外谁也打开不了这扇门,就算有人要破坏门,我也能感知得到然后赶过来。”
赫蒂彻走出房间,回头笑着对凯瑟琳说:“母亲,等待我的好消息吧。”
凯瑟琳点头,没有多说别的事情。
黑格将门关上,彻底合上的时候,给门增添了禁锢。
“现在状况怎么样了?”赫蒂彻问。
“泽迦尔找到了艾伯特的位置。”黑格也不再称呼“皇帝陛下”了。
当然,这是她借助风元素得知的事情。
泽迦尔跟肯塔来到了发现艾伯特所在的花园,双方骑士在厮杀。
剑与剑互相碰撞的声音……剑击在铠甲上的声音以及剑划过脖子、血飞溅的声音。
这是洛林公爵麾下的骑士与艾伯特护卫骑士的战斗。
随着肯塔的骑士加入战斗之中,造成压倒性的胜利。
仅剩的护卫骑士形成一个半圆,背向艾伯特,举着剑面向敌人。
艾伯特没有想过,泽迦尔居然能说动三位公爵站在他那边,导致艾伯特只有自己的护卫骑士可用。
“父亲,放弃抵抗吧,我说不定能让你死得好看一些。”泽迦尔带着笑容,宛若一个胜利者。
艾伯特很愤怒:“难道你杀死我了,就能成为皇帝吗?”
“赫蒂彻身边还有一位魔法师,你忘了?”
“你真的是太愚蠢了!你把我杀死了,赫蒂彻再出现举着‘正义’的旗号出现,赫蒂彻就能名正言顺地成为皇帝!”
泽迦尔摇头:“黑格已经被我们解决了,不再是威胁,你不用拿这种谎话来欺骗我。不管是你还是赫蒂彻,在今晚都会死。”
艾伯特不认为黑格这么轻易就倒下,当了许多年皇帝的他,习惯谨慎地怀疑各种事情。
他扫视肯塔和柏曼,他深知今晚自己肯定会死在这里。
艾伯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护卫骑士全部被杀死,到最后,他最信任的护卫骑士亚恒也死了。
天空下的雪越来越大,冷风像是浸透了厚重华丽的服饰带给他冰冷、荒凉,血和雪被踩得一塌糊涂。
他看到泽迦尔从身边骑士腰间抽出一把剑,逐渐朝艾伯特走去。
艾伯特本能地想要活下去,并被驱使捡起地上的剑。
艾伯特的实力只有三阶,泽迦尔也一样。艾伯特时常能在泽迦尔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所以艾伯特很喜欢泽迦尔,希望泽迦尔能成为帝国未来的主人。
可是,泽迦尔却背叛了他。
艾伯特已经许久没有锻炼过了,泽迦尔则每天都在练习,即便在同一实力等级下,泽迦尔都能较为轻松地获得胜利。
冰冷的剑划过艾伯特的脖子,鲜血喷溅在自己华丽的服饰上,他双眼瞪大,全身的力量像是在这一瞬间抽离,摔在地上。
艾伯特咳了一下,更多的鲜血涌出。
他听到泽迦尔冰冷的声音:“再见了,父皇。”
响起了钟声,像是为他的死亡而敲动的哀鸣声,烟花按照规定的时间点燃,咻——砰地一声绽开绚烂的烟花,渐渐地,天地都充斥着烟花声。
艾伯特的双眼失去了生命的光亮,只不过一会,他的头发胡子还有脸已经有不少雪。
泽迦尔呼出一口气,在冰冷的空气中留下热气的痕迹。
最主要的问题已经解决,剩下的就是赫蒂彻和黑格了。
“进攻!解决卡佩公爵的骑士!杀死反叛者泽迦尔!”
忽然冒起的吼声,使得泽迦尔浑身一颤,他看向声音的主人柏曼·洛林,眼底逐渐浮起难以置信的神色。
泽迦尔浑身冰凉,也就是说,洛林公爵从头到尾都不是他这边的人,而是赫蒂彻那边的人!
泽迦尔冷笑了一声,所幸让洛林来找艾伯特,艾伯特的护卫骑士消耗了洛林公爵的一部分骑士,卡佩公爵的骑士们还精力饱满,自己身边还有厉害的冒险者。
这么一看,优势依旧在他这边。
“巴戈里亚公爵和赫蒂彻殿下来了!”其中一名骑士喊。
“杀!将叛徒清理干净!抓住泽迦尔!”赫蒂彻的声音即便在烟火声下依旧能听得很清楚。
泽迦尔咬着后槽牙。
巴戈里亚公爵也被背叛了!
现在只有肯塔还站在他这边。
为什么?!
更让他崩溃的是,在骑士的挥剑之间,他看到了戴上兜帽的黑格。
赫蒂彻一步步走进骑士的战斗区域,先是缓慢地将剑拔出一点,后迅速抽出,将剑鞘随意扔在地上,脚步加快,几个眨眼的时间,就已经来到泽迦尔面前。
蓄力凶猛,速度极快,剑刺向泽迦尔,却被其中一名冒险者用盾牌挡住。盾牌出现了裂缝,持着盾牌的里奥感到不可思议。
泽迦尔连忙后退几步,但也不敢离开太远,怕离开爆炎小队的保护范围。
他再次看向黑格所在的位置,黑格没有要发动攻击的意思?
为什么?难道是受毒的影响?黑格站在那里只是虚张声势?
泽迦尔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笑,他想让肯塔去杀死虚弱的黑格,转眼却看到肯塔在跟柏曼对峙。
柏曼给了肯塔一个惊喜,展现了属于七阶的实力。
肯塔呆滞,皮笑肉不笑,笑了几声,内心翻涌着忮忌的情绪。
他的挥剑比之前更加狠厉激进,相比之下,柏曼非常平静。
另一边,冒险者们把赫蒂彻围起来了。
在他们的默契配合进攻下,让赫蒂彻难以对付。爆炎小队里六阶的人有两位。
赫蒂彻双手握紧剑,与之前单手握剑的方式不一样。
这算是难得一次的真正实战,而且黑格在,她不需要担心太多的事情。
想到这一点,赫蒂彻露出一丝笑容。
弗兰基皱眉, 不明白赫蒂彻在笑什么,明明处于劣势的人是她。
赫蒂彻扫视他们,用剑挡下他们轮流的进攻。赫蒂彻惊讶地发现其中一名冒险者用拳头击在剑的尖锐处像是有力量隔绝着, 没有让拳头受伤。
这个人应该就是马尔科姆了。
赫蒂彻早就搜集了有关爆炎小队的资料。
爆炎小队有两名剑士, 分别是队长弗兰基和卡森, 其中弗兰基是六阶,卡森是五阶;利克是五阶重剑士;里奥拿着斧头和盾,五阶;马尔科姆则是小队里第二位六阶。
肯塔和柏曼之间的战斗动静很大,周围的骑士都退开了一些, 明显地, 柏曼处于上风。
黑格在肯塔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力量, 真正发挥出来的话, 两人谁输谁赢很难说。
她倒是想让肯塔露出真面目,可是,“回溯”前, 肯塔即便被送上断头台也没有露出自己是怪物的本质。
肯塔比她想象中要好“面子”,肯塔大概永远都无法接受自己成为怪物这个事实吧。黑格分析着。
要是这里的战斗交给她一个人, 她就可以丝毫不费力地“清理”干净。
可惜,赫蒂彻并不太愿意完全依赖她。
圣耐爱朵堡外的气氛祥和幸福, 一盏盏温暖的灯亮着,街道上方挂着一串又一串的各色小旗子,人们眺望着圣耐爱朵堡那边烟花, 完全不知道圣耐爱朵堡里正发生着血腥的事情。
宴会厅里,没有一个人敢离开,生怕离开这里陷入政变的混战中, 莫名其妙就死去。
亚修斯看着手中的饮料, 有些心不在焉。
她很想去帮黑格和赫蒂彻, 但是她认为自己留在这里保护波西尔比较好。何况,黑格也没有让她帮忙。
亚修斯目光转移到多人的地方,看到不少人围着尼卡拉公爵控诉着什么,询问着什么,特别是那些王国来的使者。
里奥使用着碎裂的盾牌朝赫蒂彻身上撞去,来回几次都没有成功撞上赫蒂彻,他就像是一头被赫蒂彻逗的牛一样可笑。
赫蒂彻躲过他们一次又一次攻击的同时,找到了薄弱点,双手握紧着剑,猛然加快步伐,穿过他们的间隙,朝五阶剑士卡森挥击。
卡森诧异,没想到赫蒂彻会瞄准他。赫蒂彻的一剑很重,卡森拼尽了全力才勉强撑住,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赫蒂彻攻破并且杀死。
在卡森的队友赶到之前,赫蒂彻迅速收剑,拉了回去,第二次攻击卡森招架不住,剑直接飞了出去。
卡森慌张,他的队友赶到将赫蒂彻逼走。
赫蒂彻站在了卡森剑掉落的地方,把剑踢得更远了,不让卡森拿到剑。
赫蒂彻扫视他们,发现泽迦尔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不认为有黑格看场子的情况下,泽迦尔能逃得掉,于是,她又把身心投入战斗中。
湖蓝色的眼睛锐利充满攻击性,她深吸一口气,呼出来。
这次,她会拿下卡森的人头——
泽迦尔悄悄溜到黑格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喘,烟花声仍在继续,有利于隐匿他的脚踩在雪上的声音。
他直起腰,握紧手中的剑,朝黑格背后捅进去,却被黑格躲开了。
一只手揪着他的领子向上,小腿被踢了一下失去重心,黑格松手,用膝盖击在泽迦尔的腹部。
泽迦尔倒在地上,腹部带来的疼痛和痉挛让面色苍白,他抬头,看到了背对火光的黑格,那双深紫色眼睛幽冷,仿佛看着一个死人。
“谁给你的胆子来偷袭我?”语气微凉。
黑格一步步朝他走去,巨大的影子笼罩着他,压迫着他,泽迦尔恐惧地捂住腹部朝后方爬去,紧接着是他撕裂痛苦的叫喊声,不少人因此汗毛竖起,背后溢出冷汗。
泽迦尔因为痛苦,无法合上嘴巴,唾液流出——他的一只脚被踩断了。
泽迦尔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痛苦。
没等他缓过神来,另一只脚也断了,再次响起凄惨的叫喊声。
“你就先在地上趴着吧。”
听到声音,爆炎小队的冒险者发现了泽迦尔,要赶过去却被赫蒂彻拦住了。
巴戈里亚公爵赶了过来,他身上的服饰还沾着鲜血。
骑士们的战斗已经接近结束了,因此巴戈里亚公爵才抽开身来到这里。
弗兰基咬牙,觉得赫蒂彻和巴戈里亚公爵太碍事了。
雇主出现状况,他们没有保护好雇主,就算雇主真的夺得最终的胜利,他们估计也拿不到想要的报酬;雇主死了,他们更不会有好结果。
插足继承人之争,败者一方只有死亡。
因此,爆炎小队现在只有一个选择:拼命。
卡森从附近死去的骑士身边捡起一把剑,不是他常用剑的缘故,他拿着有些不适应。
弗兰基不相信实战经验丰富的冒险者还赢不过常年在圣耐爱朵堡的赫蒂彻,更何况他们还是五人。
巴戈里亚公爵在牵制,赫蒂彻则突破朝卡森而去,握紧着剑挥去,剑上冒起的金光像是把剑延长了一样,挥到上空又像是金色的火焰一样消散而去。
攻击落在已经裂开一道缝隙的盾上,盾瞬间破碎,划开了他们胸口的衣服,丝毫没有抵挡住的余力。
赫蒂彻没有停下脚步,再次挥剑,落在里奥的斧头上。卡森没有闲着,从赫蒂彻的身侧挥剑,赫蒂彻被迫后撤,又迅速将剑拉上,将卡森的一只手腕砍了下来。
双手持剑的卡森没能握住剑,在剑落在地面之前,卡森已经发出惨叫,另一手掐住手腕上端一些的位置,试图用这种方法把血止住。
“卡森!”里奥喊了一声,没有呆愣着,挥动斧头不让赫蒂彻靠近卡森。
卡森鲜血直流,热腾腾的血落在血上,凝固了。他的脸上惨白,几乎要晕厥过去。
卡森撕开一点布料,还没来得及止血绑上,赫蒂彻突破了里奥以及赶过来的马尔科姆,在卡森恐惧的目光下,将剑刺入卡森的心脏。
马尔科姆根本就拦不住赫蒂彻,他不明白身为剑士的赫蒂彻为什么会这么敏捷,只要被限制住几秒,主动权就在赫蒂彻身上。
赫蒂彻迅速拔出剑,回头挡住马尔科姆的攻击。
这时,赫蒂彻在思考,到底怎么样才能伤到马尔科姆。
另一边,肯塔和柏曼已经分出胜负了。
肯塔的眼睛有一刻是纯黑色的,像是某种液体要流出一样,又很快收回去恢复正常。
肯塔要输的时候,身上冒出一点黑光,忽然拥有堪比七阶的实力,找到柏曼的漏洞,一击毙命。
原本黑格和赫蒂彻的打算是让柏曼背负“泽迦尔的人”的名头,把他送上断头台,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火光之间,依稀可见肯塔衣服里面蠕动的身体,他的脸像是水波纹一样扭动,下一秒恢复正常,像是稳定下来了。
肯塔身上的伤随之愈合。
泽迦尔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吓傻了,他短暂地忘记自己被踩断的双脚,结果爬起来腿部传来的疼痛令他差点昏过去。
他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肯塔到底是什么东西……”
黑格不会回答他,肯塔也不会回答他。
肯塔异样持续的时间很短,看到的人只有黑格和泽迦尔。
肯塔缓慢转身,注视着黑格,尽管他已经大致恢复了人样,但是他的面孔却变得诡异起来,有种像是人类又非人类的感觉。
“黑格……”
肯塔的声音也变了,变得像是地牢里面怪物的声音一样。
弗兰基和巴戈里亚公爵对战,弗兰基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巴戈里亚公爵的实力不如他,却能牵制住他。
他与巴戈里亚公爵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的剑技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巴戈里亚公爵的剑技是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
弗兰基不着急,他不认为自己的兄弟联手还战胜不了六阶的赫蒂彻。
赫蒂彻会为了杀死卡森付出代价。
弗兰基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你就只是拖住我有用吗?”
巴戈里亚公爵呼出一口气,注视着弗兰基:“赫蒂彻殿下说过,只需要我牵制住你就可以了。”
弗兰基瞳孔微缩,愤怒充斥他的全身。
难道赫蒂彻傲慢地认为自己就能对抗爆炎小队四人?!
现在死了卡森,他又被牵制住,赫蒂彻真正面对的只剩下三人了。
弗兰基眼角余光处却看到里奥被腾空赫蒂彻用剑刺进脑袋,赫蒂彻顺着里奥倒下,在地上滚了一圈站起来。
赫蒂彻单手持剑,将剑上的血甩在雪上,面对利克和马尔科姆的夹击,赫蒂彻不断躲避。
“赫蒂彻!”利克的吼声撕心裂肺。
赫蒂彻身上的服饰被划破了不少地方,还沾上了血,显得有点狼狈。
利克是重剑士,马尔科姆全靠肉身,两人交替进攻,让赫蒂彻有点吃力。
另一边,无数冰刺扎进肯塔的身体里,没有流一滴血。
肯塔肌肤上的筋肉暴起,无法将冰刺碾碎,他只能调动体内的力量,强行将冰刺轰出。
冰刺扎在他身上凝结了伤口,他想要强行轰出冰刺就会会扯到血肉,血肉拉扯下的痛苦他都忍了下来。
黑格装作有点惊讶地问:“肯塔,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你也不愿露出你的真面目吗?”
“以怪物的形态战斗,对于你来说应该会更轻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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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家◎
肯塔沉静, 步伐没有停下来,在他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积攒、酝酿,即将喷发出可怕的东西。
他的身边出现一个黑色的球, 骤然炸开, 就像是炸在一摊烂泥里一样, 难以撼动,肯塔被炸开的地方以肉眼的速度恢复正常。
泽迦尔第一次见到这种怪物,连忙发挥双手的作用,掉头, 打算爬走。然而, 他掉头挥动双手却爬不动, 就像是一只乌龟, 被人掐着“壳”拿起来,划动四肢还是在原地。
他惊恐地看向黑格,却又不敢朝黑格吼, 他怕黑格不高兴,就会把他的双手也踩断。
肯塔的脚步变快, 冲到黑格面前,双手握着剑, 刺向黑格,被一道紫色的魔法屏障挡住。随着他使出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屏障也会跟着进一步增强, 最终将肯塔弹开。
肯塔落地的瞬间,长而宽的冰刺贯穿他心脏的位置,肯塔除了痛苦外没有别的变化, 黑格也感受不到他生命的流逝。
于是, 黑格尝试贯穿他的头部, 结果还是一样。
黑格心生疑惑:难道肯塔是真的不会死吗?
可是,“回溯”前她亲眼看见肯塔的头颅滚落地面的场景,肯塔应该是死了才是。
她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把肯塔的头直接砍下来。
过一会,黑格看到肯塔被切割的地方滋生出无数黑色长细线跟头连接在一块,恢复原状!
这跟“回溯”前完全不一样!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回溯”前,肯塔假死;另一种是“回溯”后,肯塔在她离开肯维西特帝国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别的变故。
黑格没有多想,从魔法储藏戒指里面拿出一个透明的空瓶子,打开瓶口。用魔力挤压着肯塔,白色光附在他的身上,他发出痛苦的声音,被强行吸入瓶子里,盖上木塞——能够很清楚地看到瓶子里蠕动的肯塔。
肯塔一只眼睛充满了红血丝,用愤怒的语气喊:“放我出去!黑格!”
黑格在瓶口设下了魔法,肯塔破坏不了瓶子,更顶不掉木塞。
她打算这件事结束之后再去研究肯塔,她把瓶子丢进了魔法储藏戒指里面。
泽迦尔面露吃惊,对黑格的实力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
内心的好奇驱使他问出一个问题:“你没有中毒?”
黑格微侧身,俯视他:“没有。那个毒本来就是我制作的特殊毒,对魔法师没有作用。让它出现在拍卖会是为了让你们安心反叛、杀死艾伯特,按照我和赫蒂彻设置好的剧本走所出现的。”
泽迦尔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黑格。
他冻红的双手抓着地上的雪,内心无数愤恨无法宣泄,绝望像是潮水一样将他吞没。
泽迦尔嘴角抽搐一下,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双眼逐渐空洞。
黑格没有再给泽迦尔多余的目光,她看向赫蒂彻那个方向。赫蒂彻手臂的布料被划开,能看到划开的布料沾着血。与赫蒂彻对战马尔科姆和利克都没有好到哪里去。
赫蒂彻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毕竟一个人面对几个实力相等或者是接近的人。
“你还好吗?”黑格利用风元素把话带到赫蒂彻耳边。
听到这个平静理智的声音,赫蒂彻有点无奈,轻声说了一句:“有些累了,不过还可以应对……你帮帮巴戈里亚公爵吧,他估计快支撑不住了。死的太多人了,总得有个有地位的贵族活着充当见证人。”
“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什么?”马尔科姆感到不满,一只脚后撤,上身下压,弹飞而去。
黑格的声音响起:“知道了。”
转眼,她看到巴戈里亚公爵被弗兰基的剑刺入腰侧。
弗兰基面目凌厉,低声对巴戈里亚公爵说:“一把年纪了还只是一个五阶……掌握了这么多的资源的贵族,怎么就这么垃圾呢?”
说完,弗兰基拔出剑,听到的骑士慌张的声音:“巴戈里亚公爵!”
巴戈里亚公爵支撑不住倒地,弗兰基冷笑的下一秒,他被冰刺贯穿躯干、喉咙、双腿。
弗兰基的脸上逐渐染上痛苦的神色,他下意识咳了一下,血从口中喷溅。
周围的骑士呆滞地看着被冰刺悬挂起来的弗兰基。
冰刺瞬间消散,弗兰基摔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巴戈里亚公爵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
黑格拿出一瓶治愈药水,滴了几滴在巴戈里亚公爵身上:“赫蒂彻说需要见证人,那么,你就活着吧。”
与此同时另一边,赫蒂彻的一剑在马尔科姆的腹部留下剑痕,马尔科姆感觉到腹部的疼痛,下意识捂住,艰难地从地上撑起上半身,低头就看到鲜血淋漓的腹部。
他抬头,看到了赫蒂彻用剑刺入利克的背后,又拔出剑,鲜血喷涌在雪上,利克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马尔科姆感到恐惧,他不明白同样是六阶,为什么赫蒂彻能这样强悍。
赫蒂彻转身走向他,那双湖蓝色的眼睛没有一点情绪,马尔科姆后退了一步,已经受伤的他已经难以再对赫蒂彻发起攻击。
“弗兰基!”马尔科姆惊恐地喊出这个名字,试探得到弗兰基的帮助,结果朝弗兰基所在的位置望去,看到了弗兰基的尸体。
没等他回头,赫蒂彻的剑刺入他心脏。
烟花停了,黑格打开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正好过去了半个小时。
新年晚宴会从十二点开始放烟花,持续放了半个小时才结束。
赫蒂彻喘息着,脸上已经出现疲惫的神色,她拔出剑、甩掉上面的血,血已经凝固,甩不掉了。
黑格走向赫蒂彻,给赫蒂彻戴上一枚赤红色水晶吊坠,赫蒂彻惊讶地发现全身暖和起来了。
赫蒂彻带着灿烂的笑容说:“谢谢你,黑格。会魔法还真是方便啊……”
她逐渐放松下来,沾上血的手摩挲着这个吊坠。
扭过头注视着黑格,充满歉意地说:“很抱歉在你生日的时候杀了这么多人。”
“这是泽迦尔定下的时间,与你无关。”
赫蒂彻始终带着笑容:“虽然有点迟了,但我还是想说……”
“生日快乐,黑格。”
对于别人来说,生日或许有特殊的意义,但是对于黑格来说,生不生日都一样,跟平常没什么区别。
巴戈里亚公爵从地上爬起来,反复去摸受伤的部位。要不是还留有疤痕,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活过来。
这就是魔法师的力量……
“巴戈里亚公爵,让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吧。”赫蒂彻吩咐。
巴戈里亚公爵转向赫蒂彻,态度变得比之前还要恭敬:“是,殿下。”
以后,这位就是帝国的主人了,而他是功臣。
黑格和赫蒂彻走向趴在地上的泽迦尔。
“你把他的双腿怎么了?”赫蒂彻问。
“踩断了,这样他就做不了别的事情了。”
赫蒂彻无奈一笑,举起剑。
泽迦尔的目光充满了惊恐,连忙求饶:“赫、赫蒂彻,你看,我已经什么都做不了,放过我吧,我会安稳度日,不会产生别的想法——”
赫蒂彻的剑插/进他的头部,保持几秒才迅速拔出,没有动摇的情绪。
黑格不认为泽迦尔会安分,或许他会安分,但以后很可能会教唆后代不安分,从长远的角度来看,他必须死。
“走吧,我们应该把好消息告诉宴会里所有人。”
赫蒂彻推开宴会大厅的门,对宴会中的所有人说:“我已经把杀死皇帝陛下的反叛者解决了,你们已经安全,可以离开这里了。”
他们沉默,知道肯维西特帝国要变天了。
“请问一下,有没有看到我的女儿希尔?”尼卡拉公爵的声音突兀,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放心,她很安全,等会她就会找你。”赫蒂彻解释。
尼卡拉公爵夫人松了一口气。
在贵族们离场的时候,赫蒂彻和黑格去往一间房间。
黑格解下禁锢,打开门,凯瑟琳和希尔不约而同地看过去。
昏暗的光源下,能够模糊看到赫蒂彻身上的狼狈。
她们出现在这里,说明已经取得最终的胜利了。
希尔第一个上前,打量着赫蒂彻和黑格,确认了两人没事,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心口有点酸涩。
这种关键的时候,她什么都帮不了,所以黑格和赫蒂彻才会什么都不告诉她吧?
希尔回忆之前的种种,她开始觉得离黑格和赫蒂彻还很远。
凯瑟琳走过来,用手轻微打理一下赫蒂彻有些乱的头发,充满了自豪。
“母亲,我胜利了。”